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祖部总论

书经》《商书·太甲上》

惟嗣王不惠于阿衡,伊尹作书曰:先王顾諟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祗,社稷宗庙,罔不祗肃,天监厥德,用集大命,抚绥万方,惟尹躬,克左右厥辟,宅师,肆嗣王丕承基绪。

〈《蔡传》〉伊尹言,成汤常目在是天之明命,以承天地神祗,社稷宗庙,无不敬肃。故天视其德,用集大命,以有天下,抚安万邦。我又身能左右,汤以居民众,故嗣王,得以大承其基业也。

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有终,其后嗣王,罔克有终,相亦罔终,嗣王戒哉。祗尔厥辟,辟不辟,忝厥祖,王惟庸,罔念闻,伊尹乃言曰:先王昧爽丕显,坐以待旦,旁求俊彦,启迪后人,无越厥命以自覆,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钦厥止,率乃祖攸行,惟朕以怿,万邦有辞。

〈蔡传〉钦厥止者所以立本率乃祖者所以致用所谓省括于度则释也王能如是则动无过举近可以慰悦尹心远可以有誉于后世矣

《太甲中》

伊尹拜手稽首,曰:修厥身,允德协于下,惟明后,先王子惠困穷,民服厥命,罔有不悦,并其有邦厥邻,乃曰:徯我后,后来无罚。

〈《蔡传》〉此言汤德所以协下者。

王懋乃德,视乃烈祖,无时豫怠。

〈《蔡传》〉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汤之所以懋其德者如此,太甲亦当勉于其德,视烈祖之所为,不可顷刻而逸豫怠惰也。

《太甲下》

先王惟时懋敬厥德,克配上帝,今王嗣有令绪,尚监兹哉。

〈《蔡传》〉成汤勉敬其德,德与天合,故克配上帝。今王嗣有令绪,庶几其监视此也。

《说命下》

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

〈《蔡传》〉先王成法子孙之所当守者也。《孟子》言,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亦此意。〈《大全》〉张氏曰:监先王成宪,欲高宗以汤为法也。

周书·康诰》

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惟乃丕显考文王,克明德慎罚。

〈《蔡传》〉左氏曰:明德谨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谨罚,务去之之谓。

不敢侮鳏寡,庸庸,祗祗,威威,显民,用肇造我区夏,越我一二邦以修,我西土惟时怙冒,闻于上帝。帝休,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诞受厥命,越厥邦厥民,惟时叙,乃寡兄勖,肆汝小子封,在兹东土。

〈《大全》〉陈氏大猷曰:恐康叔以受封为当然,故历言文王之积累,汝兄之勉励。故汝得有此土地,庶其念所自之艰难,而不敢慢易也。

王曰:鸣呼。封,汝念哉。今民将在祗遹乃文考,绍闻,衣德言,往敷求于殷先哲王,用保乂民,汝丕远惟商耇成人,宅心知训,别求闻,由古先哲王,用康保民,弘于天,若德裕,乃身不废在王命。

〈《蔡传》〉今治民将在敬述文考之事,继其所闻,而服行文王之德言也。

《无逸》

周公曰:呜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周公曰:鸣呼。继自今嗣王,则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惟正之供。

〈《蔡传》〉则,法也。其指文王而言。言自今日以往,嗣王其法文王,无过于观逸游田,以万民惟正赋之供。上文言游田而不言观逸,以大而包小也。言庶邦而不言万民,以远而见近也。

诗经》《大雅文王》

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假哉天命,有商孙子,商之孙子,其丽不亿,上帝既命,侯于周服,侯服于周,天命靡常,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厥作祼将,常服黼𠳲,王之荩臣,无念尔祖。

〈《朱注》〉呼王之荩臣而告之,曰得无念尔祖文王之德乎。盖以戒王而不敢斥言,犹所谓敢告,仆夫云尔。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

