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先生:今日得振铎兄信,始知先生患肋膜炎,卧病;听了这话,好生焦忧,深望先生的病能早一日痊好!

    医生说须得将息一个月,我一面很望医生的话不中,先生的病立刻就会好,但一面又深望先生能休息一个月多,免得什么的肋膜炎再来讨厌。2号《小说月报》少了先生的一篇《日本的诗》,真是我们和读者的大不幸;第3号俄国文学号相差只有一月,想来先生那时精神未必就能大好,而且我也深望先生能多将息些日子,不过一个俄国文学专号里若没有先生的文,那真是不了的事;所以我再三想,还是把这专号移到第4号中,再把来分为上下两期——本来稿子加倍,差不多有二期多的稿子——如此一本,既可多有一月的间隔而且先生五文之中尽可移三篇登在专号的下期,便可有两个月的间隔。先生在4期的稿子,三月中寄不迟,五月的稿四月寄,不知那时成否,然我总是深信医生的话往前。先生不久即健,敢以此慰先生,并以自慰。

    我又不顾先生在病中,多说话了,请恕稚气。此请痊安。

    沈雁冰〔一九二一年〕元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