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邊務事

題為邊務事,臣於本年正月初十日,準兵部咨。伏蒙皇上命臣不妨督理馬政,巡撫陝西地方。自度不堪負荷,已經具本陳情,辭免巡撫,仍督理馬政。俟命外,本月十八日,欽奉敕諭,委任褒嘉,出乎常格。揣分度力,益深愧懼;感恩圖報,誓竭心力。

續準兵部咨,該本部題奉欽依:「陝西、寧夏鎮、巡等官,候差去指揮強宏到彼,即將地方賊情緩急,備細緣由,明白具本,付與本官,星馳具奏,不許朦朧遲悮」等因。

臣到固原,訪得邊賊自本年正月初五日入境,搶掠李旺堡人畜之後,並無傳報炮火聲息。沿邊豫旺城、半個城、上馬房、下馬房一帶,俱無伏藏寇盜。哨探得韋州螺山賊眾,俱已出牆,避回河套。寧夏道路人馬商旅,俱已通行。即今春氣漸深,河冰將解,此賊料已出套過河。陝西地方相離河套遙遠,未知端的,已行延綏、寧夏二處守臣查探,未報、節據捉獲奸細供稱:達賊小王子大眾不曾過河。前項寧夏拆牆入寇,雖未的知多寡,其鈔掠陝西邊境者,數本不多。我軍無截殺之功,所在遭搶掠之苦。雖云地方廣闊,軍馬數少,防守不敷,大要乃將驕卒惰,邊備廢弛,士氣餒於剝削,軍令傷於姑息所致。臣督率兵備、守備等官,於本月二十七日起馬前去豫旺城等處沿邊一帶城堡,閱視邊關,振揚威武,處置戰守防禦一切事宜。必俟辭免允命下臨,乃敢照舊專理馬政。

臣觀陝西武臣,非無可用之人;邊城卒伍,率多敢戰之士。況邊民勇健,所在皆兵。臣自去冬邊報告急,即督令所司,將平涼等處下班官軍、民壯、義勇等項拘集收操,聽候守臣調遣。臣稍加策勵鼓舞,輒有欣然赴鬥之志。察此事勢,縱使虜賊在套不出,亦不足憂。如果事情緊急,又有欽奉徵調延、寧等處遊兵成命,必不悮事。且此虜蔑我大甚,其志已驕,天實厭之。今歲如不悔過遠遯,必當駢首就戮。但查得固、靖、蘭州一帶,邊堡糧儲,委俱缺乏。見在主兵尚難支持,客兵所至,將何供億?拯溺救焚,誠不可緩。此正巡撫之責,懼非愚臣所克勝堪,然亦不敢後期,以誤大計。已經嚴督三司等官多方計處,應施行者徑自施行,事體重大者另行奏請定奪。然願陛下託巡撫之責任,如託臣督理馬政之專:采巡撫之謀議,如采臣計處馬政之切。勿拘之以文法,勿撓之以流言。而為巡撫者,又當以公滅私,忘身徇國。治官事如家事,不以毀譽榮辱動其心,則守必固,戰必克。蠢茲小鬼,不日於襄,九重可無西顧之憂矣。

緣指揮強宏前去寧夏未回。臣今巡撫,恐道途相左,致悮強宏馳奏。除行鎮守武安侯鄭英待查探套賊去留消息,明白具本,付本官齎進外,今將本境哨探無賊在邊緣由,合先具奏。緣係邊務事理,謹具題知。

為才不稱任乞恩辭免巡撫地方事

吏部為才不稱任,乞恩辭免巡撫地方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吏科抄出,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奏。

弘治十八年正月初十日,準兵部咨,該本部題,為大賊拆牆入境事。節該奉欽依:「是。楊一清不妨督理馬政,就著巡撫陝西地方。用心調度,防禦賊寇。寫敕與他。欽此。」

官逾其分,方懷負乘之慚;任非其才,恐貽覆餗之患。循牆莫避,臨谷增危。伏念臣章句迂儒,柳蒲弱質,歷官三十餘年,恒在閒曹,以文墨議論為事。不自意以虛名,承乏督理陝西馬政。敕旨叮嚀,以廢墜既久之事,責其更新興舉。感激難逢之會,奮勵無能之資。倏寒暑之兩更,增涓埃之無補。頃屬胡塵未靖,邊塞戒嚴。皇上過聽廷臣之言,俾兼巡撫之寄。才薄事煩,力小任重。臣猶自駭,人將謂何?近據固原、環縣等處傳報炮火聲息不絕。臣聞命,不敢留滯,即往各該地方,欽遵一面調度防禦外,然犬馬一寸之誠,實有不能自隱者。竊以天之降才,各以區分;君之用人,必當器使。臣深自忖揣,實非巡撫之器,且有經略之才?況軍旅之事,素未之學,若勉強就列,終不敢言。他日致悮邊事,臣之一身糜損不惜,如一方生靈何?此臣所以夙夜踧踖而不能自安者也。

且陝西馬政,近年俱巡撫官奉敕兼理,因是委任不專,未見修舉,以致三邊戰馬缺乏。上廑宵旰之憂,簡命專管督理。臣雖不肖,仰荷廟謨獨斷,言聽計行,以此得竭股肱之力。臣初期以五年之後,戰馬完足,不煩公帑之財,自壯邊兵之勢。此臣矢心體國,以忠於陛下之職分也。今大綱粗舉,而節目未備;宿弊雖祛,而成效未臻。乃復以巡撫兼督理馬政,則仍蹈舊轍,而於前日簡命專官之旨,似有不合。該部久任責成之議,亦復託諸空言。況巡撫之職,百責所萃。臣非優於為政,未免顧此失彼,深懼獲罪名教,舉其平生而盡棄之。此臣所以欲言未敢,而終不能已於言者也。

伏望聖明,垂念陝西重鎮,一方生靈休戚所關,乞敕吏、兵二部,另推才堪經略、素諳軍旅之人,巡撫地方,防禦外患,臣照舊督理馬政、茶馬。如此,則委任得人,邊備有託,而臣初志獲成,前勞不廢,雖屏伏田野,其榮多矣。

臣干冒天威,無任悚懼,待罪之至等因奏。奉聖旨:「楊一清才望素著,間命已定,不允所辭。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合就移咨前去,煩照奏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公舉將材以備擢用事

兵部為公舉將材以備擢用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欽差督理焉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近準兵部咨,該本部題。該保國公朱暉題,為預籌虜患、戒謹武備以謹不虞事。本部議行內外大小衙門,若有著實堪為將領之人,不拘在官在下,開具實跡,明白薦揚,以憑訪察取用等因,題奉欽依,備咨前來。

