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没二百多年的小说《歧路灯》   作者:

歧路灯》情节梗概:

明嘉年间,河南开封贡生谭忠弼,为人端正谨慎,家教甚严。忠弼临终留其子绍闻八字:用心读书,亲近为人。同辈子弟,有夏鼎、张绳祖、管贻安、盛希侨等人浮华浪荡。谭忠弼既故,处长来引诱,闻因无约束而从之。五人结拜兄弟,同吃共赌。绍闻渐染恶习。几人开赌场,窝土娼,宠爱娈童,私铸银钱。绍闻陷于泥沼,入狱候审。家人倾家荡产,使得出狱,为偿债,绍闻伐尽祖林木,备尝辛酸,终迷途知返,立志悔过。年至不惑,潜心攻读,后得授知县。绍闻常以平生遭遇戒其子篑初,篑初随父读书,考场屡捷。后钦点翰林,重振家事。

简评:

郭绍虞于1928年初在《文学周报》5卷25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介绍歧路灯》的论文,将《歧路灯》与《红楼梦》、《儒林外史》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歧路灯》亦正有足以胜过《红楼梦》与《儒林外史》者在。”郭绍虞称赞“李绿园竟能于常谈中述至理,竟能于述至理中使人不觉得是常谈。意清而语不陈,语不陈则意亦不觉得是清庸了。这实是他的难能处,也即是他的成功处。这种成功,全由于他精锐的思路与隽爽的笔性,足以驾驭这沉闷的题材”。

朱自清于同年年底在《一般》第6卷第4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歧路灯》的文章,认为《歧路灯》与《红楼梦》是“中国旧来仅有的两部可以称为真正‘长篇’的小说”。朱自清的观点与郭绍虞大致相同,尤其对《歧路灯》在情节结构上取得的成就极为赞赏,指出:“全书滴水不漏,圆如转环,无臃肿和断续的毛病”,“在结构上它是中国旧来唯一的真正长篇小说。”朱自清在文末说 :“若让我估量本书的总价值,我以为只逊于《红楼梦》一筹,与《儒林外史》是可 以并驾齐驱的。”

此外,1928年4月23日《大公报·文学副刊》上发表了一篇佚名的文章《评〈歧路灯〉》,对《歧路灯》的人物塑造、社会生活描写及语言等,大加赞扬,认为是“写真实主义的上乘”作品。又有徐玉诺,不仅帮助冯友兰搜集有关李绿园与《歧路灯》的资料,还在1928年11月11日半月刊《明天》1卷4期发表《〈歧路灯〉及李绿园先生遗事》,在1929年8月14日《明天》3卷8期发表《墙角消夏琐记(其一)》,在1929年10月16日《明天》2卷10期发表《墙角消夏琐记(其二)》,对《歧路灯》与李绿园作了考论,肯定《歧路灯》在无意中深刻攻击八股文先生及孔孟之道的同时,也指出因作者现实生活经验不足而导致小说描写时见空洞的弊端。

郭绍虞与朱自清等人均只读了朴社排印本第一册26回,未及读到全书。他们的观点,自然有可以商榷的地方,但却是代表了当时学界对《歧路灯》的一般看法,是本世纪《歧路灯》研究早期的有影响的成果。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洛阳清义堂本印数过少,朴社排印本未能完成;在此后的四五十年间,尽管有人对《歧路灯》持有很高的评价,如李敏修于《中州文献汇编·总序》中盛赞《歧路灯》“开近世平民文学之先声”,但学界很少有人对之作深入、全面的研究,《歧路灯》似乎再次面临被“埋没”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