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斬獲犯邊回酋首級事

欽差提督陝西三邊都御史臣楊一清謹題,為斬獲犯邊回酋首級事。

據平羌將軍、鎮守甘肅地方總兵官、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姜奭呈。嘉靖四年五月十九日,據守備永昌行都指揮事指揮使馬雲呈。本月初三日一更時分,據山丹夜不收翁全傳報,回賊三百餘騎從本境白石崖東走。備報整兵堤備間,節蒙鎮守總兵官姜奭會議鈞帖,為屬番斬獲回賊首級事,又為哨報回賊聲息事,備行本職:速將本城馬步官軍並土兵舍餘,督令整搠軍火器械,以備回賊入境,堵截調用,及絡繹差人遠為哨探回賊棲止處所,一面統兵相機截殺,一面飛報鎮城,調兵策應。蒙此,續蒙巡撫都御史寇天敘明文,亦為前事,備行職等整搠兵馬,遇警相機截殺,及差乖覺夜不收分投出境哨探,毋致誤事。蒙此,行間,續據永昌衛呈,據經歷司呈,抄蒙守、巡道案驗,亦為前事,備行本職,精選兵馬以備征戰等因。

初十日,又蒙鎮守總兵官姜奭親統鎮城兵馬,隨賊聲勢,前來涼州適中地方調度。會同巡撫都御史寇天敘,分布副總兵、遊擊、守備等官並職等各統所部兵馬,速便前去南山一帶通賊路口按伏截殺。及差督軍夜不收錢靈保等傳諭職等,務將前賊或邀截歸路,或設伏出奇,跟襲蹤跡,務期成功,以靖地方。除遵依差人哨探,整兵待報間。十二日午時,據差哨四溝打班夜不收范保保報:十一日酉時,瞭見回賊二百餘騎在於本溝牧馬,使賊一人步行登山了望,本役來報。據此,本職當即統領本衛馬步各操土兵並各官下舍人家丁共八百餘員名,各帶軍火器械,前去追襲。戌時,兵至西沙溝,又據差哨劉家莊夜不收童駱報:十一日子時,前賊到於本莊,圍繞越過莊牆,居人俱各上墩固守,止將牛隻搶趕回往饅頭山去訖。隨據饅頭山夜不收李永亦報:本日天明時候,爪見前賊北往南行,徑奔西番溝行去。督軍夤夜趨奔,到於考來口堡地方。十三日未時,迎據原差夜不收張克敬報:本日巳時,瞭見回賊二百餘騎,在於東石門駐劄。

得報,本職統領官軍,分為二路,至次日黎明時候,兵至東石門,趕上前賊。內有頭目一人,張打旗號,擊鳴銅鼓,率領眾賊撲來迎敵。令知漢語一賊稱言:「我是大頭目脫脫木兒,先領頭哨人馬前來,後頭還有多的人馬來裏。」本職因見山險,申嚴號令,督令官軍指揮張經等,奮不顧身,一半衝彼之前,一半擊彼之後,各用槍打箭射,鏖戰三十餘合。其賊腹背受敵,見我官軍勇猛,方才四散敗走。乘勝追殺,就陣斬獲首級三十六顆,奪獲原搶頭畜並賊馬夷器等件。欲再窮追,恐墮賊計,掣兵回至考來口堡駐劄。

查報首級間,隨據被虜走回夜不收陸益查認得一大首級,約有五十餘歲,左眼枯瞎,係是賊首脫脫木兒首級。及查在陣射死旗軍、餘丁六名,射死官軍、土兵下馬一十三匹,征傷官軍四十一員名。十五日,統兵回城。除將首級並賊馬夷器等件聽候解驗,並將奪獲原搶頭畜召主認領,仍行永昌衛查勘賊經地方,此外有無被虜人畜,徑自開報,理合具呈照驗等因到職。

案查,先準分守肅州右參將雲冒手本,為屬番斬獲回賊首級事。據普兒咂族番人哈卜等供報:本年三月初一日,有回賊一百,前來撲搶,被番趕上,斬獲首級二顆,乞請施行。四月二十三日卯時,又據甘州差哨古佛寺夜不收段興三報:二十一日,行至孤山河,撞遇回賊,將本役捉綁到於雪打班,見了回賊頭目,問說:「甘州人馬有多少?我是頭哨人馬,後面還有多多的人馬來裏,搶的你漢人種不的田。」用鐵繩將興三拴絆,見得營內回賊約有五百餘騎。夜晚,興三乘賊睡熟,得脫來報。

據此,職等會行本鎮各城分守、守備、操守等官,整兵堤備,仍差人絡繹遠為哨探,及具題外。初三日辰時,又據白石崖坐塘夜不收薛文一報:初二日巳時,瞭見回賊三百餘騎,空馬一百,從匾都口徑往東五奴五赤透永昌地方行去。職等議,了此賊奔往東行,不犯涼,永,必犯莊浪、西寧,必須各路分投截殺,方克剿滅。議留太監董文忠防守鎮城,本職隨賊向往追剿。

本年五月十一日,準巡撫都御史寇天敘手本,照得本院四月二十九日按臨莊浪。五月初一日,準分守莊浪、西寧副總兵魯經手本,準鎮守總兵官姜奭手本,為哨報聲息事。據甘州差哨古佛寺夜不收段興三所報:回賊五百從肅州境外移來我邊山後雪打班駐劄。為照,此賊謀為犯邊,旦夕難測,宜當整兵堤備,擬合通行。為此,除本院兼程赴鎮及具題外。合用手本前去,煩將鎮城兵馬整點齊備,遇警統領截殺,及差乖覺夜不收分投出境,哨探前賊向往回報,以憑會處。

準此,本職統領兵馬到於涼州地方,與巡撫都御史寇天敘相會。初十日未時,又據永昌差哨古廟兒夜不收周黑子報:本日巳時,瞭見回賊一百五十餘騎從西南柳溝前來,往北透古廟兒打班行走。據報,職等會議調度堵截:行分巡僉事李孟旭精選各城兵馬,隨處應援;管糧右參議王汝舟、僉事周汝勤備辦糧餉,往來供給;分守莊浪副總兵魯經、兵備副使陳鼎防守西寧、莊浪;左副總兵趙鎮在於甘州、山丹遏賊西奔之路;遊擊將軍嚴鎧在於古浪、鎮羌一帶把截;右副總兵周尚文、守備馬雲在於涼、永南山緊要地方設伏撲剿間。

績準分守莊浪副總兵魯經手本,為訪探賊情事。抄蒙臣鈞帖,訪得西域回賊要在本年五月內,復來甘肅地方為患,速行職等各要慎守封疆,嚴斥烽堠,整搠兵馬,加謹堤備,多差的當人役各遠哨探。果有侵犯消息,大小將領率領精兵,相機戰守,徵調鄰境官軍,協力剿逐,不許推避畏縮,失誤事機,亦毋得輕率寡謀,墮賊奸計。若賊勢眾大,飛報軍門,以憑發兵策應施行。蒙此,又經備行各該將領遵依堤備去後。

今據前因,職會同鎮守太監董文忠、巡撫右僉都御史寇天敘議照:土魯番酋速壇滿速兒,先於正德十一年間,糾合各種番夷,前來犯我肅州,官軍被其殺害,地方遭其荼毒。大眾既去,仍留大頭目脫脫木兒率領二三百騎在我地方剽掠,無處不到,擾攘二年間始回。去歲,速壇滿速兒糾合二萬餘賊,謀取甘肅。後雖遭剉遁歸,復遣脫脫木兒率領三四百騎,在我地方擾害。蓋此賊驍雄貪狠,熟知我山川險易,故大眾雖去,仍敢復來,深入我疆場,捉我哨了人役,問我兵力虛實,搶掠我莊堡頭畜,背天逆理,亦已甚矣。乃今天厭其惡,仰仗朝廷威靈,軍門號令方略,所以守備官馬雲乃能統領官軍,奮勇對敵,賊首就戮,餘黨失勢。在陣斬獲首級共三十六顆,奪獲頭畜賊馬旗號夷器數多,使回賊大遭剉衄。土魯番賊聞之,未必不因此喪氣,將來窺覦之心,犯邊之舉,或可少沮也。

及照斬獲脫脫木兒首級,雖據夜不收陸益供認是實,惟恐不的,行仰陝西行都司督令見監沙州夷犯綽列奔,及先年搶去土魯番肅州衛鎮撫程翥,並捉去走回夜不收段興三等辨認是的,取具不致扶同結狀在官。

除將各首級轉發斷事司收候復驗,奪獲馬匹器械就賞原獲有功之人,以作銳氣,牛隻已該守備馬雲召主認領訖。及將陣亡旗軍舍餘人等,各量給官銀一十兩,以為埋葬之資,並重傷官軍,各分別輕重量給銀兩、布匹,以備醫藥。獲功為首者,各量賞三兩銀牌一面、段一匹,為從者一兩銀牌一面、布二匹,先示激勵。及通行各副、參、遊擊、守備、操守等官,仍爪探敗散餘賊,再加剿殺,及具題外。

再照脫脫木兒乃土魯番大頭目,今被我軍斬首歸營,以雪我地方十數年被害之恨,比與尋常功次不同。如蒙軫念極邊重鎮,作養軍氣之始,合無將領兵守備官馬雲及原斬脫脫木兒首級百戶蔡忠,比照節年斬獲賊首事例,奏請越次陞賞,其餘為首為從及陣亡征傷領軍等項人員,照例奏請陞賞優恤,庶有功者將來知所奮發,而勉圖補報矣等因,具呈到臣。

