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者·杨复恭传》云:“王瑰者,惠安太后之弟也”。

今案《后妃传》懿宗凡二后,一曰惠安皇后王氏,一曰恭宪皇后王氏。《惠安传》则不载有弟瑰事,至《恭宪传》则载弟瑰事甚详,且又述其被害事,与《复恭传》正合,然则,瑰乃恭宪弟,非惠安弟也。

《方技·桑道茂传》云李泌病笃,以三月二日中和日强入见,不能歩,归而卒。

今案李泌请以二月朔为中和节,帝悦;又案《本纪》泌以三月甲辰薨,是岁正月甲辰朔,而《邺侯家传》以为三月二日寒食,而泌力疾赴内宴,不能歩,归而卒,然则泌以三月二日甲辰寒食日薨,而《道茂传》以为中和节日则误也。

《太宗本纪》:“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己巳,皇帝崩于含风殿,年五十三。”今案《虞世南传》叙太宗语曰:“吾年十八举义兵,二十四平天下,未三十即大位。”且太宗以隋炀帝大业十三年起义兵,是岁丁丑,而太宗自谓年十八,则是庚申岁生。又《太宗纪》云:“大业中,突厥围炀帝雁门,诏书募兵赴援,太宗时年十六往应募”。案隋书纪,突厥以大业十一年围炀帝于雁门,是岁乙亥,而太宗年十六,则亦是生于庚申岁,以二者推较,则太宗以庚申生无疑矣。贞观二十三年,岁在己酉,自庚申至己酉止,是五十年,而本纪以为年五十三则误也。

《桑道茂传》云:“杜佑终于司徒”。今案佑传,以太保致仕而终,非司徒也。

《公主传》:“明皇帝二十九女”。今案其名数,乃有三十人,即不知其总凡之误邪?名数之误邪?然修书而至于如此,亦可谓疏谬矣。

《穆宗纪》云:“始封建安郡王,进遂王”。今案《宪宗纪》,元和元年八月丁卯,进封子延安郡王宥为遂王【即穆宗也】。《穆宗纪》以为建安,《宪宗纪》以为延安,二者必有一误。

《穆宗纪》:“长庆元年五月丙辰,建王审薨。”今案《十一宗诸子传》云宪宗二十子内《澧王恽传》末云:“初,恽名寛、深王察、洋王寰、綘王寮、建王审,元和七年,并改今名。”则是寛以下,其名皆改从心,故审改名恪,而《本传》书为建王恪也。既于元和七年【壬辰】改为恪,至长庆元年【辛丑】薨时,犹书为审,其误可见也。

《十一宗诸子传》内宪宗二十子,宋云:“凡八王,史失其薨年。”今案所谓“八王”者,深王悰、琼王恱、沔王恂、婺王怿、茂王愔、衡王憺、澶王㤝、荣王㥽也。然案《僖宗纪》广明元年八月:“癸卯,荣王㥽为司空。是月,㥽薨。”则是此一王薨年亦自可见,而本传亦谓史失之者,误也。

 《宣宗诸子·通王滋传》末云:“济、韶、彭、韩、沂、陈、延、覃、丹九王,史逸其系胄云”今案《昭宗纪》,乾宁四年韩建所害九王内,彭王名惕,即宪宗子,沂王名禋,即昭宗子。此二王举其名而考其传,则皆见系胄,安得一概云史逸之也?

《裴寂传》云:“麟州刺史韦云起告寂反。”今案《云起传》,云起未尝为麟州刺史,亦无告裴寂反之事。且又按《地理志》,麟州乃开元十二年始置,则方武德时,固未有麟州也。

《虞世南传》云:“贞观八年,进封永兴县公,会陇右山崩,大蛇屡见,山东及江淮大水,后星孛虚危,历氐馀百日。帝访群臣,世南曰······”云云。又《天文志》云:“贞观八年,八月甲子,有星孛于虚危,历玄枵,乙亥不见。”   今案《帝纪》“贞观八年七月,陇右山崩。八月甲子,有星孛于虚危”。《五行志》云:“贞观八年。七月陇右山摧。”又云:“八年七月,山东江淮大水”又云:“陇右大蛇屡见”凡此所云,即虞世南传及天文志所书之事也。其大节如山摧蛇见、大水星变,虽已仅同,至于间有违舛,则不能使人无疑。何者,如《世南传》云:“星孛虚危,历氐馀百日”。而《天文志》云:“甲子星孛于虚危......至乙亥不见”则止十二日尔,此一可疑也。自氐至虚危,凡历大火、析木、星纪、玄枵四辰,即未知十二日之间,果能遍历欤,此二可疑也。又云“星孛虚危,历玄枵”,夫虚危即玄枵之次,今云“孛虚危”,又云“历玄枵”,此三可疑也。以是观之,则志传必有误者矣。