臣惟兵者,國之大事。三軍之命,實係於將。故曰:「將非其人,兵雖眾,不足恃。」今在廷有明揚之典,隨取隨足,何患乏人,豈假愚臣之贅?但備員風紀,有事邊疆、凡所見聞,寧忍緘默?然臣久官西土,所知者陝西之事,故所薦者惟陝西之人。陝西延、寧、甘肅為防胡三大鎮,而固原、環、慶皆虜人所嘗蹂踐之處。蓋自撤東勝以來,河套內地,棄為虜巢;深山大沙,險顧在彼,故每歲黃河將冰,惴惴焉惟虜入套是懼。虜一入套,則延綏千里,時防衝突;寧夏外險,反南備河,腹裏之人不得安枕而臥矣。以事勢論之,先年深入厚獲,未嘗遭挫,則入套之謀,恐所宜有。況蘭州地方,今年節被抄掠,強弓健馬,直突金城關下。我軍隔河相視,不敢追逐。臣嘗親歷博訪,眾口嗷嗷,皆歸咎於守備怯弱,士馬寡少所致。竊恐彼賊,蔑我無能,利我可掠,萬一乘凍過河,蘭、金、安、會之區必遭茶毒。密邇安定苑馬營數千官馬將無保障。臣有職事,不得不憂。為今之計,慎擇將領為急。將領得人,自足以係兵民之心,紓一時之急。然陝西用武之地,武臣可用者必多。臣未深知者,不敢輕舉。臣所知者,如陝西都司都指揮僉事房懷,素諳邊務,兼有治才,軍政佐貳,未究厥用。署都指揮僉事陳善,閑於師旅,勇於戰鬥,督修邊牆,用違其材。延綏定邊營把總都指揮同知閻綱,知兵慣戰,屢立奇功。河州衛指揮同知姚震,雄赳過人,御軍有法,凡此四人,雖未敢謂其為真將材,在陝西武臣中號為出色。臣所知者如此。且人材難得,必欲責備,則目前無全人;取其所長,則微疵在所略。如蒙乞敕兵部,再行訪察,合無將房懷、陳善、閻綱、姚震量加擢用委任,其於邊務,不為無補等因具本,該通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該保國公朱暉建議,本部已經議奏,通行各邊及內外大小衙門,訪保堪為將領之人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奏保都指揮房懷等四員堪為將領。奏內又稱:蘭州地方今年達賊突入,官軍隔河,不敢追逐。眾口嗷嗷,歸咎於守備怯弱。查得蘭州守備係都指揮張愷,既已怯弱不能禦賊,相應更換。合無行令張愷退回原衛,聽候量才別用,就將楊一清今舉數內都指揮房懷,代替張愷,守備蘭州。候命下之日,本部照例請敕前去,令其欽遵行事。其所舉都指揮陳善等三員,本部案候,遇有相應員缺,另行疏名上請簡任。

緣係公舉將材、議換守備官員及奉欽依:「兵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二月初九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十一日,奉聖旨:「是。房懷著守備蘭州地方。欽此欽遵。」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計處官軍保障地方官馬事

兵部為計處官軍、保障地方官馬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弘治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據陝西苑馬寺靈武監申,為緊急聲息,入境搶虜人口、官私頭畜事。據清平苑申,據本院循環老人張義呈,於本年十二月十七日,蒙本苑差義同操丁邵興旺、張驢兒、楊三,前去槩管地方哨探,到於地名雙峰臺高見堡。據招募地方老人馬清報說:本月十五日,有招募新軍羅仲明等,將各名下牧放官馬頭畜下堡飲水間,忽被達賊暗撲前來,將羅仲明官馬二匹、幼男二口,馬三官馬二匹、幼男一口,曹貞保官馬一匹,陳能官馬一匹,共官馬六匹,王繼名牛二隻〔搶去〕。殺死固原衛唐百戶下軍餘周安、楊文、馬暹、楊老軍,搶去本衛軍餘沙威馬三匹等因。

本月二十八日,又據本監申,為緊急聲息搶虜等事。據萬安苑申,據本苑架塘操丁李海、蘇廷茂、任浩等報稱:於本年十二月初七日,被達賊從草地進入本境打刺胡、孫家堡、碾盤掌、沙井兒、蘆草溝、青川、苦水等處搶虜,將官私頭畜、人口搶掠,並殺死人口緣由呈報本苑。至本月十二日,又據軍餘謝恕、招募軍人何敬等口報:被達賊又將虎家城、苦水、板井等處一帶,搶掠官私頭畜、人口,殺傷軍餘緣由,各報到苑。俱無告詞,難以申達。自搶之後,見得達賊俱在本苑鄰近地名土澇池等處劄營,暗行將鄰近地方搶掠。俱各不敢前來告報數目,有礙申稟。欲待被虜各軍告狀到苑之日申報,誠恐遲悮,理合先將被虜緣由申稟等因,備申到臣。

查得陝西苑馬寺兩監六苑,見今牧養官馬數多。自達賊入套,傳報聲息以來,節經通行收斂堤備。為照黑水、開城等苑有守備都指揮苗英、領軍指揮郭溯等在彼,又相離固原大軍不遠,料不悮事。其清平、萬安二苑在固原東北一帶地方,無軍防守,萬安苑尤為孤懸。恐賊自豫旺城徑窺該苑,不可不慮,防禦之策俱宜嚴謹。已經手本備行鎮守陝西等處地方武安侯鄭英,差官量帶馬步軍兵前去萬安等苑地方防守,及通行守備、領軍等官各嚴督防禦,保障地方,守護官馬去後。

今據前因,看得清平、萬安二苑,俱係固原守備官所管地方,又有鎮守武安侯鄭英在於固原駐劄,不能遏絕防禦,以致賊人深入,搶掠官私人畜。見今該苑道路阻絕,難以行勘,除候聲息稍寧,通查搶殺人馬的確姓名、數目,另行具奏外。切照各苑地方,固原、平涼、鎮原等處,軍民雜處。近自去年十一月以來,達賊擁眾在於韋州螺山住牧,分掠腹裏,西則半個城、回回堡、海剌都,東則自豫旺城徑掠萬安苑,直抵馬剛堡、清平苑地方。或數百人,或數十人,少則三五人,所至輒有搶殺,不知的數。自弘治十四年大舉侵掠之後,未及三年,軍民何辜,重罹荼毒!守備都指揮苗英、領軍指揮郭溯等專在固原迤西防禦,雖有奪回頭畜、人口,然不過十之一二而已。東路甚是空虛,有搶殺而無奪獲。臣先聞官軍俱在西路,恐賊自豫旺城乘虛東掠,以此節行鄭英計處,量撥官軍東路防護,寂無施行,已而二苑官馬及馬剛堡地方軍民人口、頭畜,果被搶殺。各該守臣固難辭責,要其事勢,亦有由然。

初,螺山之賊,竊伏半個城,久而不退,河西之寇犯我靖虜者,聲勢尤急,苗英等只得在於鎮戎千戶所、西安州等處防守。後賊分散鬼類,隨處拆牆填溝,假我逋逃,為之鄉導,乘隙而入。我軍相離動輒數百里,人馬有限,顧此失彼,勢亦不能掣兵東救。借使苗英等聞馬剛堡等處有賊,東還截殺,亦緩不及事,而西路之賊,又乘隙而入矣。即今春初馬瘦,尚敢馳突,倘河開不出,夏秋時月,草盛馬肥,長驅肆掠,各官似前顧此失彼,非止官馬被掠,平涼、鎮原、涇州一帶軍民將何保障?必須選委專官,管領軍馬,於固原東路防守,庶幾責任有歸,緩急可倚。查得前遊擊都指揮楊敬所領遊兵三千員、名,除西安左、前、後三衛官軍九百五十員名,見隨鄭英截殺,及慶陽衛五百員、名,本處備禦外,洮州衛二百五十員、名、岷州衛三百五十員名、河州衛三百員名、臨洮衛二百員、名,鞏昌衛二百員、名,秦州衛二百員名,平涼衛五十員、名,見今散回本衛,俱係挑選精銳。當此多事之秋,若管領得人,必能剿殺賊寇,保障地方。

訪得慶陽衛指揮黃正,新陞都指揮,空閑。本官驍勇慣戰,又熟知地里,相應委用。及照臣新築完清平苑彭陽城,山川險固,並萬安苑地方有虎家城、李馬城等處,俱堪屯兵防守。

如蒙乞敕兵部議處,預行陝西鎮、巡衙門,如果達賊在套,河開不出,前功項地方急宜防禦。合無行委都指揮黃正,或另選驍勇慣戰如黃正者一員,管領原選洮、岷、河、臨、鞏、秦、平七衛遊兵官軍共一千五百五十員名,在固原迤東清平、萬安二苑虎家城、彭陽城一帶,往來駐劄,防禦截殺,保障軍民,守護官馬,以遏虜賊深入平涼、鎮原之路。在萬安苑地方駐劄之時,行糧暫於環縣倉關支,在清平苑地方駐劄,暫於平涼府雄贍倉關支。事寧,官軍各回本衛。領軍官員果能剿殺賊寇,另行錄功陞用。今後凡遇冬月賊虜在套,照前施行,永為定規,免致後期失事。仍行陝西巡撫,將招商、銀買等項糧草,量撥於彭陽等城堡,收受支放,以便屯守。固原守備都指揮苗英等,專一在於西路防禦,以遏虜賊深入固原、安、會、靜寧、隆德之路。如此,則聲勢聯絡而地方不至空虛,責任專一而緩急無所推避。若有十分緊急賊情,應該勁掣應援,又在王將臨時相機調度。

