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谛品第二十五
概要:首先为述苦集灭道之四圣谛,依次为四种的饶益,如来出现之四未曾有之法,担(五盛阴)之事,卵胎湿化之四生,有结与无结,四果,空中之随岚风,四种之鸟,以及云等事。
二一五
大意:本经叙述如果不觉知苦、苦之集、苦之尽(灭)、苦之出要(道)等四谛的话,就会堕入于五道之中,就会轮转于生死。假如能得此四谛的话,就能断除生死的根本,故应努力于成就此四谛。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应当修行四谛之法。那四谛呢?所谓初(第一)为苦谛,其义为不可尽,其义乃不可穷,说法为无尽。第二为苦集谛,其义为不可尽,其义为不可穷,说法为无尽。第三就是苦尽谛,其义为不可尽,其义为不可穷,说法为无尽。第四为苦出要谛,其义为不可尽,其义乃不可穷,说法为无尽。
为甚么名叫苦谛呢?所谓苦谛,就是说:有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忧悲恼之苦、怨憎相会之苦、恩爱别离之苦、所欲不得之苦、取要言之(总而言之),五盛阴之苦,就名叫做苦谛。甚么叫做苦集谛(集谛,苦的渊源)呢?所谓集谛,就是:爱和欲相应,其心都永恒的染着,就名叫做苦的集谛。甚么叫做苦尽谛(灭谛)呢?所谓尽谛(灭谛),就是:欲爱永远灭尽无余,不再更造欲爱,就名叫做苦尽谛。甚么叫做苦之出要谛(道谛)呢?所谓苦之出要谛,就是所谓贤圣的八品道(八正道)。八正道就是: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行、正命、正方便(正精进)、正念、正三昧(正定),这就名叫苦出要谛。
像如是的,比丘们!有这四谛,是实有,而不是虚说的。由于世尊之所说,故名叫做谛(真理)。在诸有的众生当中,如为二足(二脚如人等)的、三足的、四足的、多足的(以上为禽兽等类,包括二足的),或者为有欲的(指欲界天)、有色的(色界天)、无色的、有想的、无想的(以上为无色界天),都是以如来为最
上的。而如来乃成就此四谛之故,名叫四谛。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四谛。然而众生都不觉知,而长久的处在于生死当中,轮回于五道里面(六道之阿修罗,纳在于鬼神当中,故为五道)。我现在乃已得此四谛,从于此岸而至于彼岸。已成就此义。已断灭生死的根本,更不再受后有,如实而知之(依实际的情形,一事不漏,彻知其一切!)。」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今有四谛法如实而不知轮转生死中终不有解脱
如今有四谛已觉已晓了已断生死根更亦不受有
(如现在眼前,有此四谛的道理,倘若不能如实而知道的话,就会轮转在于生死当中,终究不会有解脱的一天。如现在有此四谛之理,而已能觉知,已能晓解的话,就是已经断除生死之根,更不会再受后有的了。)
如果有四部之众(在家、出家各二众),不能得证此四谛,不觉悟、不晓知此四谛的话,便会堕入于五道。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作方便去成就此四谛。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一六
大意:本经简述有四种法能够饶益众生,所谓要多亲近善知识,要常常闻法,要知法,要法法相明(对于诸法之相都应明白)。应当精进努力,去完成此四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这四种法,能多饶益人们。那四种法呢?第一法就是应当亲近善知识,第二法就是应当闻法(常听人讲经说法),第三法就是应当知法(听后思惟其法而了知内中的意义),第四法就是应当法法相明(对于每一法都能明白其真相,也就是所谓如实而知,如实而见)。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四种法,能多饶益于人。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求方便(努力精进),去完成此四种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一七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说如来出现于世间时,能完成四种未曾有之法。第一就是:众生虽多有所执着,但如说不染着之法时,也能承受。第二就是:众生虽恒在五道,但如说法时,也能承受。第三就是:众生虽恒怀憍慢,但如说法时,也能承受。第四就是:众生虽被无明所覆,但如说法时,也能承受。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阿难说:「如果如来出现于世间时,便会有四种未曾有之法出现在于世间。那四法呢?第一就是:这些众生之类,都多有所执着,然而如果演说不染着之法之时,也能承受其法,也能思念而修行其法,其心必定不会远离其法的。如果如来出现于世间之时,会有此等之四种未曾有之法出现于世间,这就是其初(第一种)未曾有之法之出现于世间。
