傳十三

  衛颯

  衛颯為桂陽太守,〔一〕鑿山通道,列亭置驛。〔二〕六帖卷九

  視事十年,徵還。〔三〕颯到即引見,賜食於前。從吏二人,賜冠幘,錢人五千。范曄後漢書卷七六衛颯傳李賢注

  〔一〕 「衛颯」,范曄後漢書卷七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華嶠後漢書卷二。

  〔二〕 「列亭置驛」,此條初學記卷二四亦引,僅個別文字有異。

  〔三〕 「視事十年,徵還」,此二句原無,是據范曄後漢書衛颯傳增補。姚本、聚珍本有此二句。據范書,衛颯於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被徵詣京師,欲以為少府,因被疾未拜,以桂陽太守歸家。

  茨充〔一〕

  充字子河,宛人也。初舉孝廉,之京師,同侶馬死,充到前亭,輒舍車持馬還相迎,鄉里號之曰「一馬兩車茨子河」。〔二〕范曄後漢書卷七六衛颯傳李賢注

  茨充為桂陽太守,〔三〕俗不種桑,無蠶織絲麻之利,類皆以麻枲頭縕著衣,民墮窳,少麄履,〔四〕盛冬皆以火燎。〔五〕充令屬縣教民益種桑柘,養蠶桑織履,復令種紵麻,數年之間,人賴其利,〔六〕衣履溫煖。〔七〕御覽卷八二三

  元和中,荊州刺史上言:「臣行部入長沙界,觀者皆徒跣。臣問御佐曰:『人無履亦苦之否?』御佐對曰:『十二月盛寒時并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溫或濃潰。建武中,桂陽太守茨充教人種桑蠶,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頗知桑蠶織履,皆充之化也。』」范曄後漢書卷七六衛颯傳李賢注

  〔一〕 「茨充」,范曄後漢書卷七六衛颯傳附載其事。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八,但「茨充」誤作「范充」。

  〔二〕 「鄉里號之曰『一馬兩車茨子河』」,此條書鈔卷一三九引作「茨充舉孝廉,之京師,道殺一馬,不能煩,不服假賃,充到前亭,輒舍車持馬還相迎,鄉里號之曰『一馬兩車茨子河』」。字句頗多歧異。「煩」字有誤,「服」當作「復」。

  〔三〕 「茨充」,原訛作「范充」,書鈔卷三九引不誤,今據改。

  〔四〕 「麄」,即「麤」字。方言卷四云:「屝、屨、麤,履也。……南楚江沔總謂之麤。」釋名釋衣服云:「荊州人曰{艹麤},絲、麻、韋、草,皆同名也。」「{艹麤}」與「麤」字同。

  〔五〕 「盛冬皆以火燎」,此句下聚珍本有「足多剖裂」一句。

  〔六〕 「人賴其利」,「賴」字原誤作「刺」,永樂大典卷一三一九四引同誤,聚珍本不誤。此句書鈔卷三九引作「大賴其利」。「賴」字亦不誤,今據校正。

  〔七〕 「衣履溫煖」,水經注卷三九引云:「茨充,字子何,為桂陽太守,民惰懶,少麤履,足多剖裂。充教作履。今江南知織履,皆充之教也。」此係括引。「子何」乃「子河」之誤。齊民要術序云:「茨充為桂陽令,俗不種桑,無蠶織絲麻之利,類皆以麻枲頭貯衣。民惰窳,少麤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炙。充教民益種桑柘,養蠶織履,復令種紵麻,數年之間,大賴其利,衣履溫暖。今江南知桑蠶織履,皆充之教也。」賈思勰所述疑即出東觀漢記。「桂陽令」三字有誤,當作「桂陽太守」,范曄後漢書云茨充繼衛颯之後任桂陽太守。如果為令,則不能有「充令屬縣」之事。

  任延

  任延,〔一〕字長孫,南陽宛人。〔二〕更始拜為會稽西部都尉,〔三〕年十九,迎吏見其少,皆驚。及到,澹泊無為,下車遣吏以中牢具祠延陵季子。時天下新定,道路不通,〔四〕諸避世江南者皆未還,會稽多士。延到,皆禮之,聘請高行俊乂董子儀、嚴子陵等,待以師友之禮。行縣所到,輒使勞孝子,崇禮養善如此。建武之初,上書言:「臣贊拜不由王庭,願收骸骨。」詔書徵延,民攀持轂涕泣。御覽卷二四一

  九真俗燒草種田。〔五〕范曄後漢書卷七六任延傳李賢注

  任延除細陽令,〔六〕每至歲時伏臘,輒休遣繫囚徒,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德,應期而還。有囚於家被病,自載詣獄,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殯於門外,百姓悅之。御覽卷四三0

  為武威太守,河西舊少雨澤,延乃置水官吏,修理溝渠,皆蒙其利益。〔七〕聚珍本

  〔一〕 「任延」,范曄後漢書卷七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陽」,此字原脫,聚珍本有,與范曄後漢書任延傳相合,今據增補。

  〔三〕 「會稽」,此二字原無,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六三兩引皆同,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任延傳云:「更始元年,以延為大司馬屬,拜會稽都尉。」

  〔四〕 「道路不通」,此句至「輒使勞孝子」一段文字姚本作「道路未通,避亂江南者皆未還中土,會稽頗稱多士。延到乃聘請高行如董子儀、嚴子陵等,敬待以師友之禮,掾吏貧者輒分俸祿以賑給之。省諸卒,令耕公田,以周窮急。每時行縣,輒使慰勉孝子,就餐飯之」。聚珍本惟「聘請高行」下有「俊乂」二字,係摘自御覽卷二四一所引,餘與姚本同。姚本、聚珍本此段文字是從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三七所引輯錄,陳本書鈔於此段文字末尾注曰「補」,就是說已經根據他書作了增補。以范曄後漢書任延傳與陳本書鈔進行對勘,即可發現,陳禹謨所作的增補全部抄自范書,這種情況,陳本書鈔頗為常見。姚本、聚珍本又依陳本書鈔輯錄,有失東觀漢記舊貌。

  〔五〕 「九真俗燒草種田」,姚本無此條,聚珍本把此條編入地理志。按范曄後漢書任延傳云:「建武初,延上書願乞骸骨,歸拜王庭。詔徵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其下李賢引此語作注。此語當出自東觀漢記任延傳。

  〔六〕 「細陽」,聚珍本作「睢陽」,范曄後漢書任延傳同。

  〔七〕 「皆蒙其利益」,此條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除首句外,文字與范曄後漢書任延傳全同。

  王景〔一〕

  建初八年,王景為廬江太守,乃教民種桑養蠶。書鈔卷三九

  遷廬江太守,人不知牛耕,東有孫叔敖芍陂,景到,脩起蕪廢,教用犁耕,農人墾闢。〔二〕書鈔卷七四

  王景治俊儀,賜山海經、河渠書。書鈔卷一九

  〔一〕 「王景」,范曄後漢書卷七六有傳。

  〔二〕 「農人墾闢」,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此條。

  秦彭

  秦彭,〔一〕字國平,〔二〕為開陽城門候。〔三〕後拜潁川太守,老弱攀車,啼號填道。〔四〕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

  秦彭遷山陽太守,時山陽新遭地動後,飢旱穀貴,米石七八萬,百姓窮困。彭下車經營勞來,為民四誡,〔五〕以定父母夫妻兄弟長幼之序,〔六〕擇民能率眾者,〔七〕以為鄉三老,選鄉三老為縣三老,令與長吏參職,崇儒雅,貴庠序,上德化,〔八〕春秋饗射,升降揖讓,〔九〕務禮示民,吏民畏愛,不敢欺犯。御覽卷二六0

  秦彭,字伯平,為山陽太守。郡人江伯欲嫁寡姊,姊不嫁,乃引鐮自割。〔一0〕御覽卷七六四、六帖卷一九

  轉潁川太守,〔二〕鳳皇、騏驎、嘉禾、甘露之瑞集於郡境。元、成間宗族五人同為二千石,故號為「萬石秦氏」。〔一二〕御覽卷二六0

  〔一〕 「秦彭」,范曄後漢書卷七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失名氏後漢書。

  〔二〕 「字國平」,聚珍本同。按秦彭字伯平,「國」乃「伯」字之訛。六帖卷一九引云「秦彭字伯平」,御覽卷二六0引云「秦彭字伯本」,「本」字雖係誤字,然「伯」字尚未失原書之舊。范曄後漢書秦彭傳、汪文臺輯失名氏後漢書亦皆云「秦彭字伯平」。

  〔三〕 「為開陽城門候」,范曄後漢書秦彭傳云:「彭同產女弟,顯宗時入掖庭為貴人,有寵。永平七年,以彭貴人兄,隨四姓小侯擢為開陽城門候。」李賢注:「續漢志:『城門候一人,六百石。』開陽,城南面東頭第一門也。」

  〔四〕 「啼號填道」,此條記纂淵海卷六四亦引,文字微異。

  〔五〕 「為民四誡」,聚珍本作「為民設四誡」。范曄後漢書秦彭傳作「乃為人設四誡」,聚珍本「設」字即據范書增補。

  〔六〕 「以定父母夫妻兄弟長幼之序」,「定」字原脫。此句聚珍本作「以定父母妻子長幼之序」,范曄後漢書秦彭傳作「以定六親長幼之禮」,今據增補「定」字。

  〔七〕 「者」,此字原脫,聚珍本有,今據增補。

  〔八〕 「上德化」,此句下聚珍本有「不任刑名」一句。按御覽卷二六0另一處引云:「秦彭,字伯本,為山陽太守,以禮訓民,不任刑名,崇好儒雅,百姓懷之,莫敢欺犯。」聚珍本「不任刑名」一句即據此增補。此段文字全是撮述大意,「不任刑名」一句未必是原書舊貌。

  〔九〕 「升」,原誤作「外」,聚珍本作「升」,今據改。

  〔一0〕「乃引鐮自割」,御覽卷七六四引云:「山陽郡人江伯欲嫁姊,姊引鐮欲自割。」六帖卷一九引云:「秦彭,字伯平,為山陽太守。欲嫁寡妹,妹不嫁,乃引鐮自害。」此條綜合二書所引輯錄。汪文臺輯失名氏後漢書載:「秦彭,字伯平,為山陽太守。民江伯欲嫁寡姊,姊乃引鐮自割,伯因前救姊,觸鐮傷姊,遂亡。縣正論法。彭曰:『救無惡志也。』乃輕罪之。」可見六帖節刪過多,竟使文義乖失。聚珍本據御覽輯錄,置於列女傳中,在鮑宣妻之後,竄亂失次。