臣軍旅之事,非其職業,不當預聞。但生靈休戚所係,不忍坐視。又事干官馬,臣如不言,恐將來為患未已。徒竭其力,以資寇盜,臣之罪責,亦何所逃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一清所奏,除悮事緣由,待查報至日另行外,所據題稱:陝西固原地方,東西俱有賊情,而東路無兵截遏,被賊虜去官私馬匹、人口、頭畜,並殺死軍餘人等。西路彼時緊急,官軍勢難東救。欲將原選洮、河、岷等七衛遊兵官軍共一千五百五十員、名,行委都指揮黃正管領,在於迤東地方截殺,苗英等專在西路防禦虜賊一節。緣楊一清擬奏前項緣由之時,尚係督理馬政,賊情正在彼處擾攘之際。今警報已緩,而身任巡撫,正宜趁此閑暇,及時整理武備。

合無本部仍行本官,將所擬軍馬分定防禦地方,委用領兵官員,支給糧草去處,上班放回時月,與凡一應防賊機宜,俱再一議處停當,依擬舉行。務使隨處兵儲有備,遇警戰守不誤。仍將議處過一應事宜,轉行內外鎮守官員知會,應具奏者備由奏報。

緣係議處官軍、保障地方,及奉欽依:「兵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三月初九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十一日,奉聖旨:「是。著楊一清斟酌計處,務要停當。事體重大,具實奏來定奪。欽此欽遵。」擬合就行,為此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預處邊儲以備緊急供餉事

戶部為預處邊儲以備緊急供餉事。該本部題,陝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戶科抄出,欽差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節據整飭固原、環慶等處兵備、陝西按察司副使高崇熙、燕忠,各呈繳查勘過沿邊倉場糧、料、草束、銀兩數目文冊到臣。

案照,先為前項地方,節被達賊侵犯城堡,搶掠人畜,恐後動調軍馬,防禦遏截,未審沿邊一帶倉場糧、料、草束有無積蓄充實,可勾屯聚主客兵馬幾個月支用。已經劄仰各官查勘的確數目,備造手冊呈報去後。今據前因,查得各該邊倉糧、料、草束,委俱缺少。如固原、蘭州俱係總會屯聚軍馬去處,見在倉糧,固原州止有九千二十一石九斗九升一合,本處主兵共三千五百員名,每月該支糧三千六十石,蘭州見在糧一萬二千八百二十石一斗八升,本處主兵官軍旗校共六千四百餘員、名,每月該支糧四千三百石,俱僅可供三個月之用。儻若添調客兵,將何支給?其餘倉分,或有糧無料無草,或有料無草無糧,或有草無糧無料,或糧、料、草束俱缺。有者,僅支主兵,不見贏餘;無者,目前告急,後將何望?

及查得陝西布政司官庫銀止有五萬兩,固原州倉先該總制尚書秦紘奏開引鹽,收銀一十三萬八千七百九十餘兩。近該巡撫都御史孫需行令兵備等官,支出招商,糴買糧草,然分散城堡,數亦不多。且陝西天下要害之地,固、靖等邊,又陝西要害之地,八郡數百萬生靈之命所係,而缺乏至此。今雖烽火少息,套賊去留,猶未可測。縱使河開過套,將來事勢尤有可憂。

蓋自弘治十四年大舉搶掠之後,虜賊聞知設有總制大臣,將以為修築邊牆,增兵增糧,事事有備,以此,小王子大眾不曾過河,止是火篩等枝入套。近日賊人分散鬼類,潛謀剽掠,隨處拆牆填溝,如蹈無人之境。各該大小領軍官員,擁兵坐食,末聞運一方略,以挫賊鋒。況黠虜多遣奸細入境,覘我虛實。恐其蔑我無能,知我無備,將來糾合羣酋,乘凍度河,大舉深入,勢須徵調延、寧、涼、壯官軍,以為內援。若不先事儲蓄,臨期缺乏,未免穵運勞民,貽患地方,誠非細故。

臣惟圖事於平時者易,應變於倉卒者難。先年陝西為因不曾先事儲蓄,及至大虜入套,動調軍馬,奏開課鹽不知若干萬引,運送官銀不知若干萬兩,舉行納銀、冠帶等項事例,所得又不知其幾何。虜尋出套,師旅既罷,倉庫一空,徒為乘時射利者之地,而民遭穵運轉輸之苦,至於闔門逃竄,逮今比屋蕭然,生理未復。向使虜賊不退,兵連禍結,內變將作,不知何以為計?言之可為寒心。邊報稍息,上下相安,遂謂無事,儲蓄之策廢而不講。

頃者,虜復入套,烽火絡繹。會計所儲,在在不足,相顧駭愕,仰給朝廷。幸而虜賊悔禍遠遯,設或潛伏河套,經年不出,乘秋大舉長驅深入,縱然不惜府庫之財,以充供軍之費,而地方所出有限,倉卒亦難辦給,此皆失於先事儲蓄之過也。

且如每草一束,平時價不過二三分,遇急收買,至七八分一錢而無措;每糧一石,平時價不過五六錢,遇急轉輸民至,費銀二三兩而不足。此理明甚,人豈不知?其因仍玩愒,良亦有故。今之士夫任耳不任目,惡聞人善而樂談人之過失。寧倉卒而勞費,人無非議,平時招糴增糧增草,則羣而嘩之,以為多事,甚則疑其因以為利。用是,凡厥有位,卑者矜矜自保,苟免罪責;尊者循循度日,坐待陞遷,有能實心為公家任事者寡矣。

臣聞,昔者尚書周忱,巡撫江南十有八年,一應錢糧,任其通融區畫,致有紅陳貫朽之積,百姓賴之,至今以為美談。彼固多才,非當時委任之專且久,何以至此?使周忱官於近時,以若所為,不三二年,非被排而去,則循次而升矣。

臣竊恐議者因見延、寧小捷,地方稍靖,遂置邊儲於度外,萬一有警,又將貽後時之悔。深慮卻顧,不得不極言之。

查得先年戶部擬奏充實邊儲事件,非止一端,雖出一時權宜,中間有益無損、經久可行者亦多。至於開仕途濫進之門,為罪人幸免之地,所益者小,所傷者大。苟非門庭之寇,亦正不須如此。若發京師帑藏之財,雖失居重馭輕之宜,終成損上益下之美。但京師儲蓄有限,各邊仰給無窮,恐非可繼之道。求其獲利多而取效速者,莫如開中引鹽為便。蓋榷鹽之利,本為助邊,果能絕私販之阻滯,杜權貴之請求,則生生無窮,何憂不給?

