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夷 一

(一)

尔时,佛世尊在毗兰若,住那邻罗之滨洲曼陀罗树下,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毗兰若婆罗门闻:“从释迦族出家者——释子沙门瞿昙在毗兰若,住那邻罗之滨洲曼陀罗树下,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此尊贵之瞿昙,有如是善美高扬之声名:‘此世尊是阿罗汉、等正觉、明行具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于此世界——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门、婆罗门、人、天众中,自得证悟,为[他]宣说正法。彼说初善、中善、后善及文、义具足之教法,显示圆满清净之梵行。善哉!得见如是阿罗汉。”

(二)

尔时,毗兰若婆罗门诣世尊处。至已,互相问讯,交换庆慰之言语后,于一面坐。一面坐已,毗兰若婆罗门如是白佛言:“友!瞿昙!我闻‘沙门瞿昙,对耆宿长老婆罗门,不起立敬礼问讯或持座请坐。’瞿昙!今正如是。瞿昙!汝实对耆宿长老婆罗门,不起立敬礼问讯或持座请坐。瞿昙!此非正当之事。”“婆罗门!我于此世界——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门、婆罗门、人、天众中,无有见我起立问讯敬礼或持座请坐。婆罗门!若如来起立敬礼问讯或持座请坐者,实彼头当破。”

(三)

“尊师瞿昙是无味之色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而善言我事,云:‘沙门瞿昙是无味之色者。’婆罗门!凡是色味、声味、香味、味味、触味,此等皆如来之所弃,如断本绝根之多罗树,归于无有,于未来亦无再生之法。婆罗门!依此理而善言我事,云:‘沙门瞿昙是无味之色者。’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无享乐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而善言我事,云:‘沙门瞿昙是无享乐者。’婆罗门!凡是色乐、声乐、香乐、味乐、触乐,此等皆如来之所弃……无再生之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非作业论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非作业论者。’婆罗门!我实说非作身恶业、语恶业、意恶业,说非作种种恶不善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断灭论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断灭论者。’婆罗门!我实说断灭贪瞋痴,说断灭种种恶不善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厌弃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厌弃者。’婆罗门!我实厌弃身恶业、口恶业、意恶业,[厌弃]成就种种恶不善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调伏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调伏者。’婆罗门!我实为调伏贪瞋痴而说法,为调伏种种恶不善法而说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苦行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苦行者。’婆罗门,我实说烧灭恶不善法、身恶业、口恶业、意恶业事。婆罗门!舍应烧灭恶不善法,如断本绝根之多罗树,归于无有,于未来亦无再生之法,此乃我所言之苦行也。婆罗门!如来烧灭恶不善法……无再生之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尊师瞿昙是离胎者。”“婆罗门!实有一理,依此理……云:‘沙门瞿昙是离胎者。’婆罗门!已舍未来受入胎、再生,如断本绝根之多罗树,归于无有,于未来亦无再生之法,此乃我所言离胎者。婆罗门!如来已舍未来受入胎……无再生之法。婆罗门!依此理……然汝等所云,皆非然也。”

(四)

“婆罗门!譬如有或八、或十、或十二之鸡卵,由彼等母鸡抱温而孵化,其雏中,首以足爪尖或以嘴啄破卵壳安全而出者,应云最长者或最幼者?”“瞿昙!当云最长者,彼实此等中最长者。”“婆罗门!正如是也。我为陷于无明、被黑暗所覆盖之有情,于此世唯一破无明壳,证无上正等正觉者。婆罗门!我于此世界中,实是最长最胜者。”

(五)

“婆罗门!我得不退之精进、正念现前、身之轻安、心定于一境。婆罗门!我离欲,弃不善法,成就有寻有伺,由远离生起喜、乐之初禅而住。灭寻伺,内心安静,于心专一,成就无寻无伺,由三昧生喜、乐之第二禅而住。离喜而住舍,正念正智,身感快乐,成就唯圣者所说:‘此是舍而有正念乐住者。’之第三禅而住。舍乐离苦,灭前之喜忧,成就不苦不乐,舍念清净之第四禅而住。”

(六)

