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二十七年清光緒十八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七〉初一日,壬寅。詣勤政殿,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王大妃殿,王世子親上致詞箋文于各殿,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三八曰農用,次八曰庶徵,景籙方新於鳳曆。六十而耳順,四十而不惑,寶筭竝隆於翟闈,爰擧三元縟儀,誕頒十行綸誥。念我王大妃,懿範允邁古哲后,徽猷奉壽母三朝之歡,太姒之嗣太妊,贊先王《二南》之化。聖女以配聖人,靈緖藉篤世之忠,鞶帨夙習義訓,列圖陳鏡古之則,珩璜久播仁聞,猗彤管不勝其書。肆黃耉永錫難老,膺九如於天保。多福自求嚮一曰於箕疇,大德必得,逮玆吉庚之載屆,益仰命申之用休。嘉頌方騰於椒花,適値上日;瑞旭初舒於蓂葉,恰滿六旬。仰柔化之躋隆,今日休式至,稽彝典而率舊,我家禮亦宜。顧寡躬纘受丕基,自初載賴有良佐。共承我宗廟,薦蘋蘩而翼翼小心,以御于家邦,詠《樛葛》而融融和氣。鍾瑟正內,化流八埏;璋芾趨前,慶衍百世。贊一怒而濟屯艱之會,周十臣有婦人焉,含萬物而資咸亨之功,羲重坤爲妻道也。陰敎實推於孝敬,已富能儉已貴能勤,景貺自臻於吉祥,俾耆而艾俾昌而熾。屬熙運千載一値,而寶齡四盈十籌。極宿呈輝,人方《大雅》以祈斗,攝提屆紀,時則亞聖不動心。八袟九耄之繼自今,千秋萬歲之長如此。肆貳極篤立愛之孝,宜八域推廣慶之恩。與軒曜而齊光,彩雲長護於內籞;譫璇掖而攢手,靑陽煽和於東逵。萬姓均歡,龜筭膺三呼之祝;兩慶竝湊,鷄竿宣肆赦之章。其義則蕩垢滌瑕,于時也和令施惠。雷雨作以解,導太和而同春,天地德曰生,囿群品而自樂。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太平有象壽耉旡疆,建皇極五福錫敷,遵道蕩蕩,受天祐四方來賀,告喜欣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頒賜老人衣資、食物。

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及陳賀,東宮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及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吳益泳、對擧承旨張錫龍、宣敎官宋榮大、宣箋官李承載、禮貌官檢校輔德閔丙奭、相禮韓光洙,竝加資。

以張錫龍爲刑曹判書,李乾夏爲漢城府判尹,趙民熙爲侍講院弼善。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藥院口啓:「伏聞大王大妃,以感嗽有靡寧之節云。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議定湯劑。」批曰:「靡寧之候,漸有康復之喜,不必入侍矣。」再啓。批曰:「晩後諸節,快臻平復,不必入侍矣。」

1月3日

初三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春謁也。仍親上英祖大王、貞聖王后、貞純王后追上尊號冊寶,仍行改題主。

引見時原任大臣禮堂于齋室。敎曰:「惟我肅宗大王豐功盛烈,卓越百王,定大難而邦基永鞏,復壼位而人彝克正。於戲!不忘,愈久愈切。亦我仁敬王后淑德徽範,贊治洪化,仁顯王后配聖而助深,更化而泰回,仁元王后轉危爲安,功存宗祊,琬琰之藏,已不勝書。而粤在英廟受號之日,輒有加上追上之擧,此由於孝思不匱也。今當祖功追闡之日,陟降之靈,亦宜愀然有感矣。在予小子繼述之義,將欲追上尊號于肅宗大王曁三聖后,以伸微忱,大臣禮堂之意何如?」判府事金弘集曰:「今承聖敎,不勝欽誦之至。恭惟我肅宗大王豐功盛烈,誕撫洪運,亦惟三聖后配德齊徽,保佑我邦家,式至于今日休。肆於英廟追隆之日,仰惟平昔歸美之誠,禮緣義起,復上顯冊,尤有光於繼述之聖孝,而伏想陟降之靈,其將悅豫于上矣。」判府事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禮曹判書洪澈周,所奏皆同。命書傳敎曰:「惟我肅宗大王,盛德振古罕媲,至仁與天同大,乃聖乃神化隆無爲之治,克勤克儉身致太平之業。鴻功駿烈,猗歟莫尙,琬琰之藏,不勝載焉,巍蕩之名,無能象焉。於戲!不忘,愈久愈切。今當英祖廟號追隆寶冊闡徽之日,以我英祖平日孝思之不匱,陟降之靈,宜其愀然有感于在昔追闡之時矣。奉先之禮,裕後之法,豈非予小子今日繼述之義乎?當儀式懿典,追上尊號于肅宗大王、仁敬王后、仁顯王后、仁元王后矣。設都監擧行。」又敎曰:「宗廟眷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依親祭例磨鍊。」

敎曰:「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領議政爲之。」

敎曰:「自今爲始,京畿監司,若帶內外衙門事務,使之從便出入事,定式。」

以閔泳商、洪澈周、李淳翼爲追上尊號都監提調,閔宗植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4日

初四日。賓廳啓:「肅宗大王追上尊號望『正中協極神毅大勳』,仁敬王后追上尊號望『純懿』,仁顯王后追上尊號望『元化』,仁元王后追上尊號望『正運』。

詣勤政殿,親受肅宗大王、仁敬王后、仁顯王后、仁元王后追上尊號議號單子及百官進箋。王世子侍座。

1月5日

初五日。詣勤政殿,追上尊號,稱慶,受賀,頒赦。王世子隨詣,行禮。敎文若曰:

七世昭觀德之儀,尊祖廟而揚烈,三冊煥比隆之典,竝儷極而闡徽。庸寓朱絃餘思,誕敷丹綍大誥,念廟號曰宗曰祖,稽王典以德以功。藝文首揭《虞書》,建洪號於受命,高、光竝隆漢室,標殊稱於肇基。若繼世守成之謨,宜有間於創統,然撥亂重恢之業,必其得於大名。於古史可述其文,亦我家已行之禮。恭惟英宗至行純德英謨毅烈章義弘倫光仁敦禧體天建極聖功神化大成廣運開泰基永堯明舜哲乾健坤寧配命垂統景曆洪休翼文宣武熙敬顯孝大王,姿挺上聖,運撫中興,自殷宗之舊勞,習知小人之艱難,若代王之入繼,擧仰大統之光明。孝悌盡乎彝倫,則因心繼志;學問發爲政令,則敬天諴民。皇壇肇禋,義秉《春秋》一部,王道建極,治在洪範九疇,感鄒聖保民之言,惠克行於損上益下。在衛武誦《抑》之歲,戒猶存於履薄臨深,金匱石室之不勝書。玉檢銀繩之所具載,菲衣昭儉,法禹功之治三,庸布均徭,體文政之先四。秩敍命討之必循於理,赫若秋霜春風;動靜云爲之壹本於誠,廓乎靑天白日。作成焉久道之所以化,艱險乃大業之所由生,豈但盛德之難諼?菀有武烈之無競。天戈奮鯨鯢之討,式奏戡亂之勳;神鼎燭魑魅之姦,昭揭闡義之鑑。神武不殺,階戺敷舞羽之治;義理大明,宗祊回綴旒之勢。國論定而鴞音自化,王綱振而鴻命永綏。顧前功之將多,於乎不顯,在後王之崇報,必也正名。粤惟惠敬莊愼康宣恭翼仁徽昭獻端穆章和貞聖王后,曾沙膺祥,价藩配德。名門毓美,孝敬稟乎天資;京室麗輝,柔貞合於地道。禕翟纘聖女之範,奉怡愉於東朝;《關睢》爲興王之基,播詠歌於南國。聲言不出於中壼,咸頌貫魚之休;恩澤罕及於外家,深存濯龍之戒,三紀之柔化普洽,一治之熙運協成。亦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昭肅靖憲貞純王后,德資弘光,功參溥厚。自勳、華之繼陟,未堪王室之多艱;雖妊、姒之嗣徽,莫尙壼化之廣運。簾帷靚穆,八域戴元祐之功;帡幪庇安,三朝隆長樂之養。追先志而明天理,大義炳如日星;闢左道而扶民彝,辭敎嚴於鈇鉞。蓋其所助者深,所成者遠,寔由至柔而剛至靜而方。太虛之浮雲已過,褕儀縱閟;《江沱》之遺風尙聞,璜聲彌長。肆以邦人於戲之思,爰擧宗宮莫大之禮。嗟!樹立之閎達,休烈同符於興邦,若草昧之經綸,崇號無加於尊祖。黃髮徵鴻博之論,喜廷詢之僉同。玉簡薦象行之文,遂物采之大備,節壹惠而蠲吉,比兩曜而齊光。頌周烈之丕承,邑姜與十亂而同德,讚舜功之巍有,嬀汭著二妃之觀刑。爰及明禋,竝擧徽典。乃於本年正月初四日,謹奉冊寶。上英宗大王廟號曰『英祖』,改上尊諡曰『正文宣武熙敬顯孝』,追上尊號曰『中和隆道肅莊彰勳』,貞聖王后尊號曰『元烈』,貞純王后尊號曰『正顯』。奉圭瓚而怵焉興慕,拚琬琰而煥乎有章。從卿士從庶民,親賢樂利之不能忘,右烈祖右文母,覲耿揚大之攸受休。徂廟宮而陟降昭監,及陬澨而遐邇修播。行慶首歲,會天地回泰之期;布德陽春,叶雷雨作解之象。自本月五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淸廟登烈文之頌,昕庭下寬大之書。予追錫類之先思,憲章紹述,爾受敷庶之君福,彝訓會歸,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上冊寶及陳賀時各差備以下、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洪承穆、對擧承旨李敎稙、宣敎官李勛卿、宣箋官姜敬熙、禮貌官金貞圭、相禮閔泳國、追上尊號都監提調閔泳商、尹宇善、鄭基會、讀玉冊官金永穆、李正魯、讀金寶官尹成鎭、嚴世永、都廳徐廷厚,竝加資。

特除兼司書趙東潤,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李鎬俊爲刑曹判書,金永壽爲判義禁府事,李鎬性爲侍講院文學,徐公淳爲司書。

議政府啓:「宗廟春享大祭時諸執事,多有不參,至於推移行事。揆以祀典所重,誠極未安,當該不參之祭官,竝捧現告譴罷。差祭之銓官,亦不可無警,從重推考。旣有百官入參之命。而參班者絶無而僅有,事體道理,寧容若是?除老病實故外,應參而不參者,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1月6日

初六日。敎曰:「鰲興府院君家,聞甚零替云,其祀孫金東熙,勿拘年紀,元陵參奉作窠擬入。

以金喜洙爲侍講院兼司書。

1月7日

初七日。以閔泳商爲判義禁府事,李源逸爲江原道觀察使。

內務府啓:「北道出口廣豆弛禁事,已有交涉衙門關飭,而該道臣之許久相持。雖緣民情,尙不擧行,有關事體,咸鏡監司趙秉式,施以越俸三等之典何如?」允之。

1月12日

十二日。特擢內務參議朴齊純,爲協辦內務府事。

內務府啓:「現有專咨妥商事駐津書記官邊錫運,問議官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允之。

敎曰:「卽聞駐箚英、德、俄、義、法全權大臣趙臣熙,病勢轉㞃云,姑先遞差,以協辦內務府事朴齊純,改派前往,使之兼辦使事。」

追上尊號都監,肅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宋近洙、書寫官閔泳韶、樂章文製述官金尙鉉、金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仁敬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德、書寫官趙秉鎬、樂章文製述官鄭範朝、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在顯,仁顯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始、書寫官閔泳駿、樂章文製述官洪祐吉、金寶篆文書寫官李鎬俊,仁元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金晩植、樂章文製述官尹滋悳、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啓差。

1月13日

十三日。特擢護軍朴弘壽,爲知義禁府事,副護軍李在敬,爲同知春秋館事。

以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鄭泰好爲刑曹判書,朴弘壽爲漢城府判尹,趙東潤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15日

十五日。詣景慕宮,展拜。春謁也。王世子隨詣,行禮。

領議政沈舜澤上箚,乞解敦工之任。賜批不允。

1月16日

十六日。敎曰:「銜命出疆,何等愼重?而雖曰病勢之難强,使事未竣,徑先回還,揆以事體,駭妄極矣。協辦內務府事趙臣熙,施以竄配之典。」

義禁府以「趙臣熙咸悅縣定配所」啓。

以李鍾健爲刑曹判書,洪祐吉爲漢城府判尹。

1月18日

十八日。以李𨯶永爲吏曹參判。

1月20日

二十日。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紬屬禁斷,已有嚴飭,而今未幾日,又復如前,揆以法綱,寧容若是?不能禁飭之當該法司堂上,爲先施以重推之典,自今一依政府節目,更加嚴禁之意,自政院發牌,法司郞廳使之聽傳敎。」

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閔應植爲判義禁府事,朴齊寬爲三道陸軍統禦使,卞元圭爲漢城府判尹,徐臣輔爲司憲府大司憲,韓光洙爲成均館大司成,金聲根爲藝文館提學。

1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回還駐箚日本辦事大臣金嘉鎭。敎曰:「日本設立議會云,果然否?」嘉鎭曰:「果有是議,而以今年冬間,設立上下議院云矣。」敎曰:「奧地利國與我國欲爲締約云,果然否?」嘉鎭曰:「該國代理公使,有是言于臣,而成置約稿云矣。厥後無復提言,今番臨別之時,今春準擬游覽我國云矣。」敎曰:「日本約條改正事何如?」嘉鎭曰:「其民間多有異論,至有前外務大臣受傷之事,遂爲中止矣。」敎曰:「其軍務財用規模何如?」嘉鎭曰:「軍政一遵西法,陸軍精强無比,海軍亦稍稍整備。財政每於年終,豫筭一年度收入支出,用無濫觴,故恒無欠缺矣。」

以鄭騏澤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沈舜澤疏免,以右議政趙秉世代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閔應植爲刑曹判書,閔泳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江原監司鄭泰好以「歙谷縣民擾首倡罪人李喜載梟警」啓。

1月26日

二十六日。禮曹啓:「英祖大王廟號、諡號追上尊號,貞聖王后、貞純王后追上尊號,王大妃殿寶齡六旬,中宮殿寶齡四旬,祗告廟社,頒敎中外,乃是國家莫大之慶,設科取士,亦係應行之典。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何間擇吉乎?」敎曰:「除初試,庭試日字,來四月晦間擇入。」

1月27日

二十七日。詣勤政殿,親上加上尊號冊寶于王大妃殿。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玉律肇啓,三陽膺景運於蓂曆;寶筭光協,五紀颺顯冊於椒闡。爰頌如岡如陵,誕告在朝在野。恭惟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貞徽莊昭王大妃殿下,淑德播乎彤管,柔光協乎黃裳。襲忠貞於名門,紘紞昭度;嗣徽音於京室,珩璜中規。贊先王郅隆之治,寂若虛雲之已過;奉聖母怡愉之養,藹然春暉之方舒。四紀地道之含章,雖聲敎不出於宮壼;《二南》王化之正始,猗慈惠覃及於垓埏。遹追前寧人受休,允邁古聖后懿範,忻戚屢經於中歲,百神護褕翟之儀。恩澤罕及於外家,一念存濯龍之誡。體大順而陰功允洽,富而能儉貴而能勤,履至艱而芳烈彌光。言爲世法行爲世則。逮小子繼序不忘,式今日保佑無疆。勖寡人以先君思,久荷卄七載庇覆,倫兄弟而有母道,若爲萬一分揄揚。隆恩切欲報之誠,奉琬琰而崇飾;大德有必得之理,指嵩、華而遐祈。迨卲齡恰滿六旬,宜純嘏永享千歲。璇杓受紀,躋孔聖耳順之年;寶婺呈輝,騰魯侯眉壽之頌。豈直呼山酌斗,慶春秋之彌高?惟有鏤玉範金,爛日月之可畫。循輿情而勉回謙挹,稽邦典而誕擧賁文,謹奉冊寶加上尊號曰『端禧』,龜籌衍祥,丕膺添海之祝,鴻牒增耀,昭垂俔天之光。玆循中外顒仰之情,爰擧上下告布之禮,鷄竿沛雷雨之澤,咸與維新。鳳綍布陽春之仁,渙其大號。自本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擧一國躋之壽域,斂五福錫厥庶民,松栢無不爾或承,符永命於黃河、華嶽,草木皆有以自樂,導協氣於玉燭金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

敎曰:「元陵表石前面與陰記,當親書矣,分付廟號都監。」又敎曰:「惟我英祖大王廟號追隆,聖功愈彰,百世不惑之論,若有竢乎今日。愴舊榮新,神人胥悅。嗚呼!戊申之變,尙何言哉?宗社之危,迫在一髮,而幸賴神武不殺,俎豆制勝,俾我丕丕基,措諸磐泰之安,猗其盛矣。第酬忠紀勞之典,昔非不至,而値此大典禮之會,不能無示意之擧。故奉朝賀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祠版,遣禮官致祭,忠愍公李鳳祥、忠壯公南延年、忠剛公洪霖,一體致祭。其外殉節及勳勞人可以宣侑竝貤贈者,祀孫可以調用者,自廟堂溯考載籍,啓稟施行。」又敎曰:「當此典禮之誕擧,尤增曠感之懷。忠獻公金昌集、忠文公李頤命、忠翼公趙泰采、忠愍公李健命祠版,遣承旨致祭,如在外道,遣地方官致祭。忠定公李弘述、景武公李宇恒、忠愍公尹慤、忠莊公白時耉、忠穆公李尙𫘂、壯愍公沈榗、武愍公柳就章、忠毅公金時泰祠版,遣禮官一體致祭。

上冊寶及陳賀時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奭鎭、對擧承旨李起鎬、禮貌官對擧輔德閔正植、相禮趙民熙、宣敎官金台濟、宣箋官朴齊斌、尊號都監提調金益容、都廳任澤鎬,竝加資。

以李珪永爲刑曹判書,趙民熙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喜洙爲侍講院弼善。

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閔丙承爲侍講院輔德,李容泰爲兼司書,蔡奎常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宗漢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耕稙爲司諫院大司諫,閔種默爲漢城府判尹,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知事洪祐吉疏略:

《書》曰:「記功宗以功作元祀」,釋之者以爲記功尊顯以作元祀,蓋慰答功臣,而又勉其左右王室,益圖其久大之業也。是以腏食廟庭,事莫大焉。而苟有可記之人,則必擧其禮而宜備宗報,亟行以時而不容闕遺也。驪陽府院君、文貞公臣閔維重,世篤忠貞,素履純正,邃學問而文章宏博,蘊經濟而論議峻厲。少嘗師受於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之門,從游于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詩禮講劘,義理精深,蔚然爲斯文之宗匠。孝廟奮發大志,規恢遠圖,而文貞首被公明正直之選,廣君德而多啓沃之謨。規官邪而著謇諤之風,殊遇隆摰,同朝敬憚。每以孝廟志業未就,爲千古至痛,惟欲卑躬蓄德,善保晩節,爲自獻之圖。宋文正論事疏,有曰:「此等事無可與告語者,惟金萬基、閔維重若而人在。」己未群壬,以禮論構禍,與文忠公臣閔鼎重兄弟,同被遠竄,未幾特宥。按庚申獄,盡忠協謨,宗祊賴安,策保社勳、上下倚重,如泰山、喬嶽,不見運動而身佩安危,功利斯博矣。且皇朝人之漂泊耽羅也,朝議將押解北庭,而文貞獨慨然流涕,力沮衆議。扶植《春秋》大義於一言之間,而永有辭於天下萬世。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所撰述備矣。光城府院君文忠公臣金萬基,以先正肖孫,服襲詩禮,沈靜而明達,弘毅而深博,文章之贍茂,論議之正直,爲士友推重。早登王庭,臺閔著激昻之風,經幄多密勿之謨,肆我孝廟寵詡特隆。逮在顯廟晠際,每宣室夜對,敷奏眞實,儘不爲空言。而服制議、祧廟議、救荒議,悉遵朱夫子定論。庚申權奸,表裏煽禍,國勢岌岌,不趐綴旒,惟文忠最爲群凶所媢嫉,處地危迫,身不保朝夕。而深憂密贊,不動聲色,奠安宗社,勳策盟府。事業之俊偉光明,名正言順,百世不惑,宋文正所撰述備矣。今此兩國舅時際艱屯,遭遇明良,契合之昭融,事功之篤棐,昭載史乘,焯然可述。其在朝家崇報之義,合施與享之典,而迄今二百餘年,尙此曠闕,大同之議,愈久愈鬱。況我殿下,聖智卓越,百度皆貞,且世選咸秩之禮,惓惓致意之日乎?臣竊以爲文貞公閔維重,宜追享于孝宗大王廟庭,文忠公金萬基,宜追享于顯宗大王廟庭。朱鉉黃流,一體同祀,則神理人情,庶乎無憾。下臣此章,博詢在庭,亟擧晠典,千萬至祝。

批曰:「夫以勳業忠藎之俊偉正直,宜其從與享之,而尙未遑矣。今此老成之論,可見公議之鬱然。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命招會議。」

承政院啓:「以知事洪祐吉上疏,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合招會議事批下矣。依配享會圈時例,政府西壁六卿、三司、長官牌招,副提學未差。而在前如此之時,有次官代行之例,諸玉堂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允之。仍敎曰:「領相有愼節,不得會議云,遣禮郞收議以來。」

禮曹佐郞崔秉煜書啓:「領議政沈舜澤以爲:『宗廟從享之禮,莫愼莫重,而驪陽府院君、文貞公臣閔維重之淸名眞節,左右先王,炳義扶彝,保安社稷。光城府院君文忠公臣金萬基之碩德宏猷,服勞王家,勳庸巍卓,邦國永賴,俱載惇史,輿人尙誦,迄玆二百年如一日。而崇報未備,公議愈鬱,今幸耆臣疏請,廷詢大同廟庭追腏,舊章有援,伏望亟降明命,丕視公載焉。』」

賓廳會議。行判中樞府事金弘集以爲:「《周禮》,司勳之職,有功者祭於大烝,有國之令典也。有若文貞公臣閔維重、文忠公臣金萬基,俱以邃學直節,契合昭融,扶植義理。而志秉《春秋》,奠安宗祊,而名在旂常,事功奕奕,國以永賴,而廟庭之與享,迄未遑焉。所以有追配之論也,事係禮典,允宜愼重,惟博詢而裁之云。」行判中樞府事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藝文提學金永壽以下諸宰議皆同。敎曰:「今已詢同,領相收議亦然,依議施行。」

賓廳啓下。孝宗大王廟庭配享功臣文貞公閔維重,顯宗大王廟庭配享功臣文忠公金萬基。

都政。以李命宰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永典爲司諫院大司諫,趙東弼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基會爲弘文館提學,金世基爲吏曹參議,李敏兢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黃海監司吳俊泳狀啓:「瑞興府居前注書李東郁,武斷鄕曲,侵虐平民,而壽進宮所屬結總戶總,以無謂有,受公文下來,符同亂類,討索夥然。名在朝籍恣行非理,其所爲弊,民邑莫保,其罪狀,請令攸司稟處。」敎曰:「豪强之習,乃如是乎?殘民之侵虐,徭役之移徵,俱極痛駭。李東郁拿問定罪,次知中官一體拿勘,其符同之亂類,竝捉囚府獄,嚴覈取招,討索之錢,一一還徵,從實數更爲啓聞。」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金明鎭狀啓,則『東萊水營火藥庫失火,火藥一萬三千三百八十三斤八兩重,火罐五十二缸,火箭二百柄,石榴箭一百八箇,燒蕩無餘,常時不善檢飭之該水使李鍾順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深夜山頂,不戒于火,陰雨備豫,酷被燒燼。苟能檢飭有素,豈其疎忽如是?道啓請勘,事體固然。而此時送迎之弊,亦不可不念,該水使李鍾順姑令戴罪擧行,火藥罐箭改備之方,道帥臣爛商,不日充完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給金海府渰死人恤典。

敎曰:「自今輔德以下例兼知製敎事,分付銓曹。」

以鄭海崙爲春川府留守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敎曰:「來三月初二日,當詣健元陵、元陵、綏陵展謁親祭。景陵展謁矣。」

2月3日

初三日。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延安府虛結九百九結六十二負零,白川郡虛結一百五十八結三十六負零,甲申以後虛結六結十負,竝限五年更許蠲稅。因道臣以兩邑虛結權減,限年已滿,備陳民情遑汲之狀,更請展限,政府覆啓也。

2月5日

初五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

2月6日

初六日。以李淳翼爲弘文館提學,金嘉鎭爲參議內務府事。

2月8日

初八日。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賓客、閣臣、春桂坊、內衙門堂郞、外衙門堂上、宗親、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承史、玉堂,竝賜饌。以王世子誕辰也。

御便殿,接見各國公使,仍賜饌。

設日次儒生,以製代講,應製于景武臺。賦,幼學尹達榮、鄭敬源、進士李義國,竝直赴殿試。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

以韓章錫爲禮曹判書,洪澈周爲刑曹判書,尹榮信爲工曹判書,李淳翼爲漢城府判尹。

2月11日

十一日。詣勤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致詞箋文,王世子上大殿、中宮殿加上尊號冊寶致詞箋文。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有喜歸美,止孝止慈之聖謨,遇慶覃恩,興仁興禮之令典。玆値曠千載嘉會,庸示與四方同休。念玆德仰戴如天,而恩勤式至今日。贊翼考繼明之治,慶毓名門塗、莘,嗣純元思齊之音,德媲聖女堯、舜。簾帷四載之化,坤元而體乾元。宗祊再造之功,母道而兼君道。視饍隆長樂之養,頌朋壽於介眉,含飴供明德之觀,貽孫謨於燕翼。亦粤明憲殿下,篤生忠簡家中,先王有所助之賢,柔靜合於陰敎,太母宜思媚之德,孝順本乎天成。綈練之儉紘紞之勤,敎不出於宮壼;樛葛之仁蘋蘩之敬,化自行於家邦。流水問濯龍之車,徽範居泰而能約;虛雲過蒼梧之野,芳烈履艱而彌貞。猗!兩聖篤保右之恩,且二紀資治內之助。鞶帨服詩禮之訓。自文貞而六世三賢,簪珥合圖史之規,若武王之十臣一有。黃裳儷日,河洲播窈窕之章;玉佩鳴晨,京室著婉愉之度。共承宗事,粉黼九章之成文;誕啓邦休,朱芾百世之衍慶。顧藐躬纘守之緖,卽列聖畀付之基。祖宗有艱大之投,迄玆五百年勿替,謨烈思繼述之美,曾無一二事可稱。賴宗廟社稷之靈,乾坤再整;値車書玉帛之會,海陸四通。眷率土而病猶博施,攬宏綱而治不徯志,宵旰之憂勤靡已。所求百度惟貞,寒暑之怨咨必多,常恐一夫不獲。譬天下於置器,漢文之世豈曰已治?自庭內而遏蠻,衛武之功尙有未至。迺者貳儲顯揄之願,至有百僚率籲之辭。璇闈慶四旬之躋,寔由知年之喜,琅圅徹再三之懇,可見同聲之忱。孝莫尙於尊親,嘉乃夙就;名必得於大德,匪予攸聞。第溢美多慙於範金,柰群情莫遏於盈缶。澟若臨履,念休恤之無疆;修何比觀,愧名實之難副。至誠未忍終拂,遠追丁亥故規;撝謙勉回初心,近考戊子成典。玆循一庭大同之論,爰加四冊加隆之儀。情文先太上之尊,稽彝章而率舊;造化無獨運之理,竝儷極而颺徽。玉簡齊光,登魯宮令壽之頌;瑤絃合節,奏漢觀輝潤之歌。拚鴻牒而普切歡忻,攬龜紐而彌增兢忸。涼德曷敢膺受?大書特書不一書,景命可以答揚,獨樂孰樂與衆樂,肆以皇極錫福之意。遂行陽春布德之仁,恩言修播於大庭,帡幪共覆,霈澤荐流於市域囹圄皆空。自本月十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上天之嘉貺昭承,夙宵之儆戒彌切,推予一人有慶,日如月如山如川如,同我萬世太平,雨若風若燠若寒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上冊寶及陳賀時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提調尹榮信、韓章錫、都廳金思轍、李茂魯、禮房承旨李耕稙、對擧承旨姜𧄽、禮貌官閔丙承、對擧春坊金春熙、宣敎官李容泰、宣箋官鄭寅星、左通禮林永相、右通禮鄭佑默、相禮金喜洙,竝加資。行護軍金炳翊、趙鍾弼、副護軍李種弼,竝百官加親授。

以趙康夏爲刑曹判書,李玄翼爲漢城府判尹,金喜洙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達爲侍講院輔德,鄭世源爲弼善,尹昌燮爲兼司書。

2月12日

十二日。命黃州牧陳結七百結,特許限三年蠲稅。因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2月13日

十三日。敎曰:「竄配罪人徐相集、呂圭亨、高時協,竝放。

院議啓〈右副承旨宋榮大、同副承旨金台濟〉:「請亟寢徐相集、呂圭亨、高時協竝放之命。」批曰:「處分已下,卽爲頒布。」

以閔丙奭、李源逸爲奎章閣直提學,吳益泳爲吏曹參判。

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通漁章程,旣已訂期實施矣。現今海務旁午,不容不派員巡檢。行護軍趙存斗,特派沿海監務,使之前往承辦何如?」允之。

2月14日

十四日。玉堂聯箚〈應敎沈遠彬、校理兪鎭弼、申大均、副校理李起東、李宷、修撰李海昌、趙鍾集、副修撰李承九、正字朴勝吉、閔泳瓚〉,請寢徐相集等竝放之命。批曰:「今此處分,豈無斟量而然也?其勿煩瀆。」

2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曺秉庸,直赴殿試。

命南行別軍職南宮檍,宣傳官李鶴永、李秉在,竝賜第。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命宰、大司諫金永典、執義金鶴洙、司諫南廷弼、掌令韓永元、鄭顯五、持平李庚稙、鄭雲景、正言李秉昊〉,請寢徐相集等竝放之命。批曰:「自有斟量而處分者,卿等亦當諒悉矣。」

以宋世憲爲江華府留守。

2月16日

十六日。召見平安監司閔丙奭。辭陛也。

以閔泳駿爲刑曹判書,閔種默爲漢城府判尹,閔丙承爲吏曹參判。

行護軍南廷哲疏略:「我朝儀文,大備於祀典,追遠報本,靡不用極。惟是祀官差遣,每涉苟艱,勞逸不均,改易無常,受香或過其時,將事多不及期。是宜一番更張,以淸宿弊。今若統計諸司實職,分排一年祀官,豫先指揮,著爲定式,則占便者自止,獨賢者自少。伏乞令廟堂稟處,以重祀典焉。」批曰:「如是定式,甚合事宜,該銓官就議廟堂,啓稟施行。」

2月19日

十九日。命美國人李善得〈리잰돌〉,特加二品銜,協辦內務府事差下。

以閔泳駿爲禮曹判書兼藝文館提學,朴弘壽爲刑曹判書。

2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趙敬夏爲刑曹判書。

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統禦使朴齊寬。辭陛也。

2月23日

二十三日。禮曹啓:「今此各殿加上尊號慶科,以何科設行乎?」敎曰:「以別試磨鍊,今番慶科庭試別試,合慶設行。」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

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以金永哲爲工曹判書,南肅熙爲吏曹參議,李容泰爲成均館大司成。

義禁府以「京畿監司趙東冕啓本,安城郡守崔洛周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殘邑剝割,道啓甚的,照律流三千里,祥原郡定配」啓。

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種文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2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春到記。敎曰:「春到記殿講比較,勤政殿命官爲之。」

召見前平安監司閔泳駿。

敎曰:「今日到記,食堂親受時,東宮侍座,卽是初有之盛擧也。不可無示意,大司成以下分等施賞。」

2月30日

三十日。以沈履澤爲刑曹判書。

閏二月

閏2月1日

初一日,辛丑。召對。

承政院啓:「今日春到記講比較時,以士習之駭悖,至有諸試官陳疏撤講之境,事未前有,萬萬未安。臣等之不能檢束,不勝惶恐。而作鬧之講生玄龍源,移送秋曹,照法嚴繩。雖以諸試官言之,無難撤講,事涉徑庭,不可無警,竝從重推考何如?」敎曰:「當有處分,而卿等亦爲推考。」仍敎曰:「殿講法意,何等嚴重,而悖儒乖擧,胡至此極?試體壞損,寧欲無言,該儒生爲先停擧,令秋曹照律嚴處,比較更爲考講。」

大護軍李承五等聯疏〈護軍曺寅承、同春秋趙鍾弼、副護軍徐冑淳、鄭光淵、副司果鄭雲景、典籍李吉九〉略:「臣等猥忝考講之席,旣不能對揚休命,又不得克竣國試,試體之壞損,臣分之隳虧,於是爲大。以此情蹤,何敢晷刻晏然於試次乎?玆敢短章聯籲,伏乞下臣司敗,議臣當勘焉。」批曰:「士習悖惡,已無可言,試體壞損,豈意至此乎?卿等施以重推之典。」

議政府啓:「卽見畿伯謄報,則『寧陵忌辰祭享餕餘物種,爲賊所奪,不得來納,至有該祭官請勘』之啓矣。事體驚悚,已無可言,而以剽竊剿緝,前後奏飭顧何如?而有司袖手,不奉朝令。命吏公行,尙有如此,而況商旅之出於道塗者乎?此不可尋常視者也。該地方自有部曲,苟欲思患豫防,豈無智略施措?而惟事忨愒,無意殪殄,遂至賊徒日熾,國法日蔑者,慨駭之極,寧欲無言。以此意措辭關飭於廣州府,另加譏詗,不日拿緝,毋分首從,一竝梟警後登聞,而八道四都,更爲關飭何如?」允之。仍敎曰:「前後提飭,不啻屢矣,黨聚攘奪,愈往愈甚。苟能思患豫防,豈有此公行無前之變也?一向忨愒,萬萬痛駭。雖飄忽之類,寧無勘緝之方?自廟堂措辭嚴飭。」

命咸鏡監司趙秉式,加一瓜仍任。因政府以優績啓稟也。

閏2月2日

初二日。召對。

以李明應爲漢城府判尹,金永壽爲判義禁府事。

命幼學金晉性、總禦別將鄭愚植,竝加資。五子登科人恩典也。

閏2月3日

初三日。召對。

春到記:講幼學姜遠馨;製述表,幼學徐肯淳。竝直赴殿試。

議政府啓:「肅嚴之地,承命考講,悖類怪擧,雖出不意,事未前有,已極慨歎。況又撤講徑退,大違事體,此不可但以問備而止,諸試官竝施譴罷之典。雖以承宣言之,不能先事檢束,烏可無警?捧現告一體譴罷。該儒生旣有令秋曹照法嚴處之下敎,而究厥罪犯,難逭重究,嚴刑照律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刑曹啓:「本曹所在《大典會通》、《大明律》、《無冤錄》等律書,擧皆弊落,依定式印出上送事,請分付板在各該道臣。」允之。