伏望皇上,俯念陝西關中重地,邊儲缺乏太甚,所宜急時預處。乞敕戶部,合無於陝西開中兩淮等運司,常股、存積等課鹽百餘萬引,及今招商,於夏秋收成之後,糴買糧、料、草束,查撥固、靖、蘭州、環、慶各該邊堡屯駐軍馬缺乏去處上納。仍要斟酌賊情緩急,如果虜賊在套,盡收本色,量寬鬥頭,使人樂趨,不許嫌避誤事。若無緊急賊情,又當酌量年歲豐歉,年豐有收,則廣為招糴,不厭其多。如歲歉收薄,則量收一半本色,以防目前之急,仍存一半銀兩,以為來歲之圖,免以不貲之財,坐為營利者所得。其他充實邊儲事宜,擇其有益地方、無損治體者為之。大要使邊倉各有二三年之儲,則遇警不至於告乏;布政司常有數十萬兩之積,則臨期尚可以有為。此在巡撫督同布政司官通融處置,次第舉行,應具奏者具奏定奪。

居常勿習於玩,臨事勿傷於急,則事集而人不及知。不必取旦夕之盈,為張駭之舉,重費其力,以資勢利。此愚臣迂腐,為兵事謀,兼為民事謀,為治體謀之惓惓也。巡撫本股肱之臣,又得假便宜之柄,何事不可為?亦存乎其人耳。苟非其人,當易其位;既授之任,當責其成。任者不疑,疑者不任。居其位弗事其事,則將焉用彼相矣。

臣本菲才,不堪負荷,已嘗具本辭免,未奉允命。然堂堂天朝,豈無真能為巡撫之人?陛下慎擇而專委之,久任以責其成,不使有掣肘之慮。如是而奉職不效,不能先事預處,以致臨期失錯,重則身伏斧鑽,輕則名削仕籍,彼亦何所辭避哉等因具本,該通政司官於奉天門奏。奉聖旨:「戶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抄送到司。

案查,先該本部右侍郎顧佐題稱:蒙差前往陝西三邊,整理糧草。乞要查照先年事例,運送銀兩,開中引鹽,召納糧草,運赴各邊緊要缺糧倉場,以備急用。及本部近日奏開納銀、冠帶、贖罪等項事件,行移巡撫衙門舉行等因。本部查照議擬,開中淮、浙、河東運司鹽課共一百萬引,運送折糧等項銀共三十萬兩,舉行冠帶等項事例,催徵拖欠糧草子粒,悉聽右侍郎顧佐會同彼處巡撫都御史整理。如有不敷,星馳奏來,再行區處接濟等因具題。奉聖旨:「是。欽此欽遵。」已經通行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巡撫陝西都御史楊奏稱:陝西地方,固原、蘭州、環、慶一帶,糧草缺乏,要開中兩淮等運司鹽百餘萬引,召買糧、料、草束,查撥各該邊堡屯駐軍馬缺乏去處上納一節。緣本部近因侍郎顧佐奏請,開鹽一百萬引,送銀三十萬兩,舉行事例,催納拖欠等項,通行陝西各巡撫等官公同整理。計此時方才到彼,正係議處之際。數月之後,自有成效,無憂匱乏。

今本官又奏,要開中鹽引,本難準擬。但邊方積蓄,以預為先,以多為貴。若趁今套賊遠遁,年歲頗收,不行先事廣積,倘緊急調集軍馬,倉卒何以為備?豈可因延、寧小捷,地方稍靖,遂置邊事於度外哉!合無依其所擬,再將兩淮運司弘治十五年分常股鹽一十二萬一千二百四十八引,十六年存積鹽一十二萬八千七百五十二引;兩浙運司弘治十六年分常股鹽一千八百六十八引一百五十二斤,十七年分常股鹽一十三萬三千八百九十六引一百三十二斤;四川鹽課提舉司弘治十五年分額鹽五萬引;長蘆運司弘治十六年分存積鹽三萬六千一百六十一引,常股鹽二萬八千七十三引一百二十六斤,共鹽五十萬引,本部行移整理糧草。本部右侍郎顧佐並奏帶郎中呂賢、陳策及彼處巡撫都御史楊等,將先今二次開去引鹽並運去銀兩,定立鬥頭,召商糴買。若有不足,再查靈州並西、漳二縣變買鹽課銀兩,一並召買。仍要斟酌地方緩急,積蓄有無,如某處糧、料有餘,草束不足,則先整理草束;如某處草束有餘,糧、料不足,則先措置糧、料。某處係緊要急缺,在所當先;某處係頗緩稍充,在所當後。年豐有收則盡數招糴本色,不厭其多。年歉薄收,則量收一半本色,以防目前之急;仍存一半銀兩,以為來歲之圖。務使處置停當,邊儲充實,緩急有備,斯為得策。事完,通行造冊奏繳,仍造青冊一本,送部查考。其開去引鹽,合用勘合、底簿並流通文簿,差官馳驛前往南京戶部,印編完備勘合,徑送陝西布政司收,候納獲倉鈔至日,辦驗填給。其底簿並流通文簿,轉發各運司並提舉司收掌。如遇各商齎到勘合,比對字號相同,照例支給。

緣係預處邊儲以備緊急供餉,及奉欽依:「戶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三月十六日,本部尚書韓文等具題。本月十九日,奉聖旨:「是。著各官上緊趁時整理,務要處置停當,邊儲充實,毋致臨期缺乏。欽此欽遵。」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更替守備官員以保障地方事

兵部為更替守備官員以保障地方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照得陝西固原、環慶俱係緊關要害之地,而固原土漢雜處,內有監牧馬匹,所係尤重。守備官員必得其人,則緩急可倚,地方無虞。切見守備固原都指揮僉事苗英,騎射雖長,才非統馭;事多利己,人心不服。近日,達賊入境搶掠,屢有可乘之機,俱被失悮。守備環慶署都指揮僉事劉雄,年老志衰,聞敵怯懦,以致下人玩慢,威令不行。所據各官,若不早為更替,向後有警,必然誤事,貽患非輕。如蒙乞敕兵部,合無將苗英退回原衛閒住,劉雄行取回京,仍於陝西都指揮、指揮中推舉謀勇素聞、曾經薦舉者,上請簡用,作急前來守備,操練軍馬,防禦虜寇,地方幸甚!其各官失事情罪,通候查勘明白,另行具奏定奪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

隨該守備環慶署都指揮僉事劉雄奏,為年老官員不堪任職事。弘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奉敕命臣「守備環慶等處地方。欽此。」除欽遵任事外,切緣臣先因弘治十四年虜寇大舉深入環、慶、固、靖等處地方搶虜。臣統領人馬,節次出戰,往來追賊截殺。睡臥冷地,又被天降猛雨淋丕,寒暑不均,致生疾病,調治稍可。近於弘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四日,忽又得患風病,左癱右瘓,見今睡床不能動履。臣見年六十一歲,例該革退。緣臣係軍職,守備地方領軍官員,誠恐誤事。如蒙準奏,伏望皇上軫念邊方重務,乞敕該部推舉精壯驍勇官一員前來,任守環慶地方,容臣回家養病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通抄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所參守備固原都指揮苗英,才庸貪利,環慶署都指揮劉雄,衰老怯懦,俱各不堪守備,要於陝西都指揮、指揮中推舉謀勇素聞、曾經薦舉者,前來更替一節。

竊照固原、環慶地方,要害所係,誠非庸劣老病之人所宜居守。既該巡撫官員查參前來,而數內劉雄亦自陳老疾求代,相應更換。合無通準所奏,本部仍行都御史楊,行令固原守備都指揮苗英,環慶署都指揮劉雄,各還原衛致仕,另將應襲兒男保送替職。所據各該守備員缺,候命下之日,本部就於彼處相應官員內推舉上請,簡命二員,請敕前去,各令代替守備前項地方。

緣係更替守備將官及奉欽依:「兵部知道」,「該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三月二十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二十二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推舉領軍官員事

兵部為推舉領軍官員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查得陝西都司西安前、後等衛,原選固原備冬官軍一千二百員、名,先年俱有都指揮一員管領備禦,士馬精強,甚得其用。後因添設遊擊,將數內精銳官軍挑選去訖,又無空閑都指揮可委。近該鎮、巡官員止委指揮一員管領,見在馬、步官軍七百餘員名。臣近日巡邊,點檢得前項人馬中間,太半疲弱不堪,全無紀律,徒費芻糧,有名無實。除將把總指揮邢仁責治,革退領軍外,緣固原要害地方,通賊隘口數多,臨冬河凍時月,達賊難保不入河套,潛謀寇掠,備禦之策,所宜加謹。況遊擊已經革罷,所據前項官軍,相應歸還原擬備冬之數,分布防守。但本處查無空閑堪以領軍都指揮等官,若仍令指揮把總,則體勢大輕,難以行事。推訪得西安左衛指揮使任璽、西安後衛指揮使李佐,俱弓馬熟閑,諳練戎務,堪以委用。