“我如是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适应所作,而达安住不动之状,心向宿命智。我如住于此世,忆念前生之种种住处。忆念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十万生、几坏劫、几成劫、几成坏劫。‘生于彼处,为如是名、如是族、属如是姓、取如是食、受如是苦乐,如是寿终。我由彼处灭而生他处,于其处又如是名……受如是苦乐,如是寿终。我于彼处灭,而生来此世。’如是忆念前世住处之种种形相、方处。婆罗门!于此夜之初分,当我安住于不放逸、热心、精进时,我证得第一智慧,无明灭而明起,闇去而光临,有如第一雏啄破卵壳而出。”

(七)

“我如是心等持清净、皎洁、无秽、无垢、柔软适应所作,而达安住不动之状,心向有情之生死智。我以清净、超越人界之天眼,见有情之生灭,知彼等有情,随业而至贵贱、美丑、善趣、恶趣。‘诸贤!此等具身恶业、具口恶业、具意恶业、诽谤圣者、持恶见、恶见业之有情,身坏命终后,必堕恶趣、生地狱。反之,诸贤!具身善业、具口善业、具意善业、不诽谤圣者、持正见、成就正见业之有情,彼等身坏命终后,必生善趣天界。’我以如是清净、超越人界之天眼,见有情之生灭,知彼等有情,随其业而至贵贱、美丑、善趣、恶趣。婆罗门!于此夜之中分,当我安住于不放逸、热心、精进时,我证得第二智慧,无明灭而明起,闇去而光临。婆罗门!有如第二雏啄破卵壳而出。”

(八)

“我如是心等持清净、离欲不净、柔软适应所作,而达安住不动之状,心向漏尽智。我如实证知‘此是苦’,如实证知‘此是苦集’,如实证知‘此是苦灭’,如实证知‘此是导至苦灭之道’,如实证知‘此等是漏’,如实证知‘此是漏集’,如实证知‘此是漏灭’,如实证知‘此是导至漏灭之道’。我如是知、如是见故,心解脱欲漏、解脱有漏、解脱见漏、解脱无明漏,而生‘于解脱知解脱’之智,知‘[此]生已尽,梵行已修,应作已作,不再有[此轮回]状态。’婆罗门!于此夜之后分,当我安住于不放逸、热心、精进时,我证得第三智慧,无明灭而明起,闇去而光临。婆罗门!有如第三雏啄破卵壳而出。”

(九)

如是说法时,毗兰若婆罗门白世尊言:“尊师!瞿昙是最长者。尊师!瞿昙是最胜者。伟哉!瞿昙!伟哉!瞿昙!尊师瞿昙!譬如令倒者起,令覆者现,为迷者指示道路,亦如于闇中揭举灯火,[令]‘诸具眼者见众物’。如是,尊者瞿昙!尊师瞿昙!以种种方便显说是法。我今归依世尊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愿尊师瞿昙摄受我,自今以后乃至命终,为归依[三宝]之优婆塞。又为我,请尊师瞿昙及比丘僧共许于毗兰若安居。”

世尊默然受请。时,毗兰若婆罗门知世尊已受请,从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而去。

(一)

尔时,毗兰若乞食难得,谷物因病菌,[茎叶枯干]如箸,依赖落穗(残食)活命非易。尔时,北路马商率五百匹马,于毗兰若度雨期。彼等于马屋,豫备分与各比丘拔陀量之麦。比丘等晨着下衣,持外衣与钵,入毗兰若乞食而不得,乞食于马屋,各得拔陀量之麦,持返僧园,以臼捣碎而食。长老阿难,以石捣碎拔陀量之麦,供奉世尊,世尊食之。

世尊闻臼音。如来知而问,亦知而不问;知时而问,亦知时而不问;如来有义利而问,无义利而不问;无义利之事,于如来则如败坏之桥梁。以此二因缘故,佛世尊问诸比丘,或将说法、或欲为声闻弟子制戒。

尔时,世尊告长老阿难:“阿难!为何有臼音?”时,长老阿难向世尊白此事。“善哉!阿难!汝等信心者,[少欲而]胜[饥馑],未来之人将会轻蔑粳米饭。”

(二)

