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明天时

  执筒律以听军声观天文以察时变盖吉凶之将至必朕兆之豫彰虽子产谓天道焉知郑不复火而师旷歌南风弗竞楚果无功故有推毂授符受诏引察阴阳之变辨星纬之祥避危就安候敌观变。若能旁择地利兼取人和先胜而行何往弗利。

  周太公从武王伐纣到邢丘轭折为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惧召太公而问之曰:纣未可伐乎!太公曰:不然轭折为三者军当分为三也。天雨三日欲洗吾兵也。

  晋祖逖为镇西将军有妖星见於豫州之分逖见星曰: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杀我此乃不国也。俄卒於雍丘。

  谢艾为前凉张重华将石季龙遣将王擢麻秋等侵重华艾引兵出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也,於是进战大破之秋遣王擢略地至於曲柳艾临之艾建牙旗盟将士时索遐为军正将军有西北风吹旌旗东南指遐曰:风为号令今能令旗指之天所赞也。破之必矣。军次神鸟王擢与前锋战败遁还河南。

  南齐张欣泰武帝永明八年出为镇军中兵参军南平内史巴东王子响杀僚佐帝遣中庶子胡谐之西讨使欣泰为副欣泰谓谐之曰:今太岁在西南逆岁行兵兵家深忌不可战战必见危将军此行胜既无名负诚可耻彼凶狡相聚所以为其用者或利赏逼威无繇自溃。若。且顿军夏口宣示祸福可不战而擒也。谐之不从进屯江津尹略等见杀。

  北齐曹魏祖为殿中将军神武为东魏大将军东魏孝静武定四年八月将西伐自邺会兵於晋阳魏祖曰:不可今八月西方王以死气逆生气为客不利主人则可兵果行伤大将军神武不从九月神武围玉壁五旬不拔死者七万人十一月神武舆疾班师。

  隋长孙晟为上开府仪同三司镇大利安抚新附高祖仁寿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馀里皆如雨足下垂彼地谨验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欲灭匈奴宜在今日诏杨素为军元帅晟为受降使北伐二年军次坎河值贼帅思力侯斤等领兵拒战与大将军梁默击走之转战六十里贼众多降。

  唐薛万均为左屯卫将军沃沮道行军副总管从李靖等击吐谷浑攻青海与弟万彻率军先通路遇虏于赤水万均将十数骑击走之追奔至青石山南大风折旗拔木万均谓左右曰:虏将至矣。各为备俄而虏至万均直前斩一贼将,於是大溃杀伤略尽进至图伦碛而还与靖会於青海太宗闻而大悦玺书勉劳以功拜左屯卫大将军。

  薛仁贵为右威卫大将军高宗咸亨元年吐蕃入寇帝以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为吐蕃败于大非川初仁贵谓人曰:今年太岁庚午岁星在於降娄不应有事於西方军行逆岁邓艾所以死于蜀吾知其必败也。

  裴行俭为礼部尚书尤晓阴阳算术兼有人伦之鉴凡遇贤俊无不甄采每制敌推凶必先期捷日调露元年突厥阿史德温傅反高宗以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军至单于之北际晚下营壕堑方周遽令移就崇冈将士皆云:士众已就安堵不可劳扰行俭不从更令促之比夜风雨暴至前设营所水深丈馀将吏惊伏问行俭曰:何以知风雨也。行俭笑曰:自今日但依我节制,何须问我所由知也。

  李晟德宗时为河中晋纟慈隰节度使京畿渭北坊丹延招讨使进讨朱霑建中四年四月四日破贼初晟屯渭桥时荧惑守岁久之方退宾介或劝曰:今荧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用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但当死节垂象高远吾安知天道耶至是谓参佐曰:前者士大夫劝晟出兵非敢拒也。且军可用之不可使之尝谓五纬盈缩无准晟惧复来守岁则我军不战而自溃矣。参佐叹服皆曰:非所及也。

  後唐符存审为内外蕃汉马步总管庄宗天十七年汴将刘攻同州朱友谦求援於我遣存审与嗣昭将兵赴之九月次河中进营朝邑时河中久臣於梁衷持两端及诸军大集刍粟暴贵嗣昭惧其翻覆将急战以定胜负居旬日梁军将逼我营会望气者言西南有黑气如斗鸡之状当有战阵存审曰:我方欲决战而形於气象得非天赞欤是夜阅其众诘旦进军梁军来逆战大破之。