其次,阿难!众生都轮转而不停住,都恒在于五道之中(在六道轮回,不得解脱),但是如果欲说法之时,也能承受,其心定不会远离其法的。如果如来出现于世间之时,便会有如此之第二种的未曾有之法之出现于世间。
其次,阿难!此众生之类,都恒怀憍慢,不离开其心首(身心不离憍慢)的。但是如果说法之时,也能承受,其心必定不会远离其法。然复(因此,我才一再这样说),阿难!这些众生之类,都恒怀憍慢,须臾之顷,也不离开。虽然如是,但是如果演讲妙法之时,也能承受的,这就叫做第三种未曾有之法之出现于世间。
其次,阿难!这些众生之类,虽然都被无明所覆,但是如果演说明法之时,也能承受而不会忘失的。若复(如果又是这样),阿难!如果演说有明(智慧)、无明(烦恼)之法时,这些众生的心意会柔和,会恒喜于修行。这就叫做,阿难!如果如来出现于世间之时,便会有如此四种的未曾有法之出现于世间。如果有多萨阿竭(多陀阿伽度,译为如来)之现在于世间之时,便会有此四种未曾有之法之出现于此世间的。因此之故,阿难!应当发欢喜心向于如来之处。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二一八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以五盛阴譬喻为担,以人身喻为持担的人,爱着于因缘喻为担因缘,永尽爱结喻为舍担的人。佛陀并教人当作方便,去舍离于担。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会演说有关于担的事情,也当会演说持担之人,也当会说担因缘,也当会说舍担之事。你们比丘!应谛听!应注意的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现在当会讲说。」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时,诸比丘们就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为甚么其名叫做担呢?所谓五盛阴是。那五阴呢?所谓色、痛(受)、想、行、识等阴,就名叫做担。甚么叫做持担之人呢?所谓持担之人,就是人身是。如其字为某某,其名为某某,像如是而生,食如是的食物,受如是的苦与乐,受命之怎样长或短,就名叫做持担的人。
甚么叫做担的因缘呢?所谓担的因缘,就是爱着为因缘是。如和爱欲共同俱在,其心并不远离爱欲,就名叫做担的因缘。甚么叫做应当舍离其担呢?所谓能使其爱欲永远灭尽无余,已除去、已吐出。这就叫做,比丘们!名叫舍离于担。
像如是的,比丘们!我已经演说过担之事,已演说过担的因缘,已讲说过持担的人,已讲说过舍离其担之事。然而诸如来所应行的,我现在都已办完了。大众应该或者在于树下,在于空闲之处,在于露坐(坐于露天之处),去常念坐禅(常兴坐禅),不可行放逸。」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当念舍重担更莫造新担担是世间病舍担第一乐
亦当除爱结及舍非法行尽当舍离此更不复受有
(应当常念舍离重担之事,更不可以再造新的担。担就是轮辗于世间的毛病,舍离这种重担为之第一的快乐。也应当除弃爱欲的结缚,以及应舍弃非法之行,都统统舍离这些事,更不再受后有之身。)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作方便,舍离于担。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一九
大意:本经叙述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的种类。并教人应舍离此四生之生,应当求方便,也就是努力精进去成就四谛法,自会解脱四生之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如此的四类众生,那四类呢?所谓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是。