如蒙乞敕兵部,上請於各官內定擬一員,照例以都指揮體統行事,管領前項官軍一千二百員、名,遇冬在於固原地方防守,聽調殺賊,河開放回。仍要不時點閘訓練,遇有警報,一體調用。若果能練兵如法,行軍有紀,勞效著聞,緩急可倚,聽鎮、巡等官奏保,或量陞署職,或推補守備,以旌其能。如此,則官軍不至徒設,芻糧不至浪費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大行皇帝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巡撫陝西都御史楊奏稱:西安前、後等衛原選固原備冬官軍,內有選充遊兵者,仍歸備冬之數,要將指揮任璽、李佐定奪一員,管領備冬一節。緣固原路通夷虜,地當衝要,其備冬官軍必須得人管領,緩急庶可調用。今指揮任璽、李佐,既該楊奏保前來,緣本官親臨在彼,必其真知各人才有可用,合當準其所奏。伏乞聖明於任璽、李佐二員內簡用一員,候命下之日,本部仍行都御史楊轉行本官,照例以都指揮體統行事,管領前項兵馬,前去固原地方備冬。務要時常點閘,勤加操練,遇警聽調截殺,仍聽鎮、巡官員節制。本官尤須持廉秉公,愛惜軍士。待後果能操恤軍士,修舉職業,聽巡撫官員奏薦,量陞都司署職。

緣係推舉領軍將官及奉大行皇帝欽依:「兵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六月初一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初二日,奉聖旨:「是。任璽著管領備冬官軍。欽此欽遵。」擬合就行,為此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經略緊要地方邊務事

兵部為經略緊要地方邊務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行據整飭固原等處兵備、陝西按察司副使高崇熙呈,奉臣劄付前事。備奉查得魏王城即豫旺城開設平虜千戶所,城池先已修完,衙門未曾蓋造。原擬南方衛分清查解到見在固原衛帶管食糧軍人二百一十四名,近年招募新軍九百四十八名,內見在本城操守八百一十九名,存留固原衛入伍食糧一百二十九名,與南方衛分清查解到軍人共有一千一百六十二名,俱發本處操守,可勾一所之用。

及查本所比照鎮戎千戶所事例,合用正千戶一員、副千戶二員、所鎮撫一員、百戶十員、吏目一員,司吏、典吏各一名。新設倉分應作新安倉名色,合用大使、副使各一員,攢典一名。該用鑄造平虜守禦千戶所印信一顆,百戶所印信一十顆,夜巡銅牌三面,新安倉條記一顆。及看得見在暫取管束新軍寧夏中衛中所副千戶汪昭,生長邊方,頗知地里險易、軍士艱苦,相應存留管事等因。

據此案查,先據副使高崇熙呈送總制陝西並延綏、寧夏、甘肅等處軍務、戶部尚書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秦紘文卷一宗,為公務事。準兵部咨,該本部題,該總制軍務尚書秦紘題。

照得葫蘆硤口、魏王城為固原襟喉之地。葫蘆硤口已蒙開設鎮戎守禦千戶所,惟魏王城先年勘議停當,及臣勘亦相同。況臣已將魏王城城池、衙門修蓋完備,及行據陝西布政司將該解南方四處軍人,清查解到二百二十三名,俱發固原衛羈管,聽候平虜所選官至日,發去收伍。此處委的緊要,又況田土寬廣肥饒,無人耕種,年久荒閑。

如蒙乞敕兵部計議,合無照依原議,開設衙門,鑄降印信、銅牌,銓除合用千戶、百戶、鎮撫並吏目、倉官管束。前項解到軍人,仍各給撥田地耕種。三年之後,安插停當,照例徵納子粒。仍乞行陝西布、按二司清軍官員,嚴督各該府、州、縣清軍官,將原奏頂兌軍人逐一清解本所,編伍防守,庶使軍士得安於鄉土,而地方有賴於保障便益等因具本,該本部官欽奉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

查得先為前事,該巡撫陝西都御史余子俊題稱:葫蘆硤口並魏王城各有古城一座,俱路通寧夏韋州等處,係達賊出沒要害地方。要於葫蘆硤口添設鎮戎守禦千戶所,魏王城添設平虜守禦千戶所,及將陝西該解南方福建等處逃故軍士,行文清出,各不必起解,一名頂兌一名,就發二所守禦等因,會同部、院等衙門議擬題準,通行勘議,修理頂兌去後。

續為禦虜防奸等事,該陝西鎮、巡等官太監歐賢等題稱:魏王城衙門未修,軍士尚未解到。其葫蘆硤口城池、衙門、倉場已修完備,頂兌新軍已有七百餘名,乞要鑄降印信、銅牌。合將固原等衛空閑千、百戶、鎮撫賈泰等一十二員,並添所吏目一員,改除本所管事。及立新豐倉,合選撥官攢三員名,鑄降印記管理等因。

本部議得,合無準其所奏,並將魏王城原擬開設平虜千戶所衙門,上緊修整完備,奏報具題。奉憲宗皇帝聖旨:「是。欽此。」已經通行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總制尚書秦紘題稱:所屬固原衛葫蘆硤口已蒙開設鎮戎守禦千戶所,銓官降印。惟魏王城先年勘議停當,即今城池、衙門修完,乞要銓官降印,並行清軍官員,將頂兌軍人清解一節。查係先年題行開設事理,別無定奪。但未審原擬軍士有無齊備,輒難定擬,銓官降印。

合無本部仍行本宮,再行陝西布政司查勘。除十六年以前清出,各府未解江南衛分軍士,應該存留本省者,已經本部奏準,俱發苑馬寺牧馬外,要見先年原擬陝西與福建等四布政司,彼處照名頂兌軍士實有若干名。若是已勾一所之用,就查合用官員千、百戶、鎮撫,應於何衛所改調,所設倉分,作何名色,鑄造印記、銅牌該用若干顆、面,通行查議停當,備由具奏前來,以憑依擬,上請施行。

緣係查處開設所分、保障地方,及奉欽依:「兵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七年三月十三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十五日,奉聖旨:「是。著查議停當來說。欽此欽遵。」備咨本官,已經通行欽遵查勘外。

又文卷一宗,該副使高崇熙,抄蒙尚書秦紘鈞帖前事。據寧夏中衛中所副千戶汪昭呈稱:本聽見有正、副千戶八員,俱各空閑,乞要改調豫旺城新設平虜千戶所管事等因。為照查取別衛千、百戶、鎮撫等官未到,案候具奏。照得寧夏中衛雖在河外,平虜所在裏。但緣本所新收募軍,多係寧夏人民。今本所空閑千戶員多,帖仰本職。查照汪昭如果相應,取赴豫旺城,暫且管束新軍操守,待候取齊其別官員,一並開奏施行等因在卷。為照固原州豫旺城開設平虜守禦千戶所,查係節奉欽依事理。近因總制尚書秦紘取回,未經查議具奏,已經劄付本官查勘計處,呈來施行去後。

今據前因,臣督同兵備、守備、領軍等官,親詣踏勘得:豫旺城地方,相離韋州螺山不過百餘里,實固原襟喉要害重地。達賊大舉入寇,勢必經由於此。況地土廣衍肥饒,給軍屯種,且耕且守,最為得策。在祖宗朝因河套無賊,地稱腹裏,議不及此。成化年間,套賊連年侵犯,都御史余子俊始倡言之。既有成命,因循不舉者垂二十年。弘治十四年,套賊由此深入固原、平涼搶掠,尚書秦紘乃申明舉行之。

