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激勵土兵事

兵部為激勵土兵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查得管領土達陝西都司秦州衛指揮同知郭溯,原籍陝西平涼府靜寧州人。成化四年間,為因土達滿四反叛石城,應例招集土兵,自備鞍馬,報效殺賊,及親入賊巢,招降叛賊,節次有功,陞授錦衣衛所鎮撫職事。願告改秦州衛,歷陞今職。

遞年管領土達並招募民壯等項土兵,遇冬,於固原等處備禦;有警,各該總督、總制、巡撫等官調往延、寧、洮、岷、大同等處剿殺番虜,屢立奇功。弘治十八年十二月內,達賊數萬,深入陝西靜寧、隆德地方,搶掠出境,鎮守署都督曹雄委令跟隨遊擊將軍陳善,前去寧夏韋州、小鹽池一帶邀賊歸路。彼時,延綏遊、奇、士兵與寧夏主、副將官所領官軍共一萬五千餘員名,各因賊勢重大,相顧莫敢發兵,本官獨領家人土兵,追賊至地名狼巴井,斬獲首級二顆,至今尚未論功陞職。

臣切見本官膽氣過人,起自編氓,陞授軍職,管領土兵三十餘年,大小戰陣數十餘次,敢勇當先,人所共知。近年達賊侵犯固原,恒問郭溯在否,是其威名,雖虜人亦熟聞之。緣各處領軍官員曾舉將才者,多蒙推陞署都指揮職事,本官歷任年深,效勞最久。弘治十三年間,節該兵部推訪才勇可取官員,亦與其列,獨未嘗一蒙拔擢,人共惜之。況其所管土兵一千餘名,調往各鎮截殺,與彼處領軍都指揮等官不相統屬,職任獨輕,難以行事。今虜賊在套,寧夏、甘、涼俱有聲息,正在激勵土兵之際。如蒙乞敕兵部查訪,本官如果才勇可取,不為常例,量與署職,照舊領管土達、招募民壯,聽臣隨宜調遣各鎮,應援截殺,則凡土官土兵,感激奮發,咸懷赴鬥之志矣等因具本。該本部官欽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陝西都御史楊奏稱:秦州衛指揮同知郭溯,起自編岷,歷陞今職,管領土兵三十餘年,屢立奇功,及稱遇有警調,職輕不便行事。而套賊方謀入寇,兵將尤宜激揚,欲將本官量加都司署職,照舊領兵截殺一節。為照指揮郭溯,既該總制官員奏保前來,必其勤勞懋著,任用克堪。況領兵聽調,委須官職稍重,方易責成。合無本部依其所奏,不為常例,將本官量陞都司署職,令其照舊管領土達民兵,聽總制官員調度殺賊。仍行總制轉行本官,今後益要感恩思奮,用圖報稱,毋得宦成自怠,僨事招尤。

緣係總制官員保陞將官署職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二年閏正月十六日,本部尚書閻等具題。本月十八日,奉聖旨:「是。郭溯準陞陝西都司署都指揮僉事。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

兵部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近準兵部咨,該本部等衙門題,該本部題。先該臣題前事,本部會同太師兼太子太師、英國公張懋、吏部尚書焦芳等議擬上請,奉聖旨:「是。都準議行。欽此欽遵。」備咨到臣。仰惟聖明軫念關中重地,采納臣下議奏,花馬池、興武營等處要害地方修浚牆塹,添設衛所等事,俱依擬施行,一勞永逸,兵民幸甚!

查得內一件,臣原奏要將花馬池守禦千戶所改設寧夏後衛,興武營添設守禦千戶所,將選定新舊招募土兵起調前去,入伍食糧,永遠操備。但合用旗軍五千名,今止挑選得四千名,尚欠一千名,及查得花馬池守禦千戶所額設軍人舊欠三百六十四名,俱應撥補。合無照依榆林、靖虜等衛並陝西苑馬寺事例,將陝西西安等八府正德元年以前清出,該解南方軍人,免其發解,各改編前項新設衛所,應當軍役,待軍伍數足,具奏停止。

會官議得:前項地方委係要害處所,必須兵力強盛,庶克保障。今總制官員奏要改設衛所,委的事體相應。合無令兵部仍行本官,將花馬池守禦千戶所改立寧夏後衛,興武營添設守禦所,文職等官並印信、銅牌行各衙門照例銓選,奏請給用。仍行陝西清軍官,將正德元年以後清出雲南、貴州、兩廣、湖廣軍人,改編今設衛所著役。數足,奏請停止。其餘議處事情,悉令查照原擬施行。務期威武克振,邊方有賴等因。

查得改編舊例,止是兩廣、雲、貴、四川、湖廣等邊衛。弘治十三年間,該榆林巡撫都禦使王嵩題,該兵部議擬,合無依其所奏,不拘常例,行移陝西清軍御史並布、按二司清軍官員,將延安、慶陽、西安三府所屬見今清出在官,該解雲南、兩廣、福建、湖廣、江、浙各都司衛所軍役,不分例前例後,逐一查勘明白,免其起解原衛,俱解延綏巡撫衙門,改編榆林衛,撥去各營堡操備,仍行各軍原衛,開豁名伍等因。題奉孝宗皇帝欽依:「是。欽此。」

弘治十七年間,為修舉馬政事,該臣奏稱:陝西苑馬寺缺人牧馬。該本部議擬,題準將陝西各府弘治十六年以前清出江南衛所軍人,例該存留附近衛所者,俱解陝西苑馬寺牧馬。俱經通行欽遵外。切緣南北衛所軍伍,俱不可缺,前項奏行事例,一則因邊衛缺軍防守,一則為邊方缺馬征戰。況北人應當南軍,畏其煙瘴炎熱,終是不肯應役。州、縣清解雖勤,而衛所空虛如故,徒為裏書、官旗漁獵之資。以此較彼,權其輕重利害,改編之計,本非得已。今苑馬寺牧軍頗勾孳牧,花馬池、興武營地方添設衛所,乃邊方兵勢強弱、腹裏民生安危所係,尤重且急。但今次議奏,止開將正德元年以後清出雲南、貴州、兩廣、湖廣軍人,改編今設衛所著役。

查得陝西各府並無兩廣軍人,其雲南、貴州、湖廣三處先曾清出者,節經改編去訖。雖有未盡,數亦不多,前項新設衛所,終難填實。如蒙乞敕兵部再議,合無比照榆林奏行事例,將陝西各府正德元年以後清出雲南、貴州、四川、湖廣、江西、浙江等都司衛所軍人,該起解者,免解原衛,改編新設寧夏後衛及興武營守禦千戶所,共輳一千名停止,仍行原衛,將名伍除豁。如此,庶幾威武振揚,邊方有賴,而腹里人民獲安矣等因具本。該本部官欽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為缺軍防守邊備事,該巡撫延綏都御史王嵩奏:訪得延安、慶陽、西安三府所屬人民中間,多有貴州、雲南、兩廣、福建、江西、浙江、湖廣、四川、南直隸等處都司衛所軍役,清出見解並遠年無勾等項軍士,照名改調本邊操備等因。該本部依擬,不拘常例,行移陝西清軍御史等官,將延安等三府見今清出在官,該解貴州、雲南、兩廣、福建、湖廣、四川、江西、浙江各都司衛所軍役,不分例前例後,逐一查勘明白,免其起解原衛,俱解發延綏巡撫衙門,斟酌照名改編榆林衛著役操備。仍行各軍原衛,開豁名伍,造冊申繳本部備照。其原衛有人應當、不曾發冊清勾者,不許一槩改編等因題。奉孝宗皇帝聖旨:「是。欽此。」已行欽遵外。