为甚么叫做卵生呢?所谓卵生,就是:鸡、雀、乌、鹊、孔雀、蛇、鱼,以及蚁子等类属,这些都是属于卵生的。这就名叫卵生。为甚么叫做胎生呢?所谓的人,以及畜生,乃至于有二足之虫兽等类,就名叫做胎生。为甚么叫做因缘生呢(湿生)?所谓腐肉中之虫、厕所中之虫、或者如尸中之虫等类,像如是之属,都名叫因缘生(湿生)。为甚么叫做化生呢?所谓诸天神、地狱、饿鬼,或者是人(劫初之人,下同),或者是畜生,都名叫化生。就名叫做化生。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如是的四生。
诸比丘们!应当舍离此四生(求解脱四生之道),应当勤求方便,而成就四谛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二○
大意:本经叙述舍利弗之诠释世间的四种人。所谓1.与结相随而不知的人,2.与结相随而如实而知的人,3.不与结相随,而如实不知的人,4.不与结相随而如实而知的人。依次乃解说恶、不善法、起诸邪见,就名叫做结。对于结使已尽的比丘,则四部众,和诸修梵行的人,都应来供养。末后为目揵连赞叹舍利弗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尊者舍利弗、尊者目揵连都在于罗阅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
那个时候,舍利弗告诉诸比丘们说:「在世间里,有如此的四种的人。那四种呢?所谓第一种人就是与结相随,然而却
不知内心有这种结(烦恼会结缚人,使人不能自在)。或者有一种人(第二),与结相随,然而能如实而知道内心有这种结的存在。或者有一种人(第三),不与结相随,然而不能如实而知道内心有如此之结。或者有一种人(第四),不与结相随,然而也能如实而知道内心已没有此结。
诸位贤者!当知!第一种类之人就是说与结相随,然而却不知其内心有此结之人,这在那二种有结的人之中,此人就是最为下贱的人。所谓那第二类之人,虽然与结相随,但是其内心有结之事,乃能如实而知道,此人就是极为妙的。那些第三类之人,虽然不与结相随,然而其内心没有结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此人在于那二类没有结之人当中,乃最为下贱的人。所谓那第四类人,为不与结相随,而内心并没有结之事,也能如实而知道,此人在于没有结之人当中,乃最为第一的。诸位贤者!当知!世间实有此四类之人
的。」
这时,目连尊者问舍利弗说:「有甚么因缘(为甚么缘故),在于与有结相随之人当中,一人为下贱,一人为最妙呢?又有甚么因缘,此二种并没有与结相随之人当中,一人为下贱,一人为最妙呢?」
舍利弗回答说:「那些与结相随的人,其内心有结,却不能如实而知道的,此种人会作如是之念:我应当作净想(观上妙色而贪欲生净想,所谓不见此身当中有种种的不净充满里面,而以为是妙净的颠倒想)。他就这样的思惟而作净想。当他作净想之时,便会生起欲心,由于生起欲心之后,便会有贪欲、瞋恚、愚痴之心,而一直至于命终。那时,并不求方便去灭除此心之故,便会有了瞋恚、愚痴之心而命终的。目连!当知!犹如有一个人到了市场去买得铜器,此铜器为尘土垢坌,极为不洁净。那人并不随时摩抆,并不随时净洗之故,那个铜器便会加倍的更生垢秽,而极为不净洁。此第一种人也是如是,与
垢相随,内心有结而不能如实而知,他便会作如是之念:我应当思惟净想。由于已思惟净想之时,便会生欲心,已生欲心之故,则会有了贪欲、瞋恚、愚痴,而至于命终,并不求方便去消灭此欲心。
那第二种人,虽然与结相随,但是内心有结却能如实而知,就会思惟:『我现在可以舍弃净想,而思惟不净想。』他就这样的舍弃净想,而思惟不净。由于他已思惟不净想之故,便不会生起欲心,而会求方便,终于将不得的,而能得到,不获的,能获到,不及的,能及,就没有贪欲、瞋恚、愚痴,也会无结而至于命终。犹如有人从市场中买得铜器,虽然为尘垢所染,但是他却能随时修治,随时洗荡使其洁净。此人也是如是,虽然与结相随,但是内心有结之事,乃能如实而知道。那人便舍弃净想,而思惟不净想。他思惟不净想,而更求方便,致于不得的能得到,不获的能获到,不作证的教令其得证,已没有欲心,没有瞋恚,没有愚痴而命终。
这就是,目连!就是有此二人与结相随当中,一人为下贱,一人为最妙的。」
目连说:「又为甚么因缘,使这二人,也就是使不与结相随的人当中,一人为下贱,一人为最妙呢?」
舍利弗说:「那第三人,也就是不与结相随,然而内心无结之事,却不能如实而知道。他便会作如是之思惟:我并不求方便思惟,也能对于不得的能得,不获的能获,不作证而能作证的。那人有欲心,被瞋恚、愚痴所缚,而一直至于命终。犹如有人到了市场去买铜器,其铜器为尘垢所染,然而不随时洗治,也不随时修治,此第三人也是如是,不与结相随,其内心无结,而不能如实而知道,也不作如是而学:我应当求方便去灭此诸结。而存有贪欲、瞋恚、愚痴之心,而到了命终。