案照,先據鎮守甘肅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姜奭呈前事,已將各官斬獲功次具題外。今據前因,為照總兵官姜奭初報之時,亦稱斬獲首級中有大首級一顆,係回酋大頭目脫脫木兒。臣以未經查勘,恐似在先速壇滿速兒之誤,止將斬首數目具奏。今既該鎮、巡官查驗是實,比之別項斬獲,委有不同。參看所呈,歷敘各官分布調度勞跡,皆其職分,辭涉張大,事則頗真。但守備永昌行都指揮事指揮馬雲,提一旅之孤軍,破數百之強虜,斬獲既眾,渠首伏誅,與百戶蔡忠俱該殊錄。及照節據走回人口及沙州夷人之言,回賊奸謀,誠未可測,正宜激勵將士,期收大功,以保地方。且功賞自出朝廷,乞敕兵部,查照臣及甘肅鎮守官先今奏報,早為施行,庶使邊軍有所感發興起。

緣係斬獲犯邊回酋首級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楊鸞親齎,謹題請旨。

為達賊出沒事

題為達賊出沒事。據平羌將軍、鎮守甘肅地方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姜奭呈前事。

嘉靖四年四月二十六日,準分守涼州右副總兵、署都指揮僉事周尚文手本。本月十五日巳時,據在城東門樓直日軍人崔伯伯走報:了接城東十三里鋪並大河驛墩各舉煙三把,燒柴堆一座,放炮一個。

備報,本職急統在城堪往馬隊官軍把總指揮使徐威等四百員名,驟馬前去迎火追截,後令把總指揮唐佑等管領步隊官軍襲蹤應援。兵至十三里鋪,迎據靖邊驛夜不收王忠、閻家溝墩夜不收盛全各報:本日辰時,瞭見達賊四五十騎東北前來,到中壕外,因壕阻遏,將壕外種田人牛搶往東北,復回原路紅柳溝地方去訖。馳至大河驛,又據舊腦墩夜不收岳興馳報:本日寅時,爪見達賊馬蹤一路,約有二三百騎,從本墩上空穵壕進境,透往士塔兒、靖邊驛地方去訖,未曾回還。

據此,急督官軍從紅寺兒過壕,徑趨舊腦墩穵壕口處所堵截歸路。午時,馳驟至彼,前賊已過邊壕。官軍馬匹促弱,大半不能馳走。本職傳諭收後指揮丁杲,催督弱馬官軍在後,前來應援。本職摘統好馬官軍徐威並千戶侯林等馬戶,經過壕外追上,前賊四五十騎迎來衝敵。本職督軍一擁向前,撲斫前賊,迎射數箭。彼見官軍勇猛,賊將所搶牛羊斫傷一半,並人口頭畜盡行丟棄,其賊敗走。本職督統官軍復追前去,至地名閻王溝地方壕內,又有前賊三百餘騎,穿戴盔甲,撲來射斫一處。本職見得官軍止有二百五十餘名,離城一百三十餘里,兵寡賊眾,申嚴號令,督勵官軍,下馬結營,兩面靠住溝灣,兩面被賊攻衝。軍用挨牌槍炮弓箭排定,自午時戰至未時,數十餘陣。後有指揮丁杲率領弱馬官軍共一百五十餘名,下馬結營前來,奮勇策應。前賊摘分少半,迎敵射斫。本職那營一處,賊見官軍奮勇夾攻,齊力死戰,方才稍退。我兵合為一處,且戰且行,移至壕邊,倚墩相拒。戰至酉時,又有指揮唐佑急領步兵將近,灰塵大起。賊見我兵漸增,彼此俱有中傷數多,方才退遁。欲再深追,況離邊壕寫遠,天晚兵孤,沙大馬弱,恐墮賊計,當差夜不收張安定二名,襲賊向往,掣兵方回,至二更時,馬步官兵俱到暖泉營安歇。

據把總指揮使徐威呈,查得就陣射斫身死軍人二名吳景、朱晟,並大河驛千戶侯林、馬戶卜子英二員名,中傷官軍一十一名,射死官馬三匹,走死一匹,射傷一十三匹,隨營奪獲原搶男婦樊佑等二十四名口,通共牛羊三十八隻。仍差夜不收齊成、馬戶費廣等查得,戰場斫傷牛七隻、羊九隻,收回達箭五百三十一枝。

十六日,兵回靖邊驛駐劄。十七日,據原差張安定等爪得前賊由大草灘徑透扒沙遠遁去訖。本日,掣軍回城。除將牛羊查給失主認領,並收回達箭發庫收候聽驗,仍委官前去賊經地方查勘,此外再有被虜人畜,明白徑自通行開報外,合具手本,乞請施行間。

五月二十一日,又準分守涼州右副總兵、署都指揮僉事周尚文手本。本月初九日辰時,據東門樓直日軍人張五走報:了接城東十三里鋪墩舉煙二把,燒柴堆一座。整兵間,隨據探哨青石硤夜不收陳貴等馳報:初八日未時,瞭見達賊灰塵一路,約有三里寫遠,從東小海子往西大草灘地方行走。據報得此,本職先統涼州堪征馬隊官軍把總指揮徐威等三百餘員名,並接管甘州都指揮趙經、守備鎮番行都司指揮使胡玢、遊兵千總指揮趙軻等各部好馬官軍共有七百餘員名,前去迎火追敵,傳令步操千總及弱馬官軍指揮唐佑等,管領步軍繼後應援。兵至大河驛地方,迎據紅寺兒夜不收封記兒馳報:達賊三十餘騎,從東前到紅寺兒填穵壕口,內賊一十餘騎過壕進境,因見兵馬灰塵來急。復過壕外,往南去訖。得此,急督官軍趨彼追逐,馳至地名亂塚子,追見前賊回往頭墩原路。奔走襲蹤,前至乾湖地方,南北溝內突出伏賊三四百騎,穿帶紅黃盔甲,兩面夾攻,齊來衝敵。職督官軍各用弓矢銃炮槍刀挨牌一擁向前,撲斫射打。賊見官軍勇猛,中傷達賊人馬數多,方才退走。復追,壕邊沙窩又有伏賊三百餘騎,聚齊一處,仍來攻敵。職見前賊勢眾,督令官軍下馬結營。戰至午時,賊見遊擊將軍嚴鎧統兵繼後,步兵灰塵接連來近,前賊徑過邊壕出境,仍往大草灘地方去訖。欲再窮追,況臨邊外,沙大賊眾,恐墮奸計,兵馬掣於頭墩營住劄。

隨據把總指揮徐威等呈,查得征傷軍人李保兒等六名等,射死軍人何達等馬九匹,沿途走死於定等馬六匹,射傷尤旺馬一匹,收獲達箭二百三十五枝。

當差夜不收吳清等哨前賊,仍往扒沙地方去訖,又令夜不收羅寧等襲賊向往。因賊遠遁,本職會同遊擊嚴鎧掣軍回城。本月十一日辰時,據原差夜不收羅寧等爪得前賊於青石硤、柳溝等處住牧,本役回還,供報得此。

照得前賊去歲由苦水墩、大明沙二處經過,被我涼州聚有調到各路主客官軍奮勇斬獲首級,奪獲馬牛頭畜數多。其賊大遭剉衄,遁去莊浪山後五方寺一帶。今復那營,見今蘆溝、青石峽等處住牧。今遣精騎達賊六七百騎從境外扒沙夤夜前來,因我墩塘並探哨人役哨報早知,官軍急趨追敵,中傷前賊數多,不曾進境遭剉,未曾得利而歸。

緣賊情譎詐,變態不常,況此青草長茂,賊馬膘壯,糾眾復讎,旦夕難測。除督屬整兵,嚴謹堤備,及行涼州衛,委官前去賊經地方,查勘有無被虜人畜,明白徑自通行開報,合具手本,乞請照驗施行等因到職。

會同鎮守太監董文忠、巡撫右僉都御史寇天敘議:照得涼州二次達賊入境,右副總兵周尚文領兵追剿,其奪獲人畜,情固可原,而損折兵馬,責亦難辭。除具題外,呈乞照驗施行等因,具呈到臣。

照得前項達賊,竊伏西海地方,殘害我屬番,寇掠我邊境。去年冬間,被回賊驚散,一半越過官路之北,被各鎮官軍相遇,斬獲數多。今在北者,自今春以來,鬼類數百騎在於莊浪、涼州、五方寺、蘆塘等處往來寇掠,或出或沒,聚散不常。已經節行各該將官慎固封疆,嚴斥烽堠。秣馬勵兵,嚴備以待,如遇侵犯,即便督率官軍,相機剿逐,重則飛報鄰境官軍,發兵策應。不許逗遛畏縮,貽患地方,亦毋得輕率寡謀,墮賊奸計。及節經具題外。

今據前因,看得涼州地方二次達賊入境,右副總兵周尚文雖稱領兵追剿,奪獲人畜,未聞斬殺之功,亦有損折之罪。參詳所呈,某處夾攻,某處拒戰,張大賊勢,自敘勞伐,無功有過,欲蓋彌彰,似難逃責。但本官去年冬間,斬獲達賊數多,近日回賊入境,又曾被其斬首遁歸,功可掩過。況前項達賊數雖不多,俱係精兵健馬,涼州士馬寡少,又復不精,糧儲缺乏,軍無銳氣,以此難於成功。若不大為祛除,地方未免被其荼毒,又恐旦夕與西海賊寇相合,愈難支持。除督令各官比前加謹防範外。如蒙乞敕兵部,查照將臣近日所上計處用兵機宜之數,早為議處施行。及行巡按陝西監察御史,將涼州賊火地方,查勘有無被虜人畜隱匿別情,徑自具奏外。

