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
昨夜想写信写不成功,其实总写不出什么道理来。今晚又很懒,但不写信又似心事不了,仔细一想,我昨天还寄给你过一封信,却似乎已有两三天不写了的样子。
第二次世界大战业已开始,你高不高兴?中国又要有问题了。全国运动会太无聊。明天过去,又是星期。
陆先生说邵先生和钟先生都名士气,我觉得邵先生即使算得是名士也是臭名士,其行径纯乎“海派”,要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情操是不可能的。钟先生太是个迂儒,但不失为真道学,不过有点学者的狷傲气,人是很真诚不虚伪,二人不可同日语。至如夏先生则比我们天真得多,这种人一辈子不会懂世故。
还是讲梦吧:某晚我到你家里,你似乎有些神智失常,我们同出去散步氵,到一只破庙里,你看见庙里的柱对,便要把头撞上去,我说这庙里一定有邪鬼,连忙把你抱了出来。回来的时候,经过一条河,河里放下几块三角板来,以备乘坐;尖头向前,后部分为两个窄窄的座位,隔在两座位中间的是舵轮滑车等物,可以开驶。我们坐了上去,我一点不懂得怎样开驶,几回险乎两人都翻下水去,你把我大骂。
寂寞得很,看不见你,我想哭。不写了,祝福你。
爱丽儿 四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