又查得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埸事,該總制陝西都御史楊題稱:要將陝西延安等八府正德元年以前清出,該解南方衛所軍人,改編寧夏新設衛所應當軍役。該本部等衙門會官議擬,仍行陝西清軍御史等官,將正德元年以後清出雲南、貴州、兩廣、湖廣軍人,改編今設衛聽著役,數足,奏請停止等因,題奉欽依,已經通行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陝西都御史楊題稱:先因花馬池等處地方缺軍防禦,奏要將陝西西安等府清出正德元年以前該解南方軍士,通行改編前項新設衛所,已蒙該部奏奉欽依,準擬。但各府原無兩廣軍人,其雲、貴、湖廣者,節經清解去訖,改編之數,終亦不多。欲要比照榆林事例,將前項府分正德元年以後清出解雲、貴、四川、湖廣、江、浙等都司衛所軍人,俱免起解,改編寧夏新設衛所,共輳一千名,數足停止,仍將原伍開除一節。

合無依其所奏,本部仍行陝西清軍御史等官,查照前該奏擬衛分,但有正德元年以後清出,原係南方軍士,例該起解者,俱令改編今設寧夏等衛所,輳足一千名數,照舊停止。仍將已改編者轉行原衛,各將名伍開豁,免致再行勾擾。

緣係總制官員奏要填實邊軍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二年閏正月三十日,本部尚書閻等具題。本年二月初二日,及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為轉行彼處清軍等官,照依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乞取醫士治療病疾事

禮部題,為乞取醫士治療病疾事,祠祭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禮科抄出,欽差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右都御史楊奏。

臣元氣素弱,舊有目疾,少壯之時,無歲不發,中年以來,血氣既衰,漸成昏毛。視物如霧,十步之外,不能辨人。近於正德元年十一月間,前往寧夏花馬池等處地方閱視邊兵,野行草宿,為風沙所傷,回至環縣,目疾大作。見風日則刺痛如割,閱文字則涕淚交流,兼以風熱上攻,耳鳴頭暈,腰膝無力,行立艱辛。臣之疾勢如此,然而未敢言去者,以受恩深重,茫無寸補。近蒙陛下加以崇秩,假之重權,虜患未消,正臣子鞠躬盡瘁之日,及又奉敕經理寧夏、延綏一帶邊防,責任重大,分當以身徇國,豈敢遽求便安。但察臣脈候,表裏俱病,久而不治,將成痼疾。訪得陝西邊方,多無名醫,雖有一二頗通醫業之人,緣南北風氣不同,稟賦各異,治療失宜,雖多無效。臣在江南,素用鎮江衛醫士睦幹藥餌,取效恒多。臣是以不避斧鉞,冒昧上陳,伏望聖慈憐臣身在邊方,乞敕該部轉行巡撫南直隸都御史,行令鎮江衛,將醫士睦幹督發前來,隨臣軍門,治療前疾。痊可,方竭股肱之力,以報陛下生成之德等因具奏。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御史楊奏稱:舊有目疾,漸成昏毛,兼以風熱頭暈,將成痼疾,素用鎮江衛醫士睦幹藥餌,多效。乞行巡撫南直隸都御史,行令鎮江衛,將醫士睦幹督發前來軍門,治療前疾,痊可,方令回還一節。切惟三軍之司命,全在乎主帥;一身之運用,莫先乎目力。主帥安危,關係甚重,合無準其所奏。但巡撫南直隸都御史今已取回,本部移咨都察院,轉行巡按直隸監察御史,行令鎮江衛,督發醫士睦幹前去總制陝西等處邊務都御史楊處,調治前疾,俟痊之日,令其回籍。如此,則朝廷軫念邊方之計切,而優禮重臣之典隆矣。

緣係乞取醫士了疾,及奉欽依:「該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二年二月十一日具題,十三日奉聖旨:「是。欽此。」本年二月十五日,咨都察院轉行訖。

為預處儲蓄以安邊固本事

戶部為預處儲蓄以安邊固本事,陝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戶科抄出,欽差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右都御史楊題。

行據陝西布政司呈,查得弘治十八年,西安、延安、鳳翔、慶陽四府災傷,遇例蠲免,除豁過稅糧、馬草:延綏一帶糧、料一十六萬七千八百六十二石零,草四十三萬一千四百一十九束零;寧夏一帶糧、料三萬九千二百九十七石六升,草一十萬九百八十三束零;甘肅一帶糧、料八萬七千六百二十七石五斗六升零;固、靖、環、蘭、洮、岷、西固城糧、料一十二萬六百三十四石二斗,草二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八束零;存留糧、料二十三萬一千五百石零,草五千八百餘束。及據本司呈稱:查得本司廣積庫各項銀兩,除呈蒙巡撫、巡按案驗批準,解輳補災免糧數並收買銅料鑄錢、科舉應用、原額年例、給賞軍士冬衣布花、官軍折俸銀兩、寄庫馬價,及戶部送發寧夏、甘肅糴糧銀兩外,見在止有夏、秋糧餘價,缺官、皂隸糴糧支剩,農桑絲、綿折銀,並本庫陸續放出餘銀,查算各項共二千四百二十二兩五錢四分四厘四毫八絲六忽。及戶部送到賑濟銀二十萬兩,內除修邊十萬兩,環、慶糴糧二萬兩,賑濟用過九千七百六十一兩二錢,解去平涼府準折祿米一萬三千三百七十三兩二錢外,見在五萬六千八百六十五兩六錢緣由前來案呈。

先準巡撫延綏本院右副都御史文貴咨,為走回男子傳說虜情事,開稱:虜賊入套,動調主客兵馬數多。查得本鎮各倉見在糧、料、草束供給主兵頗勾支用,若是供給客兵,誠有不敷。合無一面先將陝西布政司廣積庫收有稅糧等項銀兩酌量動支,委官領解前來,分投派往延安府地方,收買糧、料、草束,運赴附近衝要屯聚客兵按伏營堡上納;一面行陝西布政司管糧並分巡、分守等官,將各年拖欠之數上緊催來,以濟急用;一面移文戶部,請益銀鹽,以補缺乏等因。

為照延綏一鎮,逼臨河套,虜賊首先窺伺。前項年分,腹裏災傷,蠲免起運糧草數多。及寧夏、甘肅、固、靖、環、蘭、洮、岷等衛,俱係防邊處所,原額應徵起運糧草既已蠲免除豁,必須措置補數,已經節行該司查處去後。今節據前因,除支銀糴買及催徵稅糧另行外,會同巡撫陝西本院右副都御史張泰議得:陝西西安等八府人民額徵糧草;供給陝西、延綏、寧夏、甘肅四鎮官軍人馬支用,若外無寇戎之警,內無水旱之虞,則一歲之入,自足以供一歲之用。奈何近年以來,鬼虜陸梁,東西侵擾,動調客兵往來應援,供億之費,動加數倍,會計所儲,在在不足。

