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功总部总论

易经》《乾卦》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

〈本义〉元者,生物之始,天地之德莫先于此。故于时为春,于人则为仁,而众善之长也。亨者,生物之通,物至于此莫不嘉美。故于时为夏,于人则为礼,而众美之会也。利者,生物之遂,物各得宜不相妨害。故于时为秋,于人则为义,而得其分之和。贞者,生物之成,实理具备,随在各足。故于时为冬,于人则为智,而为众事之干。干,木之身,枝叶所依,以立者也。

《豫卦》

彖曰: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

〈程传〉天地之运以其顺动,所以日月之度不过差,四时之行不愆忒。〈大全〉厚斋冯氏曰:日月之行景,长不过南陆,短不过北陆。故分至启闭,不差其序,以顺阴阳之气而动也。

《恒卦》

彖曰: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程传〉四时阴阳之气耳,往来变化生成万物,亦以得天,故常久不已。

《革卦》

彖曰:天地革而四时成。

〈程传〉天地阴阳推迁改易而成四时。万物于是生长成终,各得其宜。革,而后四时成也。〈易解〉乾始于坎而终于离,坤始于离而终于坎。乾终而坤革之地。革,天也。阳极生阴,乃为寒。坤终而乾革之天。革,地也。阴极生阳,乃为暑,天地相革,寒暑相成,是亦水火相息也。坎冬离夏,震春兑秋,四时也。故曰:天地革而四时成。

书经》《舜典》

协时月正日。

〈注〉合四时之气,节月之大小,日之甲乙,使齐一也。〈疏〉《周礼太史》云:正岁年颁,告朔于邦国,则节气晦朔,皆天子颁之世。本云容成作历,大挠作甲子,二人皆黄帝之臣,盖自黄帝以来,始作甲子纪日,每六十日,甲子一周。

《皋陶谟》

百工惟时,抚于五辰,庶绩其凝。

〈蔡传〉五辰,四时也。木火金水旺于四时,而土则寄旺于四季也。

《洪范》

四五纪,一曰岁,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历数。

〈疏〉五纪者,五事,为天时之经纪也。一曰岁从冬至以及明年冬至为一岁,所以纪四时也。二曰月从朔至晦大月三十日,小月二十九日,所以纪一月也。三曰日从夜半以至明日夜半,周十二辰为一日,所以纪一日也。四曰星辰,星谓二十八宿昏明迭见。辰谓日月别行会于宿度。从子至于亥为十二辰,星以纪节气早晚,辰以纪日月所会处也。五曰历数算日月行道所历,计气朔早晚之数,所以

为一岁之历。凡此五者,皆所以纪天时。故谓之五纪也。五纪不言时者,以岁月气节正而四时亦自正。时随月变,非历所推,故不言时也。

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

〈注〉王所省职兼所总群吏,如岁兼四时。卿士各有所掌,如月之有别。众正官之吏分治其职,如日之有岁月。

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

〈蔡传〉日极南至于牵牛则为冬至,极北至于东井则为夏至。南北中东至角西至娄则为春秋分。月立春,春分从青。道立秋,秋分从白。道立冬,冬至从黑。道立夏,夏至从赤。道所谓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也。

礼记》《王制》

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

〈注〉此盖夏殷之祭名,周则改之。春曰祠,夏曰礿,以禘为殷祭诗。小雅曰礿祠烝尝于公先王,此周四时祭宗庙之名。〈疏〉春曰礿者,皇氏云礿,薄也。春物未成,其祭品鲜薄也。孙炎云礿者,新菜可礿。夏曰禘者,皇氏云禘者,次第也。夏时物虽未成,宜依时次第而祭之。秋曰尝者,白虎通云:尝者,新榖熟而尝之。冬曰烝者。烝者,众也。冬之时物成者,众孙炎云烝,进也。进,品物也。

庶人春荐韭,夏荐麦,秋荐黍,冬荐稻。韭以卵,麦以鱼,黍以豚,稻以雁。

〈注〉庶人无常牲,取与新物相宜而已。〈疏〉言相宜者,谓四时之间,有此牲榖,两物俱有,故云相宜。若牛宜稌,羊宜黍之属是也。

司会以岁之成质于天子。冢宰齐戒受质,大乐正、大司寇、市三官以其成从质于天子。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齐戒受质,百官各以其成质于三官。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以百官之成质于天子。百官齐戒受质,然后休老劳农,成岁事,制国用。

〈疏〉司会以岁之成质于天子。司会总主群官治要,故以一岁治要之成质于天子。质,平也,谓奏上文簿听天子平量之。冢宰齐戒受质者,冢宰是贰王治事,故亦齐戒赞王受群官所平之事,谓共王论定也。大乐正、大司寇、韨三官以其成从质于天子者,谓此三官各以其当司成要随从。司会平于天子,以周法言之,司会总主群官簿书,则司徒、司马、司空簿书亦司会掌之质于天子,所以下文司徒、司马、司空各质于天子不由司会。惟大乐正、大司寇、韨三官从司会质于天子者,司会总主治要先质于王。若今时先申帐目,乐正,司寇,司韨,当司事少即径从司会以质于王,其司徒司马司空总主万民,其事既大,虽司会进其治要仍须各受质。属官亲自质于天子,百官齐戒受质,以司徒司马司空质于天子,天子平断毕,当须报于下,故在下百官齐戒受天子所平之要,然后休老劳农者,即十月蜡祭之时,饮酒劳农也。成岁事者,断定计要一岁,事成乃制来岁之国用,故云制国用也。

《礼运》

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

〈注〉竭,犹负戴也。言五行运转,更相为始也。〈疏〉物之在人上,谓之负戴。气之过去在上者,其在下者,亦负戴也。春为木王,负戴于水。夏为火王,负戴于木。秋为金王,负戴于火。冬为水王,负戴于金。更相为始,负戴前气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也。犹若孟春,则建寅之月为诸月之本。仲春,则以建卯之月为诸月之本。是还回迭相为本也。

以阴阳为端。

〈疏〉端,犹首也。用天地为根本,又用阴阳为端首也。犹如剑戟,以近柄处为根本,以锋杪为端首也。圣人制法,左右阴阳。及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是法阴阳为端首也。

