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卖国贼,史称“曹、陆、章”,然诸人似尚能晚盖,反之,昔日赵家楼之打手,如梅思平等则翻曳尾泥涂,相形之下,遂益丑恶不堪。

章宗祥者,于三人中名最秽,当时受辱亦最甚。其后缩居不出凡二十年,伪府群奸刺知其津址,屡钩之,汪逆尤惺惺相惜,章之于汪盖有一重恩怨关系,汪或且犹以念旧为言也。

汪逆旧日在北京谋刺载沣,事发被捕,清廷之民政部大臣善耆受审之,章宗祥时为民政部右丞,主持一切庭审事务。善耆老猾,知革命之烽不可遏,欲宽汪以市惠,章乃仰承上意,曲为开脱,汪得不死,而狱居未甚荼毒,亦章隐为之地,此汪当日所不讳言者也。

《翻译世界》

提倡翻译之风气,四十年前已然矣。梁任公尝喻之为吞食生果,又尝述一事:

时在民国纪元前七八年间,上海有刊物名《翻译世界》者出版,于申新各报遍刊广告,充塞若干日本名词,大抵用之不甚惬当,最怪谬者,则告白之首大书曰:“二十世纪之支那,一翻译之时代也!”

任公述此事已,斥之曰:“时为一九○二年,去二十世纪之全期尚有九十二年,使此九十二年间,中国仅得为翻译之时代,中国之学术前途尚可问耶?”

任公死已十年矣,今为一九四一年,去任公发牢骚之日(一九○二年)又三十九年矣,中国之翻译事业虽有进步,而中国至今不能脱出翻译之时代,此《翻译世界》之谈言微中,而任公之所悲也,将何以慰此一代学人于地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