  ◎将帅部·择地利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孙子有六地之名而晻错亦论地形之便皆可举矣。古未尝不留意焉乃有据高临下伺其後至背水阻洲候其半渡或卒乘有饮之便或守城有金汤之固至乃出其不意据其必争然後以逸待劳以少击众乘便而奋其力先人而夺其心以之遏寇虐摧敌而勋绩并建威名日著,岂非因形势而制胜之效欤。

  赵赵奢惠文王时治国赋秦师伐韩围阏与赵遣奢救之军士许历曰:先据北山上者胜後至者败奢许诺即发万人趋之秦兵後至争山不得上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王赐奢号马服君以许历为国尉。

  汉张骞为校尉从大将军击匈奴骞尝使大夏留匈奴中久道军知善水草处军得以无饥渴。

  後汉冯异为征西大将军建武六年诸将上陇为隗嚣所败乃诏异军邑未及至隗嚣乘胜使其将王元行巡将二万馀人下陇因分遣巡取邑异即驰兵欲先据之诸将皆曰:虏兵盛而新乘胜不可与争宜止军便地徐思方略异曰:虏兵临境忸忄大小利(忸忄大犹惯集也。谓惯习前事而复为之也。氐道)遂欲深入。若得邑三辅动摇是吾忧也。夫攻者不足守者有馀今我据城以逸待劳非所以争也。潜往闭城偃旗鼓行巡不知驰赴之异乘其不意卒击鼓建旗而出巡军惊乱奔走追击数十里大破之。

  马援为陇西太守建武十三年武都参狼羌与塞外诸种为寇杀长吏援将四千馀人击之至氐道县(属陇西郡县管蛮夷曰:道)羌在山上援军据便地夺其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豪帅数十万户亡出塞诸种万馀人悉降,於是陇右清静二十四年援率中郎将马武耿舒孙永等征五溪蛮夷军次下(县名属长沙故城在辰州沅陵县)有两道可入从壶头则路近而水(壶头山名在辰州沅陵县)从充则涂夷而运(充县名属武陵)远光武初以为疑及军至耿舒欲从充道援以为弃日费粮不如进壶扌益其喉咽充贼自破以事上之帝从援策。

  魏蒋济为散骑常侍黄初三年与大司马曹仁征吴济别袭羡溪仁欲攻濡须洲中济曰:贼据西岸列船上流而兵入洲中是为自内地狱危亡之道也。仁不从果败。

  贾逵河东襄陵人初为纟州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之初逵过皮氏曰:争地先据者胜及围急乃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援既并纟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郭淮初为征西将军夏侯渊司马征汉中时蜀先主欲渡汉水来攻诸将议众寡不敌欲依水为阵以拒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敌非算也。不如远水为阵引而致之半济而攻击备可破也。既阵先主疑不渡淮遂坚守亦无还心以状闻太祖善之青龙二年蜀将诸葛亮出斜谷屯于兰坡是时司马宣王屯渭南淮策亮必争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此非国之利也。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堑垒未成蜀兵大至淮逆击之。

  吴丁奉为诸葛恪部将魏诸葛诞胡遵等来伐攻东兴恪率军拒之及恪上岸时奉与唐咨吕据苗赞俱从山西上奉曰:今军行迟。若敌据便地则难与争锋矣。乃辟诸军使下道率麾下三千人迳进时风便举帆二日至遂据徐塘天寒雪时魏诸将置酒高会奉见其前部兵少相谓曰: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乃使兵解铠著胄持短兵敌人从而笑焉不为设备奉纵兵斫之大破敌前屯会据等至魏军遂溃。

  宋孟龙符仕晋为龙骧将军从宋高祖伐慕容超度岘超惧率卒四万就其将晖等于临朐谓其将公孙楼曰:宜进据川源晋军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临朐有巨蔑水去城四十五里楼驰骑据之龙符争据水源贼遂遁走。

  沈林子晋末为建武将军高祖伐姚泓林子参征西军事统军为前锋从汴入河泓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尹昭据蒲坂林子於陕城与冠军檀道济同攻蒲坂龙骧王镇恶攻潼关寇闻大军至遣东平公姚绍争据潼关林子谓道济曰:潼关天阻所谓形胜之地镇恶孤军势力危屈。若使姚绍据之则难图也。及其未至当并力争之。若潼关事捷尹昭可不战而服道济从之乃弃蒲坂南向潼关。