節該鎮、巡等官具奏,荷蒙皇上軫念邊方,二三年間,運送官銀多至五六十萬餘兩,開中官鹽二百萬引,但分給四鎮,不見其多。兼且地方連年薄收,米價高貴,發銀易買,較之先年僅得一半。然各該邊倉自是稍有積蓄,相兼歲征之數,足可支持。不意弘治十八年,西、鳳、延、慶四府大遭旱荒,人民缺食,流徙在途,遠近動搖。方賑恤撫安之不暇,豈敢照常催科?仰荷聖恩,將勘實災傷贖徵起存稅糧一體除豁,小民始有生意,地方獲安。然糧草之出於民者固已蠲除,而兵馬之食於官者不可減免,遂令前項開中糴買之儲,不足以備災傷蠲免之數,而倉場所入不償所出,漸至空虛。總計各邊除豁起運稅糧、馬草,若論糴買,用銀將及四十萬兩,而存留之數不與焉。且陝西雖云八府,而財用所出,西安一府實當其半。西安既有全災,七府全收,不足以補,況延、慶、鳳翔三府亦復有災,餘四府雖不曾作災,亦非全熟,勢難通融撥補。

近因虜賊入套,延綏守臣不次移文告乏,雖行布政司,將西、鳳等八府在庫官銀酌量陸續解運補數,與戶部發到預備糴糧、賣鹽銀兩,俱送各邊巡撫衙門,轉發彼處管糧官員,招商糴買,分發緊要倉場備用。又將布政司收貯招納冠帶農民等項銀兩支出,分派固、慶、洮、岷兵備、邊備副使等官,斟酌糴買糧草,及折支官軍俸糧,大約所補不過十之三四,而司府庫藏亦漸空虛。其存留糧、料、草束俱係歲用不可缺之數,又各無從措補。今陝西布政司查報,在庫銀兩除各項動支及賑濟、馬價二項外,所剩官銀止有二千四百餘兩。及查賑濟銀二十萬兩,除奏準修邊十萬兩,及已支賑濟糴糧外,見在止有五萬六千餘兩。夫以堂堂巨省而匱乏至此,言之可為寒心。

查得先為旱災救荒等事,該巡撫都御史張泰、巡按監察御史邢纓會同奏,要將山東、河南起運折糧銀借支四十萬兩,輳補前項災免糧草。該戶部議:看得山東、河南起運銀兩,俱係供給京儲及宣、大二鎮之數。見今北虜在邊,尚未遠逐,萬一有警,將何撥補?訪得靈州等處大小鹽池,係天產美利,不勞人力,其出無窮,其課易辦。合無行移巡撫都御史張泰,查前項鹽課,除近日開中買馬二十萬引外,果有羨餘,作急議擬上請,盡數招商中納糧米,助邊應用等因題,奉欽依,備行前來。

查得靈州大小鹽池原額鹽課共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引,舊例每引納銀一錢五分,每年止該銀二千一百五十兩有餘,輪年分送延、寧二邊買馬。近該臣議奏,量增課程,新舊共五萬九千三百三十七引,每引納銀二錢五分。為因行鹽路狹,鹽利少通。正德元年分,二池除舊引外,共支放過新引二萬四千九百九十八道,該銀六千二百四十九兩五錢。緣前項鹽課雖蒙送發二十萬引前來,止可收貯,遞年陸續招商挨放。若以正德元年所放新引計之,多則十年,少則五七年,二十萬引之鹽方可放盡,豈有羨餘招商糴糧?況所收銀兩,查有兵部題奉孝宗皇帝欽依:「陝西茶鹽易馬備邊,不許別項奏討」事例,擅難別項動支。所據前項年分蠲免過起存稅糧、馬草,委的無從措置,補完原數。使虜酋悔禍,不來犯邊,地方收成幸得全稔,則以倉場見在之糧草支持主兵,以庫藏見有之銀兩,及開中未盡之引鹽陸續招商,兼催徵拖欠逋賦,輸鈉當年稅糧,亦足勾用。但虜性難測,萬一有警,未免微調客兵,臨期招買不出,雖悔何及?又恐年歲似前災傷,倉庫既空,賑濟轉輸,兩無所賴,民窮盜起,為患何可勝言!臣等俱有地方重寄,今若不言,他日誤事,罪將焉逭?

查得先為急處救荒事,準戶部咨,該本部等衙門會題,該臣題前事,會官議擬。內一件:聽缺知印、承差,照依歷役年限納銀,多寡數目悉依原擬施行,並農民願納銀兩,參充知印、承差、吏典者,仍查照前例,俱通行各布政司及順天、應天、南、北直隸,各照例收銀,類總解部,轉發陝西布政司支用。候年穀頗熱,邊方稍寧之日停止。

又一件:舍餘、民人先年上納軍職並今願告上納者,悉照所擬施行,至指揮使而止。舍餘就於原衛、民人於地方衛所帶銜閑住,俱聽巡撫衙門定奪。銀兩類解戶部轉發,例至正德二年停止。

又一件:上納陰陽、醫學、僧、道官,俱依擬施行。各處軍民客商並仕宦子孫不係見有職役者,納銀六十兩授正七品散官,五十兩授正八品散官,四十兩授正九品散官,二十兩者冠帶榮身。其銀兩,係兩京順天、應天地方,赴戶部及南京戶部,各布政司並直隸地方赴各司、府、州上納,類解戶部轉發。例至年穀頗熟,邊方稍寧之日停止等因題,奉欽依,備咨通行外。近據陝西布政司呈稱:查得止是收過本省上納陰陽、僧、道、義官、知印、承差、農民銀二萬六千六百六十九兩,並無各布政司並南、北直隸收解銀兩,及戶部亦無轉發,並原開軍職,無人告納銀兩緣由前來。切緣前例俱因陝西地方奏開,通行江西、浙江、四川、湖廣、河南及南、北直隸,所得銀兩,類總解部。若依原擬解發陝西支用,事體相應。

及又查得近為處置邊儲預防邊患事,亦該巡撫都禦使張泰會同巡按監察御史邢纓奏,要將陝西布政司查出成化年間兩淮、山東運司餘剩未中殘鹽一百二十一萬五千七百八十六引,未填勘合一百二十一道,另定價值,量為減輕,招商報中,糴買糧草,未奉明示。如蒙伏乞聖明,俯念陝西三邊重鎮,地方安危所係,乞敕戶部查照議奏,合無將陝西奏開救荒,通行江、浙、四川、湖廣、河南、南、北直隸事例,所得類總解部銀兩,照依原擬,盡數查發陝西布政司收貯,分給陝西、延、寧、甘肅四鎮,糴買糧草,補完弘治十八年災傷蠲免之數。仍乞將近日議奏開中報剩殘鹽,早為定奪,行令陝西布政司招商報中。倘前項殘鹽有礙,惟復仍開淮、浙、四川等處噪鹽五六十萬引,招商或收納銀兩,以實庫藏,或上納糧草,以益邊儲,臨期酌量地方豐歉施行。如此,則非惟邊方儲蓄有所仰賴,不至缺乏,且使腹里人心有所係屬,不至動搖,實為便益等因具本奏。奉聖旨:「戶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所奏要將浙江等處司、府上納陰陽、僧、道、義官、知印、承差等項解部銀兩,查發陝西布政司收貯,分給延、寧、甘肅糴買糧草,並成化年間奏開兩淮、山東運司餘剩未中殘鹽招商報中一節。除成化年間兩淮、山東運司中剩殘鹽,歷年久遠,未審有無見在,已經行移各該運司,查報至日,另行議擬奏請定奪外,其陰陽、僧、道、義官、知印、承差等項上納銀兩,先因陝西地方災傷擬行,後因彼處收成頗豐,並本部先因運送賑濟等項銀兩數多,及因京邊賞賜官軍銀兩不敷,間遇各處解到僧、道等項銀兩,補輳支用訖。其未到者,又係撫、巡官員奏稱災傷,存留本處借用。即今本部見無收貯,亦無解到銀兩,況承差加納銀兩,例已停止。