以四时为柄。

〈疏〉春生夏长,秋敛冬藏,是法四时为柄也。剑戟须柄而用之,圣人为教象,须法四时而通也。

以日星为纪。

〈疏〉纪,纲纪也。日行有次度,星有四方,列宿分部昏明,敬授民时,是法日星为纲纪也。

月以为量。

〈疏〉量,犹分限也。天之运行,每三十日为一月,而圣人制教,亦随人之才分,是法月为教之限量也。

五行以为质。

〈疏〉质,体也。五行循回不停,周而复始。圣人为教亦循还复始,是法五行为体也。

以阴阳为端,故情可睹也。

〈疏〉人情与阴阳相通,今法阴阳为教,故人情无隐,所以可睹见也。

以四时为柄,故事可劝也。〈疏〉生长收藏随时无失,故民不假督励而事自劝成也。

以日星为纪,故事可列也。

〈疏〉列,犹次第也。日中星鸟,敬授民时,无失早晚,故民事有次第也。

月以为量,故功有艺也。

〈疏〉艺,犹才也。十二月限分,犹人才各有所长,圣人随人才而教之,则人竭其才之所长而为功。故云功有艺也。

五行以为质,故事可复也。

〈疏〉五行周而复始,运回无穷为教法,则此事必不绝,故云可复。复,反也。

《郊特牲》

故春禘而秋尝。春飨孤子,秋食耆老。

〈疏〉此明飨,禘在春,为阳食,尝在秋,为阴也。皇氏云:春是生养之时,故飨孤子取长养之义。秋是成熟之时,故食耆老取老成之义。

《明堂位》

是故夏礿秋尝,冬烝春社,秋省而遂大蜡,天子之祭也。

〈注〉不言春祠,鲁在东方,王东巡守以春,或阙之省读为,狝狝,秋田名也。春田祭社,秋田祀祊,大蜡岁十二月索鬼神而祭之。

《祭义》

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禘秋尝,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悽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将见之。

〈注〉合于天道,因四时之变化,孝子感时念亲则以此祭之也。非其寒之谓,谓悽怆及怵惕皆为感时念亲也。

孔子閒居》

天有四时,春秋冬夏,风雨霜露,无非教也。

〈疏〉言天春生夏长,秋杀冬藏,以风以雨,以霜以露,化养于物。圣人则之,事事效法以为教。故云无非教也。

《乡饮酒义》

东方者,春。春之为言蠢也。产万物者,圣也。南方者,夏。夏之为言假也。养之长之假之,仁也。西方者,秋。秋之为言愁也。愁之以时察守义者也。北方者,冬。冬之为言中也。中者藏也。

〈疏〉产万物者,圣也者,圣之言,升也。东方产育万物,故为春。为圣养之长之假之,仁也者。假,大也。谓养育万物,长之使太,亦为仁于五行。春为仁,夏为礼,今春为圣,夏为仁者,春夏皆是生育长养,俱有仁恩之义。故此夏亦为仁也。圣既生物,以生物于春,如通明之圣,故东方为圣也。各以义言之理亦通也。中者藏也者。此言北方主智亦为信也,若以五行言之,则为信。若以其生长收藏言之,则为藏也。

释名》《释天》

春,蠢也。动而生也。

夏,假也。宽假万物使生长也。

秋,鞧也。鞧迫品物使时成也。

冬,终也。物终成也。

四时四方,各一时时期也,物之生死,各应节期而止也。

年进也,进而前也。

岁越也,越故限也。唐虞曰载,载,生物也。殷曰祀,祀,已也。新气升,故气已也。

昏,损也。阳精损灭也。

晨,伸也。旦而日光复伸见也。

春秋繁露》《阳尊阴卑篇》

天之大数,毕于十旬。旬天地之间,十而毕。举旬生长之功,十而毕。成十者天之数所止也。是故阳气以正月始出于地,生育养长于上,至其功必成矣。而积十月,人亦十月而生,合于天数也。是故十月而成,人亦十月而成,合于天道也。故阳气出于东北,入于西北,发于孟春,毕于孟冬,而物莫不应是阳,始出物亦始出阳,方盛物亦方盛阳,初衰物亦初衰物,随阳而出,入数随阳而终始。三王之正,随阳而更起,以此见之,贵阳而贱阴也。

夫喜怒哀乐之发,与清煖寒暑其实一贯也。喜气为煖而当春,怒气为清而当秋,乐气为太阳而当夏,哀气为太阴而当冬。四气者,天与人所同有也,非人所当畜也,故可节而不可止也。节之而顺,止之而乱。人生于天而取化于天,喜气取诸春乐气,取诸夏怒气,取诸秋哀气,取诸冬四气之心也。四肢之各有处,如四时寒暑不可移若肢体。肢体移易其处,谓之壬人。寒暑移易其处,谓之败岁。喜怒移易其处,谓之乱世。明王正喜以当春,正怒以当秋,正乐以当夏,正哀以当冬。上下法此,以取天之道。春气爱,秋气严,夏气乐,冬气哀。爱气以生物,严气以成功,乐气以养生,哀气以丧终,天之志也。是故春气煖者,天之所以爱而生之。秋气清者,天之所以严而成之。夏气温者,天之所以乐而养之。冬气寒者,天之所以哀而藏之。春主生,夏主养,冬主藏,秋主收。生溉其乐以养,死溉其哀以藏,为人子者也。故四时之比,父子之道,天地之志,君臣之义也。阴阳理人之法也。阴刑气也,阳德气也,阴始于秋,阳始于春。春之为言,犹偆偆也。秋之为言,犹湫湫也。偆偆者,喜乐之貌也。湫湫者,忧悲之状也。是故春喜,夏乐,秋忧,冬悲。悲死而乐,生以夏养,春以冬丧,秋大人之志也。是故先爱而后严,乐生而哀终,天之常也,而人资。诸天大德而小刑也。

《天辩在人篇》

阴阳之会,一岁再遇于南方者,以中夏。遇于北方者,以中冬。冬,丧物之气也。则其会于是,何如金木水火各奉其所主,以从阴阳。相与一力而并功,其实非独阴阳也。然而阴阳因之以起,助其所主,故少阳因木而起,助春之生也。太阳因火而起,助夏之养也。少阴因金而起,助秋之成也。太阴因水而起,助冬之藏也。阴虽与水并气而合冬,其实不同。故水独有丧而阴不与焉。是以阴阳会于中冬者,非者丧也。春爱志也,夏乐志也,秋严志也,冬哀志也。故爱而有严,乐而有哀,四时之则也。喜怒之祸,哀乐之义,不独在人,亦在于天。而春夏之阳,秋冬之阴,不独在天,亦在于人。人无春气,何以博爱而容众人。无秋气,何以立严而成功。人无夏气,何以盛养而乐生。人无冬气,何以哀死而恤丧。天无喜气,亦何以暖而春生育。天无怒气,亦何以清而秋杀就。天无乐气,亦何以疏阳而夏养长。天无哀气,亦何以激阴而冬闭藏。故曰:天乃有喜怒哀乐之行,人亦有春夏秋冬之气者,合类之谓也。匹夫虽贱,而可以见德刑之用矣。是故阴阳之行,各六月,远近同度而所在异处。阴之行,春居东方,秋居西方,夏居空右,冬居空左。夏居空下,冬居空上,此阴之常处也。阳之行,春居上,冬居下,此阳之常处也。阴终岁四移而阳常居,实非亲阳而疏阴,任德而远刑与。

