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这一段文是说这个无漏的福德,胜如有漏的福德,无为的福德胜如有为的福德。“须菩提”:释迦牟尼佛,又叫一声须菩提,说,在前边这个小乘的四果圣人,和菩萨、佛都要不取相,都要无所执着;也没有我执,也没有法执,也没有空执了:一切都无所执着。所以,这是不执着,所以才能得佛果、菩萨庄严佛土、证四果阿罗汉,而要无所执着。那么又恐怕人对这布施上,还有执着这个相,所以又叫须菩提,说:“如恒河中所有沙数。”说,你看见了吗?我们前边这一条恒河,这一条恒河有多少沙呢?“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在这一条恒河里所有这一些个沙。
恒河那个沙,就像面粉那么细,每一粒沙,甚至于都看不清楚那么细,就像面粉似的。你好像那个面粉,那一粒面粉,你看得不清楚,单单一粒面粉,你看都看不见的。恒河那个沙也是这样。那么它这个沙这么样的细,你说有多少沙呢?这个沙的数量有多少呢?可以说是,用最高的算数师也算不清楚。那么现在把这一个恒河里边,每一粒沙再做为一个恒河。你说这有多少恒河?那恒河沙既然不知道数量了,那么每一粒沙再做一个恒河,这有多少恒河呢?这恒河也没有数量了。那么在这没有数量这么多的恒河沙里边,所有的沙,那么有多少呢?这更加不可算数了。没有法子知道是多少,“如是沙等恒河。”
“于意云何”:在须菩提你的意思里边,怎么样子呢?在你的意思里,认为这沙是有多少呢?“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这所有的这么多的恒河沙,你说它是多不多呢?有多少沙呢?“须菩提言。甚多”:须菩提说,甚多啊,这个沙的数量,简直的我数不过来了。为什么呢?“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说是,这个恒河,已经就没有数量了,何况恒河里边这个沙又有多少呢?我是不知道了,所以这甚多。何况其沙呢?,何况它的沙数呢?释迦牟尼佛听见须菩提这样子答覆,他就又说了,说:“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我现在说诚实言,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怎么样子呢?“若有善男子”呀,假设要有善男子或者是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说是,所有的修五戒十善的男人和修五戒十善这个女人,“以七宝”--“七宝”就是金、银、琉璃宝、玻璃宝、砗渠宝、赤珠宝、玛瑙宝,这七宝--“满”,这个“满”,就是充满了。“尔所”:这个“尔所”,就是像以上所说这么多的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尔所”,就是又当“如许”:如,就是像字,就是如是我闻那个如。许就是言字边加个丑寅卯午未的那个“午”字,就是许可的许。如许,就像这么多。如许就是说像这么多。多少哪样多呢?“恒河沙数”:像那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
在本经,前一段说过,说过是仅仅就说三千大千世界,没有说“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现在,又把它往更深了一层讲,更殊胜了一层讲,又往更多了一层比喻。前边仅仅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现在,是“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这比以前那个三千大千世界,那又增加了几千万倍。“以用布施”:用这么多的七宝来作布施。“得福德多不”:这个得的福,多不多呢?“须菩提言。甚多”:须菩提说,哦!这个是很多!可是虽然很多,这是有为的福报,这叫有漏的福德,有为的福报。有为,就是有穷尽的时候。有漏的,也是不究竟的。所以,虽然像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这么多的七宝来作布施,也仍然是属于有为、有漏的。所以,不是无为无漏的。“得福多不”:得福多不多呢?“须菩提言。甚多”:很多,世尊,须菩提说。
“佛告须菩提”:这时候,佛又告诉须菩提,说:“若善男子”:假设若有,世间修五戒十善的善男子,或者修五戒十善的善女人,“于此经中”:在这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里边;不要说,他就讲这一个全部的《金刚经》,就在这个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乃至”,是超略词。怎么超略词呢?超略就是减少,省文,就是不讲那么多麻烦的话,简而赅之来讲。“乃至”,乃至,就是意思你不要说你读诵这个全部的《金刚经》,你就是,乃至于最少,以最多之中的最少,少到多少呢?少到“乃至受持四句偈等。”“受”,就是心里领受了;“持”,就是执持。就是身心奉行,心里也记得它,身也要行持它,就要实实在在去做去。怎么叫心领受呢?好像说,“菩萨应离一切相。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菩萨应该,离开这一切诸相,心里想这个意思:哦!菩萨应离一切相。什么相也不着,也不着我相,也不着法相,也不着空相:这离一切相啦。
这心里明白了,那么要实做去,就是,所行的布施也不要有一个我相,也不要有一个人相,也不要有中间一个受者,不要有一个能施,又有个所施;不要有一个能受,又有个所受,离开这一切的相。离开一切相了,这就是持。你能实实在在照这样去做去。你做了功德而不着住这功德之相,这就是持。这受持。受持多少呢?“受持四句偈等。”“四句偈”,前边也已经讲过一次了,那么就是,或者“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也是四句偈。
譬如你见着人,你就给他讲了,你说在《金刚经》上,说应该无我相。所以你不要把你呀,看得那么样子的重要。你不要执着有一个你。你又要无人相,也不要执着有人相。你没有我相,没有人相,这就是没有众生相了;你没有众生相,也就是没有寿者相。他这讲了,他一听,哦!这要离一切相了。那么能离一切相就是菩萨了,菩萨就不着相了。不是说,哦!这个功德是我做的,那个功德是我做的,这个庙是我修的,那个经是我印的;没有这一切相,做去就忘了。要真忘了,不要装模作样,故意沽名钓誉。人家问说,那个经是谁印的?我不知道呢!明明他知道,他又说不知道。这就是故意沽名钓誉,你懂吗?