近因內府承運庫奏稱:國用不足,尚且行取各省在庫金銀解京送用,及奉欽依:「今後各邊運送銀兩,照正統、景泰年間例行,不許例外加添。」所據僧、道等項上納銀兩,難再類送。為此,合行移咨前去,煩為查照施行。

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

吏部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右都御史楊題。

查得臣欽奉敕:「先因花馬池等處邊防久弛,敕爾用心整理。近該爾會同議處各項事宜,甚為周悉,足見體國安邊至意。敕至,爾即照兵部會議過事理,於去年賑濟官銀內動支十萬兩,招商納米,以備食用。一應合用工料,預為措置停當。待相應時月,督同各該鎮、巡官,將延綏定邊營迤西至寧夏橫城,寧塞營迤西至定邊營,橫城迤北至黑山營各處邊牆、壕塹,陸續興工,修築高厚,挑濬深闊。原無牆溝去處,一體修築。墩臺、暖鋪、小堡,待前項工程稍緩,以次修舉,其餘悉依原擬施行。敕內該載未盡者,聽爾從宜區處。事完之日,將修過工程,用過錢糧數目,造冊奏繳。爾建此大議,受茲重託,必須殫心竭力,務求事可功成,一勞永逸,人無嗟怨,虜絕窺覦。朝廷免西顧之憂,邊民享太平之樂。毋或虛費財力,自貽咎愆。欽哉!欽此欽遵。」會同巡撫陝西右副都御史張泰、巡撫延綏右副都御史文貴、巡撫寧夏右僉都御史劉憲,行令陝西布政司,支取去年賑濟官銀十萬兩,招商納米,以備食用。一應合用工料,預為措置。待黃河開消之後,哨探套內無賊,起倩軍民人夫,先將原擬延綏定邊營迤西至寧夏橫城邊牆、壕塹三百餘里,分工修築挑浚。寧塞營迤西至定邊營,延綏鎮、巡官一並興工。其橫城迤北至黑山營牆塹,待前項工程就緒,寧夏鎮、巡官一體修築整理。及照依原擬,會委陝西布政司左參政唐錦舟、陝西按察司副使王寅、陝西都司軍政掌印都指揮僉事房懷,專涖其事。務期一勞永逸,潛消虜賊窺伺之心,以為腹里人民經久無窮之利。待事完,通將修過工程,用過錢糧,造冊奏繳外。

臣會同巡撫陝西右副都御史張泰議照,前項經理要害邊防,工力浩繁,事體重大,非旬月之間可以責成。必須假以歲年,從容區畫,則事集而人不告勞。事千各鎮,若無三司重臣專理,誠難就緒。但陝西地方,政務繁冗,布、按二司官員各有專職,今雖暫委各官管理,其原管事務又令別官帶管,未免顧此失彼。況工程皆在沙漠邊遠之地,必得有精力、有巧思、不避艱險、能耐勞苦之人,庶可倚託。切見近年巡撫大同右副都御史劉宇修理邊牆,奏保郎中李惟聰,陞授按察司副使,提督工程,事完改選。緣今經理邊防,事體相同。臣等博訪得西安府同知張敏、平涼府同知岳思忠、鞏昌府同知張檄、陝西苑馬寺寺丞朱璜,俱通敏老成,精勤強幹,歷官陝西年久,熟知地方事情,相應舉用。

如蒙伏望聖明軫念邊方大計,全陝軍民安危所係,乞敕吏部,再行訪察,合無比照大同事例,於張敏、岳思忠、張檄、朱璜四人中定擬二員上請,量陞陝西按察司僉事職銜,專令提督修理前項邊牆、壕塹、墩臺、暖鋪、營堡。待原擬工程通完之日,本司有缺,俱奏補缺管事。如本司無缺,起送改除。如此,則邊方大計既可責成,而別項政務亦不妨廢,實為便益等因具本。該本部官欽奉聖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行間,隨該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右副都御史張泰亦題前事,通抄送司。查得布、按二司,自天順年以後添設官員,俱奉欽依裁革訖。今該前因,案呈到部。看得都御史楊題稱:各處邊牆、壕塹,經理要害,工力浩繁,要將西安等府同知張敏等並苑馬寺寺丞朱璜四人中定擬二員,量陞僉事,專令提督一節。

緣前項邊防,工力委的重大,相應專官管理。但今添設官員,俱奉欽依裁革,所據前項官員似雞添設。為此,合咨前去,煩照原擬,會委左參政等官唐錦舟等,著令專一提督修理。其各官原管事務,徑自責委相應官員帶管施行。

為器使將才以修戎務事

兵部為器使將才以修戎務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右都御史楊題。

臣惟三軍之命,實係於將,而戰守之將,其用亦各不同。今之參將,分疆畫地,各守一隅,所謂守將,遇警固未嘗廢戰,而其用則先於守。今之遊擊,隨賊聲勢,往來策應,所謂戰將,所至固未嘗無守,而其用則專於戰。守將之務,修車馬、備器械、據要害、固封守、明斥堠、謹禁防,寇至而先為之備,不必求取戰功,求無所失而已。若遊擊之官,披歷荊棘,眠宿霜露,非身先士卒,不足以鼓勇齊力;非躬冒矢石,則不能解圍潰堅。雖謀勇貴乎兼濟,而常以勇為主。是二者,固末始不相通,而目前之用則先其所急。