《天地之行篇》

天地之行,美也。是故春袭葛,夏居密阴,秋避杀,冬风避重漯就其和也。衣欲常漂,食欲常饥,体欲常劳,而无长佚居多也。凡天地之物,乘以其泰而生厌,于其胜而死四时之变是也。故冬之水气,东加于春而木生乘其泰也。春之生西至金而死厌于胜也。生于木者,至金而死。生于金者,至火而死。春之所生而不得过秋,秋之所生不得过夏,天之数也。饮食臭味,每至一时,亦有所胜有所不胜之理,不可不察也。四时不同气,气各有所宜。宜之所在,其物代美,视代美而代养之同时。美者,杂食之,是皆其所宜也。故荠以冬美而芬以夏成,此可以见冬夏之所宜服矣。冬,水气也,荠甘味也。乘于水气而美者,甘胜寒也。荠之为言济与,济,大水也。夏,火气也。芬苦味也。乘于火气而成者,苦胜暑也。天无所言而意以物,物不与群物同时而生死者,必深察之,是天所告人也。故荠成告之甘,芬成告之苦也。君子察物而成告谨,是以至荠不可食之时,而尽远甘物,至芬成就也。天独所代之成者,君子独代之,是冬夏之所宜也。春秋杂物其和,而冬夏代服其宜则当,得天地之美,四时和矣。

《威德所生篇》

天有和,有德,有平,有威,有相受之意,有为政之理,不可不审也。春者,天之和也。夏者,天之德也。秋者,天之平也。冬者,天之威也。天之序必先和,然后发德。必先平,然后发威。可以见不和,不可以发庆赏之德。不平不可以发刑罚之威,又可以见德生于和,威生于平也。不和无德,不平无威,天之道也。起者以此见之矣。我虽有所愉而喜,必先和心,以求其当,然后发庆赏以立其德,虽有所忿而怒,必先平心,以求其政,然后发刑罚以立其威。能常若是者,谓之天德。行天德者,谓之圣人。为人主者,居至德之位,操杀生之势,以变化民,民之从主也。如草木之应四时也。喜怒当寒暑,威德当冬夏。冬夏者,威德之合也。寒暑者,喜怒之偶也。喜怒之有时而当发寒暑,亦有时而当出其理一也。当喜而不喜,犹当暑而不暑,当怒而不怒,犹当寒而不寒也。当德而不德,犹当夏而不夏也,当威而不威,犹当冬而不冬也。喜怒威德之不可以不直处而发也。如寒暑,冬夏之不可不当其时而出也。故谨善恶之端,何以效其然也。春秋采善不遗小,掇恶不遗大,讳而不隐,罪而不忽,以是非正理以褒贬。喜怒之发,威德之处,无不皆中其应。可以参寒暑冬夏之不失其时而已。故曰:圣人配天。

《如天之为篇》

阴阳之气,在上天亦在人。在人者,为好恶喜怒。在天者,为暖清寒暑。出入上下,左右,前后,平行而不止,未尝有所稽留滞郁也。其在人者,亦宜行而无留。若四时之条,条然也,夫喜怒哀乐之止动也,此天之所为人性命者,临其时,致上而欲发,其应亦天应也。与暖清寒暑之至,其时而亦发无异,若留德而待春夏,留刑而待秋冬也。此有顺四时之名实,逆于天地之经。在人者,亦天也。奈何其久留,天气使之郁滞,不得以其正周行也。是故脱天行,榖朽寅而秋生麦,告除秽而继乏也。所以成功,继乏以赡人也。天之生有大经也,而所周行者又有害功也。除而杀者,行急皆不待时也。天之志也。而圣人承之以治,是故春修仁而求善,秋修义而求恶,冬修刑而致清,夏修德而致宽,此所以顺天地,体阴阳。然而方求善之时,见恶而不释,方求恶之时,见善亦立行,方致清之时,见大善亦立举之,方致宽之时,见大恶亦立去之,以效天地之。方生之时,有杀也。方杀之时,有生也。是故志意随天地,缓急仿阴阳。然而人事之宜行者,无所郁滞且恕于人,顺于天,天人之道兼举,此谓执其中天非,以春生人,以秋杀人也。当生者曰生,当死者曰死,非杀物之任拟神明,乱世之所起亦博。若是皆因天地之化以成败,物乘阴阳之资以任其所为,故为恶愆人力而功伤名自过也。

《董胶西集》《雨雹对》

元光元年七月,京师雨雹。鲍敞问董仲舒曰:雹何物也。何气而生之。仲舒曰:阴气胁阳气,天地之气。阴阳相半,和气周回,朝夕不息。阳德用事则和气皆阳,建巳之月是也,故谓之正阳之月。阴德用事则和气皆阴,建亥之月是也,故谓之正阴之月。十月阴,虽用事而阴不孤立,此月纯阴疑于无阳,故谓之阳月。诗人所谓日月阳止者也。四月阳,虽用事而阳不独存,此月纯阳疑于无阴,故亦谓之阴月。自十月巳后,阳气始生于地下,渐冉流散,故言息也。阴气转收,故言消也。日夜滋生,遂至四月。纯阳用事自四月已后,阴气始生于天上,渐冉流散,故云息也。阳气转收,故言消也。日夜滋生,遂至十月。纯阴用事二月,八月阴阳正等无多少也。以此推移,无有差慝,运动抑扬,更相动薄则熏蒿歊蒸,而风雨云雾雷电雪雹生焉。气上薄为雨,下薄为雾,风其噫也,云其气也。雷其相击之,声也。电其相击之,光也。二气之初,蒸也。若有若无,若实若虚,若方若圆,攒聚相合,其体稍重。故雨乘虚而坠,风多则合速,故雨大而疏。风少则合迟,故雨细而密。其寒月则雨凝于上体,尚轻微,而因风相袭故成雪焉。寒有高下,上暖下寒则上合为大雨,下凝为冰,霰雪是也。雹,霰之流也。阴气暴上,雨则凝结成雹焉。太平之世,则风不鸣条开甲散萌而已,雨不破块润叶津茎而已,雷不惊人号令启发而已,电不眩目宣示光耀而已,雾不塞望浸淫被泊而已,雪不封条凌殄毒害而已。云则五色而为,庆三色而成,矞露则结味而成甘,结润而成膏,此圣人之在上则阴阳和,风雨时也。政多纰缪则阴阳不调,风发屋,雨溢河,雪至牛目,雹杀驴马,此皆阴阳相荡而为祲沴之妖也。敞曰:四月无阴,十月无阳,何以明阴不孤立,阳不独存邪。仲舒曰:阴阳虽异,而所资一气也。阳用事此则气为阳,阴用事此则气为阴。阴阳之时虽异而二体常存,犹如一鼎之水而未加火纯阴也,加火极热纯阳也。纯阳则无阴气,息火水寒则更阴矣。纯阴则无阳,气加火水热则更阳矣。然则建巳之月,为纯阳不容都无复阴也,但是阳家用事,阳气之极,耳荠麦枯由阴杀也。建亥之月,为纯阴不容都无复阳也,但是阴家用事,阴气之极,耳荠麦始生,由阳升也。其尤者,葶苈死于盛夏,款冬花于严寒。水极阴而有温泉,火至阳而有凉焰。故知阴不得无阳,阳不容都无阴也。敞曰:冬雨必暖,夏雨必凉,何也。曰:冬气多寒,阳气自上跻,故人得其暖而上,蒸成雪矣。夏气多暖,阴气自下升,故人得其凉而上,蒸成雨矣。敞曰:雨既阴阳相蒸,四月纯阳,十月纯阴,斯则无二气相薄则不雨乎。曰:然纯阳纯阴虽在四月十月,但月中之一日耳。敞曰:月中何日。曰:纯阳用事,未夏至一日,纯阴用事,未冬至一日,朔旦夏至冬至,其正气也。敞曰:然则未至一日其不雨乎。曰:然颇有之则妖也,和气之中自生灾沴,能使阴阳改节,暖凉失度。敞曰:灾沴之气其常存邪。曰:无也,时生耳。犹乎人四支五藏中也。有时及其病也,四支五藏皆病也。敞迁延负墙俛揖而退。