那第四种人,不与结同俱,内心没有结,能如实而知道。他便作如是的思惟:求方便而使不得的能得到,不获的能获到,不作证的使能作证。他就以没有此结
而命终。犹如有人到了市场,买得好的铜器,极为净洁,又能随时加以修治,随时磨洗其器。那时,那个铜器便会加倍的又净好,此第四人也是如是,不与结相随,内心无结,能如实而知道,他便作如是的思惟:求方便,不获的能获,不得的能得,不作证的而作证,他便会没有结使,没有贪欲、瞋恚、愚痴,而至于身坏命终。这就是,目连!就是有此二人,不与结相随,内心无结而能如实而知道的,一人为上的,一人为贱的。」
这时,目连尊者又问舍利弗说:「为甚么缘故,名叫做结呢?」舍利弗回答说:「目连!当知!对于那些恶不善之法,而起诸邪见之故,就名为结。或者又有人作如是之念:如来问我真义之后,然后才与诸比丘说法,不问其它的比丘之义,而如来与比丘说法。或者又有如是之时,世尊告诉其余的比丘而说法,然而不对那些比丘说法。就起如是之念:如来说法,如来不语我(不对其说法),而与比丘说法。
或者有不善,或者有贪欲。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是不善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恒在于诸比丘之前,而进入村内去乞食,不使其余的比丘在那位比丘之前而入于村内去乞食。或者有如是之时,其余的比丘在于前而进入村内去乞食,不使那位比丘在于诸比丘之前而入于村内去乞食,我不在于比丘之前而进入村内去乞食。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是不善。
目连!当知!或者又有如是之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应当在于比丘之前而坐,首先得受水,首先得食,不使其余的比丘先于那位比丘而坐,而先前受水,先前得食。或者又有如是之时,其余的比丘在那位比丘之前而坐,先前得受水,先前得饮食,不使那位比丘在其余的比丘之前而坐,不使其先前受水,不使其先前得食。我不在于比丘之前而坐,不能先前受水,不首先得食。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是不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食后,与檀越(施主)说法,不使其余的比丘食完而与檀越说法。或者又有时,其余的比丘食完之后,与檀越说法,不使那位比丘食完之后与檀越说法。不使我食完之后与檀越说法。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是不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应当至于园中,去与长者婆罗门说法,不使其余的比丘至于园中去与长者婆罗门说法。或者又有时,其余的比丘至于园中,与长者婆罗门说法,不使余比丘至于园中,去和长者婆罗门说法。不使我至于园中与长者婆罗门说法。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不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此之念:我现在犯戒,使诸比丘不知我犯戒。或者又有时,那位比丘犯戒,诸比丘知道此比丘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不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现
在犯戒,不使其余比丘对我说我犯戒。或者又有时,那位比丘犯戒,其余的比丘对我说我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不善。
或者又有时,那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今犯戒,使清净的比丘告诉我,不使不清净的比丘告诉我,或者又有时,不清净的比丘告诉那位比丘而说:那位比丘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不善。
或者又有时,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今犯戒,假如有比丘告诉我的话,当在于屏处,不应在于大众当中。或者又有时,那位比丘犯戒,就在大众当中告语,而不在于屏处告发他。比丘又作如是之念:这些诸比丘在于大众当中告发我,不在于屏处。既有不善,又有贪欲,此二种均为不善。
目连!当知!这就是诸法之本,兴起此行的话,就名叫做结使。目连!又知!诸有四部之众,如犯此行的话,都会同为闻