  〔一一〕「轉潁川太守」,此句上原引有「秦彭,字伯本」至「莫敢欺犯」八句,詳見本篇注〔八〕。為避免與上面「秦彭遷山陽太守」一條重複,今刪去。

  〔一二〕「故號為『萬石秦氏』」,此條書鈔卷七五兩引,但都只有前二句,文字也略有出入。

  王渙

  王渙除河內溫令,〔一〕商賈露宿,人開門臥。人為作謠曰:「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二〕百姓喜。御覽卷四六五

  王渙為洛陽令,盜賊發,不得遠走,〔三〕或藏溝渠,或伏甕下。渙以方略取之,皆稱神明。〔四〕御覽卷七五八

  王渙為洛陽令,馬市正數從賣羹飯家乞貸,〔五〕不得輒毆罵之。至忿,煞正。捕得,〔六〕渙問知事實,便諷吏解遣。御覽卷八六一

  〔一〕 「王渙」,字稚子,廣漢郪人,范曄後漢書卷七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袁宏後漢紀卷一四亦略載其事。

  〔二〕 「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此二句義不明,必有舛誤。

  〔三〕 「得」,聚珍本無此字。

  〔四〕 「皆稱神明」,此條姚本作「王渙與洛陽令,方略捕賊,賊乃藏大甕中,悉擒獲」。字句有脫誤。

  〔五〕 「馬市正」,馬市長吏。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三「雒陽市長」劉昭注引漢官云:「市長一人,秩四百石。丞一人,二百石。……又有檝櫂丞,三百石,別治中水官,主水渠,在馬市東。」是知馬市在洛陽與檝櫂署相近。馬市常為行刑之所。范曄後漢書靈帝紀中平元年載:「冬十月,皇甫嵩與黃巾賊戰於廣宗,獲張角弟梁。角先死,乃戮其屍。」李賢注云:「發棺斷頭,傳送馬市。」司馬彪續漢書天文志中載:「孝順永建二年,……定遠侯班始尚陰城公主堅得,鬥爭殺堅得,坐腰斬馬市,同產皆棄市。」

  〔六〕 「至忿,煞正,捕得」,聚珍本脫此三句,致使文義難解。

  董宣

  董宣為洛陽令,〔一〕擊持豪強,〔二〕在縣五年,七十四卒官。詔遣使者臨視,唯布被覆屍,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三〕家無餘財,上歎曰:「董宣死乃知貧耳!」 御覽卷二六九

  〔一〕 「董宣」,范曄後漢書卷七七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擊持」,聚珍本作「擊搏」。按當作「擊搏」,范曄後漢書董宣傳云:宣「搏擊豪彊,莫不震慄」。

  〔三〕 「有大麥數斛」,原無此句,聚珍本同,御覽卷八三八引有,令據增補。

  樊曄

  樊曄與世祖有舊,〔一〕世祖嘗於新野坐文書事被拘,時曄為市吏,餽餌一笥,上德之。後拜為河東都尉,〔二〕臨發之官,引見雲臺,賜御食衣被。上啁曄曰:「一笥餌得都尉,何如?」曄頓首曰:「小臣蒙恩,特見拔擢,陛下不忘往舊,臣得竭死自效。」御覽卷二四一

  樊曄為天水郡,〔三〕其政嚴猛,好申、韓之術,善惡立斷,〔四〕不假下以權,道路不敢相盜,〔五〕商人行旅以錢物聚於大道旁,〔六〕曰:「以付樊父。」〔七〕後還其物如故。道不拾遺。〔八〕敘州為之語曰:〔九〕「遊子常苦貧,力子天所富。〔一0〕寧見乳虎穴,〔一一〕不入冀府寺。〔一二〕大笑期必死,〔一三〕忿怒或見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一四〕御覽卷二六二

  〔一〕 「樊曄」,范曄後漢書卷七七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張璠漢記。

  〔二〕 「都尉」,原脫「都」字,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九、卷六三,御覽卷八六0引亦有,今據增補。

  〔三〕 「樊曄為天水郡」,此句書鈔卷七五兩引皆作「樊曄拜天水太守」。

  〔四〕 「善惡立斷」,原無此句,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七五兩引此條,其中一引有此句,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樊曄傳云:「拜曄為天水太守,政嚴猛,好申、韓法,善惡立斷。」

  〔五〕 「道路不敢相盜」,此句下聚珍本有「人有犯其禁者,率不生出獄,吏人及羌胡畏之。道不拾遺」諸句,與范曄後漢書樊曄傳全同。

  〔六〕 「商人行旅以錢物聚於大道旁」,原脫「聚」字,今據文義增補。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行旅至夜,聚衣裝道旁」,與范曄後漢書樊曄傳同。

  〔七〕 「樊父」,姚本、聚珍本作「樊公」,與范曄後漢書樊曄傳同。

  〔八〕 「道不拾遺」,姚本、聚珍本無此句。

  〔九〕 「語」,姚本、聚珍本作「歌」,書鈔卷七五引同,范曄後漢書樊曄傳亦作「歌」。

  〔一0〕「遊子常苦貧,力子天所富」,姚本、聚珍本無此二句,范曄後漢書樊曄傳有。「力子」,李賢注云:「勤力之子。」

  〔一一〕「乳虎」,產乳之虎。虎產乳育子時期,為護其子,搏噬更加凶猛,故以「乳虎」為喻。

  〔一二〕「冀」,天水郡治所。樊曄為天水太守,居此縣。「府」,原誤作「城」,姚本、聚珍本作「府」,范曄後漢書樊曄傳亦作「府」,今據改正。

  〔一三〕「大笑期必死」,此下二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七五引亦有,范曄後漢書樊曄傳同,今據增補。

  〔一四〕「安可再遭值」,此條書鈔卷三六亦引,文字極疏略。

  李章

  李章為千乘太守,〔一〕坐誅斬盜賊過濫,徵下獄免。〔二〕聚珍本

  〔一〕 「李章」,范曄後漢書卷七七有傳。

  〔二〕 「徵下獄免」,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字句與范曄後漢書李章傳同。

  周紆

  周紆遷齊相,〔一〕政治嚴酷,專任刑法。〔二〕書鈔卷七五

  周紆為渤海太守,赦令詔書到門不出,夜遣吏到屬縣盡決罪行刑。〔三〕坐徵詣廷尉,繫獄數日,免歸。家貧,無以自賑贍,〔四〕身築壍以自給食。〔五〕章帝知,憐之,後以為郎。御覽卷四八四

  周紆,字文通,遷召陵侯相。廷掾擅行威殺人,〔六〕斷手足,立寺門。〔七〕紆便往察。〔八〕書鈔卷七八

  周紆為洛陽令,見吏問大姓。吏曰:「南許里諸李。」紆厲聲曰:「本問貴戚放橫若馬、竇等。」〔九〕書鈔卷三六

  〔一〕 「周紆」,范曄後漢書卷七七有傳。

  〔二〕 「專任刑法」,此條姚本、聚珍本均未輯錄。

  〔三〕 「盡」,原誤作「書」,聚珍本作「盡」。按范曄後漢書周紆傳云:「建初中,為勃海太守。每赦令到郡,輒隱閉不出,先遣使屬縣盡決刑罪,乃出詔書。坐徵詣廷尉,免歸。」可證「盡」字是,今據改。

  〔四〕 「賑」,聚珍本無此字。

  〔五〕 「壍」,聚珍本作「墼」,御覽卷七六七引作「塹」。按「墼」字是,范曄後漢書周紆傳作「墼」。「墼」,磚坯。「自」,原無此字,聚珍本有,御覽卷七六七引同,今據增補。

  〔六〕 「廷掾」,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云:縣「諸曹略如郡員,五官為廷掾,監鄉五部,春夏為勸農掾,秋冬為制度掾」。

  〔七〕 「寺」,左傳隱公七年孔穎達疏引風俗通義云:「寺,司也,庭有法度,令官所止,皆曰寺。」范曄後漢書張湛傳李賢注:「寺者,嗣也,理事之吏嗣續於其中也。」通鑑卷四三胡三省注:「寺,司也。諸官府所止皆曰寺。」

  〔八〕 「便往察」,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周紆傳載此事云:紆「遷召陵侯相,廷掾憚紆嚴明,欲損其威,乃晨取死人斷手足,立寺門。紆聞,便往至死人邊,若與死人共語狀。陰察視口眼有稻芒,乃密問守門人曰:『悉誰載藳入城者?』門者對:『唯有廷掾耳。』又問鈴下:『外頗有疑令與死人語者不?』對曰:『廷掾疑君。』乃收廷掾考問,具服『不殺人,取道邊死人』。後人莫敢欺者」。

  〔九〕 「本問貴戚放橫若馬、竇等」,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後漢書周紆傳載此事云:紆「徵拜洛陽令,下車,先問大姓主名,吏數閭里豪彊以對。紆厲聲怒曰:『本問貴戚若馬、竇等輩,豈能知如此賣菜傭乎?』」

  陽球

  陽球,〔一〕字方正,為司隸校尉,〔二〕詣闕謝恩,表言常侍王甫罪過,奔車收送詔獄,自臨考之,父子皆死於杖下。乃磔甫屍,署曰「賊臣王甫」。於是權門惶怖,莫不雀目鼠步,京師肅然。曹節見甫屍,乃收淚入言球罪,帝徙為衛尉。球叩頭曰:「願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鴟梟,悉服其辜。」〔三〕唐類函卷五六

  〔一〕 「陽球」,漁陽泉州人,范曄後漢書卷七七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司馬彪續漢書卷五、華嶠後漢書卷二。袁宏後漢紀卷二四亦略載其事。

  〔二〕 「為司隸校尉」,范曄後漢書酷吏陽球傳云:「光和二年,遷為司隸校尉。」

  〔三〕 「悉服其辜」,此條姚本全同,聚珍本「詣闕」下有「上書」二字,「惶怖」下有「股慄」二字,餘與此同。此條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卷六一引作「陽球,字方正,為司隸校尉,詣闕上書謝恩,表言常侍王甫罪過,奔車收送韶獄,自臨考之,死以杖下。權門惶怖服悚,莫不雀目鼠步,京師肅然」。「以」字當作「於」,「服悚」當作「股慄」。陳禹謨刻本書鈔卷六一引作「陽球為司隸校尉,詣闕謝恩,表云常侍王甫罪過,奔車收送詔獄,自臨考之,死於杖下。權門惶怖,莫不雀目鼠步,京師肅然」。

  鄭眾

  鄭眾,〔一〕字季產,為人謹敏有心。永平中,初給事太子家。肅宗即位,拜小黃門,遷中常侍。和帝初,竇太后秉政,兄大將軍憲等並竊威權,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眾獨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及憲兄弟圖作不軌,眾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二〕聚珍本

  〔一〕 「鄭眾」,范曄後漢書卷七八有傳。袁宏後漢紀卷一0亦略載其事。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東觀漢記鄭眾傳為桓帝時崔寔、曹壽、延篤等人所撰作。

