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編為上元孫伯澂先生所蒐采,未及排葺而遽歸道山。其遺稿在貴池劉聚卿觀察處,作霖見面索得之,於叢殘蠹蝕中編纂成帙,閒有辨駁,即注其下。燈窻雨夕,目眵手胼,閱五月而告竣。先生始事之勤與未竟之志,均可以無憾矣。
杜樊川金陵詩有云:南朝四百八十寺。極言寺之多也。今蒐集諸書,僅得二百二十有六寺,尚未及半。年湮代遠,古迹多佚,良用慨然。志名南朝,所以存其實云。
寺多同名,非確在金陵者,概從割愛。至六朝以後所創之寺,雖極壯麗,亦不敢濫登,以自亂其例焉。
寺名有改易者,在六朝時則用大字標於下,在六朝後則用小字注於旁。
古人著作,必推原其所本。以楊升菴之博洽,尚有杜撰之疑。此攷證一門,不可不詳也。惟所引各書,只取與寺相關,原文太長者,概從刪節。
慧皎所撰高僧傳中載金陵寺名甚多,惜止於梁初,武帝中年以後及陳皆未收,實為缺憾。幸許氏建康實錄列寺亦眾,密於宋、梁而疏於吳、晉、齊、陳,可以互相補綴。二書葢是編漁獵之淵藪也。
南朝諸史與金陵類書,下逮名家藝文,凡涉及佛寺者,有見必錄,正不獨六朝事迹,編類景定、至正二志,金陵梵刹志數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