《白虎通》《五行篇》

东方者,动方也,万物始动生也。南方者,任养之方,万物怀任也。西方者,迁方也,万物迁落也。北方者,伏方也,万物伏藏也。少阳见寅,寅者,演也。律中太簇律之言率,所以率气令生也。卯者,茂也。律中夹钟衰于辰。辰,震也。律中姑洗其日甲乙者,万物孚甲也。乙者,物蕃屈有节欲出。时为春,春之为言偆。偆,动也,位在东方,其色青,其音角。角者,气动耀也。其帝太皞,皞者,大起万物扰也。其神勾芒者,物之始生。其精青龙,芒之为言萌也。阴中阳故太阳见于巳,巳者,物必起律中。仲吕壮盛于午,午,物满长。律中蕤宾衰于未,未,味也。律中林钟其日丙丁者,其物炳明丁者,强也。时之为夏,夏言大也,位在南方,其色赤,其音徵。徵,止也。阳度极也,其帝炎帝者,太阳也。其神祝融,祝融者,属续。其精为鸟,离为鸾。故少阴见于申,申者,身也。律中夷则壮于酉,酉者,老物收敛。律中南吕衰于戌,戌者,灭也。律中无射,无射者,无声也。其日庚辛,庚者,物更也。辛者,阴始成。时为秋,秋之为言愁亡也。其位西方,其色白,其音商,商者,强也。其帝少皞,少皞者,少敛也。其神蓐收,蓐收者,缩也。其精白虎,虎之为言搏讨也。故太阴见于亥,亥者,仰也。律中应钟壮于子,子者,孳也。律中黄钟衰于丑,丑者,纽也。律中大吕其日壬癸,壬者,阴始任也。癸者,揆度也。时为冬,冬之为言终也。其位在北方,其音羽。羽之为言,舒言万物始孳。其帝颛顼,颛顼者,寒缩也。其神元冥,元冥者,入冥也。其精元武。掩起离体泉龟蛟珠蛤。土为中宫,其日戊己。戊者,茂也。己,抑屈起。其音宫,宫者,中也。其帝黄帝,其神后土。月令云十一月律谓之黄钟。何中和之色,钟者,动也。言阳气动于黄泉之下,动,养万物也。十二月律谓之大吕。何大,大也。吕者拒也。言阳气欲出阴不许也。吕之为言拒者,旅抑拒难之也。正月律谓之太簇。何太,亦大也。簇者凑也。言万物始大凑地而出也。二月律谓之夹钟。何夹者,孚甲也。言万物孚甲种类分也。三月谓之姑洗。何姑者,故也。洗者,鲜也。言万物皆去故就其新,莫不鲜明也。四月谓之仲吕。何言,阳气极将彼故复中难之也。五月谓之蕤宾。蕤者,下也。宾者,敬也。言阳气上极,阴气始宾敬之也。六月谓之林钟。何林者,众也。万物成熟,种类众多。七月谓之夷则。何夷,伤也。则,法也。言万物始伤,被刑法也。八月谓之南吕。何南者,任也。言阳气尚有任,生荠麦也,故阴拒之也。九月谓之无射。何射者,终也。言万物随阳而终也,当复随阴起,无有终已。十月谓之应钟。何钟,动也。言万物应阳而动下藏也。

《四时篇》

所以名为岁,何岁者,遂也。三百六十六日一周天,万物毕死,故为一岁也。《尚书曰》: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春夏秋冬时者,期也,阴阳消息之期也。四时天异名何天尊,各据其盛者,为名也。春秋物变盛,冬夏气变盛。春曰苍天,夏曰昊天,秋曰旻天,冬为上天。《尔雅》曰:一说春为苍天,等是也。四时不随正朔变,何以为四时。据物为名,春当生,冬当终,皆以正为时也。或言岁,或言载,或言年。何言岁者。以纪气物,帝王共之,据日为岁。《春秋》曰:元年正月,十有二月朔。有朔,有晦,知据月断为言年载之,言成也。载成万物,终始言之也。二帝为载三王言年,皆谓窥阉。故《尚书》曰:三载四海,遏密八音,谓二帝也。又曰:谅阴三年,谓三王也。《春秋传》曰: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五月知窥阉日,言夜月,言晦月,言朔日,言朝,何朔之言,苏也。明消更生,故言朔日。昼见夜藏,有朝夕,故言朝也。

蔡邕·独断》《年岁别名》

三代年岁之别名,唐虞曰载。载,岁也。言一岁莫不覆载,故曰载也。夏曰岁,一曰稔也。商曰祀,周曰年。

蔡中郎集》《明堂月令论》

《月令篇名》曰: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所以顺阴阳,奉四时,效气物,行王政也。成法具备,各从时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渎之义,故以明堂冠月令。自天地定位有其象,圣帝明君世有绍袭,盖以裁成大业,非一代之事也。易正月之卦曰泰。其经曰:王用享于帝,吉。《孟春令》曰:乃择元日祈榖于上帝颛顼。《历衡》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日立春,日月俱起于泰。建宫室,制度月令。孟春之月,日在营室。《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令曰: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易曰,不利为寇,利用禦寇。令曰: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书曰:岁二月同律,度量衡。《中春令》曰: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凡此合于大历唐政,其类不可尽,称戴礼夏小。《正传》曰:阴阳生物之后,王事之次则夏之月令也。殷人无文,及周而备文义,所说传衍深远,宜周公之所著也。官号职司,与周官合。周书七十二篇而月令第五十三,古者诸侯朝正于天子,受月令以归而藏诸庙中。天子藏之于明堂,每月告朔,朝庙出而行之。周室既衰,诸侯怠于礼,鲁文公废告朔而朝。仲尼讥之,经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剌舍,大礼而徇小仪也。自是告朔遂阙,而徒用其羊。子贡非废其令而请去之。仲尼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庶明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榖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秦相吕不韦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以取为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令吕不韦作,或云淮南,皆非也。

