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品第四十九今分品
那时,世尊就吐舌(伸出其舌),舐其左右的耳朵,然后又把它卷缩入于口内。这时世尊即入于三昧,使那位梵志看见佛陀的阴马藏。当时,梵志看见佛陀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那时,施罗梵志白佛说:「我现在的出身为婆罗门,沙门您乃为出身于剎利种。然而沙门、婆罗门都同为一道,都求一解脱。唯愿沙门听允我们有机会得到同一道吗?」
佛陀告诉梵志说:「你有此意见吗?」梵志回答说:「我有这种意见的。」佛陀告诉梵志说:「你就应当发起向于一解脱吧!所谓正见是也。」梵志白佛说:「正见就是一解脱吗?又更有甚么解脱吗?」世尊告诉他说:「梵志!更有解脱,而得证涅槃界之法。其事有八种,所谓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就是所谓的梵志之八种之道,能得至于涅槃的。」
那时,梵志白佛说:「是否有这种众生知道此八种之道的吗?」世尊告诉他说:「不只是一百千而已。梵志!当知!有无数百千的众生知道此八种之道的。」梵志白佛说:「是否又有这种众生不了解此八种之道的吗?」世尊告诉他说:「有这种众生不了解其道的,这,并不是一人而已。」梵志白佛说:「是否又有众生不能得此法的吗?」
佛陀告诉他说:「有这种众生不能得此道的。像如此之人,乃有十一种类的。那十一种呢?所谓奸伪的人,恶语的人,难谏的人,以及那些无反复、好憎恶性、害父母、杀阿罗汉、断善根善事、反为恶、计有我、起恶念向于如来的人,就是所谓的梵志!有如此的十一种类的人,不能得此八种之道的。」当佛说此八种道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那位梵志的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清净。
那时,施罗梵志告诉他的五百位弟子说:「你们各人所好的话,就各自诵习。我乃欲到如来之处,去善修梵行。」诸弟子们白其师说:「我们也同样的欲去出家学道。」
那时,梵志以及五百名弟子,各各长跪,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听许我们之出家学道!」佛陀告诉诸梵志说:「善来!比丘!欢迎你们在于如来之处善修梵行,渐尽苦原吧!」如来说此语之时,五百名梵志就成为沙门。那时,世尊渐与此五百人演说微妙之论。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不净之论,出要为乐等法。其次则为说诸佛世尊常所说法的:苦、集、尽(灭)、道。当时,世尊都广与诸人演说。这时,五百人的诸漏永尽,而得上人之法。
那时(另一个时候),翅宁梵志又白而说:「时间已到,唯愿屈神!」(请佛应供)。那时,世尊告诉施罗等五百比丘说:「你们都各着衣持钵吧!」世尊被千名比丘围遶,到了城内的梵志之处,就座而坐。那时,翅宁梵志看见五百婆罗门都已作沙门,就对他而说:「善哉!诸位!趣道之要,莫复过是(真正欲学道的话,其重要不能超过于这种法-出家学道)。」
那时,施罗比丘为翅宵梵志说此偈而说:
此外更无法能胜此要者如此之比像善者无过是
(除了这种道之外,更没有其它的甚么方法能胜过于此要的。像如此的地像〔比类〕,所谓善的法不能超过于如是的。)
那时,翅宁梵志白世尊说:「唯愿世尊!请小留神待些时吧!正尔(这样),更再办饮食。」(正准备丰富一些)。世尊告诉他说:「所办的饮食,但时贡献,不要疑惧会不足之事。」这时,翅宁梵志乃欢喜无量,就亲自施行饮食,供养佛陀,以及比丘僧。那时,世尊饭食之后,梵志就除去那些食器,然后用若干种的华,去散佛,和比丘僧的身上,而趋前白佛说:「唯愿世尊!我们这些男女大小,都求佛赐作为优婆塞!」
那个时候,梵志的妇人已怀妊,这位妇人白佛说:「我现在有娠,也不知是男的呢,或者是女的呢?我也要为他自归依于如来,愿听许为优婆塞,或优婆夷!」
那时,如来与诸大众们演说微妙之法,即在于座上,说此偈而说:
快哉斯福报所愿必得果渐至安隐处永无忧厄患
死得生天上设使诸魔天亦复不能使为福者堕罪
彼亦求方便贤圣之智慧当尽于苦本长离去八难
(令人快哉!这种福德!所愿的必定能
得其果报的。这样,会渐至于安隐之处,会永远没有忧恼厄患的。死后定会得生天上的。假如诸魔天,也不能使造福的人堕入于罪业的。他也是同样的求于方便,求此贤圣的智慧的。都当尽于苦本,长离而去八难!)
