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丑)五年清嘉慶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丙戌朔,敎曰:「是月也,卽《豳風》于耜之日也,歲律載新,庶績伊始,天下之本,孰先於農乎?降康在於暋勞,趨功在於勸課。勸課之責,顧不在於方伯、守牧之臣乎?綏我百姓,俶載南畝,不奪不撓,或省或助,祗迓有秋之慶,俾獲如京之美事,下諭于八道監司、四都留守。」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丁亥,御春塘臺,行歲首犒饋。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四十五人。
1月5日
○庚寅,以金蓍根爲議政府檢詳。
1月7日
○壬辰,詣仁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惠慶宮致詞、箋文、表裏,仍受賀頒敎。大王大妃殿親上箋文曰:
春暈漸長,値歲籥之新改,寶甲儼屆,忭海籌之滋添。顯號載揚,縟禮先擧。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王大妃殿下,養尊裘冕,化洽簾帷。粤自先庚,享鴻名於女堯、女舜,保予小子,裕燕謨於俾熾俾昌。猗盛德!至哉坤元!廼寶齡周而復始。追仁元望七之慶,玉牒增輝,循擧國祝萬之情,瑤觴开喜。肆當太和回泰之候,敢效長樂呼嵩之儀。伏念,恩深慈天,誠切愛日。萬一摸畫,敢云菲沈之少伸,九五康寧,惟願茀祿之彌茂。
惠慶宮親上箋文曰:
慈和遍覃,璇杓政屬於三始,吉慶滋至,寶齡恰踰於七旬。曷伸微誠,寔循彝典。恭惟孝康慈禧貞宣徽穆惠嬪邸下,尊爲壽母,篤生聖人,奉婉愉於長秋,受玆介福,荷保佑於沖歲,詒厥孫謨。猗歟!鴻籙之緜千,儼然鳳歷之望八。値慈極回甲之慶,倂湊一時,想寶籌在卯之休,又添十載。玆當蒼陸布德之候,粗效彤庭祝嘏之忱。伏念仰藉洪庥,祗承丕緖。淵衷謙挹,縱靳顯冊之屢揚,天休鼎臻,實幸縟儀之兼擧。〈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頒敎文:
若曰。宸極孚誠,奉至歡於萬歲,殿宮稱賀,湊吉慶於三元。肆擧三呼之儀,誕頒十行之誥。顧惟小子,沖藐之質,寔荷太母保佑之功。仰簾帷之光臨,四載承開導之訓,奉裘冕之淵靜,八方頌慈覆之仁。大義若日星之明,式闡先朝之謨烈,盛禮擧舟梁之制,誕啓百世之本支。邦命式至今休,巍乎不與。大德必得其壽,祝以無疆。玆皇天錫岡陵之祺,廼是歲回沙麓之紀。蓂葉初展,春暉政屬於三陽,寶籌彌隆,天星載周於六甲。若稽仁元后故事,允宜玉牒之渙揚,遹追我寧考孝思,詎無瑤觴之賁开?猗!慈宮望八之壽,亦我邦曠千之期。惟寡躬依庇之益深,奉怡顔於長樂。顧微誠喜懼之交切,介純嘏於新元。耆而艾,壽而康,奚羨《魯》《宮》之燕喜?博也厚,悠也久,實幸軒紀之齊隆。念寶甲之揚徽,莫回沖挹之懿德,値慈闈之同慶,姑循忭祝之群情,肆當萬姓之均歡,爰有兩慶之竝稱。璇杓之淑氣方迓,是日惟人,寶曆之慶運彌昌,自天佑我。情、文咸備,政宜渙號之揚休,嘉祥鼎臻,寧緩豐呈之涓吉?凡在覆育之內,孰不歡忭于中?愛日忱誠,方切頣期之遐祝,環海謌頌,幸占泰來之休徵。自本月初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天地好生,旣竝囿於動植,雷雨作解,宜盡滌於垢瑕。於戲!獻以北斗、南山,豈止一人之有慶?躋之春臺壽域,庶幾率土之同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特旨,除副司果金龍柱爲承政院同副承旨。龍柱,大王大妃從弟也。
○敎曰:「今日,卽大王大妃殿寶甲載回,惠慶宮望八誕屆之稱賀也,兩慶幷湊,景籙無疆。勉回東朝沖挹之聖心,將進寶冊,所以伸誠於祝岡之餘,而典禮之至重,體之至尊也。承順慈宮固拒之至意,只行稱賀之擧,不及進號之儀者,所以寓意於識喜之中,情理之切當,不悖於繼述之事也。廷臣庶幾知予心於欣忭頌祝之日也。」仍命表裏親上時,對擧承旨右承旨閔昌爀、左副承旨李普天加嘉善,通禮柳烇、尹羽烈加通政,致詞官以下,施賞有差。朝臣六十一歲人推恩,亦依先朝乙卯年例爲之。李庚運、崔獻重、申鳳朝、金處漢、吳載光、朴宗柱、徐有和加嘉善,申大龜、金日柱、邊景祐、權行彦、李采、朴宗羽、宋守淵加通政。
○諡望下批。贈吏曹判書李翔文穆,贈吏曹判書閔翼洙文忠,工曹判書尹鳳九文獻,贈左參贊閔遇洙文元,贈吏曹判書宋明欽文元,贈吏曹判書金元行文敬,贈吏曹判書金亮行文簡,贈吏曹判書朴在源忠獻,贈都承旨鄭百亨忠景,右參贊朴守良貞惠,贈左贊成李裕民貞敏,贈領議政趙尙絅景獻,領議政韓翼謩文肅,左議政李思觀孝靖,知敦寧朴弼均章簡,知中樞洪鳳祚孝簡,吏曹判書尹汲文貞,吏曹判書南泰齊淸獻,吏曹判書徐浩修文敏,禮曹判書沈豐之貞簡。
○命進號慶科,以庭試爲之,法殿告成合慶。
1月9日
○甲午,停諸道春操。
1月10日
○乙未,御仁政門,行朝參。擢朴宗慶、金履永、林漢浩亞卿,從左議政徐邁修奏也。
○命三南緜貴邑大同木、嶺東被災邑停退大同布,以錢上納,關西被災邑鎭信蔘停退者,分排上納於今明兩年,俾紓民力,從戶曹判書趙鎭寬言也。
○特削大司憲尹光普等職,以不參朝參也。大臣以大司成李文會之限內不勘陞庠,請削職,全羅監司鄭大容之殿最,無一人居中下,請罷職,從之。
○以朴宗來爲吏曹參判,鄭東觀爲參議,金勉柱爲司憲府大司憲,權常愼爲成均館大司成,沈象奎爲全羅道觀察使。
○大王大妃有不豫節,命藥院直宿。
1月11日
○丙申,藥院請竝直,從之。召見三提調。
○備局,又以咸鏡監司李翊模殿最,無一人居中下,請罷職,從之。
1月12日
○丁酉,命大王大妃進御人蔘一兩重參橘飮一貼、一兩重蔘桂飮二貼煎入。命設侍藥廳,移直於泰秋門內。召見藥院三提調、時、原任大臣。
○命廟社宮、山川祈禱。
○午時,大王大妃,昇遐于景福殿。
○命殯殿以歡慶殿爲之,魂殿以文政殿爲之。
○以靑城尉沈能建、光恩副尉金箕性、戶曹參判金魯忠、副護軍金龍柱、承旨金在昌、前縣令金在三、監察鄭漪、永明尉洪顯周、戶曹正郞金思羲、戶曹佐郞金思稙、縣監金魯敬、前參奉朴齊一、大司憲金勉柱,差宗戚執事。
○吏曹,以守陵官西春君燁,摠護使徐邁修,殯殿都監提調韓用龜、趙尙鎭、閔台爀,國葬都監提調趙鎭寬、李義弼、韓晩裕,山陵都監提調林蓍喆、金勉柱、李勉兢啓下。
○壬時,行大行大王大妃沐浴,子時襲。
1月13日
○戊戌,申時,行大行大王大妃小斂奠如儀。
1月14日
○己亥,梓宮內塗及棺衣彩黼,命依丁丑年例爲之。緞屬內下。
1月15日
○庚子,午時,移奉靈牀于歡慶殿。
1月16日
○辛丑,丁時,行大行大王大妃大斂,仍奉下梓宮,成殯奠如儀。〈梓宮外長七尺二寸,外廣二尺八寸,外高二尺六寸三分,內長六尺六寸,內廣二尺二寸,內高二尺三分,厚三寸。〉 ○殯殿都監啓言:「梓宮新造,在土宇時,外漆爲二度,或間一日,間二日,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後,又加四度。依庚戌、甲辰年例,以準三十五度之數。」從之。蓋以梓宮舊合木,尺量皆不足,以新合木進用故也。
○前全羅監司鄭大容,卒於任所。
1月17日
○壬寅,辰時成服。〈服制儀註。殿下齊衰三年,王大妃、王妃、惠慶宮、嘉順宮,齊衰三年,內命婦嬪以下,齊衰三年,尙宮、守閨以下,齊衰三年,親女齊衰三年,親孫女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異姓緦麻以上親,無論時任、前銜及無職人,齊衰朞年,與百官同。同姓異姓緦麻以上女,齊衰期年,與親孫女服同。守陵官及侍陵內侍齊衰三年,內侍、司謁、司鑰、飯監齊衰三年,士庶人期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竝白衣卒哭而除。〉 ○以吳鼎源爲告訃使,姜浚欽爲書狀官。
○左議政徐邁修啓言:「大行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前已議定親上,而未及進冊。在今如事之義,似當仍進於殯殿矣。上號都監,亦旣差出,堂、郞則揆以重事體之道,不可與今番都監合設。臣意,前設都監,卽令會同,趁上諡前擇吉上冊,恐合禮意,故敢達矣。」上下詢于諸大臣曰:「各陳意見。而玉冊文措辭,此時能無掣礙之端乎?亦陳所見。」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右議政李敬一等皆言:「哀、慶雖異,合設爲宜。」上曰:「僉議如此,上號都監,合設擧行。」
○以李義弼爲司憲府大司憲,徐榮輔爲弘文館副提學,趙尙鎭爲議政府右參贊。
○左議政徐邁修,以嘗藥之職,遭罔極之變,至是待命,命勿待命。
○兩司〈掌令金熙華,持平李㬖,大司諫曺允遂,司諫趙台榮,獻納金蓍根,正言金鐮〉啓請:「侍藥諸醫,拿鞫正罪,」允之。
1月18日
○癸卯,左議政徐邁修陳箚請勘,賜以優批,使之安心視事。
○以金勉柱爲工曹判書。
○時、原任大臣、六曹長、亞、堂、兩司長官、館閣堂上,會賓廳,議定大行大王大妃殿諡號,曰:『貞〈大慮克就。〉純』〈中正精辨。〉徽號,昭肅靖憲,殿號,孝安,陵號,景陵。
○敎曰:「今日罔極之痛,由予誠孝之淺薄,臺啓之依允,卽重事面存國體之意。而丁丑聖敎,以仰體慈意,特放諸醫。仍以爲後王者,以予心爲心,垂訓丁寧,在今日,豈敢不仰體乎?諸醫特爲一竝分揀放送。」
1月19日
○甲辰,藥院、賓廳、政院、王堂,連請勉進常膳,不從,屢啓,許之。
○禮曹啓言:「《五禮儀》及《喪禮補編》,卒哭後視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載錄,而公除後卒哭前視事服,禮無可據。丁丑、丙申、庚申,皆以自內書下者,令尙衣院製入矣。今亦依此例擧行。」可之。
○詣殯殿,行夕上食。
1月20日
○乙巳,禮曹判書韓用龜、都監堂上金勉柱、觀象監提調趙鎭寬,以山陵看審出去,召見于廬次。上曰:「看審之行,當自元陵爲始乎?」用龜曰:「先詣元陵奉審後,各陵局內封標諸處,亦當一體看審矣。」上曰:「元陵同原,若卜新兆,則年運何如云耶?」鎭寬曰:「若爲元陵同原,則今年卽是小利年運,而取考封標諸處所錄,則『舊寧陵左右岡,皆有吉地』云。舊寧陵云者,卽今元陵之謂也。『左右同岡,各處年運,亦皆吉利』云矣。」上曰:「若依明陵已例,得以卜吉於元陵同岡,則情理與事體,俱爲允愜矣。卿等須體此意,周詳看審,可也。」
○禮曹,以虞主造成及奉安處所爲稟,敎以依庚申年例爲之。
○以閔台爀爲咸鏡道觀察使,李潤謙爲陪往大將。
○詣殯殿,行夕上食。
1月21日
○丙午,詣殯殿,行晝茶禮。
○以李集斗差魂殿堂上,以閔台爀外任也。
1月22日
○丁未,山陵堂上林蓍喆病遞,以曺允大代之。
○山陵看審諸臣啓言:「臣等與相地官、行護軍鄭旭、金尙澤、行副護軍崔翼、光陵令金應一、掌樂主簿尹守九等,看審於元陵陵上左邊,次詣舊穆陵右岡及崇陵右邊申坐封標處看審,則諸地師皆以爲:『元陵陵上左邊,穴星之尊嚴,案對之均正,誠爲十全大吉之地。而與右邊原穴之盡善盡美,少無異同。至於舊穆陵右岡及崇陵右邊,則龍穴砂水,亦皆安吉,而比之元陵左邊,猶減數格。健元陵左一岡及舊寧陵靑龍邊,則多有欠處,不可擬議』云。」
1月23日
○戊申,召見山陵看審諸臣于廬次。禮曹判書韓用龜曰:「地師言內:『此處果是十全大吉之地』云矣。元陵局內及各陵局內諸處,亦皆奉審,而都不如『元陵局內虛左之地,穴星之尊嚴光明,與原穴,少無有遜』云。雖以臣等凡眼觀之,亦可謂十分吉地。罔極之中,萬萬幸甚矣。」
○敎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平日恤民惜費之盛德,卽八域之所共仰也。爲慮他日之經用,雖衣衾之具,一皆預備,又以銀子三千兩、其他所入各色緞屬,亦爲措置。嗚呼!盛矣。小子覩此,益增哽塞。謹將遺意,布示敦匠之臣,其各知此敬遵。因此思之,今番各都監擧行,難保無弊。凡百進排物重,一依舊式,惕念察飭,俾無下屬輩中間操縱作奸之弊。」
○詣殯殿,行晝茶禮夕奠。
○左議政徐邁修箚,略曰:
伏見擧條批旨下者,有上號都監合設擧行之命矣。玉冊、諡冊,其爲揚徽闡美一也,而哀、慶則不同。事亡、事存,其爲致誠盡孝均矣,而節文則有異。況此都監之差出堂、郞,越在議號親上之初,則凡係攻玉鏤金之工,宜付之當初受命之人,然後可使國體尊而事面重。諸大臣合設爲便之論,似出於軫念經費,務從簡省之意。而臣意則此等處,當以國體事面爲先,些少經費,亦不足恤。乞將臣箚,更詢於諸大臣,俾莫重禮典,克備儀制。
批曰:「當更詢,而處之矣。」諸大臣無異議,從之。
○禮曹啓言:「卒哭前,當殿以下陵殿、宮園、廟墓受香及焚香時服色,依已例,幷以衰服磨鍊。而今依《補編》,卒哭前凡干公事,着布公服。則受香焚香時服色,恐當以公服磨鍊。請議大臣。」大臣皆以爲宜,從之。
1月25日
○庚戌,詣殯殿,行晝茶禮。
○山陵再看審諸臣啓言:「臣等率相地官,當日午時,馳詣元陵陵上左邊,自主峰至穴處,更爲詳細看審,則諸地師皆以爲:『穴星之尊嚴、體勢之均正,比之初看審時,益覺端的』云。雖臣等凡眼,可知爲無上大吉之地,揆以神理、人情,事事允愜,不勝萬幸。雖於他處,有與此齊等之地,固不可舍此取彼,況遍尋局內兩處之擬議者,龍勢、水法,顯有差等之別,不可同日而語。且本陵左邊,地勢綽然有裕,足以退排象設,而曲墻外補土處,恐不過爲數十尺內外。仍與諸地師,正穴坐向,反覆商確,則皆以爲:『依右邊原穴,亦當爲亥坐巳向』云。臣等姑爲留住,待定山陵下敎後,依例封標,仍爲復路計料。封標處,旣在本陵曲墻之內,不可無告由之節。令該曹照例磨鍊。封標吉日、時,亦令推擇啓下,以爲擧行之地。」
1月26日
○辛亥,詣殯殿,行朝上食。
○山陵封標吉日,以正月二十七日擇定,元陵告由,同日設行,從禮曹啓也。
1月27日
○壬子,詣殯殿,行晝茶禮。
○山陵看審諸臣啓言:「今月二十七日卯時,臣等率諸地師,更爲奉審,以亥坐巳向,裁定正穴後,依例封標。而把子圍排,則逼近本陵,有所未安,只以油紙、陶器、草席等物,結裹封署。」
○召見山陵再看審諸臣干廬次。摠護使徐邁修曰:「封標之處,諸地師皆云:『少無遜於原兆,』不勝萬幸矣。」上曰:「封標處,距原兆,其間幾何?」邁修曰:「兩寢石物,各爲排設,則不但裁穴之恐偏一邊,補士之役,過爲闊大。若遵崇陵制度,兩寢之間,通排象設,則曲墻可安於原地,補築只在於暈臺,兆域形體,亦極豐圓。而但本陵欄干橫石二箇、竪石三箇、面隅石四箇,勢不得不移動。此必稟定然後,可以奉行矣。」上曰:「移動處在何方位乎?」邁修曰:「本陵寅方矣。」都監堂上李勉兢曰:「臣等奉審崇陵象設,則大王陵子方、王妃陵午方柱石、面隅石竝不設。而兩邊欄干彎曲接聯處,上下兩石柱稜,出於面兩隅,分書丑、未、巳、亥方位下,設石溝,以通兩陵間水道。今若依倣此制,則不得不撤去寅方石,改立丑卯方石矣。」上曰:「一遵崇陵制度擧行可也。」上曰:「今番因山,旣與舊寢同岡,則象設無一新排者否?」邁修曰:「只魂遊石、欄干石新排,而欄干與曲墻,則連舊周繞而已。丁字閣,則旣有本丁字閣,故別建假閣,過三年後毁撤,而只取堅固,不要華美矣。」
○殯殿堂上韓用龜啓言:「梓宮加漆度數,依己亥、甲辰、庚申年例,在土宇時二度外,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後,又加四度,以準三十五度之數,草記允下。而丁丑、丙申、庚申年,則銀釘上加漆十度,漆布上加十度,又加全體漆五度矣。今番漆布四度後,不加全體漆,則恐欠光潤,加漆二十四度後,仍加漆布四度,又加全體漆五度似好。請以此,更爲磨鍊。」從之。
○以李翊模爲漢城府判尹,李潤謙爲左捕盜大將。
1月28日
○癸丑,詣殯殿,行朝上食、晝茶禮。
○摠護使、禮堂、雲觀提擧請對,召見于廬次。摠護使徐邁修啓言:「因山禮朔,當在五月,而臣等來會賓廳,招致日官,爛加商議,則以爲:『巳、午兩朔,有拘忌,不可擬議』云。謹稽國朝故事,則退行固多已例,而進定亦爲十四度矣。今若退以六月旬間,六月節以後,則二十四日爲吉,進以四月旬前、三月節以內,則初七日爲吉云而禮節甚重,進退俱難,請博詢諸大臣,務合禮典。」從之。
○敎曰:「罔極之中,山陵定於元陵同原,情理所在,萬萬深幸。今則不必用新定陵號,該曹知悉。」
○禮曹啓言:「因山禮朔進定與退行,問議于大臣。則右議政李敬一以爲:『王家葬禮,固有一定之月,而日官拘忌之說,亦不可退斥,故在前國朝因山之禮,有或進或退之時者,良以此也。而先王制禮,法意甚重,臣不敢臆對。』領府事李秉模以爲:『臣於國朝故事,邦家典禮,俱所茫昧。而第伏念,康陵以後,未見更用康陵之例。惟在博詢而採用焉。』判府事李時秀以爲:『五月之制,禮之經也,今此因山擇吉,事體莫重,禮月有拘忌,則一朔退期,亦似爲必敬必愼之道。惟願博詢而裁處焉。』判府事徐龍輔以爲:『以最近之例言之,惟康陵故事,雖若可援,亦有先正已定之論,昭載遺集。而康陵以後,絶無更用康陵之例,臣於此無容更議。惟在博詢而裁處』云。請上裁。」敎曰:「當更詢於入侍矣。」