《月令问答》

问者曰:子何为著月令说也。予幼读记以为月令,体大经,同不宜,与记书杂录并行而记家记之,又略及前儒特为章句者,皆用其意传,非其本旨,又不知月令。徵验布在诸经:周官、左传、实与礼记通。他议横生纷纷久矣。光和元年,余被谤章罹重罪,徙朔方。内有猃狁敌冲之衅,外有寇盗锋镝之艰,危险凛凛,死亡无日。过被学者闻家就而考之,亦自有所觉悟,庶几颇得事情而讫,未有注记著于文字也。惧颠蹶陨坠无以示后,同于朽腐。窃诚思之书,有阴阳升降,天文历数,事物制度,可假以为本。敦辞托说审求历象其要者,莫大于月令。故遂于忧怖之中昼夜密勿,昧死成之,旁贯五注,参互群书,至及国家律令,制度遂定。历数尽天地三光之情,辞繁多而蔓衍,非所谓理约而达也。道长日短,危殆兢惕,取其心尽而已。故不能复加删省,盖所以探赜辨物。庶几,多识前言往行之流苟便学者,以为可览则余死而不朽也。

问者曰:子说月令多类周官、左传,假无周官左传,月令为无说乎。曰:夫根柢植则枝叶必相从也,月令与周官并为时王政令之记,异文而同体,官名百职皆周官,解月令甲子、沈子,所谓似春秋也。若未太昊、蓐收、勾芒、祝融之属,左传造义立说生名者,同是以用之。

问者曰:既用古文于历数,乃不用三统,用四分,何也。曰:月令所用,参诸历象,非一家之事。传之于世,不晓学者宜以当时所施行。夫密近者,三统已疏阔废弛,故不用也。

问者曰:既不用三统,以惊蛰为孟春,春中雨水为二月,节皆三统法也。独用之何。曰:孟春月令曰蛰虫,始震在正月也。中春始雨水,则雨水二月也。以其令故用之。

问者曰:历云小暑,季夏节也。而今文见于五月,何也。曰:今不以历节言据时始暑而记也。历于大雪、小雪、大寒、小寒、皆去十五日。然则小暑当去大暑十五日,不得及四十五日,不以节言据时暑也。

问者曰:中春令不用牺牲,以圭璧更皮币,不牺牲何也。曰:是月献羔以太牢,祀高禖宗庙之祭。以中月安得用牺牲祈者,求之祭也。著令者,豫设水旱、疫疠、当祷祈用牺牲者,是用之助生养传祈。以币代牲,章因于高禖之事。乃造说曰:更者,刻木代牲如庙有祧更,此说自欺极矣。经典传记无刻木代牲之说,盖书有转误,三豕渡河之类也。

问者曰:中冬令曰,奄尹申宫令谨门闾。今曰门闱,何也。曰:阉尹者,内官也,主宫室出入宫中。宫中之门曰闱阉。尹之职也。闾里门非阉尹所主,知当作闱也。问者曰:令曰,七驺咸驾,今曰六驺,何也。曰:本官职者,莫正于周官,周官天子马六种,种别有驺,故知六驺。左氏传晋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无言七者,知当为六也。

问者曰:令以中秋筑城郭于经传,为非其时。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定营室也。九月十月之交,西南方中,故传曰:小昏正而裁筑即营室也。昏正者,昏中也。裁筑者裁木而始筑也。今文在前月不合于经传也。问者曰:子说三难皆以日行为本,古论周官礼记说以为但逐恶而已,独安所取之。曰:取之于月令而已。四时通等而夏无难文由日行也春行少阴秋行少阳冬行太阴,阴阳背使,不于其类,故冬春难以助阳,秋难以达阴。至夏节太阳,行太阴,自得其类,无所扶助,独不难取之于是也。

问者曰:反令每行一时,转三旬以应行,三月政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谓孟夏也。草木早枯,中夏也。国乃有恐,季夏也。今总合为一事,不分别施之于三月,何也。曰:说者见其三旬,不得传注而为之说,有所滞碍不得通矣。孟秋反令行,冬令则草木枯,后乃大水败其城郭,即分为三事。后乃大水在谁后也。城郭为独自坏,非水所为也。《季冬令》曰:行春令则胎夭多伤,民多蛊疾。命之曰:逆即分为三事,行季冬令为不感灾异。但命之曰:逆也,知不得断绝分应一月也。其类皆如此令之,所述略举其尤者也。

问:春食麦羊,夏食菽鸡,秋食麻犬,冬食黍豕之属,但以为时味之宜,不合于五行月令,服食器械之制,皆顺五行者也。说所食独不以五行,不已略乎。曰:盖亦思之矣。几十二辰之禽,五时所食者,必家人所畜丑牛、未羊、戌犬、酉鸡、亥豕而已。其馀龙虎以下,非食也。春木王,木胜土,土王四季,四季之禽,牛属季夏,犬属季秋,故未羊可以为春食也。夏火王,火胜金,故酉鸡可以为夏食也。季夏上王,土胜水,故食豕而食牛。土,五行之尊者。牛,五畜之大者。四行之牲无足以配土德者,故以牛为季夏食也。秋金王,金胜木,寅虎非可食者,犬豕而无角虎属也。故以犬为秋食也。冬水王,水胜火,当食马,而礼不以马为牲,故以其类而食豕也。然则麦为木,菽为金,麻为火,黍为水,各配其牲为食也。虽有此说,而米盐精粹不合于易卦,所为之禽及洪范传五事之畜,近似卜筮之术,故予略之不以为章句,聊以应问见有说而已。

问记曰:三老五更,子独曰五叟。《周礼》曰:八十一御妻,今曰御妾,何也。曰:字误也。叟,长老之称,其字与更相似,书者转误,遂以为更。嫂字女旁,瘦字,从叟。今皆以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声,何得以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为叟也。妻者,齐也。惟一适人称妻,其馀皆妾,位最在下。是以不得言妻云也。

皇极经世》《观物内篇》

夫昊天之尽物,圣人之尽民,皆有四府焉。昊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谓也。阴阳升降于其间矣。圣人之四府者,易、书、诗、春秋之谓也。礼乐污隆于其间矣。春为生物之府,夏为长物之府,秋为收物之府,冬为藏物之府。号物之庶谓之万。虽曰万之又万,其庶能出此昊天之四府者乎。易为生民之府,书为长民之府,诗为收民之府,春秋为藏民之府,号民之庶谓之万。虽曰万之又万,其庶能出此圣人之四府者乎。昊天之四府者,时也。圣人之四府者,经也。昊天以时授人,圣人以经法天,天人之事当何如哉。