那时,世尊说此偈后,便从他的座位起而去。
那时,翅宵梵志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四四○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教诸比丘恒受一食,能令身体轻便,气力也会强盛。跋提婆罗则说他不堪于此法,佛就允其通日之食。其次为迦留陀夷在于日暮之时,入城去乞食,致,孕妇惊怖而流产。佛陀藉此而规定比丘当于日中乞食,并劝学如迦叶比丘之自行头陀法。经过三个月后跋提婆罗曾至世尊之处忏悔前愆,自此精进修持,不久则证得阿罗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常恒的一坐而食(日中唯受一食),身体乃轻便,而气力很强盛。你们比丘!也应当日中一食,以保身体的轻便,而气力强盛,得修梵行。」这时,跋提婆罗(贤护)白世尊说:「我实在不能堪任于日中一食。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气力弱劣之故。」
佛陀告诉他而说:「如果你到檀越之家时,就一分吃食,另一分则持回来(持二钵,一钵朝食,一钵中食)。」跋提婆罗白佛说:「我也不堪于行这种法。」世尊告诉他说:「就听许你坏斋吧!你可以通日而食的了。」跋提婆罗又白佛说:「我也不堪任于施行此法的。」那时,世尊则默然不回答。
那时,迦留陀夷(优陀夷,译为麄黑。最受人欢迎的比丘)在向暮日入(夕阳已下山时),着衣持钵,进入城内去乞食。那时已极为闇冥,当时的优陀夷就渐渐的至于长者之家。那位长者之妇已怀妊,听到沙门在外乞食,就亲自持饭,出来惠施他。优陀夷的颜色乃极为黑,那个时候天空欲将降雨,处处(到处)都有抴电(闪电)。那时,长者之妇刚出门而看见沙门的颜色极黑,实时惊怖,乃呼一声:「是鬼!」自便称唤而说:「咄哉!见鬼!」(我看到鬼!)实时伤着其胎儿,胎儿寻即命终(流产)。这时,迦留陀夷寻就还回精舍,都愁忧不欢,坐下自思惟,悔无所及(懊悔已来不及)。
那时,在舍卫城内,便有了如此的恶声:「沙门释种子,乃咒堕他人的儿子。」其中有男女都各相谓言而说:「现在的诸沙门,行无节度,饮食不知时宜,好像在家的白衣居士,有甚么差别呢?」那时,众多的比丘听到诸人民各论如是之事:「沙门释种子,并不知道应该要节度,行来并没有甚么忌畏。」里面,那些持戒的比丘,戒行完具的,也自怨责而说:「实在不是我门之所宜的,那些食无禁限,行无时节(乞食不按时),实在是我们的不是!」就各共相率至于佛所,头面礼足,将此因缘,其白世尊。
那时,佛陀告诉一位比丘说:「你去唤迦留陀夷,叫他到这里来。」这时,那位比丘受佛的教语后,就去唤优陀夷。当时,优陀夷听到佛陀在叫他,就来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之后,坐在于一边。那时,世尊问优陀夷说:「你昨天日暮之时,是否进入城内去乞食,乞到长者之家,使长者的妇人胎堕吗?」优陀夷白佛说:「唯然!世尊!」佛陀告诉优陀夷说:「你为甚么缘故不分别时节,尤其是
天空欲降雨之时进入城内去乞食呢?这实在不是你所应做的,而且一位族姓子(善男子)之出家学道,怎么可以贪着于饮食呢?」那时,优陀夷就从其座起来,白世尊说:「从今以后,不敢再犯,唯愿世尊听受弟子的忏悔!」
那时,世尊告诉阿难说:「快去打揵椎,去集聚诸比丘在于普会讲堂吧!」阿难受佛之教后,就集诸比丘,集聚在于讲堂,然后趋前白佛说:「诸比丘已集齐了。世尊!宜知是时。」
那时,世尊就到讲堂,坐在于中央,告诉诸比丘说:「过去久远之时的世尊,都均一坐而食(一天一食),其诸声闻弟子,也是一坐而食。就是将来的诸佛,以及其弟子们,也是当会一坐而食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这是行道的要法,故应当都为一坐而食。如果能够行一坐而食的话,则身体会轻便,心会得开解。心已得解的话,就能得诸善根。已得善根的话,便能得证三昧。已得三昧,就能如实而知
道。如实而知道甚么呢?所谓苦谛,能如实而知道,苦集谛,能如实而知道,苦尽谛(灭谛),能如实而知道,苦出要谛(道谛),能如实而知道。你们这些族姓子(善男子),已经出家学道,已经舍弃世间的八业,但是却不知道时节,有如那些贪欲的人,和他们有甚么差别呢?梵志自有其梵志的法,外道也自有其外道的法的。」
这时,优婆离(译为近取,持戒第一的比丘)白世尊说:「过去的如来,和将来的诸佛,都均为一坐而食。这样,就请世尊制定规则,令诸比丘们都限时而食吧!」世尊告诉他说:「如来也有如此的知见,但是对于未犯的缘故,不加以制定耳。要之,在眼前曾有如此之罪,乃当会制限而已!」
于是,在于那时,世尊就普告诸比丘们说:「我乃专心一意的一坐而食,你们也应当要一坐而食(一日一食,多打禅坐)。现在你们应在日中而食(食中午之餐),不得过于午时。你们也应当学习乞食之法。为甚么比丘要学乞食之法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食乃为了支持生命,得到也不生喜,不得到也不忧愁。假如得食之时,就应思惟而食,不要存有贪着之心,只要为了使此身能趣得存形,能除去旧痛,更不再造新痛,使气力充足而已。像如是的,比丘们!就名叫做乞食。你们诸比丘们!应当要一坐而食。