臣今受命經略,最為當務之急。前項城池,俱已築完。但衙門未曾建立,糧草未曾積蓄,及所擬開設平虜守禦千戶所官員未曾選出,軍人未盡收伍。已行兵備等官,查支固原州倉收貯地畝、鹽引等項銀兩,委官收買木植,燒造磚瓦,起蓋衙門、倉廒,期在今秋完備。又將固原衛帶管食糧軍人二百一十四名,存留固原收伍招募軍人一百二十九名,通發前去,與見操守招募軍人八百一十九名,共一千一百六十二名。各著伍收操,盡勾一所之用,不須別議。照依秦紘原擬,給撥附近地土領種。三年之後,安插停當,照例徵收子粒。臣將今年洮、河等衛所易茶馬及苑馬寺多餘種、兒馬內撥五百匹,給與數內有丁力軍人領養騎操,與其餘步軍相兼防禦。套賊有警,於備冬官軍內摘撥二千員、名,擇委驍勇都指揮一員管領,在彼按伏。是謂扼其吭而遮其衝,東可截遏大小打狼山侵掠萬安、清平二苑之賊,西可應援葫蘆硤口、半個城深入固原、安、會之路。仍行陝西布政司,將該運固原腹裏城堡邊糧料草,量為改撥,及招商糴買,每年積糧二萬石、料三萬石、草三十萬束,務勾主客兵馬三千員名一歲支用。

各徑自施行外,但本所合用千、百戶、鎮撫等官,腹裏衛分別無空閑官員堪以改調。況草創之區,其初未免荒涼,恐非腹裏之人所樂;要害之地,遇警全資戰守,又非腹裏之人所堪。強而驅之,必不盡其用。若於延、寧、甘肅新陞空閑官員內查調,彼有量移之喜,我得慣戰之人,公法私情,兩皆利便。及照寧夏中衛中所副千戶汪昭,前該尚書秦紘準令行取,見在彼處操守,頗得人心,相應存留管事。並新設吏目、倉官、吏典,鑄降印記、銅牌等項,查與鎮戎千戶所事體相同,相應依擬具奏。

如蒙乞敕兵部議處,合無將平虜守禦千戶所應設正千戶一員、副千戶二員、鎮撫一員、百戶一十員,內見在操守副千戶汪昭乞準調補外一十三員,乞查延綏、寧夏、甘肅近年有功新陞官員,定擬調除,前來管事。並行吏部銓除所吏目一員,新設新安倉大使、副使各一員。陝西布政司撥本所司、典各一名,攢典一名。及合用夜巡銅牌三面,鑄造千戶所印信一顆,百戶所印信一十顆,新安倉條記一顆,俱照例奏請施行。保障地方,防禦賊寇,甚為有益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大行皇帝聖旨:「該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該總制尚書秦紘奏前事,已經本部查議題準行勘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巡撫陝西都御史楊奏稱:勘處過豫旺城原擬開設平虜守禦千戶所衙門,並新設新安倉,俱各修完。要乞改調千、百戶、所鎮撫及除授吏目、倉大使、副使等官,鑄造銅牌、印記,及行布政司撥吏前去管理一節。

既該本官勘議處置停當,合無準其所奏。仍行本官,將應設千、百戶等官,除見在領軍操備副千戶汪昭外,仍少一十三員,轉行延綏、寧夏、甘肅鎮、巡官員,於近年新陞有功官內,從公用心查訪守為俱可相應官員,就彼定擬。仍將各官籍貫、姓名具奏前來,給與文憑,令其到任管事。本部仍行吏部,除授吏目、倉大使、副使各一員。禮部鑄給印記、銅牌,付順便人員齎送陝西都司,給與本所各官收掌應用。其撥軍給地,措置馬匹,取撥吏攢,悉照原擬施行。仍督令兵備、守備、守巡等官,將前項新設衙門官軍,時加寬恤。凡一應屯糧之利,設備之宜,當興舉者即與整理舉行,務使人安其地,足為遠圖。

緣係添設緊要邊方守禦衙門官軍及奉大行皇帝欽依:「該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六月初三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初四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存留守城官軍以防虜患事

兵部為存留守城官軍以防虜患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題。

據守備蘭州地方都指揮僉事張愷呈,為邊務事。據甘、蘭二衛指揮使司呈,奉鎮守甘肅地方總兵官、署都指揮僉事劉勝劄付,準巡撫右副都御史畢亨手本,準兵部咨,該本部題。

看得甘肅鎮、巡等官左少監楊定等所奏,秦州等衛原在甘、涼輪班官軍,係先年奏準之定例。弘治十四年,固原有警,調來截殺,乃一時用兵之權宜。今固、靖已無聲息,前項官軍仍該發回備禦。況甘肅一鎮,孤懸河西,番夷接境,一路城堡,在在要衝。虜賊出沒無時,必須官軍防守。即今報有近邊賊情,正在緊關用人之際。合無鋪馬齎文與陝西鎮、巡等官,再查前項秦州等衛官軍,果係先年奏兌輪戍之數,近年暫留固、靖備禦,即便督發前去河西原定地方操守。本部仍行甘肅鎮、巡官一體移文催調。此後固原等處若有重大聲息,河西地方無警,仍許徵調策應。如是託故遲延,致悮邊事,責有所歸。

緣係調取防邊官軍及奉欽依:「兵部看了來說」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二十四日,奉聖旨:「是。便鋪馬齎文與陝西鎮、巡等官,著上緊督發前去操守,不許遲延誤事。欽此欽遵。」會同鎮守太監楊定等議得:前事合行催調,劄仰本衛,即將前項官軍係該班數內者,上緊督發起程,毋分星夜,赴河西原定地方操守。係下班數內者,督令於四月初一日一齊赴邊換班。內有事故之數,即為撥補,務在齊足,不許遲延誤事等因,具呈到職。

照得蘭州地方軍民,原額納糧田地,俱在河外,北去十里,極臨虜境,漫通賊路,實為緊關喉襟要害重地。本城緣無冬夏防禦軍馬,誠恐有警缺軍捍禦,備由呈蒙總制軍務尚書秦紘鈞帖,將奏準存留固原防守,甘、蘭二衛原調去甘、涼備禦軍餘李勤等一千二百九十員名,準兌甘、蘭二衛冬操軍餘張海兒、陳讓等馬匹騎操,就在蘭州按伏,冬夏常川防禦。

蒙此,除遵蒙兌領馬匹騎操防禦外,今據前因,切照本境自舊歲七月至今正月以來,累被達賊侵犯入境。本年正月二十五日,前賊從河北紅城子地名鹹水河口突出為害。今又據沙井驛聽探夜不收暢陳良走報:達子五十餘騎從鎖罕禿往下吊行走。不時傳報後山賊勢重大,潛伏窺探,出沒為患。及照前項軍餘李勤等先已兌領張海兒等馬匹騎操,今欲遵奉督發。緣張海兒等俱係例該二月春暖放回屯種之數,一時有警,仍前無軍防護,未免貽患地方。乞為照詳具奏,勘處地方險易明白,將掣回官軍存留本地,冬夏常川防守便益等因,具呈到臣。

查得接管卷內,先準兵部咨前事。該前巡撫都御史孫需會同鎮守太監劉雲議:查得秦州等衛甘、涼輪班備禦官軍二千餘員名,係總制尚書秦紘奏留固、靖備禦,見今分布各城堡,相兼陝西人馬操守。今大虜侵犯環、固、靖虜等城地方,聲息炮火,馳報不絕,欲遵來文督發前去,不無顧彼失此,已經會題。乞照舊將秦州等衛甘、涼備禦官軍存留固、靖防守去後。