知的。虽然说,我乃行阿练若行(静寂之行),住在于闲静之处,而穿五纳衣,恒行乞食之法,并不选择贫富之家,行动并不卒暴,往来住止,坐起动静(举止动作),都不言语,都为默然。然而那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使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这些诸梵行的人,都恒来供养于我。那位比丘虽然有如此之念,但是四部众却不随时去供养他。所以的缘故就是由于那位比丘之恶不善之行并未完全除弃之故,有其如此的见闻念知。犹如有人,有一铜器乃极为清净之物,又用不清净之物盛放在于其铜器之中,又用余器盖在于其上面,持行到于国界。众人看见之后,问那个人说:『你所持的是甚么东西呢?我们欲得观看。』这时,众人素既饥俭(本来正饥饿),就这么说:『这一定是好的饮食。』就寻时掀起其器盖。然而所看到的为不净之物,大家都得以看见。这位比丘也是如是,虽然有阿练若行(住闲静之行),都随时去行乞食之法,也穿
着五纳衣,都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他虽然生此念,欲使诸梵行的人,都随时来供养。但是诸梵行之人又不随时去供养他。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那位比丘之恶不善之法之结使,并不灭尽之故。
目连!当知!诸有比丘,如果没有此恶不善之法,结使已灭尽,都被人见闻念知,此人则虽然在于城傍而行,犹然是一位持法之人。对于或者受人之请,或者受长者的供养,那位比丘都没有如此贪欲之想的。这时,四部之众,以及诸梵行的人,都会来供养的。所以的缘故就是由于那位比丘乃行清净之故,皆得彼人见闻念知。犹如有人,有好的铜器,又盛好的饮食,气味乃极为香,又用物盖在其上面,持行到国界,众人看见之后,问那人而说:『这是甚么东西?我们欲得看看。』就寻持将盖启起而看,都看见是饮食,大家就去共取其食。这也是如是,比丘被人见闻念知,虽在城傍而行,也会受长者的
供养。他并不作如是之念:使诸梵行者来供养我。然而诸位梵行者,却都会来供养他。所以的缘故就是由于那位比丘对于恶不善之行,都已除尽之故。因此之故,目连!以此诸行之故,名叫做结使。」
这时,尊者大目揵连称叹而说:「善哉!善哉!舍利弗!所以的缘故就是这样的:我在往昔之时,曾游化到此罗阅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到达后,曾经着衣持钵,进入罗阅城去乞食,到了那位车师之屋舍,在于门外默然而立。这时,那位工师手执斧头,正在斫材。当时,更有长老级的工师,由于有了少事缘,而到达这位工师之舍。这时,那位工师正在修治材板。当时,那位老工师曾生如此之念:这位小工师之斫材,不知能如我之意否?我现在当去看看。当时,那位工师所嫌的地方,那位工师都尽取而斫它。这时,那位老工师非常的欢喜,而作如是之念:『善哉!善哉!卿所斫之材之事,都尽如我的心意。』这也是如是的道
理,如诸有比丘当中,其心不柔和,而舍弃沙门之行,心意怀着奸伪,并不从沙门之法,性行又是麄疏,都不知惭愧,强颜而耐辱,都行卑贱之行,并没有勇猛精进之行。或喜多于忘失,不忆其所行的,心意都不定,所作都错乱,诸根也不定。然而现在尊者舍利弗您,能观察其行后,而修治他。
诸有族姓子,都以信坚固而出家学道,对于戒乃非常的恭敬,不舍弃沙门贤圣之法,并没有幻伪,不行卒暴之行,心意很柔和,其言都常含笑,而不伤人意,心意恒常一定,并没有是非,诸根也不散乱。他们听闻尊者舍利弗之语后,便能自承受,也不会忘失,有如或者是男,或者是女,都端正无双,而极为自沐浴其身,然后穿着好的新衣,而且用香涂其身体。如又有人,再加用优钵华(青莲华),持来奉上给他,那个人得此华后,就放在头上,而欢喜诵跃,不能自胜那样。这事情也是如是,如有族姓子,由于信心坚固,
去出家学道,对于禁戒,乃非常的恭敬,并不失去沙门之法,没有半点的虚伪,也不行卒暴之行,心意都很柔和,其言都常含笑,而不伤人之意,心又恒常一定,并没有是非,诸根都不乱。此人从尊者舍利弗听到此语之后,怀着非常的欢喜之心,不能自胜,而纳受其教。像如是的诸族姓子,乃说如此的法教。」
那时,诸位贤者,各各听闻其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二一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以果的生熟为喻,而简别四种比丘。(1)虽具威仪而犯戒的,则如果生而似熟。(2)威仪好似欠缺而戒全的,就如果熟而似生。(3)戒律和威仪都俱缺的,有如果生而实生。(4)戒律威仪都