〈《大全》〉三山李氏曰:成王欲念尔祖,则在乎聿修厥德而已。能修德,则可以长合天理,而福禄自来矣。

命之不易,无遏尔躬,宣昭义问,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朱注》〉言上天之事,无声无臭,不可得而度也。惟取法于文王,则万邦作而信之矣。

《周颂·闵予小子》

念兹皇祖,陟降庭止,维予小子,夙夜敬止。

〈《朱注》〉皇祖,文王也。言武王之念文王,常若见其陟降于庭,犹所谓见尧于墙,见尧于羹也。

于乎皇王,继序思不忘。

〈《朱注》〉皇王,兼指文武也。承上文,言我之所以夙夜敬止者,思继此序而不忘耳。〈《大全》〉三山李氏曰:武王能以念兹皇祖为孝,则成王亦当以继祖考为孝。

法祖部艺文

《进祖宗家法劄子》     宋吕大防

哲宗御迩英阁,召宰执、讲读官读,《宝训》,至汉武帝籍南山提封为上林苑,哲宗曰:山泽之利当与众共之,何用此也。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于忧勤,此盖祖宗家法尔。大防因推广祖宗家法以进,曰:

自三代以后,唯本朝百二十年中外无事,盖由祖宗所立家法最善,臣请举其略。自古人主事母后,朝见有时,如汉武帝五日一朝长乐宫;祖宗以来事母后,皆朝夕见,此事亲之法也。前代大长公主用臣妾之礼;本朝必先致恭,仁宗以侄事姑之礼见献穆大长公主,此事长之法也。前代宫闱多不肃,宫人或与廷臣相见,唐入閤图有昭容位;本朝宫禁严密,内外整肃,此治内之法也。前代外戚多豫政事,常致败乱;本朝母后之族皆不豫,此待外戚之法也。前代宫室多尚华侈;本朝宫殿止用赤白,此尚俭之法也。前代人君虽在宫禁,出舆入辇;祖宗皆步自内庭,出御后殿,岂乏人力哉,亦欲涉历广庭,稍冒寒暑,此勤身之法也。前代人主,在禁中冠服苟简;祖宗以来,燕居必以礼,窃闻陛下昨郊礼毕,具礼谢太皇太后,此尚礼之法也。前代多深于用刑,大者诛戮,小者远窜;惟本朝用法最轻,臣下有罪,止于罢黜,此宽仁之法也。至于虚己纳谏,不好田猎,不尚玩好,不用玉器,不贵异味,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陛下不须远法前代,但尽行家法,足以为天下。

 《广寒殿记》         明宣宗

北京之万岁山,在宫城西北隅,周回数里。其颠有广寒殿。永乐中,朕尝侍皇祖太宗文皇帝,万机之下,燕游于此,从容之顷,天颜悦怿,指顾山川而谕朕曰:此古轩辕所都,而后来赵宋之疆境也。宋弗良于行,金取而都之。金又弗良,元取而都之。元之后裔不存,殷鉴加弗良焉。天鉴我太祖高皇帝圣德,命之吊伐,用诞安天下。天下既定,高皇帝念前故都也,简于诸子,以命我奠兹一方。我惟夙夜敬励,不敢怠宁,以仰副高皇帝付托之重。暨建文嗣位,信用奸回,戕刘宗室,举四方全盛之师以加。我于时兹城孤立,殆一发引千钧矣。赖天地宗庙之祐护,以城之孱弱羸老,安其危而存其覆。又因以清奸憝奠社稷,而至于今日。夫山川,犹昔也。昔之人,以否德而失之。高皇帝以大德而得之。我承藉高皇帝,克艰难而保存之。奈何,其可忘慎德。又顾兹山,而谕朕曰:此宋之艮岳也。宋之不振以是,金不戒而徙于兹,元又不戒而加侈焉。睹其处,思其人,《夏书》所为儆峻宇彫墙者也。肆吾始来就国,汰其侈,存其概,而时游焉。则未尝不有儆于中。昔唐九成宫,太宗亦因隋之旧,去其泰侈,而不改作,时资燕游,以存监省。汝将来有国家天下之任,政务馀閒,或一登此,则近而思吾之言,远而不忘圣贤之明训。国家生民,无穷之福矣。朕拜稽受命,无时或忘。《书》不云乎:皇祖有训。《诗》不云乎:仪刑文王。肆嗣位以来,凡事天爱民,一体皇祖之心,敬而行之,洞洞属属,罔间夙夜。比登兹山,顾视殿宇,岁久而陁,遂命工修葺,永念皇祖,俨如在上。敬以所授大训,笔而勒诸珉石。既以自省,亦以昭示我子孙于亿万年。宣德八年四月丁亥记。