閏2月4日

初四日。召對。

以金明鎭爲吏曹參判。

閏2月5日

初五日。召對。

以張錫龍爲漢城府判尹,趙康夏爲判義禁府事,李聖烈爲奎章閣直閣,閔正植爲慶尙道觀察使。

閏2月6日

初六日。以李垠鎔爲吏曹正郞。

閏2月7日

初七日。以鄭海崙爲吏曹判書。

閏2月8日

初八日。命儒生玄龍源,三陟府水軍充定。以講比較時作鬧也。

閏2月9日

初九日。召見駐津督理金明圭。復命也。

特擢閔斗鎬爲春川府留守,以李軒卿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基會爲弘文館提學。

閏2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承五爲漢城府判尹。

閏2月12日

十二日。待敎圈:閔丙漢、徐相勛、金翰濟。

以李𨯶永、南廷哲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李重夏、金思轍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李明應爲刑曹判書,閔丙漢爲奎章閣待敎,閔泳國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閏2月13日

十三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兩西沿海地方,外國商舶之潛越私貿者,業經啓派妥員,前赴査辦矣。現聞潛駛圖漏之弊,尙多襲謬,隨處登岸,在在滋案云,不容不派員駕船,巡檢海面。幼學吳龜泳,令該曹付軍職,仍差査檢官,使之前往西沿,承辦稽察事宜何如?」允之。

閏2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東冕啓本,則枚擧安城郡民擾査官果川縣監李祐珪牒呈,行査文案,參會論列,請令廟堂稟處矣。凡民之發文而指揮,聚黨而倚援,惟意所慾,莫之誰何者,皆化外耳。有國三尺,爲化外設,自作難逭,未必低昻,而今此査案,終欠明核。狀頭張學信、尹德賢初再供辭,殆若爲衆民出義者然,而以此謂之自服,安有鉤覈之意哉?該倅貪虐,旣爲亂階,則果不及於諸面之民,獨及於三面之民而然歟?苟非窮査,亂窩莫破。朝家置法,宜其審克,令道臣上項兩囚,捉致營庭,另加盤問,分首從論輕重,區別登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黃海監司吳俊泳狀啓,則『延安府南大池,今方疏濬,而所入役費,以濬池穀耗錢之載在會案者六千三百四十三兩零,爲先入用,其外不足之數,依甲寅已例,政府句管各樣還穀中執錢取用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南池爲邦內大澤,功利及人,自昔已然。而動民疏濬,今爲三十七年之久,則蓋修擧之難,亦自昔已然矣。若爬刮膜外,不滌及裏面,則未幾湮塞,勢所必至。道臣旣援甲寅已例,調發五邑之民,涓日始役,而所入財費,果難以濬池穀耗錢,遽竣大役。依狀請就道內所在本府句管穀中,折米限二千石,許令執錢取用事,知委何如?」允之。

閏2月16日

十六日。以鄭泰好爲禮曹判書,閔應植爲刑曹判書。

前江原監司鄭泰好以「通川郡民擾罪人尹稷梟警」啓。

閏2月18日

十八日。召見江原監司李源逸。辭陛也。敎曰:「嶺東則里數絶遠,至於鬱陵島,尤是遐僻,外國人潛相伐木。此亦版圖所載之地,而寧容若是?曾以越松萬戶兼差島長,使之檢察,非徒如是,亦當有別般檢察之擧矣。下去後,另加察飭,無有如前之弊可也。」

閏2月19日

十九日。御甲冑造成時監造、機器、甲冑、筒箇造成時監董,總辦韓圭卨、幇辦趙羲淵,竝加資。

閏2月20日

二十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會寧監理設置,已有年矣。該稅關事務,不可無警察,前掌簿官陳洪九,警察官差下,使之句管該稅關事務何如?」允之。

閏2月21日

二十一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乞寢東陵幸行之命。批曰:「卿等之苦懇,旣如是,雖不得已勉從,久未展誠,況在是年,情禮尤缺然矣。」

敎曰:「近聞京外竊發之類,日益橫肆,居有夜警,行被晝奪,畿內尤甚,都下亦然,民情騷擾。譏詗之職,夫豈徒設?而守宰之責,其可恬視乎?年來以此申飭者,不啻鄭重嚴切,而謾歸文具,初不惕念,此由乎法之不行。法苟不行,國不可爲國矣,此其爲民不第爲竊發之憂。其不畏法乎,亦將蔑法乎?先自廟堂,招致左右捕將,詰問其委折,仍飭另設方略,刻日勦鋤。外道營將之老病不堪任者,卽令遞改,不拘資級,各別擇送,其善譏者之拔例厚賞,不職者之加倍施律,亦參酌定式,條例以聞,別般操飭於各該道。今此提諭,期乎法之必行,其各知悉。」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吳俊泳狀啓,則『長淵府吾叉鎭,旣爲獨鎭,措畫之節,多般講究,而海晏、大曲、薪化三坊,移付該鎭後,三坊所在結總民戶軍政還穀,使之句管,京上納條,自該鎭收捧,送于該府,各浦砲料收稅剩餘條,取作支放,追補武士料米及該府所在鳥銃一百柄,竝多送,體貌較前稍重,宜增節制,長淵府使兼帶水軍營將,亦爲移付,助泥、金沙兩鎭,距在吾叉咫尺,而自來凋殘,別無損益於關防,兩鎭革罷,其廩況朔料廨舍材瓦,竝爲移用事,令廟堂稟處』矣。長淵府之各浦砲料收稅剩餘條及追補武士料米與鳥銃一百柄,豐川府新造鎗一百柄,道臣竝已發關移送,今無更論。而三坊之分隸,兩鎭之革付,道啓縱欲從便事體,不無存商。依已例,該鎭所在之一坊,仍屬該鎭,壤賦京納等節,令道臣量勢定例。助泥鎭制置旣久,亦難遽議,只以金沙鎭,依所請革罷,可以移用者移用,水軍營將一體移管事,分付何如?」允之。

承政院啓:「卽伏聞昨夜南殿紅箭門外下馬碑石竝臺掘出,而天明後,雖卽還竪,此誠前所未有之變怪也。事體驚悚,已無可言,而掘必有人,意固難測。此不可不嚴覈定罪,刻日譏詗,期於斯得之意,請分付左右捕廳。」敎曰:「行此悖擧,抑何意思。另飭左右捕廳,刻期詗捉,嚴覈得情。」

閏2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惟我慈聖,寶齡彌卲,予小子愛日祝岡之忱,年年益切,而向日靡寧之候,克臻康復,尤豈勝歡欣慶忭其在識喜之志?宜有覃惠之擧,當於來月初二日,耆老人應製試取矣。令京兆八十三歲以上,考籍收單,景武臺親臨磨鍊。大小科放榜,當日爲之,耆老堂上,亦令伊日來待。」

議政府啓:「今見總務官各色未收米太,許代事狀本下者。有國正賦,事體嚴重,不由廟堂經稟。雖道臣不敢許代,而今此晉州等十四邑,乙酉、丙戌、戊子條,總謂之舊未收難捧,一以漕直擅許代納者,已是前所未有之事,而不待稟處,遽以成冊乙覽,亦爲猥屑。所謂戊子條,卽不過再昨年未收也。若以未收,輒許代納,則未收將無本穀上納之日,夫安有則壤成賦之義哉?且總務之任只是督稅而已,不能守經,未免昧例。縱諉民勢之無奈,盍念國制之有壞?慨咄之極。終難曲恕,原狀啓勿施,總務官趙弼永,施以譴罷之典。轉運事急,此時此任,不可暫曠,差代間,姑令各該道臣句管督運之意,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閏2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暐爲吏曹參議。

閏2月24日

二十四日。內務府啓:「各港口書記官職掌,雖曰至繁,員額合有一定。自今仁川港置五人,釜山港、元山港各置四人,會寧、慶興各置二人事,著爲定式。額外人竝姑減下。待窠循次陞付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特擢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以金九鉉爲漢城府判尹。

閏2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鍊武公院及統衛、壯衛兩營習操,旣有成效,敎師之多年勞勣,可尙。茶伊〈ᄯᅡ이〉特加二器兵曹參判銜,仁是德〈닌스테드〉特加三品兵曹參議銜,以示朝家優奬之意。」

以趙鍾弼爲吏曹參判,尹宖善爲參議,李敦夏爲弘文館提學。

閏2月27日

二十七日。命江界府使李容翊,西北鑛務監理差下。

閏2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貢市者,都下民命之攸寄,而所以供奉國家禮典日用之需,其爲關係之緊重,顧何如也?朝家每加軫念,圖欲紓其絀而省其弊者,固非一再。而近來物價之刁騰,視前不啻倍蓰,此其所由,以病貢市者,而封摏之艱匱,又莫近日若。以致受價之積歲淹滯,至及常供之多闕,事體之隳損,已無可言。而又復責其所無,驅逼備至,甚至於不能按堵逃避仳離之境,是豈設貢市之本意,而亦豈仁政之所可忍爲者乎?始欲其生而反爲貽患,噫其爲弊,一至於是。哀此無告,其將任其困苦寒餓而莫之爲恤哉?言念及此,錦玉靡安,不可不亟圖方便之道。且奉慈敎之諄諄矣,祀典所重外凡百應供,自來朔爲始,限明春竝特姑停供,使之緩其力而蘇其瘼。戶惠堂亦勿以姑此停供而放下心計,就議廟堂,積年未下之淸帳,來頭支調之方策,爛商講究,期圖存國體而安民業。」

以金弼洙爲侍講院文學。

閏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命江原監司李源逸,咸鏡監司趙秉式相換。

以金九鉉爲刑曹判書,趙敬夏爲漢城府判尹,沈琦澤爲成均館大司成。

給利原縣渰死人恤典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庚午。召對。

召見統制使鄭騏澤。辭陛也。

3月2日

初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侍座,行耆老儒生應製。賦,幼學鄭海觀、李儁、李周淳、金萬秀、丁洵敎,竝直赴殿試。仍敎曰:「耆老科,異於他科,新及第鄭海觀、李儁、李周淳、金萬秀、丁洵敎,竝特爲加資,僉知加設單付,仍爲賜樂。」

引見時原任大臣及耆社堂上,賜饌。領議政沈舜澤曰:「聖孝所感,東朝殿下玉度,遄臻康復,凡今日宇內含生,欣欣胥告,咸祝萬壽無疆之福。我殿下特推錫類之仁,誕宣識喜之敎,將與一國而覃恩廣慶,召耆臣而試耆儒,此誠莫大之吉祥,同樂之宸念也。臣等躬覩斯會,益切忭頌,拜獻松柏岡陵之祝矣。」敎曰:「予心歡祝,何以形喩?」

召見前江原監司鄭泰好。

以閔泳奎爲禮曹判書。

命武科回榜人元錫五,知中樞府事除授。

3月3日

初三日。詣勤政殿,行太廟夏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

以閔泳奎爲漢城府判尹,洪澈周爲禮曹判書。

3月4日

初四日。設三日製于勤政殿。賦,幼學閔泳琦,直赴殿試,仍命賜樂。

司饔院啓:「卽見畿伯所報:『全羅監營三月令朔膳物種,到振威地,逢火賊見奪』爲辭矣。莫重供膳,中路盜失,萬萬驚悚。該地方官振威縣令李台珽,令該府拿問定罪何如?」允之。

3月6日

初六日。議政府啓:「卽見畿伯所報,則『完營朔膳物種,見失於火賊云』矣。此誠古所未有之大變怪。而尋常行人,資斧攘竊,猶爲聽聞所駭,尙欲緝殪乃已,況以公行公需,竟至於此。眞可謂無所不爲者也。群聚黨據,蹤跡已露,白晝大路,面目俱辨,詗斯可詗,捉斯可捉,一以忨愒爲能事,有若顧畏,都無向前之心,國法安施?言之痛歎。地方官旣自廚院,至請拿勘。今不必更論,而前後特敎提飭,不翅申嚴。凡在京外掌法之官,宜其殫誠竭智,而行旅斷絶,道路梗塞,思患豫防,誰任其責?按道之地,亦難曲恕。京畿、湖西兩道臣,施以越俸之典,使之另飭各該鎭營將,與各該地方官,講究方略,不日勦滅後登聞事,措辭嚴飭八道五都,一體行會何如?」允之。

3月7日

初七日。以李軒卿爲吏曹參議。

3月8日

初八日。詣隆文堂,齋宿。王世子秋安堂,齋宿。

敎曰:「驪陽府院君將腏配廟庭矣,曠典始擧,緬懷尤切。敎書宣傳日,位版致祭時,特遣承旨,以寓感慕之意,祭文令文任撰進。光城府院君位版,聞於鄕第,已爲祗受敎書,未能一體致侑,殊甚悵缺矣。」又敎曰:「驪陽府院君追腏之典將擧,已有宣侑之命矣。其在東宮情禮,感慕冞切,亦於敎書宣傳致祭之日,令春坊啓達,一體擧行。「

以金永哲爲刑曹判書,李淳翼爲工曹判書,李垠鎔爲侍講院兼弼善,金鶴洙爲弼善,鄭世源爲兼文學,朴箕陽爲兼說書。

敎曰:「轉運一時爲急,前總務官趙弼永,特爲分揀,仍任前職。」

議政府啓:「近日竊發之騷驚,畿內爲尤甚,勦緝殪殄之方,時日是急,而畿邑守令之曠務在京,無意直前,揆以事體,言之痛歎。自今如無道臣許由,不得擅離地方,已上京者,使之催促還官,講究方略,期於刻日掃滅。他道受由上京及未下直守令,一體催促,不日下送,亦以此意,措辭行會於各道道臣,黨盜往來之邑,勿許守令許由之意,另加嚴飭,五都亦爲關飭何如?」允之。

3月9日

初九日。仍爲齋宿于隆文堂。

召對。

以尹宖善爲吏曹參議。

肇慶廟、慶基殿修改監董道臣金奎弘,加資。

3月10日

初十日。詣勤政殿,追上尊號冊寶內出時祗迎,仍詣宗廟省牲、省器、齋宿。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李元會爲漢城府判尹。

3月11日

十一日。親上肅宗大王、仁敬王后、仁顯王后、仁元王后追上尊號冊寶,仍行親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以李允在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3月12日

十二日。詣勤政殿,上冊寶,稱慶受賀,頒赦。王世子隨詣侍座。敎文若曰:

纘令緖而昭受天命,聿懷萬世永圖,追先孝而丕揚祖功,竝薦三后顯冊,有事太廟,誕告多方。恭惟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裕謨永運洪仁峻德配天合道啓休篤慶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大有爲君,維無競烈。稟剛健中正之德,克體大哉乾元;懋敍秩命討之章,壹是本乎天理。千乘篤曾、閔之孝,聖至人倫;八域戴堯、舜之仁,民歸皇極。凡厥政令間施措,無非典學中出來。束帛起丘園之賢,求治法於天德王道;圭璧虔桑林之禱,見誠心於國計民憂。舟水揭圖,勤咨訪而錯輔;殿柱代帖,明黜陟而審官。蓋其涵養本原,儼神明之對越,所以著見事業,若江河之沛然。至若曠禮之咸修,實由聖謨之乾斷。闡威化之烈、崇恭靖之廟,于祖宗有光;復莊陵之位、修端敬之祠,建天地不悖。正秩祀於聖廡,道學斯有嫡傳;尊大統於皇壇,精義式昭先志。明更日月,仰壼儀之重新,迅發風雷,幸國是之大定,等百世未有盛也。精一心以是傳之,聰明睿智之有臨,慨然三代之志,禮樂刑政之自出,卓爾一王之規。猗歟!五十載,久道化成;允矣!億萬年,基命宥密。雖虛雲之已過,巍乎難名;尙遺澤之不諼,愀如復見。粤惟光烈宣穆惠聖孝莊明顯仁敬王后,以大賢後,居元妃尊。胚詩禮於紘紞,承屢世隆師之敎;鏡圖史於簪珥,奉四聖悅豫之心。正體柔貞,《關雎》興南國之化;存心謙挹,濯龍屛外家之私。六載黃裳,慨昌暉之寢閟;七牒玉檢,流芳烈而永綏。亦粤孝敬淑聖莊純懿烈貞穆仁顯王后,兩曜膺符,重坤媲德,芝根醴源之鍾美,襲嘉訓於內外法家,《樛木》、《江沱》之播謠,俔陰功於古先哲后。遇明夷之用晦,徽烈彌光;瞻褕翟之復尊,彝倫始正。騩馭肇見廟之禮,詠蘋藻而興懷;鮒隅愉配天之靈,攀梓柏而寓慕。亦粤惠順慈敬獻烈光宣顯翼康聖貞德壽昌永福隆化徽靖定懿章穆仁元王后,神襟淵靜,睿問川流。贊大化於聖明之治,齊鷄存警;決丕策於危疑之際,燕翼貽謨。十臣有婦人之才,功高補石;五紀仰文母之敎,頌溢朋岡。在天於昭,玉欄之眞遊已邈;及人者遠,彤管之遺徽可徵。逮寡昧受艱大之基,而謨烈思纘承之道。念玆陟降,寧忽家庭之紹休?顧予烝嘗,只勤夙夜之毖祀。迨今英廟加隆之日,追昔禰室歸美之誠,孝思無間於顯幽,洋洋在上、明明在下,盛德若可以摹盡,赫赫厥聲、濯濯厥靈。惟繼志述事之圖,先君思以勖,矧覲光揚烈之擧,我家禮亦宜。旣彝章之式遵,又儷極之齊闡,迺於本年三月十一日,追上肅宗大王尊號曰『正中協極神毅大勳』,仁敬王后尊號曰『純懿』,仁顯王后尊號曰『元化』,仁元王后尊號曰『正運』。那磬衎商祖之烈。練絃合文姒之音。大書特書,高厚非蠡管可測,旣右亦右;貞明叶鴻冊所稱。追遠監先,敉寧王之圖事;行慶施惠,體上天之好生。揚渙音於大庭,千官舞蹈;沛解澤於區宇,萬品昭蘇。自本月十二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神人胥歡,宗祏增重。民德歸厚,丕興孝悌之風;邦命維新,共躋仁壽之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大提學韓章錫製〉親上冊寶時、親祭時、陳賀時、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洪淳學、李軒卿,對擧承旨李根秀,宣敎官金容元,宣箋官嚴冑永,禮貌官閔泳達,相禮尹昌燮,讀玉冊官宋世憲,讀金寶官趙秉稷,追上尊號都監提調閔泳商、洪澈周、李淳翼,都廳徐公淳。竝加資。

命今番追上尊號稱慶慶科,以別試磨鍊,合設擧行。因禮曹啓稟也。

以朴弘壽爲刑曹判書,尹昌燮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13日

十三日。以曺萬承爲弘文館副修撰。中批也。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鄭誾朝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喜元爲吏曹參議,閔泳肅爲掌樂院正,尹雨植爲侍講院兼司書,曺萬承爲司書。泳肅蔭正也。

3月15日

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趙漢復、崔宗鎬,竝直赴殿試。

侍講院以「王世子進講《孟子》第一卷,今已畢講,第二卷繼講」啓。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召見右議政趙秉世。元陵表石竪立陵上奉審後,復命也。

3月16日

十六日。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李敦夏,副使李僖僖,書狀官尹始榮〉。復命也。

元陵表石竪立時廟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藥院口啓:「請大王大妃殿患候入診。」批曰:「證候漸臻勝度,卿等不必入診矣。」

3月18日

十八日。以閔泳駿爲禮曹判書,趙載觀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李鍾順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在頀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藥院口啓:「大王大妃殿患候,請入診議劑,仍許本院輪直之命。」批曰:「自內診候諸節,夬臻康復,萬萬慶幸。卿等不必入侍矣。」

3月19日

十九日。敎曰:「帳籍之每年修整,係是不可闕之事,而邇來慢不董飭,不啻種種漏脫,乃至全不呈納,則戶口之增減,無以攷覈。奸細之出沒,無以辨別。輦轂之下及通邑大都,無根著狡猾之徒,得以潛蹤混處,無弊不生。竊發剽竊之習,亦未嘗不由是而作,良非細故也。自今京外戶籍,消詳收錄,毋或遺逸錯誤事,自內務府申明嚴飭,其防奸之節,另具節目行會。」

以尹宇善爲吏曹判書。

3月20日

二十日。鑛務總局啓:「兩西之煤銅鑛務,漸益浩大,不可無句檢,遂安郡守玄興澤監理差下何如?」允之。

3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閔丙漢爲侍講院兼說書。

3月22日

二十二日。右議政趙秉世陳疏辭職。批曰:「自卿膺是任,予以爲得卿之晩而庶幾圖惟猷爲,開濟艱棘,未暇展蘊,忽見巽章之來,不覺訝然之甚矣。目下憂虞之形,固非一朝夕之故,今卿所云『紀綱日弛,法度日渝,無一事可恃,無一處不病』,誠如卿言矣。惟其責在輔相,譬如推車調鼎者,卿又善喩矣。此時也,故責任尤重,惟卿也,故倚望愈切。況在卿世守忠謇與共休戚之義,胡寧恝然忍予而遽欲釋手乎?此誠說不去而理不當,何待予煩復?望卿益懋同寅贊治之策,俾予獲有恭己仰成之效。實區區厚望焉。」

3月23日

二十三日。內務府啓:「卽聞『禮山縣監尹相耉,以棍治華商事,有公文於外署』矣。該倅之不有章程,無難違約,爲先罷職,當場擧行之邑屬,令本道監營,分輕重懲勵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內務府啓:「通商以來,船隻僱用,自有章程,而卽聞『轉運委員,僱得日本輪船,徑往晉州,裝載稅穀』云。載運雖曰甚急,章程亦難違越。不由政府知委,又無海關交驗,而擅自僱船外洋,往來於不通商口岸,有係違章,大關後弊。該委員張在斗,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3月26日

二十六日。肇慶廟、慶基殿修改時,地方官以下,施賞有差。

3月27日

二十七日。藥院口啓:「請大王大妃殿患候入診,仍請直宿。」批曰:「證候向復之餘,今有添度,萬萬焦遑。當自內入診,卿等本院輪直。」

諭右議政趙秉世曰:「日昨之批,佈罄衷曲之諭,不容更爲費辭,而眷毗之至,自不憚頻復爲也。卿第思之今日,國計民事,一任其姑息因循,無可匡濟矯捄之方乎?必須猛董力而奮發淬礪,回澆就醇,轉危措安乎?卿必有深念者矣。夫以卿沈厚牢確,鎭物則威望有素,立志則剛果不撓,恬簡之操、憂愛之誠,予所稔聞而注嚮者久矣。方拄篙而謝善師,將問藥而遣良醫,事理之必不然者,而卿忽言辭者,將謂其肯聽許乎?卿亦知必不乃爾也。其或徒煩酬應,決非相孚之意也。倚望之切,特此宣諭,卿須亟斷來章,益勉篤棐承弼之責,一以民國爲心焉。」

以閔泳駿爲宣惠廳提調。

命協辦內務府事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別入直。

議政府啓:「東伯今旣疏遞矣,前道臣之莅營屬耳。又添迎送之弊,尤所當念,前監司李源逸姑令仍任,俾責來效何如?」允之。

以鄭海崙爲弘文館提學,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李憲稙爲京畿觀察使,宋世憲爲忠淸道觀察使,趙東冕爲江華府留守,韓章錫爲咸鏡道觀察使。

統禦使朴齊寬疏略:「三南卽我國家藩屛,而鳥嶺、秋風介在嶺湖,爲要衝之最焉。蓋有險而無備,則險無用矣;有備而無實,則備無效矣。臣愚以爲備險守要,莫先於兩嶺。而鳥嶺則往在戊子,築城置將,宏謨良算,非不縝密,顧其鎭容凋殘,無以具樣,城戶零星,難以戒警,恐不可維持久遠,必保無虞也。夫聞慶之治,北依鳥嶺之固,南據石峴之隘,東連竹白之雄,西扼槐延之要,石峴之姑無城、魚龍之姑夫城,對峙猗角,兔棧、大灘繞出其問,千人可容,萬夫莫開,可農可兵,眞天險天府之地也。曾於壬申,以該縣創爲守城獨鎭。然有其名而無其實,凡所備禦,但草創而未暇潤色。以褊小之鎭縣,任莫大之要衝,亶非鞏固之長策,更宜陞縣爲府,還推屬他之舊地,管轄列邑之簽丁,修築石峴舊城,橫阻兔灘。北有事則守鳥關而通嶺南,南有事則守兔城而通嶺北,表裏聲援,俾專主鎭,以爲控制形勝。而況復忠州之㺚川,距鳥關爲五十里,尙州之三灘,自免棧爲四十里,則嶺北之穀,泝琴灘而可泊于㺚川,嶺南之米,泝洛東而可達于三灘,有急則漕轉,實有塞成皐據敖倉之意也。故掌令臣姜茂先,儒生臣閔雨龍之疏奏,俱出於憂國慮遠,皆蒙天裒。秋風嶺則山脈來自鳥道峙,歷尙州而南,東抵黃澗界,斷爲平陸,地則喉襟,形則坦夷,處兩路之交,無四塞之險。閫帥之春秋行視,雖傳以已例,顧何補於疎虞乎?在昔龍蛇之變,助防將張智賢,軍潰身殞,苟備豫有素,詎至於斯?是以文烈公臣趙憲,知必有漆齒之難,請於北嶺,選將防守,其紆籌灼見,有足以戒轍矣。矧今灣峙直通,蹄跡交行,剽胠橫肆,廬室蕩燬,嶺湖之民,恐恐然若不保朝夕。臣愚以爲迨此設鎭於兩嶺而嚴守之,第一是遠猷,其次是便民,抑或爲固國勢、結人心之方也。伏願裁處焉。」批曰:「疏辭,令內務府稟處。」

3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閔泳達爲吏曹參判,鄭海崙爲刑曹判書,沈履澤爲侍講院左副賓客,閔泳煥爲右副賓客,徐公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啓:「卽見錦伯所報,則『鐵原前府使,自果川濫把驛馬,行到成歡驛,擅施惡刑,討索馬貰,遂挑驛民之滾鬪,竟至人命之致傷』矣。不有密符、馬牌而私行騎驛,已干國憲,況又四人轎之違品濫乘乎?飭墨未乾,無難犯科,忍行慘刻,擧措駭妄,名在朝籍,焉敢若是?旣有道報,不可仍置,鐵原前府使李喜晉,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允之。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庚子。藥院啓請入診。批曰:「夜間諸節,尤有勝度。入診當自內爲之,卿等不必入侍矣。」

忠淸監司李憲稙以「忠州鎭所捕火賊朱萬玉等五名梟警」啓。

4月2日

初二日。命輪直與別入直撤罷。

敎曰:「慈候不日康復,曷勝懽祝?其在飾喜,合有覃惠,今十一日儒武應製試射矣。」

藥院都提調以下及別入直,施賞有差。提調閔種默、副提調南廷哲、別入直趙東冕,竝加資。

特放輕囚。

4月5日

初五日。敎曰:「今十一日儒武應製試射時,當宣饌矣,時原任大臣、閣臣、耆社諸臣、宗親,竝來會。」

4月6日

初六日。以李敦夏爲刑曹判書,金永壽爲判義禁府事。

4月8日

初八日。御寶賢堂,引見美國舊公使丹時模、新公使何德〈하드〉。進呈國書也。

4月10日

初十日。直閣圈:金商悳、尹秉綬、金秉億。

以閔泳商爲弘文館提學,金商悳爲奎章閣直閣。

4月11日

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儒武應製試射。幼學李鼎淵、李喜和,竝直赴殿試。武試所以「雨勢如此,不得試射,待快晴設行」啓。

4月12日

十二日。以鄭泰好爲吏曹判書。

4月14日

十四日。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4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鵬翼、金哲洙、鄭冕錫,竝直赴殿試。

4月16日

十六日。金文鉉爲吏曹參判,韓龍敎爲參議。

翰圈:宋鍾億、朴箕陽、閔泳瓚、金炳玉、吳正根、金德洙、尹斗炳、韓昌洙。

4月17日

十七日。以沈履澤爲吏曹判書,鄭基會爲工曹判書,金炳翊爲司憲府大司憲,徐誼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藥院啓:「卽伏聞大王大妃殿靡寧之候,今有添度,伏不勝驚慮之至。亟許臣等率醫官入診。」批曰:「湯劑自內煎進,卿等不必入侍。」本院輪直,再啓。批曰:「不必入侍。本院竝直,仍爲移直差備近處。」

敎曰:「東朝患候沈重,直宿爲之。」又敎曰:「協辦內務府事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別入直爲之。「又敎曰:「親軍營都提調以下、內務府堂上,竝別入直。」

敎曰:「廟社、殿宮、諸山川祈禱祭,不卜日設行。」

未時。大王大妃昇遐。

敎曰:「誠孝淺薄,今日未時,大王大妃殿昇遐于興福殿。罔極曷諭?」仍命宮城扈衛。

藥院啓:「臣等職在保護,全昧醫方,未奏藥效,遭罔極之痛。萬殞猶輕,謹伏地待罪。」敎曰:「罔極之中,見此口啓,尤爲罔極。卿等勿待罪。」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禮曹判書閔泳駿〉。上以白袍、袒、被髮,伏苫枕哀哭。舜澤等進前向哭曰:「臣等無祿,我大王大妃殿昇遐,穹壤茫茫,何辭仰慰?殿下洞屬焦迫之餘,遽遭巨創,任情號哭,玉度受損,萬萬憂迫。伏願節哀而止哭焉。」上不答,號哭而已。舜澤等又曰:「循制節哀,禮經攸訓,且況帝王異於匹庶乎?臣等方有仰奏者,更願少止哭焉。」上哭而敎曰:「豈意今日與諸大臣慟哭相對乎?」舜澤曰:「以我王大妃殿中宮殿平日誠孝,奄遭此罔極之慟,哭擗哀號,伏想踰制而過禮。殿下先自節哀,勉御饘粥,仍爲勸進于各殿。是臣等仰望者也。」仍請三都監堂郞開政差出。允之。

敎曰:「殯殿,泰元殿爲之。」又敎曰:「親軍營都提調以下哭班處所,正陽門外爲之;百官會哭處所,景維門外爲之。「又敎曰:「完平君李昇應,前宗正卿李載純起復。」仍命昇應守陵官差下。又敎曰:「永平君李景應、完平君李昇應、判宗正卿李載冕、前宗正卿李載純、副司果李埈鎔、吏曹正郞李垠鎔、監役李載覲、協辦內務府事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上護軍趙敬夏、幼學趙東完、大護軍趙秉轍、副護軍趙秉升、副司果趙秉輯、督辦內務府事趙康夏、統禦使朴齊寬、刑曹參判尹用求、行護軍金德圭、行護軍金奭鎭、軍資判官李承緯、天安郡守李承紀、義城縣令金胤鉉、行護軍李承純、行護軍李稷鉉、副司果金錫圭、副護軍金用圭、副護軍金定圭、知事李景夏、大護軍尹宇善、大護軍李乾夏、大司憲金炳翊、行護軍金明鎭、前付使元弼常、副護軍李大稙、幼學李源培、全羅監司金奎弘、副護軍徐冑淳、直赴徐肯淳、副司果李寅稙、副司果李完稙、幼學李明稙、戶曹佐郞李應宰、副護軍韓光洙、副正字韓昌洙、大護軍金壽鉉、前參奉洪蘭燮、睿陵參奉洪奎植、新及第宋鍾冕、幼學洪觀植、幼學南承祐,竝宗戚執事差下。「

敎曰:「總護使以判府事金炳始爲之。」

以金永壽、趙康夏、閔泳駿爲殯殿都監提調;閔泳商、趙秉轍、李裕承爲國葬都監提調;金壽鉉、鄭基會、洪鍾軒爲山陵都監提調。

敎曰:「神帛書上字江華留守趙東冕爲之,初銘旌書寫官督辦內務府事趙康夏爲之。」

禮曹啓:「王世子及嬪宮易服哭臨,纔已磨鍊儀注,而至於成服前襲歛諸奠入參之節,元無可據前例。故辛巳年因臣曹草記批旨,以入參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入參磨鍊。」又啓:「《五禮儀》只行朝夕哭、上食,而在前國恤時,竝行晝茶禮矣。今亦依前例擧行何如?」又啓:「自初喪至卒哭,竝停大中小祀,而殯後惟祭社稷事載錄,依此擧行可如?」又啓:「宗廟各陵殿宮園廟,卒哭前雖廢祭享,朔望焚香,則殯後不可停廢,依前例擧行何如?」又啓:「各陵圍忌辰,依朔望例焚香事,曾有定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又啓:「各道朔膳,依前例,限卒哭前,以素膳封進,而殯殿以常膳封進事,撥馬知委何如?」又啓:「百官衰絰所入,依前例,令戶兵曹磨鍊題給何如?」竝允之。

酉時。行大行大王大妃沐浴設奠。

長生殿梓宮望,以水字踏啓字。

4月18日

十八日。子時,襲;寅時,小斂,設奠。

敎曰:「魂殿,以文慶殿爲之。」

敎曰:「大行大王大妃崇儉節用之平日盛德,予小子常所仰體,今番衣襨,當自內進用矣,自外擧行置之。」又敎曰:「今番三都監所需,貢勢擧民弊,俱不可不念,特下內帑錢五十萬兩,令度支量宜排用,外道卜定置之事分付。「又敎曰:「八路祭需錢,例當收斂矣。嗚呼!慈聖平日拳拳諄誨予小子者,亦惟在軫恤民生之困瘁也。雖今哀遑之中,寧不思所以爲民紓力之方乎?八路祭需錢,特爲蠲免,使度支代用事分付。」

敎曰:「殯殿居廬廳,恭默齋爲之;魂殿居廬廳,禮成門內行閣爲之。

禮曹啓:「殯殿所封京各司供上及京畿封進朔望雉鮮,月令誕日各名日物膳,則依例限三年仍爲封進,而諸道所封朔膳物膳,亦依前例,因山後則勿爲封進之意,請分付。」允之。又啓:「輦輿轎子各樣等物,依前例,裹以白綿布。而世子宮、世子嬪宮輦輿,裹以白綿布,亦有已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又以「小斂時具環絰一節,載於《喪禮補編》受敎條,而儀註中百官環絰,雖不區別載錄,在前依受敎擧行,今亦依例磨鍊」啓。

以洪鍾永爲告訃使,趙秉聖爲書狀官。

內務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本曹錢木布,留儲罄乏,而此時各樣所用,無非緊急,錢限三十萬兩、木布各三百同劃下』爲辭矣。俄下恩敎,深軫貢勢民弊,特頒帑金,從可以紓力,而親軍營木一百三十同、布一百同、宣惠廳木布各二十同、本曹布三十同,酌量排用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4月19日

十九日。殯殿都監啓:「梓宮內塗多紅廣的,四角塗草緣廣的,七星板內外塗多紅廣的,棺衣多紅廣的,粉彩畫黼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竝內下矣。」

命三年內,凡進箋陳賀,勿爲擧行,各殿誕日及正朝冬至百官,只進表裏。因禮曹啓稟也。

以趙康夏爲弘文館提學,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4月20日

二十日。藥院口啓:「請進粥飮。」敎曰:「罔極。」

寅時,大行大王大妃靈床,移奉于泰元殿;午時,大斂;申時,奉下梓宮,成殯,竝設奠。

禮曹啓:「殯殿所封京各司供上中,非祭物所用者,因特敎除減已有前例,而竝令戶曹別單書入,請裁處。」允之。

殯殿都監啓:「正入棺衣畫黼,《補編》只以粉彩載錄,而取考各年謄錄,則用唐粉、二靑、三靑、泥金、泥銀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敎:「以依各年例爲之。」