緣係達賊出沒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楊鸞親資,謹題請旨。

為傳報回賊聲息事

題為傳報回賊聲息事。

準巡撫甘肅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寇天敘揭帖,嘉靖四年六月初五日,準分守肅州右參將雲冒手本,開送原差沙州回還通事夷人馬能等四名,並沙州隨來探親番人一名到官。發據肅州衛撫夷指揮劉雲等會審得,通事馬能等供稱:本年四月初一日,蒙差同夷人土倫台、盻卜爾加、也先四名,騎牽馬匹,齎帶犒賞,於本月十一日前到沙州,撫集頭目帖木哥、土巴兒等到彼,宣布朝廷恩威,順生逆死,殺伐利害。諭畢,當將賞賜段布茶斤交給各番。有帖木哥、土巴回說:「比前我祖翁翁手裏,朝廷討饋了衛分印信,輩輩把後門出力氣來。如今土魯番王子速壇滿速兒力氣大,我的軍馬小,沒奈何,跟著他來到甘肅州地方為了歹,又到魚海上搶了達子。回來到於山後,留下頭目脫脫木兒領人馬在山後住著,教他常往漢人地方上去搶捉漢人,問他聲息。王子往土魯番去了,有頭目牙木蘭領人馬見在哈密住著裏。老爺每計較要殺他,便多收拾些軍馬來到沙州,我每做一個氣力殺他去。若軍馬不來,便差著人來,我帖木哥親往土魯番和王子謫和去。如今若人馬不來,又不謫和,差人來調,我每往肅州城根前坐去,做一個氣力。若不用我,便老爹每也不要差著人來,我也不差著人去。有回子說,到七八月裏馬壯了的時候,和黃達子還要往漢人地方上來裏。這是實話。我每先差了綽列奔等三個人報去了,一向不見來。」

有能又見回子一十五名在彼,向問。帖本哥等回說:「他是頭目牙木蘭差來。他先前搶的漢人馬匹,著沙州的人隱藏下了,因這是差他每來追尋。」隨有帖木哥等將回子叫來與能相見,認係土魯番小頭目撒的恨等。有能數說:「你王子如何領人馬來到甘肅搶殺?」各夷回說:「有王子和頭目每計較,因見漢人殺了大頭目火者,他隻丁兄弟火者,撒者兒和寫亦虎仙父子二人,收拾了人馬,故來報讎。到了肅州城根前,把火者他隻丁射死了。後頭我每打魚海上回來,王子回往土魯番去了,牙木蘭領著人馬在哈密坐著裏。我每人都怨裏。若漢人和王子和了,便好,若不和了,便到七八月裏馬壯了的時候,有牙木蘭領著哈密北山瓦刺達子,還要往漢人地方上去裏。」得說有回子將尋出原搶漢人男婦馬匹,於本月二十六日起身往哈密去訖。

本役等欲再停住,探聽土巴等有無向背實情,恐回夷傳報牙木蘭得知,將能等拘執,有失大事,亦於同日起程,並帶隨來探親都督日羔刺部下番人一名朵兒隻,急速前來,所供是實等因。連人開送到院,復審相同等因,開具揭帖到臣。

查得先據分守肅州等處右參將雲冒呈前事。嘉靖四年三月初七日,據守把嘉峪關千戶曹敞呈,驗送沙州頭目帖木哥等差來報事番人綽列奔等三名,齎遞番文一紙到官。發據肅州衛申,準掌印指揮李堂、撫夷指揮劉雲關,依蒙督同百戶錢岫、陳剛令通事馬勝會審得:番人綽列奔係都督日羔剌弟,千卜、克孛羅係頭目帖木哥部下番人,俱共係罕東左衛沙州住牧。

舊年七月裏,有速壇滿速兒領大勢軍馬來到沙州,把頭目帖木哥土巴叫到跟前說:「你們收拾一千軍馬,跟著我漢人地方上搶去。若你不跟我們去,從你往那裏去罷。」帖木哥、土巴因見他的氣力大,我每氣力小,沒柰何,收拾了軍馬,跟著他來到肅州東南城角底下。著漢人把大頭目火者他隻丁射死了,馱到臨水堡子跟前,捉了一個苦峪的人阿奴奔。有我綽列奔饋他說:「大城上射死的是火者他隻丁。若漢人軍馬多,便出來和他廝殺,少,便不要出來,你往老爹上稟去。」我把他黑地裏放著,稟來了。軍馬起身到了甘州南門上,又把一個大頭目嗬力克把都兒著神鎗打死了,馱到南山裏,打開了一個堡子,回子搶東西去來。後頭漢人軍馬來了,殺了三二十個穿甲的回子,又殺了一個不知名大頭目。回到營裏,做了三個棺材,駱駝上馱著來。看見漢人的軍馬來的多了,就起營連夜到了西寧魚海,搶了把巴歹,回來到了沙州。速壇滿速兒著了頭目脫脫木兒瞎子,領著三百人馬,順山回往山後避靜去處住著喂馬,不要教沙州人投順著肅州去。你往漢人地方上常去搶,捉住漢人,問他甘、肅州有無調到人馬,著人報著來。我先差牙木蘭和黃達子的軍馬先去搶殺收田禾的漢人頭畜,有王子速壇滿速兒和兄弟三個的大軍馬隨後來,報他老子一般的大頭目火者他隻丁讎去裏。把搶去的乏弱馬頭口都丟饋我沙州的人,把我們的但是膘壯的馬牛羊驢駱駝都換著去了。又收拾了二百石多糧麥,送饋了。速壇滿速兒領著軍馬先去了,留下牙木蘭帶人馬在沙州守著種田。有速壇滿速兒到了土魯番,把他的兒打發著哈密裏來了。又差了三個人來到抄州,把牙木蘭帶人馬這二月十五日調著哈密裏去了。

帖木哥、土巴差我綽列奔、千卜、克孛羅三個人饋了一紙文書,老爺上遞來了。教我們快些兒回來,有事便還要打發著人來裏。不敢說謊,供的是實。據此,除將發下番文一紙,令番僧結思冬譯云:

欽差鎮守眾老爺面前遞文書。罕東左衛沙州的王子頭目帖木哥、土巴、賞卜爾加、且令盻、賞盻我五個頭目人民遞文書緣故。我在前永樂年間往後,嘉靖年間往前,邊上地方坐來。如今底下的回子,滿速兒王子歹人出來沙州衛,上頭抱著生的人殺了,讚的錢搶。我沒奈何,肅州衛投降著去。饋了賞賜,又饋了倉裏的糧,我們的人多過不的日子。回往沙州去了,有滿速兒王子欺負我裏。頭去不放進來,我上打饋城沒有打饋,說都督日羔刺肅州去時,沒有放進去。王子滿速兒,王子軍馬來裏。說著,聽見了人民肅州上來,不放進來,回坐了。又說土倫台通事上話說著去來,回子的歹人來裏,說來不要報怨我。又說速壇滿速兒王子來,便要殺我裏。我一里來了,老爹每不要怪我。

我沙州的人主子,朝廷老爹每主子,我說回子殺我的,不是不殺我,便守著沙州坐。如今老爹每心裏怎麽算計著裏。黑漢兒人上有人,便算計著你上頭回子的軍馬,沒數兒的雞年裏來裏。回子的人馬要不來,便老爹每心裏算計著,回子的進貢的放出來便好,放不放,老爹每知道。要緊,要緊。又說老爹每謪和便好,不謪和便不好的來裏。這一夏裏軍馬多來裏。我沒有說的不要說。要回子上軍馬來,便如今來一來不來,便你上頭軍馬來裏。你們知道我帖木哥,速魯土思阿本的兄弟,阿倫奔身上段子衣裳饋穿著,沒奈何的話,多說著去來。又說滿速兒王子上跪著,黃達子上領著去來,我不跪,便西寧坐三年。我要肅州逃走著去,想著來,上頭回子脫脫木兒監著裏,有五百人。都督日羔剌的兄綽列奔等三個人著去了,前頭差的人上沒有饋賞賜,如今差的人上好賞賜,饋他鈞旨。知道路上害怕著去的人沒有。三月十七日的文書,三月三十日要我的人到那裏,好歹,有是麽話再說著來。朝廷是天一般,老爹每是日月一般。

據此審供,據謪備關到衛。今將前項緣由同原發番文一紙理合申繳施行等因,備呈到臣。

已行甘肅鎮、巡官撫處防禦去後,今該前因,切照土魯番速壇滿速兒,先於正德十一年,近於嘉靖三年,兩次率領番賊,寇我甘肅,殘壞我邊堡,虜殺我軍民,地方被其荼毒,瘡傷困苦,所不忍言。雖被官軍追逐出境,不曾大遭剉衄,狼子野心,必無懲戒。今據沙州夷人供稱:虜酋滿速兒已往土魯番,留下頭目牙木蘭,見在哈密,要到七八月馬壯之時,領哈密北山瓦刺黃達子等賊往漢人地面搶掠一節,容或有之。觀其先差頭目脫脫木兒領人馬三百,在我邊住牧,乘間寇我永昌地方,見被官軍斬殺,此其明驗。

但沙州頭目帖木哥、土巴等,係中國屬番,受恩深厚,去年回賊入寇,已率眾跟隨,侵犯肅州,去順從逆,罪不勝誅。今所供報,言若效順,心實難測。恐其自知身負滔天之罪,恐將來無容足之所,設為張大之辭,窺我賞齎之利;又或土魯番酋見我閉關絕貢,與之通謀,窺我意向,亦未可知。觀其言,將進貢的放出來便好,及謪和便好,不謪和便不好等語,大略可見。