1月29日
○甲寅,詣殯殿,行晝茶禮。
二月
2月1日
○乙卯朔,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朝上食。
○長生殿啓言:「外梓宮着漆度數,謹依丙申、庚申年例,以六十度擧行。」從之。
2月2日
○丙辰,詣殯殿,行晝茶禮。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雲觀提調于廬次。左議政徐邁修曰:「禮月旣有陰陽家拘忌,而國朝故事,多有或進或退之例,進與退,均是爲禮經之外。則目下愼重之道,惟當擇其最吉,而行之矣。」上曰:「日官來待乎?使之入侍。」上曰:「領府事試問禮月拘忌及擇吉月日,可也。」領府事李秉模,問於日官池景喆等。景喆曰:「五月有運泊之忌矣。」秉模問曰:「進而四月,退而六月,何日爲吉乎?」景喆曰:「四月之初七日,六月之二十四日,俱吉矣。」秉模又問曰:「何日爲最吉乎?」景喆曰:「四月初七日大吉,六月二十四日平吉矣。」上曰:「卿等各陳意見,可也。」秉模曰:「五月之制,禮之經也,臣於日前獻議時,已有所仰陳。今無容更達,而旣有陰陽家拘忌,則勢不得不進退矣。」上曰:「進與退間,何以則得當乎?」秉模曰:「與其進也,退而行之,似近於禮矣。」判府事李時秀曰:「此是莫重莫大之禮也。國朝以來,日家之說,亦未嘗不用,則固難膠守經法。而如欲進退,則退行似勝矣。」判府事徐龍輔曰:「臣於獻議中,以康陵以後,更無康陵之例,仰陳矣。雖以己亥已例言之,當時群彦在朝,而皆以退行爲當。且有庚申近例,臣無容更達矣。」右議政李敬一曰:「先王定制,雖難違越,或進退,亦多國朝故事。旣不得禮月行之,則更問於日官,擇用最吉之日,恐無不可矣。」上曰:「禮堂亦陳所見,可也。」禮曹判書韓用龜曰:「五月之葬,先王定制,一遵守經之論,而不拘陰陽之忌,此是正當底道理。而國朝以來,亦未嘗不用日官之言。今欲或進或退,則取最吉之日,似好矣。」禮曹參判朴宗慶曰:「臣於禮節,素所茫昧,而陰陽家之論,自昔有之,勿論進與退,惟吉之從,實合重事體之道矣。」上曰:「觀象監提調,亦陳所見,可也。」提調趙鎭寬曰:「謹稽國朝故事,或進或退,其例甚多,喪禮惟當從先祖矣。」上曰:「進退之間,指一仰奏,可也。」鎭寬曰:「進與退,俱非禮經,而其在愼重之道,博采衆論而處之,好矣。」提調朴宗來曰:「臣本昧禮,不敢臆對。而進則不及,退則爲過,過猶不及。惟在博詢而處之矣。」上曰:「先王制禮,在所必遵,日家拘忌,不足取信,而平昔慈意,無論事之大小,必皆諏吉而行之。在今仰體之道,不可不審愼,退行似叶於情理。卿等之見,以爲如何?」秉模曰:「聖敎及此,臣不勝欽仰。有何更達之言乎?」時秀曰:「守經之聖德,仰體之聖孝,若是卓越,臣不勝欽仰萬萬矣。」
○摠護使徐邁修啓言:「因山禮朔,在於五月,而有陰陽家拘忌,謹稽國朝故事,或進定,或退行,其例甚多。今伏奉聖諭,如事之聖孝,臣等實不勝欽仰萬萬。而臣等素昧禮典,有難指一稟定。請發遣禮郞,問議於在外大臣及儒賢,亦令弘文館,博考國朝已行之例,以爲裁處之地。」從之。
○禮曹判書韓用龜啓言:「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寶儀節,當爲磨錬,而殯殿上冊寶,元無可據已例。恐當以上諡殯殿儀節,傍照增減矣。上諡時,則只領議政以下執事官,變服黑團領、黑角帶行禮,無百官參班之事。而今番上冊寶,異於上諡,不可無百官行禮。且親上致詞、箋文及樂章文,與常時有異,不敢循例磨鍊。因山前,殯殿誕日、節日進表裏、方物、物膳,曾有已例,各殿宮於殯殿,自內所進表裏及百官表裏,京外方物、物膳,不可不依例磨鍊,至於各殿宮受賀進表裏等節,似不當磨錬。告廟頒敎,係是應行之事,依例擧行,恐合事宜。而俱係莫重儀文,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而處之。」從之。
2月3日
○丁巳,詣殯殿,行晝茶禮。
○命施寧海府民家被燒一百五十七戶,人物燒死四名,別恤典。
2月4日
○戊午,詣殯殿,行晝茶禮。
○弘文館啓言:「臣等謹稽國朝已行之例,則因山進行之例有十三。定安王后厚陵因山,元敬王后獻陵因山,世祖大王光陵因山,恭惠王后順陵因山,章敬王后禧陵因山,皆行于三朔。貞熹王后光陵因山,睿宗大王昌陵因山,文定王后泰陵因山,仁宗大王孝陵因山,仁聖王后孝陵因山,明宗大王康陵因山,仁順王后康陵因山,皆行于四朔。退行之例有四,神德王后貞陵因山,孝宗大王寧陵因山,俱行于六朔,懿仁王后穆陵因山,行于七朔。而庚申健陵之退行,寔與寧陵同符。蓋進行之例,固多於退行,而進行之例,多在於國初,退行之禮,可考於近例矣。竊伏惟我朝禮儀,漸近漸備。卒哭後白衣冠,創行于宣廟乙亥,群臣衰服之制,始備于肅廟庚子。而及夫英廟丁丑《補編》之成,而後一洗千古之陋盡,復三代之舊,則恐不可以國初已行之例,而援議於儀文大備之後也。臣等謹按《禮記》曰:『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孔穎達釋之曰:『喪事葬與練、祥,是奪哀之義也,非孝子之所欲。但制不獲已,故卜先從遠日而起,示不宜急,微伸孝心也。』《春秋左氏傳》曰:『卜葬先遠日,』杜預釋之曰:『此尊卑俱然也,』斯又喪禮卜日,寧退無進之明據也。然此猶爲權宜不得已之說耳。五月而葬,先王之經禮也,時日拘忌,後世之小數也。夫卜兆卜日,見於《周禮》,古先聖王,於終事之際,其必敬必愼也。如此而天子七月,諸侯五月之期,三代以來,未之有改。此豈古先聖王之灼見於天地鬼神吉匈禍福之理者,不及於後世操術之瞽史巫祝而然哉?恭惟我太宗大王,嘗敎群臣曰:『先王制禮,自天子至於大夫、士,葬期各有月數,後世陰陽家,拘於多忌,予甚憫焉。如太歲壓本命,葬師最忌,予嘗驗之再矣,而大無妨也。其今書雲觀,毋得更言。』大哉!王言。豈非今日之所當仰法者乎?」
2月5日
○己未,詣殯殿,行晝茶禮、夕奠。
2月6日
○庚申,詣殯殿,行晝茶禮。
○罷領中樞府事李秉模職。秉模昨年遭彈以後,連處楊根,及國哀,始效奔問之義,上敦勉備至,畀以嘗藥之任、敦匠之役。筵敎、別諭,前後非一,而乍來旋歸,終不承膺。至是,因偕來史官書啓,敎曰:「此大臣非曰,無向來情勢,前後昭晰已盡,亦嘗勉膺於敦匠之役,又已屢爲出入於筵席。則獨於藥院,有何別般情勢,復爲出城之擧?湯劑不得議定,而不以爲顧,敦勉亦旣備至,而不以爲念,其於分義,果何如也?到此國體爲重,非忽敬禮而然,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姑先施以罷職之典。」
○以三都監物力,米二千九百四十石、錢二萬九千兩零,分定劃下。
2月7日
○辛酉,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8日
○壬戌,命領府事李秉模敍用,復授前任使之敦匠,會同。
○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1日
○乙丑,詣殯殿,行晝茶禮、夕上食。
2月12日
○丙寅,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3日
○丁卯,禮曹以因山禮朔,進定與退行,問議于在外儒賢。右贊成宋煥箕以爲:「因山進退,實有已例可據,則惟在朝家之從宜定行而已。」祭酒李直輔以爲:「莫重典禮,不敢妄有陳達。」掌令宋稚圭以爲:「今此禮朔進退,事係通變,不敢容議。」敎以六月內擇入。
○國葬堂上趙鎭寬啓言:「陵誌之用燔磁,固是丙申已例。而庚申之用烏石,非但在燔靑設禁之後,抑亦遵遷園時,特用烏石之遺旨也。大抵禁靑之令,出於示民以樸之意也,未必竝及於國葬所用。然而禁令旣嚴,有難以《補編》所載,遽從舊制。若又因此,而不用燔造,則同原之內,恐與丙申所用有異矣。大臣方登筵,請下詢處之。」左議政徐邁修曰:「當初燔靑之設禁,實出於祛奢從儉之意,而非幷與國葬時燔誌而禁之。況《補編》旣有所載,丙申又旣燔用,則到今同原之內,恐不必異同。且磁誌,雖千萬年之後,無剝蝕缺泐之患,今番新陵誌石,依丙申年例,燔靑用之,實合事宜矣。」敎以依丙申例爲之。鎭寬又啓言:「《補編》《受敎卷》,及《圖說卷》,鏡與梳函,若用常御物,則勿爲加造事載錄,今亦依此擧行。」從之。又啓言:「丁丑謄錄,服玩諸具中,有手巾一、裌長衫一、藍羅裳一、首开一、白襪一、靑羅帶一、高飛籠一、副同靴一、脂粉桶一等屬。《補編》《受敎卷》,以爲:『旣非禮冠翟衣也,其制異常。旣用遺衣,今宜減也。』蓋丁丑,則《補編》未刊行之前也,今則依《補編》擧行乎?」從之。又啓言:「壙中翣扇六部,《補編》以進獻,白苧布造作,朱砂畫黼黻雲,入用,丁丑丙申,皆用此例。至庚申,則因內下紅黃緞,畫金黼黻雲,縫於柩衣上入用矣。」敎曰:「依丙申例,擧行。」
○賓廳以山陵擇日,啓:「元陵右旋左落,辛兌龍亥入首亥坐巳向,艮兌得水巽破亥坐巳向,始役二月十八日壬申辰時,先始南方,斬草破土,同月三十日甲申辰時,先始南方。告先陵,祀后土,同日曉頭先行。作甕家四月十一日甲子卯時,開金井同月二十日癸酉午時,穴深八尺四寸,〈用造禮器尺。〉外梓宮陪進同月二十九日壬午卯時,下外梓宮五月初二日乙酉午時,啓欑宮六月十七日己巳未時,先啓北方,發引同月十九日辛未寅時,山陵啓欑宮,同月二十日未時,先啓北方,下玄宮同月二十日亥時。」
○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4日
○戊辰,詣殯殿,行朝上食。
○敎曰:「因山前後祭需,當爲分定於諸道,而其中關西之許多被災,沁都之大水,海西延、白之荐歉,關東襄、杆等火餘七邑,則特爲勿論,其代自該曹,從長區劃。」
○禮曹啓言:「殯殿上冊寶儀節,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冊寶追上,此與上諡有異,則當遵用上號時儀文。而但親上致詞、箋文、樂章及各殿宮受賀等節,誠如禮堂所論,此時恐不宜磨錬。至於各殿宮於殯殿,自內進表裏及百官表裏,京外方物、物膳,告廟頒敎等應行之禮,幷不可不依例擧行。而殯殿亦當有先告事由之儀』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今番上冊寶,異於上諡,不可無百官行禮。至於親上致詞、箋文及樂章文,哀、慶各異,似不當循例磨鍊。各殿宮自內所進表裏及朝廷表裏,京外方物、物膳,依例磨錬,各殿宮受賀進表裏等節,似不當磨鍊。告廟頒敎,則依例擧行云者,誠如禮堂所奏。而事體至重,令弘文館,博考國朝已行之禮,後更令儀曹,成出儀註』云。請上裁。」敎曰:「依左相議爲之。自內進表裏及朝廷表裏,京外方物、物膳,幷除之。」
2月15日
○己巳,命殯殿冊寶內入內出,以明政殿爲之,上冊寶習儀,以一度擧行,因禮曹啓稟也。
○命魂殿所封京各司供上及京畿封進朔望雉鮮、月令、誕日、各名日物膳,依丙申年例,限三年,仍爲封進,諸道所封朔膳,依前因山後,勿爲封進。從禮曹啓也。
○玉堂〈校理徐有恂、徐能輔,副校理任厚常、李泳夏,修撰吳翰源、申緯,副修撰李尙愚、趙晋和。〉聯箚,略曰:
往在庚申大喪,公除旣過,自本館箚請開講,卽蒙允許,仍以《孟子》進講,逐日賜對,此實列聖朝已行之例,而殿下所繼述者也。而以《禮經》所載『未葬讀禮』之文推之,亦不至因喪而廢學也。昔我明宗大王,當乙巳孝陵初喪,有先正臣李彦迪議請開筵,宣祖大王於丁卯初喪,英宗大王於甲辰初喪,先大王於丙申初喪,每因群臣之仰請,或御經筵,或賜召接,傳之至今,以爲故實。且朱夫子當紹熙初,壽皇在殯,而特請增添講日。夫考國乘,而旣如是,稽之故訓而又如此,而殿下亦旣勉從於庚申,則今玆開講之請,豈容一日少緩者哉?今雖不能備禮開筵,謂宜間賜引接,討論古今治亂之蹟、賢邪枉直之卞,則其於聖學,顧豈少補也哉?
批曰:「所陳當勉從矣。」
○以李直輔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翊模爲議政府右參贊。
○京各司、各營進甲子會計簿。〈時在黃金一百九十五兩零,銀子四十七萬一千五百九十四兩零,錢文一百十三萬九千八百四十三兩零,綿紬一百十一同二十匹零,綿布六千六百二十同三匹零,苧布五十四同二十八匹零,布子一千一百六十四同三十一匹零,米三十七萬一千一百八十三石零,田米六千七十六石零,太四萬九十三石零,皮雜穀一萬九千四百二十石零。〉
2月16日
○庚午,命山陵石物中長明燈,以舊陵長明燈,移設於兩陵之間。蓋遵崇陵之制,而因都監啓稟也。
○山陵都監啓言:「在前新陵奉安於先陵同原,則兩設神路於新舊丁字閣,而三年後,假丁字閣神路則撤去,今亦依此擧行。假丁字閣間數,一依舊陵丁字閣間數營建,多有已例,今亦依此造成。丁字閣上樑文,近例有之,而假丁字閣,則自前不用,今亦依此擧行。」幷允之。
2月18日
○壬申,上有痘候,設侍藥廳于都摠府。
○命領敦寧金祖淳、判敦寧朴準源、成川府使朴宗輔、檢校直提學朴宗慶,別入直。
○進加味活血飮。
○藥院入診于景春殿。
2月19日
○癸酉,藥院入診,進加味活血飮。
2月20日
○甲戌,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
○進加味歸茸湯。
2月21日
○乙亥,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
○進加味歸茸湯。
○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金觀柱、左議政徐邁修。
○進加味歸茸湯。
○冬至正使金思穆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3日
○丁丑,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
2月24日
○戊寅,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左議政徐邁修。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5日
○己卯,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金觀柱。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6日
○庚辰,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徐龍輔。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7日
○辛巳,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邁修。
○進金銀花茶,調安神丸。
○命侍藥廳撤罷。
2月28日
○壬午,禮曹啓言:「皇天祖宗,默佑陰隲,聖上痘候,不日平復,此誠宗社億萬年莫大之慶。告廟、頒赦、陳賀等節,請擇吉擧行。」允之。
○命侍藥廳都提調右議政李敬一廐馬鞍具面給,子、壻、弟、侄中一人,初仕除授。提調黃昇源加崇祿,副提調徐美修加嘉義。別入直永安府院君金祖淳廐馬鞍具面給,子、壻、弟、姪中一人,初仕除授。判敦寧府事朴準源加輔國,成川府使朴宗輔、禮曹參判朴宗慶竝廐馬面給。仍賜豹皮、奴婢、田結有差。御醫以下施賞。
2月29日
○癸未,配閔昌爀于昌原府,以健元陵獻官,過時不受香也。
三月
3月1日
○乙酉朔,摠護使徐邁修啓言:「謹稽丁丑謄錄,則依下敎,新舊表石,同安一閣矣。今此元陵碑閣爲二間,新表石奉安於下邊空間似好。兩陵間石欄干,合爲一,圍依崇陵制度事,頃伏承下敎矣。謹稽癸亥謄錄,則兩陵間,僅爲二尺,故先陵左邊欄干下磚石七箇撤去後,合設新磚石,仍又合設前後石柱矣,今亦依此爲之似好。先陵左邊下磚石,撤去,改設之時,當有莎草改補之事。謹稽癸亥謄錄,陵上莎草,筵稟修改矣,今亦依此臨時擇日擧行似好。癸卯年本陵莎草有頉修改時,用尖上豐下之制,高則減五寸,圍圓則增爲八十八尺七寸矣,封陵周回,本爲八十一尺,崇陵則兩陵相距之間,各減尺數,爲八十尺矣。陵形高廣之差減尺數,或因特敎,或因稟定,其例不一。今於改莎封築之時,亦依崇陵雙陵尺數,似爲便好。頃以丁字閣本月臺、御路,設木雲梯事稟定矣,謹稽丁丑謄錄,則香御路,只設石階,不設雲梯。旣不設雲梯,則不必代用木雲梯,依丁丑例,只設層階似好矣。」竝從之。
○以洪明浩爲刑曹判書。
3月2日
○丙戌,魂殿堂上趙尙鎭病遞,以金載瓚代之。
○命稱慶、陳賀時,殯殿表裏,依誕日、節日例封進,因禮曹啓稟也。
3月6日
○庚寅,禮曹啓言:「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廟社當有告啓殯之禮。而丙申年,則儲慶宮、毓祥宮、景慕宮,一體告由,請依此磨鍊。」允之。
○以朴崙壽爲公忠道觀察使。
3月7日
○辛卯,上號堂上林蓍喆病遞,以尹光普代之。
○禮曹判書韓用龜疏曰:
臣適値邦慶無疆,群情胥悅,遂據辛酉已例,請行告布之擧,至以節目啓下矣。謹稽國朝故事,明宗大王禫祭後,將行賀禮,先正臣李珥曰:『喪制甫畢,遽卽受賀,是歌哭同時,』遂箚請停賀。仁祖大王八年,遷穆陵梓宮,啓欑,與賀至相値,文莊公臣鄭經世,以一日之內,哀、樂幷行,又請停賀。此可見前賢,斟酌儀文,事君以禮之誠矣。竊伏念今番縟儀,乃是權停,又無嵩呼、致詞等節。則雖與禫賀、至賀,事面有異,而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梓宮在殯,廞衛未啓。臣曹所據辛酉已例,考其時,則亦有不同,若使先正在朝,則其停賀之請,必當如當時之爲矣。臣旣自知其謬,而嚴畏趑趄,有懷不陳,致使莫重邦禮,有所未盡,則臣雖萬被誅戮,何以少贖其罪也?伏乞聖明,下臣此疏,令大臣、儒臣,博議賀禮之退行當否,使禮儀無愆,哀慶中節焉。
批曰:「雖不備儀,名爲稱賀,則因山前爲之,於心不能無疑。際見卿疏,深庸感歎。退行當否,依所請自卿曹詢問以啓。」
3月9日
○癸巳,禮曹啓言:「陳賀退行當否,依下敎,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儒臣。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掌禮之臣,溯考國朝故事,援據前輩緖論,有此疏陳,而批旨開納,至命博詢。此時之異於辛酉,儘如禮堂之言。則雖曰權停,不無哀慶相雜之嫌。稍退三、四朔擧行,揆以禮意,恐似得宜』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禫後與至日之賀,自是例行之擧,先正臣箚請停止,誠爲守經之論。而今番莫大之慶,上告不容少緩。且歌哭同時之嫌,因山前後,別無差殊。而禮堂之言旣如此,臣不必强爲立異』云,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皆以爲:『宗伯疏辭,儘爲得宜,無容更贅』云,副應敎徐有恂以爲:『禫賀、至賀,自是按例常行之儀文,則雖不可比論於千一希觀之大慶,至於因山之前,遽有稱賀之名,揆以禮意,果不無哀慶相錯之嫌。掌禮之論,誠有所據。但上告之儀,不容一日少緩,而因此行,則恐欠情禮,伏惟上裁云。』校理徐能輔、修撰吳翰源、申緯、副修撰李尙愚、趙晋和以爲:『今玆大慶,曠古稀觀,上告下布,情禮俱宜。第伏念,大行聖母梓宮在殯,以此時行此禮,果有哀慶相混之嫌矣。掌禮之臣,疏陳守經之義,臣等於退行之議,無容更贅』云,副校理李泳夏以爲:『今此之慶,非殿下一人之慶,卽宗社臣民無疆之福也。上告下布,廣慶飾喜,實合情、文。第以因山前有稱慶之名,不無哀、慶相混之嫌,故有此禮堂疏陳之擧。然而賀儀之以權停磨鍊,又無嵩呼、致詞等節,而只行告布者,誠以稀有之大慶,不可踰時,而天子、諸侯之禮,與士、庶人不同,如朱夫子之訓也。今此退行之議,亦出於守經之義,其所考據,俱是我東先賢定論,則臣何敢妄贅他說?而第念禫賀、至賀,卽是按例常行之儀,則恐不可與今日之大慶,比而論也。伏惟上裁』云。」敎曰:「大臣僉同,儒臣雖或有參差,退行旣是守經,則豈容他議?依諸議退行。而右相議中,上告不容少緩云者,亦是矣。告文旣已啓下,仍行可也。」
○命藥院輪直撤罷。
○以尹順東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3月11日
○乙未,魂殿堂上金載瓚病遞,以蔡弘履代之。
3月14日
○戊戌,命朝祖儀節,依丙申例,勿爲磨錬,因禮曹啓稟也。
○命發引時奉辭,以弘化門外爲之,返虞祗迎,以興仁門外爲之。
3月15日
○己亥,副校理李泳夏疏,略曰:
乃者草記批旨下者,賀儀則退行,上告則仍行。有事則告,聖人之達孝也,哀、慶不相錯,聖人之節禮也。第伏念國有大慶,上告廟社,下布八方,乃是應行之禮,故列朝以來,告布皆行於一日之內。何嘗有告由則先行,而退賀禮於四、五朔之時乎?今此大慶,上而祖宗悅豫,下而億兆歡忭,而只行上告,獨遲下布,以孤八域群生翹足攅手之誠,則豈不有缺於情禮乎?今日之慶,非殿下一人之慶也,卽宗社億萬年磐、泰之休,實基於玆。院直旣撤,賀日載涓,臣民屈指計日。及夫行禮之隔日,乃有禮堂之疏陳。其曰:『此時異於辛酉,』又所引禫賀、至賀,此乃守經之言,我東先賢之緖論也,若臣愚蒙,何更容他說?而第念經立而權行,權亦聖人之所不廢也。賀儀旣以權停磨鍊,又無山呼、致詞等節,而只行告布,則此異於備禮之賀也。若以歌哭同時爲嫌,則因山之後,雖與今日有間,而其爲喪制未畢之時則一也。且況禫賀、至賀,卽按例擧行之儀也,因哀而停賀,禮則然矣。至於今日之慶,卽廣古不常有之盛會,雖肇稱無文之禮,猶不爲過也,豈可與按例擧行之儀,比以論之哉?且以禫賀故事言之,先正之箚請停賀,卽宣廟乙巳事,而其後十年己卯禫賀,則依例行之。此載於先正日記,亦可見禮節之隨時從宜也。所可欠者,若使掌禮之論,早發於侍藥撤罷之始,則當博詢卿士及在外儒賢,徐議而預定當否,不使窘迫至此也。然而今旣告由矣,又旣退定日字矣,臣之所陳,盡屬過境無益之言。而第有一事可以及此時言者。大抵上告下布,幷行於同日例也,而又或有前期三數日告由之事焉。今番禮曹涓吉,以今月初十日、十三日兩日爲吉,則十三日亦所擇之吉日也。若以臣言爲可採,則以十三日行下布之儀,俾合於前期三日之例,恐非違禮也。不然而更卜他日,要今不出今月之內,則其視四、五朔之遠,尙可以大慰人情。伏願將臣此疏,歷詢而裁處焉。
批曰:「旣退之後,又何可進定乎?」
○首譯李鎭復聞見別單曰:
瀋陽行幸,凡百擧行,皆於春初,具奏預備。關內、關外沿路各站,有行宮處則修改,無行宮處則於路傍,築土營建帳房,號曰大營,溪澗溝瀆之有石渠處則修築,無石渠處則搭造浮橋。江水則結船作橋,如行平地,大路兩邊植柳之間斷處,亦皆培植成列,至於城堞、寺廟,俱爲一新修補,木石之輸,將絡屬於道路。今方始役,期以五月內完役云。七月二十一日動駕,八月初七日到廣寧北鎭廟,留一日,十七日到夏原興京,留一日,興京,卽淸朝興王之地,古建州衛。追尊四世之陵,俱在此地,而總號永陵者也。二十四日到瀋陽,留五日,謁福陵、昭陵。此兩陵,卽天命、崇德也。二十九日回鑾,九月二十四日還到燕京。自京至永陵,二十六站;自永陵至審陽,六站,自瀋陽至京,二十四站,駐蹕共七日,往返共計六十三日。沿路神廟、佛寺之大處,俱爲歷臨,謁陵之路,開國功臣墓,亦歷臨賜祭。此是先皇帝已例,而該部按例具奏擧行。
3月16日
○庚子,以金載瓚爲弘文館提學,朴宗慶爲吏曹參判。
○大護軍林蓍喆卒。
○山陵都監啓言:「《喪禮補編》治葬條:『王后祔葬,則別設紅箭門、望陵位,三年後乃撤。』而又按受敎條,因山前後謁陵及辭陵時,兼行哭四拜定式,旣已兼行,則新陵望陵位,恐不必別設。只設紅箭門似好矣。」從之。
○兵曹啓言:「庚申年因山時,宮城扈衛磨鍊矣。請依此擧行。」敎曰:「依丙申年例,置之。」又啓言:「興仁門外祗迎時,隨駕大將服色,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着白笠、白天翼。而丁丑年,則大駕隨詣陵所,故隨駕大將服色,用三年內幸行時例,着黑笠,去笠开,黑天翼矣。今番則請以白笠、白天翼,磨鍊。」允之。
3月20日
○甲辰,禮曹判書韓用龜疏。略曰:
臣冒上一疏,仰請賀儀之退行,何幸聖度包容,以示開納之意,臣方惶隕感激。此際參差之議,忽發於論思之地,誠不勝瞿然而蹙之至。今此賀儀,卽吾東方再有之大慶也,臣職忝宗伯,講定禮儀,未及博考故事,只按辛酉近例,遂至節目之啓下。而追見兩儒賢守經之論,便覺茫然自失,晩後一疏,實出於無隱之忱,而竊自附於朱夫子立班上箚之意也。蓋壽皇梓宮在殯,而將行瑞慶節之賀禮,朱夫子旣入班中,亟上箚請寢。此在遺書,可按而知也。大抵慶逾大而禮逾隆,禮逾隆而事逾重,禫至循例之賀,先輩猶謂哀、慶相錯,建請停廢,況今日曠古之慶,講行縟禮,尤爲鄭重。不以進行而有加,不以退行而有損,則必也稽古而無疑,權時而中節,布諸八方,垂諸後世,無一毫苟簡草率之歸。然後可以有光聖孝,允合天理,廣慶开喜之道,豈有踰於此者乎?且儒臣疏中,以己卯禫賀,謂禮節之隨時從宜,有若先正之前後變見,此則有不然者。己巳箚請停賀,先正之議也,至於己卯之賀,兩司爭執之論,雖未準請,而先正備載於日記,則蓋許其得體。此可見先正義理之非隨時從宜。而況列朝以來,未聞有禫賀之擧,則先正定論,未始不爲後世之遵守也。至若歌哭同時之嫌,果似無間於因山之前後。禮論孝子之情,以殯葬、練祥,有充瞿慨廓之別,三年之內,禮漸變於外,哀漸殺於內,未葬旣葬,持喪逈殊。與其權行盛禮於梓宮在殯之時,曷若雍容按例於山陵已畢之後乎?且上告與下布,旣是兩項事,則或先或後,固不害於隨時之義。而儒臣以上告而未卽下布,謂以創行,則若夫殺禮,行賀於廞衛未啓之前,亦未知有何可據之例乎。伏乞聖明,先治臣壞禮慢命之罪,一依堂疏所請,博詢卿士及在外儒賢,以重邦憲焉。
批曰:「賀儀事,予所感歎許施者也。有何更商而博詢乎?」
3月21日
○乙巳,以閔耆顯爲司諫院大司諫。
○魂殿堂上蔡弘履病遞,以金思穆代之。
3月22日
○丙午,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冊寶,仍行頒敎于明政殿。上冊寶攝儀,頒敎,權停例也。
○玉冊文:
喜懼冞切,頌寶甲之重逢,哀樂相因,愴瑤冊之載擧。曾謂進號而抃手,那知行禮而慼容?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隆四紀母儀,卓千古后德。贊元陵壽考之治化,本乎《周南》,濟兩朝艱危之機義,取諸魯史。裘冕强臨於黼座,貞熹聖妃之所已行,簾帷勇撤於鑾司,宣仁太后之猶未有。是以受天之祐,允矣配地無疆。維星紀建旃蒙之年,卽沙麓回甲子之慶,六十策周而又始,瑞婺增輝,三百朞貞則復元,靈春駐景。孝思永錫爾類,不啻頌禱之彌長,大德必得其名,然後情、文之克備。隔歲講禮,若稽萬壽殿遺規,指春爲期,擬追丁卯年故事。不幸雲輧之催御,未及彤管之播徽。黃裳閟光,彼蒼胡忍,玉牒蘊美,無地奉揚。然崇號旣有所勉循,伊盛典不可以終闕。摸畫闡尙德之義,詠《思齊》而難諼,物采擧如事之儀,瞻長樂而何及?於虖!隆功之無兢,北斗高而南山崇,邈然仁化之所過,陽春煦而時雨降。尙爾允兪之音如昨,蓋與追上之禮不同,謹奉冊寶加上尊號曰隆仁。伏惟徽稱維新,沖鑑在上。二字琬琰,垂鴻烈於無窮,百世珪璋,降駿命於不已。〈知經筵趙鎭寬製。〉
頒敎文:
若曰。孝靡逮於揚徽,遽纏至痛,禮克備於進號,追奉縟儀,雖在居憂之中,詎緩播誥于下?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德協任、姒,功奠宗祊。褕翟之陰敎夙彰,母儀垂五十載,簾帷之柔化旁達,子惠浹億兆民。奠國勢於綴旒之餘,巍乎聖人之不與,奉慈訓於含飴之際,允矣小子之仰成。長樂承怡愉之歡慶,晩祉之愈熾,《天保》叶崗陵之祝喜,景貺之彌臻。幸今歲寶甲之重回,擬是月瑤冊之光薦,稽列朝已行之典,粗伸頌禱之微誠。仰大德必得之休,載議顯揚之嘉號,將欲備物而展采,先擧賀於月正。若乃闡烈而摸功,更涓吉於春仲,豈意皇穹之降割,奄遭慈馭之上賓?玄化莫追,覿德容於何地,縟典未擧,痛孺慕之終天。肆切嚴廬如事之忱,爰稱殯殿上冊之禮。追前日揄揚之悃,在我禮而固宜,想向時喜懼之情,撫予煢而增疚。雲輧已邈,嗟徽音之莫攀,玉牒追鐫,庶懿烈之長耀。含哀茹痛,縱自恔於情、文,闡美昭徽,詎能盡於摸畫?雖號隕之彌切,幸儀物之克修。眷彝章而增悲,皇皇靡及,奉顯冊而展悃,洋洋如臨。於戲!及民之化旣深,宜懋錫汝保極,薄海之慟斯切,庶幾諒予至情。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命上號都監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廐馬鞍具面給,提調趙鎭寬、韓用龜幷熟馬面給,尹光普加崇政,都廳韓興裕、吳翰源幷加通政。玉冊文製述官趙鎭寬加輔國,書寫官徐榮輔加嘉義,玉寶篆文書寫官韓用龜加崇祿,郞廳以下施賞有差。
○因義禁府諸道放未放回啓,敎曰:「南海金𨩿、鎭海趙鎭井、丹城申獻朝、河東洪時漙、穩城蔡弘遠、北靑文躍淵、端川李基慶、歙谷金翰東、堤川洪樂淵、長淵李仁行、興陽李晳、高敞李濟萬、順天尹孝寬、龜城權漢緯、鐵山李東埴幷放。
○因義禁府赦單,敎曰:「放逐鄕里罪人金履喬、朴聖泰、鄭尙愚、朴齊家、放歸田里罪人李祖源、沈基泰、李益運竝放。」
3月23日
○丁未,院議啓言:「罪人蔡弘遠、趙鎭井邊遠之竄,失之太寬。設鞫之請,尙今靳允,輿情之鬱抑,愈久愈激,則固不可比擬於遇赦蒙宥之尋常罪謫也決矣。今乃一例疏釋,不少留難,其爲刑政之失當,隄防之漸壞,諒非細故。伏願亟寢成命焉。」批曰:「蔡弘遠,雖云名出,初無所犯,便是橫逆,至今罪謫,亦云過矣。趙鎭井,如渠老悖之類,本不足責,而況疏又不呈者乎?卿等不須爭執可也。」玉堂兩司,幷聯箚,不從。
3月24日
○戊申,命羅州牧量移罪人趙貞喆量移,求禮縣量移罪人李度謙放送。政院議啓,王堂聯箚,請還寢,竝不從。
3月27日
○辛亥,金吾堂上,以蔡弘遠、趙貞喆、李度謙、趙鎭井、李祖源、沈基泰,或以罪名,或以臺啓,聯疏執藝,不得擧行,仍請反汙之音,批曰:「執藝之義,一番爭執,容或無怪,亦有不然者。非躬犯惡逆,而世豈有終身置人於罪謫之理乎?自有斟量,卿等勿復爭執,卽爲擧行。」
○副校理李泳夏,因禮曹判書韓用龜上疏,又陳疏自辨,批曰:「禮判之疏,旣無侵斥爾身者,則又此張皇何也?上告則伊時事勢還停,亦甚悚悶,仍行固當。至於下布,則有何所重,不可退行?爾雖以創行,看作怪事,予則曰雖百番創行,無毫分妨害於禮意也。觀於爾疏,今之處論思者,似不如古之處論思者。予甚歎焉。」
3月28日
○壬子,金吾,以趙貞喆兎山縣量移啓。
3月29日
○癸丑,禮曹啓言:「謹稽內喪祔葬時謄錄,則發引到山陵,成殯奠後,陪從百官,改服淺淡服、烏紗帽、黑角帶,就先陵紅門外,行展謁之禮矣。請今亦依例磨鍊。」允之。
○以閔耆顯爲吏曹參議,權常愼爲司諫院大司諫,申絢爲成均館大司成。
○盛京將軍、刑部等衙門,移咨以爲:
去年七月獐子島漂到張浮安等八人,俱係網鰕運木,遭風漂泊,竝無奸民爲匪情事,將貴國革職彌串鎭僉使李存敬,開復原職。嗣後飭令守土將吏於海島等處,隨時嚴密稽査,毋使內地民人,冒禁偸越。
命回咨于盛京。
夏四月
4月1日
○甲寅朔,禮曹啓言:「初虞祭踰日設行當否,問議大臣事命下矣,遣曹郞問議。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古禮辰而葬,日中而虞者,蓋出於致愼藏事之義。則亥時下玄宮後,當日內初虞,實是事勢之行不得者。事勢旣如此,則勿論當日踰日,題主奠設行後,卽行初虞,似合於速虞妥靈之禮訓』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初虞祭之不得踰日,乃是急於慰安之義也。因山下玄宮,在於亥時,則雖難周旋於是日之內,而無論踰日與否,題主設奠後,卽行初虞祭於山陵行殿,恐合禮意』云。」敎以依大臣議爲之。
○以林漢浩爲江原道觀察使。
4月2日
○乙卯,魂殿堂上李集斗病遞,以李翊模代之。
4月4日
○丁巳,以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6日
○己未,施廛民燒燼恤典。初五日曉京兆以立廛失火啓。敎曰:「各邑燒戶,猶有顧恤之典,況予都城之民乎?貢市堂上、有司堂上、該署提調,會備邊司,其所安堵之方,論理草記。」至是,備邊司請:「兵曹木,限一百同,依發賣例出給,使之限十年,流伊無邊還納。」允之。敎曰:「戶曹捧授銀,限一千兩蕩減。如有徭役,限今年蠲減。」
○以趙萬元爲司諫院大司諫,李翊模爲禮曹判書,李義弼爲議政府右參贊。
4月9日
○壬戌,召見判府事李時秀、觀象繕工提調趙鎭寬、禮曹參判韓用鐸。先是二月,華城留守,以健陵陵上莎草有頉啓,遣大臣、戶、禮堂奉審,定以四月修改,至是時秀等畢役復命也。時秀啓曰:「今番莎草有頉,蓋因着根之前灑水,或過解凍之際,以致頹下。故使之量宜隨便,以防暴霔烈陽。而陵上丁字閣各樣生頉,實由於愼重之過,不卽修補,自小成大,工役浩大,反涉瀆褺。昔在先朝,爲慮此弊,小小有頉,勿爲愼報,從便修改事,著爲成式。苟能恪遵,必不張大,請更申明提飭。」從之。
4月10日
○癸亥,命因山前每日五奠,親奠時,則依庚申年例,以內下沈香進用,代奠時,則以紫檀香封入,因承旨啓稟也。
○召對。
○慶尙監司金羲淳疏曰:
社倉一事,大僚筵白,行會諸道,蓋所以倣先賢之良法,捄生民之苦瘼,意甚盛也。夫誰曰不可?然區區過計之慮,終有所不能釋然者。蓋是法也,有社倉之名,而與官倉無異,吏以掌之,耗以取之,則已便非古也。而特以一鄕之君子主之,苟其爲君子也,何弊之不祛?而君子非別人,卽一鄕監,而斂散在手,管攝非官,則末流之弊,反有滋於官倉,其能久而無患,臣未敢謂必然。而試以目下事言之。自聞是令,列邑之所謂大民,紛然競起,自意興作,了不使官長聞之。斂財斫木,驅迫小民,閭里爲之騷然,官長稍加裁抑,則乃反悍然無憚,藉口朝令,恣行悖擧。其初也尙猶如此,及其掌穀,能一遵約束,臣未之信也。就其已設之倉,加以蘇革之政,恐不無其道。而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撓攘,非事之宜,伏況朝家本意,使之試可則已,許其不必强爲也。旣料其終當受弊,則又何必作而後乃已乎?臣於道內,就距邑稍遠輸糴最難一、二處,第使從便試之,而餘不敢一例便許,以滋其弊。具此事情,申報廟堂,而此民邑之大政也,亦朝廷公共之議也。臣言雖妄,其憂則甚切。欲望聖明,深垂財察,分付廟堂,更加商度,速賜處分,俾民志得以底定。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4月11日
○甲子,以韓用鐸爲吏曹參判,金箕象爲參議,尹光普爲判義禁府事。
4月12日
○乙丑,召對。
○右議政李敬一箚。略曰:
臣以無斤肖似之姿,猥膺決難堪承之任,畢竟狼狽,固所自料。果然嶺伯之疏出,而臣之僨誤之罪著矣。蓋方今民生切骨之瘼,莫有甚於糶糴之爲弊,爲國計者,當如救焚拯溺之不暇。道臣疏中所謂:『就其已設之倉,加以蘇革之政,恐不無其道』云者,誠是矣。果使還弊,他有可以矯革之方,則臣何必强生別議,自取喜事之目?而弊今幾年?迄未有捄,則是終無其道矣。然則與其悠泛玩愒,滋其疾苦,無寧求古人革弊存法之意,行聖王因民所利之政?惟是社倉一事,庶可救還民白納之弊,杜猾胥浚膏之習,不揆愚拙,不度時勢,妄有建白。特蒙聖批之許可,以先試一、二邑之意,行會四道矣。不料鄕民愚蠢,不識事體,急欲免剜肉逼骨之瘼,妄自犯擅恣繹騷之罪,果是可駭。向者嶺民輩之來訴籌司也,嚴題狀牒,使之退待官令矣。今玆嶺伯之疏,臚陳設倉之弊,而末乃以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撓攘爲辭。大抵糶糴之法,自古賢智之所創,其爲後弊慮者,宜無所不至。而今乃有莫可矯捄之歎,則社倉末流之弊,臣亦不敢保其必無。而若謂之初不可行,則臣終不信其必然矣。夫子産,古之遺愛,而其改紀鄭國之政也,猶不免始初之怨謗。今臣以凡庸之人,發此齟齬之論,畢竟不行,固其所也。然旣曰撓民云爾,則臣心惶蹙,亦不敢以古人之事自恕。且況嶺南,則道伯之政,旣至於與民休息,而爲相臣者,忽陳紕繆之言,使已安之民情,至於撓攘,則此其罪,不特毁劃而已也。將焉用彼相矣?伏乞亟命斥退臣身,因治臣誤事撓民之罪。
批曰:「卿不聞武侯之言乎?『曰違覆而得中,猶弊屩而獲珠玉也。』又曰:『蕫幼宰有不至,至于十反。』嶺伯之疏,雖曰與卿異見,不害爲幼宰之十反,則卿但可視其言之當否,論其事之得失而已,遽欲引退者,豈不有欠於休休之量耶?恐卿未深思耳。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
○因湖南放未放啓,命放金甲島定配罪人兪杞柱。刑曹堂上聯箚請寢,批曰:「當初所坐,豈有指的乎?卽爲擧行。」
4月13日
○丙寅,魂殿堂上韓用龜病遞,以黃昇源代之。
○國葬都監啓言:「謹稽謄錄,則肅廟朝莊烈王后諡冊文中,稱哀曾孫,今亦依此書塡。今番諡、哀冊文頭辭中,以大行大王大妃殿下書之,而仁元王后、貞聖王后諡、冊哀冊,竝無殿下二字。仁元王后諡冊文結辭中,遣使臣下,有『奉冊寶』三字矣,今此、諡、冊哀冊頭辭結辭,請依此擧行。」允之。
4月14日
○丁卯,山陵都監啓言:「取考各年謄錄,則下外梓宮日時,不爲別擇,穿壙畢役後,隨時奉下,故開金井後,下外梓宮,其間相去,例不過四、五日。往在己酉,因特敎,外梓宮亦令擇日奉下。而伊時又有臨時穿壙,俾無地氣疏洩之筵敎矣。今番開金井,與下外梓宮,相去爲十二日之久,而下玄宮日字,恰滿二朔者,揆以愼重之道,萬萬未安。開金井,更以五月旬前後擇吉,下外梓宮,更以開金井後四、五日間擇吉以入。」允之。
○召對。
4月15日
○戊辰,次對。左議政徐邁修言:「山陵誌石預差,則埋於長明燈下,載於《喪禮補編》。今番長明燈,設於兩陵之間,舊陵預差誌石,固當移埋。而誌函之入灰成石,無以拔出,勢不得不仍安故處。則新陵誌石之獨埋於長明燈下,事面如何?依舊陵例,請埋安於魂遊石之南。」從之。又言:「社倉本意,亶出於除民弊。而嶺南道臣之疏,旣以末流之弊爲慮,有難强令設施。請該道,則依道臣所請施行。」從之。
○命實錄校正堂上朴宗慶、徐有榘,仍察校讎之任。
○命因山靷行時,大轝替運處,依己酉、庚申例,勿設幕次,直自路上交替。從國葬堂上趙鎭寬言也。
○召對。
○以李集斗爲漢城府判尹,韓用龜爲判義禁府事。
○平安監司李書九,以朔州南門外民家失火,延及城內民戶公廨馳啓。上臨筵,屢示驚惻之意。仍敎曰:「近來回祿之報,何爲而荐至也?當此農作之時,念彼鬱攸析居之狀,使予食靡甘而寢不安。今見道臣狀辭,其被燒之孔酷,何待更啓而知之?卽爲發遣宣傳官,爲先曉諭,形止一一巡視後來奏。
4月17日
○庚午,召對。
4月18日
○辛未,召對。
○以金思穆爲兵曹判書判義禁府事。
4月19日
○壬申,召對。
○命經筵繼講冊子,先講《大學》,次講《論》、《孟》、《中庸》,次講五經,從右議政李敬一議也。
○上護軍尹光普卒。
4月20日
○癸酉,召對。
4月21日
○甲戌,以徐美修、韓用鐸,差實錄校讎堂上。
○魂殿堂上黃昇源,以藥院職務相妨遞。以洪明浩代之。
○召對。
○命發靷時行帷帳,退行於都監班後,都監堂上之陪護神輦者,從便檢飭,不改服色,從國葬都監之啓也。
○禮曹,以外梓宮陪進,來五月十一日丑時,下外梓宮同日酉時,原單子中,更爲付標以入。
4月22日
○乙亥,召對。
4月23日
○丙子,召對。
4月24日
○丁丑,召對。
4月25日
○戊寅,次對。命備局有司堂上趙鎭寬減下,以輔國後體例有拘也。
○召對。
4月26日
○己卯,召對。
4月27日
○庚辰,召對。
4月28日
○辛巳,召對。
4月29日
○壬午,召對。
4月30日
○癸未,備邊司啓言:「頃以社倉一、二邑試可之意,筵稟行會矣。卽見黃海監司李相璜報本司辭緣,則以爲:『民情携貳,有難勒令創設。』且木道荐經歉荒,尤難遽議爲辭矣。請依所報施行。」允之。
○召對。
五月
5月1日
○甲申朔,召對。
5月2日
○乙酉,召對。
5月4日
○丁亥,命因山時,都城門及左右有民家路狹處,大轝以短杠換奉。從國葬都監啓也。
5月5日
○戊子,命丁字閣四面,勿設紅箭門把子,以軍門布帳代用,大轝吉凶儀仗假家,亦以雨備及油遮日代之,從山陵都監之啓也。
5月6日
○己丑,備局啓言:「朔州府失火時,城內外民家被燒一百二十九戶,被燒公廨二百四間,烟燻及被燒穀四百八十石。公廨改建時,常賑耗小米一百石,特爲劃給。」敎曰:「昨聞宣傳官回奏,逖矣西民,當此農時,析居困苦之狀,如在目中,矜惻曷已?原恤典外加給。莫曰挾戶之寓居。均是民也,依殘戶例,亦給恤典。數百間公廨之改建,豈可以一百石米補用乎?一百石特加劃給。」
○諭右議政李敬一曰:「嶺伯疏中,如有不審之句語,則雖請罪,無所不可。而以此引義,反損朝體。在蕫率之地,不宜若是,卽爲來會。」
5月7日
○庚寅,右議政李敬一,陳箚自引,批曰:「豈不諭於昨日乎?卽爲入參,聽予面諭。」
○次對。左議政徐邁修啓言:「結裹所入,丁丑、丙申,則用襦衾、紅氈,庚申則用襦衾、紅氈、油芚,故月前以此陳達,而依丙申年例擧行事蒙允矣。庚申旣用油芚,則今値暑月,似當入用矣。」從之。
○以鄭東觀爲司諫院大司諫。
○國葬都監啓言:「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自殯殿門,由弘仁門、賓陽門出,由明政殿後門入,復由明政殿正門出,至月臺,排設輪轝。自月臺,移奉於肩轝,至弘化門外,移奉於大轝,至興仁門內排設所少駐,換用短橫杠,出城門排設所少駐,還用本杠,至路祭所。仍以大轝少駐於幕次,還爲進發,至廟洞晝停所,又以大轝少駐幕次,還爲離發。至山陵紅箭門外,不用肩轝,以大轝到丁字閣月臺,而自月臺至攅宮,排設輪轝磨鍊。」允之。又啓言:「因山時,大轝、肩轝及腰、彩轝、馬木,擔運隨後之際,每致失次紛聒之患,故曾於庚申,因特敎,馬木預爲排設於各處所矣,今番請依此擧行。」允之。
5月8日
○辛卯,罷慶尙監司金羲淳、黃海監司李相璜職。廟堂以兩道臣社倉事,疏語之不審,請竝重推,特命罷職,尋因右相李敬一箚救,寢之。
5月9日
○壬辰,承旨崔獻重,山陵取土後復命,上召見詢穿壙後土色,獻重對曰:「土色極佳,宛如席紋樣,或靑或黃,五色具備。就其班紋之間,又有赤色暈土,圓繞如環,恰當下玄宮之處,十分異常。畫亦不得矣。」
5月10日
○癸巳,詣殯殿,行夕上食。
5月12日
○乙未,以金爔爲三道統禦使。
5月13日
○丙申,魂殿堂上金惠穆病遞,以李集斗代之。
5月16日
○己亥,詣殯殿,行晝茶禮。
5月17日
○庚子,以徐瀅修爲吏曹參判。
5月20日
○癸卯,詣殯殿,行夕奠。
5月22日
○乙巳,辰時梓宮書上字。
○詣殯殿進香,仍行晝茶禮。親撰進香文曰:
伏以,嗚呼!不肖小子,誠孝淺薄,歲在庚申,遽曹崩天之痛,攀號隕絶,震剝皇皇之中,其所賴以爲生者,惟我慈聖。自是以來,夙霄所瞻依仰戴者,惟我慈聖,而豈意蒼穹不弔,仙馭上賓,又遺小子罔極之痛耶?嗚呼!慈聖惟天篤生己卯之歲,惟我英考,載行舟梁之禮。德如太姒,六宮皆頌,八域咸仰。粤在乙、丙,群凶肆逆,敢沮代理,廼者聖后,贊定大策,宗社由是而永固。嗚呼!庚申之夏,維天降割,擧朝雨泣,國勢岌嶫,小子之年纔過十歲,叨承艱大之業。賴我聖母訓誨之恩,惟政惟事,罔敢或怠。謹遵貞熹聖母之事,乃垂簾帷,闡明大義,一政令一施措,必詢之公卿而行之,兢兢翼翼,以勵臣工。邪術滔天,倫綱幾斁,大行天討,使我東之民,咸入于正道,勤勤孜孜,一念憂民。道臣守宰之辭陛,必以保民恤民,諄諄下敎,平糶糴而減進供,嘗曰:『此不足助國用,於民必有所益。』又自庚申之後,保小子靡不用極,凡寒暑風雨之時,必勿使小子問候曰:『予之所處,非曰遠也,予之憧憧,惟在保護。』又於孝元殿親奠,若値風雪雨霧,則亦勿使往,辭敎懇惻,小子欲盡述,何可勝書?小子之患水痘紅疹,必嘗來臨,自忘玉體之勞,小子賴慈德而疾愈者屢矣。癸亥冬,法殿告災,惟我聖母,克盡修省之方,董飭有司,期於重建,此亦爲小子堂構之職衷也。撤簾之後,小子凡有大事,則必以稟請,今則廓然靡所憑依。嗚呼!痛其曷極?今年寶甲,慈德謙挹,而爲小子勉從,賀儀纔擧,徽號未進,禍變遽至於斯。前日進號稱賀之殿,今日爲哀號哭泣之所。嗚呼痛哉!嗚呼痛哉!居廬纔數十日,小子患痘,不日而復,此莫非宗社之默佑、陟降之陰隲。追念前日痘疹臨察之時,愴痛之懷,又何以堪抑?元陵左岡,龜筮協吉,象設旣同,月遊無隔。是可以有慰於神理、人情。啓靷只餘數旬,今又謹書上於梓宮。俯仰穹壤,靡所逮及,痛哭獻爵,陟降如臨,庶幾俯鑑微誠而垂歆焉。嗚呼痛哉!嗚呼痛哉!
5月23日
○丙午,次對。
○以曺允大差遠接使。以弔勅派定,有告訃馳啓也。
○改賜故吏曹判書徐浩修諡靖憲。以前諡文敏,與其祖故判書宗玉諡相同,故大臣言之也。
○禮曹判書李翊模啓言:「安陵告由奠,甲子、庚戌因山時,一體設行於舊丁字閣,而《喪禮補編》刊行後,上食、虞祭幷行之謬例,旣盡刪定,則今於告由一節,更合消詳。發靷時,舊陵告由奠亦然,庚子、丁丑兩年,皆爲設行,而《五禮儀》及《補編》,不爲載錄矣。蓋《補編》成於丁丑之後,則凡干喪禮,惟當一遵《補編》。且卒哭前設奠,恐未妥當。臣意,則告由兩奠,祇以告文設行,似合禮意。」上詢大臣,從之。
○以韓用龜差館伴,洪羲膺差問禮官,趙鎭寬差迎接都監提調。
5月24日
○丁未,巳時詣殯殿,梓宮結裹,行別奠及晝茶禮。
○御明政殿月臺,押請諡告由祭祝。
○魂殿堂上洪明浩病遞,以國葬堂上韓晩裕代之,蔡弘履差國葬堂上。
○以李海愚爲右捕盜大將。
5月25日
○戊申,請諡于太廟如儀。
5月26日
○己酉,詣殯殿,上諡冊如儀,行茶禮兼朝上食。
○諡冊文:
竊以,皇穹不弔,永閟慈徽,靈辰載涓,誕颺洪號,祗伸悲慕,曷旣闡揚?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女中勲華,海東任、姒。《樛木》嘉頌,配聖祖五紀之治,磐石洪基,翊寧考再造之業。嗟!小子遭家多難,惟太母惠我無疆。眷宗祊安危之機,一念保佑,賴厚坤轉斡之力,四載仰成。先王之志事式遵,大義揭而邪翳廓,薄海之愛戴普切,仁恩浹而化理淸。猗歟!垂簾而撤簾,允矣基命而定命。始宣仁之抗冕,暫御萬幾之煩,逮明德之含飴,益享千乘之養。爲而不有,若虛雲之已過,仰之彌高,願慈天之長覆。豈意瑞甲之重屆,忽驚仙馭之上賓?北斗、南山,纔擧三呼之禮,丹旌素輅,奄及五月之期。合祔喬陵,愴遺志之允叶,追薦寶冊,怳愉顔之復承。恭惟必誠必信之忱,爰稽大行大名之義。測蠡窺管,雖功德史不勝書,鏤玉摹金,蓋崇報國有常典。長秋至樂,痛莫攀於三朝,京室徽音,尙有徵於壹惠。情文無憾,物采惟嘉。謹遣使臣,奉玉冊,上尊號曰昭肅靖憲,上尊諡曰貞純。「義問宣昭,秋肅春溫之幷濟,邦國嘉靖,文憲武章之咸宜。宏慮遠猷,就貞固之大道,盛德至善,躋純粹之極功。伏惟俯膺殊稱,篤垂景貺。流懿範於百世,琬琰增輝,衍寶籙於萬年,琮璜毓慶。嗚呼哀哉!謹言。〈廣州留守李晩秀製。〉
○改銘旌,行別奠。
○禮曹啓言:「今番迎勅時,遠接使以下,依庚申已例,用黑團領、烏紗帽、黑角帶,見官禮時,以布團領、布帽帶磨鍊。」從之。
5月27日
○庚戌,以韓用鐸爲吏曹參判,申絢爲司諫院大司諫,徐有榘爲成均館大司成。
○禮曹啓言:「取考謄錄,則內喪弔勅時,只有賜祭,而無賜弔之節。今亦依例磨鍊。」允之。
5月28日
○辛亥,詣殯殿,行晝茶禮、夕奠。
5月29日
○壬子,罷戶曹判書趙鎭寬職。以遠接使下去時,御帖函未及措備,廟堂請罷也。
○告訃使吳鼎源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山陵堂上曺允大以奉命遞,以趙尙鎭代之。
六月
6月1日
○癸丑朔,國葬都監啓言:「發靷時班次圖,一依丁丑謄錄,以大駕導駕磨鍊以入矣。卽接禮曹移文,則《五禮儀》及《喪禮補編》內喪發靷導駕,俱不明白載錄。而甲寅年仁宣王后國恤時:『依壬申年仁穆王后國恤謄錄,以小駕例磨鍊』云矣。今番發靷時班次圖,亦依禮曹節目,請以小駕導駕,更爲釐正。」允之。
○詣殯殿,行朔奠,兼朝奠及朝上食。
6月2日
○甲寅,敎曰:「迎勅之時,各邑果皆如例整待,而亦無貽弊於民間者乎?此則有道臣焉有守令焉。行將有日後按廉之行,如有入聞之事,則自有當法。先布此意者,欲爲信令而然,其各盡心擧行之意,政院卽爲撥馬下諭於三道道臣。應飭諸條,亦令廟堂,發關行會,嚴明分付。」
○特敍前戶曹判書趙鎭寬,仍任前職,以迎勑不遠也。仍還差國葬堂上。
○義州府尹洪義浩以勅使牌文啓。牌文:
欽差正使,世襲散秩大臣一等子,加一級,雲騎尉兼族襲佐領瑞齡,副使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郞文淵閣直閣事稽察中書科道務德文,於五月十六日起程。
6月3日
○乙卯,詣殯殿,行晝茶禮。
○以金履度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4日
○丙辰,命施靑山縣民家被燒一百二戶,別恤典。
6月5日
○丁巳,次對。敎曰:「因山漸近,罔極之中,日熱又如此,爲念軍人之致傷,尤爲悶念。相當藥料,優數措備之意,摠護使亦爲申飭可也。」
○以韓用龜爲禮曹判書。
○左議政徐邁修,以慶尙監司金羲淳狀啓,延日縣移事,請許施,從之。
○別殿受祭處所,依丁丑明陵時例,以涵仁亭爲之,因戶曹判書趙鎭寬啓也。
○戶曹判書趙鎭寬啓言:「舊例發靷日,俟遣奠畢,殯殿奉安冊寶奉出,盛於腰、彩轝,故時刻之遲滯。凡事之不能周旋,專由於此。丁丑年,因特敎,祖奠後冊寶,先盛於腰、彩轝,遣奠前二刻前進事定式,而亦載於《喪禮補編》《受敎條》矣。但《補編》原文,則以舊例爲主,故不無參差之端。而必也依受敎擧行然後,可無紛錯之患,請今亦依此爲之。」從之。
6月6日
○戊午,詣殯殿,行別奠。
○魂殿堂上李翊模病遞,以洪明浩代之。
6月8日
○庚申,詣殯殿,行晝茶禮。
6月9日
○辛酉,以鄭東觀爲吏曹參議,吳鼎源爲司諫院大司諫。
○施玉果故士人朴堰培及其妻李氏贈旌之典。堰培,故判書堧之後,以義兵將,戰亡於安州,李氏聞而自縊。禮曹因儒生上言,道査後請之也。
6月10日
○壬戌,詣殯殿,行晝茶禮。
6月11日
○癸亥,以朴準源爲工曹判書。
6月12日
○甲子,詣殯殿,行朝上食、晝茶禮。
6月13日
○乙丑,以金思穆差魂殿堂上。以洪明浩罷職也。
○以蔡弘履爲刑曹判書,李翊模爲工曹判書。
6月14日
○丙寅,詣殯殿,行夕上食。
○施平壤府公廨營建賞典有差。平安監司李書九啓言:「各樣劃下錢,三十九萬五千五百六十三兩零,內公廨營建及兩殿、鄕校、祭器造成物力,爲十五萬六千六百兩零,其餘歸之各樣給代及記簿。凡公廨改建,二千四百六十八間」云。
6月15日
○丁卯,詣殯殿,行望奠兼朝奠及朝上食、夕奠。
○備局啓言:「平安監司李書九、義州府尹洪義浩狀啓:『盛京將軍箚以爲,將軍衙門箚知事前經副都統宜另片奏稱:『査明山水驟發入官木植,沖至該國境內。據義州府尹査覆,寔止四百八十五件,請賞與該國留用等因』具奏,本年五月十九日奉上諭:「朝鮮國素爲恭順,久沐天朝恩施。今漂入彼境木植,該處府尹査止四百餘件,爲數亦屬無多。自不値令弁裔往取,若令該處府尹委員,押送過江,亦未勉往返煩勞,著卽賞與該國留用」。欽此相應箚知。』請回咨盛京,灣府亦呈覆文。」從之。