  〔二〕 「以功遷大長秋」,此條聚珍本輯錄,不知摘自何書。字句與范曄後漢書鄭眾傳大同小異。

  蔡倫

  蔡倫,〔一〕字敬仲,〔二〕為中常侍,有才學,盡忠重慎,每至休沐,〔三〕輒閉門絕賓客,曝體田野。御覽卷四三0

  黃門蔡倫,字敬仲,典作上方,造意用樹皮及敝布、魚網作紙,〔四〕奏上,〔五〕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天下咸稱蔡侯紙也。〔六〕唐類函卷一0七

  倫典上方,作紙,〔七〕用故麻造者謂之麻紙,用木皮名榖紙,用故魚網名網紙。〔八〕事物紀原卷八

  〔一〕 「蔡倫」,桂陽人,范曄後漢書卷七八有傳。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東觀漢記蔡倫傳為桓帝時崔寔、曹壽、延篤等人所作。

  〔二〕 「字敬仲」,此句下聚珍本有「桂陽人」一句。

  〔三〕 「沐」,原作「下」,為「沐」之殘破字,聚珍本作「沐」,范曄後漢書蔡倫傳同,今據改正。

  〔四〕 「造意用樹皮及敝布、魚網作紙」,聚珍本注云:「一本作『倫典尚方,作紙,用故麻名麻紙,木皮名穀紙,魚網名網紙』。」按此所云「一本」,不知為何本。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0四引輿服志云:「蔡侯紙,用故麻名麻紙,木皮名縠紙,故漁網名網紙。」御覽卷六0五引董巴記云:「東京有蔡侯紙,即倫也。用故麻名麻紙,木皮名榖紙,用故魚網作紙名網紙也。」事物紀原卷八引荊州記云:「漢順帝時,蔡倫始以魚網造紙。」又引王隱晉書云:「魏太和六年,張楫云:『古之素帛,依書長短,隨事截繙,枚數重沓,名番紙,故從系。後漢蔡倫以故布搗剉作之,故字從巾。」

  〔五〕 「奏上」,此句姚本同,聚珍本作「元興元年奏上之」,與范曄後漢書蔡倫傳同。

  〔六〕 「天下咸稱蔡侯紙也」,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卷一0四引云:「蔡倫典作尚方,作紙。」初學記卷二一引云:「黃門蔡倫典作尚方,作紙,所謂蔡侯紙是也。」又引云:「倫典作尚方,作紙。」類聚卷五八引云:「黃門蔡倫,典作上方,作紙,所謂蔡侯紙也。」御覽卷六0五、事類賦卷一五引與類聚同,惟「上」字作「尚」。各書所引,皆略於此。

  〔七〕 「紙」,原誤作「納」。

  〔八〕 「用故魚網名網紙」,此條與上條文句略有重複,因大部分文句不同,而且內容較為重要,所以對此條文字與上條文字重複的地方未作節刪。

  孫程〔一〕

  北新城人,衛康叔之冑孫林父之後。〔二〕范曄後漢書卷七八宦者孫程傳李賢注

  孫程為中黃門,安帝崩,初,江京等譖誣太子,廢為濟陰王,居西鍾下,徵北鄉侯為嗣。〔三〕程等十八人殺江京、閻顯等,立濟陰王為帝,以功封程為浮陽侯,萬戶。御覽卷二0一

  中黃門孫程謀誅江京,後程於盛化門外與馬國等相見,詐謂國曰:「天子與我棗脯,與若棗者,早成之。」〔四〕乃與國等共為謀立順帝。御覽卷九六五

  孫程與王康等斬江京等,迎立濟陰王,是為順帝。閻顯弟景為衛尉,從省中還外府,收兵至盛德門。尚書郭鎮率直宿羽林出,逢景,景因斫鎮,不中。鎮劍擊景墮車,左右以戟叉其胸,禽之,送廷尉。御覽卷三五二

  封中黃門王康華容侯,王國為酈侯。〔五〕御覽卷二0一

  〔一〕 「孫程」,字稚卿,范曄後漢書卷七八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東觀漢記孫程傳為桓帝時崔寔、曹壽、延篤等人所撰。

  〔二〕 「衛康叔之冑孫林父之後」,范曄後漢書宦者孫程傳李賢注云:「東觀自此已下十九人,與程同功者皆敘其所承本系。蓋當時史官懼程等威權,故曲為文飾。」由此可知,東觀漢記具載與程同功者十八人。據范書宦者孫程傳,此十八人當為中黃門王康、黃龍、彭愷、孟叔、李建、王成、張賢、史汎、馬國、王道、李元、楊陀、陳予、趙封、李剛、魏猛、苗光,長樂太官丞王國。

  〔三〕 「徵北鄉侯為嗣」,范曄後漢書順帝紀載:「孝順皇帝諱保,安帝之子也。……永寧元年,立為皇太子。延光三年,安帝乳母王聖、大長秋江京、中常侍樊豐譖太子乳母王男、廚監邴吉,殺之,太子數為歎息。王聖等懼有後禍,遂與豐、京共搆陷太子,太子坐廢為濟陰王。明年三月,安帝崩,北鄉侯立。……及北鄉侯薨,車騎將軍閻顯及江京,與中常侍劉安、陳達等白太后,祕不發喪,而更徵立諸國王子,乃閉宮門,屯兵自守。……中黃門孫程等十九人共斬江京、劉安、陳達等,迎濟陰王於德陽殿西鍾下,即皇帝位。」事又見宦者孫程傳。據此,「徵北鄉侯為嗣」一句上當有闕文。

  〔四〕 「早成之」,此句上事類賦卷二六引有「使」字。

  〔五〕 「為酈侯」,此上五條聚珍本連綴為「孫程,字稚卿,北新城人,衛康叔之冑孫林父之後。為中黃門,安帝崩,初,江京等譖誣太子,廢為濟陰王,居西鍾下,徵北鄉侯為嗣。程謀誅江京於盛化門外,與馬國等相見,詐謂馬國曰:『天子與我棗脯,與若棗者,使早成之。』程等十八人收斬江京、閻顯等,迎立濟陰王,是為順帝。閻顯弟景為衛尉,從省中還外府,收兵至盛德門。尚書郭鎮率直宿羽林出,逢景,景因斫鎮,不中。鎮劍擊景墮車,左右以戟叉其胸,禽之,送廷尉。以功封程為浮陽侯,萬戶。又封中黃門王康華容侯、王國酈侯」。首二句係據范曄後漢書宦者孫程傳增補,其餘諸句亦間有增改。

  苗光〔一〕

  程賦棗脯,又分與光,〔二〕曰:「以為信,今暮其當著矣。」漏盡,光為尚席直事通燈,解劍置外,持燈入章臺門,程等適入。光走出門,欲取劍,王康呼還,光不應。光得劍,欲還入,門已閉,光便守宜秋門,會李閏來,出光,因與俱迎濟陰王幸南宮雲臺。詔書錄功臣,令康疏名,康詐疏光入章臺門。光謂康曰:「緩急有問者當相證也。」詔書封光東阿侯,食邑四千戶,未受符策,光心不自安,詣黃門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詐主上,詔書勿問,遂封東阿侯,邑千戶。范曄後漢書卷七八宦者孫程傳李賢注

  〔一〕 「苗光」,范曄後漢書無傳,其事略見宦者孫程傳。

  〔二〕 「程賦棗脯,又分與光」,可參閱本書孫程傳。

  郭願〔一〕

  〔一〕 「郭願」,不見范曄後漢書,事跡不詳。史通古今正史篇稱其為「順帝功臣」,知其為順帝時人。東觀漢記有郭願傳,桓帝時由崔寔、曹壽、延篤等人所作,亦見史通古今正史篇。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卷五認為「郭願」乃「郭鎮」之誤。郭鎮於安帝延光中為尚書,及誅江京,郭鎮率羽林士擊殺衛尉閻景,封定潁侯,順帝永建四年卒,范書郭躬傳附載其事。姚本、聚珍本皆未收此目。

  曹節

  曹節上書曰:〔一〕「功薄賞厚,誠有踧踖也。」〔二〕文選卷四0阮籍為鄭沖勸晉王牋李善注

  〔一〕 「曹節」,字漢豐,南陽新野人,范曄後漢書卷七八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

  〔二〕 「誠有踧踖也」,聚珍本注云:「此書未知何時所上,要是濫賞時偽讓之辭。」

  劉昆

  劉昆,〔一〕字桓公,少治施氏易,篤志好經學。〔二〕書鈔卷九七

  劉昆教授弟子恒五百餘人,每春秋饗射,常備列典儀,以素木瓠葉為俎豆。御覽卷七五九

  劉昆,字桓公,以明經徵拜為光祿勳,〔三〕授皇太子及諸王小侯五十人經。昆老退位,以二千石祿終其身。御覽卷二二九

  〔一〕 「劉昆」,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志」,姚本、聚珍本無此字。

  〔三〕 「以明經徵拜」,原無此五字,聚珍本同。書鈔卷五三引有,今據增補。

  劉軼

  劉軼,〔一〕字君文,永平中,以易生,〔二〕為中庶子,入侍講。書鈔卷六六

  〔一〕 「劉軼」,劉昆之子,范曄後漢書卷七九劉昆傳後略載其事。

  〔二〕 「以易生」,此三字姚本、聚珍本皆無。按此三字有脫誤,無從校正。

  洼丹

  洼丹,〔一〕字子玉,傳孟氏易,〔二〕作通論七卷,世傳之,〔三〕號洼君通論。書鈔卷九九

  〔一〕 「洼丹」,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傳孟氏易」,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世」字。

  〔三〕 「傳」,御覽卷六0九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重」。

  觟陽鴻

  觟陽鴻,〔一〕字孟孫,〔二〕為世名儒,永平拜少府。書鈔卷五四

  〔一〕 「鮭陽鴻」,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洼丹傳後附鮭陽鴻事。李賢注:「姓觟陽,名鴻也。『觟』,音胡瓦反。其字從『角』字,或作『鮭』。從『魚』者,音胡佳反。」牟融傳即作「鮭陽鴻」。

  〔二〕 「字孟孫」,此句下聚珍本有「中山人」一句,姚本無。范曄後漢書洼丹傳稱「時中山觟陽鴻」,是鴻為中山人。

  楊政

  楊政,〔一〕字子行,〔二〕治梁丘易,與京兆祁聖元同好,俱名善說經書。〔三〕京師號曰:「說經硜硜楊子行,〔四〕論難幡幡祁聖元。」〔五〕書鈔卷九八

  楊政,字子行,師事博士范升。建武中,范升為太常丞,為去妻所誣告,坐事繫獄,當伏重罪。政以車駕出時伏道邊,抱升子持車叩頭。武騎虎賁恐驚馬,引弓射之,不去。旄頭以戟叉政,傷胸前。政遂涕泣求哀,上即尺一出升。〔六〕御覽御三五二