  後魏安同为外朝大人从道武征姚平於紫壁姚兴悉众救平同进计曰:汾东有蒙坑东西三百馀里径路不通姚兴来必从汾西乘高临下直至紫壁如此则寇内外势接宜截汾为南北浮桥乘西岸筑围西围既固贼至无所施其智力矣。从之兴果视平屠灭而不能救。

  後周李弼初为太祖部将东魏将齐神武伐西魏军过蒲津涉雒至许原西魏将周文帝军至沙苑齐神武闻文帝至引军来会诘朝候骑告齐神武军。且至弼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此东十里有渭曲可先据以待之遂军至渭曲背水东西为阵合战大破之。

  隋贺娄子为上开府镇兰州开皇初突厥来寇子拒之至可洛亥山与贼相遇贼众甚盛子阻川为营贼军不得水数日人马甚惫纵击大破之。

  唐盛彦师武德初镇宜阳会李密叛彦师率兵邀之令其众曰:唯我马首是瞻遂逾雒水入南山令持弓弩者乘高夹路持刀者伏於谷之间。又令曰:待贼半渡而击之所部皆笑曰:贼向雒州何为守此彦师曰:吾筹之熟矣。李密声往雒州其实欲南走襄城就张善相耳。若贼先入谷我自後追之路险难以展力吾今先据要害此贼乃成擒也。密果至知有伏兵乃逾山南上彦师邀击之。

  薛万钧武德中与罗艺守幽燕时窦建德率众十万至危水万钧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出斗百战百败可令羸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贼。若渡水交兵请公以精骑百人伏於城侧待其半渡而击之破贼必矣。艺从之建德引兵渡水万钧击破之。

  周王峻为枢密使广顺初河东刘攻晋州峻请行应援太祖用为行营都部署峻领大军自纟赴晋州州南有涧曰:蒙坑霍山以南最为险要其途甚狭地道无由得越峻心忧贼据之是日前锋数报过蒙坑峻喜曰:吾事济矣。

  ◎将帅部·抚士卒

  春秋《传》曰:礼乐慈爱众所蓄也。又曰:惠则足以使人盖古之善为将者曷尝不勤恤士众察其劳苦绝甘而分少表微而恻隐救其疠瘵轸其伤夷本之於仁心推之以宽政好施以周急後已而不私用能猛鸷思柔獷悍怀德百其勇以思报一其志以赴敌摧锋冒难推坚。若脆忘躯毕命视死如归成茂功於一时垂休闻而不已自非觞豆之惠均及椒兰之德外薰诚明发於精衷恩信沦於骨髓亦安能及是哉!。

  田穰苴为齐将燕晋之师士卒次舍井灶饮食问疾医药身拊循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享士卒身与士卒平分粮食最比其羸弱者三日而後勒兵病者皆求行争奋出为之赴战晋师闻之为罢去燕师渡水而解。

  吴起为魏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嬴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文侯以起善用兵廉平尽能得士心乃以为西河守以拒秦韩。

  李牧为赵北边良将尝居代雁门备匈奴以便宜置利市租皆输入莫府(将军征行无常处所在为治故言莫府莫大也。)为士卒费日击数牛飨士习骑射谨烽火多间谍厚遇战士秦王翦代李信击荆荆闻王翦益军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翦至坚壁而守之不肯战荆兵数出挑战终不出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翦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一作枚)距(《汉书》甘延寿投石拔距绝於等伦范蠡兵法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三百步延寿有力能手投之距超距也。),於是翦曰:士卒可用矣。竟灭楚。

  汉袁盎为陇西郡尉仁爱士卒士卒皆争为死李广程不识俱为边将然匈奴畏广士卒多乐从而苦程不识广将兵之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不尽餮不尝食宽缓不苛(苛细也。)士以此爱乐为用。

  盖宽饶为卫司马躬抚士卒视其饮食居处抚循疾置医药。

  後汉王霸从光武平河北尝与臧宫傅俊共营霸独善抚士卒死者脱衣以殓之伤者躬亲以养之。

  邓训为将吏士尝大病疟转易至数人训身为之煮汤药咸得平愈其无妻者为配偶。

  坚镡为扬化将军与右将军万修徇南阳会诸乡人董数攻陷宛镡引兵赴宛遂弃城而反邓奉复反新野攻破吴汉万修病卒镡独孤绝南拒邓奉北当董一年间道路隔塞粮馈不至镡食蔬菜与士卒共劳苦每急辄先当矢石身被三创以此能全其众。