國葬都監以「諡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鄭範朝、哀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閔泳駿、表石陰記製述官金弘集、書寫官趙秉世、行狀製述官趙康夏、書寫官趙東冕、改銘旌書寫官李景應、下玄宮銘旌書寫官沈履澤、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閔泳煥、寶篆文書寫官趙敬夏」啓差。

4月21日

二十一日。藥院再啓:「請進粥飮。」敎曰:「罔極。」

4月22日

二十二日午時。成服。

服制儀注。殿下齊衰三年,王大妃殿齊衰三年,王妃齊衰三年,王世子齊衰朞年,王世子嬪齊衰朞年,大院君府大夫人齊衰朞年,嬪齊衰三年,內命婦、尙宮、守閨以下齊衰三年,宗親及文武百官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異姓緦麻以上親齊衰朞年,同姓、異姓緦麻以上女齊衰朞年,守陵官及侍陵內侍齊衰三年,內侍、司謁、司鑰、飯監齊衰三年,士庶人朞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竝白衣,卒哭而除。〉以金奭鎭爲弘文館副提學。

賓廳啓:「大行大王大妃諡號望神貞〈民無能名曰『神』,大慮克就曰『貞』〉,徽號望景勳、哲範、敬依,殿號望孝仁、敬元、敬正,陵號望洪陵、淳陵、熙陵,竝首望敬依。」

兩司合啓〈大司憲金炳翊、大司諫徐誼淳、執義尹起晉、掌令申性均、李雲翼、持平朴暾陽,獻納趙重九〉:「請醫官李命錫等拿鞫正罪。」批曰:「依啓。」

敎曰:「予於平日,屢承大行慈聖諄敎,嘗拳拳於綏寢矣,至今追惟,愈切靡逮。今番山陵,先從綏陵局內,看審以來。」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藥院三提調、內務府堂上于廬次。成服後承候也。

院議啓〈右副承旨李重夏、同副承旨李喜元〉:「請復膳。」批曰:「罔極之中,不欲聞此等煩請矣。」

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成服奄過,慟霣彌切,此時常膳之請進,不欲聞之也。」再啓。批曰:「前批可諒悉,勿爲煩請。」

承政院啓:「右議政趙秉世以爲『臣忝在嘗藥之職,未效忱誠,竟遭此罔極之慟,若論其罪,萬殞猶輕。慟冤弸中,衷情轉迫,走伏金吾門外,恭竢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敎曰:「勿待命,卽爲安心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仍敎曰:「皇天不弔,小子誠淺,今遭罔極之慟,尙復何言?臺啓之允從,重事面也,存國體也,而往例亦多可援,諸醫官特爲分揀放送。」

敎曰:「江華留守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刑曹參判尹用求、前宗正卿李載純、副提學金奭鎭、行護軍金德圭,輪回別入直。」

未時。梓宮銀釘上加漆。〈自本日至五月十一日,間日爲之,凡十度。〉

4月23日

二十三日。禮曹啓:「謹稽《五禮儀》及《喪禮補編》,則卒哭後,自上視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載錄,而公除後卒哭前,視事服服色,無可據之文。故丙申年因丁丑年已行之禮,以自內書下者,令尙衣院製入,而庚申、乙丑、辛巳、甲午、己酉、丁巳、癸亥、戊寅,亦依稟旨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該院何如?」允之。

命國葬都監堂上趙秉轍減下,上護軍趙敬夏差下。

敎曰:「今番看審之行,都監堂上以下,除下直進去,江華留守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同爲進去。」又敎曰:「今番凡於擧行,一準丁丑、丁巳年例爲之事,分付各司。「

藥院口啓:「請復膳。」再啓。竝不允。

賓廳聯啓〈領敦寧金炳德、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知中樞尹滋悳等〉:「請復膳。」批曰:「此時聞此請,何忍乎?此卿等勿煩。」再啓,批曰:「卿等豈不諒予之情界乎?愈切痛冤矣。」三啓,批曰:「老成之地,宜其諒悉於前批,而又此煩請,良非予所望也。」

玉堂聯箚〈副提學金奭鎭、應敎丁奎會,副應敎申政均,校理李範贊、李承九,副校理金敬圭、李海昌,修撰吳春泳、李允在,副修撰孔在範,博士閔泳贊,正字閔丙漢〉:「請復膳。」賜批不允。

4月24日

二十四日。賓廳聯啓:「請復膳。」批曰:「每見卿等之懇,尤覺冥頑之甚,宜其有見諒也。」再啓,批曰:「卿等雖如是懇懇不已。所難强抑者,情事也,勿復煩請。亦所厚望。」三啓,批曰:「卿等雖以此告懇,予亦有復于卿等而苦企者,勿復以不欲聞之說相聞也。」

4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今日晝茶禮,百官入參。」

召見山陵看審都監堂上以下于廬次。敎曰:「卿等旣看審,則所見果何如也?」山陵都監堂上洪鍾軒曰:「臣等承命進詣綏陵局內看審,則諸地師之言以爲『大王陵寢,龍穴瀜結,十分大吉,且山運年運,符合無礙』云。諸地師今方待令,下詢裁處。諸地師所奏,與都監堂上同。」敎曰:「今聞諸地師之言,則皆曰吉地云。再看審,以何日出送乎?」鍾軒曰:「考見謄錄,則初看審後,或二三日間再看審出去,而惟在自上處分。」敎曰:「須與總護使議定日字可矣。」仍敎曰:「再看審時,時原任大臣、總護使以下進去。」又敎曰:「江華留守趙東冕、副護軍趙東潤,同爲進去。」

命國葬都監提調趙敬夏,山陵都監提調金壽鉉相換;仍命殯殿都監提調閔泳駿,國葬都監提調金壽鉉相換。

漢城府啓:「國恤時,轝士軍之役,所重自別,而近來謀避之習漸盛,實軍充數末由。今亦依定式,各殿別監與各差備、掖屬及各都監各司員役等,無率丁外,無敢頉下,各處移文捧甘之弊,一切嚴防事,請令該司奉承傳擧行。」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卿等之懇,賓啓之請,迄可休矣。不得已,當思勉從矣。」

賓廳議啓:「請復膳。」批曰:「卿等之懇迫,有若不得請則不止者,雖不得已勉從,不安於心則自如矣。」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山陵再看審時原任大臣、總護使以下于廬次。敎曰:「山論山圖,纘已見之,而卿等所見果何如?」領議政沈舜澤曰:「臣等承命進詣綏陵看審,則諸地官皆言龍穴俱吉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形家議協,眞合聖人萬年之藏矣。」總護使金炳始曰:「地師之言,皆爲上吉,而尤勝於初看審時云矣。」右議政趙秉世曰:「臣等所見亦然矣。」命相地官等進前下詢,與諸大臣所奏同。敎曰:「地官之言,皆云上吉,而此地尤有異於他處。允愜於天理人情。粤在乙卯,我大行慈聖,稟于純元聖母,遷奉綏陵于此,爲其近景陵也。此地卽慈衷之常所拳拳處也。」舜澤等曰:「今聆聖敎,尤增愴慟,自昔歲遷灤,慈衷已如此,而今天人合吉,萬年之兆,行將合封,雖於冥冥之中,若有相之者。是豈人力可及哉?陟降孔邇,幽明無憾,誠不勝喜幸萬萬矣。」命書傳敎曰:「山陵以綏陵合封爲定。」炳始曰:「山陵叶吉,今承成命,各項日字,推擇爲急。令該曹稟旨擧行何如?」敎曰:「依爲之。」又敎曰:「今番之都監擧行,已令依丁丑年例爲之,而丁丑儀軌無存儲處云。丁巳年有取考史庫之例,自政院遣史官史庫,丁丑、丁巳儀軌,一體取來,以爲詳考可也。」

4月29日

二十九日。山陵都監啓:「外道卜定,因傳敎一竝置之,而至若結所需用雜物及假家艾幕,依前例知委畿營,請使之進排。」允之。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己巳。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晝茶禮。

敎曰:「今日晝茶禮,百官入參。」

命自明日爲始,銀釘加漆,逐日爲之。

殯殿都監啓:「梓宮漆布上加漆,謹依各年例,十度擧行,而銀釘上加漆,旣逐日爲之,則漆布上加漆,亦逐日爲之乎?」敎曰:「一體逐日爲之,今番則十五度進漆。」

賓廳以山陵擇日別單啓:「山陵左旋乾亥龍,丑艮剝換,坎癸逶迤,丑艮起突,癸入首壬坐丙向,辛酉得巽歸壬坐。洪運丙戌土忌木,年月日時雖値『年克』,勿拘坐殺,《傍陰府例》有制用之法,以吉星制化之吉。『正運』庚、辰:『金運』泊庫財宮。大行大王大妃殿戊辰生,忌金日。始役五月十三日辛巳辰時,先始北方,告綏陵;同日曉頭,先行斬草破土;六月十八日丙辰巽時,先始北方,祀后土、告先陵;同日曉頭,先行作甕家;同月同日申時,開金井。八月初七日甲辰巽時,穴深五尺六寸〈用營造尺〉;外梓宮陪進,同月十九日丙辰巽時;下外梓宮,同月二十日丁巳辰時;啓欑宮,同月同日未時,先啓東方,周堂空;發引,同月二十八日乙丑〈寅時,卯時〉。行喪,忌方甲方;成殯,大轝到陵所後,隨時停喪,忌方乾方;陵所啓欑宮,同月同日亥時,先啓東方,進發;啓欑宮後,隨時下玄宮,同月二十九日丙寅卯時,的呼丙午生、正沖丙申生、同旬沖壬申生〈已上下玄宮時,少避〉。祭主不伏方亥、子、丑地,取土吉方丙方、壬方,造命年庚寅木〈坐山財局丁奇休門合德到向〉,月丙戌土〈本命得勢正馬天河轉運〉,日丙寅火〈合起諸德丙奇景門到坐〉,時辛卯木〈鳳凰于格歲貴守朝八節三奇鳴吠大吉〉。」

召見時原任大臣、總護使、山陵都監堂上于廬次。敎曰:「山陵擇日單子,纔已見之,而合祔之當左當右,在所審愼,故召見卿等,欲爲議定矣。」領議政沈舜澤曰:「日昨略有仰奏,而局勢穴星,均平圓正,諸地師皆稱上吉,至於合封左右之得宜,惟在主山案對之正中。然臣素昧堪輿之術,無以臆對。召見相地官,更爲下詢,斷自宸衷好矣。」判府事金弘集曰:「今承下敎,有以仰盡誠、盡禮終事必恔之聖心矣。山陵占穴,與廟中位次差殊,祔左祔右,禮家之說,亦不一。而邦禮至重,未敢質對,惟願博採而裁定焉。」總護使金炳始曰:「祔禮之或左或右,未有一定之論,只隨形局之融結端正而裁穴,臣固昧於堪輿。惟在博詢而上裁。」敎曰:「此事所重,未敢遽議,而昔我仁元王后,葬于明陵右岡,故取考本陵丁字閣神御床圖式,則大王位居中,仁顯王后位在大王位之左,仁元王后位在大王位之右矣。以我英祖聖孝於先陵之禮,必當盡誠,而位次乃如此,豈非今日所可仰法者乎?」弘集曰:「明陵神御床,伏想一從陵上本位而設也。雖以士庶家言之,前後配竝爲祔葬,每多一右一左,蓋神道尙右,而古人亦或用男左女右制矣。」敎曰:「我國陵寢,有與大王陵同原,而王后陵在上處。北道先陵,亦有大王陵同原,王后陵在下處,則山理之上下左右,本無所拘,亦可推知也。」仍命相地官等入來,相地官李熙奎、朱雲煥、趙得元、全重彬,以次進伏。敎曰:「山陵穴坂,左右何邊爲勝,各奏所見可也。」熙奎曰:「右邊是龍穴聚氣也,左邊是補土也,右邊大勝於左邊矣。」雲煥曰:「局勢由左旋而爲右旋,故左多補土,右則生土而敦厚,右邊果大勝矣。」得元、重彬,所奏皆同。敎曰:「左邊果多補土矣。若欲祔左,則得不入於補土中乎?」熙奎曰:「祔左則三分一,恐出穴土之外。」弘集曰:「古人云葬者乘生氣,先儒亦有必擇土厚水深之論。神道尙右,蓋以大體言也,今此諸地官之所奏,以山陵龍穴形勢而言,惟在聖裁矣。」敎曰:「當以祔右爲定,卿等知之。」炳始曰:「今此下敎,當載筵說,而臣等旣面承,謹當以此擧行矣。」敎曰:「綏陵表石,日前奉審則何如?可以磨淨用之乎?」炳始曰:「表石品好體厚,可以磨淨改刻矣。」敎曰:「此碑曾是磨淨者也。」炳始曰:「似是舊陵所建,而遷陵時改刻後面者也。」敎曰:「此係憲廟時所備之石,仍爲磨淨以用爲好,予當親書矣。」

敎曰:「山陵以綏陵合封爲定,允愜情理,尤萬萬慰幸。新定陵號勿用。」

誌石,命以烏石入用。

以申奭熙爲陪往大將。

5月2日

初二日。虞主造成奉安處所,命以明政殿爲之。

命結裹以先襦衾,次紅氈,又以油芚入用。

5月3日

初三日。壙中翣扇,命以貢緞,自內製下,大小轝服色緞屬,亦命內下。

5月4日

初四日。敎曰:「今初六日卽我翼考禮陟周甲之年若月日也。愴舊慟新,予小子此時情事,尤切靡逮。始擬行酌獻之禮,少伸微忱,而今又未可以行之,豈勝缺然?再明日綏陵遣大臣奉審以來。」

山陵都監啓:「今此因山時,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於畿邑,則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擧行,而中使往來時,則依例乘太僕馬,糧饌令戶惠廳備給何如?」允之。

5月5日

初五日。詣殯殿,行端午祭兼朝奠,仍行晝茶禮。

5月6日

初六日。召見領議政沈舜澤于廬次。綏陵奉審後入來也。

5月7日

初七日。因政府啓:「請山陵都監及國葬都監需用米太,命依例劃送〈山陵都監,親軍營、賑廳米各二百五十石,戶兵曹、惠廳木各十同,總禦營木二十同;國葬都監,親軍營、賑廳米三百石,戶、惠廳木各十五同〉。

5月14日

十四日。藥院口啓:「聖體以暑感有靡寧之節云,敢請入診。」批曰:「不過一時暑崇,亦己向勝,卿等不必入診矣。」再啓,又不允。

5月15日

十五日。詣殯殿,行望奠、別奠、晝茶禮。

5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嗚呼!予小子,粤自沖歲,蒙被我慈聖恩勤顧復之私,于今垂三十載,蔑有萬一之仰報。而遽當此罔極之痛,凡於終事之節,欲效忱誠者。雖無於禮者,亦可以因情起義,況於禮有之乎?靈轝進發時,當隨詣山陵,少伸哀慕之忱,諸般儀節,令該曹照例磨鍊。」

5月17日

十七日。院議啓〈都承旨金明圭、左承旨李根命、右承旨李愚冕、左副承旨沈相穆、右副承旨李重夏、同副承旨李喜元〉:「請寢隨詣山陵之命。」批曰:「禮固有之,情所當然,勿煩。」再啓,又不允。

藥院口啓〈都提調沈舜澤、提調趙秉鎬、副提調李根命〉:「請寢隨詣山陵之命。」批曰:「欲盡禮、盡誠於終事之節者,人孰不然?而矧予情私,尤有所切焉者乎?卿等其庶諒之也。」再啓,又不允。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德、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略:「靈轝進發時,隨詣有命矣。以我殿下出天之孝,必欲盡心、盡禮於終事之地,而儀文品式之重輕,與匹庶不同,蓋宗社生靈之所付託,列祖陟降之所眷係,動靜起居,不宜自輕。故隨轝一節,禮雖有載,斟酌乎經權之間。我家先君,亦莫之行焉,而殿下躬躡廞衛,攀號勞動,何以無愆於玉度?以我慈聖止慈之念,倘無唯憂於於昭之中乎?以親心爲心,事之如生,孝之大者也。伏願亟寢成命,用副至切之懇。」批曰:「近日卿等,每勉予以俯循禮制,而今此隨轝之節,禮卽然矣。卿等何爲而有此請也?予心已定,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副提學金奭鎭、應敎丁奎會、副應敎申政均、校理李範贊、李承九、副校理金敬圭、李海昌、修撰吳春泳、李允在、副修撰孔在範、博士閔泳瓚、正字閔丙漢〉:「請寢隨詣山陵之命。」批曰:「情禮之所當然者,勿煩。」

5月18日

十八日。因禮曹啓稟,發引及返虞時,命王世子拜辭於闕門外,祗迎於城門外磨鍊。

院議啓:「請寢成命。」賜批不允。

藥院口啓:「請寢隨轝之命。」賜批不允。再啓,又不允。

賓廳聯啓:「請寢隨轝之命。」批曰:「予非敢曰如是而能盡禮,庶可以略伸哀苦之衷者,只此一事而已。若曰此是國朝罕有之擧,則予之情私,自有不同者,而況非自予創行者乎?卿等如其必欲堅持,亦情理之外也,勿復更煩。」再啓,批曰:「難抑者,情理也。藉使卿等有此情理,而予欲勉止,則卿等其肯之乎?以予所不能勉卿等者,卿等忍勉予者,宜無是理,望須勿爲更煩。」

5月19日

十九日。敎曰:「今番因山時,各營燈籠,元擧行外,一千雙加磨鍊,四營分排擧行。所入物力,當內下矣,分付各營。」

時原任閣臣聯箚〈原任提學金炳德、原任直提學金弘集、原任提學金炳始、尹滋悳、鄭範朝、金永壽、閔應植、檢校提學韓章錫、提學閔泳煥、原任直提學閔泳駿、檢校直提學金聲根、閔泳韶、原任直提學尹用求檢校直提學趙東冕、洪淳馨、金宗漢、鄭夏源原任直閣李淳翼、李承五、金永哲、李承純、李鎬翼、金興圭、趙同熙、檢校直閣金文鉉、原任直閣魚允中、徐相祖、閔泳達、南奎熙、閔京鎬、檢校直閣金世基、尹𪼭、李容泰、兪鎭弼、趙秉輯、金甲洙、原任待敎閔丙承、韓耆東、檢校待敎鄭寅昇、原任待敎趙東潤、檢校待敎金弼洙、原任待敎李埈鎔、趙漢國、李垠鎔、尹雨植、檢校待敎金錫圭、朴勝吉、閔丙漢〉:「請寢隨轝之命。」批曰:「旣屢諭於諸批,宜其聞知,而予非踰禮,卿等亦庶諒悉也。」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還寢隨轝之命。批曰:「此非徒古禮然矣,亦有我家已行之彝典矣。夫情之所至,固不限於禮,而況有可據而可法者乎?卿等懇懇不已,又至於如是張大,予未知其果切中於情禮。卿等勿復煩瀆。」再啓,批曰:「禮不外乎人情。苟不能盡禮,則此不能盡人情也。今卿等之所勉於予者,其果不外乎?人情乎?卿等其諒之。」

5月20日

二十日。詣殯殿,行晝茶禮,命百官入參。公除翌日也。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三啓。批曰:「嗚呼!每見卿等之懇,輒增哀冤之情私。終事之地,欲其盡禮者,恒性之攸同,而況予小子於大行慈聖,欲報罔極,卿等當諒悉。今此隨轝,直不過循禮之一事也,此亦勉止,此生此世,伸此情禮於何地?諒此至哀、至苦之衷,勿復煩啓。是所望也。」

藥院口啓、政院議啓、玉堂聯箚,竝不允。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公除後承候也。領議政沈舜澤曰:「臣等已賓啓矣,又庭籲矣。擧國大同之情,庶賜下燭,而我殿下以終天之慟,當終事之地,固所自盡,靡不躬將。況今隨詣山陵之命,孝思卓越,疇不欽嘆?我家《五禮儀》,果有隨轝之文,今殿下之情理所當爲,臣等何忍仰挽?而殿下一身,上奉宗廟社稷,宜自重而不宜自輕。蓋君上以保嗇爲大孝,而不在於儀節間矣。是以我列聖朝、堯、舜之聖、曾、閔之行,凡在喪禮,監先不愆,而惟此一節,罕有其行,此豈非今日監法者乎?伏況我大行慈聖之於殿下,平日之恩斯勤斯,果何如?而殿下內而哀毁,外而觸冒,衰麻攀輴,皇皇如求,則雖於冥冥之中,安得無止慈、惟憂之憧憧者乎?聖念或及此,則必不待臣等之縷縷,而惕然開允。況我東宮邸下,此時焦迫之誠,當如何?尤宜體念矣。」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所奏略同。敎曰:「欲言,則哀先至矣。予小子事我慈聖,二十有八年,至恩大德,與天無極,平日所眷愛顧復於小子者,果何如?」因飮泣不成聲,涕淚交下。舜澤等迭聲奏曰:「聖慕至此,臣等胥切感泣,無以爲奏矣。」敎曰:「今於終事之地,欲伸情理者,亦何限乎?雖無於禮者,猶可行之,況此係《五禮儀》所載,而我英祖大王所已行之者乎?」舜澤曰:「惟我英祖大王肇行是禮,而國朝以來,由前由後,皆未嘗行之矣。」敎曰:「英廟斷然行此禮,未聞其時諸臣之如是力挽也。」弘集曰:「聖祖所行之禮,必欲仰法,豈不欽仰?而臣雖昧於典故,然其時廷臣,豈有初不力懇之理?愛君之誠,古今必不異矣。」敎曰:「其時只數次入侍時仰挽矣。此時英廟春秋六旬有四,而斷行此禮,以予强壯之年,曷敢不仰法乎?」舜澤曰:「聖祖已行之,曷敢曰不可行?而事有輕重緩急,殿下之盡誠盡禮,固不在於隨轝與否。而倘或有欠於保嗇之道,則豈不萬萬憂迫乎?此今日所以盈庭呼號而不知止者也。」弘集曰:「伏覩聖心孺慕,語次感淚,不勝其哀。若至山陵,臨隧號霣,受損必當倍甚,此臣等所以豫爲焦灼者也。豈僅爲隨轝時勞動而然乎?伏況近日過哀愆和,元氣凘綴之餘,尤宜節抑順變,克軫保嗇之方,是切顒祝。」炳始曰:「凡於終事之際,雖係微細,必誠必信,根天之聖孝,孰不欽頌?且隨轝一節,古之禮有可據矣,我家禮亦可法矣。臣等何苦如是煩懇乎?但區區下忱,不能自已者,近日殿下哀毁過度,至有向日靡寧之候,今去引月,尙餘數朔,其間受損,又將必多於旣往矣。此臣等所以豫此仰請者也。」敎曰:「自聞卿等之以此力懇,予心無以自安。且卿等旣云愛君,而使予哀遑之中,多日酬應,致此煩惱者,豈保護之意乎?卿等其諒之,更勿以是爲言。」舜澤曰:「下敎至此,不勝萬萬惶悚。臣等自非木石,何敢更瀆!而因山尙遠,第觀其時日氣,更當仰達矣。」敎曰:「公除後所服,未有定制,儀曹例有入稟,而粤在英廟丁丑,卒哭前,常御衰服而用網巾,故予亦仰遵,仍用衰服爲計。而今於公除後,着布網巾矣。」弘集曰:「五月居廬,常御衰絰,此英廟聖孝,以千乘之尊,履布衣之禮者也。今我殿下,又欲仰遵,臣何敢煩達?而竊謂帝王之孝,以宗社生靈爲重,故旣俯從權制,而公除後視事矣。且服者,心之表而事之容也。有是事者,必有是容,故朝祭異服。今以衰服視事,旣爲未安,而五月之間,不得循常聽政,則民國事務,豈不積滯乎。」敎曰:「英廟時卒哭前,次對與下直守令入侍,皆以衰服見之矣。」弘集曰:「卒哭前,旣欲常御衰服,則網巾本非禮服,雖用布製,恐無不可矣。」敎曰:「慈聖平日,每以民事憂勤,寒暑雨暘,無不爲民事眷眷。予今追慕,體此至意,將下綸音與傳敎,卿等其知之。」舜澤等曰:「今承下敎,寔出於無窮之孝思,不勝欽頌之至。慈聖所以託重於殿下者,亶在於宗社生靈,則今仰體之道,無過此矣。」

安民綸音。

若曰:國之有民,猶人之有肢體也。四體帖妥而人身得以寧謐,百姓裕逸而國家得以乂安。邇來黎庶之困瘁,不啻一脈一指之病,卽是毛髮俱痿。弊至此劇,亦將無民,國非民,國且焉依?徵歛煩數,則終歲作苦而缾罌無餘儲;侵牟凌轢,則析産破家而溪壑亦難充。重之以饑荒間之,窮蔀呼庚無賴失業之氓,嘯聚奪掠,商旅不能晝行,閭里爲之夜警,嗷嗷咨歎之聲,若徹九重。言念無辜,何以聊生?此在道臣守宰能否對揚之如何?而任貪暴而不克戢斷,視窮苦而未盡懷保,亦惟予反躬自咎也。嗚呼!惟我大行慈聖,平日懇惻垂誨予小子者:『安民』二個字而已。肆予自嗣服以來,日乾夕惕,孜孜憂勤,求所以措斯民於衽席之間者,未嘗不盡心焉,而治不徯志,日以叢脞,欲其殷庶而反爲窘絀,或尙仁愛而乃致寬縱,寤言寢思,若涉無津。今玆哀遑之中,萬想索然而慄慄危懼,怵然興感者,惟是一段民事耳。所以終事,例多取資於民者,一切蠲停,亦仰體大行慈聖字恤之意。而民憂方棘矣,急宜拯救,用無墜艱大之遺,予所慥慥不敢一息寧處者也。夫民,譬則水也。流之使通,塞之使閼,澄之使靜,激之使動,惟在導之之如何。予豈不欲民心之安樂而益見其勞苦?豈不欲民産之紓給而愈見其匱乏?此其爲責,不專在於方面分符之地乎?亦嘗屢有提飭而莫之懲勵,此固刑政之失,而苟能體予一人斷斷憂民之苦心,豈容若是?吁!可痛矣。民或不堪於誅求,相聚起譁,侮辱命吏者有之,亦甚可駭。爲官虐民,旣有當律,爲民犯官,尤係罔赦,逞其憾憤,自陷刑辟,吁!亦哀矣。耕者易其田疇,商者服其車牛,各勤其業,各盡其道,毋或又曰有冤而無攸訴,見嘖而莫之償。其自今當嚴明科條,官不稱職與民有干分,予必勿貸。咨爾八道道帥臣及民人等,明聽予一人誥,無貽爾悔。予言不再。

敎曰:

予所蚤夜勤惕,靡遑暇豫,爲何事也?廊廟所以思日贊襄,敷陳碩劃者,爲何事也?一則爲民事也,二則爲民事也。庶可使裕其財而安其業,致有興穰之樂,奈之何?日以困苦,愈見凋弊,莫之枝梧,顧予寡昧,不能盡如傷若保之仁政而然歟?凡百執事,恬嬉成習,不欲事事而然歟?爲今日方伯守令者,苟善對揚,能盡字撫之責,則民生之捐瘠,何以至此?頻複提飭,無歲無之,而視若文具,謾不知戢,箕歛繁苛,民産益竭,旣不恤民,又不畏法,甚可駭矣。嗚呼!予小子,竊懼負我大行慈聖付託以拳拳保民之意。今此號遑之中,綸音以曉,復申此諭,亦可以諒悉此廓回勇斷,痛革從前姑息之弊矣。有法不行與無法等,欲使畏之,烏可得乎?今欲保斯民,必除貪虐,欲除貪虐,在法之行,振頹綱警庶僚,亦有厚望於廟堂。夫民生休戚,專係於字牧,字牧臧否,道伯獨不聞知乎?其貪汙不法者,無待殿最之月而擿發登聞,其或掩護仍置而現露於從他廉探之地,則當者斷用原律,已無可論,而不卽登聞之該道臣,亦當同施此律,斷不容貸。先將此意,自廟堂措辭關飭於八道五都,使各惕厲,一與維新。

敎曰:自今日別入直置之。

以洪徹周爲刑曹判書,申奭熙爲漢城府判尹,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金永壽爲議政府左參贊,趙秉鎬爲右參贊。

5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政府啓:「式年大小科初試擇日,在於國恤卒哭前矣,待明春退行之意,分付儀曹何如?」允之。

命兵曹參議李敎憂遠配。以軍號錯誤,有是命。金吾定配所于金堤郡。

贊善宋秉璿以未參哭班,陳疏自列。批曰:「罔極之痛,曷以爲喩?此時不得奔問,可想愼節之彌留,豈勝奉慮終事之地?禮節多有所質疑詢議者,而今未可得,茹鬱更甚。望卿亟圖惠然,以開芧塞。哀遑之中,未暇多誥,惟切凝佇之想矣。」

5月22日

二十二日兩司聯箚〈大司憲金炳翊、大司諫徐誼淳、執義尹起晉、掌令申性均、李雲翼、持平朴暾陽、獻納趙重九〉。請吏曹參議韓龍敎不參哭班,亟施竄配之典。賜批允從。金吾定配所于中和府。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暐爲吏曹參議。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告訃使洪鍾永書狀官趙秉聖。辭陛也。

5月25日

二十五日。詣殯殿,行晝茶禮。

梓宮全體加漆。〈自本日至六月初三日凡五度〉召見總護使、時原任大臣、閣臣、禮堂、殯殿都監堂上。梓宮全體加漆後承候也。領議政沈舜澤奏曰:「大行慈聖殿號,以『孝仁』議定啓下矣,追考則『孝仁』與宣懿王后徽號相似。臣於敬謹之地,不能審愼,極知萬萬惶恐。而事體當更爲會議,故敢達。」允之。仍敎曰:「此不過偶爾失檢,卿不必深引矣。」

賓廳大行大王大妃殿號望『孝仁』,改以『孝慕』,改付標啓下。

5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閔應植爲禮曹判書,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李泰權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申宅熙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5月27日

二十七日。詣殯殿,行晝茶禮。

召見總護使、殯殿都監堂上、承史、閣臣于殯殿。梓宮全體加漆後承候也。

以申奭熙爲左邊捕盜大將。

敎曰:「民事此時尤殷,未下直道守臣以下,竝斯速赴任事分付。」

5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

5月29日

二十九日。詣殯殿,行晝茶禮。仍詣梓宮前哭泣奉審訖。引見總護使、殯殿提調。梓宮全體加漆後問候也。

奉朝賀金炳國以未參哭班,陳疏自引。賜批慰勉。

5月30日

三十日。敎曰:「國有事焉,出力役以供之卽民當然底道理,而邇來民生之困瘁甚矣。且値炎溽之時,奔走竭力,旣多艱食之憂,亦有妨農之慮。思之及此,惻然憫然,役處進排,結所責應,果能無濫討橫侵之弊否?下屬之威脅操縱,難保必無。而亦惟在董率禁戢之如何,凡係役民之事,別般察飭,毋或有貽弊呼冤。如有入聞,斷當重究。此亦仰體我大行慈聖平日恤民之至意,其各知悉,惕厲擧行事,分付山陵都監堂郞及畿伯、楊牧處。」

以趙敬夏爲吏曹判書,尹宇善爲刑曹判書,金明圭爲司憲府大司憲,洪承憲爲司諫院大司諫,李鎬喆爲成均館大司成,閔厚植爲侍講院兼說書。

內務府啓:「卽見春川留守閔斗鎬所報,則『丁、戊、己三年條,營本府上納錢,入於役用而未蒙處分,自各該司,依前促納,劃策昧方。上納一款,依他都例,從他變通』爲辭矣。三年公納,不但盡入於役費,且其陞營屬耳,措劃尙無定算,參諸事勢,甚涉可悶。卽有四都之例,營本府丁亥以後上納錢穀物種,許令永付,以爲牽補事,分付何如?」允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己亥。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晝茶禮。

召見總護使、殯殿都監堂上。敎曰:「綏陵碑閣,本是二間,今番改建,當爲二間乎?一間乎?」總護使金炳始曰:「初建二間,仍舊二間,還爲省費矣。」敎曰:「明陵、顯隆園之爲二間,以安二碑故也。以予謁各陵時所見,皆一間矣,須與堂上相議爲之也。」炳始曰:「此不必問于堂上,惟在聖裁矣。」敎曰:「然則二間爲之可也。」又敎曰:「將撤碑閣乎?」炳始曰:「表石欲奉出,則暫將撤閣矣。」敎曰:「表石當親書陰記,亦當親撰親書矣。」

召見咸鏡監司韓章錫。辭陛也。

6月3日

初三日。詣殯殿,行晝茶禮。

禮曹啓:「梓宮全體加漆,今日準五度矣。書上字及結裹日時,令該曹推擇事允下矣。令日官推擇,則『書上字,今六月初六日辰時;結裹,同月初七日巽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允之。仍敎曰:「上字,當親書矣。」

6月5日

初五日。敎曰:「明日書上字後別茶禮,百官入參。」

6月6日

初六日。詣殯殿,梓宮親書上字,仍行別茶禮。

敎曰:「明日朝奠,百官入參。」又敎曰:「明日結裹後,別奠、晝茶禮兼行。

召見總護使、時原任大臣、殯殿都監堂上、禮曹堂上、承史、閣臣、春桂坊。親書上字時入侍也。敎曰:「親書上字時,卿等同爲奉審可也。」親書上字訖。哭泣敎曰:「旣書上字,罔極中,亦爲萬幸矣。」

6月7日

初七日。詣殯殿,行朝奠,巽時行梓宮結裹,仍行別奠。

召見總護使、時原任大臣、殯殿都監堂上、禮曹堂上、承史、閣臣、春桂坊。結裹時入侍也。

召見慶尙監司閔正植,忠淸監司宋世憲。辭陛也。

6月8日

初八日。以金德圭爲吏曹參判。

書筵官金洛鉉,從縣道疏陳,病未奔哭自引。賜批慰勉。

6月9日

初九日。禮曹啓:「朝祖儀節,《五禮儀》則無所載錄,《喪禮補編》則以神帛行禮載錄。而正廟朝丙申年,博詢大臣儒臣後,命依《五禮儀》施行。故其後各年國恤,俱自臣曹考據丙申已例稟旨,不爲磨鍊矣,今亦依此,請不爲磨鍊。」允之。

兵曹啓:「今此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王世子拜辭以闕門外,祗迎以城門外磨鍊事,自禮曹草記批下矣,拜辭處所,以光化門外磨鍊,祗迎處所,以普濟院磨鍊何如?」允之。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明圭、大司諫洪承憲、執義曺萬承、司諫趙重九、掌令趙範九、李海昌、持平趙鍾善、鄭雲景、獻納張承遠〉請寢徐相集、呂圭亨、高時協竝放之命,又言:「臣等蒙有恩除,已浹時日,齊進聯籲,迄此稽遲,旣失明張之義,有損臺閣之風,相顧惶恧,無地自容。乞賜鐫斥,以爲不職者之戒。臣等方自訟之不暇,何敢贅他?而雖以前臺臣言之,公除後宜卽聲討,一旬之間,闕然無聞,是可曰臺體乎?恐不當以旣往而勿問也。」批曰:「初非如是支煩之事,而其在重臺體之義,不可置之勿問,無端停啓之諸臺,竝施以譴罷之典,今始聯箚,亦云晩矣。卿等施以重推之典。徐相集等事,已有處分,勿煩。」