甚么叫做比丘的一坐而食呢?因为起,就会容易犯食,故为了更不应食而只管打坐。像如是的,比丘们!就名叫做一坐而食。你们,比丘们!也当应得食而食。甚么叫做比丘之得食而食呢?于是,比丘们!由于得食之后,更又有为齐于此吗?(应不会再得食)。假如那些饮食又更得到的话,就不应再食!像如是的,比丘们!这就叫做得食而食。你们,比丘们!也应当要着三衣,应打坐在于树下,或者坐在于闲静之处,或者露天而坐而修苦行,应着补衲衣,应在于冢间,应着弊恶之衣。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叹说(称赞)少欲的人之故。我现在教导你们,应当要如迦叶比丘那样。所以的缘故就是:迦叶比丘乃自行头陀十二法,也一再的教人行这种要法之故。我现在教诫你们,也应当如面王比丘那样(婆罗门出身,奉师命去质疑佛陀,终被佛化所伏,而出家,为弊衣第一)。所以的缘故就是:面王比丘乃着弊坏的法衣,不执着于甚么校饰(穿弊衣不会羞耻)。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我的教诫,应当念念修习。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跋提婆罗,经过三个月,并不曾到过世尊之处。那时,阿难就在临到三个月之初,到了跋提婆罗比丘之处,对他说:「现在众僧们都正在补衲衣裳,然后,如来当会再游行于人间。现在如果不去的话,后悔就无益的了。」这时,阿难就带领跋提婆罗往至于世尊之处,头面顶礼之后,并又白佛而说:「唯然!世尊!请听许我的忏悔,从今以后,更不再犯。
如来曾经制定禁戒,但是我却不纳受(不听从),唯愿垂恕!」像如是的,再三忏悔。
这时,佛陀告诉他说:「听许你的悔过,以后不可以再犯。所以的缘故就是:我自念:生死乃为无数之次,或者作为驴,或者作为骡,作为骆驼、象、马、猪、羊,都以草来养此四大的形体。或者堕在地狱,都食噉热铁丸。或者作为饿鬼,都恒食脓血。或者转生作为人形,而吃食这里的五谷。或者往生于天而作天形,而食自然的甘灵。在无数劫当中,形命都共为竞逐,始终并不厌足。优波离!当知!有如火之获薪木,始终无厌足。也如大海水之吞流,而无厌足那样。现在凡夫之人,也是如是,都贪食而不厌足!」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生死不断绝皆由贪欲故怨憎长其恶愚者之所习
(生死不能断绝的原因,都是由于贪欲的缘故。也由于怨憎,才会增长其恶的,
这是愚痴的人的所习的。)
因此之故,跋提婆罗!应当要念念少欲知足,不可以起贪想,不可以生起乱念。像如是的,优波离(应为跋提婆罗)!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跋提婆罗听如来的教诫之后,就在于闲静之处,而自克责:所以族姓子,出家学道的人,都是为了欲修无上的梵行,而致于: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之身,能如实而知。那时,跋提婆罗,即成为阿罗汉。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的弟子当中,第一声闻,多饮食的比丘,就是所谓吉护比丘是(跋提婆罗)。」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四四一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诸比丘演说所谓习行的沙门,誓愿的沙门。同时也阐明沙门的法行,以及婆罗门的法行的意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鸯艺村中(巴利文为鸯伽国的马邑村),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诸人民都称呼你们为沙门。假若有人发问而说:『你们是沙门吗?』你们一定会说:『是沙门。』我现在告诉你们,有关于沙门之行(沙门之法之行),以及婆罗门之行(婆罗门的法门)。你们应当念念修习,后来必定会成就果报,如实而不会有异的。所以的缘故,就是说:有二种的沙门:(一)有习行的沙门,(二)有誓愿的沙门。
为甚么叫做习行的沙门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的行来(来往)、进止(举止)、视瞻、容貌、着衣、持钵,一切都均为如法而行。也不着于贪欲、瞋恚、愚痴,唯为持戒而精进,而不犯非法的,都同样的学诸戒。就是所谓名叫习行的沙门。
为甚么叫做誓愿的沙门呢?于是:或者有比丘,对于威仪、戒律、出入、进止、行步、容貌、视瞻、举动,一切的一切,都均如法,志愿尽诸有漏,而成就无漏,在于现法当中,身得证,而自游化,而至于: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如实而知道。就是所谓名叫誓愿的沙门。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二种的沙门。