  段纪明为破羌将军纪明行军仁爱下士军间病者亲自瞻省手为裹创在边十馀年未尝一日蓐寝与将士同苦故皆乐为死战。

  皇甫规为中郎将讨陇右而道路隔绝军中大疫死者十三四规亲入庐巡视将士三军感悦东羌遂遣使乞降。

  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平黄巾温恤士卒甚得众情每军行顿止须营幔修立然後就舍帐军士皆食尔乃尝饭吏有因事受赂者嵩更以钱物赐之吏怀惭或至自杀。

  臧洪领青州刺史为袁绍所攻粮尽主簿启内厨米三斗稍为饣粥洪曰:何能独食此耶使为薄粥遍颁人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魏司马朗与夏侯臧霸等征吴到居巢军士大疫朗躬巡视致医药遇疾卒。

  曹真为大将军每征行与将士同劳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颁赐士卒皆愿为用。

  蜀邓芝为大将军二十馀年赏罚明断善恤卒伍吴孙歆为边将数十年善养士卒得其死力。

  甘宁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徤儿亦乐为用命。

  晋刘弘为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尝夜起闻城上持更者叹声甚苦呼省之年过六十羸疾无襦弘谪主者仍给常袍複帽。

  陶侃为督护领江夏太守侃戎政齐肃凡有虏获皆分士卒身无私焉。

  周访为安南将军督梁州诸军事善於抚纳士众皆为致死。

  宋王镇恶随高祖北伐时姚泫屯军在长安城下犹数万人镇恶善抚士卒及身先士众腾跃争先泫众一时奔溃。

  刘荣祖为辅国将军为人轻财贵义善抚将士。

  梁杨公则为左卫将军义师东下屯领军府所领相溪人性怯懦城内轻之以为易与每出荡突辄先犯公则垒公则奖励将士克获更多。

  马仙卑自为将及居州郡能与士卒同劳逸身衣不过布帛所居无帷幕衾屏行则饮食与厮养最下者同其在边境尝单身潜入敌境知壁垒村落险要处所故战多克捷士卒亦甘心为之用高祖雅爱敬服之。

  王操为大将军郢州刺史吴明彻为寇明帝出顿纪南操抚循将士莫不用命明彻既退江陵获全操之力也。迁为侍中中卫将军。

  陈章昭达为车骑大将军迁司空薨昭达性刻每奉诏出征必昼夜兼行然膳饮食并同於群下将士亦以此附之。

  鲁悉达梁末以侯景之乱遂纠率乡人保新蔡郡招缉晋熙等五郡及敬帝即位王琳据有上流留异余孝顷周迪等所在蜂起悉达抚绥五郡甚得民和士卒皆乐为之用。

  後魏彭城公勃长子粟太武时督诸军屯汉南粟亮直善驭众抚恤将士必与之同劳逸长孙翰太武时为安集将军清正严明善抚将士帝甚重之。

  周观为高平镇将善抚士卒号有威名。

  房伯玉为武昌王府司马孝文南伐徵为兵步校尉直阁将军中统军善抚士卒孝文嘉之。

  薛虎子为徐州刺史在州戍兵每岁交代虎子必亲自劳送丧给其敛帛。

  韩茂为徐州刺史征南将军为将善於抚众勇冠当世为朝廷所称。

  杨逸为平东将军光州刺史兵人从役必自送之或风日之中雨雪之下不堪其劳逸曾无倦色。

  杨大眼为将抚巡士卒呼为小儿子及伤痍为之流涕。

  辛纂为荆州军司除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善抚将士人多用命贼甚惮之。

  北齐兰陵王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

  赵郡王为定州刺史文宣诏领山东兵数万监筑长城于时盛夏六月在途中屏除盖扇亲与军人同其劳苦而定州先有冰室每岁藏冰长史宋钦道以冒犯暑热遂遣冰倍道追送正值日中停车炎赫尤甚人皆不堪而送冰者至咸谓冰此时之要乃对之叹息云:三军之人皆饮温水吾以何义独进寒冰非追古名将实情所不忍遂至消液竟不一尝兵人感悦遐迩称叹。