且此虜窮凶極惡,神人共怒。去歲,甘肅雖速壇滿速兒不曾伏誅,而大頭目火者他隻丁、阿力克把都兒及不知名大頭目三人,俱死於箭射槍打之手。彼雖強悍,豈得不懼?而近日所遣頭目脫脫木兒係精銳先鋒,初入我境,即被斬獲。其後一犯涼州,而副總兵周尚文禦之,再犯山丹,而指揮王佐禦之,俱有斬首奪獲之功。其鋒必剉,其氣必沮。況速壇滿速兒已回土魯番,止留頭目牙木蘭在於哈密,料是未敢深入,前項供報之言,恐未可信。然王者不治夷狄,固亦不必深究。

臣惟禦戎無上策,自治為上策;攘外無良計,安內為良計。今甘肅地方兵馬寡少,錢糧空乏,城堡無金湯之固,戰馬無充廄之良。原額戎伍,逃亡接踵,而其名徒存;見在軍人,饑寒困憊,而其形徒在。己且未治,何以治人?內之不安,何能攘外?兵法曰:「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無恃其不攻,恃吾之不可攻。」且今西海逋寇,鴟張跋扈,竊伏我邊;莊、涼劇賊,f5突豕奔,剽掠官路,比之回賊,尤當急備。已經節行彼處鎮、巡、副、參、遊擊等官,各須申明紀律,訓練士馬,修葺城堡,整備械器,振威武以警外夷之心,明賞罰以作我軍之氣。

又節行陝西布政司,將該解甘肅一鎮邊儲銀兩,分投差官,督發過河。行令管糧參議、僉事等官,趁收成時月,作急糴買糧、料、草束,派發各城堡上納,並將近日戶部奏準開中各運司課鹽三十萬引內撥發七萬五千引,彼鎮召商報納。及候戶部委官運到銀兩內,再發五萬兩前去,足可供應。

但馬匹缺少之甚,近日莊浪副總兵魯經節呈,賊情緊急,無馬出戰。已將先任總制右都御史李鉞奏帶用剩馬價,寄放陝西苑馬寺庫內銀二萬七千七百三十九兩內先支五千兩,給與西寧、莊浪官軍,買馬騎征,但查甘肅鎮城,涼州等處馬匹尚缺數多。近添設遊擊將軍李義官軍三千員名,就該馬三千匹,雖云於茶馬、苑馬寺牧養馬內俵給,終恐不敷。及行據延綏總兵官、都督彭楧呈開,延綏一鎮,原額官軍操馬三萬七千七十匹,實有馬一萬五千六百六十三匹,事故倒折馬一萬五千八十八匹,近雖追補查給,不過十之二三。見今大虜在套,用馬為急,雖未能盡復原額之數,亦合量為查補。

臣近日所奏,兵部題準,送到馬價銀五萬兩,又該專備召募之用,用剩銀兩,聽給陝西固原等處官軍買馬騎征,勢難及於他鎮。如蒙聖明憫念甘肅孤懸重地,即今回、達二賊俱有警報,及延綏正在緊關防禦套虜之時,乞敕兵部,再於太僕寺馬價內動支五萬兩,分給甘肅、延綏二鎮,令將缺少馬匹買補完足。軍勢自強,軍威日振,蠢茲戎虜,是惟不來,來則必無善歸之理。甘、涼地方欲調陝西、延、寧軍馬策應防遏,臣當酌量套賊聲勢緩急輕重,隨宜調發,不敢顧此失彼,以貽後艱。

緣係傳報回賊聲息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孫傑親齎,謹題請旨。

為問革姦官謀求掌印賣放邊軍科取局匠月糧等事

題為問革姦官謀求掌印、賣放邊軍、科取局匠月糧等事。

嘉靖四年七月初五日,據陝西按察司副使韓士奇呈,問得犯人㬊灝招:年四十歲,係陝西都司固原衛指揮僉事,原籍湖廣景陵縣人。高祖㬊英從軍,洪武十一年,殺賊有功,歷陞府軍左衛左所實授百戶。故曾祖㬊保替,洪武三十年,陞本衛後所副千戶,永樂元年間,陞本所正千戶。老疾,祖㬊貴替。故父㬊進襲,成化元年,地名潘村、山寨等處,節次殺賊有功,陞本衛指揮僉事。老疾,灝替前職。

狀招:弘治十七年七月內,灝違例用財謀求守備事發,該刑部山西清吏司將灝問調固原衛帶俸差操。遇蒙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詔書內一款:「在京在外文武職官,有因緣事及公錯並公事詿誤等項,特旨降調並為民、充軍者,該部通行查出:調者,復還原職;降者,俱照原品,先任外用;為民者,冠帶閑住;充軍者,放回為民。」彼時灝要得回還原衛,不合將前詔條內「調者,復還原職」,擅自改添作「調衛者,復還原衛」字樣,移關本衛。灝又恐本衛先問發今未到署印指揮趙㫤不從,備銀五兩送趙㫤,枉法接受,準關給文,起送原衛。蒙兵部查出,灝係原奉欽依調衛人員,比與前項詔書事例不同,將灝差人押發固原衛,照舊帶俸差操,聽候參提。及備行都察院,類行陝西巡按秦御史,轉行陝西按察司提問間。灝又營求督牧官馬。正德三年六月二十日,灝見得催提緊急,不合將原領牧官馬一匹,拐騎逃躲,不行出官。本司止將趙㫤提問枉法雜犯絞罪,準徒五年,立功解發訖。照提灝,又不合仍前不肯出官。正德六年十月內,灝方才投衛,解赴本司,問擬雜犯斬罪。查係遇革,招呈巡按周御史奏行本司。正德七年五月內,蒙將灝仍發固原衛帶俸差操間。

正德八年正月內,有順天府昌平州未到商人劉浩、劉桂,將伊報中靈州鹽課司鹽引一千七百道,分與在官李朝陽今故父李宣支鹽。李宣就將伊上過糧草銀六百八十兩兌與劉浩等支領訖。正德九年正月內,李宣因少在官胡璽先未故兄指揮胡琮本利銀三百二十兩無還,就將前引內一千五百道憑在官馬鑒、趙連管見。付與胡琮,準還前銀訖。彼時計算,胡琮該貼李朝陽銀八十兩,一向未與,李朝陽將情告蒙固原兵備道追還訖。後李朝陽將前剩鹽引二百道立約順帶與胡琮家人胡秀名下,待候人支鹽分用。正德十三年十月內,蒙分巡關西道差灝前往寧夏等處公幹回還,不合一向不行赴衛。正德十四年十月內,胡琮令胡秀將前李朝陽父李宣準還鹽引一千五百道,並李朝陽順帶鹽引二百道,憑在官單鎰作中立約,與寧夏小鹽池未到商人康贇合夥支鹽分用,已支鹽四百九十七引,未支鹽二百三引。灝前罪遇,蒙正德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赦宥訖。本年八月內,灝方才赴衛訖。嘉靖元年,蒙帶管關西道李卿給與灝官銀一百兩,每兩定易料豆二石四斗,赴固原州倉上納。灝將前銀內八十一兩二錢五分陸續糴豆上倉外,銀一十八兩七錢五分該易豆四十五石,灝自合給付與人糴買料豆,赴倉完納為當。不合故違軍職有犯監收盜滿貫,律該斬罪者,發邊方立功,五年滿日還職,仍於原衛帶俸差操事例,將銀侵欺入己。嘉靖二年四月二十六日,灝用財禮娶故軍路朝義在官妻杜氏為妾。後灝因見杜氏淫蕩受財,賣與在官朱趨為妾,在官郭永知證。本年十一月內,蒙固原兵備道明文,行灝暫管雜造局事。嘉靖三年五月內,放支局匠月糧。灝因前侵欺官銀料豆未完,要得乘此科取完納,就不合向在官局匠黨經等共九十名,每名科取料豆五斗,共四十五石,補數上倉完納訖。

本年八月內,劉浩因見胡琮病故,不合巧計將前李朝陽父李宣準還過胡琮鹽引,掜作伊故兄劉準寄在胡琮家內,被伊弟胡璽冒名支鹽虛情,狀赴兵備道告,批灝問報。灝將胡璽並康贇未到男康國冒行拘到官。灝不合不審的實,止憑告詞,將前支鹽引一千二百三道斷給劉浩領訖。比時,康國冒畏懼刑責,備銀二兩、綿布五匹、絨襪一雙、驢一頭、鹽十石送灝。不合索收入己,在官楊塔孩知證。前事未曾回報。

本年十月內,本道查得缺官署掌衛印,行衛令灝暫管間。本年十二月初十日,本衛在官充發軍人楊斌畏懼當軍辛苦,要得用錢買求回伊保定府慶都縣原籍,不合備銀五兩二錢送灝。就不合枉法接收入己,給與楊斌收買藥餌印信批文,收拿影射。本月十四日,楊斌行至地名腰祿墩,遇逢在官巡墩總甲王本盤獲,連批送與固原守備劉文處,帖行本衛查問間。嘉靖四年五月內,蒙分巡關西道紙牌,為敕諭事,奉勘合將灝見提解問間。本月十三日,胡璽不甘,將情並不合添祝掜違例全支俸糧,及累逃四次,挾制官府,打詐財物,又得復職等項虛實情詞,並將未到陳完牽寫開單,具狀赴提督軍務楊尚書處。告蒙牌行守備劉文,差人將灝捉拿到官,呈解提督衙門。蒙批查得㬊灝係分巡關西道見提解問人犯,仰陝西按察司副使韓士奇將胡璽所告情詞提人與本犯對理明白,備招解審發落呈狀並繳蒙將一千人卷,並劉浩在官歇主李昂,通行提吊到官,與灝逐一對審前情明白。恐有不的,復又查審得灝帶俸支糧數目,委該全支,並無月支食米一石事例。各無異詞。將灝等取問罪犯外,結得銀每兩值鈔八十貫,招結是實。