时,长老大目犍连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而坐于一面。于一面坐已,长老大目犍连如是白世尊:“世尊!今毗兰若饥馑,乞食难得,谷物因病菌茎叶枯干如箸,依赖残食活命非易。世尊!此大地之最下层平地具足[味食],譬如纯粹蜂蜜之味食。善哉!世尊!我若转动此地,则诸比丘或可得滋养之食。”“目犍连!住此地之众生,汝如何安置?”“世尊!我将一手化现如大地,并将住此地之众生移往其上,而以他手转动大地。”“止!目犍连!汝勿欲转动大地,令众生颠倒。”“善哉!世尊!使一切比丘僧至郁单越乞食。”“止!目犍连!汝勿欲使一切比丘僧至郁单越乞食。”

(一)

时,长老舍利弗于独坐静思时,心作如是念:“有何佛世尊之梵行不久住耶?有何佛世尊之梵行久住耶?”如是,长老舍利弗于晡时从静坐处起,至世尊处,敬礼世尊,于一面坐。于一面坐已,长老舍利弗向世尊作是言:“世尊!我于独坐静思时,心作如是念:‘……梵行久住耶?’世尊!有何佛世尊之梵行不久住耶?有何佛世尊之梵行久住耶?”“舍利弗!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之梵行不久住,拘楼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之梵行久住也。”

(二)

“世尊!以何因缘,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之梵行不久住耶?”“舍利弗!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疲厌而不广为声闻弟子说法,虽彼等有少数契经、祇夜经、授记经、偈经、自说经、因缘经、本生经未曾有经、方等经,但不为弟子制立学处,不教示波罗提木叉。此等诸佛世尊,及随佛觉悟之大声闻等灭后,由种种名、种种族姓、种种血统、种种家系出家之后来诸弟子,令其梵行速灭。舍利弗!譬如置于板上之种种花,不以线串摄,则风将吹散破碎之。其因由为何?乃不以线串摄故也。舍利弗!正是如此,彼诸佛世尊、大声闻灭后,由种种名、种种族姓、种种血统、种种家系出家之后来诸弟子,令其梵行速灭也。然此等诸佛以其心,知声闻弟子之心,不疲厌教诫。舍利弗!往昔毗舍浮佛、应供、等正觉,于某怖畏林中,以其心知千比丘众之心,而教诫之:‘应如是思惟,不应如是思惟;应如是作意,不应如是作意;此应舍,此应具足而住。’舍利弗!受毗舍浮佛、应供、等正觉如是教诫之千比丘众,离执着,由诸漏解脱其心。舍利弗!其时,对于怖畏林之恐惧,凡未离欲者,入此林中,身毛皆竖。舍利弗!此是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之梵行非久住之因缘也。”

(三)

“世尊!然而拘楼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之梵行能久住者,是何因缘耶?”“舍利弗!拘楼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不疲厌为声闻弟子广说正法,多为彼等说契经、祇夜经、授记经、偈经、自说经、因缘经、本生经、未曾有经、方等经,为弟子制立学处,教示波罗提木叉。此诸佛世尊、随佛觉悟之声闻等灭后,由种种名、种种族姓、种种血统、种种家系出家之后来诸弟子,令其梵行久住也。舍利弗!譬如置于板上之种种花,以线串摄,则风不能吹散破碎之。因何而然?乃是以线串摄故也。舍利弗!正是如此,诸佛世尊、大声闻等灭后,由种种名、种种族姓、种种血统、种种家系出家之后来诸弟子,令其梵行久住。舍利弗!此是拘楼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梵行久住之因缘也。”

(四)