  後周宇文深魏末为大都督领宿卫兵卒孝武西迁既事起仓卒人多逃散抚循所部并得入关以功赐爵长乐县伯。

  若干惠为右卫将军性刚直有勇力容貌魁岸善于抚御将士莫不怀恩。

  阎庆为抚军将军专行绥抚士卒未休未尝先舍故能尽其死力。

  梁椿为大将军性果毅善於抚纳所获赏物分赐麾下故每践敌场咸得其死力。

  李迁哲为骠骑大将军镇白帝信州城先无仓储(信州今琼州是也。)军粮乏迁哲乃收葛根造粉兼米以给之迁哲亦取供食时有异膳即分赐兵士有疾患者。又亲加医药以此军人感之人思效命。

  隋刘方为交州道行军总管仁而爱士有疾病者亲自抚养。

  唐李前後在军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於是人皆为用所向多克捷。

  郭孝恪为安西都护督西伊庭三州诸军事其地高昌之都限以长碛旧风斯在每年有流刑经往并州遣正兵守捍孝恪推诚抚御并得其欢心。

  成如璆为特进至德二年关西节度郭英为贼所败如璆代英收其馀卒於岐山抚其疮痍招其逋散三军之士有如挟纟广便以其众置兴平军於县东原肃宗以如璆为使李为河阳三城镇遏使抚劳备至资廪膳者必先军士。

  李景略为西受降城都防御使迫塞苦寒地卤瘠俗贫难处景略节用约已与士同甘苦将卒安之。

  任迪简代张茂昭为易定节度使初茂昭奢荡不节公私殚罄迪简始至欲飨士无所取给乃以粝食与士同之身居戟门下凡周月军吏感之请归堂寝迪简乃安其位。

  李晟兴元初以神策军士讨朱霑时转输不至盛夏军士或衣裘褐晟必同劳苦每以大义奋激士皆流涕感悦卒无离叛者。

  李光颜元和中为陈许节度使会讨吴元济诏光颜以本军独当一面光颜性忠义善抚养士卒士卒乐为用殷侑为义昌军节度沧济德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沧州经战伐伤痍之後侑初至赤地千里遗骸满于原野无人烟侑不以妻孥之官始至就空城悉力以视事攻苦食淡与士卒略同周岁之後驯致垦葺诏加检校吏部尚书奖其抚绥有方勤俭不懈也。

  乌重胤历河阳沧景节度使自为长帅能与下同甘苦所至立功。

  柳公绰元和中镇鄂州会讨吴元济军既在行营公绰时令左右省其家如疾病养生送死必厚廪给之妻冶容不谨者沉之于江行卒相感曰:中丞为我辈之家事何以报效故鄂人战每克捷。

  梁氏叔琮为将帅养士爱民甚有能政後为州留後寻领保大军节度使。

  後唐王建及有胆气慷慨不群临阵鞠旅意气横壮自庄宗至魏州建及都总内外牙银钅仓效节帐前亲军善於抚御所赏赐皆分给部下绝甘分少颇洽军情。

  晋吴蛮为复州防御使二年罢归会王令温以机事入奏执政者以蛮€中之难有善守之功遂令乘轺而往既至大寒军士无衣者悉衣之平生廉俭囊无资用以至坏帐幕以之其推心抚下如此。

  孔知开运中为凤州刺史河池据关防之要密邛益兵少势孤知抚士得宜人皆尽力故西疆无牧圉之失。

  王廷裔为晋阳军校以攻城野战为务暑不息嘉树之阴寒不处密室之下与军伍食不异味居不异故庄宗於亲族之中独加礼遇。

  ◎将帅部·冥助

  《书》曰:至諴感神盖精诚内激胜气焱厉则必金石为开风€玄感者矣。乃有握兵之要奉辞致讨势将危窘士至乏困或邻壤侵寇群心震恐誓师拒战安危攸属繇是恳到愤发仰祈冥因以获之应得天心之助事彰於神异理符於感召夷伤之旅复振穷迫之途获济卒能克敌以成茂功乃建祠以旌其贶刊石以纪其迹策书所述咸可徵也。