  楊政,字子行,京兆人。嘗過楊虛侯馬武,武稱疾見政,對机邊床臥〔七〕欲令政拜床下。政入戶,前排武,徑上床坐。武恨,〔八〕語言不懌。政把武手責之曰:〔九〕「卿蒙國恩,備位藩臣,不思求賢助國,〔一0〕而驕天下英俊,今日搖者刀入脅。」〔一一〕左右大驚,以為見劫,操兵滿側,政顏色自若。會信陽侯至,責數武,令為朋友。其果勇敢折,皆此類也。御覽卷四三四

  〔一〕 「楊政」,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字子行」,此句下聚珍本有「京兆人」一句,姚本無。按據御覽卷四三四引當有此句。

  〔三〕 「說經書」,三字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九六、卷一00皆引作「談說」。

  〔四〕 「硜硜」,書鈔卷九六、卷一00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鏗鏗」,御覽卷六一五引亦作「鏗鏗」。按「硜硜」,狀聲之詞,用以形容擊石之聲果勁。「鏗鏗」,也是狀聲之詞,多用來形容金屬器樂撞擊聲,這裏是比喻說理明確有力。

  〔五〕 「幡幡」,書鈔卷九六、卷一00引同。聚珍本作「僠僠」,御覽卷六一五引亦作「僠僠」。按「幡」、「僠」,皆與「番」字通。「番番」,形容辭鋒勇健。

  〔六〕 「尺一」,即謂詔版。范曄後漢書陳蕃傳載蕃疏云:「尺一選舉,委尚書三公。」李賢注:「尺一謂板長尺一,以寫詔書也。」

  〔七〕 「對机邊床臥」,「對」字上原衍「去」字,今刪。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對几據床」,初學記卷一、御覽卷四0七引同。按「机」,與「几」字同。

  〔八〕 「恨」,御覽卷三九三、卷四0七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帳」,初學記卷一八亦引作「帳」。按「恨」字於義稍長。

  〔九〕 「政把武手責之曰」,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因把臂責之曰」,初學記卷一八引作「政因把臂責之曰」。御覽卷四0七引與初學記同,惟「臂」上有「武」字。

  〔一0〕「助」,當作「報」。姚本、聚珍本作「報」,初學記卷一,御覽卷三九三、卷四0七引亦皆作「報」。

  〔一一〕「搖者」,此有脫誤。聚珍本作「搖動者」,范曄後漢書楊政傳作「動者」。從文義看,「搖」下或脫「動」字,或「搖」乃「動」字之訛。

  歐陽歙

  歐陽歙,〔一〕其先和伯從伏生受尚書,至于歙七世,皆為博士,敦於經學,恭儉好禮。御覽卷二三六

  歐陽歙為汝南太守,〔二〕策用賢俊,〔三〕吏民從化。書鈔卷七五

  大司徒歐陽歙坐在汝南贓罪死獄中,〔四〕歙掾陳元上書追訟之,言甚切至,帝乃賜棺木,贈賻三千疋。御覽卷五五一

  〔一〕 「歐陽歙」,字正思,樂安千乘人,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風俗通義過譽篇亦略載其事。

  〔二〕 「歐陽歙為汝南太守」,范曄後漢書歐陽歙傳云:「世祖即位,始為河南尹,封被陽侯。建武五年,坐事免官。明年,拜揚州牧,遷汝南太守。」

  〔三〕 「策」,姚本、聚珍本作「推」,二本係據陳禹謨刻本書鈔輯錄。

  〔四〕 「大司徒歐陽歙坐在汝南贓罪死獄中」,建武十五年春正月,歐陽歙除大司徒,同年十一月坐贓罪下獄死。見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

  戴憑

  戴憑為侍中,〔一〕數進見問得失。上謂憑曰:「侍中當匡輔國政,勿有隱情。」憑對曰:「陛下嚴。」曰:「朕何用嚴?」憑曰:「伏見前太尉西曹掾蔣遵,清亮忠孝,學通古今,陛下納膚受之訴,〔二〕遂致禁錮,世以是為嚴。」〔三〕上怒曰:「汝南子欲復黨乎?」〔四〕憑出,〔五〕自繫廷尉,詔出引見,憑謝曰:「臣無蹇諤之節,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尸伏諫,偷生苟活,誠慚聖朝。」上即勅尚書解遵禁錮,拜憑虎賁中郎將,以侍中兼領之。〔六〕御覽卷四二七

  戴憑,字次仲,為侍中,正旦朝賀,百僚畢會,帝令群臣能說經者更相難詰,義有不通輒奪其席以益通者,憑遂重坐五十餘席。〔七〕故京師為之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八〕御覽卷二一九

  〔一〕 「戴憑」,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

  〔二〕 「膚受之訴」,猶如在人皮膚之外,未得事物實情的訴詞。論語顏淵篇云:「子張問明。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訴,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訴,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

  〔三〕 「以」,原誤作「於」,聚珍本作「以」,御覽卷四八三引亦作「以」,今據改正。

  〔四〕 「汝南子」,謂戴憑,憑為汝南人。

  〔五〕 「憑出」,此下三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四八三引亦有,今據增補。

  〔六〕 「以侍中兼領之」,此條文選卷四七袁宏三國名臣序贊李善注亦引,字句疏略。

  〔七〕 「遂」,歲華紀麗卷一引作「乃」。

  〔八〕 「解經不窮戴侍中」,此條書鈔卷一五五,類聚卷四,六帖卷四,御覽卷二九、卷四九五,類林卷一三,事類賦卷四,萬花谷前集卷四,合璧事類卷一五,翰苑新書卷六四亦引,文字略有異同。

  牟長

  牟長,〔一〕字君高,少篤學,治歐陽尚書,諸生著錄前後萬人。建武十四年,徵為中散大夫。御覽卷二四三

  牟長,字君高,建武中拜少府,太子中庶子王異尚書比為長所侵,〔二〕詔敕異曰:〔三〕「少府大儒,不失法度。」其見優如此。書鈔卷五四

  〔一〕 「牟長」,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太子中庶子王異尚書比為長所侵」,姚本、聚珍本無此句。句中「尚書」二字或衍或誤。

  〔三〕 「敕異」,此二字姚本、聚珍本無。

  尹敏

  尹敏為大司空掾,〔一〕上以敏博通,令校圖讖。〔二〕書鈔卷九六

  尹敏與班彪相厚,〔三〕每相與談,常晏暮不食,〔四〕晝即至冥,夜即徹旦。〔五〕彪曰:「相與久語,為俗人所怪,然鍾子期死,伯牙破琴,曷為陶陶哉!」 文選卷五五劉峻廣絕交論李善注

  尹敏遷長陵令,永平五年,詔書捕男子周慮。慮素有名字,〔六〕與敏善,過候敏,敏坐繫免官。出乃歎曰:「瘖聾之徒,真世之有道者也,何謂察察而遇斯禍也!」〔七〕御覽卷七四0

  孔鮒藏尚書、孝經、論語於夫子舊堂壁中。〔八〕漢書卷三0藝文志顏師古注

  〔一〕 「尹敏」,字幼季,南陽堵陽人,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令校圖讖」,此條姚本作「尹敏拜大司空府,上以敏博通經記,令校圖讖。敏對曰:『讖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別字,頗類世俗之辭,恐疑誤後生。』」與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九六對勘,即可知姚本輯自陳本書鈔。陳本書鈔於此條文字末注「補」字,顯然已據他書增補。校以范曄後漢書尹敏傳,又可知陳禹謨增補全據范書。聚珍本與姚本同,僅「尹敏拜大司空府」作「辟大司空府」,其上又有「尹敏,字幼季,拜郎中」三句。

  〔三〕 「相厚」,姚本、聚珍本作「親善」,與范曄後漢書尹敏傳同。書鈔卷九八、卷一三三,初學記卷一八,類聚卷六九,御覽卷四0七、卷六一七,續編珠卷一皆引作「相厚」,御覽卷七一0引作「相友」。

  〔四〕 「常晏暮不食」,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常日旰忘食」,書鈔卷九八、卷一三三,類聚卷六九引作「常屏案不食」,初學記卷一八、御覽卷四0七引作「常對案不食」,御覽卷七一0引作「輒屏案不食」。

  〔五〕 「夜即徹旦」,原無「即」字,初學記卷一八,御覽卷四0七、卷六一七引有,今據增補。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夜則達旦」,書鈔卷九八引同。

  〔六〕 「名字」,聚珍本同,范曄後漢書尹敏傳作「名稱」。按范書二字是,當據校正。

  〔七〕 「何謂察察而遇斯禍也」,此條文字聚珍本連綴於上條之前,今據范曄後漢書尹敏傳記事先後排列。

  〔八〕 「孔鮒藏尚書、孝經、論語於夫子舊堂壁中」,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漢書藝文志云:「易曰:『河出圖,雒出書,聖人則之。』故書之所起遠矣,至孔子篹焉。」顏師古注云:「家語云:『孔騰,字子襄,畏秦法峻急,藏尚書、孝經、論語於夫子舊堂壁中。』而漢記尹敏傳云孔鮒所藏。二說不同,未知孰是。」「漢記」即東觀漢記。此條即據顏師古注輯錄,文字雖然未必與東觀漢記盡合,但內容當大體如此。

  高詡

  高詡,〔一〕字季回,以儒學徵,拜大司農,在朝以清白方正稱。〔二〕初學記卷一二

  〔一〕 「高詡」,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在朝以清白方正稱」,此條書鈔卷三八、卷五四,類聚卷四九,六帖卷七五,御覽卷二三二,合璧事類後集卷三五,翰苑新書卷二三亦引,文字大同小異。

  魏應

  魏應,〔一〕字君伯,〔二〕遷五官中郎將。〔三〕諸儒於白虎觀講論五經同異,應專掌問難。〔四〕書鈔卷六三

  〔一〕 「魏應」,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字君伯」,此句下聚珍本有「任城人」一句。據范曄後漢書魏應傳,應為任城人。

  〔三〕 「遷」,唐類函卷五五載書鈔所引東觀漢記作「拜」,姚本、聚珍本同。

  〔四〕 「應專掌問難」,此句唐類函卷五五載書鈔所引東觀漢記作「使應專掌難問」,姚本、聚珍本同。

  薛漢

  薛漢,〔一〕字子公,〔二〕才高名遠,兼通書傳,無不昭覽,推道術尤精,教授常數百弟子,自遠方至者著為錄。〔三〕書鈔卷六七

  〔一〕 「薛漢」,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字子公」,范曄後漢書薛漢傳云「字公子」,廉范傳李賢注亦云「漢字公子」。此句下聚珍本有「淮陽人」一句,姚本無。按范曄後漢書薛漢傳載,漢為淮陽人。