尔时,长老舍利弗,从座而起,偏袒右肩,向世尊处合掌而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世尊!为诸弟子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如此,能使梵行久住也。”“舍利弗!汝应待之!舍利弗!汝应待之!如来自知其时。舍利弗!于僧众中尚未发生何等有漏法时,如来不为声闻弟子制立学处,不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僧众中若生起某一类有漏法时,是时,如来当为声闻弟子,为彼等断诸有漏法、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僧众尚未历久而庞大时,僧众中尚不生起某一类有漏法。舍利弗!若僧众已历久而庞大时,僧众中当生起某一类有漏法。是时,如来为诸弟子,为彼等断诸有漏法、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僧众尚未[于地域上]扩展而庞大时,僧众中不生起何等有漏法。舍利弗!僧众已[于地域上]扩展而庞大时,僧众中当生起何等有漏法。是时如来当为诸弟子,为彼等断诸有漏法、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僧众尚未得大利养时,僧众中不生起何等有漏法。舍利弗!僧众得利养而庞大时,僧众中当生起何等有漏法。是时,如来为诸弟子,为彼等断诸有漏法、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僧众尚未得多闻而庞大时,僧众中不生起何等有漏法。舍利弗!僧众得多闻而庞大时,僧众中当生起何等有漏法。是时,如来为诸弟子,为彼等断诸有漏法、制立学处、教诫波罗提木叉。舍利弗!比丘僧实无垢秽、无过患、离黑法、住于纯净之真实地者。舍利弗!实然!此等五百比丘众中,最劣者亦证入须陀洹,不堕恶趣,已决定趣向正觉者。”

尔时,世尊向尊者阿难道:“阿难!凡是受谁请而入安居者,无不向他告知后,方可外出游行诸国,此是如来之常法也。阿难!我等去告知毗兰若婆罗门。”“是!世尊!”阿难应诺世尊。是时,世尊着下衣,持外衣与钵,与侍从尊者阿难,至毗兰若婆罗门住处。至已,坐于已设之座席上。

是时,毗兰若婆罗门至世尊处,顶礼世尊,于一面坐。于一面坐已,世尊向毗兰若婆罗门曰:“婆罗门!受汝请而于此过雨安居已,我等[今]来告暇,欲外出游行诸国。”“尊师!瞿昙!实受我请,来此安居;然应供养而未供养,此非无物,亦非无意供与。何故如是?乃是在家者应作之事务繁多之故也。尊师!瞿昙!应许我请,明日与比丘众来此应供。”世尊默然许之。尔时,世尊向毗兰若婆罗门开示教诫正法,令踊跃欢喜,然后,世尊从座起立而去。

尔时,毗兰若婆罗门,其夜过已,于家令人备美味硬软之食后,报知世尊已至食时,“瞿昙!食事已备。”是时,世尊于晨着下衣,持外衣与钵,至毗兰若婆罗门家,与比丘众坐于已设之座席。是时,毗兰若婆罗门对以佛为上首之比丘众,亲手供奉美味硬软之食,令至饱满。食事毕,向已将钵离手之世尊,覆以三衣,于诸比丘,亦各覆以衣布一组。其时,世尊向毗兰若婆罗门开示教诫法语,令踊跃欢喜,然后,世尊从座起立而去。

尔时,世尊随意住毗兰若后,入须离镇、僧伽尸国、干那屈奢国,更至波夜迦渡口,渡过恒河而至波罗奈。如是,世尊于波罗奈随意住已,又向毗舍离国出发游行,顺次游历而至毗舍离国。世尊于其处,住毗舍离国大林之重阁讲堂。

———毗兰若品终———

(一)

尔时,毗舍离附近,有迦兰陀村,其处有长者子,名为须提那迦兰陀子。时,须提那迦兰陀子,因有事务,与众多同事共往毗舍离。是时,大众围绕世尊座处,静聆说法。须提那迦兰陀子见大众围绕世尊座处,静聆说法,而作是念:“我亦当闻法。”于是,须提那迦兰陀子至听众处,于一方坐下。于一方坐已,而作是言:“世尊所说之法,我如是知解,住在家者,欲修持梵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如磨后之真珠者,实非易也。我宜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

尔时,彼大众闻世尊开示教诫之正法,欢喜踊跃,从座而起,礼拜世尊,右绕而去。时,须提那迦兰陀子,于众人离去后,即诣世尊处,礼拜世尊已,于一面坐。于一面坐已,彼白世尊言:“世尊!世尊之开示说法,我已如是知解,住在家者,能修梵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如磨后之真珠者,实非易也。世尊!我欲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世尊!请受我出家。”“须提那!汝欲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得父母之准许否?”“世尊!我欲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未得父母之准许。”“须提那!如来不受父母不许者出家。”“世尊!我当如是作,若得父母之许,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

(二)