議得:㬊灝等所犯,㬊灝除革前並受財枉法滿貫及求索科斂等罪名不坐外,合依官物當應給付與人,已出庫而未給付,但有人收掌在官,若有侵欺者,計髒以監守自盜論,四十貫律斬,係雜犯,準徒五年。楊斌依有事以財行求得枉法者,計所與財坐贓論,四百貫律杖九十,徒二年半。胡璽依不應得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楊斌等俱有大誥,減等。楊斌杖八十,徒二年,胡璽杖七十。㬊灝係贓官,楊斌係軍,胡璽係舍餘,各照例㬊灝定發邊方立功,五年滿日,仍於原衛帶俸差操,不許管軍管事;楊斌審無力,定撥缺人墩臺,照徒年限哨了;胡璽審有力,納米贖罪,各完滿日疏放。與供明李朝陽、王本、楊塔孩、郭永、趙連、黨經、胡秀、馬鑒、單鎰、朱趨、杜氏、李昂各查發著伍,隨住甯家。內㬊灝係軍職,論功定議發落。查得本犯先該分巡關西道奉勘合見提解問,合行固原衛備由轉行該道查照完報施行。

照出供明李朝陽等並雜犯死罪㬊灝俱免紙,胡璽告紙,楊斌民紙各一分。照例每分內除二十張存留公用,其餘折米,告紙四斗,民紙二斗,並胡璽贖罪米七石,及㬊灝名下枉法受要楊斌銀五兩二錢,又侵欺原領易買料豆官銀一十八兩七錢五分,並索受康國冒銀二兩、綿布五匹、絨襪一雙、驢一頭、鹽一十石,主無見在,與枉法侵欺銀兩俱合入官。又㬊灝科取局匠黨經等九十名,每名料豆五斗,共四十五石,合給主,中間主無見在者入官,俱發固原州監追完足。罪紙米石並主無見在料豆,俱送本州官倉上納。綿布、絨襪、驢、鹽易銀並枉法侵欺索受銀兩,俱貯庫,與米豆俱作正支銷。科取有主料豆,查給收領,通取收管實收領狀附卷。及未到劉浩妾告爭過胡琮原受李朝陽父李宣少銀,準還鹽引一千二百三道,仍行固原衛拘拿劉浩,追給胡琮弟胡璽並家人胡秀收領,同順帶李朝陽鹽引二百道,省令徑自收支,照約分用。有罪劉浩另行吊來文卷,發回備照等因具呈到臣。

案查,先據固原衛已故指揮胡琮下舍餘胡璽狀告,本衛指揮僉事㬊灝原任北京,為事問調本衛。後因改寫詔書事發,逃走,著兄挨獲肘送。按察司問擬,永遠不許管軍管事,帶俸差操。後又復逃三次,文卷可查,至今隱情,掌印管局。以此懷仇,主令商人李宣、劉浩等,捏詞具狀,赴兵備官處告兄先年合夥中鹽寄放引目等項事情,蒙批㬊灝問理。就彼拘璽,偏情酷拷,妄認虛供。及開單訐告㬊灝賣放軍人,枉法受財,侵欺官銀,科取財物,多支俸糧等情。

查得㬊灝係陝西按察司分巡關西道僉事鍾錫見提解問人犯,已經批行陝西按察司副使韓士奇提問明白,備招解審去後,今據前因,覆審無異。參照犯人㬊灝,先係平涼衛官員,緣事改調,不思改悔自贖,卻乃稔過不悛。始因擅改詔書字樣,被提不出,又拐帶官馬在逃,後假以公差為由,出外遊蕩至三年有餘,曠職兩次。遇蒙恩宥,尚猶不圖自新,侵欺守掌官銀,乃科斂局匠以償還,受要軍人財物,又枉法給批而賣放。及訪得本犯平昔在衛,假公覓利,倚勢害人,不止一端。官司被其挾制,下人苦其淩虐,雖問前罪,尚有餘辜。合無照依原擬定發邊方立功,五年滿日,仍於本衛帶俸差操,不許管軍管事,惟復遠加謫調,以為軍官怙終稔惡屢犯不悛者之戒。

緣係軍職,論功定議,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孫傑親齎,謹題請旨。

為舉用賢才以裨政化事

題為舉用賢才以裨政化事。

臣惟人才難得,自古為然。故通經學古者,多致用而不達,獨立自信者,多矯枉而過正。志存乎道德,行或不掩其言;取給於事功,久或漸渝其守,外內之相符,終始之一揆。今豪傑之士,布列中外,其人必多。臣久處林下,今任邊方,未能深知,不敢泛舉。

切見陝西按察司提學副使唐龍,早得金花文獻之傳,志窺聖賢理性之學。及出而登仕,作令郯城,首剉流賊之鋒;兩為巡按,茂著激揚之操。今提學陝西,動必循軌,言不悖道,多士賴其陶成,人材因之益盛。是蓋輿論所許,清議所歸,非臣一人之私言也。

且今之用人,自有常格。臣竊謂資格所以待眾人,不次所以拔英傑,古之帝王暨我朝列聖,率由是道。如唐龍者,文行俱優,體用相孚,內可以佐臺、寺,備清華之選;外可以任撫、巡,受干城之寄。若長憲之官,固所優為,亦其常格,選衡必有所處,豈俟臣言?但念備位大臣,以人事君,臣之職也;薦賢為國,臣之志也。儻知而不言,實重蔽賢之責。

如蒙乞敕吏部,廣詢博訪,驗其平生,參之公議,若果臣言不誣,將本官待之以不次,加之以殊擢,遇缺奏請簡用,於國家政化必有裨補。如其奉職不效,或晚節有虧,則臣失人謬舉之罪無所辭避矣。

緣係舉用賢才以裨政化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孫傑親齎,謹題請旨。

為急缺邊方都司官員事

題為急缺邊方都司官員事。

照得各處邊鎮,各有行都司衙門統領衛所,惟寧夏、榆林無之。榆林鎮城止轄一衛,寧夏在城設有五衛,在外二衛,二守禦千戶所,軍務浩繁。內有慶藩及郡王、將軍等府數多,又兼夷漢雜處,難以撫馭。先年舊規,鎮、巡官推選老成練達都指揮一員管理各衛事務,號為掌印方面官員。城池鎖鑰,夜巡銅牌,皆其執事;各衛所官軍馬匹數目冊籍,皆其管領。地方聽其約束,墩臺屬其提調,關係不為不重。苟得其人,事有統紀,不致顛錯。近日,鎮、巡委用都指陣安世臣,本官行事過當,起釁招怨,貽患未息。

況今本鎮太監、總兵、巡撫、管糧僉事等官,俱各緣事被提,新除官員,不知何日到任。闔城空虛,事無統紀,誠恐因而別起釁端,深為可慮。已經劄仰陝西按察司分巡關西道僉事鍾錫前去鎮城住劄,收放錢糧,稽察奸弊,問理刑名。及帖委先任甘肅遊擊將軍、今革在閑都指揮同知王爵暫去管理都司事務,提調各衛官員,收掌門禁鎖鑰,稽察奸盜外。

緣舊規相承,止是鎮、巡選委都指揮一員管理。今查本鎮別無都指揮可委,若令指揮署管,職任相同,難以行事。臣切謂地方事重,前項官員責任,比與各行都司事體相同,必得老成都指揮奏奉欽依委用,庶幾人心協服。

訪得陝西都司見任空閑都指揮僉事張鵬霄、孫昌二員。俱曾久任守備、領軍等官,委皆老成,練達事務,善於處謀。雖先曾有過被革,今皆砥礪自新,比之新進出仕之人,相去遠甚。

如蒙乞敕兵部查議奏請,合無於張鵬霄、孫昌內定委一員作為提調寧夏等衛名目,令其掌管城池門禁、夜巡銅牌、軍馬冊籍一切政務,庶使鎮、巡衙門可以委任責成,上下相承,體統不紊,庶事不勞而集矣。仍乞著為定例,今後有缺,聽鎮、巡選委相應都指揮,奏請委用,則體勢稍重,易於行事,實為便益。

緣係急缺邊方都司官員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孫傑親齎,謹題請旨。

為易置邊方將官事

題為易置邊方將官事。

照得寧夏花馬池地方,逼臨邊牆,係套賊侵犯腹裏必由之地。先年止設一營,調撥西安、慶陽官軍輪班備禦。成化年間,奏設守禦千戶所,添撥改編官軍一千員名。正德元年間,臣為總制,因見地方要害,虜賊不時侵犯,官軍數少,難以截遏,奏改為寧夏後衛,添設四千戶所,選撥召募軍人四千員名,常川住守,與原撥官軍相兼備禦。又展拓城池,修蓋營房數千間,人居稠密,市廛貿易,遂為樂土。今經二十年矣,城垣損壞,不行修補,新舊軍人,逃亡居半,每遇虜至,不過閉門自守。禁斷居人,不許樵牧,致將原蓋營房拆毀焚燒殆盡。詢問其故,蓋因近年分守將官不得其人,上下交征,務為掊克,以致如此。

訪得見任分守寧夏東路地方右參將、都指揮僉事劉謹,貪刻成性,誅求無厭,以營家為得策,視戎政為末務。指稱公用,克扣軍士糧賞,每遇解到新軍,搜索裝囊空竭,方才發伍。衛所官員因而挾持,爭為科斂,以肥身家,致令軍日逃,馬日耗,邊務日廢,城堡蕭索,幾不能守。

及照陝西設有遊兵官軍三千員名,不止防禦本鎮,兼為延、寧、甘肅各路應援之兵。此等將官,必得素有膽力,慣經戰陣之人,遇警身先士卒,眠霜宿草,不憚苦勞,摧鋒陷堅,無往不前,乃克勝任。見任遊擊將軍、署都指揮僉事陶文,頗能自守,亦善處事,但年力已衰,膽氣素弱,居常無事,幹理戎務,若無大失,遇警出戰,衝鋒破敵,決所不能。

今大虜擁眾在套,秋冬之間,難保深入為患,而甘、肅、莊浪一帶地方,回、達二虜,節有警報,領軍截剿,全在將官。劉謹眾叛親離,豈能得其效用?陶文則上玩下慢,安能驅之赴敵?