○以韓用龜、朴宗慶,差宣惠廳提調。
6月16日
○戊辰,詣殯殿,行朝上食。
6月17日
○己巳,啓殯殿,行別奠。
○國葬堂上李義弼許遞,以李翊模代之。
○告訃使書狀官姜浚欽聞見別單言:
二月二十日,有人手持短戟,突入神武門,傷人甚多,且有勇力,勢難生擒,衆卒以劍格斃後,搜其身上,別無所帶之物。但衣服貌樣,疑是山西人,故詗察山西,則果是山西居人劉士興也。拘其家屬,嚴訊究聞,終無可驗之端,故歸之於狂。只戮其身,家屬遠地發配云。
6月18日
○庚午,入此月以來,雨水頻仍,至是,雨勢益大。上召見左、右相、禮曹堂上、觀象監提調于廬次。上曰:「欑宮已啓,靷期只隔,此時退定,甚爲悚悶。國葬都監堂上一員,進見看審道路以來。」弘文館校理李惟命等,聯名陳箚:
請改涓吉日。有雨不克葬,《春秋》是之之語。
上批曰:「爾等雖引左氏之說,穀梁之解,與左氏不同,爾等未及思之乎?《春秋》以後,下至國朝,退期之例,博考以入。」弘文館啓言:「謹稽《春秋》,雨不克葬者三,而左氏以葬先遠日許之。穀梁以喪不以制譏之。穀梁之說,不爲無據,而左氏之論,恐合於權而得正矣。至若歷代事蹟,國朝故實,則考之文獻諸書,俱無旁照可據之文」云。是夕雨勢少住。且摘奸宣傳官回奏:「道路橋梁,不至大段頹圮」云。更召見摠護使時、原任大臣、禮曹判書于廬次,命以原定日發靷。
○詣殯殿,行祖奠夕上食。
6月19日
○辛未,曉小雨卽止。靈駕進發,詣陵所。上具衰服,行奉辭禮于弘化門外,在都群官,奉辭如儀。
6月20日
○壬申,亥時下玄宮。祀后土,行立主奠如禮。
○哀冊文:
維歲次乙丑正月丙戌朔十二日丁酉,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昭肅靖憲貞純大王大妃殿下,昇遐于昌德宮之景福殿,移殯于歡慶殿。以是年六月癸丑朔二十日壬申,將薦祔于元陵,禮也。禹穴啓兆,商殯就紼,侍御褕捲,工祝祖撤。陳仙仗而外辦,戒靈駕而前發。背三朝之翟衛,指一岡之象設。主上殿下,皇皇攀號,纍然沖年,誠未罄於報暉,痛永違於終天。惟徽化之不沫,雖百代而可傳,思徵信於石室,命揚烈於瑤篇。其辭曰,王道之興,肇自壼政,歷攷彤史,我朝最正。於!赫聖母,法門毓慶,潛光儲祥,天啓德性,配體英廟,繼範貞聖。紘紞克勤,藻蘋惟敬,坤化默運,承乾以靜,運丁艱虞。歲在乙、丙,密贊大策,永鞏邦命,日輪初昇,陰翳自屛。猗!寧考孝,舜、文之行,慈心爲心,尊我所秉,愉台洞屬,寢膳溫凊,準之四海,嗚呼其盛!練裙含飴,樂寓晩景,時有疑危,炳幾察影,聲色不大,宗祏永靖。正考禮陟,隆養未竟,國勢綴旒,神人靡騁。我后天只,簾帷深靚,曾孫有道,纉述是儆。初筵慈敎,玉音嗚哽。曰若大義,生民綱領,先王之守,未亡攸警,極天罔墜,日星其炳。君君臣臣,反則梟獍,袞鉞斯嚴,琬琰藏倂。大防斯立,凶穢莫逞,邪術斯蔓,正敎漸梗。五刑五用,廓以四境,牖彼群蒙,永言喚惺。野詢疪瘼,朝徠諫諍,賢德無隱,弓旌遍聘,遇慶益謙,應災必省。薄海以東,咸游咸泳,自任、姒來,功莫與競,亟釋機務,不待群請,寂若無迹,太虛寥淨。花甲重廻,寶婺增暎,鏤玉稱觥,縟儀方整,萬年之祝,庶伸忭幸。云胡理舛,哀慶俄頃,佇海屋之騰頌,奄繐幄之告凶。三光盪而失躔,百靈號而徹穹,春暉邈而莫攀,慨徽音之長終。嗚呼哀哉!居后妃位,法勛、華治,後于宣仁,太母有之。無能名於至德,莫匪極於斯民,措國脈於泰磐,繄誰功而誰恩?嗚呼哀哉!一人在疚,孺慕靡極,殷闇恭默,滕廬深墨。躬艱大而藐爾,奉至意於身敎,違慈顔於一夕,更無地於追孝。嗚呼哀哉!不嫌預凶,用示寧儉,後事之戒,民國是念。籝白金而孔碩,篚文綺而有章。頒宿儲於內帑,詔勿煩於水衡。嗚呼哀哉!鬱彼元寢,聖祖攸藏,玉匣將祔,珠邱允藏。知有慰於陟降,儘無憾於幽明。悽焄蒿於一閣,共月遊之洋洋。嗚呼哀哉!靈辰不居,遠日奄屆,祥車夕列,菆殿晨啓。風樹悲而莫定,逝水忙而難回,蕭輓緩而出都,眷京闕而低徊。嗚呼哀哉!籲天無從,沒世可忘?眞遊寖遠,遺烈彌長。嗟!至大而至博,與宇宙而齊化,衍積慶於本支,永於萬而錫嘏。垂蒼珉而載颺,史不勝於摸寫。嗚呼哀哉!〈弘文提學金載瓚製。〉
○誌文:
惟我大行大王大妃垂簾之四年癸亥,命鑾司撤簾帷,就閒長樂。粤一年甲子冬,以明年寶甲載周,我聖上,因群情,親上尊號,將以瑤冊、金寶,贊揚供休,《湛露》、《勻天》,賁开太平。歲籥方新,慶赦纔頒,而后遽有疾不豫,上煼煎憂遑,命設侍藥廳,招聚中外名能醫術者,使之同參醫藥。技殫百方,罔克奏效,則又命禱于廟社、山川。而竟以乙丑正月十二日丁酉午時,昇遐于昌德宮之景福殿,春秋六十有一。嗚呼!豈所謂天不可諶,而理不可推者歟?我殿下攀號靡逮,旣卜因山之吉,乃命臣秉模,俾爲幽宮之誌,臣嚴不敢辭。臣謹按,后姓金氏,籍慶州,新羅金姓王之後。至麗末,有諱自粹,號桑村,有孝行。我太宗大王,徵以官,自以麗氏臣,殺身以立節。入我朝,簪組蟬奕,至諱弘郁,號鶴洲,官至觀察使,以忠直敢言,名於世,寔后五世祖也。曾祖諱斗光,贈贊成,祖諱選慶參議,贈領議政,考諱漢耉,領敦寧府事,封鰲興府院君,贈領議政,諡忠憲。配原州元氏,封原豐府夫人,縣監贈判書命稷之女也。后以崇禎紀元百十八年乙丑十一月丁丑丑時,誕降于驪州邑私第。英宗丁丑,貞聖王后薨,王乃擇以門族,審以德行,以歲之己卯六月,冊封王妃,仍行嘉禮。后旣正位坤極,小心翼翼,夙夜靡懈。英廟已躋大耋,而所以內資寬仁恭儉之治者,十八年如一日。嘗曰:『女君聲敎,不出房闥,參預朝政,非美事也。』正廟時在東宮,而恩愛篤至,正廟每涕淚而言于廷臣。乙未間,英廟倦勤,逆臣洪麟漢、鄭厚謙等,忌正廟英明有聖德,深相附結,力沮聽政,謀傾儲位。而厚謙之母和緩主,恃愛自恣,嘗在永善堂,潛煽以助之。時變起戚畹,禍釀宮省,岌乎殆哉,而后翊護正廟湯膳之際,未嘗跬步暫離,而察厚謙母辭氣,逆折亂萌,丕贊大策,使凶謀不得售,而天討遂行。己亥,逆臣洪國榮,敢懷異圖,陰沮儲嗣大計,以逆宗䄄之子湛,號爲完豐,仍肆凶言,圖危國母,后以廣儲嗣之道,布示諺敎,又以至誠,扶護中宮。榮賊之謀乃沮。及至丙午,文孝世子薨逝,國勢又復孤危。罪相金尙喆,與具善復,暗挾逆䄄,凶謀狼藉,而正廟以因心之友,隱忍而不之罪,后又下諺敎於賓廳,首尾數千言。痛辨汕徒之情跡曰:『未亡人所秉執,將以明大義,討君讎國賊,保我邦家,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遂盡廢湯劑常膳。大臣、三司,因以齊聲庭籲,正廟不得已出置逆䄄于江華府,善復等皆伏法。而正廟不勝鬱陶之思,歲輒召見,又嘗於江館,召接䄄,經宿不返。后爲之焦遑,遽下移蹕之命,正廟乃始旋轝,還配逆宗。逮聖上卽阼之後,䄄率其子,穿棘而出,大臣以下,力請置辟,后以爲主少國危,目下憂虞,異於先朝,遂命磬甸。當庚申崩坼之變,宗國危於綴旒,后勉循群請,行貞熹聖母故事,而保護聖躬,靡不用極,飮啖起居之節,一念憧憧。尤以輔導聖學爲急務,命大臣、閣臣,輪日勸講,以至發一令措一事,憂勤惕厲,幾乎寢膳之不能一夕安也。嗚呼!正廟平日所秉執之義理,至精至嚴,宮園之儀,亞于太廟,凡所得爲而爲,不得爲而不爲者,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臨御二十有五年,守之如金石。后於垂簾之初,特下敎曰:『大行大王盛德大業,一則義理,二則義理,一或違越於此,大行朝逆臣也,當宁朝逆臣也。敢有爲嘗試之計者,斷不饒貸,曉諭中外。』自是厥後,每臨筵以固守先王義理,闡明先王志事,申申飭勵。先是,戚臣洪樂任,背馳義理,角戰公議,流布訛言,詿惑人心,正廟屢發隱歎於中朝,而以恩掩義,曲加全保。至是,益無所忌憚,廷臣乃言:『其譸張凶圖,疑亂典禮,今若鋤草,而不祛其根,則滋蔓難圖。「后敎曰:『予以先王聖心爲心,必欲終始曲保,』久而後從之。西洋邪敎,自十數年前,浸盛於閭巷間,滅倫敗常,貨色以相誘,嘯聚徒黨,犯刑憲如飮食,視刀鋸如樂地,正廟心常患之。時李家煥、丁若鍾等,包藏禍心,潛通異域,廣播妖書,熾若炎火,混名分瀆風敎,不但爲伊川被髮之歎,將有綠林、黃巾之變。后因臺啓,命鞫治,大臣有以此時輕興大獄,難之者,后曰:『不治則人胥爲禽獸而國亡。治之亦恐召亂,與其汚國而亡,豈若潔而亡?』蒐捕京外,殲其魁,散其黨,申明五家統之法,俾各紏察邪穢之氣,卽日廓淸。至於恤民之政,尤惓惓焉。嘗敎曰:『廟堂諸臣,苟有保恤民生之策,隨事提稟。雖以身蹈水火,予豈惜之?民弊中還穀,名色無數,吏胥奸弊,由此而生,廟堂從長相議。』以備局句管戶曹穀爲名,賤糶貴糴,略倣常平古法制。又曰:『生民切害,莫急於貪吏。目下貪風之盛,日甚月加,養廉恥嚴法防,然後可以拯救民生。廟堂講究弊源,嚴立科條,畫一遵守,俾有實效。』嘗以繡衣褒貶,諸道殿最多相左,敎曰:『守令罷斥,太半是無勢蔭官,顯族皆是良吏,弱蔭偏爲不治乎?』又以度支經費之不足、兩西民庫之蕩然,深加軫念,庚申因山之役,都監所費,皆令壯勇營擔當,辛酉一年度支之用,亦命壯營劃送。兩西所在壯營穀,一付諸該道民庫,用大臣議,特罷壯營。蓋其設置,卽正廟精義之一端,而庚申以後,則民國事勢,又不容不通變,其設其罷,其揆一也。嘗減罷供上六十,撤簾後,又出付四十五供上,曰:『此雖不多,亦可以稍補國用。』又慮他日之用,衣衾之具,一皆預備,且以白金三千兩,各色緞屬,爲之措置。聖上擧似,而飭敦匠之臣,敬遵遺意,八方傳誦,感泣不已。用人材,則以激濁揚淸爲務,曰:『銓曹但以節次推排爲事,則一政吏足矣。』杜私徑則曰:『予不欲以朝廷政令間事,問於私親。有從密逕告知予者,爲予政令之累。』開言路,則諭在廷大小曰:『凡係予躬之闕德,朝廷之失得,其各洞陳無隱。雖草野踈蹤,毋或嫌外。』每諸臣有所論奏,初雖不槪於慈心,旋卽轉圜如流,事關宮掖,尤無不言下開納,亦未嘗不深惡痛斥於怪鬼跳踉之習。前縣監洪履猷輩,欲逐一相臣,誣捏其先臣己亥疏句,轉而壞亂辛、壬大義理,后輒燭其奸,命正其罪。當廷議之請垂簾也,后以守經之意,十啓靳兪,末乃勉許,及垂簾之日,特敎曰:『予則垂簾,沖子侍坐,殊非正名位之意。更以予則從以垂簾書頒。』及其撤簾也,召大臣宰執,敎曰:『予否德,久居不當之地。今主上春秋長盛,聖學日進,萬機可以總斷,予豈可一向蹲仍,不思所以存國體正大經乎?』斷自慈衷,立命撤之,嗚呼!之德之功,太史將不勝其書矣。臣何能摸畫萬一哉?謹就筵綸敎令及章奏文字之昭布耳目者而撮之,自附簡嚴之體。而竊伏惟念后妃之德,莫盛於周之任、姒,然詩人之所詠美,不過《葛覃》、《樛木》、《思齊》諸篇而已。有宋宣仁高太后,以所値之不同,當時有女中堯舜之稱,而讀其史,尙不能無一、二可議焉。猗!我太母,以任、姒之聖,遭元祐之時,德化旁流,寰宇寧謐,欲報之恩,昊天無極。而其終始而論之,折奸萌以贊丕策,后之明也,炳幾先以鞏國勢,后之義也,嚴秉執以靖世道,后之正也,杜私逕以肅宮闈,后之嚴也,察幽隱以奠民生,后之仁也,節供奉以紓經用,后之儉也,蕩邪穢以新汚俗,后之斷也。至若兩宮之間,人無間然,勇撤簾帷,以正其終,又豈宣仁之所能彷彿也哉?初正廟爲聖上擇配,厥祥已定,而仙馭遽賓,賊臣權裕,謀欲沮遏,遂投凶疏,指意叵測。后穆然玄覽,不眩不撓,大禮以時,以基我億萬年《關雎》、《麟趾》之化,蓋慈覆之天,於是乎益無能名焉。嗚呼!太母之盛德至善,固已極摯,而亦由我正廟曁我殿下至孝根天,洞洞屬屬,承意順志,動不違則,慈德愈隆而聖孝彌光,於乎休哉!英廟壬辰,群臣上尊號曰睿順,丙申加上尊號曰聖哲,正廟戊戌憂吉,又上尊號曰莊僖,癸卯、甲辰、丁未、乙卯,連上尊號曰惠徽翼烈明宣綏敬。聖上甲子,上尊號曰光獻,又議上曰隆仁,而追進冊寶於殯殿,大臣徐邁修等,率諸宰,上諡曰貞純,徽號曰昭肅靖憲,殿號曰孝安。山陵卜於元陵同原,以六月癸丑朔二十日壬申,祔左焉。此可以少慰后平昔密邇之志願也歟!〈領府事李秉模製。〉
○是日亥時,行望哭禮于明政殿月臺。
6月21日
○癸酉,行初虞祭陵所,行望哭禮于明政殿月臺。
○返虞于昌慶宮之孝安殿。是日平明,上詣興仁門外普濟院祗迎所幄次,虞主輦至,上改具衰服,俯伏哭如儀,還入幄次。玉淚汍瀾,嗚咽不自勝。虞主輦前進移時,而不卽出次,原任大臣李秉模等,迭請出次,上仍以衰服陪從。奉安虞主于孝安殿,行別茶禮。
6月22日
○甲戌,備邊司因遠接使曺允大、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言:「勅行時,淸川江、大定江,例以浮橋渡涉,而江水大漲,浮橋屢圮。以船渡涉,亦有已例,蓋義州三江及大同、臨津,皆以船渡,則獨於此江,必造浮橋,亦涉無義,請此後則兩江浮橋,永爲革罷,定式施行。」允之。
6月23日
○乙亥,詣孝安殿,行再虞祭。
6月25日
○丁丑,詣孝安殿,行三虞祭。
○次對。上自啓攅宮以後,連御素膳,再虞後,藥院屢請復膳,不從。是日,時、原任大臣,力請復膳,且曰:「殿下若不允從,則殿宮必無先爲勉從之理。」上始勉從焉。
○禮曹判書韓用龜啓言:「卒哭後,宗廟時享,當爲用樂,而謹稽謄錄,肅廟戊辰年,莊烈王后國恤卒哭後,停永昭殿享樂,而宗廟第九室、第十室,享樂用否,初無載錄。丁丑仁元王后國恤,卒哭後,亦無十二室享樂用否之議。太廟事體,雖與魂殿不同,而均是當殿以下位,則享樂之或用或不用,誠不無其疑。今秋大享,十四室、十五室用樂與否,臣曹不敢擅便,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在外儒賢,亦令弘文館,博考草記,以爲裁處之地。」從之。
○以李普天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光益爲左捕盜大將。
6月26日
○戊寅,山陵都監馳啓言:「陵上內外及丁字閣左右庭畢修掃,二十六日安陵奠,依禮文設行。」〈封陵制度,前面高八尺六寸,後面高七尺八寸,左右高八尺,前後經二十七尺,左右經二十六尺五寸,周回八十尺〉。
6月27日
○己卯,詣孝安殿,行四虞祭。
6月29日
○辛巳,行孝安殿,五虞祭。
○判下三都監別單。摠護使左議政徐邁修,鞍具馬面給,魂殿都監提調韓用龜、趙尙鎭、李集斗、金思穆,都廳金會淵,宗戚執事靑城尉沈能建、光恩副尉金箕性幷加資,資窮者熟馬面給。永明尉洪顯周、金勉柱、金魯忠、金在昌、金龍柱幷加資。初銘旌書寫官領敦寧金祖淳、梓宮書上字官光恩副尉金箕性、改銘旌書寫官韓用龜、下玄宮銘旌書寫官朴準源,各熟馬面給,拭梓宮兼覆土官右議政李敬一,熟馬面給,玄宮封閉官韓永逵加資。請諡宗廟上諡殯殿時奉冊寶官及下玄宮時奉哀冊贈玉帛官左議政徐邁修,熟馬面給。國葬都監諡冊文製述官李晩秀、書寫官光恩副尉金箕性,竝熟馬面給,哀冊文製述官金載瓚、書寫官曺允大竝加資,表石陰記製述官領敦寧金祖淳、書寫官判府事徐龍輔、行狀製述官判府事金觀柱、誌文製述官領府事李大模,竝熟馬面給。書寫官徐榮輔、改銘旌書寫官韓用龜,竝加資,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判府事李時秀、寶篆文書寫官右議政李敬一,竝熟馬面給。虞主書寫官金履度加資,提調趙鎭寬,熟馬面給,韓晩裕、蔡弘履、李義弼、都廳尹命烈、金熙周、請諡宗廟上諡殯殿時讀諡冊官元在明、讀諡寶官金蓍根竝加資。頓遞使李集斗、陪往大將李潤謙,竝半熟馬賜給,靈轝陪從承旨閔耆顯、尹序東竝加資,山陵都監提調曺允大、金勉柱、李勉兢、都廳朴宗正、任厚常竝加資,郞廳以下,施賞有差。顯周加通憲,用龜、載瓚加輔國,尙鎭、思穆加崇祿,晩裕加崇政,集斗、勉柱、允大、勉兢、弘履、義弼加正憲,榮輔加資憲,魯忠加嘉義,在昌、龍柱、履度、耆顯、序東加嘉善,會淵、熙周、宗正、命烈、在明、蓍根、厚常、永逵加通政。
○以安策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六月
閏6月1日
○壬午朔,詣孝安殿,行朔祭。
閏6月2日
○癸未,行孝安殿六虞祭。
閏6月3日
○甲申,行孝安殿七虞祭。
閏6月4日
○乙酉,勅使入京。上以布公服,詣慕華館,改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靑鞓素玉帶。文至,行祗迎禮。先詣明政殿庭,勅使奉祭物及賻物,各置於案,行禮如儀。上改具衰服,至魂殿殿庭,勅使就靈座前行祭。祭文:
茅封恪守,推恩聿逮夫慈闈,蘋澗徽留,錫類式隆於藩國。載賁开終之典,用旌慕義之忱。爾朝鮮國王李諱之曾祖母莊順王妃金氏,質秉溫恭,道徵順正。高門選姓,彰婦德於翟衣,中閫揚芬,著母儀於鶴髮。克贊純臣之節,共球歲達以無愆,能貽後嗣之庥,圭組世承而有慶。方謂遐齡長享,永茂金萱,何圖哀訃遽聞,倐摧霜柏?爰申賻䘏,備考彝章,遣厥專官,頒玆奠斝。嗚呼!柔懷禮重,軺車遠莅於瀛陬,慰唁思宣,溫綍有光於泉壤,靈其不寐,尙克欽承。
〈祭幣、賻物,祭帛一匹,檀香一炷,銀壺一把,銀爵三隻,各色緞十四匹,銀子二百兩。〉上仍以布公服,御明政殿,與兩勅,行茶禮,送兩勅還館所。
○以徐榮輔差伴送使。
○遣承旨,請留兩勅。
閏6月5日
○丙戌,詣孝安殿,行卒哭祭。
○遣大臣,致謝于兩勅,以許留也。