那时,阿难白世尊说:「甚么叫做沙门的法行?婆罗门的法行呢?」佛陀告诉阿难说:「于是,比丘!对于饮食都能知足,昼夜之经行,都不失去其时节,而行诸道品是。甚么叫做比丘之诸根寂静呢?于是,比丘!假若眼根看见色境,而不生起想着,不兴诸乱念,在于其中,眼根得清净,而除诸恶念,不念不善之法。假若耳根听声境,鼻根嗅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细滑(触境),意根知法境,都不生起想着,都不兴起诸乱念,在于耳根乃至意根,而得清净。像如是的,就叫做比丘之诸根得清净。
甚么叫做比丘之饮食知足呢?于是,比丘!量其腹而食,并不希求肥白(对于饮食能知量,不求饱满肥胖)。只欲使此身能趣于存命,而得以除去旧痛,令新痛不生,得以修习梵行。有如男女之身生疮痍时,则随时用膏药去涂疮,都是常欲使疮痍差愈之故,现在的此比丘也是如是,也是量腹而食。如用膏油去膏车的原因,就是为了欲致驶远之故,比丘之量腹而食,则是欲趣存命之故。像如是的,叫做比丘之饮食知足。
甚么叫做比丘之恒知警寤呢?于是,比丘!在于初夜(下午五点至九点)和后夜(翌日凌晨一点至五点),都恒知警寤,都思惟三十七道品(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四正勤、四念处、四如意足)之法。如昼日打坐、经行时,都欲除去恶念诸结之想。又在于初夜、后夜打坐、经行,以除去恶结不善之想。又在于中夜(下午九点至翌日凌晨一点),右胁着在于地(床上),将脚和脚相累(相迭),唯向光明之想。又在于后夜,出入经行,而除去不善之念。像如是的,叫做比丘之知时警寤。像如是的,阿难!这就是所谓沙门的要行。
甚么叫做婆罗门之要行呢?于是,比丘!对于苦谛,能如实而知道,对于苦集之谛(集谛)、苦尽之谛(灭谛)、苦的出要之谛(道谛),都能如实而知道,后因解此欲漏之心、有漏之心、无明漏心,而得解脱。已得解脱,便得解脱之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胎,能如实而知道。这名叫做婆罗门的要行之法。阿难!当知!这就是名叫要行之义!」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沙门名息心诸恶永已尽梵志名清净除去诸乱想
(沙门之名叫做息心,是诸恶已永尽之义。梵志名叫清净,是除去诸乱想之意。)
因此之故,阿难!对于沙门的法行、婆罗门的法行,都应当念念修行。如有众生行此诸法之时,然后乃能称做沙门。又由于甚么缘故,名叫沙门呢?所谓诸结都永息之故,名叫沙门。又由于甚么缘故,名叫婆罗门呢?所谓尽除愚惑之法之故,名叫梵志。也名叫做剎利。又由于甚么缘故,名叫剎利呢?因为由于他之断淫、怒、痴之故,名叫剎利。也名叫做沐浴。由于甚么缘故,名叫沐浴呢?由于其洗除二十一结(瞋、害、睡眠、调戏、疑、怒、忌、恼、嫉、憎、无惭、无愧、幻、奸、伪、诤、憍、慢、妒、增上慢、贪等心结),故名叫做沐浴。也名叫做觉。由于甚么缘故,名叫觉呢?由于其觉了愚法、慧法之故,名叫觉。也名叫做彼岸。由于甚么缘故,名叫彼岸呢?由于其从此岸,而至于彼岸之故,名叫彼岸。阿难!能行此法的人,然后乃能名叫沙门、婆罗门的。这就是其义,应当要念念奉行!」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四四二
大意:本经叙述提婆达多妄自出家,随修罗陀学神通而有所得,声名远播。依次为:贪着利养,而犯五逆罪;法施比丘尼说他之过,反遭其害;提婆达多得重病,还生害佛之心,至佛所,脚才下地,便被大火所烧,就生悔过之心,欲称佛,未竟,而入地狱;佛授记他经一劫之苦后,生天上,六十劫不堕恶道,最后受人身而出家,成为辟支佛;
目连入地狱去为他说法,六万余人听法后,往生于四王天。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释翅迦毗罗越(释种的迦昆罗国)的尼拘留园之中,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提婆达兜王子,往至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这时,提婆达兜白佛说:「唯然!世尊!请听允我加入于道次(教团内),得以作为沙门。」佛陀告诉提婆达兜说:「你应宜在于俗家,去分檀惠施(为施主而行布施之行)。因为欲作沙门,实在不是容易之事啊!」
这时,提婆达兜又再三的白佛说:「唯然!世尊!请听允我排在末席吧!」佛陀又告诉他说:「你宜于在家修行,不宜于出家去修沙门之行!」
那时,提婆达兜便生如是之念:这位沙门乃怀嫉妒之心。我现在应该私自剃头,以便善修梵行。为甚么须用这位沙门为我剃度干么呢?这时,提婆达兜就自退下而回去,就私自剃除须发,穿着袈裟,自称而说:「我是释种子。」
那时,有一位比丘,名叫修罗陀(译为善得)。是一位行头陀行,而行乞食,着补衲衣,五通都清彻的人。这时,提婆达兜往至于那位比丘之处,头面礼足之后,趋前而说:「唯愿尊者!当给与我说教,使我长夜,能获得安隐!」这时,修罗陀比丘,就对于他讲说威仪礼节,以及教他应思惟此法,应舍弃此而就于彼。这时,提婆达兜乃如那位比丘的教训,而不漏失(依教奉行)。