《李源传》略云:“源八岁家覆,俘为奴,转侧民间。长庆初,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荐源绝心禄仕五十馀年”。今案《明皇帝本纪》天宝十四载:“十二月丁酉,安禄山陷东京,留守李憕死之”。是岁乙未,而源年八岁,则是生于天宝七年戊子也。至长庆元年辛丑,止七十四岁尔。其长庆尽四年甲辰,又历敬宗宝历元年乙巳,二年丙午,文宗太和元年丁未,源始八十岁。然则既云“八岁家覆”,又云“长庆初年八十”,此二者必有一误。况德裕为中丞,正长庆时,时源实未八十矣。

  《王同皎传》云:“兵趋长生殿太后所。”《李多祚传》亦同。今案《桓彦范传》云:“时武后处迎仙宫之集仙殿。”又《武后》及《张易之传》皆云“迎仙院”,未知孰是。

《独孤懐恩传》云:“元正皇后弟也。懐恩之幼,隋文帝献皇后以侄养宫中。”今案元正皇后即髙祖之母,而《髙祖纪》云:“隋文帝独孤皇后,髙祖之从母也。”由此言之,则元正后与隋文献后乃姊妹,而懐恩则弟也,安得谓之侄哉?

 张荐传略云:“𬸦字文成。证圣中,天官侍郎刘奇以𬸦及司马锺为御史。开元初,御史李全劾𬸦多口语,讪短时政,贬岭南。武后时,中人马仙童陷黙,啜问文成安否,答曰:‘近自御史贬官。’曰:‘国有此人不用,无能为也’”。

今案武后证圣元年乙未,明皇帝开元元年癸丑,相去一十九年,而𬸦仍为御史,此已可疑。且又𬸦既于开元初以御史贬官矣,何縁复云武后时?马仙童曰:“近自御史贬官。”欤此一节前后乖舛。全不可考。

  《浑瑊传》云:“父释之,有才武,从朔方军积战多,累迁开府仪同三司,试太常卿、宁朔郡王。广德中,与吐蕃战没”。今案《代宗纪》:“广德二年二月辛未,仆固懐恩杀朔方军节度留后浑释之。”又《释之本传》云:“李光弼保河阳,释之以朔方都知兵马使为禆将,进宁朔方节度留后。仆固懐恩之走,声为归镇,释之曰:‘是必众溃。将拒之’。其甥张韶曰:‘彼如悔祸还镇,渠可不纳’。释之信之,乃纳懐恩。懐恩已入,使韶杀释之,收其军......”纪传所载如此,而与《浑瑊传》不同,未知孰是。

《杜求仁传》云:“求仁与徐敬业举兵,为兴复府左长史,死于难。”今案《徐敬业传》,求仁为匡复府右长史,与《求仁传》不同,未知孰是。

《徐齐聃传》云:“高宗时,姑为帝婕妤”。子坚传末又云:“齐聃姑为太宗充容,仲为高宗婕妤。”今案《后妃传》云:“太宗贤妃徐惠,太宗召为才人,再迁充容,卒赠贤妃。”、“惠之弟齐聃、子坚,皆以学闻,女弟为高宗婕妤。”然则徐齐聃在本传则为贤妃、婕妤之侄,而坚为侄孙。在贤妃传则齐聃乃贤妃、婕妤之弟,而坚乃侄也。未知何者为是。

《萧至忠传》云:“祖德言,秘书少监”。今案《宰相世系表》,德言乃至忠之曾祖,其世次甚明。又德言传,亦谓至忠为曾孙,此必可信。今至忠传止以德言为祖,则误也。

《康承训传》云:“咸通中,南诏复盗邉武宁兵七百戍桂州,六岁不得代。列校许佶、赵可立因众怒,杀都将,诣监军,使丐粮铠北还”今案《崔彦曾传》云:“初,蛮冦五管陷交趾,诏节度使孟球募兵三千往屯,以八百人戍桂林。旧制,三年一更,至期请代。而彦曾亲吏尹戡、徐行俭贪不恤士,乃议廪赐乏,请无发兵,复留屯一年。戍者怒,杀都将王仲甫,胁粮料判官庞勋为将,取库兵剽湘、衡,虏丁壮,合众千馀北还”然则《康承训传》以为“武宁兵七百戍桂林,六岁不得代而作乱”《崔彦曾传》则以为“八百人戍三年请代,以复留一年,故怒而作乱”。此二者所载不同,未知孰是。