以李鍾健爲刑曹判書,洪澈周爲漢城府判尹,李敦夏爲藝文館提學。

6月10日

初十日。禮曹啓:「請諡宗廟時,前一日受香,載在《喪禮補編》,而謹考丙申謄錄,則以前一日受香,事多掣礙,因臣曹啓稟,當日受香,而伊後各年,俱依丙申年例擧行矣。今亦依此當日受香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東冕所報,則『因山時各樣進排,俱係緊重目下事勢,萬萬悶隘。而結所邑楊州牧,素是畿內極弊之局,尤難支吾,物力錢限十萬兩,特許劃下』爲辭矣。邑勢則本自凋弊,策應則極爲浩穰,苟不別般措劃,其將末由擧行,觀於報辭,誠甚悶迫。親軍營錢一萬兩、惠廳錢二萬兩、兵曹、總禦營錢各五千兩,請劃送,俾爲入用。」允之。

兩司再箚。批曰:「勿煩。」

6月11日

十一日。禮曹啓:「來七月二十五日,大殿誕日,在於殯殿發引之前,而在前如此之時,大行大王大妃殿諸道方物,像生時例而封進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

特擢行護軍金明鎭爲工曹判書。

6月12日

十二日。以趙秉式爲吏曹判書,鄭基會爲工曹判書。

6月14日

十四日。純陵修改時監董地方官以下,施賞有差。道臣趙秉式加資。

以李裕承爲禮曹判書,沈相萬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15日

十五日。詣殯殿,行望祭,兼行朝奠,仍行晝茶禮。

引見領議政沈舜澤、兵曹判書閔泳煥。敎曰:「國葬山陵兩都監役事,未知如何爲之,而財力艱絀,其無狼狽之慮乎?」舜澤曰:「俄聞於總護使而都監凡百,漸次就緖,惟財用不敷,是爲極悶云矣。向日畿伯,以十萬兩報府請劃,而京司事勢,無處着手,僅以四萬兩劃送矣。非不知些錢鉅役,無以稱當,而京司事勢,實爲萬萬罔措矣。」敎曰:「其將無更請乎?」舜澤曰:「若又更請,則多少間不得不加劃,而姑無籌策,悶沓極矣。」又曰:「餉堂、惠堂,均是財賦之任也,各邑守令,依六曹長官例,使之歷辭。而況今公納愆滯之時,當面申飭,似有實效。故臣等業已爛商知委,而此不可無一番經稟,敢此仰達矣。」敎曰:「如是爲之,甚好矣。」

元陵表石竪立時廟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6月16日

十六日。敎曰:「來月十二日,當親進香,祭文親撰矣。」

6月17日

十七日。禮曹啓:「今此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各祭奠,今方磨鍊,而自前國恤時,發引日及返虞日朝奠,兼行朝上食,只設晝停奠,不設晝茶禮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又啓:「今此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綏陵告由祭,來八月二十八日曉頭設行,告安告由祭,封陵事畢後,安陵奠日設行,而告由文,令藝文館撰出何如?」竝允之。

夜慶成殿火,旋卽救止。

6月18日

十八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慶成殿火警後承候也。

6月19日

十九日。承政院啓:「來七月十二日親進香事命下矣。丁巳年親進香時,有百官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百官入參,載之《補編》。」

侍講院啓:「來七月十三日,王世子親進香事令下矣。百官入參,何以爲之?」敎曰:「百官入參,載之《補編》。」

禮曹啓:「卽接弘陵參奉所報,則『去月初九日大雨,本陵曲牆後面乙方有隙矣,今十八日夜,二間半向內頹圮』云矣。陵上曲牆,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而今當停祭之時,依前例,只以告文,不卜日,今二十一日設行,修改等節,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允之。

6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濟州牧使趙均夏狀啓,則『日本船來泊盃令里,突然下陸,攔入閭巷,窺覘作奸,里民蒼黃禁戢之際,日入怒拔環刀,刺殺該浦有司梁宗信,因卽逃走,其償命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挽近島民之失業呼冤,屢因本牧啓聞,已有詳悉,而至於驀地下陸,突入村閭,攘奪鷄豚,混雜男女,則居氓之當場禁止,其勢固然,乃反拔刀亂刺,人命旣斃,慘毒之極,有不忍言。亟令交涉衙門,商辦於日本公使,以爲按法償命何如?」允之。

6月21日

二十一日。命親進香時儀注,依丁巳年例磨鍊,王世子親進香儀注,依親進香例磨鍊。竝因禮曹啓稟,有是命。

以丁理燮爲吏曹參議。

6月22日

二十二日。禮曹啓:「今此隨轝時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丁丑年因山日,隨轝到陵所,仍具衰絰,先行謁陵禮,次詣假丁字閣,行哭拜禮,先奉審于欑宮後,上陵奉審,下玄宮後返虞時,只哭辭於山陵,仍爲陪後回駕矣。今亦依此磨鍊何如?」允之。

以金炳翊爲司憲府大司憲,徐誼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領府事宋近洙以未參哭綴,陳疏自引。賜批慰勉。

6月25日

二十五日。以鄭基會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前監司趙秉式所報,則『北靑府建設學院,講製分等計劃,詩賦優等中,歲取各一人,依永興、德源例,每年公都會時,付之榜目』爲辭矣。興學奬藝,俱是要務,況有他邑例,每年詩賦中拔其尤者一人,特付都會榜末事,請分付。」允之。

6月27日

二十七日。命萬東廟祭享,依例設行,雖在國恤卒哭前,依大報壇例擧行。因禮曹啓稟也。

6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今於山陵之役,畿民之奔走竭力,實所矜恤。凡係責應,其果無艱窘之歎乎?雖有廟堂之措劃,爲念其勞苦之狀,特下內帑錢二萬兩,其令量宜排用,以爲一分紓力事,分付廟堂。」

敎曰:「趙東冕、尹用求、金奭鎭、金德圭、趙東潤、趙秉升,竝享官加差下。」

吏曹以虞主書寫官尹𪼭啓下。

以洪鍾軒爲議政府左參贊,李炳敎爲司憲府大司憲,兪致範爲司諫院大司諫。

敎曰:「山陵三年內祭享肉種價,一萬兩內下矣,令楊州牧進排柴炭,依丁巳年例,畿營進排事分付。」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己巳。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晝茶禮。

7月2日

初二日。議政府啓:「今於山陵之役,畿民之奔走竭力,實所矜恤,特下內帑錢二萬兩,其令量宜排用,以爲一分紓力事,命下于廟堂矣。宸念垂恤,帑貨特頒,非但畿甸民之不知國有大役,瞻聆攸及,孰不感戴攢誦?其各十分撙節,毋或一毫橫歛,而宣布我九重若保之德意,請另飭道臣。」允之。

7月5日

初五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月前伏見綸音及特敎下者,我殿下以我大行慈聖平日懇惻之誨,惟在於安民保民,怵然興感於殷闇恭默之日,聖孝攸推,聖念彌勤,反復曉諭,豚魚可孚。凡今內服、外服之臣,疇敢不掩抑莊誦,革舊圖新?而臣職忝上相,百責攸萃,旣不能抑黜貪饕,又不能整肅法紀,因循恬嬉,無可自言。然今日方面之地,奉此聖敎,宜有以糾擧劾勘,而于今幾朔,依舊寥寥,揆以事體,已極慨咄。且況殿最,考其治否,而倘或貪墨化爲廉明,苛虐盡爲循良,則民國之幸,莫大於此。然今夏各道等第,大欠嚴明之意,不可以中下之略干磨勘,有難曲恕,各道道臣,請姑先竝施越俸之典。」允之。仍敎曰:「向日綸飭,亶由予苦心,苟不對揚,安有綸飭之意乎?愼擇守宰,另飭銓曹可也。」舜澤曰:「以公納愆滯委折査覈登聞事,伏承聖敎,自臣府計其程里,量其事勢,定其日字,措辭發關於各道道臣矣。取見其各道未收成冊,則果不料拖欠愆納之若是夥多。國計攸關,寧不慨駭?且況特敎行査,何等嚴重,而或有經年而始啓者,或有最甚守令之不爲論勘者,揆以事體。不可無警。忠淸前監司李憲稙、全羅監司金奎弘,竝施重推之典;仁同前府使李敎敏、平山前府使任龍準、韓聖根、長淵前府使白樂均、鳳山前郡守徐廷圭,竝令王府拿問嚴勘。因此而又有仰達者,近年外邑守令,凡於公納漫漶捱過,一二年後,輒諉舊未收,或請代或停退,法綱弛廢,莫今日若。無一番大懲創,而徒煩朝令,使之督刷,則畢竟歸文具蔑實效而止。古今有國,曷嘗有如許之時乎?按察之地,所職何職?苟能檢束有素,忨愒奚至於此?臣之平日所憂慨者久矣。今此成冊中懸錄,或多有未盡然者,更令各該道臣,親執其管下邑簿到底鉤覈,毋論官逋、吏逋、船逋,收刷方略,另加講究,期於九月三十日內,準數輸納。而如是提飭之後,又復如前稽淹,先自各該道臣從重論警之意,嚴飭何如?」敎曰:「愆納之弊,亦由於法紀之不立。番番定限,反非誠實,自廟堂別般嚴督可也。」舜澤曰:「卽見黃海監司吳俊泳啓本,則『道內各邑,結稅不均,宮庄、營屯所屬,俱免還布等雜役,故冒託蠲頉,害歸於民。各宮房、各營屯追付田畓,合爲六千五百四十一結零,各樣元賦稅及雜稅,依民結一體分排於庄屯作人,還布煙役,一例徵捧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宮庄、營屯,原有定結,近年追付,至此之多則憑藉欺冒,勢所易然。道臣說弊,旣若是,生民受困,又如彼,發摘矯釐,不容不已。而其中若有有土之結,此與折受奚異?然則揆以事體,亦何可混歸假託而與民結同施乎?所謂追付結六千五百四十餘結內,有土之爲幾許,假託之爲幾許,更加築底査櫛,消詳區別,登聞後稟處何如?」敎曰:「此必憑藉混稱而然,另飭消詳區別可也。」舜澤曰:「凡今虐民、戕民之弊,實難毛擧,浸浸漸染,如病入膏肓,窮蔀罄産,擧在塗炭。然而朝廷無所恤而民無所告,刑法無所施而人無所畏。億萬生靈,若不保朝夕,貪吏橫恣,已極痛惋。近日京外,稱以班族,侵剝無辜,百患層生,往往多傾貲破産者。苟其國有常法,人懷本心,寧或至此之極?而遂使聖朝五百年休養之民,一任此輩之所呑噬者,豈不節節駭憤乎?參以種種傳說,殆甚於竊發之可驚,而內而法司捕廳,外而道臣邑倅,任其作俑,初不禁止。況又特發綸言,飭敎極嚴,固宜隨現啓勘之不暇,忨愒經歲,專事捱過,若不聞不知者然,是豈可曰盡職分而尊國體乎?凡今掌法者,滔滔皆是,致使土豪武斷之類,益無顧忌畏憚,古今有國,豈有是也?慨咄之極,寧欲無言。姑以令申之意,更爲嚴飭於兩法司、左右捕廳,而將臣此奏,一體行會於各道諸都,指名啓聞按法重究事,措辭另飭何如?」敎曰:「掌法者滔滔皆是,則民何以聊生,依所奏另飭可也。」舜澤曰:「林爰相尙在謫籍矣。當初處分,實由乎論臣不職,而譴罰過中。以言獲罪,已非美事。臣則迫於嚴命,晏然在位,是豈臣一日自安于中也?臣嘗冒請恩宥於前席,而未蒙下燭,嚴畏因循,不復瀆陳。然編管已久,屢經大霈,赦過宥罪,竊有厚望。而臣非敢爲扶護爰相之計,實爲包容之盛德,冒悚面達,惟殿下更加參諒焉。」敎曰:「卿之所奏如此,當有斟量處分矣。」右議政趙秉世曰:「臣之未入脩門,今三朔矣。每聞我殿下常御縗麻而奠饋必親,哭泣必哀,不勝憂迫焦慮,今登前席,天顔非復昔日,而憧憧下情,無以形達。惟勉抑保嗇,千萬泣禱。臣自奉特諭,不敢更瀆。跡雖尙冒,心如已退,何可以見職自居,空言徒聒?而伏讀月前頒下綸音與特敎,仰認聖上克體大行慈聖平日遺志,哀遑中復發德音,俾有以飭勵振肅,階前萬里,無微不燭。雖使臣等,日陳國虞民困,亶不外於是矣。然而殿下旣有言在先,必踐而亟行之然後,庶幾使近止之民,是孚是恃。雖溝壑在卽,而袵席有望,則不待愼簡循良,而必先收其效矣。臣竊謂古昔,未嘗有如許岌岌,此無他,殿下立志不固,未能敷施。降綸之際,若將不日矯正,時移之後,寂若初無是言,實效未著,虛文徒備,將何以示信而警世乎?今欲備說時弊,裨益治道,則惟此聖敎之外,更無可以藉手。而聖敎如或歸虛,則臣雖進言,亦必歸虛,夫安有進言之效也?昔傅說告其君曰:『匪知之艱,行之惟艱。』惟殿下念哉。」敎曰:「間久阻面,尤熲熲於哀遑中,夫言而無效,不如勿言。向者綸敎所以申複者,予與卿宜相交勉也。勿以退讓爲心,日進嘉謨,期有實效。」

命春川府廨宇修建監董地方官以下,施賞有差。

7月6日

初六日。敎曰:「春川府自陞營以後,廨宇增繕,兵制精鍊,蔚有可觀。今見竣役之啓,可喜保障有恃。不可無示意,監董留守閔斗鎬加資。

7月7日

初七日。詣殯殿,行朝奠、晝茶禮。

以金命基爲司諫院大司諫,金貞圭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8日

初八日。藥院啓:「聖體以暑感之候,有靡寧之節,中宮殿亦有暑滯之候云,臣等率醫官請入診議劑。」批曰:「未有甚損,中宮殿今已向復,卿等不必入侍矣。」

7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吳俊泳狀啓,則『黃州牧以一省內結弊最甚之邑,勢將莫保。而該邑所在壽進宮田畓結一千二百六十九結,順和宮田畓結七百三十九結九十六負四束,卽近年追付者,則邑民之說弊呼訴,較他尤切。上項兩宮追付結,合二千八結九十六負四束,所出各樣元賦稅及諸般雜稅,依民結一體分排庄土居民及作人等處,還布煙役,一例徵捧,恐合事宜,請令廟堂稟處』矣。纔以此等事,因本道狀請,有筵稟行會。而取考前報成冊,黃州所在兩宮追付結數,已入於其中。則今又煩啓,果何故也?此是前報外之添付者乎?抑亦最尤甚而單擧者乎?結政攸重,殊欠綜核,其委由卽速査聞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卽見總禦營所報,則『春川、加平所納丁亥以後軍錢,永付春川營,則本營軍錢隨以減縮,而此非軍錢之減縮,實是軍額之闕漏,以其闕額而無所充代,減布而無所推移,兩邑正軍及官保軍,從他移施,丁、戊、己三年條錢,亦爲給代』爲辭矣。凡軍保之部司編伍,厥有定額,則隨闕塡代,卽係不可已之政,春川軍七百五十六名,加平軍五百十二名,令兩道道臣,量宜分排於管下各邑後,修成冊報于總禦營,收布之節,一依元案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11日

十一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親進香祝式,向筵略有酬酢,而屬稱之如何,諡號當書與否,欲議定。而東宮亦將進香,屬稱如何爲可乎?」領議政沈舜澤曰:「親進香儀節,禮曹初無可據之蹟,未敢知先王朝已行之禮,果何如乎?」敎曰:「親進香,自明聖王后、仁元王后國恤時,遂以爲例,而其時只書徽號、諡號,此載於《列聖誌狀》。上諡前書諡,亦有丁丑已例矣。丁巳純元王后殯殿親進香文,稱皇妣書姓氏,戊寅亦依丁巳例爲之,丁巳則未知有何據。而明聖、仁元兩聖后,功存宗社,肅、英兩朝,聖孝卓越,在今宜可以遵法矣。」舜澤曰:「今承下敎,果有明聖、仁元兩聖后殯殿已行之禮,在今仰法祖宗之日,以此遵用甚好。東宮屬稱,只書孫字,而殯殿尊號、諡號,一依親進香式行之,恐合事宜,伏願博詢而裁之焉。」判府事金弘集曰:「親進香一節,《五禮儀》所未載,先王朝義起而行之者也。謹按諡冊文,干支下稱『哀子國王』:『恭惟』下書尊號大行大王大妃,此可援以爲證。而請諡之後,卽書尊諡,恐無違於禮意。東宮則稱『孫王世子』,而大行徽號尊諡,從上禮似爲合宜,惟在上裁矣。」判府事金炳始曰:「丁巳旣無援據,亦未有詢議之擧,而肅、英兩聖朝已行之禮,以我殿下聖孝,凡儀節間事,至精至微,必欲仰法祖宗,臣不勝欽仰。而今伏承講定之下敎,從此可爲後王之法矣。」右議政趙秉世曰:「今此詢議,一遵兩聖朝已行之禮,則允合於情文,臣無容更達矣。」敎曰:「予意如此,而諸論亦然,親進香文干支下,稱『哀子國王』,殯殿位號,只書尊號諡號。而東宮行進香時頭辭,稱『孫王世子』,至殯殿位號則一依親進香式事,自政院分付香室,禮判亦親承,載之儀曹謄錄可也。」

以南廷哲爲司憲府大司憲尋遞,以吳益泳代之。以鄭寅學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2日

十二日。詣殯殿,親進香,仍行晝茶禮。

7月13日

十三日。詣殯殿,行上諡別奠、改銘旌別奠。王世子親進香。

7月14日

十四日。特除兼弼善李垠鎔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7月15日

十五日。詣殯殿,行望奠、朝奠、晝茶禮。

議政府啓:「卽見山陵都監所報,則『本都監已劃米木,用盡無餘,許多應下,塗抹無路,米木更爲劃下』爲辭矣。工役旁午,物力告罄,親軍營、戶曹、惠廳米各一百石,戶曹木三同,惠廳木二同,劃送何如?」允之。

7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寅應爲判義禁府事,沈相瓚爲侍講院兼弼善。

7月18日

十八日。以李垠鎔爲成均館大司成,閔寬顯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7月19日

十九日。敎曰:「黎庶之困瘁,莫今日若。雖在哀遑中,憧憧一念,惟在於民事。所以有向日綸飭,而最是北關之民,越居他境者,比比有之,此曷故也?棄其親戚墳墓,割情斷義,忍爲此擧者,究非常理之所出,罪固難恕,情或可原。其必不耐其掊克剝割之政,不能安土重遷之故也。興念及此,痛歎何極?凡今字牧之任,營徠安集,尙矣無論,侵漁徵索,無所不至。苟有一分對揚予爲民之心,豈有是也?此不可一委於此輩,而不思所以撫恤之方。關北之十州、六鎭,關南之三、甲兩邑中最不可堪任者,自廟堂卽爲啓遞,政官牌招開政,不拘文武資級,必以望實素著之人,各別擇差,使之斯速赴任。」

校理李龜相疏略:「臣蒙玉署之命,謝恩入直,而迄今十五日于玆矣。其間諸玉堂之改差,非不多矣,而在外者過半,雖或在京,皆以辭避爲主,初不肅拜而圖免者有之。稍解事體者,僅爲肅拜,而至於入番等事,付之溥物細故,或稱親患,或稱親忌,今日辭出,明日蒙遞。雖以應敎言之,旣有經筵定式,具數日持被,義不敢辭而請番之人,反爲冷笑。大抵此弊,久成膏肓,而究其所由,則都出於朝拜夕遞,視之若五日京兆耳。從今以往,宜用唐朝故事,峻選十八學士,期以六朔,勿遞輪直,以爲履歷之地。而嚴立科條,若不病而稱病,當直而不直者,一次犯科則特施問備之典,再次犯科則使之加倍守番,以贖其罪,三次犯科則三日拿囚,限六年停望。就其中文學之出群,法令之謹守者,特施賞典,以爲勸奬之道,待其六臘大政,更爲選望改差,一依前規。以此措辭,使之揭板本署,永爲鐵案印蹟,則凡厥入番供職者,莫不注目摩挲,感激恩誥,而各自惕慮,舊習可革矣。伏願殿下留神澄覽,擇用狂言焉。」批曰:「疏辭甚荒率矣。」

7月20日

二十日。以李鍾健爲左邊捕盜大將。

議政府啓:「儒臣綾直,載在玉堂古事,而自立己見,至煩疏擧,定式之請,已是猥屑。況其遣辭,多有不審,揆以事體,極爲駭妄。不可以昧例論思置而無警,校理李龜相施以譴削之典何如?」允之,尋命敍用。

7月22日

二十二日。以趙定熙爲吏曹參判。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𨯶永爲成均館大司成。

議政府啓:「卽伏見傳敎下者,以北民越境事,深軫撫恤之方,至降惻怛之旨,關北十州、六鎭、關南三、甲兩邑中最不堪任者,自廟堂啓遞,不拘文武資級,擇差事,命下矣。朝廷之差遣守令,卽所以安民保民,階前萬里,日月孔昭,大哉王言,孰不欽頌?使越境之民,聞此德音,皆有秉彝,悔過反本。而其平日不能撫恤諸倅,一竝改差,待下批,給馬下送,俾責懷綏之效。凡此各邑痼瘼之有害於民者,南北關道臣與各該邑倅,親執文簿,到底査正,矯捄方便,具意見啓聞事,請星火行會。」允之。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尹𪼭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驪州牧使金嘉鎭牒呈,以爲『本州諸般事役,較他邑浩穰,所納稅大同,已許詳代,而今爲限滿,民情罔措,限三年更許詳代』爲辭矣。正供之隨請輒許,其在事體,極係愼重,而本州較他有別,民力尙多不逮,更限三年詳代,以示朝家曲軫之惠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27日

二十七日。書筵官朴性陽,以未參哭班,陳疏自引。賜批慰勉。

7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宗府主簿李象翼行己鄙悖,不可置諸朝籍,永刊仕籍,免爲庶人。」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戊戌。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晝茶禮。

日記廳啓:「日記蒐輯之役,今幾過半矣。各司謄錄之見存者,幾盡抄出;私家所儲可考文蹟,今方隨到取閱。而若或在鄕卷帙數多未及上來者,亦使之驛遞收納,請從速竣役。」允之。

8月2日

初二日。以徐相祖爲吏曹參判。

敎曰:「定配罪人趙臣熙、韓龍敎,竝放。」

8月4日

初四日。敎曰:「予小子哀慕靡逮之痛,日月遷謝,愈久益切,而亦有所撫昔興感者。豐恩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可以少伸情私,而亦可以仰慰我慈聖陟降之靈矣。祭文當親撰以下,卒哭後擧行。」

以趙東協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浩臣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命洪澈周頓遞使差下。

8月7日

初七日。禮曹啓:「孝慕殿自初虞至卒哭祭及四時、臘享、俗節、朔望親行儀節,今當磨鍊,而王世子亞獻禮節,依例磨鍊乎?」敎曰:「依例磨鍊。」

8月8日

初八日。召見山陵開金井時進去大臣以下于廬次。敎曰:「罔極之中,引期漸迫,尤切痛隕。而俄見開金井後取土以來,土色紫黃,知是上吉,此爲萬幸。」領議政沈舜澤等以土色、土性極吉爲對。仍奏曰:「禮月奄臨,遠日不遠矣。殿下隨轝之命,群情焦迫,屢請寢還,竟靳允兪,臣等以第觀日候臨時更懇,已有仰達矣。風勁霜冷之時,經宿勞動,大違節宣。何可如閭巷匹庶之任情徑行乎?自古,昭辟哲王莫之行焉,我列聖朝亦莫之行矣,惟英祖丁丑行之,而古今之事勢有不同者。且況我慈聖平日唯憂眷眷於聖躬者,臣等常所聞覩,而殿下以慈心爲心,益加保嗇,則是爲達孝之大者。伏願更加三思焉。」敎曰:「以予情私,凡於終事之地,豈不欲盡誠盡禮?而今此隨轝,不但禮有可據,亦非難行之事,此而未之行焉,則何以展誠,何以循禮乎?」舜澤等曰:「帝王之孝,不在於儀文。而今日悠悠萬事,豈有先於保嗇聖躬乎?觸冒勞動,萬萬憂慮。苟非然也,臣等豈敢於殿下終事之孝,若是仰挽乎?亟降允兪,千萬顒祝。」敎曰:「情禮所到,他何暇顧?而其時日候,必不甚寒,向日微愆,亦當漸勝,何有爲慮乎?」舜澤等曰:「今殿下欲孝於大行慈聖,而若體昔日慈念,則聖躬之不宜自輕也審矣。且況東宮邸下憧憧憂慮,必有自內仰請,殿下軫念睿誠,則亦不可不勉從矣。」敎曰:「卿等之懇,旣如是屢屢,隨轝雖不得行,欲趁下玄宮時進詣矣。」舜澤等曰:「隨轝請寢,今幸蒙允,而殿下又以情禮爲敎,臣等承聆哽塞,何敢更言?然而不過半日之間,均是勞動,受損必多。今此縷縷煩請,出自斷斷愚忱,殿下雖勉循臣等今日之請,恐無欠闕於聖孝矣。」敎曰:「今雖勉從卿等之懇,哀慕之中,尤切悵慟,臨壙洩哀,而返虞時,仍隨神輦還宮矣。」舜澤等曰:「隨轝一節,幸承勉從之敎,而必欲行臨壙之禮,下情憂悶則一也。臣誠惶恐,雖不敢卽席煩請,然數旬之間,詳承諸節,臨時更奏矣。」敎曰:「山陵坐向,內則壬坐,外則子坐乎?」總護使金炳始曰:「綏陵坐向亦如此,內外向之稍異,地師之言,水法然矣。」敎曰:「綏陵誌石爲三座乎?」炳始曰:「綏陵誌石三座,已爲奉埋於魂遊石下東邊,而山陵誌石則當奉埋於西邊矣。」敎曰:「舊誌石則奉埋於東邊,新誌石則奉埋於西邊,各隨陵封位次好矣。」炳始曰:「誌石函每有刻字,今番則當使誰書之乎?」敎曰:「山陵一堂上書之可也。」炳始曰:「啓欑宮,每在於發引前數日,今番則啓欑宮之於發引,幾近一旬,事涉未安,更爲退定之意,分付何如?」敎曰:「然則啓欑宮日字,更爲擇定於發引前數三日之間,未爲不可,而依已例,前一日爲定亦好。此則使日官更爲擇定之意,分付禮曹可也。」炳始曰:「啓欑宮本無擇日,而英祖朝詢議諸臣,以發引前一日擧行,受敎載之《補編》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啓欑宮卽出於古禮朝祖之義,則發引前一日行之,《補編》受敎之勿令擇日,實爲此也。」敎曰:「古者奉梓宮而行朝祖之禮,其後奉神帛行禮,至正廟朝,因受敎寢而不行。而今於發引過太廟時,亦有靈轝少駐之禮矣。」都承旨南廷哲曰:「靈轝陪往注書,例以實官擧行,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先薦一人,使之陪往可也。」

敎曰:「諸大臣之苦懇如此,雖不得已勉從,哀慕靡逮之痛,尤何可堪抑?隨轝之節置之,當趁下玄宮時進詣,仍隨神輦還宮矣。」

8月9日

初九日。禮曹啓:「隨轝之節置之,下玄宮時進詣事,命下矣。發引時奉辭之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皆以闕門外磨鍊。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城門外磨鍊。」

給端川等邑渰死人恤典。

8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節使每於都政擬差,而見今秋序漸晩,勢難遲待,冬至兼謝恩使,請開政差出。」允之。

以趙秉轍爲冬至兼謝恩正使,金春熙爲副使,鄭雲景爲書狀官,申奭熙爲左邊捕盜大將。

命徒流罪人權東鎭、金東萬,竝放。

注薦:兪鎭贊。

8月12日

十二日。國葬都監啓:「今日初度習儀時,轝士軍多不趁待,以致擧行之稽緩,揆以事體,極爲駭然。苟能先事操束,豈有是也?不善察飭之漢城判尹轝士大將,施以譴罷之典;該府、該廳所屬之從中售奸,不見是圖,竝令究覈摘發,嚴刑遠配何如?」敎曰:「聞極駭然。苟能到底團束,豈容若是?當有別般處分,而大事當前,姑令戴罪擧行。」

8月13日

十三日。命畿營因山時各驛人馬留京糧料米、太各二十石,特許加劃。因道臣報請,政府覆啓也。

以權應圭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8月15日

十五日。詣殯殿,行望奠、朝奠、晝茶禮。

8月16日

十六日。召見時原任大臣。敎曰:「因山日字原擇,非不十分精審,而尙或有參差之論云,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更商。故召見卿等而面議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前擇非不精審,而苟有方外雌黃之論,惟當擇極其上吉,宜無未盡之意。謹依下敎,當退出更爲會議,改修正以入矣。」判府事金弘集、總護使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所奏皆同。敎曰:「因山吉日,更爲會議擇入。」又敎曰:「在前更擇時,每於原別單中付標,今亦依此擧行。」舜澤等曰:「下玄宮時動駕,旣有成命。而引日漸近,秋候乖宜,今若勞動於玉度未盡康復之餘,則已非大聖人節宣之方。而且聞近日外間,往往有怪沴之流行,尤何以觸冒失攝乎?臣等憂慮之極,敢又冒悚仰達,惟願亟收成命,用副輿情焉。」敎曰:「旣不能隨轝,又不得臨壙,則顧予罔極之情事,將何以少伸乎?微愆今已復常,而引日尙隔一望,其間秋氣益淸。雖有閭里流行之症,亦必不日止熄,不須爲慮也。」舜澤等曰:「此時動駕,決不可行,而城外奉辭,亦極難愼處也。權而合經,因時制宜,是乃哲辟之攸行也,伏願更加三思焉。」敎曰:「英廟朝六旬後,行隨轝之禮,而其時諸臣,未聞有力挽之擧。以予今日情事,實難勉從也。」舜澤曰:「立廛與毛廛民,以賣買物貨事,屢訴於臣府。故謹依正廟朝受敎定式,從公題決,使之各安其業矣。自平市署,不遵廟飭,尙未擧行,立廛民之呼冤,已無可言,輾轉至於外他各廛,一齊奔愬,非但目下爻象之有駭聽聞。都下許多市民之失業棲遑,極係矜悶,雖以事體言之,決不當如是。該署提調金九鉉,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仍敎曰:「雖以市民言之,苟欲訴冤,何患無術?而動輒撤市云者,揆以民習,殊甚駭然,宜其有懲勵矣。」舜澤曰:「國有大役,不無此輩之奔走擧行,而失業棲遑,亦爲矜悶矣。」

賓廳以「因山吉日更爲精擇。穴深,六尺五寸;啓欑宮,八月二十八日乙丑巽時;發引,同月二十九日丙寅丑時;停喪,忌乾坤方;陵所啓欑宮,同月同日戌時;下玄宮,同月三十日丁卯寅時;原別單中付標以入」啓。

冬至兼謝恩正使趙秉轍病遞,以李珪永代之。以任原鎬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8月18日

十八日。國葬都監以「下玄宮日字,哀冊誌文中,釐正改付標以入」啓。

戶曹啓:「取考前例,則山陵自下玄宮日至大祥日,朝夕上食、晝茶禮所用柴炭菜物,自本曹磨鍊啓下後,自宣惠廳啓稟給價矣。今亦依定奪,一從丁巳年例磨鍊,別單書入,而待啓下,令宣惠廳考例結價。奉常寺及司饔院所管司圃契、內資契、貢入契與下人等處分結一款,請亦令依例擧行。」允之。

慶尙監司閔正植以「咸昌縣亂民等,聚衆作鬧,攔入官庭,奪取印符,扶出官長,移置境外」事狀啓。敎曰:「近來民習無憚,輒相聚作擾,侮辱命吏,甚至攘奪符印,誠極駭惋。設或爲官長者,不善字恤,有不堪命,則擧實齊訴,冀其回悟可也。如是而不獲焉,則往籲道伯,亦無不可,而乃嗾集蚩貿,爲此蔑法犯分之事者,必非徒激發於貪汙之政,亦不無奸猾輩,欲售其奸之弊,此不可不到底鉤覈。安東府使金學洙按覈使差下,使之馳往,起鬧委折及罪犯首從,一一詳査登聞事,令廟堂措辭行會。該縣監之代,令該曹口傳擇差,不日下送。」

以鄭誾朝爲吏曹參議。

8月21日

二十一日。國葬都監啓:「誌石刻字之役,今已告訖,今月二十五日,令監造官劉興龍陪進山陵時,凡諸擧行,依例等待之意,分付京畿監司處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山陵都監所報,則『本都監已劃米,用盡無餘,許多應下,果難塗抹,米一百石,更爲劃下』爲辭矣。大役今幾垂訖,前劃又此告罄,惠廳米五十石,加劃以送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藥院口啓〈都提調沈舜澤、提調趙秉鎬、副提調南廷哲〉:「請亟寢發引時城外奉辭及下玄宮時親詣之命。」批曰:「於情於禮,所不可已者,則他何暇顧?而況予罔極靡逮之慟,卿等豈不諒之?其勿更煩。」

院議啓〈都承旨南廷哲、右副承旨丁理燮、同副承旨尹瀗〉請寢成命。批曰:「此可以少伸至慟之情事,卿等亦當諒悉矣。」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略:「今於殿下所當爲所欲行之禮,何敢力挽?而顧今秋暄太乖宜,閭里或有天行,不可以旬日乾淨。則今日百官萬民之爲聖躬勞動,憂慮焦迫,容有極哉?聖孝不在於疏節,而莫先於保嗇;臣分不在於承順,而莫嚴於保護。伏乞更加三思,亟寢成命。」批曰:「向屢筵懇,今又聯陳,非不諒卿等之意。而卿等獨不諒予之至慟至哀乎?旣不能隨紼,且未得臨壙,於情於禮,當何如也?卿等亦曰所當爲所欲行之禮,而猶如是苦挽者,或慮其致損於乖候乎?秋氣漸涼,微恙向勝,又何足憂乎?卿等其必有諒之,而宜亟止之也。」

以閔泳駿爲弘文館提學,金用圭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22日

二十二日。宣惠廳啓:「魂殿、山陵三年內所用菜物、柴炭等價,自戶曹磨鍊分定於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後國恤時,爲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廳句管給價。而價本則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賑廳宣惠各廳與兵戶曹、各軍門所在銀錢米布,啓稟取用者,旣成恒例矣。今此大行大王大妃三年內菜物等價,亦依此例以米木錢三分磨鍊,米一千一百十三石九斗一合一勺,木六十六同四十疋二十八尺,錢六千六百八十一兩六錢,取用於宣惠各廳、常平賑廳、兵戶曹、各軍門,而自本廳有難直爲派定,依前例特令廟堂,參量區劃,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爲貢人進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蔘䓀價米,元數一千五百四石十斗六升一合,依乙卯定奪,折半減除,依丙申定奪,又減三分一,米木錢三分磨鍊,米一百六十七石二斗八升四合七勺,木十同一疋十九尺九寸,錢一千三兩一錢四分等,亦令廟堂,一體劃定,直給魂殿所屬,俾無窘急之弊何如?」允之。