这时,提婆达兜比丘说:「唯愿尊者!当给与我演说神足之道(神通之法),我能堪任修行此道的!」那时,比丘又给与他说神足之道而说:「你现在应当学习心意轻重;如已知道心意轻重的话,就又应当分别四大,所谓地、水、火、风之轻重是。如已得知四大轻重的话,便当修行自在的三昧;如已行自在三昧的话,就又当修勇猛的三昧;如已行勇猛三昧的话,就又当应修行心意三昧;如已行心意三昧的话,就又应当行持自戒的三昧;如已修行自戒三昧的话,则像如是的,在于不久的时候,便当会成就神足通。」
那时,提婆达兜受师的教训后,就用功致于自知心意之轻重,又知道四大的轻重,也尽修诸三昧,都没有漏失过。那个时候,经过不久之时,便成就神足之道,像如是的,就能以无数的方便,作变无量(能作种种的神通变化)。那时,提婆达兜的名声,就流布于四方的远处。
这时,提婆达兜,曾用其神足之力,乃至于三十三天,去采取种种的优钵莲花(青莲花)、拘牟头华(地生华),回来奉上于阿阇世太子,并告诉太子说:「这些花乃是三十三天所出的,是释提桓因(帝释天)遣送而来奉上于太子的。」
那时,王太子看见提婆达兜的神足,有如是的伟大,就随时供养他,就给与其所须要的。太子又作如是之念:提婆达兜的神足,乃极为难及的。这时,提婆达兜又自隐形,作小儿的身,在于王太子的膝上。这时,诸婇女也各作如是之念:这到底是甚么人呢?是鬼呢?是天呢?其言还未说完了之时,便又化身,还复如本来的面目那样。这时,王太子,以及诸宫人都称言而说:「这位是提婆达兜。」就给与其所须要的。又传此言而说:「提婆达兜的名德,实在不可其记!」
那时,众多的比丘听到此消息之后,就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白佛而说:「那位提婆达兜,乃具有了极大的神足,因此,能得衣裳、饮食、床卧之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佛陀告诉比丘们说:「你们不可以兴起如是之心,不可以着于提婆达兜的利养。同时又不可以钦羡他的神足之力。因为那个人,即当会因此神足,而堕坠于三恶道的。提婆达兜所获得的利养,以及他的神足,当会一再的耗尽。所以的缘故就是:提婆达兜自当会造作身、口、意的三恶行之故。」
那个时候,提婆达兜又兴起此念:沙门瞿昙有了神足,我也是同样的有了神足;沙门瞿昙有所知,我也有了所知;沙门瞿昙之姓为贵,我的姓也是贵;如果沙门瞿昙显现神足,我当会显现二神足;沙门瞿昙显现二神足的话,我当会显现四神足;假如他现四神足的话,我就会显现八神足,他如现八,我就现十六;他如现十六,我就现三十二;随着沙门所现变化,我当会转倍(多他一倍)。那时,众多的比丘听闻提婆达兜多有如是之语后,就有了五百余名的比丘投在提婆达兜之处,以及五百名的比丘都受太子的供养。
这时,舍利弗与目揵连自相谓言而说:「我们共到提婆达兜之处,去听他说法,到底是甚么论说?」就共相到了提婆达兜之处。那时,提婆达兜遥见舍利弗、目揵连之来到,就告诉诸比丘们说:「这二人就是悉达多(世尊的俗名)的弟子。」就怀着非常欢悦的心情。他们到达后,就共相问讯,然后坐在于一边。
那时,诸比丘都各生此念:释迦文佛的弟子,现在都来投向于提婆达兜。这时,提婆达兜对舍利弗说:「你现在堪任给与诸比丘们说法吗?我欲作小时的休息,又患脊痛(故须休息)。」
这时,提婆达兜,乃以脚与脚相累迭,右胁着地而卧。由于他的欢喜心之故,二倒便睡眠。那时,舍利弗与目揵连看见提婆达兜已入于眠,就用神足接诸比丘,飞在于空中而去。
过了一会儿,提婆达兜觉寤(醒来)时,看不见诸比丘,就极怀瞋恚,并吐此言而说:「我如果不报此怨的话,终究不名叫做提婆达兜!」这就是提婆达兜的最初所犯的五逆之恶。提婆达兜刚起此念之时,实时失去了其神足。
那时,众多的比丘白世尊说:「听说提婆达兜比丘有极大的神足,乃能破坏圣众的。」这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提婆达兜不但是现在才开始破坏圣众,乃在于过去世时,就恒常破坏过圣众。所以的缘故就是:乃于过去世时,也曾经破坏过圣众(搅扰和合僧团)。现在又生此恶念:我要执取沙门瞿昙,把他杀害,在于三界中作佛,为独尊而没有二侣的人。」
当时,提婆达兜曾经对阿阇世王(太子后来为王时的王名)说:「古昔的诸人的寿命非常的长,现在则非常的短。假如王太子你一旦命终的话,则唐生(空来)于此世间。何不(为甚么不)取父王,把他杀害,以便绍圣的王位呢?我当会去取害如来,当会得作佛。你作新王,我作新佛,不亦快哉(不是很好的事吗)!」
那时,阿阇世王就差遣守门的人,去执取其父王,把他幽闭在于牢狱内,自立为王,去治理人民。这时,诸群庶(民众)就各相谓言而说:「此子(指太子)未生出来时,则为是怨家之子,因此,名叫阿阇世王(未生怨王)。」
那时,提婆达兜看见阿阇世王已捡闭其父王后,又生此念:我当去执取沙门瞿昙,把他杀害。那时,世尊住在于耆阇崛山的一小山侧。当时,提婆达兜乃登上耆阇崛山,手擎大石,其长为三十肘,其广为十五肘,就向世尊掷去。这时,山神金毗罗鬼恒住于其山,看见提婆达兜抱石打佛,实时伸其手,把它接放在于余处。那时,石碎而有一小片石,着在于如来之足,实时流出血来。那时,世尊看见后,对提婆达兜说:「你现在又起意欲来害如来,这是第二次的五逆之罪。」
