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宗李恒,为唐宪宗第三子。在唐宪宗暴崩之后,宦官梁守谦、马进潭、刘承偕、韦元素、王守澄杀了政敌吐突承璀等人,将唐穆宗拥上了台。
对于唐宪宗的暴崩,新君得有个说法,作为新君的唐穆宗,将罪责归于助唐宪宗修炼的方士柳泌、僧人大通,将他们交京兆府杖死。其实,唐宪宗是晚年服金丹过多,因内热,性情变得极为急躁,易发怒,常无故拿宦官出气,甚至打死,由此,内常侍陈弘志秘密弑了他。由于是宦官当道,宦官为陈弘志遮掩,被宦官所掌握的唐穆宗,只能将柳泌、大通做了替罪羊,以此将舆论对付过去。
唐穆宗本是胸无大志之人,且朝中政柄被宦官所掌握,从而上台之后,将政事弃于一边,及时行起乐来。他按照例行规矩,登上丹凤门城楼宣布大赦天下,一下楼,便在门楼后面观看起早就安排好的歌舞杂戏。观后,他犹不能尽兴,过了数天,又去看禁军兵士搏斗表演。他还迷恋于声色之中,嬉戏无度,赏赐无度,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谏议大夫郑覃等人进言说:“陛下宴乐过多,畋游太盛,外寇压境,有事急奏,竟不知陛下在何处。又从早到晚与倡优狎昵,赐予过厚。这金帛都是百姓膏血,非有功者不可赏。虽府库丰盈,但愿陛下爱惜,万一四方有事,可不再让地方官吏扰民。”
唐穆宗李恒与回纥和亲 长庆元年(821年),唐穆宗遣其皇妹太和公主出嫁回纥。
唐穆宗嘴上说:“当依卿言。”实际将此当耳边风。
他喜欢著名书法家柳公权的字迹,由是立马将柳公权提升为右拾遗、翰林待书学士。柳公权是正直之人,当唐穆宗问他怎样将书法练得这么好时,他一语双关地回答道:“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唐穆宗知道他有所指,脸上掠过一阵惭色,然事过之后,依然如故。
上行下效,公卿百官乃至民间富豪大商,竞相吃喝玩乐,沉浸在花天酒地中。唐穆宗闻得此风大行,竟高兴地对给事中丁公著说:“闻外间人多宴乐,此乃是政和人安,足慰朕心。”
丁公著直言相谏道:“这恐非好事,公卿大夫竞为游宴,昼夜醉生梦死,戏倡观舞,毫无廉耻之心,百职全废,陛下岂能无忧!惟有稍刹此风,方为天下之福。”
唐穆宗虽觉得有理,然还是我行我素。
用民间俗话来说,唐穆宗是个典型的昏君,且是个虚心接受但屡教不改的昏君。
由于唐穆宗的无能,终其一生,不能改变宦官在朝专权的现象。士人为了仕途通畅,不得不结交宦官。著名诗人元稹在巴结宦官之后,做到了知制诰,后又被推荐为宰相。
于此之外,朝官之间的朋党之争日趋激烈,严重地扰乱了正常的政治活动。(详见《牛李党争》)
财政上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在二税法推行之初,是用钱来折算所输之物,故钱轻货重。然此后由于官府铸钱量锐减,官僚、商人私自敛钱,民间为谋利而熔钱做铜器,大量恶钱泛滥,致使正币的价值扶摇直上。可用钱折算所输之物的旧规不变,从而使得物价下跌,钱重物轻,极大地加重了税户的负担。到了唐穆宗时,税户所交之税,实际已超过当初的三倍。这问题已成了经济中的首要问题,为缓解政府与税户之间的矛盾冲突,户部尚书杨於陵建议政府加大铸钱量,除盐、酒之外,所征之税,全部直接用布丝上交。出于保证朝廷的税收,防止民众不堪负担而闹出事来,唐穆宗批准了这个方案。这可能是唐穆宗在他四年的君主生涯中,惟一可以稍稍称道的事。
在对待方镇上,自唐宪宗驾崩后,中央政府的控制力已明显减弱。河北卢龙、成德、魏博三镇在短期间维持了对朝廷的效忠后,因方镇内部的顽疾至深,不久又以各自的表现形式,重新进入了割据的状态。其他各地相同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一批在朝的能臣才将虽在不同程度上,对割据者采取了政治、军事措施,然因唐穆宗过于昏庸而收效甚微。从此开始,方镇割据死灰复燃,且越燃越炽,直燃到唐末,将整个唐帝国焚毁。
唐穆宗在享受淫乐的同时,还追求长生不老,他忘记了他父亲唐宪宗的教训,再度信用方士,大量服用金丹。
最后,他非但没能长生不老,反在三十岁时就一命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