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人家没有问你,你也不必说:哦!这是我做的,这个经都是我印的,你看见!这个经上都有我的名字在这儿了嘛!有他的名字呢!这就着到,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都没空呢!要不执着于相呢,你印经印过去就了了,没有寿者相。你了了,那功德是存在的;你要不了,那功德它没有。因为你这儿要是无漏了,那功德才是无漏;你这儿有漏呢,那功德还是有漏。你这自己要能明白无为法了,你那功德也就变成无为了。所以,这是四句偈。
还有,“若以色见我”,《金刚经》后边讲,说,你要以这个有形有色的来见我,我是谁呢?佛。以音声来求我,“以音声求我”,以这个音声,你唱的好歌,或者唱的好声音哪,你来求佛。“是人行邪道”:这个人,都是行邪道呢!“不能见如来”:不能见如来的法身。那么在前边,说是那个身大如须弥山王,那么个身是大吗?须菩提先说甚大,以后他就说:“佛说非身。是名大身。”那个“非身”--什么是“非身”呢?非身,说不是身;不是身,那是个什么?不是个身,怎么又说是“非身。是名大身”呢?那不是身哪,那是个法身。那佛的法身是绝对待的,没有可以和他比的。如果你要有一个须弥山那么大,那还是和须弥山对的;须弥山也这么大,你这个身也这么大。或者那有一个比须弥山更大的?你就小了嘛!你没有对待,那个法身是绝对待的;没有第二者,祗独一无二的,那才是大身呢!那个“非身”呢,就是法身;所说的法身,不是这个报身。
在佛教的教理上讲,这个法身才是真佛呢!那么所以说,“供养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毗卢遮那佛,他是遍满一切处的。那个圆满报身是卢舍那佛。千百亿万化身是释迦牟尼佛。在佛教的教理来讲,那个报、化;报身和化身都不是真佛,祗有法身才是真佛呢!所以本经讲的“非身。是名大身。”这个“非身”就是法身。
或者这四句说,“一切有为法”。“一切”:所有的都包括在这里边了。“有为法”:就是有所作为的,也就是有形相的,这叫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有为的就好像是梦似的;又好像虚幻不实的这个东西;又好像那个水泡;又好像这个人的影子一样。“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像那个露水似的,又像电光石火似的。“应作如是观”哪,在这一切的有为法上,你都应该作这样的观。什么叫“有为法”?就是世界上,这一切有形相的,乃至于国、家、自己本身;这有形有相的都叫有为法。这一切有为法都是像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这个样子。“应作如是观”:应该作像这样的观。“应作如是观”哪!这个有为法是有坏的。所以,你就给他讲这四句偈。
“为他人说”:而为他人在说。你明白这四句,你就说四句;明白五句,你就说五句;明白六句,你就说六句;明白这一部《金刚经》,你就说一部《金刚经》;明白十部《金刚经》,你就说十部《金刚经》。你要明白多少,你就讲多少。“而此福德胜前福德”呀!你就仅仅讲这四句偈这么少的佛法,而这种的福德,也比你以七宝充满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来作布施,那种的功德多。为什么呢?前边那是有漏的功德,你现在所讲的这个佛法,这是无漏的功德,这是不坏的功德。你以前所讲的,那是有为的功德,那是有漏的功德,那是有相的功德。所以,这个无相虽然少而胜于多,无漏也虽然少而比这个多的殊胜,所以,“胜前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