那时,提婆达兜又自思惟:我现在竟不得害此沙门瞿昙,当更求其它的方便!就舍弃而去。到了阿阇世王之处,启白大王而说:「大王可使黑象饮酒,使牠酒醉,然后使牠去害沙门。所以的缘故就是:此象乃很凶暴,必定能害此沙门瞿昙的。假若沙门真的有一切智的话,明天必定不会到此城来乞食的;假如没有一切智的话,明天就会入城来乞食,必定当会被此恶象所害的!」那时,阿阇世王就用醇酒给与
恶象饮下,使象大醉。同时,告诉国中的人民说:「如欲自安惜己命的话,明天就不可以到城内来往。」
那时,世尊到了乞食之时,就着衣持钵,进入于罗阅城内去乞食。国内的男女大小,及四部之众,听到阿阇世王用酒灌象,欲来伤害如来的消息,都共相到了世尊之处,头面礼足之后,白佛而说:「唯愿世尊!不可进入罗阅城内去乞食!为甚么缘故呢?因为阿阇世王以酒灌象,使牠酒醉,欲来害佛您啊!」佛陀告诉诸优婆塞们说:「凡是等正觉的人,终皈不会被他人所害的。」
那时,世尊虽然听到这些消息,但是仍然如故的进入于城内。那时,恶象遥见世尊到这边来,其瞋恚炽盛,就奔趣于如来,欲害如来。然而佛陀看见醉象之奔来,即说此偈而说:
象莫害于龙龙象出现难不以害龙故得生于善处
(象啊!不可以伤害于龙。因为龙象
〔指佛陀〕之出现于世间,乃是非常难过之事。由于不伤害龙之故,能得生于善处的。)
那时,那匹醉象听到如来讲说此偈之后,就趋前长跪去舐如来的双足。那时,那醉象因悔过,而心不自宁,就便命终,就往生于三十三天。那时,阿阇世王,以及提婆达兜,看见醉象已死,就惨然而不悦。提婆达兜对王说:「沙门瞿昙已杀死大象。」王回答说:「这位沙门瞿昙,乃有大神力,有多诸伎术,乃能咒此龙象,而杀死牠。」这时,阿阇世王又作如是之说:「这位沙门必定是威德具足,竟然不会被恶象所害。」提婆达兜回答说:「沙门瞿昙有了幻惑之咒,能使外道异学,没有不降伏的,更何况是畜生之类!」
这时,提婆达兜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观察阿阇世王,其意已欲变悔了。那时,提婆达兜,乃愁忧不乐,就出罗阅城而去。那时,法施比丘尼遥见提婆达兜到这里来,就对提婆达兜说:「你现在所造的,乃极为过差(违法),现在忏悔还来得及,恐后欲忏悔的话,那就难了!」当时,提婆达兜听此语后,就倍加瞋恚,寻时回答而说:「妳这秃婢!我有甚么过差?怎样说今易后难呢?」法施比丘尼回答说:「你现在与恶为共,而且造作众不善之本啊!」那时,提婆达兜乃炽火洞然(非常的忿怒),就用手去打杀该比丘尼。
那时,提婆达兜杀害真人(指得道的比丘尼)后,曾回至于自己的寮房。他告诉诸弟子们说:「你们当知!我今天因为兴意向于沙门瞿昙,然而其义理并不应该。又以罗汉而起恶意还向于罗汉,我现在应宜向他忏悔。」这时,提婆达兜因此而愁忧不乐,寻时即得重病。提婆达兜告诉诸弟子们说:「我已没有这种身力,得以往见于沙门瞿昙了,你们当扶我至于沙门之处。」那时,提婆达兜就用毒药涂在于十指的爪甲,对诸弟子们说:「你们舆我(舁举他)到那沙门之处。」那时,诸弟子就舁抬他,到了世尊之处。
当时,阿难遥见提婆达兜从远而来,就白世尊说:「提婆达兜现在到这里来,必定有悔心,可能要向如来您求改悔过的!」佛陀告诉阿难说:「提婆达兜终不得至于世尊之处。」那时,阿难再三又白佛说:「现今这位提婆达兜已经欲来这里,必定会向佛您悔过的!」佛陀又告诉阿难说:「这位恶人终皈不能得至于如来之处。此人的命根,至于今天,已经成熟了。」
那时,提婆达兜来至世尊之处,曾对诸弟子们说:「我现在不宜卧见如来,应该要下床,乃得见为宜!」提婆达兜的脚,刚踏在地,当时,地中有大火风之生起,遶旋提婆达兜之身。那时,提婆达兜就被火所烧,便发悔心,在于如来之处,正欲称南无佛之时,却竟然不能达其心愿,刚得称南无时,便入于地狱。
那时,阿难由于看见提婆达兜堕入地狱之中,就白世尊说:「提婆达兜在于今天是否已取命终,而入于地狱中吗?」佛陀告诉他说:「提婆达兜并不为了灭尽至于究竟之处。现在的这位提婆达兜,乃起恶心,向于如来之身,因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即堕入于阿鼻地狱之中。」那时,阿难听后,即悲泣涕泪,不能自胜。佛陀告诉阿难说:「你为甚么悲泣到这个程度呢?」阿难白佛说:「我现在的欲爱心并未灭尽,未能断除欲结,因此之故,才会悲泣而已!」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如人自造行还自观察本善者受善报恶者受其殃
世人为恶行死受地狱苦设复为善行转身受天禄
彼自招恶行自致入地狱此非佛怨咎汝今何为悲
(如人自己去造作其行,还自观察其本时,就会知道:作善的人,定会受其善报,作恶的人,必受其殃报的。世间的人如作恶行的话,死后定会受地狱之苦,假若是作善行的话,就会转身而受天上的福禄的。他自己招来的恶行,会自致于坠入地狱,这并不是佛陀的怨咎,你现在为甚么这么的悲伤干甚么呢?)
那时,阿难白世尊说:「提婆达兜身坏命终之后,会生在于甚么地方呢?」佛陀告诉阿难说:「现在这位提婆达兜身坏命终之后,已堕入于阿鼻地狱之中。所以的缘故就是:由于其造五逆的恶业之故,致于如此的果报的。」
