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和墨水瓶,看来比雪花膏和花露水,是要重要些;因为前两样是学用品,后两样却是装饰品了。但是据朋友P君告我,在一部分的女学生方面,好像这四样东西有同样的重要,或者后两样东西更觉重要些。北京某学校中的女学生,自修室的桌上,雪花膏花露水的数目,竟比钢笔和墨水瓶的数目,要多两倍!

女子参政的声音,近来喊得很高,似乎连那“墓木拱矣”的老年人,也有些听见了。朋友C君告诉我,胡适之先生的《努力周报》,在杭州的某女校中,每期销不到十份(某女校的学生有三百余人),但是《快活杂志》却颇风行一时,几乎有人手一编之概。要求参政的女学生们,眼光中“快活”比“努力”更有趣味些,这似乎是不可解的事罢。

心灵怯弱的我,听见这两件区区的小事却引起无限的悲哀,无限的忧虑了。

也许这是僭越的忧虑罢!

十一,十,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