切見分守延綏東路右參將、都指揮僉事時源,性資果敢,膽氣猛厲,慣經戰陣,驍勇著聞,今分守一方,雖亦未嘗廢事,使當溯擊之任,衝鋒破敵,是其所長。延綏遊擊將軍、都指揮同知戴欽,性資明爽,才識疏通,曉暢邊情,熟閑戎務,今為遊擊,非無可取,若居分守,其所建立必有過人。且人才難得,用違其長,雖能者無以自見;隨才器使,則天下無不可用之人。況延綏慣戰精銳之兵,東西應援,必得驍將領之,而神木、孤山一帶,營堡密邇河套,虜賊遇冬首先窺伺,分守得人,有不戰自屈之勢。如蒙乞敕兵部,再行訪察,如果臣言可采,合無上請,將時源改充遊擊將軍,戴欽改任分守參將,各換敕行事,則此二人者易地而居,各當其才,戰守之寄,兩有所託。待其勞效顯著,主副將官之基,未必不由於此等因具本。該本部官欽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為黜不職以禦虜寇等事,該巡按陝西監察御史燕忠題稱:分守延綏東路右參將烏銘,縱賊長志,貽患地方,要行提究,選官更替等因。該本部依擬,推舉得指揮姜漢、時源俱各相應題。奉孝宗皇帝聖旨:「是。時源陞署都指揮僉事,充右參將,分守延綏東路地方。欽此。」又為缺官事,照得延綏缺遊擊將軍,該本部推舉得都指揮戴欽、烏銘俱各相應等因題。奉聖旨:「是。戴欽著充遊擊將軍。欽此。」已經通行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陝西總制都御史楊奏稱:分守延綏東路右參將時源,性資果敢,驍勇素著,長於征戰;延綏遊擊將軍戴欽,才識疏通,曉暢邊情,長於分守,欲將各官隨才更調一節。既該總制官員議奏前來,必其考驗有素,參酌停當,合無依其所奏,將時源改充遊擊將軍,戴欽改任分守參將。候命下之日,各換敕齎令,各照今任地方行事,仍行總制及各該鎮、巡等官,轉行各該一體欽遵施行。

緣係總制官員奏要更調將官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正德二年二月十三日,本部尚書閻等具題。本月十五日,奉聖旨:「是。時源改充延綏遊擊將軍,戴欽改分守延綏東路參將,都換敕與他。欽此欽遵。」

查得延綏遊擊將軍原擬責在統領原選遊兵三千,操練聽調。務要律己奉公,撫恤軍士,圖樹功名,以副委用,如或貪黷僨事,罪有所歸,仍聽總制、鎮、巡等官節制。延綏東路參將責在操練軍馬,修理城堡,遇有賊寇,即便相機剿減,凡事須聽總制、鎮、巡等官節制。案呈到部,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

題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

據鎮守寧夏總兵官、都督僉事李祥呈,抄蒙臣鈞帖前事,會同鎮守太監葛全、巡撫右僉都御史劉憲、副總兵、都指揮僉事衛勇,備行各該營堡及寧夏等四衛,催促原擬官軍扣期赴工,及擇本年三月二十七日卯時,本職親詣告祭破土,四月初一日,於本鎮橫城興工,築打邊牆緣由到臣。

案查,先於正德元年十二月初九日,欽奉敕:「先因花馬池等處邊防久弛,敕爾用心整理。近該爾會同議處各項事宜,甚為周悉,足見體國安邊至意。敕至,爾即照兵部會議過事理,於去年賑濟官銀內動支十萬兩,招商納米,以備食用。一應合用工料,預為措置停當。待相應時月,督同各該鎮、巡官,將延綏定邊營迤西至寧夏橫城,寧塞營迤西至定邊營,並橫城迤北至黑山營各處邊牆、壕塹,陸續興工,修築高厚,挑浚深闊。原無牆溝去處,一體修浚。墩臺、暖鋪、小堡待前項工程稍緩,以次修舉。其餘悉依原擬施行。敕內該載未盡者,聽爾從宜區處。事完之日,將修過工程,用過錢糧數目,造冊奏繳。爾建此大議,受茲重託,必須彈心竭力,務求事可功成,一勞永逸,人無嗟怨,虜絕窺覦。朝廷免西顧之憂,邊民享太平之樂。毋或虛費財力,自貽咎愆。欽此欽遵。」

正德二年閏正月內,行據鎮守寧夏總兵官、都督僉事李祥、鎮守延綏總兵官、都督僉事張安,並各路分守、參將等官閻綱、葉椿等各呈稱:在套達賊俱各過河去訖,套內並無聲息緣由前來。

臣會同巡撫陝西右副都御史張泰、巡撫寧夏右僉都御史劉憲議照,應修工程自寧夏橫城起,至延綏定邊營迤東石澇池寧靜墩界止,邊牆三百餘里,連壕塹共該六百餘里。原擬人夫九萬餘名,若一並起派上工,誠恐督工官員顧理不周,致令苟且疏略。合將應起人夫分為兩班,每班做工一百日,頭班自三月初一日為始,至六月初十日止,次班自六月十一日起,至九月二十一日止,各工完疏放。並會行陝西布政司,先支去年賑濟官銀八萬兩,運至慶陽府寄庫,出榜招商,上納夫糧,給領官價,以備人夫食用。及會委都、布、按三司官左參政唐錦舟、副使王寅、都指揮房懷專理其事外,續因西安、平涼、固原一帶地方久旱無雨,人心憂疑,暫且停止。自本年二月十九等日以來,各該地方時雨連降,田野沾足,麥苗長茂,秋田下種,人心已安。又經行令寧夏鎮、巡衙門擇日祭告,及先起頭班寧夏本鎮、平涼、慶陽、固原一帶軍民人夫興工修築去後。

今據前因,查得應起軍民人夫兩班共八萬名:民夫西安府二萬二千名,鳳翔府五千名,平涼府五千六百名,慶陽、臨洮二府俱三千五百名,鞏昌府九千名,共四萬八千六百名。軍夫寧夏三路一萬六千五百五十名,陝西都司所屬衛所並護衛、羣牧、操牧等所一萬四千八百五十名,共三萬一千四百名。比之原先擬奏之數,減去一萬名。每班各做工三個月,頭班四月初一日為始,至六月終疏放,次班六月初一日為始,至八月終疏放。每夫日給口糧食米一升五合,仍令戶內量貼盤纏銀,多不過二兩,隨帶供送前來,以補口糧不及。每夫十名,共備車一輛,裝載煁炒器具。每二名出f1一片、椽一根,到彼列車為營,覆以椽f1,用蔽風雨。

又遵照題奉欽依事理,將漢中府衛棧道之外地方,不起人夫,量徵夫價,運送工所,買辦蔬肉,每月犒勞二次。仍支茶馬項下官銀二百兩,行令陝西布政司置買藥餌,選取醫生,分派各委官處,遇有人夫疾病,即為撥醫給藥調治。及查得合用撥木,臣於去年已經差撥靖虜衛官軍於本處雪山采打,共三十餘萬,俱運至修邊處所。牆完,就為修蓋營房、暖鋪等項取用。

及照延綏寧塞營起至定邊營止,共該添造墩臺一百四十二座,築打鏟削邊牆、壕塹共三萬七千二百六十丈五尺。行準巡撫延綏右副都御史文貴,會同鎮守太監劉保、總兵官張安,欽遵題準事例,起倩本鎮東、西、中三路步軍、土兵備禦軍人,延、綏、榆林三衛抽選屯丁、舍餘並延安一府所屬州、縣民夫,俱於本年二月十九日動土興工,分派地方,陸續築造。其寧夏橫城以北至黑山營邊牆、壕塹,待前項大工就緒之後,地方無事,本鎮軍夫次第修理。

再照套內雖稱哨無賊寇,但恐賀蘭山後之賊窺知修邊,或有紥筏渡河之謀,不可不防。又經行令寧夏鎮、巡官,摘撥官軍二千員名,聽參將閻綱管領,於牆外架梁防護。又摘撥一千員名,聽協同都指揮保勣管領,於牆內巡邏策應。及延綏地方,已該巡撫都御史文貴議行副總兵姜漢,量領兵馬,架梁防護。各待工完,通將修過工程,用過錢糧數目,造冊奏繳外。