《考索》《卦候论》

七十二候一年,二十四气一气。有三候:初中末是也。立春正月,节也。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此立春之节,气之三候也。雨水正月,中也。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此雨水中气之三候也。周二十四气则七十二候备矣。一行曰:七十二候原乎。周公时训月令,虽颇有增益,然先后之次第则同。自魏以来,始载于历,皆依易轨所传,不合经义,今改从古。昔一行讥李淳风专用吕氏春秋。今也有取乎月令七十二候之说,而分配以七十二卦,则月令未可全非也。卦止于六十四,而坎离震兑居四正宫,分主四时。此四卦,每卦六爻,四六二十四。每爻当一气,故此四卦分主四时而不专主于一候也。其馀六十卦则五卦生六候者,中气之末,节气之初,共一卦主之,其馀四候各一卦也。如中气初,候卦为公,中候卦为辟,末候卦为侯。至于节气,初候卦亦为侯,中候卦为大,夫末候卦则为卿也。五卦王六候,六十卦主七十二候也。夫坎离震兑且不专主于一候,而乾坤二卦何以各主一候邪。盖六十卦之中所谓辟者,君也。君主十二月中气也。子复、丑临、寅泰、卯大壮,辰夬巳乾。午姤、未遁、申否、酉观、戌剥、亥坤,此十二卦主十二月中气,故乾坤居巳亥之位也。以十二卦分配十二月,孟氏章句也。乾六爻俱为阳,一阳生于子而极于巳,为六阳,故乾居巳位。坤六爻俱为阴,一阴生于午而极于亥,为六阴,故坤居亥位也。一阳生为复,二阳生为临,三阳为泰,四阳为大壮,五阳为夬,六阳为乾,乾之所生,凡五卦也。一阴生为姤,二阴生为遁,三阴为否,四阴为观,五阴为剥,六阴为坤,坤之所生,凡五卦也。乾坤虽分,主乎一候而十二中气,皆乾坤之所生也。不特此也。六十卦可以配七十二候。一卦六爻当一日六。六三十六以之分配三百六十日可也。京房推六十四卦直日悉,是道也。

储泳祛疑说》《辩岁本说》

胡汝嘉《岁本论》谓:今夜之子时,即是来日。则今年之子月,当为来年。立论详而易明,引證的而易信,故近世多以十一月为来年。向因先子葬用子月,悉主汝嘉之说,或谓春夏秋冬一岁之叙也。岂有冬而后春之理。帝尧之历象授时亦首春而次夏。夫子谓行夏之时,以其得天道之正也。两说交战于中,深思其故久之,乃得其说。然后决以吾。夫子之言为正,夫每日夜有十二时者,太阳随天之运,而周行于方隅之十二位也。故日到子方则为子时,到午方则为午时。每年之有十二月者,太阳丽天而历于天,轮之十二星次也。是以日次子位,当虚宿之躔度而立春虚,乃子位之正天中之一阳也。天道左旋日,次子而为春之正月,次亥为二月,次戌为三月,左旋而历十二位以定十二月也。地道右旋,故每日之太阳在子位为子时,顺子丑寅卯历十二位而定十二时也。盖太阳每一日顺行十二方隅而为十二时,太阳每一岁逆躔十二星次而为十二月。胡汝嘉不晓历法,故为此论。知天道更新于子,而不知太阳次天轮之子,为更新也。是说也,惟深于星历者知之。

《性理会通》《论四时》

朱子曰:天有春夏秋冬,地有金木水火,人有仁义礼智。皆以四者相为用也。 春为感,夏为应,秋为感,冬为应。若统论春夏为感,秋冬为应,明岁春夏又为感。

只是一个道理界破看。以一岁言之,有春夏秋冬。

以乾言之,有元亨利贞。以一月言之,有晦朔弦望。以一日言之,有旦昼暮夜。 天地只是一个春气,发生之初为春气,长得过便为夏,收敛便为秋,消缩尽便为冬。明年复从春处起,浑然只是一个发生之气。鲁斋许氏曰:长生长春如何。长得春夏秋冬,寒暑代谢,天之道也。如春可长亦不足贵矣。 南北东西是定体,相对春夏秋冬是流行,运用却便相循环,一体一用。

临川吴氏曰:风木,冬春之交,北东之维艮震也。君火,春夏之交,东南之维震巽也。相火正夏之时,正南之方离也。湿土,夏秋之交,南西之维坤兑也。燥金,秋冬之交,西北之维兑乾也。寒水正冬之时,正北之方坎也。此主气之定布者也。地初正气子中而丑中,震也。地后间气丑中而卯中,离也。天前间气卯中而巳中,兑也。天中正气巳中而未中,乾巽也。天后间气未中而酉中,坎也。地前间气酉中而亥中,艮也。地终正气亥中而子中,坤也。此客气之加临者也。主气土居二火之后,客气土行二火之间,终艮,始艮,后天卦位也。始震终坤,先天卦序也。世以岁气起,大寒者,以协后天终,艮始。艮之文然而非也。杨子建以岁气起冬至者,宜契先天始震终坤之义。子午岁之冬至起,燥金而生丑中之寒水。丑未岁之冬至起,寒水而生丑中之风木。寅申岁起风木,卯酉岁起君火,辰戌岁起湿土,巳亥岁起相火。皆肇端于子。半六气相生,循环不穷,岂岁岁间断于传承之际哉。然则终始乎。艮者,可以分主气所居之位,而非可以论客气所行之序也。天地阴阳之运,往过来续木火土金水,始终终始如环,斯循六气相生之序也。岁气起于子中,尽于子中。故曰: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子午之岁始冬至燥金三十日,然后禅于寒水以至相火,日各六十者,五而小雪,以后其日三十复终于燥金。丑未之岁始冬至寒水三十日,然后禅于风木以至燥金,日各六十者,五而小雪,以后其日三十复终于寒水。寅申以下皆然。如是六十年至千万年,气序相生而无间,非小寒之末,无所于授大寒之初,无所于承隔。越一气不相接续,而截自大寒为次年初气之首也。此造化之妙,内经秘而未发启,元子阙而未言。近代杨子建昉推而得之。