閏6月6日
○丁亥,遣承旨,勞問兩勅。
閏6月7日
○戊子,詣慕華館,送勅行茶禮。
○以尹芮圭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閏6月8日
○己丑,大護軍李祖承卒。
閏6月10日
○辛卯,行痘候平復,陳賀于仁政殿,權停例也。頒敎文:
若曰。寡人有疾,憂普切於擧朝,皇天降庥,喜乃瘳於翌日。玆實宗社之洪慶,廼與臣民而共休。顧予眇少之躬,叨此艱大之業,祖宗付畀之至重,小子罔敢自輕。寒暑節宣之或乖,聖人厥有所愼,時則値哀遑之際,戒尤切保嗇之方。徽音永閟於簾帷,嗟攀號之靡逮,慼容方疚於苦塊,懼榮衛之有愆。豈意痘疹之熾延,以致禁籞之浸及?一氣流遍,雖或干於深嚴,百靈護扶,尙罔害於寢興。祥徵自著於癍顆,宛明珠包日之光,眞元不藉於刀圭,豈甘露回天之力?院直式遵舊例,寧貽殿宮之惟憂,庭候不逾浹旬,庶副朝野之顒祝。幸荷列聖之默佑,遄見諸症之快間。日期靡差,譬若瓜熟而蒂落,天和斯復,霍然霧捲而雲消。想肅祖聖痘之歌,幸復見於此日,御寧考康復之所,慶實孚於昔年。玆誠史牒上所稀,豈人力之攸及?孰謂帝王家自別?寔天命之庸申。喜勿藥而慈心始寬,休無疆而輿情胥悅。惟昔疾良已之會,卽寶命惟新之期,邦籙增鞏於迓休,爰有开喜之故事。群情擧切於同慶,宜推廣惠之常規,嚴廬當宅恤之時,愴尤切於此際。禮官建守經之義,言有槪於予心,玆當虔告之先行,爰命渙誥之差退。保佑寔荷於陟降,敢緩淸廟之修禋?儀節無礙於後先,姑徐大庭之稱賀,廼於因封禮畢之後,誕擧多方播告之儀。布德行仁,與之更始,衍慶施惠,寔有故常。天地之德曰生,旣昭蘇於品物,雷雨之澤作解,宜盡滌於垢瑕。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孚號所以聳群聽,稱慶所以章神祐。膺九五之敷錫,箕疇曰康,期億兆之昭明,堯民於變。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因禮曹啓,命痘候平復慶科,以庭試爲之,合設於已定之合慶庭試。
○以韓晩裕爲判義禁府事。
閏6月11日
○壬辰,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右議政李敬一,陳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閏6月12日
○癸巳,戶曹判書趙鎭寬,引御帖函論罷事,引義乞遞,不許。遂奉牌不進,罷之。
閏6月14日
○乙未,禮曹判書韓用龜疏,略曰:
今玆之慶,卽肅廟以後初有之大慶也。肅廟甲子,雖設庭試,而始有增廣成命,及至甲午平復之慶,又設增廣。且以近例言之,則壬戌疹候平復之後,又設增廣矣。今若合之於他科,則事面不正,名之以庭試,則選取不廣,其於國體也輿情也,詎不爲欠典而缺望者乎?伏願改以增廣磨鍊。
上詢大臣,許之。
閏6月15日
○丙申,詣孝安殿,行望祭。
○召見瀋陽問安使李秉模、書狀官洪受浩,辭陛也。
閏6月17日
○戊戌,以李勉兢爲戶曹判書,趙尙鎭爲判義禁府事。
閏6月18日
○己亥,禮曹啓言:「宗廟十四室、十五室用樂與否,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賢,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以旁照之例言之,英廟朝甲申,用毅宗皇帝殉社之日,合饗於皇壇。伊時大臣,起疑於忌辰用樂,稟旨博詢於禮官、儒臣,則皆以爲,皇壇之祀,以高皇爲主,雖値以下忌辰,不當去樂以爲享。夫一壇之上,以其壓尊之故,不得不用樂於忌辰,則一廟之中,迎神、送神、引入、引出,不嫌其通奏,而獨於兩室三獻,不奏樂章,豈所謂『禮統於尊?』而亦豈無儀不及物之歎乎?惟在廣詢處之』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迎神、進饌、撤籩豆、送神之樂,一體合奏,而但兩室三獻時樂章,合有商量。然此亦難區別於一廟之中者。蓋是拘於壓尊之義,而無以質言』云,領府事李秉模以爲:『太廟享禮,至嚴至重,永昭殿停樂之例,亦可旁照。而第伏念,國恤三年內,廟祝舊用哀子之稱。禮堂黃廷彧上疏言:「宗廟之祭,鍾皷鏗鏘,列聖之靈,洋洋在上,而殿下自稱以哀,則是以新喪事列聖也」,朝議是之,遂稱以孝。竊以此推之,諒闇之中,猶不敢稱哀。已往似此之時,皆無自某室以下停樂之文者,豈不以統於尊,而不敢以新喪,有所分異於牲牢合享之時耶?然則議不及此者,恐非闕文,意似有在,而不敢質言。惟在博詢裁處』云。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依大臣議,爲之。」
○弘文館啓言:「一廟中,或用樂,或不用樂,則恐有事勢之窒礙。蓋後世廟制,異於三代,室雖異,而同奉一殿,則何以區別於魂殿以下位諸室,而議其當否乎?設或區別,不過於當室祼降、獻酌時,輟樂而已,迎、送神樂章,則固自如也。且廟中之禮,每統於尊位,故《保太平》、《定大業》樂章,皆是鋪張開國功烈者,而通用於一廟,初非每室各章。則今有何某室停樂之可論耶?且戊辰、丁丑,距今不遠,而俱無擧論之文蹟,則其時祭享諸室之一體用樂,亦庶可以推知矣。」
閏6月19日
○庚子,右議政李敬一,再疏乞解,賜批不許。
閏6月20日
○辛丑,次對。
○兵曹判書金思穆啓言:「軍器副正,已作陞資之階矣。今番都政,營將、中軍、虞候應作窠外,加出一窠,以爲遷轉之地。」上詢大臣,從之。
○大護軍李邦一卒。
閏6月21日
○壬寅,點下吏、兵批歲抄。被謫蒙放判書李益運、參議蔡弘遠、佐郞李度謙、承旨鄭尙愚、副司果金履喬職牒還授。
○以宋益休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閏6月22日
○癸卯,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應敎徐有恂等聯箚,請寢李度謙、蔡弘遠、鄭尙愚職牒還授之命,因論喉院之不爲覆難。批曰:「此豈覆難者。萬萬不當矣。」
閏6月23日
○甲辰,大司諫安策陳疏,請寢李度謙等職牒還授之命,不允。
閏6月24日
○乙巳,輪對。
閏6月25日
○丙午,行都政。〈吏曹判書黃昇源,參判韓用鐸,兵曹判書金思穆。〉以金達淳爲弘文館提學,李始源爲副提學,李好敏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6月26日
○丁未,次對。
閏6月27日
○戊申,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閏6月28日
○己酉,右議政李敬一呈辭,封還。
閏6月29日
○庚戌,平安監司李書九疏遞,以李勉兢代之。
○以朴宗慶爲吏曹參判,趙萬元爲參議,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尹致性爲成均館大司成,金達淳爲戶曹判書,徐瀅修爲京畿觀察使。
秋七月
7月1日
○辛亥朔,詣孝安殿,行朔祭。
○命慶科時,京外浮費另加裁省,仍飭場屋奸弊。
○備局有司堂上韓用龜減下,以輔國後體例有拘也。
7月2日
○壬子,詣孝安殿,行秋享大祭。
○召對。
7月3日
○癸丑,召對。講《綱目》訖,上曰:「敬者,主一無適,此工甚不易。何以則可行耶?」侍讀官姜世綸曰:「在學問矣。」上曰:「經傳中有許多般治道,何處着工,則有益於日用行事乎?」世綸曰:「在立志何如耳。」上曰:「人人豈可有主一之工耶?堯之授舜也,以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戒之。帝舜之工,非不至於精一執中,而堯猶戒之以此,則精一執中之工,果不難乎?」世綸曰:「在誠意矣。」上曰:「眞箇誠意難矣。」又敎曰:「君子、小人之分,固難辨矣。以忠言逆耳之言推之,則逆耳之言,可知爲忠言。而至於小人,則讒諂之態,雖若易辨,及其當着之時,未免昧於分介,何以則明辨耶?」檢討官李渭達曰:「以忠讜諂諛,可辨之矣。」上曰:「非不知君子小人之分如此,而每於當着之時,未易辨矣。」
○命翰林會圈,令都堂爲之。〈監春秋徐邁修,知春秋李集斗,同春秋吳泰賢、朴宗慶,弘文提學李翊模。〉四點,沈能憲、徐淇修、李墷、金箕殷、趙鐘永、朴宗薰、鄭觀綏。
7月4日
○甲寅,召對。
7月5日
○乙卯,詣孝安殿,行朝上食。
○召對。
○以曺允大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6日
○丙辰,御春塘臺,行西北別付料試射,因行翰林召試,取徐淇修、鄭觀綏。
○以承旨尹命烈東萊府按覈使差下。時有譯官崔𪻣、崔國楨等,與馬島倭,僞造兩國書契事也。
○以徐榮輔爲刑曹判書。
7月7日
○丁巳,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召對。
7月8日
○戊午,召對。
7月9日
○己未,政院啓言:「前掌令李敬臣,以私服突入政院,謂以不捧其疏,多發悖說,擧措狂駭,或擬自刎,恐喝院隷,至欲闌入禁扄,故纔已自外麾斥。而禁門咫尺,作此前所未有之擧,不可尋常置之。何以爲之。」敎曰:「旣謂抱疏欲納,則其疏之不捧不可。許捧可也。」
○召對。
7月10日
○庚申,次對。
○以李翊模、李集斗、李始源,差備邊司提調。
○停諸道秋操。
○命松都分奉常寺加設主簿、直長,以分敎官仕滿人,次次遷轉,待主簿,移擬京職,因守臣疏請也。
○配前掌令李敬臣于泗川縣。敬臣疏,略曰:
臣曩於言地,請竄賊裕之疏曰:『以我殿下之轉益悚然者,罪止削職,其可曰國有法乎?』聖母不待廟稟,卽命竄之。其時李書九,乃獨憤然曰:『朝廷濫通遠人,乃不知國之老臣,至請竄配,乃世變也。』老臣云者,尊其爲凶疏也。人或謂臣曰:『彼之怒子若是,子將枳矣。』臣猶不敢深信其說。又以尊我殿下之意,爲書大臣曰:『廟堂任政,以諒闇時也,今諒闇已過,此其還政之期也。』言乃無力,政久不還。又爲一書於李書九,以求臺銜曰:『聖上之寶籌益長,聖母之閱理益熟,在廷之臣,豈不仰請我兩聖之摠攬庶政也?』彼乃不答。及與相見,則曰:『領相之功,大矣,』乃其不可還政之論也,藉靈不還之計的矣。而俄又聞之,果停臣名於臺望,如前日所聞。乃其積憾於賊裕之竄,激發於還政之論者。未及數月,上果親政,又半載,賊裕爲逆。彼之上不欲還政,下必欲黨裕,作何心腸也?凡獄之易見者,枝葉也,難見者,根柢也。其所治之止於易見,則恐失根柢,裕之所以爲賊,以其沮撓大婚之計,此豈裕之所能獨辦者?愛惜老臣,媢疾遠人者,其非凶心明驗耶?國家討逆,則稱慶頒赦,祖宗之典也。裕獄之後,乃獨無此意者,不得打破窩窟而然也。臣請平安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嚴問,究覈窩窟,大行天討,稱慶頒赦,一遵祖宗之典焉。
敎曰:「年前處分之後,猶不懲畏,又有此駭悖之擧。前掌令李敬臣,施以定配之典。」
○召對。
7月11日
○辛酉,詣孝安殿,行朝上食。
○召對。
7月12日
○壬戌,召對。
7月13日
○癸亥,召對,講《綱目》。侍讀官金相休曰:「人君御世之道,在明示好惡矣。」上曰:「漢武帝好經術,則董仲舒之徒進,好文學則枚皐、相如之徒進,好詼諧則東方朔之徒進,好神仙則五利、文成之徒進。此果係於人主之好惡矣。」
○兩司〈大司諫曺允遂,掌令具得魯,持平黃明漢,獻納奇學敬。〉聯箚,略曰:
臣等伏見定配罪人李敬臣之疏,其論李書九事,至以裕賊之窩窟根柢爲言。苟使書九誠有是也,則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苟無是也,誣人惡逆,自有當律,豈可置之䵝昧之科而不爲究覈乎?請幷令拿鞫,嚴加究覈。
批曰:「李敬臣疏,卽所謂狂言妄說,元無足取信,豈可以此,輕爲逮問乎?」
○命贈兵曹判書禹尙中、贈吏曹參判鄭誠謹,幷施節惠之典。從吏曹回啓、大臣之議也。尙中,以宣傳官,甲子适變時,鑾輿南幸,至漢津,泅水刺船而回,得以利涉也。誠謹,以忠孝大節,被禍於燕山朝也。
7月14日
○甲子,召對。
7月15日
○乙丑,詣孝安殿,行望祭。
○《璿源譜略》增修成。宗簿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正鄭景祚加通政。
○召對。
○諫院〈大司諫曺允遂,獻納奇學敬。〉啓:「噫!彼賊裕,卽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又或有根柢窩窟之指使此賊者,則其爲窮凶極惡,有浮於裕賊。而今此李敬臣之疏,乃以根柢窩窟,歸之於李書九。其所論列,如非架虛鑿空,明有眞贓,則書九之罪,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苟或不然,言歸虛謊,則誣人惡逆,罪當反坐。其在嚴懲討、明刑政之道,何可諉之於狂妄之說,而初不嚴覈斯得罪人乎?揆以王章,萬萬乖當。而罪其罪,人其人,惟在一問。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不允。憲府〈掌令具得魯,持平黃明漢。〉啓同,又不允。
○院啓李祖源事。必基事,以物故停。
7月16日
○丙寅,召對。
7月17日
○丁卯,御春塘臺,行內禁衛試射。
7月18日
○戊辰,以李義弼爲議政府右參贊。
7月19日
○己巳,召對。講《綱目》。至魏主詔以經義決疑獄,上曰:「《書》曰:『罪疑惟輕,』夫『罪疑』云者,卽如此疑獄之類也。苟能引此等經訓,而傍照於斷獄之際,則固可謂之經義決獄矣。
7月20日
○庚午,詣景慕宮展拜。
7月21日
○辛未,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召對。
7月22日
○壬申,召對。
7月25日
○乙亥,命罷右參贊李弼職。義弼,以司圃署屯米濫捧事,被廟堂問備,上疏引義,語侵左議政徐邁修。邁修疏辨,上特罷義弼職,尋仍之。
7月26日
○丙子,因金吾放未放回啓,命兎山趙貞喆、金甲島金履翼、興陽申耆、鄭彦仁、古今島金履載、李東萬、昌城李冕膺、昌原閔昌爀、機張沈魯崇、金山趙時俊、鎭海趙鎭井、金海玄重祚,幷放送。因赦單子,命定配罪人洪履猷、遠竄罪人李在學,放逐鄕里罪人宋文輅放,放歸田里罪人李祖源、沈基泰蕩滌,追奪罪人沈頣之復官爵。
○左議政徐邁修呈辭,封還。
○政院〈承旨尹理相、尹羽烈。〉議啓,請收諸罪人特放之命,批曰:「今日疏決之典,爾等以廣慶知之乎?諸人之至今如爾等所謂:『名在丹書,罪著白簡』云者,予所未曉也,尙云晩矣。苟若眞是不逞亂逆之徒,則予豈赦之乎?爾等爭難非矣。勿煩,卽爲頒布。」
7月27日
○丁丑,玉堂〈副應敎呂東植,校理姜俊欽、李惟命,副校理金相休、姜世綸,修撰任百禧。〉聯箚,請寢諸罪人放釋及復官之命,批以:「昨於院議啓辭批答,亦已言之。今此爾等所請還收之諸罪人,所坐雖各不同,俱有可原之端。旣非身犯惡逆,則不可無疏蕩之擧。況是予御極後初行之大政令,豈不積費商量而發乎?爾等勿煩。」
7月28日
○戊寅,詣孝安殿,行晝茶禮,兼行酌獻禮。
7月29日
○己卯,以李翊模爲議政府右參贊。
7月30日
○庚辰,詣元陵山陵,親祭。
八月
8月1日
○辛巳朔,行山陵朔祭,還宮。
8月2日
○壬午,《正宗大王實錄》,印役告畢,凡五十四卷,附錄一卷,以次奉安于四處史庫及春秋館。
8月3日
○癸未,詣景慕宮,展拜齋宿。
○減下實錄堂郞,以徐榮輔差儀軌堂上。
○飭科弊,敎曰:「士者,國之元氣,士趨正則其國治,士趨不正則其國不治,爲士者,顧不重歟?凡我國設科取士,其來久矣。科弊之難捄,士習之可羞者,非止一端,亦未有甚於近日。此皆有司之責,而其可一委放倒,不念矯正之方乎?齊之以禮、義,繩之以刑、法,卽有國之紀綱。噫!予嘗承聞於昔日者也。今此大比當前,各道京試官、都事,將次第下去,諸般禁條,其令廟堂,嚴明舊規,頒之中外,以示先甲之意。如是之後,其或有作奸犯科之類,自陷於罪,則豈予重多士之本意?而其爲有司之臣,亦何以辭其罪乎?當隨現一體處分,以此知悉。」
8月4日
○甲申,行景慕宮秋享。
8月6日
○丙戌,金吾諸堂,聯疏請寢罪人玄重祚、鄭彦仁放釋之命,蓋兩罪人,卽年前裕賊停啓之臺諫也。批曰:「伊時臺啓,與討其疏事,初不相干,則兩人之停啓,豈至於罔赦乎?大凡萬事萬物,各有條理段落,事事物物,皆自區別,不使混淪然後,刑政得宜,而義理亦明。卿等勿復多言,卽爲擧行。」
○正言朴孝成疏,略曰:
向日兩司諸臣之處事,何其巽軟耶?李書九之事,虛實未分之前,自在於黨裕之科,當日臺臣,但當請嚴鞫書九。書九之言,與敬臣之疏相左,則對質一款,當自王府仰請,而王章然後可伸也,反坐然後可論也。何爲此草率苟簡之論也?臣謂『兩司發啓諸臺,宜施譴罷。』噫嘻痛矣!在敏之罪,何其至妖絶悖也?當日簾前大臣爭執之論、聖母容受之量,有光史冊,渠獨何人,爲此無嚴嘗試之計哉?伏願絶島安置罪人在敏,亟從臺臣之啓。「批曰:」兩司事,爾之逐段分開,其言是矣。予則曰,無論如彼如此,發啓不免輕遽,依施。洪在敏事,不問而配之,豈無商量乎?不允。