  〔三〕 「錄」,冊籍。

  召馴

  召馴,〔一〕字伯春,以志行稱,鄉里號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以明經有智讓,能講論,拜議郎。章和中為光祿勳。〔二〕書鈔卷五六

  〔一〕 「召馴」,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御覽卷二二九引作「邵訓」。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誤引作「占馴」。

  〔二〕 「章和中為光祿勳」,此句原無,御覽卷二二九引有,今據增補。

  周澤

  周澤少修高節,〔一〕耿介特立,好學問,治嚴氏春秋,門徒數百人,隱居山野,不汲汲於時俗。拜太常,果敢,數有直言,朝廷嘉其清廉。〔二〕御覽卷二二八

  澤字稚都,少修高節。建武十六年,以耿介辟大司馬府,〔三〕署議曹祭酒。書鈔卷六九

  周澤為澠池令,〔四〕克身儉約,妻子自親釜灶。〔五〕類聚卷八0

  北地太守廖信貪污下獄,詔以信田宅奴婢錢財賜廉吏太常周澤。〔六〕光祿易堪。〔七〕書鈔卷三八

  澤敬宗廟,常病在齋舍,〔八〕妻子憐其老病,窺問所苦。澤大怒,收妻詣獄,因自劾。〔九〕書鈔卷三七

  〔一〕 「周澤」,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朝廷嘉其清廉」,書鈔卷五三亦引有以上一段文字,字句與此微異。

  〔三〕 「辟」,原誤作「避」,今據范曄後漢書周澤傳改正。

  〔四〕 「周澤為澠池令」,據范曄後漢書周澤傳和諸書所引東觀漢記,周澤建武十六年辟大司馬府,署議曹祭酒。中元元年遷澠池令,永平五年遷右中郎將,十年拜太常。東觀漢記所載周澤事當依此為序。

  〔五〕 「妻子自親釜灶」,書鈔卷七八亦引有以上一段文字,字句較此簡略。

  〔六〕 「太常周澤」,原誤作「太守周繹」。據范曄後漢書周澤傳,周澤曾官太常,而未任太守。聚珍本作「太常周澤」,字尚不誤。

  〔七〕 「光祿易堪」,范曄後漢書周澤傳附載孫堪事跡云:「堪字子稚,河南緱氏人也。明經學,有志操,清白貞正,愛士大夫,然一毫未嘗取於人,以節介氣勇自行。……永平十一年,拜光祿勳。堪清廉,果於從政,數有直言,多見納用。……堪行類於澤,故京師號曰『二稚』。」萬花谷後集卷一一引東觀漢記亦略載孫堪事跡。書鈔此條列於「廉潔」類中,文末可能述及周澤、孫堪皆清廉於時,並號「二稚」,後來僅殘存「光祿易堪」四字。這四字,當是「光祿孫堪」之訛。

  〔八〕 「常」書鈔卷九0引司馬彪續漢書作「嘗」。按二字同。

  〔九〕 「因自劾」,此條姚本、聚珍本皆無。

  孫堪

  孫堪,〔一〕字子稚,〔二〕為光祿勳,以清廉稱,與周澤相類。澤字稚都,〔三〕京師號之為「二稚」。〔四〕御覽卷二二九

  〔一〕 「孫堪」,書鈔卷五三引同,萬花谷後集卷一一引作「孫湛」,姚本亦作「孫湛」,皆誤。孫堪,范曄後漢書周澤傳附載其事。

  〔二〕 「子稚」,原誤作「子雅」,書鈔卷五三引亦誤。今據范曄後漢書周澤傳改正。

  〔三〕 「稚都」,原誤作「雅都」。范曄後漢書周澤傳云:「周澤字稚都。」書鈔卷六九引東觀漢記周澤傳云:「澤字稚都。」今據改。

  〔四〕 「二稚」,原誤作「二雅」。萬花谷後集卷一一引亦誤。周澤字稚都,孫堪字子稚,故云「二稚」。范曄後漢書周澤傳云:「堪行類於澤,故京師號曰『二稚』。」

  甄宇

  甄宇,〔一〕字長文,治嚴氏春秋,持學精微,以白衣教授,常數百人。〔二〕書鈔卷九六

  甄宇,北海人,建武中,為青州從事,〔三〕徵拜博士。每臘,詔書賜博士羊,人一頭,〔四〕羊有大小肥瘦。時博士祭酒議欲殺羊,稱分其肉。宇曰:「不可。」又欲投鉤,復恥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復有爭訟。後召會,詔問瘦羊甄博士,京師因以號之。〔五〕類聚卷九四

  甄宇,字長文,拜太子少傅,清靜少欲,〔六〕常稱老氏知足之分也。書鈔卷六五

  甄宇,字長文,〔七〕子晉,晉子丞,〔八〕周澤董魯平叔,〔九〕叔子軼,並以儒學拜議郎。書鈔卷五六

  〔一〕 「甄宇」,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常數百人」,此條書鈔卷九六另又引徵一次,文字稍略。

  〔三〕 「青州」,原無「青」字,姚本、聚珍本有,類聚卷五、御覽卷三三、事文類聚前集卷一二、合璧事類別集卷八三引亦有,今據增補。

  〔四〕 「人一頭」,原無此句,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五五、類聚卷五、事文類聚前集卷一二、合璧事類別集卷八三引亦有,今據增補。

  〔五〕 「京師因以號之」,此條歲華紀麗卷四,御覽卷二三六、卷九0二,事類賦卷二二,萬花谷後集卷一一,玉海卷九九,范曄後漢書甄宇傳李賢注亦引,字句均略於此。

  〔六〕 「靜」,姚本、聚珍本作「凈」,書鈔卷三六亦引作「凈」。

  〔七〕 「字長文」,原脫「長文」二字。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字子普」。

  〔八〕 「子晉,晉子丞」,此二句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普傳子承」,聚珍本引作「宇傳子晉,晉傳子承」。范曄後漢書甄宇傳云:甄宇「傳業子普,普傳子承」。

  〔九〕 「周澤董魯平叔」,此六字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引同,聚珍本亦同。按此處字有訛脫,無從校正。

  張玄

  張玄,〔一〕字居真,〔二〕專意經書,方其講論時,〔三〕至不食終日,忽然如不飢渴者也。書鈔卷九八

  張玄,字君夏,其學兼通數家。〔四〕書鈔卷六七

  〔一〕 「張玄」,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字居真」,姚本一作「字君夏」,一作「字居真」,按語云:「玄不應有二字,『居』類『君』,『真』類『夏』,傳寫誤耳。」聚珍本作「字君夏」,與范曄後漢書張玄傳同。

  〔三〕 「論」,姚本、聚珍本作「問」。

  〔四〕 「其學兼通數家」,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為博士」一句。據范曄後漢書張玄傳記載,張玄曾為顏氏春秋博士。

  李育

  李育,〔一〕字元春,為侍中。時章帝西謁園陵,育陪乘,問舊事,育輒對,由是見重。〔二〕書鈔卷五八

  〔一〕 「李育」,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

  〔二〕 「由是見重」,此條書鈔卷五八兩引,字句全同。

  杜篤

  杜篤,〔一〕字季雅,客居美陽,與美陽令遊,〔二〕數從之請託,〔三〕不諧,頗相恨。令怒,收篤送京師。會大司馬吳漢薨,世祖詔諸儒誄之。篤於獄中為誄,辭最高。帝美之,賜帛免刑。御覽卷五九六

  杜篤仕郡文學掾,以目疾,二十餘年不窺京師。篤外高祖破羌將軍辛武賢,以武略稱。篤常歎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篤不任為吏。辛氏秉義經武,而篤又怯於事。外內五世,至篤衰矣!」〔四〕御覽卷四九九

  〔一〕 「杜篤」,范曄後漢書卷八0有傳。

  〔二〕 「遊」,姚本、聚珍本作「交遊」,書鈔卷一0二引同,而卷一00引作「交」。

  〔三〕 「之」,姚本、聚珍本無此字,書鈔卷一0二引同。

  〔四〕 「至篤衰矣」,此條御覽卷七四0亦引,內容多有闕略。

  高彪

  高彪除郎中,〔一〕校書東觀。後遷外黃令,畫彪形像,以勸學者。〔二〕聚珍本

  〔一〕 「高彪」,字義方,吳郡無錫人,范曄後漢書卷八0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隸釋卷一0外黃令高彪碑亦略載其事。

  〔二〕 「以勸學者」,此條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范曄後漢書高彪傳云:「郡舉孝廉,試經第一,除郎中,校書東觀,數奏賦、頌、奇文,因事諷諫,靈帝異之。……後遷外黃令,帝敕同僚臨送,祖於上東門,詔東觀畫彪像,以勸學者。」

  李業

  公孫述欲徵李業為博士,〔一〕業固不起,〔二〕乃遣人持鴆,不起便賜藥,業乃飲鴆而死。御覽卷九二七

  〔一〕 「李業」,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為博士」,此三字聚珍本脫。

  〔二〕 「固」,原誤作「故」,聚珍本作「固」,與范曄後漢書李業傳同,今據改正。

  劉茂

  劉茂,〔一〕字子衛,〔二〕為郡門下掾,〔三〕赤眉攻太原,茂負太守孫福踰牆出,藏城西門下空穴中,〔三〕擔穀給福及妻子百餘日,福表為議郎。書鈔卷一五八

  〔一〕 「劉茂」,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據劉茂傳所載,茂於建武二年為郡門下掾。

  〔二〕 「字子衛」,此三字原脫,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引有,聚珍本亦有此句,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劉茂傳云:「劉茂,字子衛。」

  〔三〕 「城」,原作「地」,於義不通。永樂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城」,聚珍本亦作「城」,今據改。

  所輔

  所輔,〔一〕平原人,為縣門下小吏。縣令劉雄為賊所攻,欲以矛刺雄,輔前叩頭,以身代雄。賊等遂戟刺輔,貫心洞背即死。東郡太守捕得賊,具以狀上,詔書傷痛之。〔二〕御覽卷三七六

  〔一〕 「所輔」,范曄後漢書無傳。「所」字原誤作「許」,聚珍本作「所」,今據改。

  〔二〕 「詔書傷痛之」,范曄後漢書劉茂傳云:「永初二年,劇賊畢豪等入平原界,縣令劉雄將吏士乘船追之。至厭次河,與賊合戰。雄敗,執雄,以矛刺之。時小吏所輔前叩頭求哀,願以身代雄。豪等縱雄而刺輔,貫心洞背即死。東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狀上。詔書追傷之,賜錢二十萬,除父為郎中。」

