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5月16日)   

来书以吾党急进之法当如何之为文。记者以为吾党进行之手段,当因乎各地社会之情形而异:有宜于急进者,如欧美之情形是也,有不能急进者,即中国今日之现象是也。总而言之:“传播”乃吾人无时无地可以或息之事业,由今日以至于无政府成功皆所谓“传播时代”也。文字口舌,奔走鼓吹,此固谓之传播;即暗杀罢工暴动大革命,亦皆为传播之作用。克鲁泡特金即主张以猛烈手段为传播之方法。所谓三数日之风潮胜于数十万册之书报者,盖谓此也。记者固完全服膺克氏学说者。惟欧美情势既隔非吾人所能为力,以言中国则机会未至,不能不少有所待,姑用全力以从事于文字口舌之鼓吹,苟一旦时机既熟,则记者今日之秃管一枝,异日即可变为轰动全球之炸弹,特所谓急进者,终不过借为传播之力,而未必一举即可成功。当其未成功之前,不能限定取何手段,惟察其所处地方时势之如何以致吾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