《高固传》云:“李懐光反,使邠宁留后张昕将兵万人先趣河中。固在行,乃伺间入帐下,斩昕首以徇。拜检校右散骑常侍、前军兵马使”。 今案《杨朝晟传》云:“李懐光反,韩游瑰退保邠宁,贼党张昕守邠州,大索军实,多募士,欲潜归之。朝晟父懐宾为游瑰将,夜以数十骑斩昕及同谋者,游瑰遣懐宾告行在。德宗劳问,授兼御史中丞。”又案《韩游瑰传》云:“懐光檄假游瑰邠州刺史,欲因张昕杀之。游瑰既失兵,不知所图,有客刘南金说之,游瑰驰入,邠说昕,昕不听。游瑰移疾不出,阴结其将髙固等。游瑰伏甲先起,高固等应之,斩昕首以闻。”且张昕之死,不过止在一人之手,又其先必有主其谋者。今此则不然。在《高固传》则以为固伺间斩昕;在《杨朝晟传》,则以为杨懐宾以夜斩昕;在《韩游瑰传》,则以为游瑰伏甲先起,而高固应之,乃斩昕。其主谋及致杀者果在何人?为史如此,使后人何?

《刘禹锡传》云:“王叔文引禹锡及柳宗元与议禁中,所言必从。擢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颇慿藉其势,多中伤士。若武元衡不为宗元所喜,下除太子右庶子······”今案《武元衡传》云:“为御史中丞,顺宗立,王叔文使人诱以为党,拒不纳。俄为山陵仪仗使。监察御史刘禹锡求为判官,元衡不与,叔文滋不悦。数日,改太子右庶子。”然则元衡下迁庶子,乃以忤叔文、禹锡之故,非为柳宗元不喜。此其事与《禹锡传》不同者一也。又云:“御史窦群劾禹锡挟邪乱政,群即日罢”。今案《窦群传》云,德宗时迁侍御史。至顺宗时,群不附王叔文,欲逐之,韦执谊不可而止。宪宗立,转膳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然则当王叔文、禹锡等党方盛时,群亦未尝罢御史。此其事与《禹锡传》不同者二也。又云:“韩皋素贵,不肯亲叔文等,斥为湖南观察使。”今案《韩皋传》云:“入拜尚书右丞。王叔文用事,皋嫉之,谓人曰:‘吾不能事新贵从弟曅以告叔文,叔文怒,出为鄂岳蕲沔观察使。’”观此,则皋所忤者叔文及其一党之人,不独止禹锡而已。此事当载之《叔文传》中乃可,非《禹锡传》之所当书也。且皋之出,自为鄂岳蕲沔观察,又非湖南,此其事与《禹锡传》不同者三也。噫如禹锡者,因非良士,而又朋附小人,窃弄威柄。方其得志之秋,朋党构扇,变故易常,妄相进擢,既不卟天下之望,宜为正人之所疾恶。意其当日施为恣横者,不止此数事而已。然当时史臣不能摭其信实之事,笔之简策,止掇拾微末一二,且又差舛不同,不惟无以见其过恶之迹,而又使后世疑其事之不然,此最为可惜也

 《忠义·张巡传》赞云:“以疲卒数万。”今案巡所用战兵止数千,不满万人,赞之所云误矣。

《王圭传》及《酷吏·王旭传》皆云焘及旭乃圭之孙。今案《宰相世系表》,则二人皆圭之曾孙,未知孰是。

《裴寂传》云:“寂字玄真。”今案《宰相世系表》,则字真玄,未知孰是。

《刘审礼传》云:“子殆庶。”又云:“易从为彭城长史。”今案《宰相世系表》:“殆庶、易从为汉州长史。”未知孰是。

《虢王鳯传》云:“七子,次子茂融。”今案《宗室世系表》,鳯止六子,而茂融第四,未知孰是。

《酷吏·崔器传》云:“曾祖恭礼尚馆陶公主。”今案《公主传》,高祖女真定公主嫁崔恭礼,又馆陶公主下嫁崔宣庆。今器传乃云“恭礼尚馆陶”,未知孰是。

《艺文志》崔良佐《三国春秋》注云:“良佐,深州安平人,日用从子。”今案《崔日用传》,乃滑州灵昌人,而又《崔元翰传》述良佐云:“与日用从昆弟也。”此二传乡里宗族与《艺文志》不同,未知孰是。然以《宰相世系表》考之,则良佐乃日用之再从侄。以是言之,则从子者是,而从昆弟者误欤?

《武攸暨传》云:“中宗时拜司徒,复王定。延秀之诛,降楚国公,景龙中卒”。今案《武延秀传》,延秀以韦后败时,与安乐公主同斩,则是景龙四年六月中事也。是岁六月壬午,韦后弑中宗。甲申,改元唐隆。庚子,临淄王以兵诛韦氏及安乐公主、武延秀等。甲辰,睿宗即位。七月己巳,改元景云。由是言之,延秀既诛之后,何縁复有景龙年号乎?