臣又博訪得先任分守大同西路地方右參將、延綏都指揮僉事高時,先任遊擊延綏將軍、養病痊可陝西署都指揮僉事夏欽,俱曉暢軍情,熟諳戎務,馭下有恩,臨敵不懼,堪任分守。先任延綏援兵團操參將、都指揮僉事瞿江,延綏定邊營把總、指揮僉事魏錕,皆體貌魁梧,膽氣猛厲,弓馬有出眾之能,膂力有兼人之勇堪任遊擊。且人之才各有所長,其用各有所宜。指垢摘瑕,則舉世無全人;舍短取長,則中人皆可用。如夏欽、魏錕固未嘗有過,高時、瞿江雖曾緣事黜革,終難扌弇其所長。使功不如使過,在今日尤為急務。

伏望聖明,軫念邊事至重,求才甚難,乞敕兵部,再加詢議,如臣言不妄,乞將劉謹革回原衛閑住,陶文候腹裏閑靜地方有相應員缺。乞將所舉各官具名上請簡用,高時等內用一員充寧夏東路參將,分守花馬池地方;瞿江等內用一員充陝西遊擊將軍。如此,則委任得人,戰守有備,士氣自奮,邊方有託,蕞爾鬼類,不足為中國患矣。

緣係易置邊方將官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孫傑親齎,謹題請旨。

為申明敕諭陳言邊務以禦虜寇事

題為申明敕諭、陳言邊務以禦虜寇事。

該戶部議覆:查照先年舊規,通將納銀事例並革,不開中馬匹。俱聽環靈兵備官督同原管鹽場通判等官,從公召商,照依原定引數,開中馬匹。先盡甘肅,次及延綏,又次寧夏輪管,相兼西寧、洮、河茶易馬匹兌給應用,周而復始,著為定例。及稱:見今延綏邊情未寧,合無併行各鎮,通融扣算,量其邊務緩急大小,俱聽見差經略三邊軍務衙門隨宜處分,不必拘執原額。事寧之日,輪中。備奉遵依間。

續準本司延綏管糧僉事張宏關,奉巡撫延綏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姚謨劄付,內開:召到商人楊騰霄等四十四名,納完上中馬一百六十二匹,共該鹽一萬四千六百引緣由前來。又準陝西布政司照會,將填完正德十年,商人張大海等納完鹽引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正德十一年,商人劉鎮等納完鹽引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正德十二年,商人豆達等納完鹽引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並楊騰霄等前項引目,各齎領到道,俱經封發。行仰慶陽府轉行管鹽通判李敏忠查照上年事例,相兼放支,仍納新課去後。其正德十三年,見今陸續止召納過二百一十引,赴布政司填給引目外,其餘至今未見上納。節經催行慶陽府督納間。

今蒙前因,隨拘原告商人並節年商人張大海、李容等到道。審據各執稱,各商大池自弘治十二年起,小池自正德元年起,俱至嘉靖元年止,在池引目約有二十餘萬,俱未關支。為因連年虜患,及天時旱澇,鹽路不通,及節次事例不常,分派股頭不定,況且復能支出前引,抑又勒納新課,以此坑陷資本,纏延不絕,守候日久,困苦人難等情。張鑛等一起則告要仍前隨到隨支,不論諸引之新舊;李容等一起則告要照舊挨年挨名,不分股頭之三七。大抵年名在前者利於挨次,而原擬隨支者憚於分股,各惟圖便己私,不顧紛更鹽法,俱難準聽。

但勒納鹽課一節,中間商人資本有昔豐今嗇,守支有昔旺今衰。必使其舉貸以納,於情不堪;若令其轉易而支,在法有禁,委的官商兩未為便益。且今在池未放鹽引既多,再欲設法另召,商人必少。欲要暫停新課,以疏通舊引,不無虧損額課,遲誤邊儲。

合無將在池鹽引,自正德七年以前,俱為舊引,正德八年以後,俱為新引,新舊平分,各為五分股頭。兩股各挨年挨名,止論鹽引數目,不拘商人多寡,相兼放支。如上名不到,下名挨放。其新課合無將正德十四、十五、十六年,嘉靖二年、三年,俱免開中。自嘉靖四年起,不拘是否舊商,每引照弘治十二年事例,納銀一錢七分,量加三分,共二錢,或照近例,仍納三錢五分。俱於本道報名,發慶陽府收取實收,類赴布政司填給引目,取自關放,暫準於鳳、漢二府地方與河東鹽相兼發賣,限二三年或五年。候前項舊引盡絕,至四年分起,止挨年挨名放支,不必分擬新舊股頭,仍照原擬,於平、慶地方發賣,永為定規,不許再生異議變亂,庶幾鹽法不致紛更,而商情亦為便利矣。呈乞照詳定奪等因,具呈到臣。

查得弘治十八年間,臣巡撫陝西,議奏靈州鹽課司大小鹽池所產鹽斤,與解池相類,不勞煎煮,不煩人力,為利甚博,取之無窮。舊例止是召商中納馬匹,分給邊鎮騎操,後因各邊交爭互取,多寡不均,故有間年關領之例。又因中馬之人,勢囑賄通,濫收不堪馬匹,不得實用,故有收價解邊之例。畢竟為馬而設,未嘗別用。後因放鹽委官,作弊多端,奏添陝西按察司副使一員,在於慶陽駐劄,職雖整飭邊弊,實兼督理鹽法。

弘治年間,寧夏鎮、巡衙門,先因修理河渠,借去弘治十四年、十五年二年鹽課,後因措置糧草,借去弘治十六、十七、十八年三年鹽課。河渠工程既未就緒,倉場糧草亦未充足,而鹽馬之制遂廢,私鹽盛行,奸豪得利。

弘治十五年間,該總制尚書秦紘題準於慶陽府添設通判一員,兼理鹽課,將紅德堡批驗所移改慶陽府,聽環慶兵備提督。弘治十八年以後引目,送監收通判開放,每引收銀四錢五分,準裝鹽五石或六石。銀兩分發慶陽、固原官庫,分送各邊買馬。

續該苑馬寺卿車霆奏要增靈州鹽課納銀,給買邊馬。兵部題奉孝宗皇帝欽依:「陝西茶鹽易馬備邊,係是舊制,今後不許別項奏討。欽此欽遵。」行臣查處。臣督同兵備副使燕忠、高崇熙等親詣鹽池,查勘二池鹽利,委有餘饒。今將大池增一萬五千引,小池增三萬引,每引納銀二錢五分,照鹽一車以六石為則,外有多餘,依律掣墊至固原、慶陽二鹽廠卸所。每引仍照舊收臥引銀一錢,通共每引得銀三錢五分,每年該銀二萬七百六十餘兩。儻遇旱澇,鹽生不及,或邊報緊急,鹽路不通,除舊額課鹽外,新增鹽課,明白除豁,不可膠於一定,歲歲取盈。行鹽地方許於鳳、漢二府通行,與河東鹽相兼發賣,兩不妨阻。其弘治八、九年以前中馬鹽引,久弊多莫可查考,所宜一切革罷。弘治十三年以前召中商人,彼皆奉例納銀輸官,後因寧夏借課,躭遲數年,怨聲載道,合準相兼支放,新引七分,舊引三分。弘冶十四年以後,寧夏所借,若有未支未中之數,年分已滿,中間勢豪之人展轉影射,難再復支,未中引目,陝西截取開中,庶幾物論稱平。所收鹽引銀兩,俱送慶陽、固原官庫寄放,聽慶陽兵備兼理鹽法副使及固原兵備副使提督稽察。如遇各邊缺馬,聽臣斟酌通融,給發買馬支用,不必拘定間年之例等因具題,荷蒙武宗皇帝俞允舉行。彼時鹽法流行,所得鹽銀數多。未及二年,臣謝病回還。自此之後,各該衙門節有論奏。

正德三年,戶部題準,靈州鹽課解送太倉,以備緊急支用,各邊缺馬,奏請定奪。

其後,巡撫陝西侍郎馮清奏準,將正德七年以前至元年鹽引,暫且停止;正德八年、九年鹽課,俱借與甘肅上納糧、料、草束,完足,赴場隨到隨支;正德十年以後,照舊新引七分,舊引三分兼放,輪解各邊買馬絕糧。

正德十二年,督理甘肅軍餉右侍郎楊旦奏準,將十二、十三年鹽課俱聽甘肅召商,報中糧草備用,事甯,照舊買馬。是年,巡按御史師存智題準,將十四年分鹽課除供邊外,量留一半,補給韓府祿糧。

十三年,鎮守延綏太監許全奏準,除正德十四年引鹽一半補給祿米,其餘並十五年分盡數歸本鎮買馬,其十六年以後。三邊照舊輪給。

正德十六年,兵部議準,先該臣處置牧馬、茶馬、鹽馬,實濟邊用,合行巡茶御史查照開中馬事宜,次第舉行。是年,御史王杲奏,靈州鹽法大壞,欲行設法召中,收價買馬,均給三邊。戶部題奉欽依:「這地方鹽課,著巡茶御史查明數目,將各奏年分未開未關並未撈的,照例停止。欽此。」

