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夏作──

十七年中国佛学会筹设中,及全国佛教代表会议准备中,曾出“中国佛教旬刊”一种;而抗战期中余在四川缙云山,亦有“中国佛教”之讲著。今至上海以克兰佩居士函赠刊物之察阅,始知三十三年居士曾出“中国佛教季刊”三册,殊为可感焉。其第一册发刊词曰:

本刊态度可得而言者,即以佛说为尊而无系统之见,以宽容为尚而不取乎偏执。稿件方面,凡佛门文字无攻讦之病者,皆所欢迎。惟容有热心之作者,虽具美意,而言语或失鲠直,不免反伤同道,故文责概皆自负。又所刊载,以纯宗教文学为限,而政治与迷信绝所不涉。又读者与作者间之问答,亦乐为发表。总之、同人等之职志无他,即在使本刊成为中国佛教复兴之舆论机关,及世界佛徒之公共喉舌,意举世佛徒皆遵佛法结合一致之日,此战祸世界当可一扫苦痛忧怖而树立和平神圣之幸福。然则中华佛徒其勉为精神复兴之先导,庶几祥和公正之文明大法盛世可期也!’

此可见其发刊宗旨之弘正,而内容所载亦能适符其所期,惜季刊第三期而止!今得其来函云:

民国二十八年,即计划用中英两种文字发行中国佛教杂志,亦不克成。直至三十三年始竭一己之力发行季刊一种,然困于经济,加以贱躯抱病,仅出三期而告中辍。弟子所能为者,固不过如此。而沪上一般称为信佛者,更未闻有何可述之努力。至于各寺院则陋习相因,但以诵经以博金钱为务,曾不知佛门教义为何事。此真可痛心者也!弟子虽寡陋不学,然深感目前有二事至为需要:一、则亟须有一高级研究佛法之团体以研习梵文,而获读佛经原本为要务。盖中国译经虽称典雅,然习诵之者,茍非上上之材,实难领略原经之本义。二则须普遍设立推广教旨之教育机关,务能革除陈旧诵经之方法,而能以现代之方法代替之。凡此两项,皆弟子旅华近二十年所深切感其必要者。窃谓此等研究机关,茍得有力者为之提倡,必不难成立。至于梵文或巴利文教授之聘请,则弟子可任其全责,此等教授自当为义务职,仅须供给川资及住宿膳食即可。惟此等建议,一般人闻之必以为妄,度全中国之内能察弟子之心者,吾师一人而已!’此其所言,大都先得我心,且先一部分已为之,或已进行中者,则堪为居士慰焉!(见海刊二十七卷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