時原任大臣再箚。批曰:「禮固有經有權,而苟係當行之事則行之而已,顧何可捨經從權?卿等曾謂此事,禮則有據,而不可行之於今,情雖無窮,而亦可挽之而止歟?於禮無違,於情允合,可以兩得於此一擧矣。勿復煩瀆。是所望也。」

藥院政院再啓。竝不允。

時原任閣臣聯箚〈原任直提學金弘集、原任提學金炳始、尹滋悳、鄭範朝、金永壽、閔應植、提學閔泳煥、原任直提學李載冕、閔泳駿、檢校直提學金聲根、閔泳韶、原任直提學尹用求、檢校直提學趙東冕、洪淳馨、金宗漢、原任直闍李淳翼、金永哲、李承純、李鎬翼、金興圭、趙同熙、檢校直閣金文鉉、原任直閣魚允中、徐相祖、閔泳達、南奎熙、閔京鎬、檢校直閣金世基、尹𪼭、李容泰、原任直閣沈相瓚、檢校直閣兪鎭弼、金甲洙、原任待敎宋秉瑞、閔丙承、金用圭、檢校待敎鄭寅昇、原任待敎趙東潤、李垠鎔、檢校待敎金弼洙、原任待敎李埈鎔、尹雨植、檢校待敎金錫圭、朴勝吉〉請寢城闉奉辭山陵進詣之命。不允。

玉堂聯箚〈應敎李中斗、副應敎洪鍾檍、校理朴齊璟、李敏英、副校理姜日馨、尹皞燮、修撰李種文、李允在、副修撰李㝡榮、申炳休、正字閔厚植〉請寢成命。不允。

以金九鉉爲刑曹判書。

8月23日

二十三日。玉堂再箚。不允。

引見時原任大臣。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問候訖。仍奏曰:「臣等連日箚請,一向靳兪,相顧悶塞,愈往靡屆。以我殿下出天之孝思,必欲自恔於終事之禮者,臣等曷敢若是仰挽?而聖人達孝,不在疏節。且況乖沴氣行,種種驚聞,則此時爲聖躬勞動,憂慮焦迫,非徒百官萬民一口同辭,我大行慈聖陟降之靈,安得無憧憧於冥漠之中耶?殿下欲孝於大行慈聖,則保嗇聖躬,尤爲聖孝之大者矣。山陵進詣,斷不可行,雖城門外奉辭,亦不可行。故臣等區區愚忱,不敢以屑越煩複爲懼,今借方寸之地,不得請則不敢止。伏願更加三思,亟寢成命焉。」敎曰:「不可復覩者,終事之節也,何可因勉止而便止?向因諸大臣之屢屢爲言,旣勉寢隨轝之命矣,今此臨壙之禮,又欲勉止,是豈情理之所可忍哉?人孰不致毁於喪威之中?而若因致毁而不能盡禮,則可禮何行乎?」舜澤等曰:「聖上至哀不節,每以情禮爲敎,臣等承聆哽塞,何敢更喩?而君上之孝,莫大於愼嗇;臣等之忠,莫先於保護。苟非閭里不潔,豈可屢屢仰挽乎?此臣等所以不獲准則不止者也。」敎曰:「玄宮一闕,瞻望無所,欲盡哀於隧道之前,自是情理之必不可已者也。」舜澤等曰:「殿下今日聖孝,臣非木石,豈不仰感?臣等纔於閤外,私語曰:『我聖上以出天之孝,欲行百王未行之禮,而若於國朝已行之禮,亦不得行,則聖慕罔極不忍仰,惟臣等之心,無異私慟在身』云矣。雖然天行時氣,是豈人力所及?在聖人謹疾之道,不得不深存其戒,故敢此屢屢煩懇,伏想下燭無餘也。」敎曰:「予之情私,必無不知之理,而猶此牢執而固懇者,予亦豈不知卿等之意也?欲盡哀慕之忱於臨壙者,卽予一人之情私也,今此諸大臣之言,乃擧國之言也。且以我慈聖平日惟憂之念,拳拳勉予者,亦不無惕然于心者矣,雖不得已,勉從卿等之請,罔極之哀將何以洩乎?」仍敎曰:「以面以箚,諸大臣之若懇不已者,豈或未諒予哀痛情事而然?其所拳拳勉止者,自不覺惕然于中,亦不可終靳。下玄宮時進詣之命,還寢。」舜澤等曰:「城外奉辭之節,未蒙兪音矣。雖十里之地,均是觸冒,而憂慮之至,復此仰達矣。」敎曰:「此可臨時變通也。因卿等之苦懇,雖已勉從,予之慟霣情事,實難堪抑。欲於卒哭前,進詣山陵,少伸哀慕之忱。」仍敎曰:「來九月初九日,當詣綏陵展謁,仍行別茶禮于山陵矣。」

敎曰:「方今秋候多乖,沴氣流行,閭里間種種有驚慘之聞,其在如傷若保之意,豈勝惻然?而其證形危急,多或倉卒之頃,不得醫藥,未暇療治,而以至橫扎者,尤係矜憫。特下九劑一百五十封,其令內務府,量宜分送于京兆及三都監、轝士廳,以爲及時拯治之策,務令遘疾者,均霑實惠,毋或使有求而不獲焉。」

敎曰:「大轝進發時時原任大臣陪進,兵曹判書閔泳煥大轝別侍衛。」

命殯殿都監提調金永壽減下,以尹宇善差下。

敎曰:「西營兵丁三哨,令兵房代領上來留待事,下諭箕伯。」

8月24日

二十四日。禮曹啓:「下玄宮時進詣之命還寢事命下矣。返虞時殿下祗迎之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或以闕門外磨鍊,或以城門外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城門外磨鍊。」又啓:「返虞日殿下城門外祗迎出還宮時,王世子祗迎之節,依例磨鍊乎?」敎曰:「勿爲磨鍊。」

罷禮曹判書李裕承以儀註錯誤有政院論啓,有是命。

8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今番山陵工役浩汗,度支之責應且多,而卜定旣停,貢勢亦窘。特下內帑錢六十萬兩,量宜排用事,分付。」又敎曰:「山陵結所許多進排,聞甚艱窘。爲念畿民供億之弊,內帑錢五萬兩,特爲劃下,量宜排用,以紓民力事,分付畿伯、楊牧處。」

8月26日

二十六日。詣殯殿,行晝茶禮。

藥院口啓:「請寢城門外動駕之命。」不允。

時原任大臣聯箚,請寢城門外動駕之命。批曰:「每於卿等之懇,予無不從,卿等獨不諒予至哀之情乎?日昨筵對,亦已洞悉,而非謂此事足以盡誠,只可少伸莫逮之慟。卿等幸有以諒之,其勿更煩。」

判府事申應朝以未參哭班,陳疏自引。賜批慰勉。

轝士廳以「今二十四日再三度習儀兼行時,泮人小轝五運軍與麻浦大轝四運軍,作黨敺打致傷事」啓。敎曰:「此何民習?此何法紀?始因微細,有此惹鬧,已是痛惋,而況莫重奉公之日,乃敢私自鬪鬨,其無嚴無憚極矣。此而不嚴覈定律,噫!彼蚩頑,何以知戢?其所致傷者,另飭救療。旣曰成群,則自有首從之別,而所犯者,亦必不止於此,廣譏鉤問,一一捧直招。此專在董率察飭之如何,而前此示警,其果惕厲乎?又欲觀來頭擧行,更加十分團束。」

以徐正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27日

二十七日。詣殯殿,行晝茶禮。

藥院再啓。批曰:「卿等所懇懇不已者,其必有斟量而然,亦不欲以細節,曠日相持於號遑中。今雖勉從,而靡逮之慟,尤有難抑。返虞時祗迎,亦不可已也,卿等其諒之。」

時原任大臣再箚。批曰:「卿等之所勉止,予之所靳許者,其可曰兩得於義與情乎?哀慕之心,猶自難抑,而憂慮之誠,亦豈不諒?見今引日奄迫,號遑攀擗之中,有未暇以儀文細節,煩複相持也,不得已勉從,而予心慟缺,容有其極?城外祗迎之節,亦不可遂已,卿等其諒之。」

敎曰:「此時敦匠之務,不可虛徐,前禮曹判書李裕承特爲分揀,仍任前職。」

以嚴世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沈相穆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因封之期只隔矣,卿宰侍從罷散人敍用,竝與未付軍職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參班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全羅監司金奎弘狀,則『道內聖堂倉捧稅差使員,以咸悅縣監兼帶擧行,而乙酉獨設其鎭,新置僉使稅政漕制,使之專管,而邑分而爲鎭,鎭獨而爲倉,兩官對峙,事務相妨,亦無漕運之有益。本倉捧稅運漕等節,使地方官依前擧行,聖堂僉使捐其官、革其鎭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設鎭幾年之頃,稅政滋弊,漕事蔑效,隨其便否而通變,實合因時而制宜。依道臣狀請,聖堂僉使減下,遵舊例令該縣監專管擧行,恐好,而事係官方與稅漕,下詢時原任大臣、銓曹、戶惠餉堂處之何如?」敎曰:「不必詢問,依所啓施行,該僉使許用履歷,漕倉付之轉運局。」

禮曹啓:「發引時城門外奉辭請寢事,大臣聯箚批旨內,勉從事批下矣。殿下闕門外奉辭之節,依例磨鍊乎?」敎曰:「依例磨鍊。」

8月28日

二十八日。詣殯殿,行啓殯奠。啓欑宮後,行祖奠。

敎曰:「日昨以轝士軍依鬧事,有所提飭,間果得情,按法處置乎?有犯而倖逭,無辜而橫罹,已是失刑,而如或按法之地,尋常玩愒,不以法法之,其將無法矣,寧有如許事體,如許紀綱?區別首從,斟酌輕重,可以自捕廳酌處者,可以送秋曹按治者,卽速啓稟。此輩亦具彝性,豈不欲效誠於國有事之時?蓋不能察飭於抄點,一任奸猾之闊狹,又不能團束於領率,恬視蚩頑之恣橫,駭歎之極。寧欲無言,方今引期當前。如有未及充數者,其令卽刻塡代,今日未暮前,一一點考,毋或臨時失待,中路淆雜。如是申諭,亦敬謹洞屬之意,其各十分團束,惕厲擧行事,漢城判尹轝士大將招致啓板前,聽傳敎。」

議政府啓:「挽近畿邑事勢,已極凋殘,而當此大役,自多用煩民力矣。宸念垂恤,恩敎荐降,特頒屢萬之帑金,此寔由於斂不及民之德意也,瞻聆攸曁,不勝欽歎。山陵結所、靷路沿邑原定分辦外,萬一有誅求侵擾之端,則毋論掖屬、宮屬、各營兵丁、各司徒隷,隨其現發,移法司照律刑配,斷不容貸。其各嚴加操制,無抵論責之意,發甘另飭,亦令畿營,到底紏察形止報府,以爲憑處之地何如?」又啓:「因宣惠廳草記,山陵所供菜蔬柴炭及魂殿入番宗室以下蔘䓀價,令廟堂區劃事允下矣。米木錢依定式分定,而近例多以純錢磨鍊,今亦以純錢輸送之意,分付各營各司何如?」竝允之。

注薦宋鍾燁。

8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見總護使金炳始。敎曰:「未得臨壙洩哀,尤爲慟恨。下玄宮時刻,陵役等節,一一狀聞焉。」炳始曰:「臣旣陪往山陵,凡節豈敢專行?當一一啓達矣。」敎曰:「予非不信而言,以予誠心而託,卿其善護往返焉。」

丑時。行遣奠。

大行大王大妃靈駕發詣山陵。

詣光化門外,奉辭靈駕。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旣不能相紼於廞儀之後,又未得贈幣於隧道之側,止奉辭而回,皇皇然瞿瞿然。復無所瞻依焉,慟纏千古,此何人斯?靈轝到山陵後,祀奠及衛護之節,予雖不能躬檢,而所委以畀之者,敦匠之臣也,固知其必誠必愼於終事之地。而又此申申提撕者,亦出於洞屬之意,其須惕念察飭,以體予哀慕敬謹之忱事,下諭于總護使。」又敎曰:「靈轝到山陵時,左副承旨進詣問安,下玄宮後復命,饋奠之節,必詳審,而諸般擧行,隨卽啓聞之意,另爲提諭于總護使。「

藥院口啓:「請亟收城外祗迎之命。」不允。

8月30日

三十日。寅時。行遷奠下玄宮。

大行大王大妃誌文曰:

嗚呼!惟我大行大王大妃,以太任之聖,當元祐之時,功存宗祏,澤洽寰瀛,轉綴旒而措磐泰,就聞長樂,富有日月,壽考德業之盛,殆簡策所未有。而寔由我殿下至誠準海,天順人信,慈德愈隆而聖孝彌光,字內含生,永蘄萬億年無疆矣。庚寅春,后有疾弗豫,翼日乃瘳,越夏四月,惟幾彌留。上侍疾焦遑,命直宿嘗藥諸臣,醫技罔效。則又禱于廟社山川,竟以十七日丙辰未時,昇遐于景福宮之興福殿。春秋八十有三。嗚呼!慟矣。豈所謂神者誠難明,而理者不可推者歟?我殿下攀號靡逮,爰命群臣,攷古諡法。民無能名曰『神』,大慮克就曰『貞』,謹上尊號曰『神貞』,徽號曰『景勳哲範』,殿號曰『孝慕』,卜山陵之吉于綏寢同原,以是年八月三十日丁卯,祔奉于右。上命臣以幽宮之誌,臣昏耗不敢當,疏辭不獲。乃拜手稽首而撰次焉。謹按后姓趙氏。高麗開閾功臣門下侍中諱孟,始籍豐壤。入本朝,吏曹參判漢平君諱益貞,卒於戊午士禍,贈吏曹判書諡恭肅。五傳而漢城左尹豐安君諱潝,佐仁廟策靖社勳,贈左參贊諡景穆。三傳而卽吏曹判書贈領議政景獻公諱尙絅,英廟名臣。秉執辛、壬大義,今上特命世祀,於后爲高祖也。曾祖諱曮,吏曹判書贈左贊成諡文翼。祖諱鎭寬,有至行,吏曹判書諡孝文。考諱萬永,嘗官吏曹判書,及后正位大妃,封領敦寧府事豐恩府院君,後贈領議政諡忠敬,配食純祖廟庭。母贈德安府夫人恩津宋氏。牧使贈贊成時淵女,贊善文元公明欽孫,判書文正公浚吉之後也。后以純祖戊辰十二月初六日丁酉,誕降于荳浦雙湖亭私第。先是曾祖母洪夫人,夢神人有告以虎異者,及誕果驗,祥光繞室,朗若天曙,家人異之。后孝友根天,每飮食,未嘗先父母,處昆弟,辭其逸而躬其勞。十二歲己卯膺德選,冬十月冊封王世子嬪,仍行嘉禮。事孝懿后純祖大王純元后,婉媮備至,嘗洞屬如也,兩殿稱之曰:『孝婦』。丁亥,翼宗代聽萬幾,后小心儆畏,夙夜靡怠,其所以內資聖考寬仁恭儉之治者至矣。是歲秋七月,丕膺天慶,憲宗誕生,一堂三聖,永綏弟茀祿。國運中否,庚寅五月,翼考薨逝,后却膳哀號。左右不敢仰視。甲午十一月,純祖登遐,后哭擗踰禮。憲宗嗣服,追尊翼考爲王,尊后爲王大妃,丁酉憂吉,上尊號曰『孝裕』,戊申加上曰『獻聖』。己酉六月,憲宗上賓,哲宗辛亥憂吉,上尊號曰『宣敬』,癸丑加上曰『正仁』,丁巳純元后禮陟,進號大王大妃,己未加上曰『慈惠』,癸亥加上曰『弘德』。哲宗賓天,神人靡託,宗國之危在呼吸矣。后克定大策,奉迎今上于潛邸,入承翼宗大統。於是群臣引國朝故事,請后垂簾聽政,后念沖王宅宗,時事艱虞,乃勉而許之。乙丑重建正衙,丙寅二月,命撤簾。是年憂吉,上尊號曰『純化』。加上曰『文光』。丁卯、戊辰、己巳、癸酉,加上曰『元成肅烈明粹協天』,乙亥、丁丑、戊寅、己卯,加上曰『隆穆壽寧禧康顯定』,癸未、丙戌、丁亥,加上曰『徽安欽倫洪慶』,戊子連上曰『泰運昌福』,庚寅加上曰『熙祥』。后於垂簾之初,敎于上曰:「今於罔極之中,五百年宗社,幸有託付。主上卽我仁祖血孫,英宗旁支。繼祖宗之統,行祖宗之事,則當法祖宗。而敬天愛民卽祖宗傳授之心法,謹愼節儉,敬天愛民之本也。」又曰:「雖沖年哀遑之時,頻接臣僚,講論經史,明習治法政謨,上念祖宗之重,下副民庶之望。人主雖尊,本無輕視朝臣之法,況大臣奉祖宗之法輔導者,亦不出敬天愛民之道,必須禮待服膺。」禮臣以太廟祝式,請議大臣,后諭中外曰:「定策傳敎中大統云者,大倫之謂也。若論傳國之統,則正、純、翼、憲之統,傳至于大行大王而主上承之,豈有二統之疑哉?其於翼宗稱『皇考』,於憲宗稱『皇兄』,於大行大王稱『皇叔考』、『孝從子』。」嘗於上之燕侍,敎曰:「今之赤子卽堯、舜之赤子也,人主當以赤子之心爲心,願主上以是爲心。」又曰:「斯民,主上之赤子也。減賦稅、除徭役、去奢侈,推以及之,民自阜矣,經用有裕矣。」又曰:「竊盜之人,亦我赤子也,彼胡爲此?德不下究而然乎?牧民不得其人而然乎?其必終歲勞苦,一絲半粒,傾入於三稅與貪吏之橐,故哀彼赤子,飢寒到骨,有此匍匐入井者。然反而求之,咎實在予。予之申申於主上者,皆民國切至之事,銘念焉。堯之土階茅茨,禹之菲飮食卑宮室,爲萬古聖君也。叔季之世,奢侈漸盛,珍其食華其衣,以其有限,用之無節,有欠古聖節用愛民之訓。每念及此,不甘錦玉。」諭諸臣曰:「保護聖躬乃慈母之責,輔導聖學,惟卿等是望。置勸講官,日開經筵,山林儒賢,屢勤延召,以至一政一事號令,粹然無不出於大公至正,而尤惓惓於恤民安民。」誕辰進上物種及垂簾時應供有害於民者,皆置之。各貢契舊遺在,實爲積欠,而進排物種,依例受價。后深軫此弊,敎曰:「國家設置各貢,專爲都民聊活,而經用匱罄,不可無更張,特蠲三分一。」及有司持難,敎曰:「民裕則國富,民瘠則國危。今沖王在上,何可惜此爲也?各貢遺在,一竝蠲蕩,以示曠絶之恩。自今國計臝絀,一委於中外有司之臣,」米爲三十九萬九千二百石零,錢爲四萬九百兩零也。關西添餉穀輕殖錢,積歲拕欠,命道臣行査,敎曰:「徵督巨逋,害及殘民,易致蕩析,宜以懷保爲先。亦蠲之。」各宮房私遣導掌,都捧結剩於海西各邑,橫挐虐斂,民不堪其苦。內寺創設無名稅於幸州,侵漁百端,舟楫不通,弊皆到極。敎曰:「非但宮房內司,至於卿宰家,入於籍賣、開洑、築堰、採礦、設庖,無弊不有,哀我斯民,何以聊生?」命廟堂關諭各道,一一竝革逐宮差。又申禁執貨榷利者,罷都民坐更法,市廛洊罹回祿,特下錢五萬兩、木五十同,俾結構之,仍蠲各衙門公貨之貸市者,凡爲民紓力,無所惜也。嶺南、湖南水災,特遣邇臣之宰本道者,發綸音慰諭災民,撫恤加於恒典。以耽羅處絶海,憂軫特異,揖帑藏賙窮濟乏,加該牧瓜,俾除迎送之弊。矜愼刑獄,敎曰:「天潢屬籍,爲凶徒所援,往往有不幸事,幽鬱莫伸,䵝昧不明者,未必無之。其關義理判忠逆者外,竝爲疏蕩,豈非導和祈命之本乎?」飭大臣禁堂,會坐審覈。又命審理京外獄案,引《呂刑》『哀敬』之文,申諭有司,使之斷制,好生之德,洽于民心,然有罪者一於法,不自爲輕重也。前承旨南鍾三等,包藏禍心,潛通異域,傳習邪學,熾若燎原。后大憂之,亟命鞫訊,竝施誅鋤。飭中外,蒐捕其徒,區宇廓靑,乃后衛正闢異之大政也。飭群臣,則以尙名節礪廉恥爲本,而碩儒藎臣服勤王室者,或貤爵而賜諡,或致侑而錄後;用人材,則振拔淹滯,無間疎遠;懲貪墨,則嚴雷霆之威而譴竄之;勸循良,則寵璽書之典而褒異之。引見守令初仕人,申複面諭曰:「爾等授職,非爲榮其身。善斯賞,不善斯罰,斷不容貸。」開言路,則使之條陳時務曰:「上下交勉,隨事警省,豈可以常談而忽之?」雖或不槪於后意,旋卽轉圜如流。嚴科試,則擇差主司,精白考藝。上欲后一時供歡,有趙氏解額人,特付司馬榜末之命,后曰:「何可與璿派敦宗,比以同之?」謙挹屢敎,竟寢上旨。此可見平日濯龍之戒,有以絶蹊逕恩私,而聖上順志之孝,揚慈德於光大也。及撤簾也,召大臣宰執,敎曰:「予未亡人,當此至重至大之擔負,居然爲四年之久矣。從古后妃之臨聽朝政,乃有國之大不幸。顧予涼德,何敢彷彿於古先哲后?而當天地罔極之會,諸臣以列朝古事,涕泣而請之,予亦以宗社大本,黽勉而許之。今則主上春秋,旣鼎盛矣,聖質天縱,睿知日就,機務之明習,學問之篤實,有可以管庶政親萬機。以予所處,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尊國體而正大經。自今日大小公事,一聽主上總斷,而敬天法祖,勤學愛民,禮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協恭,遵迪匡輔,鞏固我無疆歷服,深有望於大臣諸臣。」遂立命撤簾,嗚呼!其盛矣大矣。昔宋人稱宣仁高太后曰:女中堯、舜。聖則聖矣,而至若我聖母之勇撤簾儀,以正其終,又非宣仁之所能及也。后性端莊貞一,克仁克敬,平生無疾言遽色。潛心《小學》,有裨於內行者弘多,喜覽歷代治亂得失,三復存戒。純元后寢患,宵衣侍湯,未嘗暫離,奉先之誠,靡不用極。壬申太祖、元宗御眞移摹時,幀幮之用,皆內下,眞殿祭品及帳褥修改,必盛服親檢。尤謹於送終之節,凡內外殿宮喪斂襚之備,躬自檢攝,盡誠盡禮。綏嬪喪時,有腫候,亦躬攝。甲午大喪及仁陵遷奉庀具,純元后必詢后而處之。遇忌辰,必齊遬,雖邵齡,未嘗或弛。有竊祭用銀器者事覺,宮中悸慄,后慮無辜橫罹,請上勿問,乃依樣改造。仁愛之及人,多類此。后嘗憂綏陵宅兆不叶。憲宗丙午、哲宗乙卯,灤遷之禮,皆奉有后旨也。尊禮主上,每進見,雖大耋違豫時,命女侍,必扶而起坐。以至飮食起居之節,憧憧如不及,二十八年如一日,至勞瘁而不自恤。友明溫、福溫、德溫三公主,甚篤。及沒,撫視其子若孫,有加焉。對戚畹,必正色臨之,見有侈靡,引古曉之,俾自省而自悔焉。后自奉儉約,筆硯之外,泊然無物。衣裙多澣濯,非翟褕,未嘗御錦綺。處盛逾謙,每揚號進冊,或勉而受之,猶惕若不居。至其豐豫之擧,則后曰:「國儲不瞻,民力又困,奚用飾慶爲哉?」竟不許。自撤簾帷,收歛光化,若上載之無聲臭。壬午甲申之變,回危奠安,賴后威靈。而惠鮮懷保之命,若恫在已。由是,我聖上克體遺意,終事凡具,不煩民市,深山窮谷,莫不悲慕。曰:「聖母之顧我復我,今焉已矣。吾其奈何?」嗚呼!慟矣。臣竊伏聞《關睢》,后妃之德也,其詩雖若只頌后妃,而不本於文王則大失詩旨,朱夫子蓋嘗論之矣。今我聖母,身有聖德,視履元吉,豈非我聖考正身齊家之所推歟?世無象成歌詩者,不能使人愀然如復見盛德之容。然以我家所覩記,模象而蠡管之,俔天之德,若貞熹,成之者遠,若貞純,思齊之音,若純元。而惟其中正博大之徽規懿則,日星乎中天,爲聖主開泰平萬世,蓋我聖母慈覆之天,於是乎益有光焉。《易》曰:「至柔而剛,至靜而方。」傳曰:「本諸身徵諸庶民。」又曰:「大德,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后皆有焉,於乎!休哉。誕一男,憲宗大王,妃孝顯王后金氏,領敦寧府事永興府院君祖根女。繼妃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莊昭端禧粹顯王大妃殿下洪氏,領敦寧府事益豐府院君在龍女。今我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堯峻舜徽禹謨湯敬主上殿下,以興宣大院君第二子,入爲翼宗大王子。妃孝慈元聖正化中宮殿下閔氏,僉正贈領議政驪城府院君致祿女,誕王世子邸下。以左贊成贈領議政閔台鎬女爲嬪。嗚呼!后之德之功,彤管之紀,不能殫述,顧臣膚淺,何敢繪畫萬一?而伏惟我殿下嚴廬皇瞿,孝思根天,書下行錄,多述未備,闇然之章,實有外廷所未能盡知者。俯仰今昔,不勝愴涕,謹撮大槪,自附簡嚴之體,旁採筵綸敎令之布方冊塗耳目者輯之。而遣辭之際,華而不實,則不惟後世之無以徵信,竊恐有違於平日謙光之慈德,兢兢焉忍不敢溢,千歲在後,可以質之矣。

〈奉朝賀金尙鉉製。〉行狀曰:

后姓趙氏,世籍豐壤,始祖高麗開國功臣門下侍中諱孟。屢傳而至諱愼,府使贈司僕寺正,我太宗龍潛時,有甘盤舊,特命給守塚。生諱安平,仕本朝工曹佐郞,贈兵曹參議。生諱溫之,縣令贈兵曹參判漢山君。生諱益貞,吏曹參判有翊戴功,封漢平君,贈禮曹判書諡恭肅。生諱彭,進士。生諱宗敬,弘文館典翰,贈都承旨。生諱廷機,議政府舍人,贈副提學。生諱守翼,弘文館校理,贈吏曹參判,豐寧君。生諱潝,佐仁祖策靖社勳,漢城府左尹豐安君,贈左參贊,諡景穆。生諱仲耘,郡守贈吏曹判書。生諱道輔,敦寧府都正,贈左贊成。生諱尙絅,吏曹判書贈領議政,諡景獻,英廟每稱有德宰相。贊辛丑建儲策,今上命世祀,寔后高祖也。曾祖諱曮吏曹判書贈左贊成,諡文翼。祖諱鎭寬,吏曹判書贈領議政,諡孝文。考諱萬永,嘗官吏曹判書,及后正位大妃,封領敦寧府事豐恩府院君,後贈領議政諡忠敬。配食純祖廟。母贈德安府夫人恩津宋氏,牧使贈左贊成時淵女,文元公明欽孫,文正公浚吉之後也。忠貞詩禮,內外胚光。后以純祖戊辰十二月初六日丁酉,誕降于荳浦雙湖亭私第。方在娠也,曾祖母洪夫人夢虎異,及誕果驗,祥光繞室,怳朗若天曙,家人咸異之。后孝友根天,父母未食則至日昃不敢先食。處昆弟,辭其逸而躬其勞,見婢僕匱乏,必施與之。至於一花一雀之微,根而益培,巢而勿傾,其仁愛之及物,自幼然也。己卯,純祖爲翼宗擇配。后方十二歲而膺德選,冬十月,冊王世子嬪,行嘉禮。后承事純祖大王純元聖母,左后服勤,夙夜靡怠。三朝寢膳,洞屬如也,兩殿稱之曰孝婦。丁亥,贊翊聖考攝堯之治,陰功柔化,內助實深。秋七月,憲宗誕生,敎導必以義方,勸學勉德,每以聖人爲期。我憲宗聖德,實惟天縱,而蒙養之正,蓋有賴耳。庚寅五月,翼考薨,后不進常膳,日夕哀號,左右不忍仰視,而憧憧一念,惟在於奉慰兩殿。甲午十一月,純祖登遐,哀毁踰制。憲宗嗣服,追尊翼考爲王,后正位王大妃。己酉六月,憲宗上賓,以后之聖,逆理增慼,天報固有難諶者矣。丙辰,純元后寢患彌久,宵衣侍湯,心焦色沮,未嘗暫離。二年如一日,當丁巳禮陟,哀慕如甲午。是歲進位大王大妃。癸亥十二月,哲宗賓天,宗社靡託,敎曰:「當此罔極之時,國家安危,一時爲急。」興宣君嫡已第二子,入承翼宗大王大統。延今上于潛邸。於是兩府大臣,引國朝故事,請垂簾聽政。后念沖王初服,時虞艱大,乃黽勉以許之,敎群臣。曰:「今日此擧,豈忍爲哉?追思純元聖母臨殿時事,不勝無從流淚。而宗社之危如一髮,無異昔日,未亡人,雖欲如聖母儀範之萬一,不可得矣。不幸中,主上天姿英明,萬億年無疆之休。其自今日,內而保護聖躬,外而輔導聖學,今日萬事,豈有先於此哉?保護乃慈母之責,而輔導惟卿等是望,盡心竭誠,以成就我太平聖君。」仍敎于上。曰:「主上卽仁祖血孫,英廟傍支也。繼祖宗之統,行祖宗之事,則當法祖宗,而敬天愛民卽祖宗傳授心法。自古帝王,多有生長於外,熟知民事。主上天縱英明,記念前日,學古廣聰,節儉勤學,上念祖宗之重,下副庶民之望。人主雖尊,本無輕視朝臣之法。況大臣,奉祖宗之法而輔導者,必須禮待服膺。」自是臨朝,以濟民生裕國本,懲貪墨振紀綱,尙名節勵廉恥,申諭中外。禮臣請議太室祝式。敎曰:「定策傳敎中大統云者,大倫之謂也。若論傳國之統,則正、純、翼、憲四朝之統,傳至于大行大王,而主上承之,豈有二統之疑哉?其於翼宗稱『皇考』、『孝子』,於憲宗稱『皇兄』、『孝嗣』,於大行大王稱『皇叔考』、『孝從子』。甲子正月,海西各邑京導,掌藉宮,結剩餘虐斂於民,高陽幸州江,自內司無名創稅,舟楫不通,立命竝罷,仍飭廟堂,行會各道,禁各浦口雜稅及執貨榷利者,俾民安其業。」敎曰:「昌言嘉謨,欲嘉奬示意,而未行其實。徒賞其言,非所以待臣工也,咸知予懋賞之意,勿使開言路三字。歸於虛文。」二月,敎曰:「講筵日開,宜資啓沃。」山林宿德,別諭敦召。嘗深軫潛蔘之弊,命廟堂申邊禁。四月,各廛回祿,特下錢五萬兩,木五十同,俾卽結構,矜其洊災,仍蠲公貨之曾所貸市者。以崇儒重道,爲致治之本,特侑文忠公鄭夢周、忠節公吉再、文敬公金宏弼、文獻公鄭汝昌、文正公趙光祖、文元公李彦迪、文純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元公金長生、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祠版。五月,敎曰:「邪正淑慝,自有百世公論。關和典憲,誰敢一朝遽議?而幽鬱莫伸,未必無之。至若天潢屬籍往往有不幸事,其關義理判忠逆者外,大臣禁堂會坐審覈。」仍飭京外審理。蓋主上龍興初度虹節,導和祈命之意也。九月,雷。敎曰:「季秋雖非冬令,收聲之後雷動,靜思厥咎,豈非在予未亡人乎?」責躬減膳,命群下極言闕失。乙丑三月,飭科試曰:「今此監試,聖上御極後初次大比也,精白簡拔,以慰京鄕多士之心。」先是,上有后家本宗發解者,竝付榜末之命。后不自安,屢請於上,竟寢之。四月,后曰:「正衙重建,翼廟、憲廟,有志未卒,而若有待於今日。」仍命廟堂措劃財力,相度營建。罷都下坐更法,窮蔀苦役,莫甚於此,故有是命。關西添餉輕殖逋簿査啓。敎曰:「櫛剔徵捧,非無其道,而蔓延無辜之民,騷擾蕩析,難保必無,宜以懷保爲先。」命道臣竝蠲革之。閏五月,敎曰:「積欠遺在之責納於今日,貢人非但有可冤之端,其難支之勢,在所當念。所謂各貢遺在,一竝蕩減,自今國計嬴絀,一委中外有司之臣。」各貢契遺在,實爲積欠,米至三十九萬九千二百石零,錢至四萬九百兩零。而進排物種,依例受價,事理之所不當。雖限年排計,恩固曠絶,而后之爲民捄瘼,無所惜也。召見守令初仕人。敎曰:「爾等授職,非爲榮其身也。善斯賞,不善斯罰,斷不容貸,惕念供職。」八月「嶺南、湖南水漂渰至數千戶,遣使慰諭,蠲其戶還身役。命別設一壇於沿海水口,大招而酹之,以寓國厲之義。耽羅有風災,又頒帑藏哺之,加瓜長吏,另飭撫恤。丙寅正月,南鍾三等,潛通異域,傳習邪學,斁民彝瀆風敎,遂亟行鋤治。沈溺者誅之,改悔者宥之,天討載行,闢之廓如,二月,召大臣宰執。」敎曰:「予未亡人,當此至重至大之擔荷,居然爲四年之久矣。從古后妃之臨朝聽政,乃有國之大不幸也。顧予涼德淺識,何敢彷彿於古先哲后?而當天地罔極之會,諸臣以列朝古事,涕泣而請之,予亦以宗社大計,黽勉而許之。今則主上春秋,旣鼎盛矣,聖質天縱,睿智日就,機務之明習,學問之篤實,有可以總庶政而親萬機,萬億年迓績景命,其將有辭於來後。然則以予所處,一向蹲仍,甚非所以存國體而正大經。自今日撤簾,大小公事,一聽主上總斷。嗚呼!敬天法祖,勤學愛民,禮遇大臣,全保世臣,守我先王家法,主上其勉之。同寅協恭,導迪匡輔,鞏固我無疆曆服,深有望於大臣諸臣。」庚寅春,后弗豫,上下憂遑,旋復天和。四月,證候添篤,上遣官遍禱于廟社山川。以十七日丙辰未時,昇遐于景福宮之興福殿,壽八十有三。我殿下攀擗靡及,命群臣議,上諡號曰『神貞』,徽號曰『景勳哲範』,殿號曰『孝慕』。以八月戊戌朔三十日丁卯,祔奉于綏陵同原。先是,綏寢之灤遷,在憲宗丙午,哲宗乙卯,而皆奉有后旨。至是,魯祔叶吉,嗚呼!豈偶然哉?后端莊貞一,得自天賦,以成德爲行,孝敬仁明勤儉,尤德之大者也。后建事孝懿王后,先意承歡,志物備養,無一毫未盡者。太祖、元宗御眞摹寫時,幀幮之用,皆內下,而眞殿祭品,戒膳婦極其潔。以至帳褥修改,后必盛服親檢,洎晩年不少懈。凡內外殿宮喪禮,每躬自檢攝,細大不遺,心誠必愼,終始無憾。壬午景祐宮喪,朝夕哭奠,必親參。而嘗患腫證,左右忌喪側,請停,終不聽也。丙辰,仁陵遷奉庀具,純元后每詢議於后而如后言。遇先王先后忌辰,致齋如禮,言其時事,泫然悲慕,侍者莫不感服。明溫福溫德溫三公主,翼考妹也,生而極其情,歿而盡其悼,視其子若孫,親愛無間,友之篤、孝之推也,此后之孝也。晨起盥櫛整衣,終日端坐,未嘗有倦色。一念敬天,靡不用極。其在烈風迅雷之時,雖尋常酬酢,必致尊而不敢慢。尊禮主上,每進見,雖不時,必起坐,大耋弗豫之中,亦然,此后之敬也。垂簾之初,慈育愛恤之意,不以遠近親疎爲間。施之於政,克盡懷保,或有言及生民利病閭里疾苦,必改容而動聽。雖誕辰,進上物種及諸般應供貽弊於民者,輒置之。及夫釋務斂功之後,聲音不出房闥而若有四方水旱饑饉之上聞,蹙然不樂,若恫在己。矜愼刑獄,未嘗以喜怒爲輕重,唯罪犯贓汙則不之貸。然一段苦心,亶在於全保世臣。故終后之世,蓋無枳廢之家。戚畹侈靡,每加警惕,承候之時,正色以臨之,引古以喩之。眞殿嘗有銀器見失。當鉤覈置法,而慮或有無辜而橫罹者,請於上勿問,依樣改造而備之,此后之仁也。上之燕侍,后曰:「今之赤子卽堯、舜之赤子也。人主當以赤子之心爲心,願主上以是心爲心。」又曰:「斯民,主上之赤子也,念民之艱難,減賦稅、除徭役、去奢侈,推以及之,民自阜矣,經用自褡矣。輕徭薄賦之念,恒切于中,而尙今本遂,常所愧歎。竊盜之人,亦我赤子也,彼胡爲此竊盜?德不下究而然乎?牧民不得其人而然乎?其必終歲勞苦,一絲半粒,傾入於三稅與貪吏之橐故。哀彼赤子,飢寒到骨,有此匍匐入井者。然反而求之,咎實在予,予之申申於主上者,皆民國切至之事,銘念焉。堯之土階茅茨,禹之菲飮食卑宮室,而爲萬古聖君。叔季之世,奢侈漸盛,峻宇也、雕牆也,珍其食、華其衣,以其有限,用之無節,有欠古聖節用愛民之訓。每念及此,不甘錦玉。國家昇平之餘,壬午甲申之難,固載籍所未聞。而權以處燮,間不容髮,神武威靈之攸濟,國人倚以爲安,此后之明也。春秋彌邵,猶躬執女工,或溫尋《小學》,其於閨則壼範,尤致意而三復焉。又喜覽歷代史牒,每存戒于治亂得失,是以宦官宮女,各執其事,針紉灑掃,不敢不謹,此后之勤也。不喜華奢,寢御之室,惟筆硯而已。凡百玩好,泊如也。習褕法服,按制致美,自餘日御衣襨,不過苧帛,往往澣濯而補綴之,節以制度。雖斗尺銖兩之微,未有格外私與。故宮中無敢覬希非望。壽考之盛,列朝以來肇覯之慶,而進號受冊,雖或勉强,至其豐豫之擧,每以民力艱絀,謙挹靳許,此后之儉也。后之具此六德,皆出於性之自然。率性爲道,卽惟曰誠而已,夫誠者,天道也。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惟我慈覆之天,其庶矣乎?自古后妃之德,莫盛於周之妊、姒,而宋宣仁太后有女中堯、舜之稱。后以妊姒之聖,行堯、舜之政,功存社稷,澤及斯民。以詒燕謨於億萬斯年而養隆長樂,享有遐齡,聖子神孫,誠孝彌篤,助順佑吉之理,斯可徵矣。至於不待群臣之請,而勇撤儀鸞,光明正大,又非宣仁所能及也。嗚呼!盛哉。憲宗丁酉、戊申,上尊號曰『孝裕』、『獻聖』,哲宗辛亥、癸丑、己未、癸亥加上曰『宣敬正仁慈惠弘德』。聖上丙寅、丁卯、戊辰、己巳、癸酉、乙亥、丁丑、戊寅、己卯、癸未、丙戌、丁亥、戊子、庚寅加上曰『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泰運昌福熙祥』。誕一男,憲宗大王,妃孝顯王后金氏,領敦寧府事永興府院君祖根女。繼妃王大妃殿下洪氏。領敦寧府事益豐府院君在龍女。今我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堯峻舜徽禹謨湯敬主上殿下,入承大統,爲翼宗大王子。妃孝慈元聖正化中宮殿下閔氏,僉正贈領議政驪城府院君致祿女,誕王世子邸下。以左贊成贈領議政閔台鎬女爲嬪。臣猥忝殯殿敦匠之任,執役終事,每瞻我殿下,深墨戚容,皇皇號霣,俯仰今昔,不覺流涕。而又以狀德之文,承命撰次,誠懼荒陋不文,無以摸畫萬一,謹按內下行錄及筵綸敎令之常所聞覩者而撮之,自附簡嚴之體,庸昭謙光之德。庶幾備太史之採,而必有徵於名山石室之藏矣。