  溫序

  溫序,〔一〕字次房,遷護羌校尉,〔二〕行部,〔三〕為隗囂別將苟宇所拘劫。〔四〕宇謂序曰:「子若與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圖也。」序素有氣力,大怒,叱宇等曰:「虜何敢迫脅漢將!」因以節撾殺數人。賊眾爭欲殺之,宇止之曰:〔五〕「此義士也,可賜以劍。」序受劍,銜鬚於口,〔六〕顧左右曰:「既為賊所迫殺,〔七〕無令鬚汙土。」遂伏劍而死。御覽卷四三八

  〔一〕 「溫序」,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

  〔二〕 「遷護羌校尉」,原無此句,御覽卷六八一引有,今據增補。聚珍本亦有此句,作「為護羌校尉」,御覽卷四三四引同。范曄後漢書溫序傳載:建武「六年,拜謁者,遷護羌校尉」。通鑑卷四二建武八年載:「校尉太原溫序為囂將苟宇所獲。」通鑑考異云:「按序傳及袁紀皆稱『序為護羌校尉』。檢西羌傳,九年方置此官,牛邯為之。又云:『邯卒,職省。』則序無緣作『護羌』,今但云『校尉』。」

  〔三〕 「行部」,原無此句,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三四引亦有,今據增補。

  〔四〕 「拘」,原無此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三四、卷六八一引亦有此字,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溫序傳載:「序行部至襄武,為隗囂別將苟宇所拘劫。」

  〔五〕 「之」,原無此字,聚珍本同,御覽卷四三四引有,今據增補。

  〔六〕 「於口」,原無此二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三四、卷六八一引亦有此二字,今據增補。

  〔七〕 「既為」,原無此二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六八一引亦有此二字,今據增補。

  索盧放

  索盧放,〔一〕字君陽,東郡人。署門下掾。更始時,使者督行郡國,太守有事,當斬。放前對曰:「方今天下苦王氏之虐政,戴仰漢德。傳車所過,未聞恩澤,而斬郡守,恐天下惶懼,各自疑也。使有功不如使有過。」遂解衣而前,願代太守斬,使者義而赦之,由是顯名。御覽卷四二0

  〔一〕 「索盧放」,姓索盧,名放,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

  李善

  李善,〔一〕字次孫,南陽人,本同縣李元蒼頭。〔二〕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繼死沒,唯孤兒續始生數旬,而有資財千萬。諸奴婢私共計議,欲謀殺續,分財產。善乃潛負續逃亡,隱山陽瑕丘界中,親自哺養,乳為生湩。〔三〕續孩抱,奉之不異長君,有事輒長跪請白,然後行之。閭里感其行,皆相率修義。續年十歲,善與歸本縣,修理舊業,告奴婢於長吏,悉收殺之。時鍾離意為瑕丘令,上書薦善行狀。御覽卷四二0

  〔一〕 「李善」,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

  〔二〕 「蒼頭」,漢代私家奴隸。漢書鮑宣傳云:「蒼頭廬兒皆用致富,非天意也。」顏師古注引孟康云:「漢名奴為『蒼頭』,非純黑,以別於良人也。」

  〔三〕 「湩」,原脫,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李善傳、御覽卷三七一引謝承後漢書亦皆有此字,今據增補。按「湩」,乳汁。

  周嘉

  周嘉仕郡為主簿,〔一〕王莽末,群賊入汝陽城,嘉從太守何敞討賊,敞為流矢所中,〔二〕嘉謂賊眾曰:〔三〕「卿曹皆民隸也,豈有還害其君者耶?」嘉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賊於是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四〕御覽卷二六五

  〔一〕 「周嘉」,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嘉」字原誤作「喜」,下同,今皆改正。永樂大典卷一四六0八引不誤,聚珍本亦不誤。

  〔二〕 「敞」,此字原脫,范曄後漢書周嘉傳有,今據增補。

  〔三〕 「嘉」,此字原脫,據范曄後漢書周嘉傳當有「嘉」字,今增補。

  〔四〕 「遣送之」,此條聚珍本作「周嘉仕郡為主簿,王莽末,群賊入汝陽城,嘉從太守何敞討賊,敞為流矢所中,賊圍繞數十重。嘉乃擁敞,以身扞之,呵賊曰:『卿曹皆人隸也。為賊既逆,豈有還害其君者耶?』嘉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群賊於是相視曰:『此義士也。』給車馬,遣送之。為零陵太守,視事七年,卒。零陵頌其遺愛,吏民為立祠焉」。字句詳於御覽卷二六五所引。永樂大典卷一四六0八引「遣送之」句以上一段文字。「為零陵太守」云云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

  李充

  李充兄弟六人,〔一〕出入更衣,家貧親老,充妻勸異居。充使釀酒,會親戚,充啟其母曰:「此婦勸異居,不可奉祭祀,請去之。」遂叱出其婦。〔二〕御覽卷四一二

  魯平為陳留太守,請充署功曹。充不受,平怒,乃援充以捐溝中,用謫署都亭長。〔三〕聚珍本

  〔一〕 「李充」,字大遜,陳留人,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六、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出」,永樂大典卷一0八一四引同,聚珍本作「去」。

  〔三〕 「因謫署都亭長」,此條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范曄後漢書李充傳載此事云:「李充,字大遜,陳留人也。……太守魯平請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溝中,因謫署縣都亭長。」「都亭」,城內之亭。

  范丹

  范丹,〔一〕字史雲,為萊蕪長,遭黨錮事,推鹿車,載妻子,捃拾自資,有時絕糧,丹言貌無改,閭里歌之曰:「甑中生塵范史雲,釜中生魚范萊蕪。」 御覽卷四六五

  〔一〕 「范丹」,范曄後漢書卷八一范冉傳云:「范冉,字史雲,陳留外黃人也。」李賢注:「『冉』或作『丹』。」范冉傳李賢注引袁山松後漢書作「冉」,符融傳李賢注引謝承後漢書亦作「冉」。按字當作「丹」,初學記卷二0,類聚卷六、卷二九,御覽卷四二五、卷六三四、卷七二五、卷七五七,文選卷三六任昉宣德皇后令李善注引謝承後漢書皆作「丹」。又初學記卷一八、類聚卷三五、御覽卷四八四引亦皆作「丹」。范丹卒後,謚曰貞節先生。蔡中郎文集卷二貞節先生陳留范史雲銘作「丹」,可為最確鑿的證據。

  劉翊

  劉翊為汝南太守,〔一〕舉郡人許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二〕聚珍本

  〔一〕 「劉翊」,字子相,潁川潁陰人,范曄後漢書卷八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六。「為汝南太守」,范書劉翊傳失載。

  〔二〕 「典選舉」,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三國志許靖傳云:「許靖,字文休,汝南平輿人。……潁川劉翊為汝南太守,乃舉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

  郭鳳

  郭鳳,〔一〕字君張,〔二〕善說災異,吉凶占應。病,先自知死日,豫令弟子市棺斂具,至其日,如言卒。御覽卷五五一

  〔一〕 「郭鳳」,范曄後漢書無傳,卷八二謝夷吾傳略載其事。

  〔二〕 「字君張」,此句下聚珍本有「勃海人」一句。范曄後漢書謝夷吾傳云:「時博士勃海郭鳳亦好圖讖。」此即聚珍本增句所本。

  郭玉

  郭玉者,〔一〕廣漢人也。學方診之伎。和帝奇異之,乃試令嬖臣美手腕者與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玉言:「左陽脈,右陰脈,有男女,疾若異人。〔二〕臣異其故。」帝歎稱善。〔三〕聚珍本

  〔一〕 「郭玉」,范曄後漢書卷八二有傳。

  〔二〕 「疾」,范曄後漢書郭玉傳作「狀」。

  〔三〕 「帝歎稱善」,此條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

  逢萌

  逢萌,〔一〕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節,志意抗厲,家貧,給事為縣亭長。尉過迎拜,問事微久。尉去,舉楯撾地,〔二〕嘆曰:「大丈夫安能為人役耶?」遂去學問。御覽卷二六九

  莽居攝,子宇諫莽,而莽殺之。逢萌謂其友人曰:「三綱絕矣!不去,禍將及人。」即解冠掛東門而去。〔三〕御覽卷六八四

  逢萌素明陰陽,知莽將敗,攜家屬於遼東,乃首戴盆盎,〔四〕哭於市,言曰:「新乎新乎!」〔五〕遂潛藏。〔六〕御覽卷四八七

  逢萌隱琅琊之勞山,非禮不動,聚落化之。北海太守遣吏奉謁,萌不諾。〔七〕太守遣吏捕之,民相率以石擿吏,皆流血奔走。御覽卷三七五

  逢萌被徵上道,迷不知東西,云:「朝所徵我者,為聰明叡智,有益於政,方面不知,安能濟政?」即駕而歸。〔八〕類聚卷六四

  〔一〕 「逢萌」,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五。袁宏後漢紀卷五亦略載其事。

  〔二〕 「楯」,原作「舉」,聚珍本作「楯」,御覽卷三五七、記纂淵海卷四八引亦作「楯」,今據改。范曄後漢書逢萌傳云:「時尉行過亭,萌候迎拜謁,既而擲楯歎曰。」可證「楯」字是。據漢官儀和續漢書百官志所載,亭長承望都尉,課徼巡,負責逐捕盜賊,平常設備五兵,即弓弩、戟、楯、刀劍、甲鎧。所以尉過亭時,逢萌執楯以見。「撾」,御覽卷三五七、記纂淵海卷四八引作「擿」。

  〔三〕 「即解冠掛東門而去」,此句姚本同,事類賦卷一二引亦同。聚珍本作「解冠挂東都城門,歸」,與范曄後漢書逢萌傳同。李賢注:「漢宮殿名:『東都門,今名青門也。』前書音義:『長安東郭城北頭第一門。』」此句下聚珍本尚有「將家浮海,客於遼東」二句,疑據范書增補。

  〔四〕 「盆盎」,聚珍本作「兗器」,御覽卷八五五引同。范曄後漢書逢萌傳作「瓦盎」。

  〔五〕 「新乎新乎」,范曄後漢書逢萌傳同,李賢注:「王莽為新都侯,及篡,號新室,故哭之。」聚珍本作「辛乎辛乎」,御覽卷八五五引作「辛乎」。按「辛乎辛乎」,於義亦通。「辛」與「新」音同,暗指王莽新室。

  〔六〕 「遂潛藏」,此句下聚珍本有「不見」二字。御覽卷八五五引作「因潛藏不見」。

  〔七〕 「諾」,聚珍本作「答」,與范曄後漢書逢萌傳同。

  〔八〕 「即駕而歸」,此條御覽卷一九五亦引,文字全同。

  周黨

  周黨,〔一〕字伯況,太原人。至長安遊學。初,鄉佐發黨徭道,〔二〕嘗眾中辱黨父,〔三〕黨懷之。後讀春秋,聞復讎之義,〔四〕便輟講而還,〔五〕與鄉佐剋日交刃。鄉佐多從兵往,〔六〕使鄉佐先拔刀,然後與相擊。黨為其所傷,〔七〕困頓。鄉佐服其義勇,〔八〕輿歸養之,〔九〕數日方蘇,〔一0〕既悟而去。整身修志,州里稱其高也。御覽卷四八一