《稗编》《吴莱夏小正注后序》〈论圣人不能违时〉

夏小正本古书,残缺。近会稽傅松卿颇就大戴礼校雠刊注,刻在会稽学宫。盖昔孔子尝曰: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杞不足徵也,吾得夏时焉。说者则谓夏时夏小正也。圣人当春秋之世,每告颜渊以王者百世通行之道。首曰:行夏之时,殆取其岁时之正,政事之善也。此岂果谓夏小正之一书哉。周公之时,训吕不韦之月令,类若一本于夏小正而又加详。汉魏以降,尝建读时令之官,凡以夏禹周公之典世宜守之,而不敢有逸故也。后世儒者,若柳宗元辈乃欲举时训月令而尽黜之,且曰:天时之运行有常,而王政之设施者,无常。起居号令,庆赏刑威,惟其所值而即行之,诚不可以非时而暂废。苟不即行而暂废,则天下多滞事矣。予试论之,天之与人一理,与气而已。盖惟理常为主而气之所运,一屈一伸,一开一阖。暑焉,而土山焦烁。寒焉,而川泽凝冱。天下肖翘蠉蠕,根茇浮生之物,无不薰蒸融液周流交灌,而举不得逃焉,理固在是也。圣人之所以为人,每全其理之所赋,而又顺其气以行之,不敢少逆。因时制法,按月布政,春夏阳舒而赏庆行,秋冬阴惨而刑威作。是皆悉本乎。天之一屈一伸,一开一阖,而固非我有作为,于其间万一有逆乎。此而天道遽为之变。一言之发,与某休协。一事之动,与某咎应。春秋洪范家类能言之,而后儒或讥其泥者,此犹向。谓时训月令之可尽黜者也。呜呼,夏禹周公之典,不几于遽逸矣乎。夫夏后氏之政典尝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然所谓先时不及时者,岂有他哉。春养孤子,秋食耆老,每事不敢有违其时者,是谓经制。盛夏非行师之期而出师,穷冬非肆眚之日而肆赦,则是一时之所值,有不容不举其事者,是谓权术。自天道而观雷霆、霜雪,一切各以时至者,则理之常。不以其时至者,则气或有以激之。而理则非常圣人之典,亦道其常者而已矣。今而曰:天时之运行,有常。而王政之设施者无常。起居号令,庆赏刑威,惟其所值而即行之。诚不可以非时而暂废,是徒苟用乎,一时之权卫而终不得乎。王者之经制,且夏禹周公之世,因时制法,按月布政,天下亦何尝多滞事哉。为此说者,殆不究乎天人之一致而务欲裂,而二之者也。然而古者圣人之道,每与天地之化相为流通,泊然而神明内居,窅然而气化外变。是故冬而震雷,夏而造冰,宜若或违于天,而天固不能违之,此不可以一概论也。自惟圣人知其理之若是而必道其常,以垂世立教。阳气一通则钻燧出火,阴气一敛,则筑室藏冰。观其所以弥纶匡赞、节宣调燮于天地阴阳之间者,岂为无所用其心哉。达贤君子治其一身,且顺天地四时之变,调其居处,节其饮食,禁其嗜欲,适其志意。一国之政辟之,治身则又大矣。传不云乎,周岁多燠,秦年多寒,是特昧乎。夏禹周公之典,或流于舒纵迟缓,或陷于严酷刻深,而不自觉焉者也。由此观之,孔子尝有取于夏时者,天时与王政相参。王政得则天道自应。后世儒者乃欲与时训月令而尽黜之,则先圣人不谓其岁时之正,不谓其政令之善哉。呜呼,此亦不得其说矣。

《二十四气论》

或问历二十四气之论。予曰,是言气之行,有序也,而莫不有理存焉。俗有相承误读者,榖雨如雨我公田之雨。盖以此时播种,自上而下也。今读为上声,非矣。芒种二字见周礼,种之陇反,芒当音亡,谓种之有芒者,麦也。今读芒为忙,种去声,非矣。处暑如既处之处,处,止也。谓暑气将于此时止也。今读作去声,非矣。每月有节气,有中气,如丑之终,寅之始,则为节,寅之半,则为中。一年四立,即四时。节气二分二至,即四时中气。九十日之气往者,过而来者,续故谓之立,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夏冬不曰分,而曰至。至有二义,子至巳,六阳。午至亥,六阴。至者介乎巳午亥子之间也。冬至亥阴极,故曰至子。阳于此生,亦曰至夏。至巳阳极,故曰至午。阴于此生,亦曰至。日影短至长至亦然,且以上半年论之。立春正月节雨水正月中。汉律历志,惊蛰在正月中,注今作雨水,盖自秋分水始涸。立冬始冰,冬至水泉动。大寒水泽腹坚,今曰雨水者,先是为露,为霜雪,皆水气凝结以至于寒之极。春则水气流行而又为暑之始也。况天一生水,人物之生皆始于水。春属木,木生于水,今历立春后继以雨水,宜也。卦气正月为泰,天气下降,当为雨水。二月大壮雷在天上,当为惊蛰,今历先雨水而后惊蛰,亦宜也。按国语四时有八风。历独指清明风为三月,节此风属巽,故曰惊蛰者,万物出乎震,震为雷也。清明者,万物齐乎巽,巽为风也。巽曰洁齐,故曰巽。风曰清明,清明有洁齐之义,律历亦明洁之义。榖雨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榖于水也。周礼稻人掌稼下地注:谓以水泽之地种榖,即榖雨之谓也。汉律历志榖雨注:今作清明。以今观之榖雨,似迟半月,然风土有不同,人力有迟速,必至此,然后无不种之榖也。四月中小满先,儒云小满,后阳一日,生一分,积三十日阳,生三十分而成一画,故为冬至。小满后,阴生亦然。夫四月乾之初谓之满者,姤初嬴豕,蹢躅坤初,履霜坚冰。嬴喻其小,蹢躅喻其满,霜喻其小,坚冰喻其满,易言于一阴,既生之后。历言于一阴,方萌之初,虑之深,防之豫也。小雪后有大雪,此但有小满无大满,意可知矣。若三月中谷雨,五月中芒种,此二气独指榖麦言者。处暑,农乃登榖,此曰榖雨,农家方种榖。冀今年之秋也,榖必原其生之始者。榖种于春,得水之气成于秋。金克木也,麦必要其成之终者,麦种于秋得金之气成于夏。火克金也,木气柔故榖颖垂,金气刚,故麦颖昂此阴阳自然之理也。无榖,民何以仰食,无麦,民何以续食。春秋大无麦禾,则书之此也。六月节小暑六月中大暑。不知者,以为夏至后暑巳。盛不当又谓之小殊。不知易曰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通上半年皆可谓暑,通下半年皆可谓寒。正月暑之始,六月暑之终。七月寒之始,十二月寒之终。而曰小暑大暑者,不过上半年气候之辞尔,阴阳冲和之气不顿息。大暑非骤至于大也,由小而驯至于大也。六月中,暑之极故为大。然则未至于极则犹为小也。大小二字最可见造化消息进退之理矣。复以下半年论之,七月中处暑即如豳风首。七月暑之终,寒之始,大火西流暑气于此乎处也。观处暑二字,便自有豳风。七月意思,八月中白露,九月节寒露。秋属金,金色白。白者,露之色。寒者,露之气。色先白而气始寒,寒固有渐也。九月中,霜降露,寒始结为霜也。立冬后,曰小雪、大雪。寒气始于露,中于霜,终于雪。霜之前为露,露由白而后。寒霜之后为雪,雪由小而至大,皆有渐至,小寒大寒亦犹豳风。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觱发,风寒。故十一月之馀为小寒。栗烈,气寒。故十二月之终为大寒。豳土寒早,故寒气先要之,此不过总结下半年之气候尔。合而言之,上半年主生曰雨,曰雷,曰风,皆生之气。下半年主成曰露,曰霜,曰雪,皆成之气。下半年言天时,不言农。言农莫急,春夏也。先儒言变者,化之渐。化者,变之成。立春雨水后,寒气渐变。至立夏,则寒渐化为暑矣。然曰:小暑大暑其化也,固有渐焉。立秋处暑后,暑气渐变。至立冬,则暑气尽化为寒矣。然曰:小寒大寒其化也,亦有渐焉。《易》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观二十四气可见矣。大学以格物致知为第一义,此亦格物之一端,然不特此也。调元气化玉烛者,知之参赞燮理,岂无小补邪。