成就的,就如果熟而实也熟。末后数人当学熟果的人。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如此的四种之果的。那四种呢?(1)或者有一种之果,生而好似已熟,(2)或者有一种果,成熟而好似生,(3)或者有一种果,成熟而似成熟,(4)或者有一种果,生而好似生。这就是,比丘们!就是在世间里有如此之四种果的。在世间里有如此四种人,也是如是的。那四种呢?(1)或者有人,成熟而好像生(不成熟),(2)或者有人,生而好像成熟,(3)或者有人,生而好似生,(4)或者有人,成熟而好似成熟。
到底是那一种人(1)生而好似成熟呢?(经文之第(2))。或者有人,在往来行步时,都不行卒暴,其眼目视瞻,都恒随于法教,着衣持钵,也是随法而行步,眼睛都视地而不向左右去顾望,然而又犯戒,而不随顺于正行,这实在是非沙门,而好似沙门,不行梵行,而自言已行梵行,会尽坏败正法,会为败根之种,这就叫做此人生(不熟),而好像成熟。
那一种人(2)为甚么叫做成熟而好像生呢?(经文之第(1))。或者有比丘,其性行好似疏忽,视瞻为不端正,也不随顺于法而行,欢喜顾视左右。然而又能精进而多闻,都修行善法,恒持戒律,不缺失其威仪,看见少少的非法之事,便会怀着恐惧之心(唯恐犯戒),这就叫做此人成熟而好像生(不熟)。
那一种人(3)为甚么生而好像生呢?(经文,也是第(3))。或者有一种比丘,不受持禁戒,不知道行步时的礼节,也不知道出入行来应如何庄严,也不知道着衣持钵,诸根都错乱,其心乃着于色、声、香、味,以及细滑(触)之法。他又犯禁戒,又不行正法。不是沙门而好似沙门,不行梵行,而好似为梵行的人,为根败的人,是不可以修饰的。这就叫做此人生,而似生(不成熟)。
为甚么有人(4)成熟而好似成熟呢?或者有比丘,为受持戒禁之限(所有限制之禁戒都受持不误),其出入行止,都不失弃时节(依礼节而行步),看视都不失威仪,而且极为精进,都修行善法,威仪礼节都均成就,见小小的非法事,便会怀着恐怖心,更何况为大的非法之事呢?这就叫做此人乃成熟,而好似成熟。
这就是,比丘们!就是在世间里,有此四种果的人,应当要学习熟果的人。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二二
大意:本经简述比丘之舍戒,而弃遗衣钵等物,然后还俗去当白衣之事,乃如随着岚风之吹杀飞鸟那样的会身首异途。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今天空中有随岚风(吠岚婆,毘蓝,译为迅猛风)。假如又有飞鸟飞到那个地方的话,则不管是乌、是鹊,或者是鸿、是鹄,如值遇那种风的话,其头脑与羽翼,定会各在一处(身首分离而死亡)。这里的任何一位比丘也是如是,如果舍弃禁戒后,去作白衣(在家居士)之行时,则于这时,其三衣、钵、器、针筒等六物之属(1.大衣2.中衣3.下衣4.钵5.坐具6.漉水囊,为护水中之虫命之具),都会各在于一处那样,有如随岚风之吹杀那些鸟类之致于身首分离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修行梵行,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二三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用四种鸟作喻,去简别四种比丘:1.身仪好而戒法劣的,有如鸷鸟之形好而声丑,2.戒法好而身仪劣的,有如拘翅罗马之声好而形丑,3.身仪、戒法均劣的,有如免枭之声形俱丑,4.身仪、戒法皆好的,有如孔雀之声形均好。末后教人当学声形皆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比丘!当知!有此四种鸟的。那四种呢?(1)或者有一种鸟,其声好,而形为丑,(2)或者有一种鸟,其形好,而声为丑,(3)或者有一种鸟,其声丑,而形也丑,(4)或者有一种鸟,其形好,而声也好。
(1)那一种鸟的声好,而形丑呢?所谓拘翅罗鸟(妙声鸟)是,这就是所谓此鸟的声好,而形丑是。(2)那一种鸟的形好,而声丑呢?所谓鸷鸟(凶猛的鸟,如鹰、鵰等鸟)是,这就是所谓此鸟的形好,而声丑是。(3)那一种鸟为声丑,而形也丑呢?所谓兔枭是也,这叫做此鸟的声丑,而形也丑是。(4)又有那一种鸟的声好,而形也好呢?所谓孔雀鸟是,这就是此鸟的声好,而形也好是。这叫做,比丘们!叫做有此四种鸟,都应该要晓知。
这也是如是,在世间里也有四种人好似
那些鸟类那样,都应当觉知的。那四种人呢?于是(就是这样的:)或者有比丘,其颜貌很端正,出入行来时,都依规定而着衣持钵,其屈伸俯仰,都成就威仪。然而却不能有所讽诵诸所有之法,对于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始终都说善的法)之法,都不能承受如法之教,也不能善讽诵读,这叫做此人的形好,而声不好。