〈督辨內務府事臣趙康夏製進。〉詣文慶殿,行下玄宮時望哭禮。

藥院再啓:「請寢門外返虞祗迎。」不允。

行立主奠。返虞,詣興仁門外普濟院祗迎。

詣孝慕殿,行初虞祭。王世子隨詣,行亞獻禮。

詣孝慕殿,祗送神帛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戊辰。詣孝慕殿,行朔祭、朝上食、晝茶禮。王世行亞獻禮。

藥院口啓:「請亟復常膳。」批曰:「因封奄過,惟以大事之順成爲幸,而慟廓靡逮,益復罔涯。此際遽見此啓,尤無以爲心矣。」再啓,又不允。

敎曰:「慟廓之中,惟以大禮克襄爲萬幸。而山陵之役,雖有都監擧行,畿邑之供役,結所之責應,其果無爲弊之端乎?其所需,日前又有特頒者,而憧憧一念,猶不能已也。令廟堂探問於畿伯,楊牧,凡係便民之事,恤民之政,爛商講究,卽爲稟處,期有惠必下究,以示予拳拳爲民之意。」又敎曰:「今番轝士軍之殫竭效勞,其誠意嘉尙。而市民亦多效力於供役。貢人輩以若艱絀之狀,必不無爲弊於進排之節,竝不可不念。令廟堂,可以示意可以除弊者,從長稟處,以示朝家顧恤之意。「

特除黃州牧使金好謙爲工曹參議。

領府事宋近洙,以因封時未參哭班,陳疏自列。賜批慰勉。

9月2日

初二日。詣孝慕殿,行再虞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藥院口啓,請復膳。不允。

9月3日

初三日。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聯箚,請寢山陵動駕之命。批曰:「因封奄過,今幾日于玆,皇瞿慟廓,𡞦𡞦然,益復如新。東望仙寢,愀如之忱,未嘗敢一息自安。此個情理,卿等之所共深諒,而猶復如是苦懇者,其必有不獲已而然,予亦安得無裁量乎?姑此勉從,將退行矣。」

9月4日

初四日。詣孝慕殿,行三虞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藥院口啓,請復膳。不允。再啓,批曰:「慟慕之情事,自有無窮,而憂愛之忱誠,亦豈不諒?且不欲以細節堅持於哀遑中,玆以勉從,尤不覺頑然之甚矣。」

9月5日

初五日。行山陵安陵祭。

命初九日幸行,更待下敎。

召見山陵都監堂上金壽鉉、洪鍾軒。山陵陵役告竣入稟也。

9月6日

初六日。行孝慕殿四虞祭。

議政府啓:「卽見告訃使電報,則『間已派勅,由水路行將到泊』云矣。迎接之節,果係十分忙急。行上護軍沈履澤遠接使差下,行大護軍李承五餘伴差下,迎接都監堂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凡干支應之需、住接之所,不容不罔夜措辦,然後可免臨時窘跲。此意豫先另飭于各該衙門及京畿監司處何如?」允之。

以李承五爲刑曹判書,沈履澤爲漢城府判尹,李貞稙爲吏曹參議,閔泳商爲迎接都監提調。冬至兼謝恩副使金春熙疏遞,以曺寅承代之。

9月7日

初七日。藥院口啓,請虞祭攝行。批曰:「卿等之言,寔出忱誠,其令依啓攝行,而七虞祭則尙有餘日期,欲親行。卿等其諒之。」

議政府啓:「今此勅行時問禮官,依近例以道內文堂下守令中差定,而儀註䝴送於儐使之行何如?」允之。

9月8日

初八日。行孝慕殿五虞祭。

禮曹啓:「問禮官䝴去儀註,當爲磨鍊,而取考內喪弔勅時謄錄,則迎勅行禮於明政殿矣。今番迎勅處所,以勤政殿磨鍊何如?」允之。又啓:「迎勅時有親臨郊迎之例,亦有只百官郊迎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而勅行旣由水路,郊迎處所,以何處磨鍊乎?」敎曰:「依各年例爲之,處所以崇禮門外磨鍊。」又啓:「取考謄錄,則弔勅之行,不設宴享,只行茶禮,故問禮官䝴去儀註,以下馬茶禮磨鍊,而城闕門結綵,亦不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

9月9日

初九日。詣孝慕殿,行書茶禮,兼九日別茶禮。

9月10日

初十日。行孝慕殿六虞祭。

藥院口啓:「聖體以感滯之候,有靡寧之節云,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率醫官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伏承孝慕殿七虞祭親行之命,而靜攝中觸冒將事,恐有添損之慮。伏乞特命攝行。」批曰:「微有感候,亦不至甚。湯劑當自內議定,卿等不必入侍。攝享之請,依允。」

以金永壽爲判義禁府事,趙敬夏爲議政府左參贊,洪鍾軒爲右參贊,金元性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冕相爲司諫,院大司諫沈相瓚爲吏曹正郞,李鎬性爲侍講院文學,金錫圭爲兼文學。

9月11日

十一日。行孝慕殿七虞祭。

給咸興等邑漂頹戶恤典。

9月12日

十二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左水使李在頀所報,則『開雲、西平、包伊,俱是本營屬鎭,而其中包伊,處在至近,呼吸相通,年前竝罷三鎭,合設影島鎭,鎭樣完固,與本營之凋殘大異。而該鎭戰船爲三隻,本營戰船亦爲三隻,主營之軍務經用,豈可與屬鎭,同日而論?且年前影島鎭,作爲營校久勤別將窠,而未幾旋革,將士齎鬱,影島合設三鎭中,一鎭劃付本營』爲辭矣。主梱屬鎭,凡干規制,自有大小輕重之別,而所管戰船之彼此平等,實關事體。況營樣之蕭條,挽近愈甚者乎?從今以往,包伊鎭還屬本營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13日

十三日。詣孝慕殿,行卒哭祭、晝茶禮、兼別茶禮。王世子行亞獻禮。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卒哭後承候也。

總護使、三都監提調以下及初終時因封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殯殿都監提調金永壽、趙康夏、趙敬夏、都廳任大準、宗戚執事李承純、徐冑渟、趙秉升、國葬都監提調閔泳商、李裕承、閔泳駿、都廳徐丙善、朴齊璟、虞主書寫官尹𪼭、山陵都監提調金壽鉉、鄭基會、洪鍾軒、都廳鄭寅奭、尹始榮、封聞官曺始永、初喪時禮房承旨沈相穆、開金井時取土承旨南廷哲、因山時陪從承旨李愚冕、丁理燮、問安承旨李暐、問安春坊金世基、陪從史官閔泳敦、攝通禮李肇信、宋奎會,竝加資。

以金壽鉉爲判義禁府事,南廷哲爲刑曹判書,閔泳駿爲工曹判書。

9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9月16日

十六日。敎曰:「嗚呼!今年五月卽我翼考上賓之周甲年月也。予小子追遠感慕,曷有其極?而方在巨創之中,禮制有拘,未得展謁先寢,舊痛今哀,益復罔涯。當於二十八日,親行酌獻禮于眞殿,小伸不洎之忱矣。」又敎曰:「今番國恤時總護使之前後勞勩,殫竭誠力,不可無格外之典,特賜豹皮一令,以表予意,自承政院傳送。」

召見遠接使沈履澤。辭陛也。

以金永哲爲禮曹判書。館伴李承五疏遞,以南廷哲代之。

承政院啓:「在前勅使,若除京外宴享,則有別遣問安使,而今番則異於他時,只行勞問之意,分付儐臣迎慰使、勞問使,從便擧行。而梧柳洞問安假承旨,雖已啓下。若或有頉,須以便近邑守令儐臣道臣,推移塡差,借銜擧行後狀聞之意,請豫爲下諭。」允之。

右議政趙秉世疏辭相職,兼陳國綱寒心而怠慢成痼,朝體掃地而崇庳無辨,皷鑄售奸而公私受害,訟獄失平而冤鬱干和,貪吏冒法而彈懲未能,亂民犯分而鉤覈無聞六條。批曰:「予所以眷眷注意於卿者,旣深且摰焉,則卿之所以答予者,宜亦猶然矣。而又此辭遜於大禮克襄之後者,有若宜可辭而有竢乎今日者然,此又何居也?卿則曰贊襄云何?而予則曰得卿以來,自有倚重之切而期嚮之遠矣。惟卿廉恪淸愼,使想望而足以立懦,雅飭端確,雖簡默而亦可勵俗,其所裨益而模楷者,果何如也?所陳諸條,無一事不切的,亦可見卿實心忠愛、熲熲不寐之意。而旣知爲病之如此,而便欲釋手,則決非予平日所望於卿者,亦非卿共貞之義,須勿更煩,益勉匡弼,以補不逮。是所厚望焉。」

9月17日

十七日。以金晩植爲禮曹判書。

9月18日

十八日。以李憲稙爲協辦內務府事,以成岐運爲參議內務府事。

9月19日

十九日。以李宅應爲成均館大司成。封尹𪼭爲鈴興君。襲勳也。

因迎接都監啓本,受祭處所,會安殿爲之,儀節贈給,依丁巳年例爲之,勅使館所,以麻浦洗心亭爲定事,判下。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金聲根爲藝文館提學。

王世子上疏:「伏以遇慶而識喜,國家之彝典;知年而獻頌,人子之常情也。今年卽我孝慈元聖正化中宮殿下寶齡恰滿四旬之慶年,豈徒臣之爲子而爲父母歡欣忭祝而已?環東土于于噙齒戴髮之倫,肖翹蚑蠕之類,亦皆鼓舞咸若於仁壽之域、化日之內矣。惟我聖上德業之隆、功烈之豐,溯盤古而莫有尙焉,孝理之政,尤洽于民心,翕然感化,無一夫不遂其性者。是以有歲首飾慶之晠擧,上以答皇天眷佑之意,下以副臣民顒望之情。而竊稽在純祖朝,兩聖誕辰,皆進表裏,實爲我家當法之美規。今年我聖上虹流之節,宜有是擧,而由有拘於禮制,未克伸慶忭之誠矣。我坤聖殿下誕彌之日,又隔近,臣心之愛日祝岡,愈往愈切矣。以是年是日而稱慶稱賀,爰有成憲之可稽,自是不可已之事也。惟我坤聖殿下,聖媲堯、舜,德邁妊、姒,壼化罙隆於內助,陰功已著於漙覃,實是用休申申,降福衎衎,千萬歲靈長之籙,肇基乎今,猗歟!盛矣。臣之志願,則雖擧豐豫而賁飾之,豈足以盡寸草之忱,報劬勞之恩哉?而今之所仰請,初非張大。而亦非臣一己之私言也,乃擧國同聲之言也。臣以無似,忝在儲貳,雖未能圖效我兩聖殿下鞠育訓迪至恩至愛之萬一,而夙宵洞屬者,惟是祈永年於無窮,援舊章而率由矣。以我聖上止慈之恩,宜有以鑑亮而體諒者矣。伏願亟許,臣於伊日,祇率百官,進表裏于兩聖殿下,俾伸臣區區之私,千萬至祝。」批曰:「爾之此言,可知出於懇懇誠孝,予心嘉乃。而亦我家已有之禮也,所請勉從。爾其諒之。」

9月23日

二十三日。特擢閔泳愚爲知敦寧府事,以張世容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喜元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鶴洙爲吏曹正郞,曺萬承爲佐郞。

9月25日

二十五日。受王世子親上表裏。中宮殿亦受表裏。因中宮殿恰滿四旬誕辰也。

敎曰:「今日之擧,出於東宮誠孝,予心嘉喜。不可無示意之擧,春桂坊以下及各差備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時原任大臣、閣臣、賓客、奉朝賀、宗親、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留待。「仍命賜饌。

特放輕囚。

春桂坊及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貌官檢校弼善閔京鎬、對擧檢校輔德徐正淳、相禮金鶴洙、別軍職安鼎玉,加資。別軍職閔泳玉許用兵使履歷,李載駿許用水使履歷。

以鄭基會爲判義禁府事,金鶴洙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6日

二十六日。詣敦義門外迎勅。〈上勅,戶部左侍郞兼管三庫事務署吏部右侍郞正白旗滿洲副都純備査壇廟大臣專操大臣統理各國事務大臣續昌;副勅,頭品頂戴戶部右侍郞兼管錢法堂事務工部左侍郞鑲紅旗滿洲副都統正黃旗護軍統領專操大臣左翼監督署左翼總兵崇禮。〉勅使行祭于魂殿。

御勤政殿,接見勅使,行茶果禮。

命大護軍李裕承伴送使差下。

以李鎬性爲侍講院弼善。

9月27日

二十七日。特擢洪淳馨爲知經筵事。

以鄭泰好爲工曹判書,洪淳馨爲漢城府判尹,鄭基會爲弘文館提學,李埈鎔爲侍講院文學。

9月28日

二十八日。詣眞殿,行酌獻禮。仍詣孝慕殿,行晝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趙秉鎬爲禮曹判書。

詣南小館,訪問勅使,行茶果禮。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以典禮事,欲爲面議故也。惟我翼考盛德大業,由百世而莫與比隆,雖日進鴻號,未足以揄揚萬一。惟我慈聖至仁厚澤,無能名焉,方祈期頤之壽,遽遭終天之慟。況當是年俯仰今昔,追慕之忱,曷有其極?將欲上尊號于翼宗室曁孝慕殿,大臣禮堂之意何如?」領議政沈舜澤曰:「承聆聖敎,愴舊慟新之中,尤切頌祝之忱矣。我翼宗大王德業事功,卓越巍蕩,民到于今,於戲不忘,況當是年,宜擧揄揚之禮。我神貞聖母功存宗社,澤洽生民。萬億斯年,啓佑無疆,而以殿下根天孝思,欲報罔極。玉冊金寶,追闡徽美,在我禮亦宜,而聖上不洎之慕庶伸,群下未逮之情稍慰,伏願卽下成命而擧行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議政趙秉世、禮曹判書趙秉鎬,所奏皆同。敎曰:「惟我翼考盛德大業,於戲之思,愈久不忘,曁我慈聖深仁厚澤,天覆地燾,無能名焉。闡揚追隆,曷足以摹畫萬一?在予小子欲報罔極之忱,庶可以少伸情禮?而居諸不淹,尤切靡逮之慟,當追上尊號于翼宗大王、神貞王后矣。太廟親上日字,以來十二月旬前擇入,孝慕殿當於來十二月初六日親上矣,諸般儀節,令該曹擧行。」仍敎曰:「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領議政爲之。」禮曹議號吉日,來十月八日;太室上尊號吉日,十二月二日,推擇啓。

眞殿酌獻禮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贊禮金晩植、禮房承旨金鶴鎭、第五室大祝李輔榮、禮貌官趙同熙、相禮李鎬性,竝加資。

以閔泳商、趙秉鎬、鄭泰好爲追上尊號都監提調,李鎬性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9日

二十九日。詣敦義門外,送勅。

以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閔泳愚爲刑曹判書,尹秉綬爲侍講院弼善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丁酉。詣孝慕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還齋詣殿。右議政趙秉世問候訖。敎曰:「今日百官之參班,全不成儀。豈意如此之甚也?不可但以駭然言之。」秉世曰:「臣於向來,以此事至於論警,而視若弁髦,又復如前。此無他,怠慢成習,朝令不行,萬萬可駭。第當退而各別申飭矣。」敎曰:「予當嚴敎矣,卿亦提飭也。」

敎曰:「今日朔祭時,班次零星,事體所在,萬萬駭然。不爲入參之宗戚執事與從陞百官,竝捧現告禁推。」

命吏曹參議李貞稙,施以刊削之典。政院以「孝慕殿朔祭時終獻官名帖,趁不知委,以致晩時入來」啓稟,有是命。

敎曰:「箕營兵丁,使該兵房仍領還下送,回糧令親軍營從優題給事,分付。」

10月2日

初二日。敎曰:「今番幸行時諸般擧行,依京擧動例爲之,務從省約。出還宮時植炬,置之;凡係役民事,皆以儲置米會減,十里外斥堠伏兵傳語軍,置之;外驛補把,亦爲除之事,分付。」

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聯箚。略:「臣等昨日自郊次從邁而還,俱以病憊未克趨詣於陪享之列。方切自訟之際,伏見傳敎下者,以班次零星,有不爲入參之百官竝捧現告禁推之命。臣等忝在董率之地,不惟不能操飭,乃反先自躬犯,臣等之情踪危蹙,尤無以自容。玆敢席藁私次,冒悚首實。伏乞亟降威罰,先治臣等之罪,以警具僚焉。」批曰:「卿等以愼節未參,而如是爲引,誠過當矣。」

右議政趙秉世疏辭相職。批曰:「旣敷悉予心,竊謂卿宜其有深諒默契者,而又何巽章之荐至也?顧今日民國事計,不待予張皇爲說,而卿之所憂歎者也。以卿忠愛之誠,知予倚毗之切,時不可言去,義不忍言去。而卿之有爲有猷,聽之朝野,愈望其未究之效矣。卿雖欲恝然於艱棘之會,予豈可聽卿而捨卿乎?更勿以此相聞,益殫匡弼之責,用副予繾綣之望。」

領府事宋近洙疏略:

伏以孝慕殿虞卒已畢,仰惟聖孝益復靡逮。顧臣癃喘,朝暮俟盡。一伸情禮,更無其望,北望飮泣,祇增悵慟。臣於向行,始擬得抵城外,一陳蕘說,以效芹曝之忱,而中途徑還,竟不從心。抱此耿耿,不能自阻,庸敢從縣道仰瀆。伏乞殿下勿以人廢言而少垂察焉。人君深居九閽之中,不可以獨治,故列置守宰以分憂,生民休慼,於斯係焉,守宰之職,顧不重且難歟?夫何近日循良之風,寥寥無聞?或不思民隱,惟事剝割,厚斂橫徵。不堪其苦,甚至毆逐長吏,民擾四起,賈生所謂痛哭者此也。向來飭敎,出於惻怛,而尙不知戢,伏願益加申嚴,明行黜陟,以示勸懲焉。竊伏聞近年以來,方伯守令,例有進獻及捐補而畢竟害歸於民者,十居八九。其外又有各營卜定各司禮木等名色,年增歲加。或以戶斂,或以結斂。無時無之,無歲不然。官或濫徵,吏且售奸,民安得不困,邑安得不弊乎?向於哀遑之日,深軫窮蔀,特蠲民賻,遠近傳頌,無不感泣。伏願益推聖念,嚴飭中外,凡係科外,一切革祛,以廣仁愛之澤焉。沿海之收稅漸加而浦戶難支,列邑之採金殆遍而百弊滋興,愁苦之色、憂歎之聲,在在有之。另飭各道營邑,嚴加禁斷,不勝幸甚?國有錢幣卽通行之貨。故名之曰『常平通寶』,而近日『當五錢』,只爲公納之資,而未嘗爲私用之物,公納之際,必換買而用之。以錢買錢,厥直懸殊,遂有加計之名。其或通用者,不過近畿若爾邑。而亦以『當五』,只作一葉文用之,物價之漸踊,職由是耳。京鄕間難支之端,皆曰錢弊爲最,此若不有變通,則其弊將不知如何。大抵此錢,通行而善用,則不害爲便宜之制,而奈之何用於公者不用於私,行於此者不行於彼?一國之內,錢貨之二用,古今天下所未聞也。伏乞使中外,別般商確,以爲施行焉。官爵,國之名器也。官人之方,必隨才任職,故官無廢事,爵無虛位,豈有所謂假名之銜也哉?臣伏在鄕里,罕接朝紙,而時或得見政目,則所謂都事、監察以至守宰,出於每政,一日之政,或至一窠十餘人。張三李四,苟有可圖之階、可爲之力,則無不濫生妄想,終必如意做得,閭里之中、街路之上,無非朝官。又或夤緣胥吏,圖出衛將、都正等職帖者,比比有之。勒給饒民,稱以中費,橫奪錢財,至有侵及一族之弊,聽聞可駭。名器由是而褻,名分由是而壞,寧不寒心哉?伏願嚴飭銓曹,勿許假銜,勿施空帖,以淸仕路焉。嗚呼!民依於粟,國依於民,國無粟,不可以爲國矣。經用窘絀,莫近日若。上自度支,下至都鄙,見無一年之支,朝臣廩餼,軍人月料,每每見闕。先王之土地依舊,賦稅之歲入不減,而若是罄竭者何也?《大學》曰:「生財有大道。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爲之者疾,用之者舒,財恒足矣。」用之有節,則昔在壬辰亂後,一年稅入,不過四萬石,而猶爲支用。用之無節,則雖百萬石,當有不敷之患,財之足與不足,惟在用之節與不節,可不戒哉?近以上納愆滯,關飭屢下,豈有民間未收拖至于今者也?星火所納,盡入胥吏之腹,而畢竟收逋之名,又歸於民。閭里殘氓,苟有甁甔之儲,則不當之族、無名之戚,首尾相續。此施纔畢,彼施又出,囹圄不離,家産蕩析,呼號道路,籲天無階。雖以我殿下之明,何以盡燭此遠外之情也?見方刈穫未畢,聞已新結作伕。國用時急,勢雖有此,而前頭所納,又當如前,豈不憫歎乎?臣嘗聞愛民之本,在於節用,節用之本,在於儉約。而向以奢侈之弊,筵敎截嚴,至有節目之行,而令下未幾,侈習如舊,此則紀綱不立而然也。豈不痛哉?古人云「奢侈甚於天災。」伏乞申嚴其禁,俾有所畏戢焉。且伏念國不可無財,而財必出於民,故財竭則民窮,此必然之勢也。臣聞土木之工,連歲不停,外邑卜定,多因役所所用云。未知近日工役之如何,而耗財之大者,果莫如土木矣。昔漢文帝重百金之費,罷露臺之役,上古土階卑宮尙矣。而我殿下獨不及漢代中主之事乎?伏願深加聖念,凡係不急之務、不緊之用,一切罷休,以爲惜經費紓民力之地,不勝幸甚。區區所欲言者,固不止此,而凡百朝廷之事,身在半千之外,不能詳知,不敢以齊東之說,仰煩黈纊。已上數條,皆臣鄕里間所聞所覩,而神精昏瞀,文不成說,又或觸口,言不知裁,僭妄之罪,臣無所逃,而倘蒙財赦,有所採納,則死且無恨矣。雖然說弊非難,捄弊爲難。而所以捄弊,惟在殿下一心。伏願殿下益勉聖學,會千聖之心於一心而以一心爲萬化之源,則所謂今日之弊,皆當不捄而自捄矣,惟殿下念哉。臣先祖臣時烈,嘗以勉學以正心之說,進於孝廟而曰:「心之爲物,洞澈虛靈,天理全具,而又囿於形體之中,不能無人欲之私。二者迭爲消長,而一身之是非得失,國家之治亂安危,無不由之。人欲日熾,天理日亡,則何由得其正以爲本,而可以修身齊家以及於國哉?故欲正其心者,必先去物欲之蔽,然後自無不正矣。然非學問之工,何以與此?而所謂學問者無他,主敬而存之,講學而明之。」臣竊以爲,此一條最爲聖學之要,而舜、禹之精一,孔、顔之克復,亦不外此。伏乞聖明留神澄省,每於日用事爲之際,何者爲天理,何者爲人欲,使天理常存,人欲常退。則聖學日明,聖德日進,五帝可六,三王可四矣。於不休哉?於不盛哉?

批曰:「所陳諸條,皆捄時之確論也。老成之地、深遠之圖,爲民憂國計,無不適中,此奚異頂門一針?予誠感歎銘佩。而至引卿家先正告我先王之語,懇懇以主敬講學爲治平之本,予不敢不留神而服膺也。」

以尹容植爲吏曹參議。

親軍西營上來將卒,施賞有差。

10月3日

初三日。敎曰:「日前處分,出於重祀典、振朝綱之意也。事體所在,固當示警,而冬享在邇,不可無斟量者存,禁推竝分揀,卿宰推考,堂上以下施以重推之典。」

10月4日

初四日。命慶科別試,更爲擇入。禮曹以「文武科初試來十一月十九日,殿試同月二十七日,放榜十二月初十日巽時推擇」啓。

行翰林召試于勤政殿,閔泳瓚、金炳玉、朴箕陽、宋鍾億被選。

以趙濟華爲吏曹參判。

10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鄭玹、姜濩、朴尙範,竝直赴殿試。

10月6日

初六日。命廣州府流來成川査括未充結一百六結五負,準劃;平安道各邑鎭帳外火田,四分一權減,陳田、火田還加起執總,停免;忠淸道舒川等七邑苧納代錢,竝爲許施。因各該道守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內務府啓:「卽見黃海兵使閔泳綺所報,則以爲『隨營牌入防,多年停番之餘,責以徵赴,則邑勢民情,必致罔措,依已例停番,毋論元保軍每名二兩式,收布雇丁』爲辭矣。收布原非古制,雇丁亦是近例。揆以綢繆之義,甚涉疎虞,而權宜行之,已多年所,姑令依報辭許施何如?」允之。

以金永壽爲弘文館提學,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

10月7日

初七日。以金炳始爲水原府留守。

以洪淳馨爲刑曹判書,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命敎爲司諫院大司諫,趙東潤爲弘文館副提學,徐正淳爲漢城府判尹。

禮曹啓:「今此幸行出還宮時,自上服色,當以生布笠、生布帖裏,陪從與留都百官,生布戎服磨鍊,而癸未以後,京外戎服,竝以軍服代用矣。今番幸行時,自上服色與王世子祗迎服色,何以爲之?而陪從百官則軍服佩劍,留都百官則布團領佩劍磨鍊乎?」敎曰:「以布帖裏磨鍊,百官依此爲之。」

10月8日

初八日。詣孝慕殿,行冬享大祭,仍行晝茶禮。王世子行亞獻禮。

賓廳議號啓,翼宗大王追上尊號望『致中達和繼曆協紀』,神貞王后追上尊號望『翼謨』。

禮曹啓:「翼宗大王追上尊號親上冊寶後,祭禮當爲磨鍊,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得循例擧行矣。莫重祀典,臣曹不敢擅便,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之。」允之。又啓:「神貞王后追上尊號親上冊寶後,孝慕殿祭禮,依例以親祭磨鍊乎?」敎曰:「親祭磨鍊。」

以金永壽爲工曹判書,金晩秀爲奎章閣待敎。

10月9日

初九日。以李玄翼爲禮曹判書。

統衛兵房洪圭、壯衛兵房李鍾觀,加資。

10月10日

初十日。直閣圈:趙重九、鄭日永、任善準、朴永斗、尹泰興。

注薦:閔泳瓚、申養均、李範仁、宋冑顯、宋鍾億。

特除李埈鎔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李容稙爲吏曹參議,金文鉉爲侍講院輔德,尹雨植爲文學,吳正根爲說書,李聖烈爲兼文學,朴勝吉爲兼司書,鄭日永爲奎章閣直閣。

10月12日

十二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略:「太室冊寶親上,已有成命,而禮臣以祭禮不得循例擧行一節啓稟,至有詢議之擧。謹稽國朝故事,諒闇中不得親享,禮有所拘而然也。臣等區區之見,實無異同,玆敢聯牘,伏乞亟收成旨,仍命攝行。」批曰:「往例旣有可據,卿等之言又如是,當令攝儀磨鍊,而情禮則甚缺然矣。」

敎曰:「纔有大臣聯箚之批矣,太廟上冊寶及親祭,竝攝行磨鍊,伊日當親奉審矣。」仍命祭官以親祭例塡差,百官入參。

內務府啓:「嶺、湖轉運之役,極其浩大,密陽府使鄭秉夏嶺南總務官差下,使之擧行何如?」允之。

10月13日

十三日。詣孝慕殿,行朝上食。

詣綏陵山陵親祭。

10月14日

十四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敎曰:「國有事焉,出力役以供之,凡爲民當然底道理,而今番因山時,楊州民人之許大應役,旣多效勞。亦必貽弊,烏可無拔例示意?苟係恤窮祛瘼,有關於民事者,營邑爛商措處,使之期有實惠,烟役量宜蠲減,以示予眷眷軫念之意事,自廟堂措辭行會。」

命京畿監司李憲稙、楊州牧使李裕寅,竝加資。以山陵役竣事也。

敎曰:「貞淑翁主祀孫,今日政問名,初仕擬入。」以申慶秀爲綏陵參奉。

孝慕殿望祭,命攝行。從藥院口啓也。

南兵使趙載觀以「彼人偸出惠山軍物作梗,該鎭僉使沈希邦爲先罷黜」啓。

以徐正淳爲刑曹判書,李載完爲漢城府判尹,鄭基會爲判義禁府事,李埈鎔爲成均館大司成。

綏陵山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及守陵官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玄翼、禮房承旨金在容、大祝洪淳肯、執禮金容圭、執尊安禧遠,竝加資。