那时,阿难又重新白佛说:「如是!世尊!如圣尊之教言。自己之身作恶,现身就会入于地狱。所以我现在会悲泣涕泪的原因,就是由于那位提婆达兜不知珍惜其名号、姓族的缘故。同时又不为父母、尊长,而羞辱诸释种,毁坏我们的门户(阿难同为是释种的出身,都是堂兄弟)。然而提婆达兜现身入于地狱,实在并非其宜。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我们的门族乃出自于转轮圣王之位,而提婆达兜乃出身于王种,不应该现身入于地狱之中。提婆达兜应该现身会灭尽有漏,会成就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在于此现身得受证果,而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胎,如实而知道。会习真人之迹,而得阿罗汉,在于无余的涅槃界,而般涅槃,那里知道他会持此现身而入于地狱之中呢?提婆达兜在生之时,曾有大的威神,极为有神德,乃能往至于三十三天,乃能变化自在,怎么这种人又会入于地狱呢?不审(不知),世尊!提婆达兜在地狱中,会经过许多的岁月呢?」
佛陀告诉阿难说:「此人在于地狱之中,会经历一劫的期间。」这时,阿难又重新仰白佛陀而说:「然而劫有两种的,有大劫,有小劫,此人为应那一种劫呢?」佛陀告诉阿难说:「此人当会经历大劫的。所谓大劫,即是指贤劫。是尽此劫数,其业行消尽而命终,还会回复人身的。」阿难白佛说:「提婆达兜尽丧人根,遂复成就。所以的缘故就是:劫之数,乃为长远的,所谓大劫,不过于贤劫的。」
那时,阿难讲到这里,就又倍加悲泣哽噎而不乐,又重新白佛说:「提婆达兜从阿鼻地狱出来之后,当会生在于何处呢?」佛陀告诉阿难说:「提婆达兜在那个地方(指地狱)命终之后,当会转生于四天王天上。」阿难又问:「在那里命终之后,当会转生于甚么地方呢?」佛陀告诉阿难说:「在那里命终之后,会展转而生于三十三天(第二层天)、焰天(第三层天)、兜率天(第四层天)、化自在天(第五层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层天)。」
阿难又问:「在那里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于何处呢?」佛陀告诉阿难说:「于是(是这样的):提婆达兜从地狱命终之后,转生之处都是善处天上,会经历六十劫的期中,不会再堕于三恶趣,会往来于天、人当中,最后得受人身,当会剃除须发,着三法衣,由于信心坚固,而出家去学道,而成就辟支佛,名叫南无。」那时,阿难趋前白佛说:「如是!世尊!提婆达兜由于其恶报,致入地狱之罪。然而为造甚么功德,在六十劫当中,历经生死,而不受苦恼(指不坠三恶道),最后又会成就辟支佛,号名叫做南无呢?」
佛陀告诉阿难说:「在弹指之顷(弹自己的手指,使其鸣声出来的一瞬之间),如果发起善意的话,其福报就难以譬喻,更何况提婆达兜乃为博古明今,为多所诵习,总持诸法,所闻的都不忘记的人呢?那位提婆达兜乃被往昔的怨雠,而起杀害之心,向于如来,又由于曩昔的因缘之报之故,有喜悦的心向于如来,由于此因缘之报之故,六十劫的期中,不会坠堕于三恶趣。又由于提婆达兜在最后的命终之时,发起和悦的心,称为南无之故,后来会作为辟支佛,其号名叫南无。」那时,阿难即趋前礼佛,重新自陈而说:「唯然!世尊!如神(佛)所教的。」
这时,大目揵连乃趋前白佛而说:「我现在欲到阿鼻地狱中,给与提婆达兜演说要行。并要慰劳他(安慰他)、庆贺他。」佛陀告诉目连说:「你应该晓得!不可用卒暴的法,要专心正意,不起乱想,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极恶行的众生乃难以调伏,难以成就,然后方会堕入于阿鼻地狱之中的。再者,那边的罪人,并不了解人间的音响,不懂言语的往来的。」那时,目连又白佛说:「我现在所了解的六十四种音语,都能开通,我当会用此音响,去讲给他们知晓!」佛陀告诉目连说:「你应该知道是时候了。」这时,阿难听此语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
这时,大目连趋前礼拜佛足后,绕佛三匝,就在于佛前,犹如力士的屈伸其臂之顷,即到达于阿鼻地狱之处。那时,大目连当在于阿鼻地狱之上的虚空中时,即弹指叫醒而说:「提婆达兜!」那时,提婆达兜乃默然不应。这时,诸狱卒对目连说:「你现在到底是在叫谁为提婆达兜呢?」狱卒同时又说:「这里也有拘楼孙
佛(现在贤劫千佛的第一佛)时的提婆达兜,也有拘那含牟尼佛(贤劫之第二佛)时的提婆达兜,也有迦叶佛(如上之第三佛)时的提婆达兜,也有在家(俗家、居士)的提婆达兜,也有出家的提婆达兜。你现在,比丘!(现在您这位比丘),正在命叫那一位提婆达兜呢?」目连回答说:「我现在所命(所叫)的就是释迦文佛的叔父的儿子(堂弟)之提婆达兜,有事欲和他相见。」
这时,狱卒手执铁叉,或执火焰,去烧炙其身,使他觉寤过来。那时,提婆达兜的身体,被火焰炽然,高度达于三十肘。诸狱卒告诉他说:「你现在这位愚人,为甚么眠寤不醒呢?」那时,提婆达兜被众苦所逼,而回答说:「你们今天有甚么教敕呢?」狱卒又说:「你现在仰观空中看看!」寻则随着其语,而仰观虚空,看见大目连结跏趺而坐,坐在于宝莲华,如日之披开云雾那样。提婆达兜看后,便说此偈而说:
是谁现天光如日披云出犹如金山聚永无尘秽污
(到底是甚么人显现天光,有如太阳之披开云雾而出现那样呢?犹如金山之聚集那样,永远没有微尘秽污!)
那时,目连又用偈回答说:
我是释师子瞿昙之族末是彼次声闻名曰大目连
(我是释师父的法子,是瞿昙族姓之末席。也是他的依次的声闻,名叫大目连!)