时,须提那迦兰陀子,于毗舍离事务作已,至迦兰陀村求父母之许。至已,向父母作如是言:“父母亲!对世尊之开示说法,我如是知解,住在家者,能修梵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如磨后之真珠者,实非易也。我欲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愿听我出家。”说已,须提那迦兰陀子之父母,谓彼曰:“吾儿须提那!汝实我等所宠爱之独生子,如意安乐,为幸福所围绕。须提那!汝不知苦是何物,我等宁死亦不欲离汝,何况生而听汝出家乎?”迦兰陀子须提那再次向父母作如是言:“父母!……听[我出家]。”再次彼父母向其云:“……不听[汝出家]。”

如是,迦兰陀子须提那曰:“父母若不听我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者。”即卧倒于无任何铺物之地,“我于此处若无得出家者,至死不起。”如是,迦兰陀子须提那一日不取食、二日亦不取食、三日不取食、四日亦不取食、五日不取食、六日亦不取食、七日亦复不取食。时,彼父母向彼作如是言:“须提那!汝实我等所宠爱之独生子,如意安乐,为幸福所围绕。须提那!汝不知苦是何物,我等宁死亦不欲离汝,何况生而听汝出家乎?吾儿须提那!起!享受饮食!汝且一边享受饮食、爱欲,一边行福德之乐!我等不听汝出家。”如是言已,须提那迦兰陀子默然不动。二次……乃至……三次,须提那迦兰陀子之父母,向彼作是言:“……我等不听汝出家。”第三次,须提那迦兰陀子仍默然不动。

(三)

时,须提那迦兰陀子之友,至彼处而作是言:“友!须提那!汝为父母所宠爱之独生子,如意安乐,为幸福所围绕,汝不知苦为何物,汝父母宁死亦不欲离汝,何况生而听汝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耶?起!须提那!享受饮食!汝且一边享受饮食、爱欲,一边行福德之乐!汝父母不听汝出家。”如是言已,须提那亦默然不动,二次……乃至……三次,须提那之友向彼而言:“须提那!汝……。”三次,须提那亦默然不动。

(四)

时,须提那迦兰陀子之友,至彼父母处。至已,言其父母曰:“父!母!须提那云:‘我将死于此处,否则得出家。’而卧倒于无任何铺物之地。卿等若不听须提那出家,彼必死于此而已。然,若听彼出家,彼虽出家亦得见彼。若须提那不乐出家时,彼无他趣,届时,彼必归来。请听彼出家。”“卿!我等听须提那出家。”如是,须提那之友至须提那处语是言:“友!须提那!起!汝父母已听汝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

尔时,须提那迦兰陀子思:“父母已听我出家。”欢乐欣喜,手拭己身而起。如是,须提那数日间回复体力后,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然后于一面坐。于一面坐已,须提那如是白世尊曰:“世尊!我父母已听我从家而出,成无家之身。世尊!请受我出家。”须提那迦兰陀子,得于世尊之座下出家,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后未久,尊者须提那取头陀行而修行之。即:成为住阿兰若者、乞食者、着粪扫衣者、次第乞食者或近住跋耆族村者。

(五)

尔时,跋耆乞食难得,谷物因病菌,[茎叶干枯]如箸,依赖落穗(残食)活命非易。时,尊者须提那作如是思惟:“今跋耆乞食难得,谷物因病菌,[茎叶干枯]如箸,依赖落穗(残食)活命非易。然,毗舍离有我诸多亲戚,实是大富者,食物丰饶,金银财物盈溢,众多资具,谷物充裕。我宜依止亲戚而住,亲戚依我而行布施、作福德,[如是]诸比丘可得利养,我亦不因乞食而疲劳。”如是,尊者须提那收摄房舍,持执衣钵,向毗舍离出发,次第游行而达毗舍离。于是,彼住于大林之重阁讲堂。尊者须提那之亲戚闻:“实然!须提那迦兰陀子已至毗舍离。”如是,彼等捧六十大盘食物,供养尊者须提那,尊者须提那将此六十大盘食物,转赠诸比丘。晨着下衣,持上衣与钵,为乞食而入迦兰陀村,于迦兰陀村次第乞食而行至父亲家。

(六)