今據前因,看得蘭州黃河以北,俱係本州、衛軍民徵納民、屯糧草地土。天順年間以前,設有巡河軍馬,冬夏常操,虜賊不敢侵犯。承平日久,議者視為腹裏。將甘、蘭二衛食糧正軍盡數摘撥甘、涼等處備禦,以致達賊乘虛,遞年俱從寧夏中衛、涼州、莊浪墩空出沒。竊伏本州紅柳灘等處地方,不時馳突,侵擾為患,兵備、守備等官多緣此獲罪落職。弘治十七年七等月內,賊眾節次入境搶掠,本處無軍截殺。以此,總制尚書秦紘將奏留固原防禦官軍李勤等一千二百餘員名,準令兌給馬匹,在彼冬夏常川按伏防守。今甘肅鎮、巡衙門奏要照舊徵調輪班備禦,已經該部題奉欽依前來。明命赫然,孰敢不遵!土皆王土,亦何敢自分彼此?但事勢有緩有急,地方安危所係,不容隱默。

切照陝西固、靖、環、慶等處地方,若河套無賊,止是備冬。惟蘭州地土多在河外,賊寇出沒無時,四時皆當防禦,與甘、涼等處事體不異。近據鞏昌府捉獲奸緬諸十的狗供稱:虜酋小十王去年十二月內搶掠靖虜,回到河套灣。差伊同先年搶去漢人張剌麻小、真達子、王剌麻小三名前來躧看肅府雙井兒馬牛,又新修馬營馬匹,有軍馬無軍馬看守。要待草飽馬壯時月,大眾去搶等情。即今沙井驛等處見報聲息,正當加謹堤備。

查得本處甘、蘭二衛官軍,止有守墩、守把河橋、把門局匠、夜不收共三百五十七員名,別無食糧見操正軍。其屯田軍餘,例該遇冬操練,方支行糧,春暖放回農種,辦納糧草。若將李勤等官軍依文督發,則本處城池空虛,遇警將何支持?委的顧彼失此。且本州內有宗室,外多商販,人煙輳集,畜產蕃盛,比之他處不同。相離虜人蹂躪之地,止隔黃河一水。去年虜騎在於鹽場堡、大岔溝等處搶掠,直薄東金城關,離州城不數百步。總制尚書秦紘聞警,遽調遊擊楊敬、都指揮烏銘、陳善、指揮郭溯等前來策應。我軍既集,賊已遁去,徒費芻糧,緩不及事;師旅既還,警報復至,此蓋無常操按伏官軍之故也。況黠虜變詐,多遣奸細入境窺探,恐其知我本城無軍,腹裏備冬官軍又各疏放,萬一糾合犬羊數幹,突至河岸,拒我城門,斷我河橋,分散抄掠蘭、金、安、會等州、縣,所傷必多。此事理所有,豈待冰橋結凍而後可入哉!夫知者防患於未形,達人識變於微眇。厝火積薪之勢,君子危之。

看得河北鹽場堡離河橋五里,定火城去河七十餘里,俱係賊人出沒緊關去處。若得官軍在彼按伏,以逸待勞,庶可遏其深入。

如蒙乞勅該部議處,合無将甘肅原奏掣回官軍,除秦、平等衛七百六十餘員名,見今固、靖巳無聲息,欽遵督發前去備禦,有警仍前徵調䇿應外,其甘、蘭二衛官軍李勤等一千二百餘員名,照舊存留本處地方,聽守備官提調,常川操守,遇有侵犯聲息,即便督率渡河,相機截殺。趂今四五月間,量起軍民人夫,修築定火城,及添築沿邊隘口空缺去處墩臺。臣當親督守備、領軍等官,統率軍馬在彼防䕶,就以揚兵耀武,沮其邪謀。待修理完備,將前項官軍内八百員名,分為两班,選擇驍勇指揮一員管領,於定火城按伏。餘四百員名,亦分两班,委官管領,於鹽場堡按伏。至河凍時月,再將陜西備冬官軍摘撥前去,協守冬修盖倉厫,將原坐派本州倉夏秋税糧馬草,并招商糴買糧料草束,量撥在彼收積支用。如此,則敵騎無從而入,豈徒蘭州并腹裏、臨鞏地方倚以為重,而莊浪、紅城子一帶聲息應援亦有所資,其於甘肅一鎮不為無補。前項事情,臣屢嘗親歴廣詢博訪,得之最真,有懷欲吐者久矣。今受命經畧,若復因循不言,他日誤事殃民,罪將焉逭?除行令守備等官暫留前項官軍防守聽候外,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大行皇帝聖㫖:該部看了來説。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查得先為防邊,該甘肅鎮巡等官太監楊定等奏,要將存留秦州等衛原在本鎮備邊官軍照舊調回,輪班備禦,已該本部題准,督發前去操守外,今該前因,除将坐派本州倉夏税、秋糧、馬草并招商糴買糧料事宜,備行戶部查議外,案呈到部。看得都御史楊一清奏稱,蘭州地方四時當防,與甘凉無異。其甘肅鎮巡官奏調原總制尚書秦紘所留固原備禦官軍,除秦平等衛七百六十餘員名相應督發前去,要将甘、蘭二衛一千二百餘員名照舊存留蘭州一節,緣備邊官軍雖有定例,而地方緩急亦當斟酌定奪。今都御史楊一清親歴蘭州地方,身受經畧責任,既稱勘得蘭州比甘凉尤為要緊,要將甘、蘭二衛官軍李勤等存留在彼,相應准其所奏,合無行移都御史楊一清,将秦平等衛七百六十餘員名督發前去甘凉備禦,李勤等一千二百餘員名聽其存留,與夫修築城隘、分投按伏等項事情,悉依擬施行。仍將前項督發存留緣由,行移甘肅鎮巡等官知會。緣係處置邊務,存撥官軍,及奉大行皇帝欽依:該部看了來説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六月初六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初八日奉聖㫖: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内事理,欽遵施行。