 《法祖疏》          蔡懋德

臣边徼末吏,不敢越位妄言。每念圣主焦劳,勉期少效葵藿。近接邸抄,恭诵局灾三,见皇上青衣减膳,省求夙过之睿谕,不胜惶惧。伏思皇上临御以来,聪明首出,亲鉴万机,教诫臣工,露霆并运。今灾变复尔频仍,庶明犹未励翼,致令至尊独忧。凡为臣子,何所逃罪。今皇上不督罪诸臣,而反求己过,圣衷渊微,固与尧兢舜业,万古媲美,而臣犹有不容巳者。敢引伸圣意,少佐高深。《易》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言改过之大勇,如风如雷之震迅也。《论语》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言改过之大德,如日如月之光明也。惟我高帝御极九年,求言诏云:迩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静居日,省殃咎,在乎人君。寻思至此,惶惶无措手足。惟诏诰臣民,许言朕过。又谕山东布政吴印诏:天变于上,朕心惶惶。诏令既行,布满天下,中外寂然,无有言者。独卿敷露肝胆,备陈国事。虽的否中半,岂不尽己之谓忠哉。所言忠者,即时施行。其馀未至者,权且勿论。夫高帝再造乾坤,真尧舜复出,宁有过举,遇灾而惧。犹诏臣民言过忠者,即时施行,岂非风雷之大勇,日月之大明,万古为烈,正以好闻己过,而益昭圣德乎。逖稽成汤桑林之祷六事,自责曰政不节与,民失职与,宫室崇与,女谒盛与,苞苴行与,谗夫昌与。言未巳,大雨方数千里。《书》称汤智勇天锡,改过不吝。夫汤又古再造乾坤之真尧舜也。而六事自责,改过不吝,告之天下,垂之史册,万古颂德,至今不衰。又风雷大勇,日月大明之彰明较著者也。今我皇上宵旰忧勤,日求才而真才未出,日恤民而民困未瘳,日理财而财用愈诎,日治兵而兵威未壮。固臣负皇上,非皇上负诸臣。然上天垂戒,多难殷忧中,岂无因皇上则既斋居省过矣,必恭默深思,实有过以致天变之叠警,必乾断立奋,实用何改,图以契天心之仁爱,又必不但深宫自省,而法高帝之诏,告臣民,许言朕过,以宣达下情,为格天之实事。又必不但悬铎求言,而法高帝之言忠者,即时施行。未至者,权且勿论。以容纳戆直,为回天之要图。盖过不改,始谓之过。过而能改,则过复于无过,而直谓之圣德。且帝王之道,与卿士众庶不同。汤曰: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武王曰: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故过与天下共见,更与天下共仰,即共见之过,亦徵圣德也。今夫一代之才,原足供一代之用,天下之财,原足养天下之人。中原赤子,原乐为良民,不乐为盗贼。国家兵力,原足平祸乱。只要得其人,得其道,在皇上一念转旋间,譬若阴翳寒结,风雷一作,而万物俱苏。日月偶蚀,明体一复,而世界俱朗。精诚下济,呼吸上通,远迈成汤,近述太祖,如是而天心不感格助顺,气运不挽回清宁者,臣未之前闻。即今夏皇上吁天罪己,亟释累囚千七百馀人,而甘霖应期大霈,此尤皇上所亲验,而无待臣言者也。若臣无戡乱之能,而谬效责难之义。即加谴斥,以为溺职妄言者戒。