10月15日

十五日。雨雷。

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召見前咸鏡監司趙秉式、前忠淸監司李憲稙。

引見時原任大臣禮堂。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向日玉度,頻有諐損,藥院至煩口啓請診,而實賴皇天祖宗之默佑陰騭,旋獲翼瘳。我坤聖殿下,間有靡寧之候,東宮邸下諸節,亦是違和,而竝臻康復,此誠國家曠前莫大之慶也。以積月群情之焦迫,有今日上下之欣祝,聖衷亦應悉燭,而今東土臣民,逢此慶會,孰不欲擧我家已行之禮乎?今焉謁陵禮成,還宮萬安,歡情喜忱,尤不可以言語形達。則用答天眷,昭受申休,又烏可已也?臣等敢以告布稱慶仰請,亟降兪音,以副群望焉。」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相繼請亟下成命。敎曰:「屢月哀毁之餘,氣力自致有損,坤殿氣候,亦因哀致損,今則有勝意,而亦何必以此稱道乎?東宮間有微恙,旋卽快復,是可幸也。」舜澤等又曰:「有慶志喜,自古而然矣,況此三慶竝湊之時乎?聖意雖如是撝謙,上答天心,俯循群情,此實不可已者也。」敎曰:「今番幸行以後亦無損,而惟以少伸情事爲幸也。卿等雖以是爲言,而以予情事,果何以張大爲乎?」舜澤曰:「此非張大之擧也。」敎曰:「卿等之誠,予非不諒,而果無以勉從矣。」舜澤曰:「前席支煩,亦涉悚悶,退當以文字,積誠更籲矣。」敎曰:「又何必如是爲乎?」

10月16日

十六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略:「今番乃瘳之慶卽宗社無疆之福,爲臣子者,飾喜之擧,靡不用極。而連値事會,尙爾仍循,今玆之請,尙云晩矣。三慶咸湊,百祿益遒,烏可無上告列祖、下布八域之擧也?伏願特循至懇,以副顒若之望焉。」批曰:「今此之請,予意所不欲爲。此時之所未暇議。而以面以疏,懇懇不已,有若不得請不止,曠日相持,亦係煩屑,雖不得已勉從,於予心有不安矣。」

院議〈右副承旨尹𪼭、同副承旨姜敬熙〉啓,以雷警陳勉。批曰:「方究致災之由際見所陳,尤不覺惕然于心也。」

領議政沈舜澤、右議政趙秉世,因雷警聯箚陳勉。批曰:「纔聞靑臺告警,滿心警惕,究其所以致之,職由予否德。際見聯陳之甚切摰,尤不覺怵然自省。顧今民國艱虞之到劇,孰不憂歎?而又玆聽卑之天,諄諄若提耳,政宜君臣上下交勉奮勵,亟圖所以報答天眷。而乃以此引免,斷非懋實之意。望卿等益思其補闕弭災之責焉。」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晳根、大司諫趙命敎、執義南光熙司諫金翼濟、掌令孔在範、尹喆培、持平李在祏、獻納李宷、正言李敬夏、朱在賓〉,以雷異陳勉。批曰:「所陳甚好,益當戒懼修省矣。」

玉堂聯箚〈應敎朴勝吉、副應敎李範昌、校理尹泰興、副校理朴永斗、宋台憲、修撰金炳秊、博士閔厚植、正字吳正根、金晩秀〉,以雷異陳勉。批曰:「災豈虛生?言固切中,爾等益勉啓沃之責。」

咸鏡監司韓章錫以「北路列邑水災」啓。敎曰:「觀此北路諸邑之酷被懷襄之患,可謂無前之災沴。山塌江潰於片刻之間,奔濤所過,蕩然無遺。村落之全區漂流,人命之夥數渰沒,慘不忍聞。惟天降戾,何至此極?反躬引咎,惕然有省矣。今此寒節已屆,窮氓之失棲顚連,如在目前。且良田沃土之,或瀦爲坑浸,或積爲沙磧者,非徒今秋無收,亦無來歲作農之田。哀我赤子,將何以使安土而樂業乎?凡於一視之下,遇災賙恤,固無彼此之別,而關北乃國家豐沛,鎖鑰之重,尤有異於他,憧憧憂慮,果何如哉?以永興府使金裕成慰諭使差下,使之巡檢於被災諸邑,渰沒者之掩瘞慰酹,孤寡仳離之撫綏奠居。田土之可得再使耕墾者,募民力作,限三年勿責賦稅,已死之身還布,窮蔀之徭役,竝一切蠲除。特下內帑錢一萬兩,視其被災淺深,元恤典外,量宜分給。外此方便拯濟之策,與道臣爛商講究,從長措處,用紓宵旰北顧之念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敎曰:「近候多舛,乖沴遍熾,且聞北路極備之災。無往非爲民事,憧憧憂慮,方切于中,際此轟燁之聲光。,忽發於收藏閉塞之時。惟天之諄諄然告警,豈非以烝民無告,艱食仳離,而所以救活之責、字撫之道,有所未至歟?牧民之吏,未盡憫恤,友爲侵虐,而慶讓黜陟不行歟?綱紀頹圮,法度僭差,俗習淆醨,詐僞日滋,而未之振作而齊導之歟?惕然自省,咎實在予,自今日減膳三日,以寓戒懼恐惕之意。」又敎曰:「卽見海伯狀啓,則『南池濬役,今已告竣』矣。敬遵英廟故事,宜有示意之擧,該道臣加資,監董與五邑守令,竝陞敍,別看役十八人,竝相當職調用,其餘效勞人,令本道米布量宜分等題給。「

知中樞府事尹滋悳卒。敎曰:「此重臣志操恬貞,文識精敏,予所以嚮用而期詡者,不止於此。而自經年前變亂,病崇彌留,阻面於朝班久矣,遽徹逝單,予心傷衋。卒知中樞府事尹滋悳喪成服日,遣禮官致祭,祭文當親撰。節惠待諡坐擧行,棺板一部擇給,令度支葬需從厚輸送。」

以金壽鉉爲刑曹判書。

10月17日

十七日。追上尊號都監。翼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宋近洙、書寫官金壽鉉、樂章文製述官趙康夏、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神貞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金在顯、書寫官趙敬夏、金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啓差。

莊陵修改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監董道臣李源逸、寧越府使李明宇,竝加資。

禮曹啓:「因時原任大臣聯箚,旣伏承勉從之批旨矣。告布陳賀,當爲合設擧行,慶名以『大殿、中宮殿、世子宮患候平復,合三慶』稱號何如?」允之。又啓:「告廟頒敎陳賀吉日,令日官推擇,來十一月初三日爲吉云。」敎曰:「以此日定行。」

10月18日

十八日。經筵官朴性陽卒。敎曰:「朴山林以高年邃學,雅操彌堅,予所期致經席,屢宣敦召,而遽聞長逝之報,悵衋曷喩?葬前遣地方官致祭,喪需令本道從厚輸送。」

以李裕承爲刑曹判書。

10月19日

十九日。右議政趙秉世陳疏乞遞。批曰:「辭之旣屢而挽之愈牢,則可見予眷注之至意,而巽牘又至。實左右究索而不得其說。夫以卿忠愛之誠,深識於民國艱棘之形,每敷陳以虞憂之謨,申複乎拯濟之策,子豈不諒卿之意?而卿之苦欲求去者,卿或不自覺其運勤蓄洩之效矣。而所以鎭服浮訛,風勵淆漓,維持於今日者,非卿之力也歟?譬猶車之有輻,網之有綱。予之倚毗于卿而不欲相捨者,有如是,卿雖連章,必無聽許之理,其勿更煩,益勉匡輔,以補不逮。是所厚望焉。」

10月20日

二十日。以李鍾健爲左邊捕盜大將。

10月21日

二十一日。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通,幼學張應軫;製述賦,幼學沈相駿、進士金容圭。竝直赴殿試。

特除前縣令趙秉集爲工曹參議。

以趙秉鎬爲禮曹判書,閔泳駿爲漢城府判尹,徐相雨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命宰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達爲侍講院兼輔德。

10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金錫圭爲侍講院兼文學。

10月23日

二十三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10月24日

二十四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以尹榮信爲水原府留守。

10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承五爲刑曹判書,李載元爲判義禁府事,金疇鉉爲成均館大司成,洪圭爲漢城府判尹。

命徐冑淳、金定圭享官加差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議政趙秉世陳疏乞遞。賜批勉副。

敎曰:「前都事趙寵熙、副正字蔡東英、前主事金鼎九,竝永刋仕籍,免爲庶人。

10月27日

二十七日。以趙秉世爲判中樞府事,鄭泰好爲工曹判書。

命咸昌縣作擾罪人南魯善等三人梟警;兪哲濬等諸囚,竝刑配懲勵。以按覈使金學洙査啓,政府覆啓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都政:以金九鉉爲刑曹判書,金貞圭爲吏曹參判,金完秀爲司憲府大司憲,鄭海觀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翊爲弘文館提學,李敦夏爲漢城府判尹,金定圭爲成均館大司成。

敎曰:「統禦營兵丁,使該兵房仍領還下送,回糧令親軍營從優題給事,分付。」

議政府啓:「向見京畿前監司趙東冕査啓,則『安城亂民張學信、尹德賢更査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此更査,出自審克,道啓臚列,極其簡孚矣。發通聚黨蔑法起鬧,國有常刑,在所罔赦。張、尹兩囚,嚴刑遠配,該倅之所犯贓錢四萬四千四百七十兩零,令道臣捉囚家僮,不日督刷,還給各該民後,使之登聞。所謂冊客崔洛圭,專事濁亂,激成冕憤,先卽在逃,今始就囚。嚴刑島配之意,請竝爲分付。」允之。

10月30日

三十日。以朴周陽爲司憲府大司憲,金萬秀爲司諫院大司諫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丁卯。詣孝慕殿,行朔祭及晝茶禮。

王世子上疏曰:「伏以臣之於兩聖殿下,以分義而爲君爲臣,在倫彝則爲父母爲子,所願乎壽考者,山積東海之籌,而曷足以盡祈祝之心?遇喜而慶幸者,日擧碧嵩之呼,而豈可曰展懽忭之忱哉?而仰體我兩聖殿下撝謙之德,不敢輒有仰請,稽于衆率由舊而後,乃敢言矣。惟我聖上,聖侔唐、虞,功過禹、湯,我坤聖殿下,微範齊莊,壼化光大,享必得之壽,基無窮之籙。明年卽我聖上寶齡光躋四旬,坤聖殿下寶齡望五旬之慶年也。凡我東方圓頂方趾,于于含生之倫,孰不涵泳欣躍於祥光協氣之內?而矧臣知年愛日之誠,尤當何如也?明年當行之禮,爰有莫越之典。而竊以亞歲者,來歲之始,一陽之所由生,三元之所由起也。方進之景,驗彌永於添線,履長之兆,騰嘉頌於獻襪,慶來歲而先於其始,原其本也。于是慶于是日而進表裏,其例確有援據,其事不爲張大,且輿言之顒望,有未可遏者矣。臣庸是冒敢陳籲,非創行也,已行也,非私言也,公言也。伏願聖上許令臣於今長至之日,祇率百官,進表裏于兩聖殿下,俾邦禮無闕,至情獲伸,千萬蘄祝。」批曰:「此何足稱道?而爾之此言,率彝典而由忱誠,予之不欲牢拒者,亦嘉乃之意也。特爲勉從,爾其諒之。」

11月2日

初二日。以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趙濟華爲司憲府大司憲,閔啓鎬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3日

初三日。三殿宮患候平復,稱慶陳賀,以權停例行于勤政殿,仍頒赦。敎文

若曰:向日有不安節,屬違豫於一時。皇天降無疆休,湊康復之三慶,勉回謙挹之志,誕宣渙號之音。顧予眇躬,叨承丕緖,臨莅于宵旰憂勤之際,罔敢自輕,節宣乎陰陽寒署之交。厥有所愼,長樂之徽音永閟,慟莫逮於攀號,嚴廬之哀慕方深。戒尤切於保嗇,頃緣柴毁之持制,以致榮衛之諐和。朝晡際禮節必親,自然調護之未暇,夏秋間天氣不適,偶玆起居之失宜。時則壼候靡寧,亦因哀瘁爲崇。屢靳內院之診啓,惟勿藥是期,不煩外庭之候班。尙少愈爲戒。亦我儲宮失攝之候,乃在寢門問安之餘。保養之方常勤六氣是順,惟憂之念靡弛。百靈攸扶,何幸昌辰之載回,爰有良己之斯慶。猗!兩殿玉度遄復,亦貳極睿姿彌康。像天健而地寧,萬年之洪基永鞏,歌星輝而海潤,三朝之喜色先知。丹扆膺如岡之祈,翟闈之陰化罙暢,靑邱騰少海之頌,鶴禁之睿德丕新。斯乃宗祊莫大之休,亦是國朝未有之盛。常和夬復於不日,非藉兪扁之神方,吉慶咸萃於同時,抑亦史牒所罕覩。燕寢切求衣之念,猗中壼必三告之箴,龍樓篤視饍之誠,藹承華亦一飯之喜。然邦家連値事會,而彝典久乃勉循。推擧國大同之情,輿忱難遏,陳法殿權停之禮,予心何安?戒猶存於履薄臨深。彌文雖略,事非出於豐亨豫大,舊章式遵,旣上告于廟宮,又下布於區宇。允矣五皇極,錫厥翕受敷施,宜其一人慶。賴之廣恩覃惠,自本月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六宮頌琴鍾之樂,聲和氣知天地和焉,貳邸瞻珩芾之儀,熙如皞如驩虞如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李淳翼製。〉敎曰:「旣有已例,依親臨受賀例,禮房承旨、宣敎官、宣箋官、左右通禮,竝加資;依坐堂受賀例,禮貌官、檢校輔德、相禮,竝加資。」又敎曰:「禮曹參判李容元、行副護軍趙秉友,竝百官加親授。「授資人,禮房承旨李鎬喆、宣敎官金錫圭、宣箋官朴彝陽、左通禮李中斗、右通禮宋世鉉、禮貌官閔泳駿、相禮沈相瓚。

敎曰:「遇慶覃霈,亦答天休慰民情之意也。該房承旨馳往金吾獄署,罪關緊重者外,竝放送。先以徒流案中配囚之可以疏放者,該堂上就議廟堂,付籤以入。」仍令京外審理,斯速擧行。

敎曰:「鄭完默、韓鎭泰、朴顥陽、金興求、韓聖根、徐廷奎、李敏翼、韓烔履、黃浩錫、鄭應夔,竝放。」

以閔泳駿爲判義禁府事,趙臣熙爲司憲府大司憲,韓龍敎爲司諫院大司諫,尹宇善爲漢城府判尹,金錫圭爲成均館大司成,鄭世源爲侍講院兼弼善,鄭日永爲文學。

11月4日

初四日。召對。

以鄭泰好爲吏曹判書。

11月5日

初五日。召對。

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命喆爲司諫院大司諫,李重夏爲吏曹參議。

11月6日

初六日。召見回還告訃使〈使洪鍾永、書狀官趙秉聖〉。復命也。

召對。

以李根命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周淳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式爲工曹判書,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閔泳翊爲藝文館提學,李完用爲參議內務府事。

11月7日

初七日。召對。

議政府啓:「戊申殉節及勳勞人可以宣侑若貤贈者,嗣孫可以調用者,自廟堂溯考載籍,啓稟施行事,命下矣。謹依正廟朝褒錄,戊申功臣忠臣綸音,豐陵府院君趙文命、豐原府院君趙顯命、故大司憲洪景輔、故參判吳光運、靈城君朴文秀,竝遣禮郞賜侑;彦城君金重萬、錦城君朴弼健、仁平君李普赫、韓原君李萬囿、咸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全陽君李益馝、花川君金浹、花原君權喜學、忠原君朴東亨、故監司黃璿、贈參判柳升鉉、贈參議權萬、贈承旨愼溟翊、故判官李錫仁、故倡義使朴敏雄、故郡守金鼎運、贈折衝趙重觀、竝遣地方官賜侑;贈大司憲李述原、故縣監李遇芳,是父是子,祠名『褒忠』,遣地方官就其祠賜侑;李述原嗣孫,令該曹問名錄用;李遇芳,特贈吏議。其餘各道啓聞褒賞人,有難一一示意,竝令各該道臣,訪問其子孫,另加存恤何如?」允之。

電報總局啓:「北道參軍尹甲炳,符同本局幫辦南相弼,商民換錢之電,中間偸見,至於僞電欺騙,大違電章,貽害商民。其罪狀,竝令該府拿問嚴勘。入直委員趙斗桓,初焉守規而牢拒,竟被慫慂而誤傳,亦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允之。

兩司聯箚〈執義朱景煥、司諫朴壽昌、掌令李龜相、持平李宷、正言申大均〉,略:「伏見義禁府赦單,始知罪人朴顥陽放字書下之命。此罪人負犯至重,隄防莫嚴,伏乞亟收成命。」批曰:「此亦咸與維新之義也。有所斟量而處分者,爾等勿煩。」

玉堂聯箚〈應敎趙鎭卨、校理鄭寅燮、鄭日永、副校理趙秉輯、修撰宋淳鐸、副修撰沈宜純、宋台憲〉,請寢朴顥陽放赦之命。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11月8日

初八曰。召對。

禮曹啓:「今此三殿宮患候平復之慶,旣已告廟頒赦,設科取士,乃是應行之典。依肅宗庚寅、純祖壬戌、當宁乙酉之例,以增廣磨鍊何如?」允之。

領府事宋近洙疏遞,翼宗大王玉冊文製述官,以豫差行知事鄭範朝代之。

11月9日

初九日。召對。

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天洙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駿爲議政府左參贊。

議政府啓:「因左捕廳草記,作鬧轝士軍,謹依傳敎,譏捕嚴覈以入,而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莫重公役,敢行私鬪烏合之類,各自恃衆,豕突之勢,竟乃滋鬧。情節旣已査覈,招供亦無差爽。纔徹捕啓,仍命廟覈。其中首先下手之金今用、助勢同敺之崔學乭、當初起詰之李釗折九,竝移送秋曹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定配。李億卜、李敬五,擅拔守門之月刀,亂揮通衢之人叢,尤極凶獰,刻期詗捕,竝施當律。餘外在逃之隨從諸漢,這這譏捉,照法酌處。洪好永別無深究,懲勵放送何如?」允之。

判府事金炳始箚略:

臣病淹郊坰,朝夕視蔭。伏見秋到記榜目,賤息之名,參在第二,至蒙直赴殿試之命,臣驚惑惝怳,眞夢難辨,歷屢日而莫究其所以。渠本脆弱,又素抱貞痼,退處鄕廬,今十稔于玆。志願不在於榮途,足跡未到於場屋,而乃至於此。其或諉之借手於人而冒呈乎,則策名立朝,所以事君者,先犯欺罔之罪,將何以藉手?諉之旣承恩命而苟安乎,則揆諸廉維,無有是理。且念流弊,亦豈勝言?至若病騃無狀,其不堪行于世,而出而仕,猶不暇論也。在公議而不啻譁然,以私義而何敢恬然?第念臣之事我殿下,垂三十載,雖無一言一事之裨補聖德,惟斷斷自矢者:『不欺心』三字。而今焉竝與此心而自歸於難明,是又痛恨。直欲鑽地而不可得矣,皇隘之極,神精遁越,今始收召,冒暴情實。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命還收恩旨,以存試規,以全微諒,千萬血祝。

批曰:「予知卿心,卿知予心,至於此事,未必如是。而懇懇卿言,予豈不諒?成卿謙德之美,所請特爲勉許,卿其諒之。」

11月10日

初十日。以李源中爲司諫院大司諫。

禮曹啓:「患候平復慶科,以增廣設行事,草記允下矣。以慶不踰年之義,當行於今年,而歲前設場,勢難周旋,以明春擇吉擧行,式年初、覆試,依例以秋間退定何如?」允之。

11月11日

十一日,詣孝慕殿,行冬至祭,仍行晝茶禮。王世子行亞獻禮。

行冬至陳賀,權停也。

御便殿,受王世子上表裏。

王世子上疏:

伏以惟我聖上,德化如日月光明,功業如天地廣大,由百世而莫有媲隆,後千載而其將有辭。亦惟我坤聖殿下,壼德厚於載物,陰功著于贊治,彤管之史,有不勝書,金櫃之藏,有不勝記。雖歲揚休烈,日進崇號,猶不足以形容萬一矣。肆惟天惟祖宗,保佑命之,降之以靈長之祿,綏之以衎穰之福,如升恒之新新不已焉。明年卽我聖上寶齡,光躋四旬,坤聖寶齡,望五之慶年也。我東方大小臣民,同情欣蹈,瞽聾跛躄,亦皆鼓舞於遐陬荒澨之外,此又所以召和致祥,迓續祈永之本矣。況臣忝承儲嗣,其於愛日祝岡之忱,當何如也?明年之於聖上,猶今年之於坤聖,而明年又我坤聖殿下莫大之慶年也。年年慶會,長進一年,而又復洊疊,臣心之歡忭,尤當何如也?夫有其德,必得其壽,稱其壽,宜象其德。是以有今年進號之擧,率彝典也,循輿情也。以今年之禮,行於明年,自是不可已之事,不可易之規,矧是兩慶湊臻,擧國偕願,聖上有不得辭焉者乎。人子之孝,尊親爲大。臣雖不肖,幸遭晠際,欲遵已行之禮,爲子職然矣。以我聖上恩愛篤至於臣者,體諒臣之蚤夜慥慥,欲報塵刹之誠,宜亦有垂察而勉從者矣。玆敢冒昧仰籲,伏望聖上,諒臣至懇,許令臣於明年進號于兩聖殿下,先於月正元日,進表裏,仍行告布之儀,有以仰答惟天惟祖宗之意,區區蘄祝。

批曰:「爾之此懇,出於誠孝者,予豈不諒?只在爾欲孝於親之心,其或宜然,而此盛德事也。予固無以當之,況今非其時者乎?夫有德無名,何害爲德;非德冒名,焉用其名?予所企望於爾者,惟是務修時敏,克就日新,爾其勉之。凡事惟實其求,則養志之孝,復有大於此哉?所請不允,爾其諒之。」

以金文鉉、閔正植爲奎章閣直提學。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有典禮相議者。明年卽我王大妃殿寶齡望七旬之慶年也。以小子歡祝之忱,賁飾晠典,宜其靡不用極,而自內仰請,屢承撝謙之音,且以此時有異,亦我先聖后,未嘗以望七之年受號爲敎,在予道理,不得不承順。故將於來歲元朝,只進表裏,仍行告布之節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趙秉世、禮曹判書趙秉鎬等曰:「明年惟我王大妃殿寶籌彌邵,甲紀重回,此誠罕覯之大慶。帀域臣庶,胥切歡抃,況以我殿下飾慶之誠,宜有賁飾之晠典。而懿德愈著於撝謙,聖念彌切於承順,臣等歡祝之餘,尤不勝攢頌矣。伏願卽下成命焉。」敎曰:「明年卽我王大妃殿望七之慶年。以予小子歡欣頌祝之忱,宜擧晠大賁飾之儀,而以平日徽柔之德,有此時撝謙之敎,不敢不承順矣。將於明年月正元日,進表裏于王大妃殿,少伸微忱矣。令儀曹依例磨鍊。」秉鎬曰:「今此成命,例有稱慶陳賀告布之節,慶名以『王大妃殿寶齡望七』稱號何如?」敎曰:「依爲之。」舜澤等曰:「伏惟我殿下曁我中宮殿下,誕膺純嘏,寶籌躋四旬望五旬,國家之慶,豈有大於此者乎?東宮邸下,以知年之喜愛日之誠,上疏陳請,未蒙允兪。以聖上慈愛嘉悅之心,尤何忍强拂睿孝乎?臣等區區微忱,益復悶鬱。自古帝王家壽福之盛,功德之隆,揄揚鋪張,厥有成彝。子孫之情,臣民之願,苟非此禮,無以飾喜而伸誠。故聖主哲妃,雖以撝謙之德,必勉從而俯循之者。以其體思子孫臣民之情與願也。今殿下臨御二十有七年,仁心仁聞德敎,浹人肌膚,塗人耳目,迓績我景命,啓佑我後人,奠鞏我丕基,固結我衆心。我坤聖聖媲妊、姒,助之者深,天地合德,日月齊明。誕撫五百之運,永垂萬億之籙者,繄誰之賜,是誰之功?蓋其宏謨赫烈柔化陰敎之可紀可揚者,年增而歲加,實有不勝其盡書者矣。倘殿下亟推睿誠,快賜兪音,控萬年於泰山磐石,囿一世於太和元氣,則豈不休哉?豈不美哉?臣等顒祝之忱,將奉成命而筵退矣。」敎曰:「予有何德可以當此?且今異於平時,其何可議此乎?」舜澤等曰:「殿下以此時而不許,撝謙之聖衷,非不欽誦。而苟不能表章慶會,賁飾縟儀,則其可曰尊君父之年而效臣子之分乎?篤摰之睿孝,亦宜體念,伏願更加三思焉。」敎曰:「所請雖如此,而予心不安,無以勉從。卿等亦當諒予之心也。東宮誠孝,予非不諒,而此何可稱之事乎?」弘集曰:「今日之欲爲聖籌飾慶,卽第一次嘉會也。從玆以往,五旬六旬,至于期頣,無窮之慶,皆基於此,安得不盡誠稱揚乎?」敎曰:「苟如卿言,將來亦有無窮之日。但今則非其時耳。」舜澤曰:「臣等之前席支煩,亦涉惶悚,謹當退待明日兪音矣。」

敎曰:「今日東宮行禮,寔出於飾喜之誠孝,予心嘉。乃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東宮親上表裏時,各差備以下,別單書入。「

王世子親上表裏時,各差備以下及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貌官金文鉉、對擧春坊鄭日永、相禮尹秉綬、別軍職閔泳玉,竝加資。

以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卞元圭爲漢城府判尹,沈相瓚爲成均館大司成,金文鉉爲刑曹判書。

11月12日

十二日。王世子再次上疏:

伏以臣於昨日,冒陳至切之懇,冀蒙允兪之音,及伏奉批旨,謙挹而不許,臣惝怳鬱抑,不知攸裁矣。竊以有慶而無賁飾焉,則舊章奚遵;有德而非揄揚焉,則後世曷稱?壽考福祿之盛,上天所賚,而臣子欣頌,莫是爲大。功業敎化之著,下民所仰,而人主謙讓,未可自揜。聖上於斯二者,雖欲辭之,其可得乎?猗!我兩聖殿下之仁之聖,與乾坤合其德,邁三五而莫有匹媲。所以開萬有千歲久長之兆於今日,於不美哉!顧臣霑被恩勤顧復之私於兩聖殿下者,凡爲人子而未始有焉,寸草報暉之忱。苟欲效涓埃於崇深者,惟在乎識喜述事,讚景籙於鴻休,光聖烈於燕謨,鏤玉範金,文不殫戴。呼嵩挹斗,儀不暇擧矣,而幸際國家罕覩之晠會率已行之典,循大同之言,又至此頻煩仰請,而究竟未之獲準。則是緣臣無似,言不足採聽。竝與邦典致使有缺,群情以之有怫矣,臣將何以謝大小臣民?亦恐非聖上上膺下答之意。而其於鞠育臣撫字臣之至恩至愛,而將有憾於天地之大矣。玆敢不揆僭猥,洊牘若懇,伏願聖上,亟降成命焉。

批曰:「爾之張皇爲言者,非不深諒矣,予之申複爲諭者,亦豈浮讓也?效相知心,宜莫如倫彝之間,而何至此課日頻煩乎?果無以强從,爾其諒之。」

以李鎬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冕相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元會爲漢城府判尹,金春熙爲侍講院輔德,朴勝吉爲弼善,李聖烈爲兼文學。

11月13日

十三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李珪永、副使曺寅承、書狀官鄭雲景〉。辭陛也。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啓:

伏以臣聞帝堯、帝舜之聖焉,而紀之曰:『放勳』、『重華。』太妊、太姒之德焉,而頌之曰:「《思齊》嗣徽。」蓋人臣之於君、后,欲其顯名之不失於天下後世也。而況人子之於父母,有可顯之名而不能顯其名,則其可謂孝乎?今臣之於兩聖殿下,以義則爲君爲臣,以倫則爲父母爲子,其在天理人情,寧不思萬分一闡揚之道乎?仍伏念我殿下,聰明作后,仁孝根天,接千聖之統,冠百王之治。巍功煥章,《魯論》所稱「蕩乎」者也。盛德大業,《羲易》所謂「至矣」者也。揭於《書》而「溫恭允塞之謨」也,讚於《詩》而「緝熙光明之學」也。敎化遐被於八方,恩渥普洽於群生。百順備至,萬和俱應,殆往牒之所未有,而史氏之所不勝書者也。亦有我中宮殿下,柔化川流,徽猷日彰,含弘光大,坤五位中正之德,勤儉孝敬,周《二南》內助之治。嘉頌洋溢於六宮,陰功覃及於帀域,自后妃以來,未有盛矣。猗歟休哉!天佑厥德,嘉休滋至,綏以眉壽,景祿益綿。明年則我聖上寶齡,光躋四旬,坤聖寶齡,誕啓五褒。以兩聖必得之德,膺今日莫大之慶,是誠我家萬億年無疆之基。巍巍顯稱,其可已乎?煌煌彝典,其可緩乎?況於坤聖,今年已行之禮,獨於聖上,不可復行於明年乎?又況明年坤聖望五之慶會乎?臣以愛日知年之誠,其將識喜稱慶,以至萬壽而無窮,豈可靳兪於今日之伏籲乎?此,非徒臣一人之願,卽環東土數千里億兆含生,一辭同聲之祝也。臣之齎誠連章者,卽惟曰揄揚而象天地之德,告布而愜神人之情。而斷斷懇忱,愈往愈切,天聽未格,衆望若缺。此,臣所以祇率百官,擎函庭籲,不得請則不敢止者也。伏願殿下,勉回謙挹之衷,庸副顒祝之誠,亟降兪音,俾擧晠典。千萬至祝。

批曰:「連章之批,旣敷悉無餘蘊。又何至庭籲之張大?其或謂可稽之典,僉同之義,乃不可已之事乎?非不諒爾忱誠之懇拳,顧其義而無攸當,在此時而未暇論,宜其廷紳之所共諒,爾其亟停焉。」再啓批曰:「申複開諭其予所不欲爲,爾所不必言者。而又復如是懇請,爾惟知此擧之爲盡誠,獨不念承順之孝,更有大於此者乎?予意有定,必無以勉從,爾其諒之。」

以尹秉綏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商悳爲奎章閣直閣,兪鎭弼爲侍講院兼司書,閔泳瓚爲說書。

11月14日

十四日。王世子庭請三啓。批曰:「夫稱道讚美之事,姑已之無所損。予所自勉者,徯志于治;爾當益務者,進修於學。此乃交相警惕者也。至如遇慶而飾慶,亦不宜斤斤於此時。而連日冒寒煩請不止者,懇懇出於誠孝之肫篤,予豈無斟量?元朝識喜,嘉乃言而從其請。若其盛大之擧,豈無其日?而今則時旣不可。情所難强,爾須體此至意,其勿更煩,以安予心。」

禮曹啓:「來辛卯年元朝,聖壽四旬,中宮殿寶齡望五,稱慶告布之禮,因世子宮庭請,批旨旣承勉從矣。告布陳賀,當與王大妃殿寶齡望七稱慶,合設擧行,慶名以『聖壽四旬,王大妃殿寶齡望七,中宮殿寶齡望五,合三慶』稱號何如?」允之。

11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望祭,仍行晝茶禮。

御勤政殿,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炳觀、李元浩、童蒙李秉韶,竝直赴殿試。

以鄭世源爲侍講院兼文學。

11月16日

十六日。以曺萬承爲侍講院兼弼善,金申洙爲司書。

11月17日

十七日。以李敦夏爲刑曹判書,李敎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18日

十八日。召見別試初試一、二、三所試官:〈一所試官金聲根、金春熙、李根秀、李容稙、鄭誾朝、尹泰興、申炳休;二所試官李淳翼、金鶴鎭、嚴世永、趙民熙、鄭佑默、徐相耆、李範昌;三所試官李敎夏、趙秉弼、朴齊純、尹𪼭、尹起元、金甲洙、丁奎會〉敎曰:「今番別試,卽大比之科,人之向背在此。而曾往如此之科,面飾與飭敎,不啻屢屢截嚴,未免視若文具,竟無實效,以致被罪之境。故今此面飭,其各精白對場,慰悅士心可也。而對揚與不對揚,風聞所及,自有入聞之道矣。必以好面來現,而若至被罪之境,是豈道理乎?此科之期欲公精出榜,爲導迎和氣而然也。諸試官必當體我苦心,善爲出榜。而名稱公道,不擇精麤,一以墨榜爲主,則此亦非恢公之道也。不知封內而考試,是爲公榜,期於精白對揚可也。」

以韓圭卨爲漢城府判尹,尹成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勝宇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向見總務官趙弼永所報,則『嶺南漕運邑各年舊未收米、太之許代,急於輪需而然。以若列邑已捧之錢,還給各該民,責納本色,其勢末由,更待處分』爲辭矣。前以此事啓稟論警,寔由事體之不容已者,而今若還給收錢,更責本穀,則民情事勢,俱難强行,特依報辭施行之意,分付各該衙門何如?」允之。

11月20日

二十日。以李載元爲判義禁府事,鄭日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中鉉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兩司聯箚,請寢朴顥陽放釋之命。批曰:「勿煩。」

11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鄭範朝爲戶曹判書,鄭泰好爲工曹判書,金奭鎭爲奎章閣直提學,鄭基會爲判義禁府事。

內務府啓:「有國大政,帳籍爲最。向下飭敎,不啻嚴重,況來歲卽式年也,尤不當一任弛忽,毋論輦轂之下。外道列邑凡戶口之增減去來,奸細之出沒混雜,苟非申明舊典,消詳修籍,其何以辨別而考覈乎?如是啓稟之後,其擧行之勤慢,自有入聞之道,毋或一毫遺漏,免致別般論警。而餘外杜奸之節,令京兆成節目遵行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今此山陵之役,畿邑之供役,結所之責應,爲弊多端。令廟堂探問於畿伯、楊牧,凡係便民恤民之政,爛商講究,卽爲稟處事,命下矣。前此恩敎,已極懇惻,今下特旨,又復曠絶,惟彼蚩蚩之氓,寧不攢手感泣乎?謹當拔例施惠,而見方捧稅告訖,就明年條稅大同中,楊州五分二進排,畿邑三分一蠲給。而如或吏屬輩,從中容奸,澤不下究,則營邑論責,在所難免,竝以此申飭何如?」又啓:「今番轝士軍之殫竭效勞,極爲可尙,市民貢人輩之爲弊實多,其示意除弊之方,令廟堂從長稟處事,命下矣。貢人之目下最難支者,卽未受價一款也。今番進排各貢,首先淸帳,市民徭役,限二十日蕩減事,分付各該衙門何如?」竝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遞。批曰:「端揆去位,曾未幾何,今中書之中,惟卿一人,則予之倚毗嚮注,顧何如?而卿又求去,甚非所圖。卿之久於賢勞,予非不知。而以若國計,以若民勢,至今日彌綸維持,斷非卿莫可矣。不但予惟曰:非卿莫可,大夫國人之論,亦莫不然。以卿斷斷憂國之忠,拳拳愛君之誠,庶有以諒予至意,答予厚望,而猶欲弛擔就閒,恝然於民國者,誠不深究之甚矣。今若曲遂卿志,遽聽卿去,則如許艱虞之會,其將疇與共理?予言至此,卿必默會,亟斷來章,無復困予,益殫宏猷,用副眷懷。」

1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閔泳商爲吏曹判書,權膺善爲參判,盧台鉉、朴台淳爲弘文館修撰,台鉉、台淳,竝中批也。