《李光弼传》云“河阳北城之战,贼众奔败,禽周挚。”今案《史思明传》云:“时周贽以后军屯福昌,骆悦恶其贰,乃杀贽。”【贽、挚虽不同,其实一人也。】且周贽已为光弼所禽,何縁复从思明领军屯福昌,而为骆悦所杀欤?又《光弼传》云:“安太清袭懐州,守之······光弼令郝廷玉由地道入懐州,得其军号,登陴大呼,王师乘城,禽太清、杨希仲,送之京师,献俘太庙。”《侯仲庄传》亦云“禽安太清。”今案《史思明传》云:“使安太清取懐州以守,光弼攻之,太清降。”又案《哥舒曜传》亦云降安太清、光弼、《仲庄传》言禽,而《思明曜传》言降,未知孰是。

《郝玭传》云:“贞元中,为临泾镇将。尝从数百骑出野,还,说节度使马璘曰:‘临泾扼洛口,其川饶衍,利畜牧。其西走戎道旷数百里皆流沙,无水草,愿城之,为休养便地’玭出,或谓璘曰:‘玭言信然。虽然,公所以蒙恩大幸,以边防未固也。上心日夜念此,故厚于公。若用玭言,则边已安,尚何事为’璘遂不听。”今案《马璘传》云:“徙泾原节度使,大历八年,吐蕃内冦,璘与浑瑊击破之,十二年卒于军,是岁丁巳”。今玭传云,贞元中说马璘,而贞元元年岁在乙丑,则是时璘卒已九年矣,玭安得与璘有言哉?此可疑者一也。案璘传云,在泾八年,缮屯壁为战守具,令肃不残,人乐为用,敌不敢犯。今《郝玭传》所言乃如此,则正与《璘传》相反。此可疑者二也。案旧书玭传则云:“临泾地居险要,当敌要冲,白其帅,帅不从”则是旧史未尝以为马璘,未审新书何由指以为马璘?此可疑者三也。

《苏定方传》云:“至恒笃城,欲杀降人取赀。定方一不取,太宗知之。”今案本纪,此乃高宗显庆元年九月事,今云太宗,则误也。

《江夏王道宗传》云:“助李靖破敌,亲执颉利可汗。”今案李靖及突厥传,禽颉利者,张宝相也。而《道宗传》以为道宗亲执,未知孰是。

《德宗本纪》贞元八年:“十一月,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刘济及其弟瀛州刺史澭战于瀛州,澭败奔于京师。”今案《澭传》云:“澭,怦次子,济母弟。怦得幽州,病且死,澭辄以父命召济于莫州,济嗣总军事,故德澭之让,以为瀛州刺史,有如不讳,许代已。久之,济自用其子为副大使,澭不能无恨,因请以所部为天子戍陇,悉发其兵千五百驰归京师,无一卒敢违令者。”其事与《纪》全异,未知何者为是。

《孔戢传》云:“初,父死难,诏与一子官,补修武尉,不受,以让其兄戡。”今案死难者,《巢父传》则以戣、戡、戢为从子。又案《宰相世系表》,戣、戡、戢实巢父兄岑父之子,是则非巢父之子审矣。今戢传,乃指巢父为父,则甚误矣。

《刘弘基传》云:“讨薛举,战浅水原,八緫管军皆没,唯弘基军战力矢尽,为贼拘,仁杲平,乃克归。”《殷开山传》云:“从秦王讨薛举,会王疾甚,卧营,委军于刘文静,诫曰:‘贼方炽,邀速战利,公等毋与争,粮尽众枵乃可图’开山锐立事,说文静曰:‘王属疾,忧公弗克济,故不欲战。今宜逗机制敌,无专以贼遗王也。请勒兵以怖之’遂战析墌,为举所乘,遂大败,下吏当死,除名为民。”今案析墌,城名也。《殷开山传》及《地理志》以为析墌,而薛举及《仁杲传》则以为高墌,未知孰是。今以纪传考之,薛举自唐得长安之后,至于仁杲降太宗之时,与唐兵前后凡五战,虽纪传多不载其地名,然徐参考,亦可参见。自高祖初入关,义宁元年,举入冦扶风,为秦王所破,此第一战也。【此不书于《高祖纪》,而见于《高宗纪》,并举本传。】武德元年六月,举又冦泾州。秦王西讨,屯于高墌。王卧疾,而长史刘文静、殷开山等观兵于高墌,为举所大败,死者十六,大将慕容罗睺、李安逺、刘弘基皆没。王还京师,举拔高墌,将趋长安而病死。此第二战也。【此见于《高祖太宗纪》及《薛举传》。】是年八月辛巳,举卒。己丑,秦王复西讨,屯于高墌,相持六十馀日。九月,甲寅,秦州揔管窦轨及仁杲战,败绩。此第三战也。【此见于高祖《太宗纪》。】又与长平王叔良战于百里细川而执刘感,此第四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