图书编》《论四时气序》

庖牺氏,则河图,画八卦,定五行,配四时。其数曰:一三五七九,阳也。二四六八十,阴也。所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在北方,播于冬。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在东方,播于春。天之阳数生之,故冬春之月,卦皆阳爻。〈自复始阳推出阴故寒〉地之阴数成之乃寒,阴之气也。故冬寒而后春渐暖,阴极生阳也。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在南方,播于夏。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在西方,播于秋。地之阴数生之,故夏秋之月,卦皆阴爻。〈自姤始阴推出阳故热〉天之阳数成之乃热,阳之气也。故夏热而后秋渐凉,阳极生阴也。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土为万物之母,尊居中以配天。代天而生万物,故不名时也。盖五行生成之数,皆含天五之数。故天一得五而六成,天三得五而八成。地二得五而七成,地四得五而九成。天五得五而十成。故土播于四时之间,旺于季月之末,可见矣。得天生者,属阳。地生者,属阴。后天卦位是也。故冬至子之半而阳生,夏至午之半而阴生。以四时详而言之,冬水生春木,春木生夏火,夏火生秋金,秋金生冬水。是以人之五脏,肾水生肝木,肝木生心火,而心与肺金相联,象四时也。脾胃属土,居中纳水谷而肾肝心肺皆资脾胃之气象。土播于四时之间,此人事合天时之造化也。按月令,以季夏属中央,土则四时无不在。故无定位寄居火金之间,火中生土,土中生金,是时酷暑火盛生土之气也。历法以夏至后三庚曰伏,亦此也。〈伏者金伏土之义〉立秋金代火,金畏火剋,故曰伏。又以五子纳音统十干五运化气论之。丙辛化水,丙子水旺于北。丁壬化木,壬子木旺于东。戊癸化火,戊子火旺于南。甲己化土,甲子金旺于西。乙庚化金,庚子土居中。庚子纳土,甲乙化土,子居母腹。甲子纳金,乙庚化金,母无正位,合居儿家,从子之道也。此火中生土,土中生金,盖五行质具于地,气行于天。以质言则曰水火木金土,取天地生成之序也。以气言则曰木火土金水,取四时运行之序也。其气即一元之气,行于地中,地受天之气,行于四时之间发生万物。今历家以律吕候气之法,晷刻不差,便是此气从地中透出吁大哉。圣人之作易也与。夫律吕候气之法以见天地之心,造化流行如循环无穷也。

《气候总论》

夫七十二候见于周公之时训。吕不韦载于吕氏春秋,汉儒入于礼记月令,其来远矣。若载之于历,则自后魏始耳。第其禽兽草木多出北方,盖缘汉前诸儒皆产江北,故后之江南虽号宿儒老师,亦难尽通其名义,然多识参考求覈其实,则庶几得之,斯亦吾儒格致之学所不废乎。愚尝因是而知天地气序推迁之妙矣。盖一岁之间,本一岁之周,流耳一气,分而为二,则有阴阳二倍,而为四,则有四时,三四一十二,则又有十二月十二倍,而为二十四,则有二十四气复三其二十四,而为七十二,则有七十二候。是七十二候者,吾得之于乾坤之策焉。乾之策,三十六而两之,夫固七十二也。坤之策,二十四而三之,亦七十二也。计乾六爻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六爻之策,一百四十有四通,合乾坤之策,而三百六十日之数尽矣。举乎七十二候之全,而三百六十日之岁周矣。然历书之所记者,候也。而候之所应者,气也。气至而物感则物感而候变。是故天地之气挠万物者,莫疾乎风也。正月而东风解冻者,则天地收敛之气散矣。七月而凉风至者,则天地发舒之气散矣。动万物者,莫疾乎雷也。二月而雷始发声者,阳之中也。八月而雷始收声者,阴之中也。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也。六月而土润溽,暑大雨时行者,阴之湿,阳之终也。十一月而水泉动,十二月而水泽腹坚者,阳之动阴之终也。阴阳之气,交而为虹。季春虹始见者,阳胜阴也。孟冬虹藏不见,阴胜阳也。阴阳之气,鸟兽草木得之为先,鹰主杀而秋击,鼠主贪而夜出,而卯辰之月能化鸠。鴽者以卯辰者,阳之壮,阴为阳所化也。雀乳子而春集,雉求雌而朝呴,而戌亥之月能为蛤蜃者,以戌亥者阴之极,阳为阴所化也。蛰虫启户者,雷发声之时,与阳俱出也。蛰虫坏户者,雷收声之时,与阴俱入也。孟春而獭祭鱼者,此时鱼逐阳气而上游也。季秋而豺祭兽者,此时兽感阴气而见杀也。春而鸿雁北,元鸟至者,雁自南而来,北燕自北而来,南各乘其阳气之所宜也。秋而鸿雁来,元鸟归者,雁自北而来南,燕自南而来北,各乘其阴气之所宜也。二月而仓庚鸣,四月而蝼蝈鸣者,鸣以阳也。及五月一阴始生,鵙一鸣而反舌则无声矣。七月而寒蝉鸣者,鸣以阴也,及十一月一阳始生,鹖鴠能鸣而感阳则不鸣矣。四月而蚯蚓出者,阴之屈者得阳而伸也。十一月而蚯蚓结者,阳虽生矣,而阴尚屈也。夏至得一阴而鹿角解者,鹿阳兽也。冬至得一阳而麋角解者,麋阴兽也。草木正月而萌动者,阴阳气交而为泰也。九月而黄落者,阴长阳消而为剥也。桃桐华于春者,应阳之盛也。黄菊华于秋者,应阴之盛也。四月而靡草死者,阴不胜于阳也。十一月而荔挺出者,阳初复于阴也。麦得阴之稚也,故金王而生,火王而死,而麦秋在于四月也。禾得阳之稚也,故木王而生,金王而熟,而禾登在于七月也。至于腐草之为萤,则植物之变为动物,无情之变为有情,岂非阳明之极而阴幽之物,亦随之以化哉。大抵阴阳二气无形而默运于内,风雨、露雷、昆虫、草木、有形而改换于外。君子触其景而测其应,则可以寓对时育物之心。因其候而思其义,则可以悟阴阳贞胜之理。由是而知,一岁之间七十二候,即二十四气也。二十四气即一十二月也。一十二月即四时也。四时即二气也。二气即一气之周流也。而乾坤无馀策,历书无馀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