嘉靖二年,戶科給事中王瑄奏處邊儲,戶部議得:靈州鹽課停革買馬,專一召商報納糧草。

二十年來,事例紛紜,更革不一,鹽法為之大壞,無益邊儲,有虧馬政,所以近時議者多欲革去納銀,專令中馬,不為無見。

臣切惟靈州大小鹽池鹽法,祖宗朝本供各邊買馬之用,後因中馬有弊,改議納銀,輪發各邊買馬,立法未嘗不善。奈何正德年間,當事者各出意見,奏行新例,紛紜變亂,新舊混淆,弊端百出。後任者不體前官之意,新納者罔念舊商之苦,以致各年各項報中,俱未支掣完足,鹽引堆積,多至二十餘萬。商人虧陷資本,節次召中,並無一人報納,卻乃搜刷舊商,勒報新課,監禁箠楚,如追逋負,在情與法,俱不相應。夫天地自然之利,人自失之而徒為奸人私販之資,深為可惜。

查得近該戶部題奉欽依,革去納銀,專令中馬,固係舊例。但先年中馬弊多,始改納銀,且各鎮官員趨向不同,行事亦異。如是禁防疏闊,或因將官之要求,或狥勢豪之請託,將中下不堪馬匹掜作上等,支鹽一百引,以致物議沸騰。若欲於腹裏地方納馬解邊,則秣飼屬之何人,運送不勝其擾,似皆未便。臣愚以為不若仍納銀兩,解邊易馬,則事省人便,官商兩為有益。

且如鹽馬舊例,上馬一匹,給鹽一百引,中馬一匹,給鹽八十引。二池舊課止有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盡納上馬,止該馬一百四十三匹,兼納中馬,大約不過一百五十餘匹。正德元年,臣召報納過七萬二千五百引,每引價銀二錢五分,共得銀一萬八千一百二十五兩。每馬一匹,用銀十兩,可買馬一千八百一十二匹。正德二年,臣召納未完去任,今查納過鹽三萬八千七百引,每引價銀如前,該銀九千六百七十五兩。以後年分,多者離餘兩,少亦不減數千兩。嘉靖元年,延綏超前召報納馬,止是一百六十二匹,較其所得,多寡之數,昭然可知,致將正德十四年、十五、十六三年俱誤召納。

今據副使高公韶所呈,在池未放鹽引既多,欲再設法另召,商人必少,欲暫停新課,以疏通舊引,不無虧損額課遲誤邊儲一節。查得節年報納商人,歲月既多,頭項不一,中間展轉影射、冒支盜賣等弊難保必無,本當通行革罷。但念各商俱已奉例出其資本,助我邊儲,官本失信,商則何辜?況前商既已失利,後商愈加疑阻,誰肯以固有之財而希覬不可必得之利哉!

緣前事該部已經題有明命,臣當具奏,上請定奪,乃敢施行。但六、七月間,正在放鹽之際,誠恐又誤一歲額課,已經遵照欽奉敕諭便宜處置事理,劄仰副使高公韶備雲出給告示曉諭:自正德元年以前鹽引,俱各革罷,不許放支,仍令將引目赴官投告燒毀。若仍留在身,以圖影射,許各項商人並鄰佑、里長、旗甲首告,拿問治罪。自正德二年至正德十二年止,俱為舊引。正德十三年見開未完並以後年分開中者,俱作新引,另召不拘新舊商人,許令告報。每引照正德元年事例,納銀二錢五分,到於卸鹽處所,仍納臥引銀一錢。願中商人,俱於環慶兵備處報名,銀兩發慶陽府收貯,取實收類赴布政司填給引目下池,舊引三分,新引七分,俱挨次開放。止論鹽引數目,不拘商人多寡,如上名不到,下名挨支。每引照鹽一車以六石為則,外有多餘,依律掣墊追問去後。近據副使高公韶呈稱:示出之後,召納過鹽引一萬一千餘引,作正德十三年之數,餘尚召納未完。

臣聞之先政云:法立而能守,則德可久,業可大,天下之事皆然。如總制尚書秦紘等先年所擬,循而行之,於三邊馬政,實有裨益。惟是接管官員專務更張,以致法無定守,官無依據。每更一官,輒奏改一例,出於己者患其不多,出於人者惟欲其止。行之未久,他官相繼,又復如是。且納銀納馬,所取既殊,買馬買糧,所用各異。乍行乍革,倏舊倏新,規近利以失大信。前車之覆,後車之戒,宜商人之不樂從也。

但前此納銀,各該衙門往往借取别用,有妨馬政。見今三邊多警,正在缺馬之際,如蒙乞勑戶、兵二部查議,合無依臣所擬,將正德元年以前,不拘納馬納銀商人,一切革罷,將引目赴官投告燒燬。正德二年起,至正德十二年止,俱為舊引。正德十三年見開未完,并嘉靖二年、三年接連嘉靖元年之後者,俱作新引。正德十四、十五、十六三年,已有嘉靖元年阻隔,不必開中,徒為紊亂煩擾。每鹽一引,照正德元年事例,納銀二錢五分,到於缷鹽處所,仍納臥引銀一錢,共每引得銀三錢五分。以舊額鹽課計之,可得銀五千餘两,較之納馬,已是三倍,況新課之數,又未可預料乎?原中商人,俱於環慶兵備處報名銀两,發慶陽府收貯,取實收類,赴布政司填給引目下池。舊引三分,新引七分,俱挨次開放,止論鹽引數目,不拘商人多寡。如上名不到,下名挨支,照鹽車石及多餘掣墊等項,俱照舊施行。所收銀两,仍照例正德十三年為始,先延綏,次及寧夏,次及甘肅,輪年解發前去,專備買馬,不許别項支用。若别鎮果有邊情緊急聽提督。總制衙門如無提督總制聽巡茶御史各通融派給仍。乞天語丁寧著為定例毋再紛更庶成畫一之功以濟。邊方之急再照靈州二池夏秋之間水面凝結如雪如。霜随取随足十餘萬之課亦不難辦但地鄰邊境或聲。息緊急鹽路不通又或旱澇相仍鹽花不結照臣先年。議奏新課明白除豁不可膠於一定歲歲取盈但行鹽。地方舊例止在平慶一府及寧夏等衛榆林寧塞營迤。西城堡似乎太狹鹽生者多民食者少鹽商何從售賣。而私販固未嘗絶以此尚書秦紘御史王錯先後具奏。俱要將靈州鹽課與河東行鹽地方相兼發賣正為此。也合無今後每年舊額鹽課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之數斷不可少其新増鹽課不拘多寡儘數撈辦支掣。以池内無鹽之日為止其行鹽地方除西安延安等府。照例嚴禁外許暫於鳯漢二府地方與河東相兼發賣。两不相妨待三年之後舊引支盡鹽法疏通照舊施行。實為便益緣係分理鹽法事理為此具本謹題請㫖。