法祖部纪事

汉书·匡衡传》:衡为光禄大夫、太子少傅。时,元帝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见,人人自以为得上意。衡上疏曰:臣闻治乱安危之机,在乎审所用心。盖受命之王务在创业垂统传之无穷,继体之君心存于承宣先王之德而褒大其功。昔者成王之嗣位,思述文武之道以养其心,休烈盛美皆归之二后而不敢专其名,是以上天歆享,鬼神笃祐焉。其诗曰:念我皇祖,陟降庭止。言成王常思祖考之业,而鬼神祐助其治也。陛下圣德天覆,子爱海内,然阴阳未和,奸邪未禁者,殆论议者未丕扬先帝之盛功,争言制度不可用也,务变更之,所更或不可行,而复复之,是以群下更相是非,吏民无所信。臣窃恨国家释乐成之业,而虚为此纷纷也。愿陛下详览统业之事,留神于遵制扬功,以定群下之心。大雅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孔子著之孝经首章,盖至德之本也。传曰:审好恶,理情性,而王道毕矣。能尽其性,然后能尽人物之性;能尽人物之性,可以赞天地之化。治性之道,必审己之所有馀,而强其所不足。盖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必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唯陛下戒所以崇圣德。

后汉书·明帝本纪》:中元二年二月戊戌,即皇帝位,夏四月丙辰,诏曰:予小子,奉承圣业,夙夜震畏,不敢荒宁。先帝受命中兴,德侔帝王,协和万邦,假于上下,怀柔百神,惠于鳏寡。朕承大运,继体守文,不知稼穑之艰难,惧有废失。圣恩遗戒,顾重天下,以元元为首。公卿百僚,将何以辅朕不逮。

明帝遵奉建武制度,无敢违者。后宫之家,不得封侯与政。

魏书·任城王澄传》:肃宗冲幼,朝野不安。侍中崔光等奏澄为尚书令,诏曰:今后内外之事,尝经先朝者,不得重闻。澄奏曰:臣闻尧悬谏诤之鼓,舜置诽谤之木,皆所以广耳目于刍荛,达四聪于天下。伏惟太祖开基,化隆自远,累圣相承,于今九帝。重光叠照,污隆必同,与夺随时,道无恒体。思过如渴,言重千金,故称无讳之朝,迈踪三、五。高祖冲年纂历,文明协统,变官易律,未为违典。及慈圣临朝,母仪宇县,爰发慈令,垂心滞狱,深枉者仰日月于九泉,微屈者希曲照于盆下。今乃格以先朝,限以一例,斯诚奉遵之本心,实乖元元之至望。在于谦挹,有乖旧典。谨寻抱枉求直,或经累朝。毫釐之差,正之宜速;谬若千里,驷马弗追。故礼有损益,事有可否,父有诤子,君有谏臣,琴瑟不调,理宜改作。是以防川之论,小决则通;乡校之言,拥则败国。矧伊陈屈,而可抑以先朝。且先朝屈者,非故屈之,或有司爱憎,或执事浊僻,空文致法,以误视听。如此冤塞,弥在可哀。僭之与滥,宁失不经,乞收今旨,还依前诏。诏曰:省奏,深体毗赞之情,三皇异轨,五代殊风,一时之制,何必诠改。必谓虚文设旨,理在可申者,何容不同来执。可依往制。