臣聞之《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詩》曰:「城彼朔方。」古之帝王,制禦夷虜,未嘗不以險固城守為務。今花馬池一帶邊備疏略,地里平漫,大虜每從此拆牆深入搶掠。自花馬池、靈州直抵固原、平涼,田不得耕,畜不得牧,生理蕭條,日甚一日。皇上軫念邊方,命臣經理。臣罄竭駑鈍,建此大議,興此重役,一勞永逸,誠非得已。

但興工之初,動勞軍民,難保無怨。若憚勞恤怨,不行趁時整理,誠恐向後達賊仍前擁眾深入侵擾,則平、慶、臨、鞏、固原、靖虜等處軍民不免重遭寇掠。西安、鳳翔等府地方賊雖難到,徵調軍馬,合用糧草浩繁,穵運轉輸,勢所不免,破產陪納,困苦轉甚。今修浚前項牆塹,每班不過一百日之工。誠使邊牆完固,向後達賊不敢輕犯,人民安業,在邊者不被搶掠,在內者不須穵運,受百日之勞而享百年之利,得失利害,較然可知。夫凡「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人臣不難於論事,而難於任事,況以「伕道使民,雖怨不恤」。但恐傍觀坐談之人,既不慮地方安危,又不知事情本末,且謂後來干係,非己所當,輒生異議,輕為撓沮,邊防大計付之若何?仰惟聖謨淵深,成命已定,必無是事。此臣私憂過計,犬馬惓惓一寸之忠也。

臣近患目疾痰疾,日久未痊,已經具本陳情俟命外,緣大工既興,合當奏報。為此,今將經理處置略節緣由並祭告破土興工日期具本,謹具題知。

為遵明詔更置將官以蘇久疲邊人事

題為遵明詔,更置將官以蘇久疲邊人事,準兵部咨,該本部題,該臣題前事。

本部看得臣奏稱:查勘過洮、岷、河州、西固、階文等五處地方,密邇諸番,叛服靡常,原設守備官員難以裁革。但守備洮州都指揮趙寧、岷州都指揮閻縉,俱各不職,欲要革罷,另行推用一節。

緣前項各該地方守備官員,既該總制官員勘稱裁革不便,合無依其所奏。本部行移本官,除將趙寧行令替職,閻縉令回原衛,仍另稚相應官員前來,上請簡用,其餘俱各照舊存留守備。其稱各官家屬眾多,未免分外供應,甚又肆意侵漁,潛交番賊,誠為貽患地方,相應禁治。亦合通行本官,轉行前該守備各官,今後跟用家人,止許存留十數名在彼,其餘俱發回原衛,不許仍前多帶,以致供應太繁,軍士受害,及敢有侵克交通等情,聽總制、巡按等官指實參奏拿問,決不輕貸等因具題。奉聖旨:「是。欽此欽遵。」備咨到臣。

除趙寧行令替職,閻縉令回原衛,其餘守備官員,俱各照舊存留。仍通行嚴加禁約,但有多帶家人,擾害地方,及有侵克交通等項情弊,指實參奏拿問外。竊照岷州、洮州二衛,設在萬山之中,極鄰番境。守備將官撫馭番夷,操練軍馬,保障地方,關係不輕。前項不職官員既革罷,代之者若非從公慎擇其人,不無仍蹈故轍,貽患生弊。

博訪得守備階文署都指揮僉事張鎬,京營協替見在陝西聽用署都指揮僉事楊義,俱明敏疏通,長於撫馭,堪以守備岷州。平涼衛指揮使趙文、西安左衛指揮僉事楊宏,俱老成練達,熟知番情,堪以守備洮州。如蒙乞敕兵部,再行訪察,如果各官才有可取,合無奏請於張鎬、楊義內擢用一員守備岷州地方,趙文、楊宏內擢用一員守備洮州地方,各照例請敕行事,庶幾兵民不至受害,番夷可保無虞。

緣係該部題奉欽依,行令推舉守備官員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為衰病乞恩休致事

奏為衰病乞恩休致事。

臣年五十三歲,由成化八年進士,任中書舍人,歷陞山西、陝西按察司僉事、副使,太常寺少卿、南京太常寺卿。弘治十五年十二月內,欽陞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督理陝西馬政,尋兼巡撫陝西地方。正德元年正月內,荷蒙皇上簡命總制陝西等處邊務,續蒙聖恩,陞本院右都御史。

臣稟賦素弱,血氣早衰,中年以來,耳鳴如蟬,目眩生花,元氣受虧,火邪乘之,痰暈嘔逆,時作時止,腰膝無力,行立艱辛。去冬十一月間,前往寧夏花馬池等處閱視邊兵,兩目為風沙所傷,回至環縣,赤腫疼痛,不能視物。彼因虜賊在套,又自念奉敕經理邊防,責任重大,不敢求退,已於今年正月內,具本乞取醫士前來,隨軍治療。前疾痊可,誓竭駑鈍,以圖報稱。閏正月間,虜賊出套,軍馬掣散回營,臣亦暫回平涼,整理馬政,兼治前疾。日復一日,病勢愈增,兩目轉加昏毛,行立欹側,漸成痿耎。近又加患心疾,夢寐不安,神爽飛越,稍勞思慮,怔忪不已。

緣臣受恩如天,欲報無地,方圖經營士馬,修飭邊防,使虜賊不敢侵犯,軍民得安生業,以少酬覆載生成之德。奈何器質庸凡,行能淺薄,崇階厚祿,逾分過量,事權太重,力不能勝,是以不為造物所容,未老而衰,百疾並見。若非急求休致,實恐不得生還鄉里。

再念臣原籍雲南安寧州人。臣父景,任廣東化、州同知致仕,貧不能歸,寄籍湖廣巴陵縣。臣年一十二歲,以明經童子舉於朝,臣父母偕來京師。臣舉進士未一年,臣父病故,貧不能歸葬,又依臣姊氏,卜葬於直隸鎮江府丹徒縣地方。臣無子,以雲南堂兄之子紹芳為嗣,寄籍丹徒,看守臣父母丘塋。臣之一身,旅寓漂泊,蹤跡孤單,深慮卻顧,益難自處,豈可久貪榮利,驅已衰之筋力,犯不知止之戒乎?況今虜賊遠逐,河套肅清,軍情稍緩。至於經理花馬池一帶邊防事宜,合用人夫、錢糧、器具等項,臣已區畫停當,若責成陝西、延綏、寧夏三鎮巡撫官員依擬整理,自足濟事。臣孱軀病體,委的不能支持,是以昧死瀝血,上陳哀悃。

伏願皇上宏天地之量,寬雷霆之誅,憫臣衰病,察臣誠款,放臣回還丹徒縣致仕居住,使得與田夫野老歌詠太平。或前病稍痊,將以暮年餘力,教鄉人子弟,惟忠惟孝,以為他日效用之地,所以仰酬朝廷曠蕩之恩者,庶幾其在此也。臣不勝隕越俟命之至。