  建武中,徵周黨,黨著短布單衣,榖皮幓頭,〔一一〕待見尚書。欲令更服,黨曰:「朝廷本以是故徵之,安可復更。」遂以見,自陳願守所志,〔一二〕上聽之。御覽卷六八八

  博士范升奏曰:「伏見太原周黨、東海王良、山陽王成,使者三到,乃肯就車,脫衣解履,〔一三〕升於華轂,〔一四〕陛見帝庭,〔一五〕偃蹇傲慢,逡巡進退,臣願與並論靈臺之下。」御覽卷四九八

  〔一〕 「周黨」,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袁宏後漢紀卷五、風俗通義過譽篇亦略載其事。

  〔二〕 「鄉佐」,漢制,十里一鄉,鄉有鄉佐,主管徵收賦稅。「發黨徭道」,此四字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三〕 「嘗眾中辱黨父」,此句聚珍本作「於人中辱之」,御覽卷四九六引同。按范曄後漢書周黨傳云:「初,鄉佐嘗眾中辱黨,黨久懷之。」風俗通義過譽篇云;「太原周黨伯況,少為鄉佐發黨過於人中辱之。」是被鄉佐所辱者為黨,非黨父。「父」字或為衍文,或為「久」字之訛。

  〔四〕 「後讀春秋,聞復讎之義」,春秋莊公四年云:「紀侯大去其國。」公羊傳云:「大去者何?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之?為襄公諱也。春秋為賢者諱。何賢乎襄公?復讎也。何讎爾?遠祖也。哀公(襄公九世祖不辰)烹乎周,紀侯譖之。以襄公之為於此焉者,事祖禰之心盡矣。盡者何?襄公將復讎乎紀,卜之曰:『師喪分焉。』『寡人死之,不為不吉也。』遠祖者幾世乎?九世矣。九世猶可以復讎乎?雖百世可也。」此即春秋復讎之義。

  〔五〕 「便」,原誤作「更」,今據范曄後漢書周黨傳校正。

  〔六〕 「鄉佐多從兵往」,此下三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七〕 「黨為其所傷」,此下聚珍本只有「鄉佐服其義勇」一句,其餘各句皆未輯錄。「傷」字原誤作「復」,今據范曄後漢書周黨傳校正。

  〔八〕 「鄉佐服其義勇」,原脫「其」、「勇」二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九〕 「輿」,原誤作「與」。范曄後漢書周黨傳云:「鄉佐服其義,輿歸養之。」風俗通義過譽篇云:「佐服其義勇,箯輿養之。」今據校正。

  〔一0〕「日」,原誤作「月」,范曄後漢書周黨傳、風俗通義過譽篇作「日」,今據校正。

  〔一一〕「幓頭」,聚珍本同。范曄後漢書周黨傳、袁宏後漢紀卷五作「綃頭」。范書周黨傳李賢注:「以榖樹皮為綃頭也。」又向栩傳李賢注云:「說文:『綃,生絲也,從糸肖聲。』音消。按此字當作『幧』,音此消反,其字從『巾』。古詩云:『少年見羅敷,脫巾著幧頭。』鄭玄注儀禮云:『如今著幓頭,自項中而前,交額上,卻繞髻也。』」

  〔一二〕「願守所志」,「守」字下原衍「之」字,聚珍本無,與范曄後漢書周黨傳、袁宏後漢紀卷五相合,今據刪。

  〔一三〕「東海王良、山陽王成,使者三到,乃肯就車,脫衣」,此十八字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九八引亦有,今據增補。「王成」,御覽卷六九八誤引作「王戎」。

  〔一四〕「於」,原無此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九八引亦有,今據增補。

  〔一五〕「陛見帝庭」,「陛」下原衍「下」字,聚珍本、范曄後漢書周黨傳皆無此字,今據刪。

  王霸

  王霸,〔一〕建武初,連徵不至。霸安貧賤,居常茅屋蓬戶,藜藿不厭。然樂道不怠,以壽終。御覽卷一八一

  〔一〕 「王霸」,字仲儒,太原廣武人,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袁宏後漢紀卷五亦略載其事。

  嚴光

  嚴光,〔一〕字子陵,耕於富春山,〔二〕後人名其釣處為嚴陵瀨。初學記卷八

  光武與子陵有舊,及登位,望之。陵隱於孤亭山,垂釣為業。時主天文者奏每日出常有客星同流。帝曰:「嚴子陵耳。」訪得之,陵不受封。太平寰宇記卷九五

  〔一〕 「嚴光」,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失名氏後漢書。

  〔二〕 「山」,此字原無,聚珍本有,萬花谷後集卷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井丹

  井丹,〔一〕字大春,通五經,時人謂之語曰:「五經紛綸井大春。」 御覽卷六一五

  陰就要井丹,就起,左右進輦矣,曰:「吾聞桀、紂駕人車,〔三〕豈此邪?」就令去輦。〔四〕書鈔卷一四0

  〔一〕 「井丹」,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袁宏後漢紀卷七亦略載其事。

  〔二〕 「井大春」,「井」字下原衍「之」字,聚珍本無,與范曄後漢書井丹傳相合,今據刪。

  〔三〕 「桀、紂駕人車」,范曄後漢書井丹傳無「紂」字。李賢注引帝王紀云:「桀以人駕車。」

  〔四〕 「就令去輦」,姚本未輯井丹事。聚珍本雖有井丹一目,但此條未能輯錄。

  梁鴻

  梁鴻少孤,〔一〕以童幼詣太學受業,〔二〕治禮、詩、春秋,常獨坐止,〔三〕不與人同食。比舍先炊已,〔四〕呼鴻及熱釜炊。鴻曰:「童子鴻不因人熱者也。」滅灶更燃火。〔五〕御覽卷四二五

  梁鴻家貧而尚節,博覽無不通,畢乃牧豕於上林苑中,〔六〕曾誤遺火,延及他舍,乃尋訪燒者,問所失,〔七〕悉以豕償之;其主猶以為少,鴻曰:「無他財,願以身居作。」主人許,因為執勤不懈。耆老見鴻非恆人,乃共責讓主人,而稱鴻長者,於是始敬異,悉還其豕。鴻不受,乃去。類聚卷九四

  梁鴻初與京邑蕭友善約不為陪臣,及友為郡吏,〔八〕鴻以書責之而去。御覽卷四一0

  梁鴻鄉里孟氏女,〔九〕容貌醜而有節操,多求之,不肯。父母問其所欲,曰:「得賢婿如梁鴻者。」鴻聞之,乃求之。〔一0〕梁鴻妻椎髻,著布衣,操作具而前。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一一〕類聚卷六七

  梁鴻乃將妻之霸陵山中,耕耘織作,以供衣食,彈琴誦書,〔一二〕以娛其志。御覽卷八二二

  梁鴻將之會稽,作詩曰:「維季春兮華色,〔一三〕麥含金兮方秀。」〔一四〕類聚卷三

  梁鴻適吳,依大家皋伯通廡下,〔一五〕為人賃舂。每歸,〔一六〕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齊眉。伯通異之,〔一七〕曰:「彼傭賃能使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類聚卷六九

  梁鴻常閉戶吟詠書記,遂潛思著書十餘篇。〔一八〕御覽卷三九二

  梁鴻病困,〔一九〕與高伯通及會稽士大夫語曰:「昔延陵季子葬於嬴博之間,不歸其鄉,慎勿聽妻子持尸柩去。」終後伯通等為求葬處,有要離冢高燥,眾人曰:「要離,古烈士,今伯鸞亦清高,令相近。」遂葬要離冢旁,子孫歸扶風。御覽卷五五三

  〔一〕 「梁鴻」,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袁宏後漢紀卷一一亦略載其事。

  〔二〕 「以童幼詣太學受業」,此下二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類聚卷七二引同,今據增補。御覽卷八四七引亦有此二句,惟「禮、詩」作「詩、禮」。

  〔三〕 「坐」,原無此字,姚本、聚珍本有,類聚卷七二引亦有,今據增補。

  〔四〕 「比舍」,聚珍本同,御覽卷七五七引作「同房」。

  〔五〕 「滅灶更燃火」,此條書鈔卷一四三、永樂大典卷一四九一二亦引,字句較簡略。

  〔六〕 「牧豕於上林苑中」,姚本按云:「東漢高賢居貧多牧豕者,如吳祐、孫期、尹勤輩,豈皆學公孫丞相耶?無詆為牧豬奴也。」

  〔七〕 「問所失」,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問所失財物」,類聚卷八0、御覽卷八六八引作「問所燒財物」。

  〔八〕 「友」,據上文當作「友善」。

  〔九〕 「鄉里」,原誤作「鄉皇」,聚珍本不誤,今據改。「孟氏」,袁宏後漢紀卷一一作「趙氏」。

  〔一0〕「乃求之」,此句下原有「女布襦裾,鴻曰:此真梁鴻妻也」三句。此三句係節引,刪削頗多。今全刪去,以御覽卷三七三所引三十五字補之。

  〔一一〕「名孟光」,原無「名」字,聚珍本有,汲古閣刻本和武英殿刻本范曄後漢書亦有「名」字,今據增補。惠棟後漢書補注引田藝衡說謂「孟」字衍。中華書局出版點校本范曄後漢書校勘記云:「張森楷校勘記謂本傳作孟氏女,復名『孟光』,則『孟孟光』矣,非詞也,據此可見孟光確姓趙氏。今按:御覽五百二及袁紀均無『名』字,不成文理,疑本作『字之曰德曜,名光』,後人習見『孟光』字,妄改『名』字為『孟』耳。」御覽卷三八三引云孟氏女「名光」,可證有「名」字是,又「孟」字為衍文。此條御覽卷四六七、卷六九五亦引,文字簡略。御覽卷三八二引與此出入較大,今錄全文如下,以供參考:「梁鴻同郡孟氏,其女名光,狀貌醜而黑,力能舉石臼,擇而不嫁,至年三十,鴻聞而聘之。」御覽卷三七八、記纂淵海卷八一、合璧事類卷三0引與御覽卷三八二引相類,文字節刪較多。

  〔一二〕「誦書」,聚珍本作「誦詩」。按字皆不誤,范曄後漢書梁鴻傳云「誦詩書」。

  〔一三〕「華色」,姚本、聚珍本作「華阜」。按「華阜」二字是,與范曄後漢書梁鴻傳合。

  〔一四〕「含金」,姚本、聚珍本同,范曄後漢書梁鴻傳作「含含」。按「含金」二字是。姚本按云:「此鴻避地居齊、魯,將適吳而作也。詩一章二十六句,詞調和平,不落楚騷窠臼。吳郡順帝時始分,故本書作『會稽』。」