尔时,尊者须提那亲戚家之婢,欲出舍前夜之残粥。因此尊者向婢作是言:“妹!若欲舍去者,倒我钵中!”如是,须提那亲戚家之婢,将残粥倒入其钵中时,由其手足声相而得识彼。

于是,尊者须提那亲戚家之婢,往告须提那之母:“我主啊!请知贵少爷须提那已归来。”“汝言若是真实,我当舍免汝为婢。”时,尊者须提那依一墙下,食前夜之残粥。尊者须提那之父事毕归来,见须提那依一墙下,食前夜之残粥。见已,至尊者须提那处而作是言:“须提那啊!岂有食前夜残粥之事?须提那!岂非应去己家耶?”“居士!我已去汝家,于彼处得来残粥。”

尔时,尊者须提那之父,捉须提那之手臂,而向彼作是言:“须提那!我等归去!”于是,尊者须提那到己父之家,坐于已设之座位上。时,尊者须提那之父,向彼言:“须提那!食耳!”“止!止!居士!我今日之饮食已取矣!”“须提那![若是]承诺明日之食物耶!”尊者须提那默然承诺。尊者须提那从座起立而去。

尔时,尊者须提那之母,其夜过已,以绿色牛粪涂地后,令作二积堆,一为金币,一为黄金。积堆之大,即立于此边之男子,不见立于彼边之男子;立于彼边之男子,不见立于此边之男子。以布类覆盖所堆积之宝物,四周围以帷幔,而设座于中央。然后,告尊者须提那之故妻曰:“媳妇!汝妆扮须提那所适意之装饰。”“诺!母亲!”尊者须提那之故妻如是应诺其母亲。

(七)

如是,尊者须提那,晨着下衣,持上衣与钵,至其父家。至已,坐于已设之座位上。时,尊者须提那之父至须提那处,令开显二积堆之宝物,然后,言尊者须提那曰:“我儿须提那!此是汝母陪嫁之财产,其他尚有汝父及祖父之财物。唉!我儿须提那!汝还俗可得享此财物,[另方面]可行功德。唉!须提那!汝应还俗享此财物及行功德!”“父亲!我非勉强务此,非冒险而行,我实喜修梵行。”

二次……乃至……三次,尊者须提那之父语须提那曰:“我儿须提那!此是汝母陪嫁之财产,其他尚有汝父及祖父之财物。须提那!汝还俗可得享此财物并行功德。唉!须提那!汝应还俗享此财物及行功德!”“居士!汝若不瞋怒,我欲语居士!”“须提那!汝说。”“然,居士!请汝令人作大麻布袋,装满此财货黄金,以车运出,投于恒河水流中。”“何以故?”“居士!汝因此而存有之恐怖、或不自在、或畏惧、或劳心,[如是作]汝即将不存此患也。”如是说时,尊者须提那之父不喜而如是言:“儿啊!须提那!为何作如是言耶?”尊者须提那之父告须提那之故妻曰:“然,媳妇!汝[是须提那]所喜爱之故,儿须提那殆愿与汝交谈。”于是,尊者须提那之故妻,捉须提那之两足,向彼作是言:“我夫!君修梵行之因,彼等天女是何模样耶?”“妹!我非为诸天女而修梵行也。”是时,尊者须提那之故妻,心念:“我夫须提那,今日呼我谓妹。”即闷绝倒地。

(八)

尔时,尊者须提那言其父曰:“居士!若与我食,当与,勿困惑我也。”“我儿须提那!请食。”如是,尊者须提那之父母,亲手供养美味硬软之食,使食充足。时,须提那之母,于须提那食已,两手离钵时,语尊者须提那言:“我儿须提那!此家实是财丰食多,有充裕之金银、财货、资具、女婢等。须提那!汝还俗可得享此财物及行功德。唉!须提那!汝应还俗享此财物及行功德!”“母!我非勉强务此,非冒险而行,我实喜修梵行也。”

二次……乃至……三次,尊者须提那之母言须提那曰:“须提那!此家实是财丰食多,有充裕之金银、财货、资具、女婢等。故,须提那!请给与续种[后嗣],勿使离车王没收我等无子嗣者之财产。”“母!此我能为也。”“须提那!汝住何处耶?”“母!我住大林中。”如是,尊者须提那从座起立而去。

(九)