命美國人具禮〈그레트하우스〉,內務辦差下,承辦外國法律事務。

金吾以「電信偸弄民財罪人尹甲炳,配咸陽郡;南相弼配興德縣」啓。

11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弼爲成均館大司成,吳正根爲侍講院說書。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賦,幼學李鍾弼,直赴殿試。

鎭南營徵上將卒以下,施賞有差。兵房李命夏許用兵使履歷,領官李鍾大許用水使履歷。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御牒書寫官知宗正卿李明應、纂修監印宗簿正李載崐,加資。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臺,行慶科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權沇等十五人;武取閔泳勛等。

11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此家科聲,誠甚奇喜,而撫念疇昔,罙增愴懷。新及第閔泳琦放榜日,忠文公閔台鎬祠版,遣承旨致祭。」

1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明應爲判義禁府事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丙申。詣太廟、永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領議政沈舜澤等曰:「顯冊今將親上,宸孝可以克伸矣。如此寒節,達宵將事,恐非大聖人節宣之方,亟寢成命,千萬顒祝矣。」敎曰:「情理則甚愴然,而卿等之言,如是懇摰,當勉從矣。」仍敎曰:「大臣所懇旣如此,上冊寶後,先爲還宮矣。」

上追上尊號冊寶于翼宗室。

詣孝慕殿,行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

12月2日

初二日。敎曰:「哀慕靡逮之中,是月已屆,慟冤何極?今初六日,孝慕殿當親行酌獻禮矣。百官入參。」

12月3日

初三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濟州僻在海隅,民俗蚩蠢,且昧交涉事情,遇見外國船隻駛泊,則輒相疑阻,動致滋端,此不容不派員前往,設法曉諭。本衙門主事安吉壽,特派下送,使之巡審曉飭何如?」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箚略:「翼宗大王冊寶,已追上矣。此,聖上靡極之孝思,國家莫重之典憲也。凡執斯役,孰不審愼,況臣旣首提擧,尤宜敬謹。而全失管檢,矇然封進,有大做錯,至勤下詢。臣罪至此,宜卽自引,而吉日已屆攝上有命,先公後私,冒悚竣事。惟當恭俟嚴譴,遄被當律而已。臣方自劾,豈敢尤人?而有關國體,不容泯默。臣謂當該書寫官,施以譴罷之典宜矣。」批曰:「非卿有失,何乃如是深引?誠萬萬過當。爲存事體,書寫官論警,依允。」〈書寫官金壽鉉也。〉

12月4日

初四日。命給流丐恤典。

12月5日

初五日。詣孝慕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以金永哲爲禮曹判書、金壽鉉爲刑曹判書。

12月6日

初六日。詣孝慕殿,上追上尊號冊寶。仍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竝親行。

議政府啓:「京外竊發之傳聞,挽近又驚愕矣。攘奪人財戕害人命,居者憂懼,行者愁泣。遠近之道路梗塞,公私之輸載阻絶,聽聞攸及,愈往駭惋。凡在掌法之地,必無不知之理,而謂之以無奈,視之若恒有,任他熾蔓,無意詗剿。彼嘯聚匪類,白晝行刦者,實非迫於飢寒,救命圖生者耳。苟能感百姓之心,動一境之力,則殪殄減之,何患無策?而國家象魏,束之高閣,非惟竊發者之暋然不畏,亦爲禁竊發者之恬然不行。是奚異於『不知檢不知發,而曰:「非我也,歲也」者』乎?如是不已,國不爲國,無窮憂虞,靡有屆泊。而況前後朝令之下,無一人直前奉行者,無事不稽忽,無處不慨歎。今不可徒煩提飭,略施論警而止。更以令申之意,另飭左右捕廳。亦爲星火知委於諸道、五都,各其管下守令營將之不擧其職者,一依向日朝飭,竝卽啓聞罷拿。各邑吏、校、奴、令、各鎭營捕校、捕卒之觀望退縮者,竝令各該節度營,以軍法從事之意,分付何如?」敎曰:「橫恣猖獗刦掠之不足,至於戕害,狼藉傳聞,在在驚駭,掌法之地,豈或不聞不知,而恬視若尋常者,抑何意也?旣知其犯法而不之用法,是蔑法也。揆諸法紀,痛歎何極?嚴加提飭,期於剿蕩,無或玩令而抵罪。」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狀啓,則『本道南北都會及江邊都會陞補額數,昨年至蒙加窠。而慈城、厚昌兩邑新設以後,合試於楚山都會矣。江界、慈城、厚昌三邑,距楚山道路遙遠,赴試難便,江邊陞補加設二窠,創設於江界事,許令廟堂稟處』矣。增設非所遽議,而事勢旣云難便,請依狀請施行。」允之。

12月7日

初七日。詣勤政殿,受賀,頒赦。王世子隨詣。

敎文若曰:禮莫愆於由舊,謹稽彝章,孝爲大於尊親,追隆鴻號,肆寡昧縱在諒闇,而愴慶誕告黎元。恭惟翼宗,體元贊化,錫極定命,聖憲英哲,睿誠淵敬,隆德純功,篤休弘慶,洪運盛烈,宣光濬祥,堯欽舜恭,禹勤湯正,啓天建統,神勳肅謨,乾大坤厚,廣業永祚,莊義彰倫,行健配寧,基泰垂裕,熙範昌禧,立經亨道,成獻昭章,敦文顯武,仁懿孝明大王,挺聰明上知之姿,繼熙洽中和之治。齒學兼讓三之道,恭敬溫文,心法求精一之要,格致誠正。遵九經四勿之訓,文謨武承,係八域萬姓之望,堯勤舜攝,齊明承糦。誠極著於禴祀烝嘗,慈惠振窮,念每軫於饑饉水旱,好問而好察,治法畢張於禮樂政刑。有德者有言:「文章兼備於《典》、《謨》《雅》、《頌》。」猗歟!盛德至善之受天祐,繼序其皇,於乎!深仁厚澤之洽民心,沒世不忘。實錄祕藏之記,殆不勝其特書,太寢世獻之儀,猶未足以崇報。亦惟我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泰運,昌福熙祥,景勳哲範神貞王后,稟性淵靜,秉心柔嘉,嗣純元齊莊中正之徽,克盡婦道,配寧考濬哲文明之聖,默贊陰功,命申用休,膺皇天之攸佑,翼子以燕,啓聖人之篤生。屬値羲城之復隍,恤艱屯而弘濟,幸賴媧天之補漏,措磐泰而永綏,抗裘冕於東朝,弘猷懿範,囿帡幪於左海,闓澤洪恩。顧眇躬丕基叨承,荷慈德如天宏覆,警朝夕之乾惕,厥修廼來,戒寒暑之節宣,唯憂其疾。供隆養於千乘,長樂承歡,慶寶齡於八旬,壽域駐景。騰『南山之餘頌』,方祝萬年無疆,徹溥天之至哀,那意一朝罔極。舊庚降割之歲,胡復忍斯?小子在疚之懷,靡所屆耳,如有待於今日。祔防之禮旣成,曷以慰於終天?見牆之慕愈切而微忱斯有莫遏。況僉議允叶大同,我禮亦宜,稽列朝而式遵成憲。大德必得,追兩聖而竝擬尊,稱報本推原,惟懷夙夜命宥密。揚休闡烈,孰狀日月道貞明?廼於本年十二月初二日,謹奉冊寶,追上翼宗大王尊號曰『致中達和,繼曆協紀』,仍於初六日,謹奉冊寶,追上神貞王后尊號曰『翼謨。』于時也,愴昔傷今。是儀則光前裕後,抱弓舊甲。嗟!莫追於虛雲。稱觴令辰,何忍見於是日?德莫尙於儷聖,曷爲萬一分摸畫之方?禮所貴乎緣情,庶慰億兆民樂利之思,亦旣鬷假于上,宜有孚號之音,玆於恭默之中,用播代言之誥。念昔日好生之,德蕩垢滌瑕,拊帀域廣慶之圖,赦過宥罪,自本月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至化卓越,景貺潛周,膺受予一人休,終有辭永世,會歸其五皇極,敷錫厥庶民。〈弘文提學金聲根製。〉太廟、孝慕殿上冊寶時、陳賀時、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孝慕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朴周陽、趙東協、對擧承旨李敎榮、贊禮金永哲、都監提調趙秉鎬、鄭泰好、讀玉冊官金奭鎭、李鎬翼、讀金寶官李僖魯、趙濟華、都廳趙秉益、朴永斗、宣敎官兪鎭弼、左通禮丁浚敎、右通禮李觀會、執禮趙秉聖、大祝朴用元、尹泰興、禮貌官閔泳韶、尹容植、相禮鄭世源、金甲洙,竝加資。

敎曰:「春坊通淸中,銓郞通融擬望。」

以金奭鎭爲刑曹判書,李僖魯爲工曹判書,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冕雨爲司諫院大司諫,鄭世源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瓚爲侍講院兼文學,任善準爲司書,李容善爲兼司書,元禹常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12月8日

初八日。以李勛卿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翼宗大王、神貞王后追上尊號,乃是國家莫大之慶。慶科以何科設行而何間擇吉乎?」敎曰:「除初試,庭試爲之,來三月念間擇入。」禮曹以「庭試來三月二十一日,放榜四月二十四日推擇」啓。

命武科回榜人蔡儀範,紅牌成給。

12月9日

初九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此月已屆,大政又當前矣。臣以擇守令爲救時之急先務,前後筵奏屢矣,自上每加嘉納。然過政後,未見有對揚之實效,而卽不過京察時備例之一文具而止,寧不慨歎?苟使秉銓之臣,盡心於王政國體,存念於邑弊民瘼,鑑衡公平,注擬得宜,則必有不中不遠之效矣。以此意另加申飭於兩銓。因此而又有仰達者。守令之居中等者,置簿憑考後,等褒貶前,勿敍,而近來此法蕩弛,未聞置簿。或無難擧擬於擇差窠,又或無礙移擬於勿敍之時。國綱至此,寧不寒心?旣往雖不追理,來後必爲申明之意,亦爲嚴飭何如?」敎曰:「民生休戚,專係字牧,初不擇人,民何以支保乎?秉銓之臣,苟念予爲民之苦心,豈或循私而忘公?又欲觀對揚之如何。而銓規之申明舊式,亦依所奏,另飭可也。」舜澤曰:「故奉朝賀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吳命恒、忠愍公李鳳祥、忠莊公南廷年、贈判書洪霖,旣曠感而特侑矣。其家祀孫,或久無官職云。自銓曹訪問其名,未仕者調用,已仕者甄復,以示朝家表忠之意,恐好。」允之。又曰:「靖武祠守直官三員,習讀中備三望受點移差事,已爲定式。而守直擧行,旣多勤勞,以三十朔爲準,每都政,以邊將一窠,次第區處,以爲酬勞之地恐好。」允之。又曰:「卽見京畿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明年條稅大同中,楊州五分二進排,畿邑三分二,依啓下關文蠲給。而新結出賦,旣已發令,際玆減稅,恐未均惠。且楊州則永劃兩稅,恒定結價,每患入不當用。戶布限三年蠲停,進排列邑,特蠲一年戶布,則可蒙惠澤。以三分一減稅條,移畫本營,使之執錢,則上項戶布與山陵結所楊州未下條,各邑進排未勘條,三年內柴、炭價、祭物、架子軍價、勅需未下,竝可以從便措處』云矣。參以現前事勢,甚得方便,庶有利益。將使畿內窮蔀生靈,均蒙曠前之實惠,竝依報辭特爲許施。山陵結所未下條與三年內各項進排條及戶布曁勅需未下條,使之從便磨勘。而凡此區畫處置之際,若或有濫執售奸之弊,則反非所以爲國爲民者也,此則道臣親執簿書,到底操飭,更毋敢以此名目,斂之於民。而執錢實數與各項用下,另具成冊,一一報府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司僕寺之日支芻豆,月放餼料,每年田米與太,自戶曹,例有應畫之數矣。一自三手田米,移屬親軍營之後,在戶曹,有太而無田米,推移往來之際,不無難言之弊。且在親軍營,無甚關係於軍需矣,自今親軍營之田米,戶曹之太,依原劃實數,定其邑,各豫爲直劃於太僕,其依陳省捧上等節,令本寺專意句檢,恐似便宜。」允之。仍敎曰:「目今凡百國計之艱絀,何莫非遑汲?而最爲急切者,頒祿也,放料也,貢價也。不但已往積滯,猝難磨勘,當下支調,亦沒計策,此何國體乎?假使按月準排,無所愆期,當此物價騰貴之時,必無以充衣食之費矣。何以責供其職而應其役哉?況値此歲底凌寒,冷屋窮蔀,嗷嗷桂玉之歎,不見可圖。思之及此,一榻輾轉,睡不能着。且外債之連年滋蔓,遂至於尾大難掉者,亦不可因循掩置,此亦必償乃已。凡此數事,苟未能句當,則國不可爲國矣。予方宵旰憂勤,不敢一息自安。其在卿等經邦經國之地,亦豈可晏然袖手,不思所以拯救之方乎?此,不是責難於卿等而已,亦當有所自勉矣。宏謨碩畫,苟可以有救時之策,則盡言無隱。予當斷然行之。頒放與貢市掌賦之臣,必知其多少。各國未償者,外署當有現簿可攷,卿等其須取覽其數爻,爛加商確,另究方略,必期乎區劃淸帳。」舜澤曰:「臣亦晝宵爲公國憧憧憂慮,而擧一國臣民之交口憂歎者也。然而如此大事,豈可以立談之頃,遽奏便宜乎?」敎曰:「凡爲國之道,病在乎姑息。而姑息之弊,由乎法之不立。當今先務,惟在乎立法。法苟不立,雖有美規良策,亦不可行矣。其自今無論某事,必以立法信令爲重。卿等其各惕勵。」舜澤曰:「筵退後,當爛議於諸大臣與財賦諸臣、外署督辦矣。」敎曰:「事有至難,而亦必有措處之方。但思之不熟耳。今不是責卿等以當場咄辦,亦不宜遷延時日,其自廟堂,會議財賦之臣及外署督辦,究求便宜之策,不日奏稟施行。」

大司諫李冕雨疏略:「親策選良,有國之重典;通籍進身,士子之大節。所以考校必精,規式莫嚴。臣適忝臺職,伏見今番別試覆試榜眼,竊不勝萬萬駭惋矣。夫以殿下旁求之聖念,特下各晝本土之明命,而有居鄕冒京者焉,住西幻東者焉,試規大隳,物議沸騰。卽湖南之朴永駱、京之鄭錫五、關東之徐丙宣、關西之趙鍾龍、濟州之高永中是已。噫!我列朝試士成憲,一朝爲此輩壞了,無嚴無憚,胡至此極?第念不許開封籍,卽古人事君勿欺之炯戒,而今此甘犯,合置重辟。且覩挽近科習太弛,士風未振,胥靡市井之類,棄恒業而濫赴禮圍,期門近習之輩,作奇貨而幻奸試券。此風日長,此弊莫拒,烏在乎熙朝臨軒發策之本意也哉?將此冒擧五人,拔去原榜亟施當律。而從玆賤流之濫赴,奸隷之做幻,大加嚴防重戢,俾慰士望,以淸國試焉。」批曰:「冒犯欺誷之習,極爲無嚴,當有處分矣。」

敎曰:「近日科場,淆卒莫甚。至有常賤輩無難冒赴,紀綱名分,胡至此極?其令廟堂申明舊典,裁量稟處。」又敎曰:「今見臺疏,換籍欺君,若是現露。士習至此,寧不痛駭?朴永駱、鄭錫五、趙鍾龍、高永中,竝原榜目拔去,濟州牧充軍。徐丙宣之幻冒居住,容有可恕,拔去原榜,遠地定配。「

12月10日

初十日。拜兼戶曹判書鄭範朝爲議政府右議政總理大臣。

待敎圈:閔泳琦、金翰濟、徐相勛。

以沈履澤爲戶曹判書,李淳翼爲禮曹判書,閔泳商爲左賓客,金永壽爲右賓客,閔泳翊爲奎章閣提學,金奎弘爲直提學,金翰濟爲待敎,閔泳琦爲侍講院說書,吳正根爲兼說書。

特除前府使沈宜斗爲工曹參議。

12月11日

十一日。詣孝慕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諭右議政鄭範朝曰:「國家治隆,亶在乎輔相之得其人,卿於是任,興議之屬望,厥惟久矣。周旋密邇,備嘗艱棘之形,繾綣憂愛,念予宵旰之勤,今幾年所也。卿宜興寢慥慥,圖所以整欹奠安之方。此,予厚望於卿。卿須諒予苦心,卽日簉朝,以副予懇眷之想。」

敎曰:「武科新及第柳錫觀,武愍公柳就章宗孫。參上宣傳官,特爲加設,單付。」

以閔泳柱、申敬善爲弘文館校理,李鍾弼、鄭敬源爲副校理,權流、鄭冕錫爲修撰,尹達榮、李鼎淵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12月12日

十二日。詣孝慕殿,行臘享大祭。仍行晝茶禮。

再諭右議政鄭範朝。

以李命九爲弘文館校理,李炳觀、沈相駿爲修撰。竝中批也。

租借月尾島地基約單成。租借月尾島地基約單:玆因日本政府爲海軍建造倉庫,貯藏煤炭,租借朝鮮京畿道月尾島中之地基,共計四千九百坪。〈1평은사방이각각2메터이다。〉所有地基租額,定以每年銀貨八拾圓,完納朝鮮政府。卽自換約之日起算,於日本公使館,每陽曆十二月十五日,先將明年租額,交附統理衙門査收。爰立約單,竝附地圖,以昭憑信。大朝鮮開國四百九十九年十二月十二日。督辦交涉通適事務閔種默。大日本明治二十四年一月二十一日。代理公使近藤眞鋤。

12月14日

十四日。敎曰:「今年五月,卽景祐宮週甲再回之年若月也。仰念昔日聖孝,豈勝遠慕之忱?禮制有拘,未克展誠,而忌辰在邇,彌切愴感。當於今二十六日,親行酌獻禮矣。」

右議政鄭範朝疏略:

臣尺有所短,寸無所長,碌碌陸陸,卽一常調。幸曹聖明,驟躋崇亢,歷數三十年本末,實無一半分報答,內省惶恧,如負大何。千萬不自意,擢臣於衆望之外,置臣於三事之列。聖旨天降,溫音日宣,諭之以備嘗艱棘繾綣憂愛,申之以浮訛可靖淆醨可醇。臣於是,五情飛越,四體震掉,是豈如臣之愚魯譾劣所可承當者乎?噫!置相,有國之大政也。雖在古已治已安之時,寧曠不備,其難其愼。顧今國家,誠何等岌嶪之會也?臣於日昨賓對,猥登前席,我殿下以綱紀之解紐,民生之困瘁,經用之耗竭,臨朝發歎,憂形于色。臣與在位諸察,恭聆聖敎,莫不感動隕涕。以此時而濟此艱者,正須何如人?而乃有此萬萬謬簡之擧也。且夫用人之道,惟察其已試之績。或因細行小事而至於大用者有之,未有不能於彼職而能於此職者也。第以臣近日事言之,度支一有司也。臣之前後濫叨者屢矣,而一往枵然,尙不能判一籌矯一瘼,束手關素,無以爲計。則不避煩瀆,決意求免,一籲再籲,懇懇不已。此,聖鑑之所俯燭,而矧又畀以加一層之任,委以長百官之責。設使背負千勻之人,一朝得以卸焉,則庶可免於顚仆,泰山之重,復來壓蚊虻之上,其有不糜薤者乎?吁!其懼哉。亟賜反汗之命,以重天職,以光聖簡,俾臣亦安賤分焉。

批曰:「敷諭衷曲,略無底蘊,將謂卿幡然開悟,卽日登對,今此巽章之來,予心缺如,大失所期。在予丕承艱大之初,一日萬幾,若涉無津,惟時卿祖文忠,以蓍龜元老,篤棐輔翼之力爲多。今卿肖有典型,克繩先武,此,曠世美事。而矧又巖廊緖業,自有卿家一部淸規,紳芴從容,承藉箕裘。卿所云以相之賢否,驗世之隆替,旨哉言也。百度擧而庶事康,予方以是佇望於如卿賢相,委寄也如是之重。而卿欲不肯擔做,其將恬爾傍觀乎?在餘人固所不可,其在卿尤所不忍矣。此不待多誥,而卿宜有裁量者,須勿斤斤於中書之例,卽圖惠然,是所厚望焉。」

領敦寧金炳德疏乞休致。批曰:「自卿之有此請,歲凡幾閱,疏又幾到,予之敷心而言者,亦幾遭矣。進退以禮,終始全節。予豈不思遂卿之願,成卿之美?而以卿老成宿德,雖處鄕廬,予所以倚毗,朝野所以想望,顧何如也?矧今民國憂虞,茫無攸濟,政須諸大臣之弼亮予篤棐予,而卿何忍復申此言於此時乎?今卿之請休,不過是愼節,而衰年无妄之祟,自當勿藥有喜,何可以此爲長往計也?然而卿之此擧,愈往愈勤,而一向相持,反非禮敬之道,所請三字銜,不得已勉許,予心悵缺,如有所失。卿勿以已退爲心,不待諮詢,時陳謨猷,是予之望也。」

三諭右議政鄭範朝。

以金炳始爲領敦寧府事,閔泳國爲吏曹參議,金甲洙爲成均館大司成,權泰植、郭琦爲弘文館修撰,泰植、琦。竝中批也。

12月15日

十五日。詣孝慕殿,行晝茶禮。

召對。

日記廳以「日記蒐輯之役,今已告竣,合爲三百六十一卷。臣等今方陪進年條,則另錄以入,而燼餘日記及初中草件,依例洗草後,郞廳竝爲減下」啓。

吏曹參判權膺善,施以刊削之典。以祭官不審塡差,有是命。

議政府啓:「文臣統禦使在任時,毋論增、式、大小科,湖西左道京試官,勿爲差送,令統禦使主試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金春熙爲吏曹參判。

12月16日

十六日。四諭右議政鄭範朝。

以閔泳韶爲吏曹判書,金奭鎭爲廣州府留守,趙敬夏爲判義禁府事。

右議政鄭範朝再疏辭職。賜批:「不允。」

12月17日

十七日。以李載完爲刑曹判書。

12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五諭右議政鄭範朝。

右議政鄭範朝三疏。賜批:「不允。」

日記廳堂上以下,施賞有差。郞廳金炳年、申炳休,竝加資。

以閔泳商爲工曹判書,南廷哲爲司憲府大司憲,張泰秀爲司諫院大司諫,兪鎭弼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正植爲全羅道觀察使,李𨯶永爲慶尙道觀察使。

12月19日

十九日。六諭右議政鄭範朝。

典圜局啓:「西北銅鉛將爲取用,而其所輸運自多掣礙,本局鑄所分設於平壤府,以爲從便鼓鑄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以李載完爲弘文館提學,金鶴鎭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右相今肅命登對,民國事計,從此有恃,誠萬幸。而臣亦可以冒陳情實,冀倖於旻覆之下矣。臣於是任,行將八年,未有一言之裨補一事之報答者。然稟覆題判,自多酬接,而始記旋遺,欲語輒忘,蓋緣年衰精鑠。雖欲勉强自力,亦無如之何矣。如是而尙何以苟然備位,徒關重務乎?敢申前懇,又此面達,如或未蒙處分,則謹當退而更入文字矣。」敎曰:「此時言去,決知其不可。況今右相簉朝,民國艱虞,從此共濟,而卿之此懇,甚非所望。須勿以此更聞也。」舜澤曰:「六臘月各道殿最中,無一人中下者,自政院請推,卽所以規警也。況近來筵飭,非止一再,而海西、關西外,各道之一例褒上,若曰皆善治,則今之民勢,胡爲如在塗炭,日以遑汲耶?非所以奉行朝令,嚴明考課之道也。各鎭營將責有戢盜,隨其勤慢,宜嚴考績。而竊發傳說,日益驚愕,未聞以此爲等第者。揆以事體,寧不慨歎?不可但以列推而止,今臘殿最,無中下之各道道臣帥臣,竝施越俸之典何如?」允之。又曰:「伏見特敎下者:『近日科場,淆雜莫甚,至有常賤輩無難冒赴,各分紀綱,胡至此極?令廟堂申明舊典,裁量稟處事』,命下矣。國家取人,惟才是視,何可以門地貴賤爲限?而凡無其才而冒其名,敢赴大小科場,以望僥倖者,實有關於名分紀綱。而常賤輩之迷不知悟,久矣。今若一切枳塞,遺才亦是可惜。而苟使常賤自守其分,則何待朝家設禁而禁之乎?然而蕩無防限,不宜抛置矣。貴貴賤賤,自有舊典,其令成均館申明之。自今常賤之冒赴參榜者,摘發草記,直請拔去。而如或揜護,及其現發,査出其時泮長,從重論警。亦令政院一體察飭何如?」允之。又曰:「文簡公閔遇洙質問經傳疑義於文純公權尙夏,爲世大儒。曾於肅宗丙申,以太學掌議,劈破《家禮源流》,與文正公李縡道義相契,世道消長之運,經禮同異之辨,靡不往復講明,大有功於斯文。嘗論壬寅誣獄,忠逆義理,人無敢顯言。而疏草雖未上,大義則遂明,效忠王室,有辭萬世。宜有追褒之擧,而朝典未遑,士論愈鬱。特施不祧,以示崇奬,實有光於昭代風勵之政。」允之。右議政鄭範朝曰:「臣之今日以此職登前席,豈或夢想所到哉?前後諭批,懇摰嚴正,情窮勢迫,不遑自量。竊欲一肅恩命,面陳衷赤,以冀崇聽之孚格矣。伏惟我殿下,以爲臣家世篤忠貞,至諭曰:『在予丕承艱大之初,卿祖文忠,以蓍龜元老,篤棐輔翼之力爲多。』又曰:『與國同休,孰有如卿家之奕世服勞者乎?』責之以繩武濟美。臣輒雙擎莊誦,感涕悚汗,不覺沾體。苟使臣文學、德望、操行、事業,有可以承紹萬一,贊襄晠化,尊朝廷於日月之上,拊循輿望,救蒼生於塗炭之中,則臣雖糜粉磨放,固不敢辭。使此散樗之無用,枵瓠之無當,强顔冒據。不能扶持,以致關曠,則岌嶪之國勢,由臣而益杌隉矣,泮渙之民情,緣臣而益波蕩矣。上累聖簡,下忝家訓,理所必至也,臣心之所不忍爲也。元輔獨賢,鼎席將備,同寅協恭,以濟時艱,則在廷百寮,必有其人,如臣無似,苟充何補?臣厚蒙恩寵,欲報靡極,平生所矢心者,惟趨走任使,不避赴蹈而已。今於榮途宦成之後,若有顧私占便之念,則非但臣分人理之所不敢出也,神明亦不可畏乎?臣所以恐懼憂悶晝宵憧憧者,一則民國也,二則民國也。伏望殿下,勿以臣已膺爲當膺,亟賜退斥,以幸公私焉。」敎曰:「凝竚之餘,見卿簉朝,非但予心之喜,實爲民國之幸。勿復辭巽,與元輔同寅來贊,弘濟時艱。是予厚望也。」

召對。

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以尹𪼭爲成均餘大司成。

12月22日

二十二曰。召對。

12月23日

二十三日。《璿源譜略》修正時監印堂上以下,施賞有差。纂修監印堂上李寅應、書寫官李𨯶永、纂修監卯宗簿正李俒,竝加資。

以張世容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種弼爲句諫院大司諫,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朴世九、車光炫,竝直赴殿試。

王世子《孟子》第二卷畢講後,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侍講院以「王世子進講《孟子》第三卷」啓。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慶興監理設置,已有年矣。該稅關事務,不可無警察,幼學朴熙陽警察官差下何如?」允之。

12月25日

二十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吳在升,直赴殿試。

召對。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判府事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寢景祐宮酌獻禮親行之命。賜批:「勉從。仍命遣大臣攝行。」

12月26日

二十六日。設拑製于勤政殿。賦,幼學閔泳晩、金甲圭,竝直赴殿試。

敎曰:「海關課稅,漸至增額,稅司各員之效勞嘉尙,不可無示意之擧。署理總稅務司史納機,特加戶曹參判銜;副稅務司甘斯臘,加戶曹參議銜;仁川稅務司湛參、元山稅務司歐森,竝加通政階。」

12月27日

二十七日。宗親府啓:「肅宗大王追上尊號,仁敬王后追上尊號,仁顯王后追上尊號,仁元王后追上尊號,禮成後《璿源譜略》修正,行將開局矣。大行大王大妃徽號、諡號、陵號,翼宗大王追上尊號,神貞王后追上尊號紀載,合設擧行。《國朝御牒》書寫官、監印堂上,仍帶辦理何如?」允之。

召見奉朝賀金炳德,宣麻也。炳德奏曰:「臣猥以無似,偏蒙我聖上隆恩洪造。高厚莫量,報蔑塵刹,懼深淵氷。而年邁病痼,竝與趨走之恭,而末由自力久矣。控實丐休,屢瀆俟罪,以我聖上體下之功,成物之仁,特下兪旨,俾準積年之懇,獲遂繼先之願。進退以禮,終始曲庇,微分感戴,有非他人之何比。而今當告退,悵戀耿結,尤無以盡達。況其憂愛之秉彝所同得者,則固不以去就有間矣。伏維我殿下,以堯、舜之姿,宵旰憂勤,而國事之艱虞,非更僕可數矣。人主所以御世出治,亶由於萬化之源,而必資乎問學之功,亦願我殿下,必以列聖朝治法政謨,監成憲率舊章,則是乃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之義也。殿下雖於儀文,必遵典式,臣無容仰勉,而勤講學,最爲先務。親賢、愛民、崇儒、重道、立紀綱、崇節儉、愼爵賞、來諫諍,大小施爲,皆儀刑而監法,今日明日,一事二事,動遵祖宗之法而行之,則徯志之治,可以媲隆於唐、虞之盛。以是爲傳心之本致治之要,而啓萬億年燕翼之謨焉。臣伏聞東宮邸下,《鄒書》第二卷,近巳畢講,務敏之功,不勝懽祝。講對勤篤,而無間斷,則日月就將,自臻於緝熙光明之域,亦惟在於聖上以身先敎。是又臣區區之祝矣。」敎曰:「卿是老成大臣也,藉使卿年至而告退,以予倚毗仰成猶難遽許,況今年齡未至,精力尙旺乎?且値此艱虞之時,亦何可捨卿?而卿欲紹先美屢懇不已,雖不得已勉許,予心則甚悵缺矣。今此所陳甚切摰,當服膺,而睿學亦當勸諭矣。」仍命宣饌。炳德曰:「是尤分外之恩眷矣。」命東宮酌酒以賜之。炳德逡巡曰:「不敢當。」敎曰:「卿嘗爲輔養之任,而東宮今欲親勸,勿爲過辭也。」炳德不勝惶恐,起立祗受而飮。仍奏曰:「今此恩數,無往非曠絶。臣欲以下賜珍羞,領還私次,以詑榮寵矣。」敎曰:「唯銀甁、銀杯,留置卿家可也。」炳德曰:「臣謹當祗領,爲傳家之寶也。」

以尹宇善爲議政府左參贊,李敎獻爲工曹判書,李敦夏爲漢城府判尹,李容善爲吏曹佐郞。

12月28日

二十八日。左右捕廳啓:「逆變今古何限,豈有如此獄之至凶絶悖者乎?罪人尹台善引結死生之黨,莫掩凶節之跡,已有年所,稱有百餘名精壯,至犯莫嚴之說,已是斷案。李瑾應以梟獍之心,鬼蜮之性,請時不遇,拂鬱不得,始終和應,聚首凶謀之許多情節,難免罪魁。僧駕虛身爲山緇,締結不逞之類,來參兇謀之席,可乘因山時之言,已犯罔赦之案。林河錫鍚甘於經綸之目,窮於凶燮之策,發論結義,許券賣畓,極爲凶慝。李象翼求見智士,躬往問策,及對河錫語無不到,究其設心,尤極狡惡。金雲萬、金商應雖出於台善之招,初無參干於始終,自歸凶說之虛張。上項罪人五漢,姑囚臣廳,其餘未捕諸漢,另加譏詗,請刻期捉得。」敎曰:「諸囚皆浮浪之流,而所招無非狂悖。其志欲以煽動,究厥情跡,均是凶慝,何有輕重之可論?屢經鉤覈,一辭同然,渠皆自服其罪,今無更問之端。在囚罪人李瑾應、尹台善、僧駕虛、林河錫、李象翼,竝出付軍門,梟首警衆。」

院議啓〈右副承旨李容稙〉:「請李瑾應等,令王府設鞫。」批曰:「卽速頒布。」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柄始、判府事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李瑾應等,亟令王府設鞫。」批曰:「諸囚皆浮浪悖雜之類,而其事則無非妄誕,其言則亦多凶慝。屢經鉤覈,而無更覈之端,所以有斟酌處分,不至於失刑。卿等亦庶諒悉,此,不欲張大之意也。」

兩司聯箚〈大司諫李種弼、執義朴齊聖、司諫金奎濚、掌令具健喜、李中彦、持平張榮稷、兪鎭贊〉,請李瑾應等設鞫。不允。

玉堂聯箚〈應敎權榮洙、副應敎徐相耆、校理張承遠、副校理徐相集、修撰林義相、副修撰呂圭亨、博士吳正根、正字金翰濟、閔泳琦〉,請李瑾應等設鞫。不允。

以嚴世永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天洙爲司諫院大司諫。

命放竄配罪人林爰相。

12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咸鏡監司韓章錫狀啓:「端川大同店別將韓石福,憑藉鑛務,恣行不法,妄用刑杖,激成釁端,境上梟警之律,斷不可已。雖以該府使言之,邊警嚴急,而一朔後來報,鎭將之典守軍器,任其攘奪,掩匿不報,萬萬駭然。端川府使韓圭復、惠山僉使沈希邦,竝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究其事而原其情,容有可以參恕。韓石福減死遠惡地定配;端川府使韓圭復、惠山僉使沈希邦,特爲分揀。

以洪淳學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

12月30日

三十日。詣孝慕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王世子,夕上食陪參。

內務府啓:「諸路結總之漸至減縮,大係憂悶。而以湖南言之,金堤等十一邑,自經丙丁歉荒之後,陳廢居多,窮蔀流散。此若荏苒抛置,必將『有邑不邑,民不民』之歎。副司果金昌錫,均田官差下,令該曹口傳單付,使之董力墾闢,期復原總何如?」允之。

禮曹啓:「忠毅公金時泰祠版,遣禮官致祭事,已有成命。而其祠版在於咸鏡道安邊地,今十一月祗受云。故祭物及諸執事,竝令本道差定擧行事,依例啓稟行會後,本曹正郞鄭道淳陪奉香祝下送矣。該正郞還奉香祝上來,故聞甚驚駭,問其委折,則謂以『本家執意尋事,不欲祗受,事體雖極悚悶,不得已還奉香祝上來』云矣。恩侑宣受,何等敬重,而本家之竟不祗受,萬萬駭然。這間事狀,令本道詳査登聞。以本曹郞廳言之,奉命所重顧何如,而如或有大難處,而不敢擅便之端,則據實啓聞,以待處分,事理當然。而徑先還歸,極爲駭妄,其罪狀,令攸司拿問勘處。香祝請還納香室。」允之。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六千三百二十九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道牧埸馬畜數爻,五千四百六十八匹」啓。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