  汉李广利为贰师将军伐大宛被围水绝广利拔刀刺山飞泉涌出。

  後汉耿恭为戊巳校尉征匈奴於疏勒城固守匈奴遂於城下拥绝涧水恭於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而饮之(等笮谓压笮也。)恭仰天叹曰:闻昔贰师将军拔刀刺山飞泉涌出今汉德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乃令吏士扬水以示虏虏出不意以为神明遂引去。

  晋会稽王道子为骠骑将军御符坚于寿春坚与符融登城而望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又望八公山草木皆类人形顾谓融曰:此亦敌也。何谓少乎!怃然有惧色初朝廷闻坚入寇道子以威仪鼓吹求助於锺山之神奉以相国之号及坚之见草木状神。若有力焉。

  宋沈攸之为冠军将军讨晋安王子勋于鹊尾坡攸之缮治船舸材板不周计无所出会子勋将邓琬送五千片榜供其将刘胡军用俄而风潮奔迅榜後山出江胡力不制自撞船舰杀没数十人赴流而下来泊攸之等营,於是材板大足。

  梁王僧为谯州刺史征萧勃闻兄僧辨死乃奔北齐会军败窜逸荒野莫知所之仰天曰:雠耻不雪求欲身膏野草。若精诚有感当得道路誓不受辱乃手拔刀将自刎空中催令急去僧异之勉力驰进行一里许顾向处已有陈人逾越江山仅得归齐。

  後魏尉元为镇南大将军都督东道诸军事皇兴三年六月上表云:臣於彭城遣别将以八日至睢口邀贼将陈显达有战士於营外五里刍牧见一白头公乘白马将杖呼之语称至十八日辰必来到此语汝将军领众从东北临入我当驱贼令走申时贼必大破宿豫淮阳皆克无疑我当与汝国家淮畔为断下邳城贼我当驱出不劳兵力後以十日此人复於彭城南戏马台东二里见白头公亦乘白马从东北来呼此人谓曰:我与东海四渎太山北岳神共行淮北助汝主将荡除已定汝上下喜不困忽然不见诏元於老人前後见所为坛表记之。

  尔朱荣为大将军讨葛荣次襄垣遂令军士列围大猎有双兔起於马前荣乃跃马弯弓而誓之曰:中之则擒葛荣不中则否既而并应弦而殪三军感悦及破贼之後即命立碑於其所号双兔碑。

  北齐赵郡王为朔州刺史都督北燕等三州诸军事有无水之处祷而掘井黎锸才下泉源涌出号曰:赵王泉。

  陆法和初仕梁为司徒时侯景遣将任约伐湘东王於江陵法和自请征之至沙湖与任约相对纵大舫於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以麾风即返,於是约众大溃约逃窜不知所之。

  慕容俨为开府天保中梁司徒陆法和以郢州内附遣俨镇城始入便为梁大都督侯任约率水陆军奄至城下俨随方御备等不能克。又於上流鹦鹉洲上造荻篊竟数里以塞船路人信阻绝城守孤悬众情危惧俨导以忠义。又悦以安之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号城隍神公私每有祈祷,於是顺士卒之心乃相率祈请冀获护须臾冲风起惊涛涌激漂断荻篊约复以铁锁连治防御弥切俨还共祈请风浪夜惊复以断绝如此者再三城中大喜以为神助移军於城北造栅置营焚烧坊郭产业皆尽约将战士万馀人各持攻具於城南置营垒南北合势俨乃率步骑出城奋击大破之擒五百馀人。

  後周窦荣定突厥沙钵略寇边为行军元帅率总管出梁州与虏战於高越原两军相持地无水士卒渴甚至刺马血而饮死者十二三荣定仰天太息俄而澍雨军复振,於是进击数挫其锋突厥惮之请盟而去。

  隋张祥仁寿末为并州司马汉王谅举兵反遣其将刘建略地燕赵至井陉祥勒兵拒守建攻之复纵火烧其郭下祥见百姓惊骇其城侧有西王母庙祥登城望之再拜号泣而言曰:百姓何罪致此焚烧神有灵可降雨相救言讫庙上起€须臾骤雨其火遂灭士卒感其诚莫不用心城围月馀李雄援军至贼遂退走。

  陈棱大业中为虎贲郎将发东阳兵击琉球国其日雾雨晦暝将士皆惧棱刑白马以祭海神既而开霁唐裴行俭麟德中为安抚大食使册送波斯王途经莫贺延碛属风沙晦冥导者益迷行俭命下营虔诚致祭令告将吏井泉非遥俄而€收雨静行数百步水草甚丰後来之人莫知其处众皆悦服比之贰师将军。