  〔一五〕「皋伯通」,或作「高伯通」。「廡」,堂邊的廊屋。

  〔一六〕「每歸」,原無此句,聚珍本有,御覽卷三六五、卷七一0引亦有,今據增補。此句御覽卷八二九引作「為事歸」。

  〔一七〕「伯通異之」,姚本同,聚珍本作「伯通察而異之」,御覽卷八二九引與聚珍本同。

  〔一八〕「遂潛思著書十餘篇」,此條類聚卷一九亦引,但僅有首句。

  〔一九〕「梁鴻病困」,此句上書鈔卷九二引有「梁鴻,字伯鸞,扶風人,隱於會稽」數句。「困」,范曄後漢書梁鴻傳同,聚珍本作「因」。按二字於義均通。如作「因」,則應屬下句讀。

  高鳳

  高鳳,〔一〕南陽人,〔二〕誦讀晝夜不絕聲。〔三〕妻嘗之田,曝麥於庭,以竿授鳳,令護雞。鳳受竿誦經如故,〔四〕天大雷,暴雨流淹。〔五〕鳳留意在經史,忽不視麥,麥隨水漂去。〔六〕類聚卷八五

  鄉里有爭財,持兵而鬥,鳳往解之,不已,乃脫巾請曰:「仁義遜讓,奈何棄之!」爭者感之,收兵謝罪。〔七〕聚珍本

  高鳳,字文通,南陽人也。鳳年老,執志不倦,〔八〕聲名著聞。太守連召請,恐不得免,自言鳳本巫家,不應為吏,又與寡嫂詐訟田,遂不仕。文選卷四0任昉奏彈劉整李善注

  〔一〕 「高鳳」,范曄後漢書卷八三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六、司馬彪續漢書卷五。

  〔二〕 「南陽人」,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八三八引作「南陽苑人」。按「苑」當作「葉」,南陽郡無苑縣,而有葉縣,范曄後漢書高鳳傳正作「葉」。御覽卷六一一引謝承後漢書云高鳳「南陽蔡人」,「蔡」字亦「葉」字之誤。

  〔三〕 「聲」,原無此字,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九七、卷九八,類聚卷五五,御覽卷六一六引皆有「聲」字,今據增補。

  〔四〕 「鳳」,原無此字,姚本、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一六、卷八三八亦有「鳳」字,今據增補。

  〔五〕 「流淹」,姚本、聚珍本作「淹沒」,御覽卷八三八引作「流潦」。按「流潦」二字於義較長。

  〔六〕 「麥隨水漂去」,此條類聚卷五五、合璧事類別集卷五八亦引,文字疏略。

  〔七〕 「收兵謝罪」,此條姚本無,聚珍本有,不知輯自何書。范曄後漢書高鳳傳云:「鄰里有爭財者,持兵而鬥。鳳往解之,不已,乃脫巾叩頭,固請曰:『仁義遜讓,奈何棄之!』於是爭財者懷感,投兵謝罪。」

  〔八〕 「執志不倦」,原無此句,聚珍本有,御覽卷七三四引亦有,今據增補。

  鮑宣妻

  鮑宣之妻,〔一〕桓氏女,字少君。宣嘗就少君父學,父奇其清苦,〔二〕以女妻之,資送甚盛。〔三〕宣不悅,〔四〕謂妻曰:「少君生而嬌富,〔五〕習美飾,而吾貧賤,〔六〕不敢當禮。」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約,故使賤妾侍執巾櫛。既奉君子,唯命是從。」宣笑曰:〔七〕「能如是,乃吾志也。」乃悉歸侍御服飾,更著短布裳,與宣共挽鹿車歸鄉里。〔八〕拜姑禮畢,提甕出汲,修行婦道,鄉邦稱之。書鈔卷一二九

  〔一〕 「鮑宣之妻」,范曄後漢書卷八四有傳。

  〔二〕 「父」,此字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陳禹謨刻本書鈔、御覽卷六九六、唐類函卷一六九引亦有此字,今據增補。

  〔三〕 「資送甚盛」,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裝送甚盛」,御覽卷六九六,記纂淵海卷四0、卷八一,唐類函卷一六九引同。陳禹謨刻本書鈔引作「裝送資賄甚盛」,與范曄後漢書列女鮑宣妻傳同。陳本書鈔此條末注云「補」,即謂字句已據他書增補。此句所增文字,係據范書。

  〔四〕 「不悅」,此二字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陳禹謨刻本書鈔、唐類函卷一六九引亦有此二字,今據增補。

  〔五〕 「嬌富」,此二字姚本作「富驕」,陳禹謨刻本書鈔、御覽卷六九六、記纂淵海卷八一、唐類函卷一六九引同,范曄後漢書列女鮑宣妻傳亦同。聚珍本作「驕富」。

  〔六〕 「而」,此字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九六、記纂淵海卷八一引亦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列女鮑宣妻傳載宣言云:「少君生富驕,習美飾,而吾實貧賤,不敢當禮。」

  〔七〕 「宣笑曰」,此下三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八〕 「與宣共挽鹿車歸鄉里」,此下五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陳禹謨刻本書鈔、唐類函卷一六九引亦有,范曄後漢書列女鮑宣妻傳所載同,今據增補。

  龐淯母

  酒泉龐淯母者,〔一〕趙氏之女,字娥。父為同縣人所殺,而娥兄弟三人,俱疾物故。讎乃喜而自賀,以為莫己報也。娥陰懷感憤,乃潛備刀兵,常推車以候讎家,〔二〕十餘年不能得。後遇於都亭,刺殺之,因詣縣自首,曰:「父讎已報,請就刑戮。」祿福長尹嘉義之,〔三〕解印綬欲與俱亡。娥不肯去,曰:「怨塞身死,妾之明分。結罪治獄,君之常理。何敢苟生,以枉公法。」後遇赦得免。州郡表其閭。太常張奐嘉歎,以束帛禮之。〔四〕御覽卷四八一

  〔一〕 「龐淯母」,范曄後漢書卷八四有傳。

  〔二〕 「推車」,范曄後漢書龐淯母傳作「帷車」。按「帷車」二字近於情理。既「潛備刀兵」,又「帷車」以隱身,便於襲殺讎家。

  〔三〕 「祿福」,原作「福富」,誤。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五載酒泉郡有屬縣福祿,亦誤。漢書地理志下酒泉郡載:「祿福,呼蠶水出南羌中,東北至會水入羌谷。莽曰顯德。」三國志魏書龐淯傳載趙娥為父復讎事,亦作「祿福」,曹全碑有「拜酒泉祿福長」之語,皆可證作「祿福」為是。「長」,漢制,大縣置令,小縣置長。「尹嘉」,原作「尹喜」,誤。范書龐淯母傳、三國志魏書龐淯傳皆作「尹嘉」,今據改正。

  〔四〕 「以束帛禮之」,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龐淯母復讎事,三國志魏書龐淯傳裴松之注引皇甫謐列女傳述之頗詳,今錄之如下:「酒泉烈女龐娥親者,表氏龐子夏之妻,祿福趙君安之女也。君安為同縣李壽所殺,娥親有男弟三人,皆欲報讎,壽深以為備。會遭災疫,三人皆死。壽聞大喜,請會宗族,共相慶賀,云:『趙氏彊壯已盡,唯有女弱,何足復憂!』防備懈弛。娥親子淯出行,聞壽此言,還以啟娥親。娥親既素有報讎之心,及聞壽言,感激愈深,愴然隕涕曰:『李壽,汝莫喜也,終不活汝!戴履天地,為吾門戶,吾三子之羞也。焉知娥親不手刃殺汝,而自儌倖邪?』陰市名刀,挾長持短,晝夜哀酸,志在殺壽。壽為人凶豪,聞娥親之言,更乘馬帶刀,鄉人皆畏憚之。比鄰有徐氏婦,憂娥親不能制,恐逆見中害,每諫止之,曰:『李壽,男子也,凶惡有素,如今備衛在身。趙雖有猛烈之志,而彊弱不敵,邂逅不制,則為重受禍於壽,絕滅門戶,痛辱不輕也。願詳舉動,為門戶之計。』娥親曰:『父母之讎,不同天地共日月者也。李壽不死,娥親視息世間,活復何求!今雖三弟早死,門戶泯絕,而娥親猶在,豈可假手於人哉!若以卿心況我,則李壽不可得殺;論我之心,壽必為我所殺明矣。』夜數磨礪所持刀訖,扼腕切齒,悲涕長歎,家人及鄰里咸共笑之。娥親謂左右曰:『卿等笑我,直以我女弱不能殺壽故也。要當以壽頸血污此刀刃,令汝輩見之。』遂棄家事,乘鹿車伺壽。至光和二年二月上旬,以白日清時,於都亭之前,與壽相遇,便下車扣壽馬,叱之。壽驚愕,迴馬欲走,娥親奮刀斫之,并傷其馬。馬驚,壽擠道邊溝中。娥親尋復就地斫之,探中樹蘭,折所持刀。壽被創未死,娥親因前欲取壽所佩刀殺壽,壽護刀瞋目大呼,跳梁而起。娥親乃挺身奮手,左抵其額,右樁其喉,反覆盤旋,應手而倒。遂拔其刀以截壽頭,持詣都亭,歸罪有司,徐步詣獄,辭顏不變。時祿福長漢陽尹嘉不忍論娥親,即解印綬去官,弛法縱之。娥親曰:『讎塞身死,妾之明分也。治獄制刑,君之常典也。何敢貪生以枉官法?』鄉人聞之,傾城奔往,觀者如堵焉,莫不為之悲喜慷慨嗟歎也。守尉不敢公縱,陰語使去,以便宜自匿。娥親抗聲大言曰:『枉法逃死,非妾本心。今讎人已雪,死則妾分,乞得歸法以全國體。雖復萬死,於娥親畢足,不敢貪生為明廷負也。』尉故不聽所執,娥親復言曰:『匹婦雖微,猶知憲制。殺人之罪,法所不縱。今既犯之,義無可逃。乞就刑戮,隕身朝市,肅明王法,娥親之願也。』辭氣愈厲,面無懼色。尉知其難奪,彊載還家。涼州刺史周洪、酒泉太守劉班等並共表上,稱其烈義,刊石立碑,顯其門閭。太常弘農張奐貴尚所履,以束帛二十端禮之。海內聞之者,莫不改容贊善,高大其義。故黃門侍郎安定梁寬追述娥親,為其作傳。玄晏先生以為父母之讎,不與共天地,蓋男子之所為也。而娥親以女弱之微,念父辱之酷痛,感讎黨之凶言,奮劍仇頸,人馬俱摧,塞亡父之怨魂,雪三弟之永恨,近古以來,未之有也。詩云『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娥親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