《唐书·李绛传》:绛拜监察御史。元和二年,授翰林学士,俄知制诰。帝尝称太宗、元宗之盛:朕不佞,欲庶几二祖之道德风烈,无愧谥号,不为宗庙羞,何行而至此乎。绛曰:陛下诚能正身励己,尊道德,远邪佞,进忠直。与大臣言,敬而信,无使小人参焉;与贤者游,亲而礼,无使不肖与焉。去官无益于治者,则材能出;斥宫女之希御者,则怨旷销。将帅择,士卒勇矣;官师公,吏治辑矣。法令行而下不违,教化笃而俗必迁。如是,可与祖宗合德,号称中兴,夫何远之有。言之不行,无益也;行之不至,无益也。帝曰:美哉斯言,朕将书诸绅。《令狐绹传》:绹入翰林为学士。他夜,召与论人间疾苦,帝出《金镜》书曰:太宗所著也,卿为我举其要。绹擿语曰:至治未尝任不肖,至乱未尝任贤。任贤,享天下之福;任不肖,罹天下之祸。帝曰:善,朕读此常三复乃已。绹再拜曰:陛下必欲兴王业,舍此孰先。《诗》曰:惟其有之,是以似之。

《遵尧录》:太宗初即位,谓宰相曰:朕嗣守基业,边防专大,万机至重,当悉依先朝旧规,无得改易。

咸平元年,张齐贤、李沆入相。帝谕之曰:国家之事,务在公共审谨,而后行之,则无失矣。况先帝所行之事,各著规程。但与卿等遵守而已。

明道中,宰相欲除亲旧二人为正言司谏。帝谓:祖宗法制,台谏官须自宸选。今不可坏弛祖宗法度。台谏自大臣除,则大臣过失,无敢言者。执政等恐惧,称死罪,流汗浃背,再拜下陛。

《五朝名臣言行录》:韩琦虽在外,然其心常系社稷,至身老而心益笃,虽病不忘国家。或有时闻更祖宗一法度,坏朝廷一纪纲。则泣血,终日不食。

唐介,治平元年,召为侍御史中丞。英宗面谕曰:卿在先朝,有直声。今出自朕选,非由左右言也。公言:先帝在位四十馀年,天下安乐,惟仁治而已。愿恢圣度,广恩德,则为善继,四海蒙福矣。

宋史·孙甫传》:甫授秘阁校理。是岁,诏三馆臣僚言事。甫进十二事,按祖宗故实,校当世之治有所不逮者,论述以为讽谏,名《三圣政范》。

《孙傅传》:傅靖康元年,召为给事中,进兵部尚书。上章乞复祖宗法度,钦宗问之,傅曰:祖宗法惠民,熙、丰法惠国,崇、观法惠奸。时谓名言。

山堂肆考》:孝宗谓讲官曰:进讲《三朝宝训》,几时终篇。朕乐闻祖宗谟训。虽日尽一卷,亦未为多。

《宋史·郑清之传》:清之拜少师、封越国公。进读《仁皇训典》,谓:仁祖之仁厚,发为英明,故能修明纪纲,而无宽弛不振之患;孝宗之英明,本于仁厚,故能涵养士气,而无矫励峭刻之习。盖仁厚、英明二者相须,此仁祖、孝宗所以为盛也。帝褒谕之。

元史·英宗本纪》:至治三年五月,帝御大安阁,见太祖、世祖遗衣皆以缣素木绵为之,重加补缀,嗟叹良久,谓侍臣曰:祖宗创业艰难,服用节俭乃如此,朕焉敢顷刻忘之。

《泰定帝本纪》:泰定三年九月,中书省臣言:今国用不继,陛下当法世祖之俭勤以为永图。臣等在职,苟有滥承恩赏者,必当回奏。帝嘉纳之。十一月庚子,陕西行台中丞姚炜请集世祖嘉言善行,以时省览,从之。《明昭代典则》:洪武元年夏四月,命工画身所经历艰难、起家战伐之事为国,以示子孙。上谓侍臣曰:朕家本业农,祖父皆长者世承忠厚,积善馀庆,以及于朕。今图此者,使后世观之知王业艰难也。詹同顿首曰:陛下昭德垂训,莫此为切。上曰:富贵易骄,艰难易忽,久远易忘。后世子孙生长深宫,惟见富贵,习于奢侈,不知祖宗积累之难。故示知之以此,朝夕览观,庶有所警也。