  王开元中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属突厥默啜为九姓(番族号)所杀其下酋长多款塞投降置之河曲之内俄而小杀继立(小杀番酋名)降者渐叛敕帅并州兵济河讨之乃间行倍道以夜继画卷甲舍幕而往会夜於山中忽遇风雪甚盛恐失期仰天誓曰:若事君不忠天讨有罪明灵所殛固自当之而士众何辜今受难苦。若诚心忠烈天鉴孔明当止雪回风以济戎事言讫风回而雪止时叛者分为两道追及之杀一千五百馀人生获一千四百馀人驼马牛羊甚众。

  哥舒翰天宝七年为陇右节度筑神威城於青海上旋为吐蕃所破。又筑城於青海中龙驹岛上有白龙见遂名为龙应城吐蕃自此遁逃不复近青海十年王思礼肃宗至德二年四月为关内节度使时北征奏师渡渭水於龙光渡睹水忽浅士马既济而其水复深一丈。

  李兼德宗贞元四年为江西都团练使奏建中四年臣任鄂州刺史逆贼李希烈之将童侍召率众袭鄂州顺风纵火邑屋将焚臣乃祷於城隍神仆忽风回火烈贼溃遂击破之连拔黄沔二州请付史馆以答神意从之。

  杨朝晟贞元中为宁节度使城方渠合道初军次方渠无水师徒嚣然遽有青蛇乘高而下视其迹水随而流朝晟令筑城环之遂为停泉军人仰饮以足图其事上闻诏置祠焉。

  温造为兴元节度初往汉中遇大雨平地水深尺馀。若不可进祷鸡翁山疾风驱€即时晴霁後文宗闻其事会造为御史大夫入见得详言当时灵贶明日下诏封鸡翁山神为侯。

  赵昶为忠武军防遏都指挥使时黄巢悉众攻陈州昶因巡警假寝於恍惚间如有阴助昶异而恃之迟明开门决战人心兵势。又不可遏。若有阴兵前导是日擒贼将数人斩首千馀级。

  梁牛存节为同州节度使戒严军旅常。若敌至先是州内井水咸苦人不可饮及并人岐人来迫州城咸以为兵士渴乏陷在旦夕存节乃肃拜虔祝择地凿八十馀井其味皆甘冷繇是人马汲濯有馀众以为至诚之感自八月至三年春末人马未尝释甲以至寇退。

  郴王友裕常从太祖於内黄逢魏之大众北飞来命友裕射之跪曰:今日以卜胜负必应弦而下及交锋果大捷。

  袁象先初仕唐为宿州刺史充本州团练都统防遏都知兵马使会淮寇大至围迫州城象先殚力御备时兵未至颇怀忧惧一日乘城憩於楼堞之上然。若寝梦人告曰:我陈蕃也。尝板筑是城旧第犹在今为军舍当为我立庙即助公阴兵象先许之翼日淮寇急攻其垒梯冲交进是日州城几陷顷之有大风雨居民望见城上甲兵无算寇不敢迫即时退去象先方信有鬼神之助乃为之立祠至今里人祷祝不辍。

  後唐李嗣昭为昭义节度使天四年六月梁将李思安将兵十万攻潞州乃筑夹城深沟高垒内外重复援师不及军民乏绝感盐炭之出於地以济饥民王为镇州节度使幽州李正威援赴于镇谒威於其馆威阴遣部下壮甲劫抱持之曰:公戒部人勿造次吾国为晋人所侵垂将覆灭赖公济援之力幸而获存今日之事本所甘心即并辔归府舍军拒之遂杀威本疏瘦时年始十七当威并辔之时雷雨骤作屋瓦皆飞有一人於缺垣中望见识之遽挟於马上肩之而去翼日但觉头偏痛乃因有力者所挟不胜其苦故也。及访之则曰:墨君和鼓刀之士也。遂厚赏之。

  装彦稠长兴中与康福率师自牛儿族入白鱼谷追及皆叛党项白马卢家六族客户三族获大首领连香八萨王都统悉舟阝埋摩侍御乞埋嵬悉逋等六十人兼党类二千馀人获驼马牛羊数千计至晚师还野次其地无水军士方渴俄有风雨自东立起是夜初更孤雪二尺军中以为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