(2)又有那一种人,声好,而形丑呢?或者有一位比丘,其出入行来,屈伸俯仰,着衣持钵等威仪,都不成就,而恒好广说,然而此人却为精进持戒,都常闻法而能知所学,多闻诸所有之法,对于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的那些义理深邃的都能受持,而具足修习梵行,对于那些法,都能善持善诵,这叫做此人为声好,而形丑。
(3)又有那一种人的声丑,而形也丑呢?或者有一种人,犯禁戒,而不精进,又不多闻,所闻的便失去。他对于此法,应该具足而行梵行,然而却不肯承受,这叫做此人为声丑,而形也丑。
(4)那一种人的声好,而形也好呢?或者有一种比丘,颜貌很端正,出入行来,着衣持钵,都不会顾视左右,而且又能精进而修行善法。同时,戒律也具足,看见小小的非法之事,尚且会怀恐惧之心,更何况大的非法之事呢?又为多闻,所受的法都不忘,对诸所有之法,那些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的,都能修其善行,如此之法,都能善讽诵读,这叫做此人为声好,而形也好。
这就是所谓世间里有此四种人,在于此世间的,都应当要觉知。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学习声好,而形也好的人。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二四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以四种云雷雨为喻,去简别四种比丘。(1)善诵诸经,而不说法的,犹如有云雷而不下雨。(2)身形好,修法无失;虽然不多闻、不诵诸经,然而能受法,好从善知识、好说法的人,犹如有云雨而没有雷。(3)身仪不好,又不修善法,不多闻,不诵不修诸经,不说法的人,犹如有云,却不雨不雷。(4)身仪好,喜学问,受不失、好说法、善教化他人的,就如有云,也有雨,也有雷。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四种云。那四种呢?(1)或者有云、有雷,而不下雨,(2)或者有云、有雨,而不震雷,(3)或者有云,而不下雨,也不震雷,(4)或者有云,也下雨,也震雷,这叫做四种云。在世间里,有四种人,而像云的。那四种人呢?(1)或者有比丘,震雷而不下雨,(2)或者有比丘,下雨而不震雷,(3)或者有比丘,也不下雨,也不震雷,(4)或者有比丘,也下雨,也震雷。
(1)甚么叫做比丘之震雷,而不下雨呢?或者有比丘,高声诵习,所谓契经、祇夜(重颂)、受决(受记)、偈(孤起颂)、本末(本事)、因缘(缘起)、已说(说义、论义)、生经(本生)、颂(自说,法句、感兴的偈文)、方等(由浅而深的广说)、未曾有法(以希有、未曾有之法来称叹佛德)、譬喻(各种譬喻之集成)等,像如是的诸法,都能善讽诵读,而不失去其义,然而并不广与人说法,这叫做此人:震雷而不下雨。
(2)甚么人为之下雨而不震雷呢?或者有比丘,其颜色端正,出入行来,进止之宜(所有礼仪礼节),都均能具知,也修习诸善法,并没有毫厘之失,然而并不多闻,也不高声诵习,更不修行契经(散文体的经文)、本末(本事,说诸弟子之宿世之事)、授决(授记,预言诸弟子等事)、偈(孤起颂,与散文不一定有连带关系之颂)、因缘(叙述佛陀说法教化的各种缘起)、譬喻(说法时所引用的譬例)、生经(本生,佛陀之过去世之因缘)、方等(方广,广说浅与深的道理)、未曾有法(以希有、未曾有之法,赞称佛德之奇特)等教法,然而从他人承受,也不忘失,爱好与善知识相随,也爱好与他人说法,这叫做,此人为下雨,而不震雷。
(3)那一种人为不下雨,也不震雷呢?或者有一种人,其颜色不端正,对于出入行来,进止之宜(举止动作的礼节),都均不具足,也不修诸善法,而且不多闻,也不高声诵习,又不修行契经乃至方等经典,也不与他人说法,这叫做此人为不下雨,也不震雷。
(4)又有那一种人为也雨也雷呢?或者有一人,其颜色很端正,对于出入行来,进止之宜,都均能具足其仪,好喜学问,所受的都不遗失,也爱好和他人说法,都劝进他人,使其承受,这叫做此人也震雷,也下雨。这就是,比丘们!世间里有此四种人。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结颂如下:)
谛饶益阿难重担四生结四果随岚风四鸟雷在后
(1.四谛经,2.饶益经,3.阿难经,4.重担经,5.四生经,6.结经,7.四果经,8.随岚风经,9.四鸟经,10.云雷经在最后。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