名山藏·典谟记》:洪武六年五月,御制《祖训》成,凡三十篇。序曰:自古国家建制立法,皆在始受命之君。夫其备尝艰苦,阅人多而历事熟,比长深宫,甚相远也。朕起孤贫,委身行伍,继而收揽英俊,并驱群雄。劳心焦思,虑患防微,近二十载,乃能剪除强敌,统一海内。人之情伪,亦颇知之。盖自平武昌以来,即与群臣议定律令,损益更改,不计遍数。兹复为《祖训》一编,开导后人,首尾六年,七更,乃定,岂非难哉。俗儒是古非今,奸吏舞文弄法,自非博采众长,即与果断,莫就是书。凡我子孙,无作聪明,乱我成法。

《大政纪》:永乐元年正月己卯朔,敕谕内外文武群臣曰:上天之德,好生为大。人君法天爱人为本。我皇考太祖高皇帝,受天明命,为天下主。政教修明,近古鲜此。朕缵承大统,思承付托之重。尔文武群臣,共遵成宪,悉力一志。敬之慎之。

《名山藏·典谟记》:永乐元年八月,礼部言:卤簿中宜有九龙车一乘。又旧有钲红鼓各四面,魫灯红油纸各三对。今阙,请增。上曰:先朝审礼精矣,子孙遵用,当自朕始,岂可辄益,以启后奢。盖阙者增补,无者如故。《明昭代典则》:仁宗昭皇帝,恒念祖宗创业艰难,每事必问祖法。又曰:循祖宗之法者,当明祖宗之心。尝录太祖皇陵碑文,授诸子,俾熟读。

《大政纪》:宣德元年五月,上御左顺门,谕侍臣诸司事,谨守皇祖旧典。上曰:朕祇奉祖宗成宪,所以诸司事,有疑碍而奏请者,必命考旧典。盖皇太祖肇建国家,皇祖皇考相承,法制详备。况历涉世务,练达人情,谋虑深远,子孙遵而行之,犹恐未至。世之作聪明,乱旧章,驯至败亡。往事多有可鉴。古人云:商周子孙,能守先王之法,至今犹存。此诚确论。

宣德七年七月,上赐群臣御制祖德诗,上序曰:昔元之季,上天厌之,眷求圣德,俾作民主。我仁祖皇帝,有纯粹之性,诚一之德,蕴至德而弗矜,笃大义而不衒,体仁而养和,履醇而抱洁,循乎自然,安乎大顺,盖动与天游,静与道俱。《易》所谓大人,《鲁论》所谓至德者也。用集天命,大开厥祥,笃生我太祖皇帝,其仁如天,其智如神,道冠百王,德侔五帝,汛扫六合,绥宁万邦,正天纪,立人极。诗书礼乐之华,典章法度之懿,超越隆古矣。皇祖太宗皇帝,以大德承大统,神武赫著,圣仁弘施,近悦远来,内安外服,茂勋洪烈,允光于前。皇考仁宗皇帝,丕宣大猷,恢张美化,仁恩惠泽,益广益深。是以普天之下,莫不尊亲,同心爱戴,至于今日。顾予菲薄,克遂承继,揆度所自,厥有明徽。实由仁祖皇帝源本之隆肆,太祖皇帝开创之大,而我皇祖皇考得以恢廓而维持之。万世之业,所由定也。列圣之德,与天为一。谨序述为诗九章,以诏后世。

《永陵编年史》:嘉靖四年三月,敕曰:皇考嘉言善行,宜大书特书,以垂万世。其以大学费宏、石瑶、贾咏为总裁,遣寺丞周璧之、安陆采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