緣係衰病乞恩休致事理,未敢擅便,謹具奏聞,伏候敕旨。

為謝恩事

奏為謝恩事。

準吏部咨,該臣奏,為衰病乞恩休致事。奉聖旨:「卿盡心為國,多效勤勞,方切委任而乃累陳有疾,懇求休致,特茲俞允,給驛回去。病痊之日,有司來說起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備咨到臣。

除望闕叩頭謝恩,欽遵回還外,伏念臣本庸愚,荷蒙聖朝作養甄拔,歷官中外有年。近者復蒙皇上授以崇階,委之重任,涓埃無補,盛滿難堪。方圖鞭策駑鈍,不意病疾纏綿,昧死陳情,乞容休致。仰荷聖慈矜允,天語褒嘉,既許其給驛還鄉,又期其病痊起用。天地之恩,至深至厚,豺獺雖微,亦知報本。回還之後,若病候稍康,則殘喘餘生,皆陛下之所賜也。惟當與田夫野老詠歌舞蹈,祝萬年之聖壽,樂四海之治安。臣不勝感激仰戴之至。

緣係謝恩事理,為此具本,謹具奏聞。

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

兵部等衙門尚書等官劉等謹題,為經理要害邊防保固疆場事。該本部題,先該總制陝西、延綏、寧夏、甘肅等處邊務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右都御史楊奏。

查得臣節該欽奉敕:「先因花馬池等處邊防久弛,敕爾用心整理。近該爾會同議處各項事宜,甚為周悉,足見體國安邊至意。敕至,爾即照兵部會議過事理,於去年賑濟官銀內動支十萬兩,招商納米,以備食用。一應合用工料,預為措置停當。待相應時月,督同各該鎮、巡官,將延綏定邊營迤西至寧夏橫城,寧塞營迤西至定邊營,並橫城以北至黑山營各處邊牆壕、塹,陸續興工,修築高厚,挑濬深闊。原無牆溝去處,一體築浚。墩臺、暖鋪、小堡待前項工程稍緩,以次修舉,其餘悉依原擬施行。敕內該載未盡者,聽爾從宜區處。事完之日,將修過工程,用過錢糧數目,造冊奏繳。欽此。」

已經欽遵會議整理,合用錢糧物料等項,起倩軍民人夫,已於本年四月初一日興工,及具題外,臣近因有疾,奏乞休致,荷蒙聖恩俞允。欽遵將前項修邊文卷、簿籍咨送巡撫陝西右副都御史曹元接管施行,臣回還原籍養病。伏念前項修理邊防,將以保障腹里人民,一勞永逸,誠非得已。臣比有所見,荷蒙采納,今乃以病不克終事,慚負國恩,罪當萬死。

及查得巡撫陝西都御史張泰、巡撫延綏都御史文貴、巡撫寧夏都御史劉憲,俱係經該會議官員,奉敕同心協力,共成大役,今各官俱陞任去訖。竊恐此役人心懈怠,苟且疏略,徒費財力,事不經久。且邊牆雖固,未有不資兵而能守者,若既成之後,守臣不能講求規畫,布署官兵防守,則亦不能阻遏賊騎,負臣初志,以貽後責。

伏望聖明早下該部計議,責成各該新任巡撫,會同鎮守官員,照該部會議及臣等會處過事宜,督同原委都、布、按三司官員,趁時陸續整理,務期成功。既成之後,遇冬虜賊入套,尤須分布將士,慎守藩籬,使虜賊絕窺覦之念,沿邊腹里人民不至重遭殘害。此衰病臣犬馬樸忠,不能自已之惓惓也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為前事,該總制陝西等處都御史楊奏。內開:應築邊牆自延綏定邊營迤東石澇池地界起,至寧夏地方橫城止,共三百里。沿邊舊有墩臺、邊牆,委的壕塹窄淺,牆垣低薄,墩臺稀疏。乞要斟酌損益,將舊牆內外幫築,高厚各二丈,收頂一丈二尺。兩面俱築垛牆,高五尺,連牆共高二丈五尺,除垛牆根占兩面共四尺,尚餘八尺之地。每牆一丈,開垛口一處,安置轉關遮板。牆外每裏添築敵臺三座,每座相離一百二十步,底闊周圍四丈五尺,收頂周圍二丈二尺,上蓋暖鋪一間。傍牆於空闊要害有水頭去處,增添小堡,高厚丈尺略與邊牆相等。墩空去處,仍酌量添築墩臺。牆外壕塹挑浚深二丈、口闊二丈二尺、底闊一丈五尺。

前項敵臺九百座,暖鋪九百間,每間用五人守之,該用軍四千五百名。無事之時,止守舊墩。每冬月河凍,不拘達賊曾否入套,即便調撥鋪軍上牆防護,及添撥軍人於新墩守哨。河開無事,疏放回營。牆上設置籌牌、梆鈴,晝夜往來巡警,廣張旗幟,聯絡相應。分委的當官員,各定鋪分護守,參將、協同守備官各照所管地方提調。

虜賊若果入套,必似前窺伺侵犯,原擬徵調延綏遊、奇、土兵及寧夏副總兵等人馬,各於定邊、花馬池、興武營、清永營、靈州等處駐劄,仍各分兵於新舊小堡內按伏策應。其間應分應合事宜,又在臨期調度。如此,則邊備嚴密,威武振揚,足以伐其邪謀,不敢輕易近牆。若是仍前填壕,近牆攻穵,官軍出列牆上,敵臺兩邊各用槍炮矢石攻擊,賊徒愈眾則所傷愈多。步兵擊之於牆上,騎兵待之於牆內,其鋒必沮,其氣必喪。虜賊遠來,利於速戰,入既無策,勢必遁歸。縱使犬狼不肯悔禍,結眾攻圍,邊牆受敵不支,然相持之間,未免少延時日,烽火傳接,環、慶、固原一帶人畜既斂,兵備既嚴,可保無失。事不得已,則我邊兵姑斂入大小城堡,以避其鋒。賊果深入,速將原拆牆口補塞,量留官軍,堅壁固守,各挑精兵襲蹤而入:陝西官軍撓之於內,俟其將遁,躡蹤而出;延寧精兵邀之於中;沿邊官軍拒之於外,賊雖梟雄,豈有善歸之理?就令小有侵掠,比至邊牆,我軍仍於牆上裏面垛口用槍炮矢石攻擊,勢必潰亂。諸軍乘之,縱不能使其匹馬不旋,亦必大遭挫衄,可保數十年不敢入套犯邊。

及稱該用軍民人夫口糧,欲要於賑濟官銀內動支十萬,以備招商上納,俱於今年措置停當,期以明春邊方少靖,四月興工,八月完備等因。

該本部會議得虜性桀黠,豕突狼奔,非得溝牆深高,墩堡聯絡,鮮不坐受其敝。況前項地方,地廣兵分,實難防遏,連年失利,可為明鑒。今都御史楊所陳,曲盡經營之計,事非得已。但今年民遭荒歉,來歲便未蘇息,若將邊牆、墩堡、敵臺一時並修,誠恐民不堪命。合無令兵部仍行本官,準令於前項官銀內動支十萬兩,先行分委廉幹官員,隨宜招商,上納糧米,務在充實,足勾夫役關支。待明年八月,哨探河套無賊,年成有收,起倩軍民人夫,將邊牆、壕塹先行依擬幫築挑浚。其敵臺、暖鋪、小堡,候待民力有餘,然後漸次興工。此外一切處置事宜,悉依原擬施行。其用工人役,嚴督管理官員加意撫恤,使忘其勞。所築牆垣等件,務須比舊堅久,有益防守,不為徒費財力。