為敵衆聲息事。

題為敵衆聲息事。

嘉靖四年七月二十一日,據延綏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彭楧呈,為敵衆掏牆入境,官軍對敵,斬獲首級事。據舊安邊營把總指揮僉事趙璽呈,蒙分守西路叅將袁聰鈞帖,准總兵彭楧手本,該蒙臣鈞帖,為套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備仰本職,務要嚴謹斥堠,整㮶軍馬,鋒利器械,常如賊在目前,不許一時怠惰,仍差人逺哨,如果敵衆近邊,即便會合各將官,同心協力,相機剿逐,飛報鄰堡官軍,發兵䇿應,務使大遭剉衂,不致貽害地方。蒙此,卑職於通賊要路墩空,量添夜不收步軍,在彼按伏。本年六月十七日巳時,據守粕糟店墩夜不收林三走報,粕糟店四墩直日軍人范濚二,瞭見境外敵衆約有二百餘騎,穿戴盔甲,聚到本墩西空内,扶四十餘敵上牆擺射,餘賊掏牆,當傳左右鄰墩甲軍,按伏夜不收步軍,互相戰守。據此,卑職一面飛報協守副總兵趙瑛、分守叅將袁聰、遊擊將軍張鳯,一面即會按伏逰兵營千總官王陞等,各領官軍馳去截殺,敵已掏開牆口一處,進入邊裏劄立,窺見兵馬將近,張弓衝突前来,職等奮不顧身,嚴督官軍,各用弓銃一齊射打,戰敵數合,我兵奮勇撲斫一處,就陣斬獲首級一顆,奪獲敵馬一匹,射死敵馬一匹。王陞等督軍同陣,斬獲首級一顆,奪獲敵馬二匹。前敵仍復攻戰,嚴令官軍。敵戰間,彼見迤西、迤東遊擊張鳯等人馬灰塵將近,退從原口出邊去訖。查得卑職步下收獲敵器一十二件,敵箭一百一十枝,中傷旗軍六名,射死戰馬一匹。王陞部下中傷旗軍七名,射死戰馬二匹,收獲敵器一十二件,敵箭七十五枝等因,具呈到職。及准逰擊將軍張鳯手本,據千總指揮王陞呈報相同。准此,准行各該分守、按伏、將領、把總等官,整兵隄備。所獲功次,會行按察司僉事郭鳯翔,照例勘報及具題外,呈乞照驗等因到臣。又據延綏總兵官彭楧呈,為聲息事。據靖邊營把總指揮同知孫仁呈,本年六月十四日辰時,據坐堡百戶紀鏜報有聲息。本職當領有馬官軍一百五十員名,同奇兵營千總指揮桑林等官軍九百員名,馳至地名許仲義梁迎。遇永固墩夜不收柯能報,據軍人王志會瞭見敵衆六十餘騎到本墩邊外劄立。職督官軍馳至墩澗,彼從墩北迎敵前来。督令官軍一齊向前射打,其衆遁退去訖。收獲敵箭二十枝。又據龍州城把總指揮僉事劉鉞呈,據坐堡百戶周淮呈,據水腦墩夜不收高思義報,六月十七日未時,該軍人徐伏瞭見敵衆三十餘騎到墩東空,拆牆進入。一半在水腦澗,一半往東清平堡錢兒梁去訖。本職當同本城經過遊兵營千戶趙聰,帶領馬步官軍四百五十員名,馳至龍州墩梁。敵見官軍追逐,又見清平堡把總指揮周繼勲亦領兵前来,出邊遯去。查得蘆草溝餘丁賈海男賈捨兒、小龍州餘丁劉毛哇哇在彼打草,被敵搶去。随據清平堡把總指揮使周繼勲亦呈相同。查得清水河捉去秦家畔餘丁黨柰使女一口,米脂縣民人李彪幼女一口。又據常樂堡把總指揮僉事胡定呈,據坐堡百戶潘靖呈,據白崖兒墩夜不收趙成報,六月十八日卯時,據軍人曹孜瞭見敵衆一百餘騎,到墩東空掏開牆口,八騎進入海湖畔劄。本職當同按伏指揮何大經,帶令馬步官軍馳至原掏牆口。敵見兵馬急至,遯出邊外去訖。查得本堡餘丁韓安兒、劉小和尚及餘丁鍾山妻許氏,俱割草被敵捉去。又據木瓜園堡把總正千戶童壁呈,據大山墩夜不收任進報,六月十八日巳時,據軍人孫思慶瞭見敵衆二十餘騎,到墩東空拆邊牆進入。本職當領有馬官軍一百五十員名前進,百戶孫欽帶領步軍一百七十名,相繼馳至趙家梁。又據夜不收小王成報,添敵衆五十餘騎,督軍馳至劉家梁,遇敵衝突前来,督軍齊力射打,就陣奪獲射重敵馬二。匹俱倒死敵退從原口出邊去訖查得在陣射傷總甲。王聰墩軍李大朋李伯英收獲敵箭二十八枝又據嚮。水堡把總副千戶朱鏜呈據百戶張官生呈據六月十。八日午時據軍人馮江瞭見敵衆五十餘騎前来口墩。掏開牆口二十騎在口簇立三十騎進入在高阜沙梁。站立向南瞭無人畜當從原口出邊去訖又據波羅堡。把總指揮同知秦鏜呈據坐堡百戶許聰呈據鎮逺山。墩夜不收余茂興報六月二十日寅時據軍人袁朝兒。瞭見敵衆一百餘騎到墩西空掏開牆口一半進入牆。裏馳至甎窯梁瞭探本職領軍馳去截剿從原口遯去。查得本堡舍餘馮雄在路射死又據靖邊營指揮同知。孫仁呈據坐堡百戶紀鏜呈據威逺山墩夜不收趙川。關報六月二十二日寅時輪該軍人楊守愛吳思玉前。去迤東爪問火砲行至趙官人澗忽遇箭杆梁山渠蔵。伏敵衆前来將楊守愛等撲捉過壕本職當領官軍一。百五十員名與同按伏奇兵營千總指揮桑林等官軍。六百員名馳至井澗岔迎遇夜不收倪仲良報有一十。餘騎過壕撲捉墩軍北去本職等回兵防守又據波羅。堡把總指揮同知秦鏜呈據坐堡百戶許聰呈據樊家。梁墩夜不收黒六報,六月二十三日寅時,據軍人李良兒瞭見,敵衆八十餘騎到墩,拆開牆口進入,一半馳往硬地梁墩。本職領軍追𠞰,敵見兵臨,當從原口出去。随據守硬地梁墩夜不收高真定亦報,前賊四十餘騎到本墩對敵射重,墩軍張彪至晚身死。又據秦鏜呈,據蓮池山墩夜不收席整報,六月二十五日寅時,據軍人高四瞭見,敵衆六十餘騎到墩東空,拆開牆口進入,一半徑往東南夾道去訖,一半在牆堵口將墩軍張觀音保射重身死。職領官軍馳至河北,其衆退從原口去訖。又據嚮水堡把總千戶朱鏜呈,六月二十五日卯時,據嚮水界墩夜不收郭馬兒報,據軍人劉貴瞭見,敵衆三十餘騎從南来到本墩,拆牆出境去訖。查得前敵自波羅堡、蓮池山墩出沒,至本堡大桑坪,射傷遞送公文夜不收吳彦成,搶去驘一頭并公文,射死軍人周演及行路男子一人等因。又據本官呈,為聲息事,據嚮水堡把總副千戶朱鏜呈,據坐堡百戶張官生呈,准提墩百戶張聰報,本年六月二十六日申時,據軍人竇鉞瞭見,敵衆五十餘騎到防湖墩東,掏開牆口,舉放煙炮,二十騎在口簇立,三十騎進入牆裏,往東南仃走。本職帶領馬步官軍一百五十員名,追至本堡沙河掌墩東空,嚮水界墩西空,各拆牆口出境去訖。又據波羅堡把總指揮同知秦鏜呈,據坐堡百戶許聰呈,據提墩總甲陳合卷兒報,本年六月二十七日巳時,據軍人閻銘瞭見敵衆二百餘騎到蓮池山墩東空,掏開牆口,舉放煙炮,五十餘騎在於牆口,一百五十騎進入邊裏沙窩簇立。本職當領馬步官軍同按伏都指揮馬政領兵馳至河畔,前敵伏内二騎往来引誘。職督官軍前進,敵見兵勢聨絡,當從原口遁去等因。行據榆林衛副千戶張鵬呈,前去嚮水堡,查得把總千戶朱鏜帶領馬步官軍到於蕎家莊,因晚未曾進襲。前敵侵至櫻桃山,殺死本堡餘丁吳江、何傑,搶去幼男劉和尚;石廟兒溝搶去軍人張友妻于氏;雞子莊殺死屯住餘丁王俊、王定,搶去幼軍王十一、使女王妙順。又去波羅堡,查得並無搶掠人畜等因。又據榆林城坐堡指揮使王壽呈,據本堡管隊千戶徐世臣呈,查得本隊紀録幼軍王世美、應役王十一於六月二十六日前去嚮水堡雞子莊屯内送飯米,忽遇敵衆搶去。又據龍州城把總指揮僉事劉鉞呈,據坐堡百戶周淮呈,據提墩總甲王洪呈,據平灘墩夜不收楊萬三報,六月二十七日申時,據軍人王鑑瞭見敵衆五十餘騎到本墩東空,拆開牆口,一半在口簇立,一半進入往東清平堡地方中沙墩去訖,舉放煙炮。本職當領馬步官軍一百五十員名,馳至水腦墩梁,瞭見清平堡人馬追敵前来。卑職合兵夾追,敵從原口出邊去訖。又據清平堡把總指揮使周繼勲呈報:相同行,據百戶馮相查得前敵到中沙梁墩空,將本墩軍梁田加左膊射訖一箭,盧志興後腰射訖一箭,捉去楊家畔餘丁藺連男藺存得等因。本年七月二十九日,又據本官呈前事,據高家堡把總副千戶丁麟呈,據坐堡百戶潘銳呈,據碾兒梁墩夜不收萬英報,本年七月初九日,據軍人胡聰瞭見敵衆二十餘騎驟到本墩,掏開水口進入。本職當領有馬官軍七十員名到彼,據本墩小甲李子貴報稱:敵衆一十二騎在於營口,八騎徑到本墩攻圍,射死墩軍孟田驢。賊見人馬將近,出境去訖。又據榆林城把總都指揮僉事閻武呈,本年七月十五日丑時,據本城馬神山墩傳接迤西烟火,當蒙鎮守總兵官彭楧統領職等官軍七百員名,至嚮水堡新添墩西空敵衆,掏開牆口一處,瞭見邊外沙梁簇立敵衆二十餘騎,爪得馬蹤三十餘道,徑往腹裏西南去訖。蒙總兵官彭楧分布官軍各衝要地方,按伏堵截。本官統領官軍襲蹤追赶至波羅堡硬地梁墩,合兵夾擊前敵,就陣奪獲敵馬五匹、敵器六件、達箭三十二枝,被敵射重墩軍二名身死敵奔從硬地梁墩。東空水口出邊去訖等因節呈到臣為照延綏地方敵。人在套日久臣自到陜西以来不次行令各該將官加。意隄備遇有侵犯即便督軍襲𠞰不許畏縮誤事已將。節報聲息具題外今據前因看得套人自本年六月以。来侵犯延綏近邊不止一次止是遊擊將軍張鳯舊安。邊營把總指揮趙璽各部下斬獲首級二顆奪獲馬匹。夷器功雖不多亦曾督軍臨陣與之對敵其餘城堡把。總坐堡等官雖稱出兵追逐並無斬獲之功龍州城常。樂嚮水波羅清平高家等堡各被搶去軍民男女射死。墩軍軍人餘丁各數不一雖是不曾深入而地方已被。其害顯是各官平時失於設備臨事不能效力廢弛怯。懦之狀昭然可知況止據所報如此此外隠匿不報之。弊難保必無俱各叅究但自東至西千里之逺處處有。敵目今大衆敵人已報西行深入之謀旦夕難測延綏。遊擊兵馬俱在西路按伏其中東二路城堡星散無所。不備無所不寡理勢則然正當緊急用人之際合候事。寧之日通行查叅定奪緣前項聲息延綏鎮巡官各經。具題及有功并失事官員照例行巡按御史查勘明白。另行外緣係達衆入境邊鎮節報聲息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賫謹具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