那时,提婆达兜向目连说:「尊者目连!为甚么缘故屈身至于这里呢?这里的众生乃造恶无量,难可以开化的。都不作善根的缘故,命终之后,才会转生到这里的。」目连回答说:「我是佛陀的使者,故来到此,是欲相愍念,欲拔苦的元本的。」那时,提婆达兜听到佛的音响,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并吐此言而说:「唯愿尊者!适时敷演宣教!如来世尊有甚么言教吗?更不记说恶趣之元吗?」
目连回答说:「提婆达兜!不可以怀恐怖,地狱的极苦之事,不会超过于这里的。释迦文佛如来、至真、等正觉,乃愍念一切蜎飞蠢动的众生,都如母之爱其子,其心并没有差别。都及时而演义,终皈不会失其叙,也不会违其类,所演的都过量(广说普渡)。现在由佛陀的神口所记说的就是这样的:你本来生起恶念,欲伤害世尊,又教诱其它的人,使他们趣于恶源,由于此因缘的果报,乃入于阿鼻地狱之中,当会经历一劫的期间,始终没有出离之期。然而尽其劫数,业行尽而命终后,当会往生于四天王天之处,展转而当生于三十三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在六十劫当中,不会趣于恶道,都会周流于人间、天上之间,最后的受身,乃远复为人形,会剃除须发,着三法衣,由于信心坚固而出家学道,当会成为辟支佛,号名叫做南无。所以的缘故就是:由于你刚死,而临断命之时,曾经称念南无,故致有如此之名号的。现在如来因观察此善言-南无,故记说你的名号,六十劫中,当会作为辟支佛的。」
那时,提婆达兜听此语后,欢喜诵跃,实时生起善心(善心生焉),就又白目连而说:「如来所说的言教,必然是不疑的。如来乃愍念群生,所济无量,为大慈、大悲,兼化愚惑的众生的。假若我今天,以右胁卧在阿鼻地狱之中,虽然经历一劫,心意都为专正,终无劳倦之态!」
那时,目连又告诉提婆达兜说:「你现在怎么呢?苦痛是否有增损吗?」提婆达兜回答说:「我身的苦痛乃为遂增而没有损的。但是现在听到如来的见授名号,痛苦犹如小损,唯不足以言耳。」目连问他说:「你现在所患的苦痛之原,到底是像于那一类呢?」提婆达兜回答说:「都是以热铁轮来轹我的身,使身败坏,又用铁杵咬咀我的形体,也有黑色的暴象蹋蹈我的身,又有火山来镇我的面,昔日的袈裟,已化为铜鍱,极为炽然,来着在于我的身体,苦痛之原,其状就是如是的!」
目连对他说:「你是否知道你的罪过的元本,而受此苦恼的吗?我现在要为你一一分别解释,你欲听闻吗?」提婆达兜白言而说:「唯然!愿时解释!」
那时,目连便说此偈而说:
汝本最胜所坏乱比丘僧今以热铁杵父捣汝形体
然彼之大众第一声闻者斗乱比丘僧今以热轮轹
汝本教王放醇酒饮黑象今以群黑象蹋蹈汝形体
汝本以大石遥掷如来足今以火山报烧汝无遗余
汝本以手拳杀彼比丘尼今被热铜叶卷燋不得伸
行报终不败亦复不住空是故当劝勉离此诸恶元
(你本来为最胜之处,但是你却坏乱比丘僧,因此,现在会以热铁之杵,来父捣你的形体的。然而在那大众当中,第一的声闻的人,而斗乱比丘僧,因此,现在才会被以热轮来轹你的。)
(你本来叫大王施放一匹灌饮醇酒的黑象,欲来害佛,现在才会以地狱的一群黑象,来蹋蹈你的形体的。你本来用大石,遥掷如来的足,现在才会以火山来回报,来烧你,使你的皮肉无遗余。)
(你本来用手拳去杀害那位比丘尼,现在才会被热铜鍱,来卷燋你,使你不得伸。你的恶行之报,终皈不会捐败,再也不能住于空了。因此之故,应当要劝勉,要离开这些诸恶之元!)
你本来在世时,为提婆达兜,其所造的原本,正正就是如是的!自己应当要专心一意的向于佛如来,这样的话,则在长夜当中,会获福无量的!」
那时,提婆达兜又白目连说:「现在要寄托目连你,请你替我头面礼拜世尊之足,而说:『请佛兴居(起居)轻利,游步康强!』同时,也要拜托你为我礼拜阿难尊者!」那时,尊者大目揵连,乃放大神足,使阿鼻地狱的苦痛休息。
那时,又说此偈而说:
皆称南无佛释师最胜者彼能施安隐除去诸苦恼
(你们都要称念南无佛,释迦世尊为最胜的人。他乃能惠施安隐给你们,乃能除去你们的诸苦恼的。)
那时,地狱的众生听目连说此偈后,有六万余人的业行消尽而罪已毕,就在于其处命终而往生于四天王天上。
那时,目连就摄神足,还至其所在地,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站在于一边。那时,目连白世尊说:「提婆达兜托我问讯世尊您,敬奉无量而说:『愿世尊兴起轻利,游步康强。』也再托我问讯阿难。并作如是之说:「承蒙如来的见记六十劫中,会成为辟支佛,号名叫做南无。假若我用右胁卧在阿鼻地狱之中,终究不会辞劳的。」」
那时,世尊告诉他说:「善哉!善哉!目连!你乃多所饶益,多所润及,能够愍念群盲,使天、人能得安隐,使诸如来的声闻弟子,能渐至于灭尽之涅槃之处。因此之故,目连!应当常常勤加成就三法。所以的缘故就是:假如那位提婆达兜能够修行善法,也就是(一)身三,(二)口四,(三)意三之三善法的话,他就终身不会贪着利养,又不会造五逆罪,不会入于阿鼻地狱之中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凡是人们如贪着利养的话,虽然有恭敬之心向于三宝,但是却会不奉持禁戒,不会具足身、口、意之行。应当念念专意于身、口、意之善行。像如是的,目连!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目连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四四三
大意:本经叙述如能修行慈心解脱,广演法义的话,当会获得卧安、觉安,无恶梦,天护,人爱,不毒,不兵,水、火盗贼均不能侵,而能得生于梵天等十一果报。故应行慈心,并广布其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有众生能够修行慈心解脱,而广布其义,给与人演说的话,当会获得如此的十一种果报的。那十一种呢?所谓(一)卧安,(二)觉安,(三)不见恶梦,(四)天护,(五)人爱,(六)不毒,(七)不兵,(八)水、(九)火、(十)盗贼终不侵抂,(十一)如身坏命终后,即会往生于梵天上。这就是所谓,比丘!能行慈心的话,就能获得如是十一种之福!」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若有行慈心亦无放逸行诸结渐渐薄转见于道迹
以能行此慈当生梵天上速疾得灭度永至无为处
不杀无害心亦无胜负意行慈普一切终无怨恨心
(如有人行持慈心,也不会有放逸之行的话,诸结就会渐渐的微薄,就会转见于道迹。由于能行此慈心之故,当会往生于梵天上,会速疾而得灭度,会永至于无为之处。如不杀,没有害心,也没有胜负之意,而行慈,而普及于一切的话,终究不会有怨恨之心。)
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要求方便,去行持慈心,去广布其义。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四十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