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信”与“惭”二者兼备,相融相合、相辅相成,那么,我们的一切修为,就都会走向正法。如同在熔金时,掺入黑钒一般。在本来就异常精良的熔金之中,掺入黑钒,会使它变得越发精良;同理,在以强烈的信心而唯行正法的基础上,以“惭耻之心”愧对他人的不屑,在遇到思维决定“自、他之事,我到底该来成办哪一样”的岔路口上,因担心他人的不屑,对暂时短视的行为,自然会小心从事,因而,一切自他的利乐,就都会成办无遗。
《珍珠之鬘》第十三则
顶礼诸位胜妙上师!
大宝上师医王冈波巴大师曾经这样教诲说:
应诸位邀请,为向大家奉献一些教法,所以就以下内容,略作开示: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们的生命已经没有多少空闲了,因此,对于无所残留地拋弃所有(不顺正法的)“所断品”,以及对于依从“使‘所断品’不再卷土重来”的善妙“对治品”来说,“惭”与“信”二者,都是极其重要的。
另外,由于我们的信仰与信心,有可能会出现烟消云散的一刻,因而,在那特殊的时候,假如具备了“惭耻之心”,那么,他就会给我们提供许多不致使自己远离正法的助伴;借此惭耻之力,也更有可能使我们重新恢复信仰与信心,所以,这个“惭耻之心”,的确是尤其重要的。
假如没有“惭耻之心”,那么,在我们的信仰与信心变得老弱无力的时候,不要说可能会做出不合正法的“非法之业”来,就算是世间人也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说杀父、杀母等等,我们也都会不加思索地轻易做得出。类似这样的恶业,要知道,哪怕只是做过一次,我们也会遭到众人的唾弃,而成众矢之的,或者,自己干脆就丧失了廉耻之心,而成为无羞无愧之人。如此一来,未来所有(世间或出世间的)前程,也就都将随之灰飞烟灭了。
由此观之,单靠“信”,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因而,我们同时还要兼备“惭”,这是极为关键的。国王因为具有惭耻之心,所以,他是绝不屑于去作屠夫所作的下贱杀生之事的,要知道,这个比喻,说的也正是这层道理。
假如“信”与“惭”二者兼备,并能相融相合、相辅相成,那么,我们所作的一切修为,也就都会走向正法了。这就如同在熔金时,掺入黑钒一般。在本来就异常精良的熔金之中,再掺入黑钒以后,就会使它变得越发得精良;同样道理,在以强烈的信心而唯行正法的基础之上,假如再以“惭耻之心”而愧对他人不屑的话,在遇到思维决定“自、他之事,我到底该来成办哪一样”的岔路口上,由于担心他人的不屑,而对暂时短视的行为,自然就会小心从事了,也因而,一切自、他的利乐,也就都会成办无遗了。
对于如此的“兼备‘信’与‘惭’的实修”而言,我们又应观察一下:在自心相续之中,到底生出了怎样的功德?
◆ (凭着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倘若把所有世俗的假相,依旧都还看作是真实的现象,而在自心相续之中,把苦乐、自他、财宝、眷属等所有一切,也依旧都还紧紧地执以为实的话,那么,我们和不修正法的一般俗汉,也就没什么差异了。因此,(在兼备“信”与“惭”后,我们还)必须尽力缩小能使自己漏落轮回的我执心态。
◆ (凭着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倘若所作的一切不是缘于利乐有情的动机,那么,就会流于“小乘”,而仅得“圣·声闻之果”(或是仅得“圣·缘觉之果”)。
◆ (凭着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倘若对于所显出的任何现象,都能了知为犹如梦幻,那么,我们所作的一切修为,也就都会是“如梦如幻”的了。这时,假如我们又正在进行着利乐有情的光辉事业,那么,就是所谓的“在大乘道上修心”了;
◆ (凭着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倘若我们能用“犹如梦幻”般的(无执)心态,以利他为主而不掺杂一己私欲地践履实修的话,或者,倘若我们能够如此地不存丝毫自我爱执的妄想分别,而来(毫不厌倦地)尽力成办利乐那些尊贵有情的光辉事业的话,那么那时,就是所谓的“菩萨”了;
◆ (凭着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倘若修到了没有其他的妄想分别,而对利乐有情的光辉事业,不经勤苦、不加刻意,就能相续不断地自然任运成就的话,那么那时,就是所谓的“究竟圆满的大觉佛陀”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假如我们的心态,依旧停留在(虚妄不实的外在)假相(而心随境转)的话,那么,(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就会耽延在一般凡夫的境地;
假如不以利乐有情作为终极的目标,那么,(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就会耽延在“声闻”、“缘觉”的境地。
因此,所有来此闻法的诸位同道们啊,你们要知道,光靠空口谈说、拾人牙慧的“口水佛法”,(对于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而言,)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所以,我们要真正地发起菩提心才行呀)。
有关这层道理,如经中有偈亦云:
发心为利他,
故欲正等觉。
所谓的“发心”
就是指为了他人的利益,
而希望获得
正等圆满的大觉!
对于所作的一切善行,假如不是为了利乐他人而来回向的话,那么,我们所修的这种“法”,也是很难走向正道的;而依靠“未入正道之法”,是不会觉悟成佛的;若未觉悟成佛,而流落在这罪恶的轮回里,那可是没有丝毫幸福安乐可言的喔!
基于这种原因,所以,(对于这种兼备“信”与“惭”的实修而言,)我们应该为了利乐有情而发心,而回向。要知道,了解这样的教导,并依之踏实实修,这是极其重要的。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认识到:首先,“信仰与信心”是极其重要的;其次,我们又应以“惭耻之心”作为修法助伴,而对所有如母有情,都要生起一种真实无伪的“慈心、悲心与菩提心”;另外,还要有爱人胜己的情怀;最后应注意的是,要能同时兼备“空性”与“悲心”,这两方面的特质。
有关这层道理,如《大印续部》中有偈亦云:
远离悲心入空性,
以此不得殊胜道;
但若唯修悲悯心……
假如我们远离了大悲之心
而进入空性的状态,
那么,这种境界,
其实并不是获得了“殊胜之道”;
但是,
假如仅仅只修“悲悯之心”的话……
这几句偈颂的意思是说:假如单以缺乏悲心的“空性”,当然不能趣入殊胜的正道;而单以缺乏空性的“悲心”,也自然难入(大乘的)坦途。
有鉴于此,所以,我们应将“空性”,转化为“具备‘大悲的心要’”——这又叫作“‘具备大悲心要’的空性”。也因而,我们应将“空性”与“悲心”,互相融合、无所偏颇地同时进行实修呀!
除此之外,别无深法。
——冈波巴大师全集《珍珠之鬘第二辑·珍珠之鬘》第十三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