8月8日
○戊子,命竄都摠管李義弼于順安縣。先是,義弼與左議政徐邁修,因圃署事,互相疏辨。而至是又上疏,略曰:
臣之向來一疏,只欲卞臣䵝昧之誣,別無侵斥大臣之言矣。及見相臣疏本,則滿紙張皇,無非詬辱,此豈老成人口氣?而反以臣謂之盛氣噴薄,街巷詬誶者,眞所謂工於自恕,厚於責人者也。然尤而效之,臣實恥之,豈可與之較挈,以傷忠厚之風也?臣與此大臣,不過朝行晩交,曾無傾蓋相從促滕論懷,則大臣何以知臣之心?而或曰空洞無物,或曰胸次虛閒,末乃以淺衷不廣等語,論斷人心性,若是其容易,抑揚簸弄,恣意嘲戲者,不亦異乎?然其全無倫脊之言,臣不欲呶呶多卞。而至若吏議官箴所不容恕之說,遣辭怳惚,旨意深秘,莫測其端倪。吁!可怕也。凡隨事論人者,未聞捨却本事,泝考平昔,追究旣往,疪斥其人。而今乃閃弄隱語,顯售深詆,尤『安知無』三字,欲成過境之案者,恐非君子之厚德也。且其結語,堂陛不嚴之說,尤甚可駭。未知大臣未讀買誼書耶。若以臣謂衆庶,則可也,而若以臣爲卿大夫,則妄發也。此眞大臣所謂駟不及舌也。大臣雖以董率自任,世道爲憂,而臣則曰:『此皆不在於人,而惟在於己,何不反諸躬而求之也。』「敎曰:」本事之如此如彼無論,伊時廟堂草記,蔽一言曰:『官師相規,前疏不免太噴薄,』則大臣亦安肯默默乎?因此而再疏侵詆,全無顧忌。大臣,予之所敬禮,雖曰年老卿宰,豈容若是凌藉乎?此亦國無紀綱之一端。此非專爲大臣地也,乃所以尊國綱。「
仍命施以定配之典。
○正言朴孝成疏,略曰:
得罪於先王朝者,一部《明義錄》,昭如日星,其負犯之深重可知,固不可以遽然全釋也。得罪於嗣服以後者,彈墨未乾,聲討方嚴,而一幷疏釋,臣竊恐隄防,從此大壞也。況彼玄重祚、鄭彦仁,主張停啓,陰護裕賊者也。殿下謂以事段各異,促使該府,畢竟頒布。噫!裕賊之疏一出,卽一戴頭之凶魁也。彼獨何心,汲汲然停其已發之啓,有若立功者乎?夫疏決,國之大典也。前代若有獄官之所不能決者,必使公卿,會于槐棘之下而讞焉,蓋出愼刑之意也。今殿下不謀於衆,遽然獨斷於一夜之中,聖意雖出寬仁,人情未必厭服。伏願亟寢成命。
批曰:「《明義錄》云云,爾言似指趙貞喆,而其罪負若有深重者,則予豈敢赦之乎?嗣服後云云,予雖不索言,而日前政院批答中,略爲示意,爾不見乎?諸人有何得罪於予之事乎?玄、鄭兩人事,其時裕果以疏被罪乎?其時未有以其疏聲討,則兩人之停啓,獨何苛責乎?不謀獨斷云云,爾言似是。而實非列聖朝未必皆然。先朝亦未嘗如爾言,爾復欲使予爲御極初貌樣乎?不然,爾言乃嘗試也。」
8月9日
○己丑,掌令任㸁陳疏辭職,尾論政注、科擧,以:
「政眼一出,擧世指點,科榜纔布,嗤罵齊起」爲辭。批以:「囫圇如此,礙眼甚矣。」命從重推考。㸁避嫌以爲:「臣於辭疏之未,猥陳膚淺之見,及承恩批,辭敎截嚴。噫!李敬臣之疏,明有指證,而公議終不可遏,則臺啓之尙靳允許,大違群情,故粗效一日之責,而辭未達意,臣不勝惶隕。至於科擧、政注之失,適値大比當前,且當淸明之會,正宜汲汲於用人之道,而重臣之爲吏判,未有一、二對揚之美。都政纔過,而不聞恢公之擧,徒見循私之跡,謗議喧騰,轉益紛然,臣於是,不勝慨歎,略加論列。而只憑風聞之說,反歸囫圇之科,致勤聖明之誨責,以此情踪,何可一刻冒據?請命遞斥。
批曰:」滿紙張皇,有何着落?而至於銓長循私云云,尤無指的可知,其不免於遁辭。無乃挾憾乎?爾則遞差。「
8月10日
○庚寅,以韓用鐸爲吏曹參判,鄭東觀爲參議。
○吏曹判書黃昇源,以任㸁避嫌之啓,陳疏自引,批曰:「臺言旣無指的,又自謂之風傳,則其出於敲撼可知。卿當付之一哂,不必如是深引。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8月11日
○辛卯,輪對。
○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以趙德潤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勉柱爲工曹判書。
8月12日
○壬辰,政院〈承旨徐美修、金宗善、尹羽烈。〉以朴夏源放釋之命,議啓以爲:「壬子南學之疏,傳襲師、翰之凶論,而夏源自求疏頭,先朝辭敎截嚴,臺啓名姓尙存。伏乞亟寢成命。批曰:」若如師、翰,則壬子夏至庚申夏,九年矣。以先朝卽日討誅師、翰之聖心,九年之內,置而勿問,聖心可知,不以師、翰,同一知之也。若先朝之所嘗以逆罪之者,則豈敢不遵守乎?卿等勿煩。「
8月13日
○癸巳,召對。
○左議政徐邁修疏,略曰:
李義弼之再疏,誠一變怪。反詈之不足,及於詬辱,詬辱之不足,加以禍心,此果常性人之所爲乎?惜乎!西壁華貫,醫司兼綰,非不要且腴矣。而此箇得失,苟患如此,則不幾近於簞食、豆羹,見於色者耶?噫!義弼之本末,人孰不知?臣不欲索言,以傷忠厚之風,而義弼之所自爲說,則亦何須如是太快耶?
批曰:「復何爲泚筆較挈乎?禮使之義,寧復强迫?議政之任,今姑許副,」仍付判中樞府事。
8月14日
○甲午,以趙鎭寬爲判義禁府事。
8月15日
○乙未,詣孝安殿,行望祭兼秋夕祭。
8月16日
○丙申,設增廣監試初試。
8月18日
○戊戌,實錄摠裁官以下,施賞有差。都廳吳淵常、鄭來百、宋冕載、宋知濂,幷加通政。
8月19日
○己亥,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8月21日
○辛丑,次對。
8月22日
○壬寅,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8月25日
○乙巳,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8月27日
○丁未,晝講。
8月28日
○戊申,次對。右議政李敬一啓言:「東萊府奸譯輩,交通彼人,受賂賣國之罪狀,今已綻露於按覈使密啓,此實振古所無之極惡大憝也。首惡之朴俊漢、朴致儉,同參之金享禹,邦憲未加,鬼誅先及,誠萬萬憤惋。兩漢諸子,施以散配之典。傳襲凶謀,僞造書契之崔𪻣、崔國楨,令按覈使、該府使,彼人所見處,梟首於館門外,僞造書契書寫之朴潤漢、僞造圖署之金漢謨,比之首惡,雖有差等,同惡助虐,不可只勘以僞造待時之律。亦令一體梟示。手傳贈物之金武彦,嚴刑減死定配,崔𪻣等所受賂木,卽令徵出,還給彼人。自乙卯秋,十年以來,兩國之間,爲此輩所賣弄。內欺我國,外瞞隣邦,江戶則有殊涉疑訝之說,馬島則有欲探眞僞之語,今於罪人斯得,明正典刑之後,宜使彼人,曉然洞知。先令萊伯,嚴辭責諭館守處,仍以入送渡海譯官,別致書契之意,令館守通于馬島,俾卽來請。信行,卽交隣大事,而只緣此輩之作奸,年限漸近,講定尙遲,國體所在,尤極駭痛。使行之入抵江戶,儀物一遵舊例,亦令萊伯,通于館守處,使之斯速講定。」從之。仍命兩譯受賂公木,令該道臣,措備輸送萊府,其代以京司上納換用。
○以韓用龜爲判義禁府事。
九月
9月1日
○庚戌朔,詣孝安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
9月2日
○辛亥,晝講。
○夕講。
9月3日
○壬子,晝講。
9月4日
○癸丑,晝講。
○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9月6日
○乙卯,設增廣文武科初試。
9月7日
○丙辰,吏曹判書黃昇源,又陳疏自引,以向來任㸁避嫌也,賜批許之。
9月8日
○丁巳,以尹益烈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在昌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9日
○戊午,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9月10日
○己未,問安正使李秉模以自瀋陽離發馳啓以爲:
八月二十二日,皇帝祭昭陵後,詣常寧寺、實勝寺拈香,由外攘門,進盛京宮。自二十六日,皇帝陞大政殿筵宴,而朝鮮使臣亦令入參,雖有皇旨,在本國禮制,不可參宴之意,使任譯往復於禮部。則侍郞多慶,卽爲入奏,後與金簡之子工部尙書縕布,自內而出,招任譯等,傳皇旨曰:『朝鮮習於禮制,道理當然。特免入宴。』當日宴罷後,仍爲頒賞,故臣等率正官,詣大淸門外頒賞。而禮部侍郞多慶,奉傳皇筆,故臣祗受開見,則黃色絹紙,書『禮敎綏藩』四大字,上押嘉慶御筆之寶。次授筒介一部、具弓一、矢九,次授粧緞四疋、龍襴緞四疋、大緞五疋、紡紬五疋、貂皮一百張、玲瓏鞍具馬一匹,次第領授。臣等及正官等,亦皆頒賞。而雖不入參筵宴,元當外加賞、所頒詔旨,行在禮部奉旨,行文于盛京禮部,使之順付。皇帝回程日字進定以二十八日,還京日字定在九月二十三日。因禮部知會,二十八日五皷,臣等率正官,進方士屯二十里地伺候,平明皇帝乘馬而來。侍郞多慶謂任譯曰:『今番頒詔順付,係是特恩,當行叩謝之禮。』皇帝過去時,一行於路邊,行叩頭禮。頒詔順付盛京禮部擧行。
9月11日
○庚申,東萊府按覈使尹命烈,以賣國罪人崔𪻣、崔國禎、僞造書契罪人朴潤漢、僞造圖署罪人金漢謨等梟首啓。
9月12日
○辛酉,以黃昇源爲刑曹判書,申大謙爲左捕盜大將。
9月13日
○壬戌,以李翊謨爲吏曹判書。
9月15日
○甲子,詣孝安殿,行望祭,仍行晝茶禮。
○因監察茶時啓辭,敎曰:「近來百隷怠慢,兩司亦復成習,有除輒以違牌爲事。臺廳長鎖,傳啓不知在於何時。臺閣如此,百隷何論?如此而何事可爲乎?如是申飭之後,政院若復以違牌捧傳旨,則承旨當不免不飭之罪,臺臣雖重,亦當嚴加處分。以此知悉。更爲牌招,此啓辭置之。」
○以黃昇源爲議政府右參贊,曺允大爲刑曹判書。
9月16日
○乙丑,以尹序東爲司諫院大司諫,尋以宋銓代之。
9月17日
○丙寅,兩司〈司諫鄭魯榮,正言金慶巖,掌令趙秀民。〉合啓,履翼、履載、在學等事,及府啓申耆事,幷停。
9月18日
○丁卯,奎章閣印進先朝《御定大學類義》。
9月19日
○戊辰,命故典翰柳沃贈諡,從吏曹回啓、大臣議也。沃,中廟時人,文簡公金凈、文簡公朴祥上疏,請復端敬王后時,同議故也。
9月20日
○己巳,設七夕製于泮宮。
9月22日
○辛未,詣璿源殿,行茶禮。
○次對。
○海西暗行御史李勉求書啓,論新溪前縣令金世淳、信川郡守徐有曾、長湍府使成範鎭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均穀事、量田事,延安、白川災結蕩減、身布量減事,長山北餉保代錢事、金川猪灘橋梁修改錢劃給事、長淵船材曳運矯革事、白峙餉還之在白川者釐革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9月23日
○壬申,詣孝安殿,行朝上食。
9月24日
○癸酉,御仁政殿,試秋到記儒生,講居首李麒峻,之次金鍾文,製居首李儒象,之次尹錫永,幷直赴殿試。
9月25日
○甲戌,御春塘臺,行瑞蔥臺試藝。
9月26日
○乙亥,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9月28日
○丁丑,以赦勅順付頒敎頒赦于仁政殿,權停例也。
9月29日
○戊寅,晝講。
○以黃昇源爲判義禁府事。
冬十月
10月1日
○庚辰朔,詣孝安殿,行朔祭。
10月3日
○壬午,詣孝安殿,行冬享。
○召見謝恩正使徐龍輔、副使李始源、書狀官尹尙圭,辭陛也。
○敎曰:「我國科制,卽治敎中一事也。科場之不嚴,在於有司之不得其人,士習之不正,亦由有司之不得其人,可不愼哉?試官各別擇擬以入之意,分付該曹,亦令廟堂,各別嚴飭。如有如前之弊,則該試官儒生外,不善對揚之罪。該曹知之。以此亦爲分付。」
10月4日
○癸未,設增廣監試覆試。
○召對。
○瀋陽使行書狀官洪受浩別單:
一,皇帝之駕幸謁陵,康熙十年辛亥,二十一年壬戌,三十七年戊寅,乾隆八年癸亥,十九年甲戌,四十三年戊戌,四十八年癸卯,合今番爲八次。而皇城離發時,京營軍十五萬護駕,到山海關,關東軍十五萬交替。御膳所需,出內務府猪、羊諸畜,燕京貢人,輸置各站,以副官索。蔬、果各種,皇庄列在關外,故庄監盡爲策應。隨駕百官,各齎盤纏,元無廚傳,每日糧資,皆以官銀,分等計給於從官及軍兵。而州、府、郡、縣戶,各收錢田,有加斂富肆饒舖,亦皆聚銀,以爲公費云。一,隨駕百官,卽太學士慶桂、蕫誥、諸王、具勒。乾隆駙馬二人,竝三品以上六十人,三品以下百餘人。所經州、縣及各省摠管,皆有貢獻方物,蒙古、瀋陽、烏喇、吉林等地,亦皆進良馬、橐駝、貂鼠珍異之物。至於陪從大臣,亦私獻玩好各種,或七、八種,或十一種,俱用奇數云,而未詳其爲何物。接駕秀才二百人,進獻歌功頌德之文,或五、七言律詩,或柏梁體,或五、七言古詩,或頌或賦,合二十五套云。
10月5日
○甲申,御春塘臺,行九日製。
10月9日
○戊子,晝講。
10月10日
○己丑,晝講。
10月11日
○庚寅,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10月12日
○辛卯,健陵補土植木告訖,監蕫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大學類義》編次參閱監印諸臣施賞,仍各頒賜一帙。
○右議政李敬一,初度呈辭,賜批不允。
10月13日
○壬辰,御春塘臺,行合慶庭試,文取李東永等六人,武取李仁甲等三百九人。
10月15日
○甲午,詣孝安殿,行望祭。
○正言洪命周疏,略曰:
噫!彼李書九之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發啓已久,尙緩盤鞫之擧,臣竊爲之惑焉。藉曰無罪耶,則豈可置諸䵝昧之科?若其有罪耶,則亦豈可一刻掩覆而不問乎?臣嘗以爲,不見其形,宜察其影,觀乎其跡,可知其心。』雖以一事之有可以察其影而識其心矣。坤殿供上,事體莫重,而竊聽國人之言,則書九之爲戶判也,司宰監所進供上,不以元供磨鍊,乃以加定爲名,其所題辭曰:『今番則以加定施行』云云。致使莫重供上,名義不正,苟有臣子一分嚴畏之心,則國母朝夕之供,豈忍全不致愼,創出無前之事例,使國體損於上,而貢人咨於下哉?卽此一事,其平日所蓄之心,有足以覷得者矣。其後貢人輩,屢以此事呼訴,則本監許施於狀題,廟堂行査於戶曹者,非止一、再。而今戶判金達淳,不惟力事阻搪,乃反嚴刑狀頭,使不得開口於元供二字,御供之事體日輕,國人之聽聞滋惑。雖凡民滫瀡之養,不欲以嗟來之物,及於其親,是人子之常情,況乎堂堂千乘之國,坤殿供御之需,而其可若是之苟且慢忽哉?必也正名之義,寧有是也?彼書九,則干犯旣重,聲討方嚴。供上一事,在渠雖謂之薄物細故,猶或可也,而至於達淳,則母事之地,視若弁髦,非辜之刑,顯加箝勒,若有洩憤逞氣者然。是可忍也,不可忍也?論其用意,浮於書九。其視藥院之不進醍糊湯者,其大小輕重,又何如也?臣謂戶曹判書金達淳,爲先施以竄配之典,斷不可已也。
敎曰:「本事不過元貢與加定,而名雖不同,其實則一也。當初磨鍊之人,固無可罪之事,況此戶判乎?貢人嚴治,雖未知其間曲折,而必不過懲戢貢人紛紜之弊而已。以此驅人於罔測可乎?雖以醍糊湯云云言之,其時本事之爽實,已發於筵席,人皆知其脫空,則忽又攙及,抑何心也?由前由後,可知其傾軋擠陷之意。此等處,不可以言官曲恕,而不爲嚴懲。正言洪命周,施以刊削之典。」
○命卜相。賓廳以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金觀柱、徐邁修書入。命加卜,右議政李敬一請對言:「未敢知聖意攸在。」上曰:「行上護軍金載瓚、行兵曹判書金思穆,履歷凡百,俱合矣。」敬一曰:「誠好矣。」遂以二人,加卜書入,拜李秉模爲議政府領議政,金載瓚爲右議政,敬一陞爲左議政。
10月16日
○乙未,御熙政堂,受生進謝恩。
○命貞純王后練主造成處所,以資政殿爲之。
10月17日
○丙申,御熙政堂,受文、武科謝恩。
○諭領議政李秉模曰:
輔相,重任也。上相,尤爲重焉。且鼎席告缺,亦云久矣,決意枚卜之擧。昔日先朝諭於卿,若曰:『卿之事予二十年餘,未始見枉己而循物,未曾聞刓方而合圜。規模不踰尺寸,茶飯不離經、史。此予所以有取於卿,』而曰篤不忘。予之更拜卿爲領議政,亦由此敎而然也。矧今國事板蕩,綱紀解弛,振刷之方,鎭安之責,顧不在於卿歟?卿其深思。此豈援例辭巽之日乎?予不多誥。望卿諒體小子之至意,卽速登途,以副倚毗之責。
○諭右議政金載瓚曰:「中書之空虛,已有屢月餘矣。此時輔相之備位,中夜耿耿,甄卜已擧,以卿拜相。此豈予私於卿?以卿卽先卿之子也。追先卿之志事,振頹弛之綱維,正澆訛之風俗,使國勢鎭安,世道底定,亦豈不公私之榮乎?卿其諒予之至意,體予之眷毗,卽日登途出肅,共濟時艱。」
10月18日
○丁酉,御熙政堂,行漢學文臣講。
○以吳泰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設增廣文、武科覆試。
○掌令趙秀民疏駁洪命周疏,請査之。批曰:「當商量處之矣。」
10月19日
○戊戌,御熙政堂,行專經文臣講。
10月20日
○己亥,御熙政堂,行專經武臣講。
○正宗大王誌狀印役,命內閣擧行。因實錄告成後,閣臣提稟也。
10月21日
