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谓“离奇”者即指此“一定之脸谱”而言;脸而有谱,且又一定,实在觉得离奇得很。若云“隐寓褒贬”,则尤为可笑。朱熹做《纲目》学孔老爹的笔削《春秋》,已为通人所讥讪;旧戏索性把这种“《阳秋》笔法”画到脸上来了:这真和张家猪肆记卐形于猪鬣,李家马坊烙圆印于马蹄一样的办法。哈哈!此即所谓中国旧戏之“真精神”乎?
金圣叹用迂谬的思想去批《水浒》,用肉麻的思想去批《西厢》,满纸“胡说八道”,我看了实在替他难过。玄同虽不学,然在本志上发表之文章,似乎尚不至与金氏取“同一之论调”。
1,Aprilo,1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