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 年 8 月 27 日,《晦鸣录》第二期)
去月秒报上见参议员题名,先生裒然居首。初以为或者有所不实,乃不数日而先生竟 轩然揭幕而登议长之台矣。师复惊闻之下,神经震眩,半月为之不甯。故延至今日始能执 笔奉询二事:(一)先生昔为主张无政府主义之一人。无政府主义,绝对不认政治为有益于 社会之物。今先生忽以身驰骋政治场中,是否早日无政府之宗旨今已改变?(二)先生发 起进德会,自为丙部会员,曾设不作官不作议员之信约。今忽为中华民国参议院议长,是 否已宣布出会,取消进德会丙部会员之资格?以上两问题,望即日见答,并登报宣布,以 释群疑。因对于先生为议员一事,不独愚陋如师复惶惑而不能解,即多数有识之同志,亦 无不相视愕然莫名其妙。而曾入进德会之会员,则尤骇怪而兼愤激故也。虽先生个人之行 动,原无受朋辈质问之责任,特以先生为人所共知之无政府党,又为进德会发起人,今一 旦舍其素抱,不惜投身于向日所绝端反对之政治场中,世人将以为无政府党之所谓真理, 进德会之所谓良心,皆属无用之物,可以束之高阁,弃如敝屣。此其影响,不可谓细。师 复虽愚,窃为此惧。惟先生有以教之!师复白五月某日。
(一九一三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