○庚子,以朴宗來爲吏曹參判,李好敏爲參議。
10月22日
○辛丑,御熙政堂,行文臣製述。
○掌令趙秀民疏,略曰:
關西御史洪秉喆受命之初,滯留多日,及入本道,到處出道,白晝狂魍,本色綻露,强欲藏蹤,變姓幻名,而又復引接邑倅,初不知面,至於錯認。四朔之內,稱病留連,廚傳繹騷,猶屬餘事。裨率傔屬,假威誅求,未及復命,醜說狼藉,爲先罷職。許多罪狀,令攸司稟處。蓋其爲人,心術乖悖,行己鄙瑣,平日擧措,不齒士類。翰選,淸峻也。而彙緣濫竽,若固有之,公議之唾罵久矣。亦令本院,永爲刊削,以重名器。
批曰:「風傳之所及,何可盡信?此是暗行,何以知其爲誰某乎?」
10月23日
○壬寅,詣孝安殿,行朝上食。
10月24日
○癸卯,召見冬至正使李時秀、副使李普天、書狀官尹魯東,辭陛也。
○以金履度爲成均館大司成。
○平安北道暗行御史李元八書啓,論龜城府使閔致愼、江界府使鄭周誠、雲山郡守李栻、朔州府使李商采、熙川郡守沈豐祖、泰川縣監金孝眞、宣川前府使李宅永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井田標石內禁冒耕事、山沿均糴事、軍餉放下査準事、嶺阨禁伐事、潛商痛禁事、束伍準充事、烽軍嚴飭事、昨年燒戶徵債勿許聽理還穀身布停退事、兵營臥還禁斷事、嘉山渴馬倉釐改事、宣川炭島牧場移定椵島事、江界防守變通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10月25日
○甲辰,夜對。
10月26日
○乙巳,夜對。
10月27日
○丙午,晝講。
10月28日
○丁未,御春塘臺,行增廣文武科殿試,文取李魯新等四十二人,武取金鉉哲等四十八人。
10月29日
○戊申,晝講。
○夜對。
10月30日
○己酉,給諸道諸都當年災四萬四千六十九結。
十一月
11月1日
○庚戌朔,詣孝安殿,行朔祭,仍行晝茶禮。
○敎曰:「年老重臣,許久在謫,亦甚可悶。且有大臣之筵奏,順安縣定配罪人李義弼放送。」
○領議政李秉模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11月2日
○辛亥,詣孝安殿,行冬至祭,仍行晝茶禮。
11月3日
○壬子,晝講。
11月4日
○癸丑,晝講。
○右議政金載瓚,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11月5日
○甲寅,晝講。
11月6日
○乙卯,晝講。
11月7日
○丙辰,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8日
○丁巳,遣承旨,敦諭于領議政李秉模,使之偕來。
11月9日
○戊午,御熙政堂,召見增廣文、武科新恩。
11月10日
○己未,詣孝安殿,行朝上食、晝茶禮、酌獻禮、夕上食。
○遣承旨,致祭于和順翁主內外祠宇,以其孫金魯敬之登第也。
11月12日
○辛酉,統制使柳孝源馳啓以爲:
漂倭船來泊館所,故問情,則通信使請來大差倭平功,賫持書契及進上物件出來。而書契則辭意大違格例,議聘今又以己巳春邀諸弊州云云,故嚴辭責諭:『書契決難捧』云爾,則答以爲:『議聘使見退之後,自貴國,更發易地省弊等說,信行則邀諸弊州,年限則定以己巳,文字昭昭,已爲牢定。今忽若是者,實難曉解』云。又爲責諭曰:『議聘差介,旣爲嚴斥,則易地省弊等說,豈有自我國更發之理哉?爾所謂文字者,卽是四譯欺蔽作奸,受賂僞造,而朝廷嚴覈其罪,九月中懸首館門之狀,馬州亦必聞知。且交隣以後,通信於江戶者,兩國間不易之大體,而執此僞書,稱以文字,莫重傳命,欲於馬島者,萬不近似。決不許接』云爾,則又以爲:『僞造等說,初非弊州所知。弊州只憑貴國文字,已爲轉報江戶,信行以弊州迎接之意,斷斷完定』云矣。信使之邀諸馬島等說,大違法例,分付訓導別差,使之嚴辭責諭,卽速入送之意。慶尙左水使李郁延、東萊府使鄭晩錫處,發關申飭。
11月15日
○甲子,詣孝安殿,行晝茶禮。
○放輕囚。分遣宣傳官,各處軍兵薄衣,摘奸。
11月16日
○乙丑,月食。〈自辰至巳刻,食七分四十秒初。虧東北食甚正北,復圓西北。〉 ○遣亞卿,敦諭于領議政李秉模,使之偕來。
11月17日
○丙寅,御熙政堂,行專經文臣講。
11月18日
○丁卯,命江界府犯越罪人,令該道嚴査以聞。前府使鄭周誠、上土僉使崔禹鉉拿處,平安監司李勉兢、兵使吳毅常重推。因灣尹所啓瀋陽通官,率犯越六人,持盛京咨文出來,而備局啓請也。
11月19日
○戊辰,御熙政堂,行專經武臣講。
11月20日
○己巳,右議政金載瓚,再上辭疏,賜批敦勉。
11月21日
○庚午,御熙政堂,行漢學文臣講。
11月22日
○辛未,未時,太白見于巳地,至十二月十三日而沒。
○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23日
○壬申,夜對。
○命海西瓮津府漂到大國江南省鎭江府民十名,由旱路,護送北京。
11月24日
○癸酉,夜對。
11月26日
○乙亥,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27日
○丙子,御春塘臺,親受新印先朝誌狀,仍行頒賜。
11月30日
○己卯,先朝誌狀監印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十二月
12月1日
○庚辰朔,詣孝安殿,行朔祭。
12月2日
○辛巳,領議政李秉模,再上辭疏,賜批敦勉。
12月4日
○癸未,詣孝安殿,行臘享。
12月6日
○乙酉,史官,以領議政李秉模,泥首胥命,不敢附奏爲啓。敎曰:「今見史官書啓,領相事,豈不萬萬乖當乎?竝與附奏而不敢爲,願卽溘然云,此何說也?此何故也?百爾思量,不可曉也。情勢則旣盡昭晰,更無可言,國事則無異板蕩,誰可整頓?以此大臣處地,於國事,越視不顧,實是意外。然則今日朝廷,將爲無相之國乎?予之前後如渴之諭何如?而大臣之待予如此,予亦安得一味徒費誠款?敬禮自敬禮,君綱自君綱。領議政李秉模,爲先施以削職之典,以爲爲大臣占便者之戒。」
○右議政金載瓚前後辭疏輒言:『臣訓臣曰:「苟欲事君,當先守身,」而年前遭罹,一敗塗地,誓心自畫,已告於臣父一抔之前』爲辭。敎曰:「右相事,豈不萬萬駭怪乎?誓墓云云,求之古今,未之聞也。此無他,國事板蕩,君綱解弛,故上自大臣,皆不免工謀占便,而無嚴憚畏忌之心而然。向時卽欲處分,而猶以敬禮之意,屢勤敦勉之諭,則宜有幡然改悟之擧。而尙今固執,終無變動,苟有嚴畏之心,名雖大官,何敢若是?此等處,不可尋常處分而止。右議政金載瓚,爲先施以中道付處之典,配載寧郡。」
○敎曰:「左相尋單,今爲五十有餘度矣,前有體諒之批,則今豈可不踐言?左議政李敬一,姑爲許副。」
○命卜相。
○以柳文植爲咸鏡南道節度使,吳載光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12月7日
○丙戌,判府事徐邁修、鰲恩君李敬一聯箚,略曰:
伏以卜相有命,而第考故事,英廟丙午,有原任卜入之敎。而故相臣閔鎭遠筵奏箚陳,以百年前一有之例,不可援據力辭。先朝癸卯、壬子,亦有此敎,而諸原任引故相箚語,竝皆陳箚,竟蒙體諒。臣等何敢冒當,以壞中書故事哉?
批曰:「旣有相府格例,則何可强迫?」
○特旨,判府事徐邁修拜議政府領議政,禮曹判書韓用龜拜左議政,戶曹判書金達淳拜右議政。
○以趙得永爲吏曹參議,金思穆爲判義禁府事,徐榮輔爲禮曹判書,徐有榘爲成均館大司成。
12月8日
○丁亥,諭領議政徐邁修曰:「卿之釋負歸休,今且屢月矣。雖因卿辭老而退,老成人典刑,予豈忘之?而以卿平日憂國之誠,豈能一日而忘是心哉?予之復有中書之命,置諸元輔之任,意豈徒然?卿試思之。顧今國事板蕩,紀綱頹敗,人心未免澆訛,世道未可寧靖,艱虞溢於目,綴旒累卵之危,不足以喩也。中夜以興,靜而思之,寧欲無言。在今日鎭定之責,亶在於輔相之職,卿之體國之誠,予素知之者,固知不待予之諭勉而出膺,故不須多誥,略暴萬一。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念國事之懍危,卽起膺命,以副小子此時如渴之望。」
○諭左議政韓用龜曰:「有國之重,莫過於輔相,輔相得人然後,百事可成。予之所取於卿,不徒踐歷績庸之美,篤厚恬懿之行,輿人之拭目,亦且久矣。卿試思之。三公不備,廊廟長鎖,廟務積滯,卿之所目覩也。以卿憂國之誠,見國事之艱難,何必待予小子之勉諭乎?顧今國事之罔涯,如立漏船之上,任長年三老之責者,其可雍容暇豫,視若淺水虛舟乎?望卿體予之此意,卽起出膺,以副小子之至意,弘濟國事之艱難。」
○諭右議政金達淳曰:「自卿枚卜之後,予以得賢爲喜,蓋所以取於卿者,地望也,文華也,經綸也,材諝也,淳厚有長者之風也,囂俗可靜,酸醎可調。顧今國事之艱難,百務之擔閣,顧不在於輔相之責乎?不須多誥,卿其體此之意,卽起出膺,弘濟時艱。」
○以南兵使柳文植與會寧府使崔東岳,相換。
12月9日
○戊子,以尹致性爲成均館大司成,趙鎭寬爲戶曹判書。
12月11日
○庚寅,詣孝安殿,行夕上食。
○領議政徐邁修,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左議政韓用龜,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12月12日
○辛卯,御春塘臺,行柑製,居首李容愚,直赴殿試。
○以趙尙鎭爲判義禁府事。
12月13日
○壬辰,右議政金達淳,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12月15日
○甲午,詣孝安殿,行望祭。
○次對。領議政徐邁修啓言:「關西御史洪秉喆復命,前遭彈書啓,仍不修納,大違委畀之本意。請使卽爲修納,待啓下,令各該司回啓。」從之。又啓言:「兩大臣處分之過中,請賜恩敍。」上嘉納焉。
○命秋曹囚李慶郁出付軍門,梟首。先是,慶郁以掖隷,假稱傳敎,恐喝兵曹政色,討食錢財,已爲承款結案,將用法而旋寢之。至是,因大臣所奏,從之。
○以朴宗慶還差宣惠廳提調。
12月16日
○乙未,左議政韓用龜,再上辭疏,賜批敦勉,遣承旨傳諭。
○平安南道暗行御史洪秉喆書啓,論祥原郡守李熙章、順川前郡守申紘、陽德前縣監黃相轅、寧遠前郡守李應會、价川前郡守田德顯、鳳山郡守李吉培、甑山縣令金魯正、江西前縣令金基彦、德川前郡守金履禮、肅川前府使李喆純、平壤庶尹李永瑗、長湍前府使成範鎭、坡州牧使沈公燁等不治狀,分輕重勘處。別單還弊諸條釐革事、改量事、結斂査正事、龍崗所在均廳屯畓弊釐事、支勅時富監私貸痛禁事、軍丁釐弊事、寧遠虛錄軍官變通事、烽燧申飭事、嶺隘禁耕事、驛田還徵事、刑具尺量准式事、額外校生革罷事、箕城殿官計仕陞付內職事、火稅一從豊歉執摠事、儒鄕釐整事、庫債革罷事、漏籍申飭事、各邑事例刪定事、兎城鎭境土割給事、箕城火災戶坊里之役限一年勿侵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12月18日
○丁酉,右議政金達淳,再上辭疏,賜批敦勉,遣承旨傳諭。
12月19日
○戊戌,戶曹判書趙鎭寬,以母年九十,引故判書宋欽、故知事李賢輔、故監司李泰淵、故副提學金和澤例,乞歸養,不許。再疏請遞,許之,以金文淳代之。以李貞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1日
○庚子,以趙鎭寬爲水原府留守。
○左議政韓用龜,三上辭疏,賜批敦勉,遣亞卿偕來。
○全羅監司沈象奎,上疏請歉邑設賑,批曰:「右沿之被歉,不料若是之孔慘。然一夫一婦,塡於溝壑,予心猶將矜愧,況此十二邑幾十萬生靈乎?歲前救急與歲後賑賙之策,卽令廟堂,講究以聞,卿其知悉,殫心拯濟,毋俾我一民有捐瘠之患。
12月22日
○辛丑,禮曹參判趙德潤,以左議政韓用龜附奏啓,賜批敦勉,遣正卿偕來。
12月24日
○癸卯,右議政金達淳,三上辭疏,賜批敦勉,遣正卿偕來。
○召見左議政韓用龜於誠正閣。用龜啓言:「我殿下臨御圖理,半紀于玆,而治化愈邈,國勢陵夷。以言乎民生,則剜肉補瘡,生理斷絶,嘵訛朋興,姦宄歲滋。屢年豊穰之餘,猶尙如此,萬一穡事告歉,則土崩瓦解之勢,迫在呼吸。以言乎朝象,則義理日晦,廉恥都喪,紀綱解紐,元氣銷鑠,不待疆域之憂,有腹心先潰之慮。殿下以今日爲何如時也?雖刻意勵精,改絲易轍猶不濟,而現於注措,發於政令者,因循而已,姑息而已。人主之盛節,莫過於勤政,而深居九重,罕接臣僚,有時召見者,不過數三承、史,而奏對可否之際,別無反復辨難之實。庶務委積,百事頹惰,淸燕之中,無或細娛之役志歟?便嬖之蔽聰歟?苟非然者,是聖志未立,而淸明剛大之氣,不能勝宴安自肆之意,甚可懼也。法講多時停輟,召對每患間斷,而凡在橫經之列,誦讀陳奏者,不過備例塞責而止。如是而尙何望開廣聖聰,將進聖學乎?言路,有國之血脈也。古語曰:『城門閉而言路開,城門開而言路閉。』此言甚有理也。近年以來,媕婀之風,已成痼疾。今番星文,是稀有之災,而竝與應文陳規之擧,而寥寥無聞,殿下未嘗罪言官。而忌諱多門,疑阻轉甚,雖有願忠之士,無以自達於黈纊之下矣。嚴宮禁,抑近習,實是我朝家法。近年近習,漸多橫濫,至於李慶郁而極矣。此輩犯科相續,至有作黨成群,縛打捕校之擧。首犯者雖已發配,餘黨之特命嚴杖,而未及擧行者,遽置於輕囚放釋之中。恩常掩義,法爲私屈,將來之憂,曷可勝言?伏願,殿下以惇樸誠實爲根基,剛毅宏大,定規模,躬親庶政,無至權綱之下移,頻御經筵,以資聖學之日躋,開言路以決壅蔽,嚴宮掖以杜倖門。」敎曰:「所陳皆切實,當服膺矣。」又啓言:「生靈困瘁,莫甚於近日。蔀屋小民,雖有切骨之苦,不敢自達於守令,守令雖有字恤之心,不能悉陳於方伯,方伯雖有拯濟之策,每患格例有拘,計劃難施。哀彼赤子,顚連倒懸之狀,無以上徹,此所以從古聖王,必以察民隱爲爲治之先務也。伏願另飭廟堂、銓部之臣,方伯、守令,拔例擇差,至於方伯之遞歸者,差員之上京者,輒賜召對,勤加採訪,使大小民隱,無有壅閼之患。」上嘉納焉。又啓言:「淸白之選,卽我祖宗之良法。肅廟甲戌以後,未有錄選之擧。先朝丙辰,故相臣尹蓍東,以英廟朝議薦人故判敦寧鄭亨復、故判書尹容、故左尹韓德弼、故副提學李秉泰、故兵使許晶五人,淸白案載錄事,建請蒙允,而尙未載錄云。另飭該曹,依先朝成命,卽爲擧行。」許之。
○配臺臣洪命周于機張縣。以向來上疏句語之不審,大臣筵請也。
○命關西罪人朴聖麟,押還本道梟首。以道民之誣道伯,有關後弊,從大臣言也。
12月25日
○甲辰,次對。
○夜對。
12月26日
○乙巳,禮曹啓言:「孝安殿練祭後,百官旣已釋服,當有飮福之節,而禮文旣無明白載錄,請問議大臣稟處。」又啓言:「練祭前元陵陵官及祭官服色,依前例淺淡服磨鍊。而《謄錄》及《補編》,練祭後,以下位陵園廟墓祭官服色,皆以黑團領磨鍊矣。元陵雖是同崗,事體尤重,以黑團領擧行。華寧殿、景慕宮入直官,依他例,着黑團領,祭官以祭服行祭。」從之。
○夜對。
12月27日
○丙午,召見右議政金達淳于誠正閣。達淳啓言:「闡明義理,卽所以靖世道,而壹民志。惟我先大王固守秉執之義理,建天地而不悖,俟百聖而無疑。廾四年矯俗御世之治,莫不本之於義理。而獨奈干犯某年之逆魁凶黨,肆行誣逼之說,以圖翻覆之計者,一轉再轉,至於壬子而極矣。妖浚藉弄於中,逆恭聲援於外,傳播四字之凶言,䛘惑一世之人心,甚至學儒嶺人之疏出,而脅持君父,誣逼聖躬,憯於師、翰之言,甚於亮、麟之檄。此其凶謀逆節,非但誣逼於先朝,實是誣逼於景慕宮,非但誣逼於景慕宮,實是誣逼於英廟,貫盈之罪,可謂上通於天矣。以先朝敍秩命討之權,豈不欲明正其罪,打破窩窟,而特以不敢言、不忍言之故,不得不隱忍于中。此乃大聖人微婉之旨、精微之義,而若其闡明義理之本,惟在於辨聖誣三字。故必先闡明乎兩朝之德美,使幾絶之倫彝,旣晦之義理,昭如日星,炳若丹靑。於是乎世道靖而民志壹,永奠我四百年宗社於磐石之安者,卽先朝萬世貽燕之謨也。殿下臨御以後,仰承慈聖之徽旨,闡發先朝之志事,聖孝增光,國是大定。而獨使嶺疏囪魁之李㙖,尙今假貸,此非但爲失刑之大者,抑恐鄒魯遺風,虛冒凶黨萬人之名。環一道忠志之士,莫不扼腕而憤痛。且況向來朴夏源、洪志燮之徑釋,殆若雜犯死罪之有時疏釋者,而院議臺章,一例靳允。臣竊憂其義理,由是而湮晦,邪說由是而復行,人心疑惑,世道不靖。臣謂李㙖、朴夏源、洪志燮,幷施島配之典,以爲靖世道、壹民志之本。仍念先朝闡揚景慕宮德美,首以容諫之德爲崇號揚美之第一義,則其時諫臣,初無待於褒嘉之典,自有與榮之美。及今世級浸降,義理將晦之時,卞別忠邪,宜莫先於彰癉之政。故知事臣朴致遠、故司諫臣尹在謙,特令褒贈爵諡,以示紹述先志闡發德美之意,則實有光於聖孝矣。」
○夜對。
12月28日
○丁未,行都政。〈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來,兵曹判書金思穆。〉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卷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