及開奏,延綏地方,寧塞營之東有險可據,賊難馳突。寧塞營迤西至舊安邊營,舊安邊營迤西至定邊營,各九十里,川原平漫,與花馬池方相類。既無邊牆,雖有溝塹,俱為沙土擁填平滿,萬騎馳驟,不能阻遏。前此達賊每從花馬池、清水營地方拆牆深入,取其捷徑。今若將花馬池一帶邊防整飭完固,萬一黠賊自定邊、安邊之間擁眾而入,西向花馬池邊牆以裏地方,自西而南,不過稍迂百餘里,則修邊工程歸於無用,誠如巡撫都御史文貴所言。

行據三司委官參政安惟學、僉事胡經等勘量得:定邊營迤西石澇池地界起,至寧塞營迤西地界止,共長一百六十三里三百四十五步,內平漫相應築牆挑壕者一百三十一里三百四十九步,山崖險峻堪以鏟削者三十一里三百五十六步。合無責成巡撫都御史文貴,照依所擬,應築牆者築牆,應鏟削者鏟削。但前項地方,已該文貴新築甎墩,制度精巧,非惟便於了望,亦可按兵擊賊,所患墩空隔越稀疏。令準本官所擬,於中空量為添築小墩臺,安在邊牆居中,墩依於牆,尤便防守。其餘溝塹、敵臺、暖鋪,俱照寧夏邊牆,一體整飭修理,但邊牆高厚丈尺,比之寧夏地方稍省。合用人夫,除本鎮外,聽於延安一府所屬州、縣量數起用,務令沿邊有備,腹裏無虞等因。

又該本部會議得:胡虜譎詐,此沒則彼出,東備則西侵,必須在在戒嚴,庶彼無間可投。前項地方,既該總制官員議處前來,相應依擬。但當歲荒之餘,而興此浩大之役,民力或恐不勝。合無令兵部仍行本官,轉行彼處巡撫,查勘本境地方,今年果無災傷,軍民安堵,亦照花馬池事體,起倩軍民人夫,將邊牆、壕塹先行依擬幫築挑浚。其餘敵臺等項,亦候年歲豐稔,民有餘力,然後漸次興工。中間一切處置事宜,悉依原擬施行。務使工程堅完,民不告勞,虜賊絕西入之望,邊方享永久之利,斯為盛舉。

又開奏,寧夏橫城北黃河東岸舊有邊牆一百八十五里,壕塹一道,高厚深闊悉如花馬池一帶城塹之數,自南而北有長城十八墩。後守臣恐有稀疏,每墩空內添設一墩,共見在墩臺三十六座,牆裏套內地方,又設石嘴、暖泉二墩了守。其第十八墩與河西黑山營鎮遠關相對,每年於黑山營屯聚人馬,阻遏虜騎,以為寧夏北門鎖鑰。前人綜理周密,深有所見。節因寧夏守臣怯懦,士馬削弱,河東墩軍累被套賊撲捉,既將石嘴、暖泉二墩廢棄,遂將新舊三十六墩俱廢而不守,謂之備夏不備冬,卻止於河西築立墩臺一十五座守了。由是套賊多寡,遠近消息,通不知覺。又因黑山營曾被虜賊攻圍,遂將官軍那入平虜城操備。由是平虜城為極邊要害,居人往往不得耕牧。殊不知撲捉墩軍,窺伺城堡,乃虜寇常事,顧吾所以待之者何如耳?吾能往,彼亦能往,我退一尺則彼進一尺。河東墩臺既不可守,使賊乘凍渡河,則西岸之墩獨不可掏穵乎?黑山營有備,則平虜為腹裏。今廢黑山營而不守,使賊近窺平虜,亦將並廢之乎?是皆不通之論也。

今花馬池一帶邊牆既欲幫築高厚,又於牆盡頭橫城之南添築一堡,量屯兵馬防禦,河開之後,縱有套賊,不能為患。但恐冬深河凍,踏冰而西,仍謀入寇,容或有之,意外之防,不可不謹。所據河東三十六墩邊牆、壕塹,誠宜幫築修浚,河西黑山營誠宜屯宿重兵,但明年既修延綏、花馬池一帶邊牆,工程浩大,力不能及。合無行令寧夏守臣,明年將河東新舊三十六墩坍塌損壞者,量為修補,照依舊規,撥軍守了,與河西墩臺烽火相接,不至失誤官軍應援。稍候一二年,仍將前項橫城以北三十六墩牆塹,悉照花馬池一帶邊防,幫築高厚,挑浚深闊,敵臺、暖鋪,護守官軍,一體處置整理。仍挑選精銳人馬,於黑山營按伏,以為平虜城聲援等因。

又該本部會議得:河東三十六墩並河西黑山營,若使戍守嚴備,踏冰虜賊不敢輕忽,平虜地方益重保障。今若棄而不守,是撤藩籬而守門庭,堂陛之患,勢將必至。今總制官員奏要修復舊制,誠得前人綜理至計,相應依擬。但大工並作,民力委有不堪。合無令兵部行令本官,轉行寧夏守臣,將前項河東新舊墩臺坍塌損壞者,照依舊規,暫且量為修補,撥軍守了,與河西墩臺烽火相接,以備虜賊過河。候各該工程稍集,仍依原擬,修築施行。各該工完之日,通將用過錢糧數目,修過工程丈尺,備造文冊奏繳等因具題。奉聖旨:「是。都準擬行。欽此。」已經通行請敕各官,欽遵去後。

又為前事,準工部咨,該總制陝西等處都御史楊奏稱:行據寧夏鎮、巡等官回稱,備行各該營堡及寧夏等四衛,催促原擬官軍,扣期赴工,及擇本年三月二十七日,本職親詣告祭破土,四月初一日,於本鎮橫城起興工,築打邊牆緣由到臣。

案查,正德二年閏正月內,行據鎮守寧夏總兵官、都督僉事李祥、鎮守延綏總兵官、都督僉事張安,並各路分守、參將等官閻綱、葉椿等各呈稱:在套達賊俱各過河去訖,套內並無聲息緣由前來。臣會同巡撫陝西右副都御史張泰、巡撫寧夏右僉都御史劉憲議照,應修工程自寧夏橫城起,至延綏定邊營迤東石澇池寧靜墩界止,邊牆三百餘里,連壕塹共該六百餘里。原擬人夫九萬餘名,若一並起派上工,誠恐督工官員顧理不周,致令苟且疏略。合將應起人夫分為兩班,每班做工一百日,頭班自三月初一日為始,至六月初十日止,次班自六月十一日起,至九月二十一日止,各工完疏放。並會行陝西布政司先支去年賑濟官銀八萬兩,運至慶陽府寄庫,出榜招商,上納夫糧,給領官價,以備人夫食用,及會委都、布、按三司官左參政唐錦舟、副使壬寅、都指揮房懷專理其事。及行令寧夏鎮、巡衙門,擇日祭告,並先起取頭班寧夏本鎮、平涼、慶陽、固原一帶軍民人夫,興工修築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