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自鸠摩罗什三藏法师于姚秦弘始四年(公元四○二年)译出后,在中国非常盛行,历来各宗高僧硕德无不竭力弘扬此经,注疏讲解的很多。唐宋以来注解金刚经的不下百余家,再加元明清各代的注解,更不知凡几。近数十年来,佛学界讲经的法师,不论他学的是那一宗,没有不讲解金刚经的,于此可见此经流通之盛了。也因此,金刚经已成为佛教中读诵、书写、受持、流通最广的一部经典。
佛法有五乘的差别,世间的人、天乘法,属于有漏的福业;但求自了的声闻、缘觉乘法,则偏于一己的解脱,这些都不是究竟的佛法,唯有修菩萨行的大乘法,才是佛法的心要。菩萨行即是六度、万行,然万行不离六度,而六度又以般若为主。
经云:‘五度如盲,般若如眼’。实践五度,假如没有般若为导,必定住于相,住于相则只成为人、天有漏福报,要想圆满佛果,那是做不到的。所谓‘布施无般若,惟得一世荣,后受余殃债。持戒无般若,暂生上欲界,还堕泥黎(地狱)中。忍辱无般若,报得端正形,不证寂灭忍。精进无般若,徒兴生灭功,不趣真常海。禅定无般若,但行色界禅,不入金刚定。万善无般若,空成有漏因,不契无为果。’
万行若以般若摄导,始能达到究竟佛果,所以说般若波罗蜜是诸佛母。心经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金刚经》云:‘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金刚经》实为绍隆佛种,传受心印之无上法宝也。
《华严经》云:‘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名魔业。’
经云:‘修行不发菩提心,譬如耕田不下种,纵刻刻发世间善愿,经于恒沙劫,不如暂发菩提心。’十方诸佛皆因发菩提心而成佛,所以真正修学大乘佛法的人,必须发菩提心。《金刚经》以大悲利他的菩提心为本,大家当依此经所说──‘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信解受持这般若大法,立大志愿,起大悲心,以根本解脱的无余涅槃去拯救众生,同趋无上菩提。
《金刚经》为大般若经六百卷的一卷,禅宗五祖弘忍大师教人受持此经即可见性。六祖惠能大师聆闻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因而大彻大悟。其后,禅门更藉此经印心,净土宗诸祖并劝上根人受持此经,以期上品往生。持诵《金刚经》遂成为佛门中不可缺少的日课之一。
此经为世尊金口宣扬,历代以来,持诵获得灵验的人不可胜数,《历代持验纪》中,均确切可征。这些感应事迹包含延寿、回生、消灾免难、超荐、解冤、愈病、生子等等。持诵功深,临终预知时至,沐浴端坐,或异香满室,或天乐盈空,种种祥瑞,屡屡可见;至若悟彻心源者,亦有所闻。
《历代持验纪》中,由于年代久远,用字行文有异于今日,不易阅读。再者,有些人不见感应事迹,则信心不坚定,缺少读诵兴趣,这就是笔者撰写本书的动机。
《金刚经》为最上乘法,阐扬般若相应的大悲妙行,功德甚深广大,持诵若有灵应,乃至诚所感,佛力加被之故。倘若读者由此而生敬信之心,乐诵不倦,道心持久,实在是笔者最大的期望和心愿。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闻《金刚经》而大彻大悟,传为千古佳话,载《六祖法宝坛经》。《历代持验纪》中,除《金刚般若经灵验传》外,余书俱未记录其事,大概认为《坛经》乃人尽皆知,所以将其省略。但是未曾读过该书的人,就无从知悉了,岂非一大憾事!故特于《坛经》中节出六祖得法之因缘,置于篇首,以为劝化之一助。
印光大师说:《金刚经》,乃发菩提心,行菩萨道者,遍修六度等之轨范,以经文简略,但举布施为例耳,若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行布施等,故能度脱一切众生,而不见能度之我,与所度之法,并受度之众生相,则四相不生,三心叵得,无所住而生心,无所得而作佛矣。以故受持四三二一句者,功德难宣;持全经者,又何待言!是以自古至今,人多读诵,其顿悟自性,彻证唯心,生预圣流,没归安养者,何可胜数!其次则消除罪业,增长善根,转祸为福,即愚成智者,更加多多也。’咸盼读者读完本书后,发至诚心恭敬受持,现世之中,灭无量罪愆,消除业障,增长福慧,获最胜福田。若能更加念佛回向,决定往生西方,未来必证菩提。
《金刚经》先后经过六次翻译,译笔虽各有不同,而皆不将经文分章分节。梁昭明太子不会经旨,竟将之分为三十二分,违背佛意之罪甚大。因此,持诵时,分章分节所增添文句,不应诵念,直读经文即可。
此持验录,原依许止净居士所述,刘契净居士所注之《金刚经功德颂》而译,连载于《慈云杂志》,后来乐崇辉居士又交给我《续藏经》中有关《金刚经》的历代持验纪,并且吩咐我继续译写,该资料共搜集八本书。
笔者将这些资料经过分类整理、译成白话、润饰、誊抄等过程,费了不少的心血,才能继续在《慈云杂志》与读者见面。现在连载已毕,乐居士要将它结集成册,交由大乘精舍印经会印行,这就是本书成就的因缘。
《金刚经功德颂》将念诵的感应事迹,按其性质,分为十篇。为使读者拣阅方便起见,酌增为十二篇,并于书末另附‘人名笔划分类目录’,俾能易于查阅。
本书之成,家兄许添记老师功不可没,他任教于云林县台西国中,本书中多篇文稿大都由他润饰,并提供宝贵意见。内人及笔者服务于农民银行的部分同事,他们都帮忙誊抄。最重要的是我的启蒙老师──乐崇辉居士,他引导我进入佛学的领域,鼓励我、帮助我完成此书,特此谨致谢忱。
许添诚谨识
中华民国七十五年八月于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