為使功,不如使過事。

兵部覆該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陜西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據整飭固原等處。兵備陜西按察司副使高崇熙呈稱固因環慶靖邊蘭。州地方俱係緊關要害去處先年被敵衆入境蹂踐不。止一次後因深入得利不曾遭挫勢愈猖獗今冬或又。踏冰入套則前項地方難保不遭其害見今戰守之具。雖已次第修舉但急無相應領軍官員各該守備各有。信地其往來截殺隨機應援必得驍勇善戰之人緩急。乃可倚仗訪得緣事神木㕘將陜西都司都指揮僉事。烏銘驍勇過人慣經戰陣先問充軍後留固原總制衙。門聽調殺賊西安左衛指揮使楊宏韜畧熟閑亷謹可。取此二人者俱曾守備固原甚得人心當此多事之秋。使功不如使過若將二人矜原其罪使之領軍備禦截。殺必能忘身徇國著立奇功且使將官平素操持學好。之人知所激勸興起本職叨任兵備地方安危所係不。敢緘黙呈乞具奏定奪等因具呈到臣查得烏銘先充。延綏東路㕘將後被神木縣申該巡按御史燕忠參稱。畏縮提問未結楊宏先任西安左衛指揮使被薦守備。固原以都指揮體統行事弘治十四年敵衆大舉侵犯。搶殺軍民丁口數多問擬守備不設充軍後該總制尚。書秦紘論奏兵部等衙門題奉欽依免發配所送秦紘。處聽調殺敵及查訪得烏銘楊宏俱曾守備固原軍民。信服與所呈相同照得臣受命經畧邊務巡撫陜西地。方節該兵部題奉欽依或廣收其人物以資其方畧或。重懸爵賞以鼓舞人心等因備咨前來夙夜競惕往來。各邊城堡講求戰守事宜盡臣之心不敢有遺慮竭臣。之才不敢有遺力顧本書生不諳軍旅惟在廣蒐人材。庶可兼收羣䇿況邊敵形勢近益驕横罔所忌畏無厭。之欲草枯河凍之時難保不再入套陜西官軍多勇徤。可用惟在統領得人見今都指揮指揮中求如烏銘之。有勇善戰楊宏之知兵練事者誠不易得烏銘被㕘不。知其詳聞之輿論似無根據若楊宏之事臣所深知弘。治十四年大舉入邊號稱數萬彼時固原無溝墻險阻。之隔不能阻遏況花馬池一帶地方主客兵馬營壘聨。絡固原等處文武重臣節鉞並臨俱不能遏其方來之。鋒截其既歸之路而獨以守備不設之罪坐一楊宏在法相應原情未協雖經。總制尚書秦紘論辯荷蒙恩㫖免發配所聽調殺敵但。彼乃統馭之才非匹夫之勇終身聽調亦恐無功使當。運籌折衝之任必當有以自贖臣聞古之名將以敗北。之餘成克㨗之勲者甚多未嘗終身棄絶況當緊關用。人之際使功不如使過誠如副使高崇熙所言如蒙伏。望聖明軫念邊事至重用人為急乞勅兵部查照尚書。秦紘所論烏銘楊宏事情再行訪察計議當此與民更。始之日合無特降綸音湔洗録用烏銘暫復原職於固。原等處領軍防禦截殺楊宏比照花馬池㕘將馬隆等。事例量為降級聽臣委用随軍殺敵有功一體陞賞彼。蒙天地再造之恩必能効死竭忠而邊臣聞之知朝廷。愛惜將材亦皆有感發興起之志矣臣又竊思比歲申。嚴軍法凡失機者罪不赦所以振起頽綱作新士氣臣。何人斯乃敢妄言獨念此二人者委的才有可取情有。可矜此外踪跡相同者雖多類皆常流臣不敢泛舉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㫖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查得先為去不職以禦邊寇等事該巡按陜。西監察御史燕忠題稱分守延綏東路右㕘將烏銘縱敵長志貽患地方要乞。行提究問選官更替該本部查議相應提問前項員缺。照例於相應武職内推舉二員上請簡用等因節該奉。孝宗皇帝聖㫖是欽此又為保全將材等事該總制尚。書秦紘題稱訪得分守延綏東路緣事參將陜西都司。都指揮僉事烏銘才有可取此時正當用人若使朝廷。失此良將誠可惜也等因又為軍務事該太師兼太子。太師英國公張懋等題節該奉聖㫖將官堪以領兵管。操的兵部還多方訪舉五六員來看欽此該本部從公。訪舉得陜西都指揮烏銘等俱各生長邊方曾經戰陣。堪以領兵管操合無本部鋪馬䝴文前去各該鎮巡官。員星馳差人行取各官給與明文令其馳驛前來以慿。奏請委用具題奉聖㫖是欽此又為私役軍人濫給驛。傳回還原籍等事准都察院咨該欽差大理寺等衙門。少卿等官何鈞等會勘問過固原地方失事緣由開稱。指揮楊宏犯該守備不設被敵侵入境内擄掠人民者。律減等杖九十免杖充軍本院會同兵部詳議楊宏委。的過多功少難准折贖具題節該奉孝宗皇帝聖㫖楊。宏編發邊衛充軍欽此欽遵備咨送司巳經將楊宏編。發山丹衛充軍去後續為陳言邊務事該總制尚書秦。紘題稱查勘過指揮楊宏平素操履公亷,軍民信服,失事之愆,不全由於本犯,乞要從寛,且稱褒死可以勵生,使功不如使過等因。本部議擬具題,奉孝宗皇帝聖㫖:是。楊宏免解配所,送秦紘處聴調殺賊。欽此。已經通行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除烏銘已該本部奏奉欽依,行取來京聽用,難又别為定奪外,所據楊宏原係西安左衛指揮使,為事問發充軍,該總制尚書秦紘奏留在於軍前聽用人數,今都御史楊一清又奏前因,前後論薦,彼此相符,必是本官原問充軍,未得其情,所負才調,堪濟邊事。伏望皇上俯察二臣論薦之言,比照情輕律重之例,将楊宏斟酌情罪,特賜定奪。候命下之日,本部行移都御史楊一清隨宜委用,調度殺敵。仍轉行楊宏,務要仰思録用之意,勉圖補報之忠。若果建功邊境,保障地方,非特前愆可贖,而陞賞亦有期矣。緣係巡撫官員保用為事充軍將官,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八月十九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二十日奉聖㫖:是。楊宏免充軍,照原職降二級,聽楊一清隨宜委用。欽此。欽遵。擬合就行,為此合咨前去,煩為查照施行。

為謹服用以崇聖德事。

工部覆:都水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工科抄出。

欽差巡撫陜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七日,奉司禮監印信揭帖。本年四月十六日,本監太監陳寛等於乾清宫欽奉聖㫖:恁司禮監寫帖子去,説與陜西鎮巡等官劉雲等知道。今該内織染局奏行,彼處變染各色銀鼠皮。如帖到日,爾等即便責委高手人匠,如法染造,務要顔色鮮明。該用物料,從宜處置,毋得指此擾民。有了差委的當人員,管送前來,毋得違悮。欽此欽遵。本監今將奉到㫖意事理,備云前去,陜西鎮巡等官太監劉雲等欽遵施行。隨該内織染局印信揭帖。計開:䝴去染造各色銀鼠皮拾㭍様:柘黄、玄色、真紫、大紅、深青、福靑、明黄、鵞黄、鸚哥緑、柳靑、翠藍、柳黄、桃紅、天靑、明緑、墨緑、出爐銀等因。奉此,除遵奉外,臣仰惟皇上仁覆寰宇,視民如傷,一命令之頒,未嘗不寓恤民之意。故今變染銀鼠皮,張數亦不多,在物不為費,於人不為勞,且有不得指此擾民之諭。盖日月之明,洞見萬里,恐彼假公營私之人,不能無指一科十之弊故耳。然臣區區一寸之忠,所患有不在於勞費者。臣惟自古明王慎德,服食器用必循常度,不貴異物,作奇技淫巧者有罰,所以謹好尚,為天下先也。為治莫大於禮,禮莫明於服。服者,身之章,視食與器為尤重。天子之服,自祭祀朝享至於燕閒,皆有成式。製皮為裘,取其輕煖而巳。若銀鼠之皮,變染一十七色,何所取義?黄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以五彩彰施,於五色作服,未聞一十七色也。傳曰:紅紫不以為䙝服,惡其間色不正,且近於婦人女子之服也。臣觀一十七色之中,類多不正,至於出爐銀極矣。臣愚不知祖宗朝有此服色制度否?若創自今日,無關名分之等威,又非黼黻之絺繡,徒傷奇巧,以累儉德,臣竊為陛下惜之。此舉誠出宸衷,亦偶未之思耳。然恐喜事貢諛之輩,争為異色異服,矜奇衒巧,或自兹始,其所關係甚不細。夫人君一身風化,本原於凡事之營為、物之創造,有不合於禮、不當於義者,天下化之,其端甚微,其流漸不可遏。況陜西三邊根本重地,頃屬兵荒,民窮財盡,陛下盖嘗捐内帑以紓外患,不經之費,加之此地,尤非所宜,道路相傳,恐将來源源不巳,聞者以為憂。且織染有局,天下之良工萃焉,染造之藝,非陜人所長,臣懼無以稱㫖,稽之典禮,㕘諸時勢,無一而可。臣是以冐昧上言,伏乞聖明乾斷,合無將前項銀鼠皮張,不必變染,已變染者,差人䝴進,不必再發,更乞明示德音,服色宜遵常制,今後有以奇技淫巧動上心者,悉屏弗用,仍置之於法,使天下之人,知朝廷不作無益,不貴異物,恭儉之德有光,清明之治無損,豈徒陜西一方人民之幸哉!臣叨任撫巡,與聞兹事,心有未安,不敢自隠,干冒天威,無任隕越待罪之至,緣係謹服用以崇聖德事理,未敢擅便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於西角門奏,奉聖㫖:銀鼠皮已染的,未染的,都着送赴來京,該衙門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擬合通行,為此合咨前去,煩照奏奉欽依内事理,欽遵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