时,尊者须提那之母呼须提那之故妻曰:“然,媳妇!汝月事过后,受胎时期当告我。”“诺!母亲!”须提那故妻应诺其母。

未几,须提那之故妻月事过已,正是受胎期。须提那之故妻告其母曰:“母!我月事已过,正是受胎期。”“然,媳妇!汝妆扮须提那所适意之装饰。”“诺!母亲!”须提那之故妻应诺须提那之母。

如是,须提那之母伴须提那之故妻,至大林尊者须提那处。至已,语须提那曰:“我儿须提那!此家实是财丰食多,有充裕之金银、财货、资具、女婢等。故,须提那!给与续种,勿使离车王没收我等无子嗣者之财产。”“母!此我能为也。”即捉故妻腕,入大林中,因未制戒,故不知有罪,与故妻三次行不净法。[如是]彼女有胎。

[时]地居天大叫唤:“喂!实无垢秽、无过患之僧众,由须提那迦兰陀子生垢秽、起过患。”闻地居天之叫声,四王天亦叫唤……乃至……忉利天……夜摩天……乃至……兜率天……乃至……化乐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乃至……梵众天亦大叫唤:“喂!实无垢秽、无过患之僧众,由须提那迦兰陀子生垢秽、起过患。”如是,喊声达梵天界。

时,尊者须提那之故妻,胎成而生男。尊者须提那之友为此儿取名为续种,称呼须提那之故妻为续种母,称呼须提那为续种父。彼二人后皆出家,均证得阿罗汉果。

(一〇)

然而,尊者须提那生疑悔,“我实不利、我实不益、我实恶利、我实非善利,我于如是善说之法、律中出家,而不能终生实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之梵行。”如是,彼为此疑悔,形体枯瘦,容貌憔悴,四肢筋脉悉现,心沉重,意退缩,苦恼、后悔、悲痛。

时,须提那之友诸比丘语须提那曰:“须提那!汝以前有好姿色,诸根肥满,容色光泽,皮肤明净。然而,汝今形体枯瘦,容貌憔悴,四肢筋脉悉现,心沉重,意退缩,苦恼、后悔、悲痛。须提那!汝是否不乐修梵行乎?”“诸友!我非不乐修梵行,乃因我为恶行,与故妻行不净法。诸友!我于此甚疑悔,‘我实……清净无垢梵行。’”“友!须提那!汝实应当疑念,汝实应当后悔。汝于如是善说之法、律中出家,而不能终生实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之梵行。须提那!世尊以种种方便为离欲而说法,非为具欲;为离缚而说法,非为具缚;为无著而说法,非为有着。然而,须提那!汝实将世尊所说离欲法,以为具欲;所说离缚法,以为具缚;所说无著法,以为有着。友!须提那!世尊以种种方便,岂非为离欲而说法;为破憍慢、为调伏渴爱、为除去执着、为断绝轮回、为灭尽爱、为离欲、为证灭、为涅槃而说法耶?友!须提那!世尊以种种方便,岂非说诸欲之断灭、说诸欲想之遍知、说诸欲渴之调伏、说诸欲寻之灭除、说诸欲热之止静耶?须提那!此非令未信者生信,已信者增长也。友!须提那!此无宁是使未信者不生信,已信者部分转向他去也。”

(一一)

时,彼诸比丘以种种方便,呵责尊者须提那已,以此事白世尊。尔时,世尊以是因缘集比丘僧而问尊者须提那曰:“须提那!汝实与故妻行不净法乎?”“世尊!实然!”

佛世尊呵责:“愚人!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汝愚人!何故于如是善说法、律中出家,而不能终生实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之梵行耶?我以种种方便,于此为离欲……愚人!我为说离欲……汝以为[有执着]。愚人!我以种种方便,岂非为离欲……岂非说诸欲之断灭……[欲热]之止静耶?愚人!宁入男根于恐怖毒牙口中,亦勿入于女根中。愚人!宁入男根于毒蛇口中,亦勿入于女根中。愚人!宁入男根于燃盛之火坑中,亦勿入于女根中。何以故?愚人!由彼因缘,实可能受死或等于死之苦,而身坏命终后,不生于恶处、恶道、苦趣、地狱。然而,愚人!由此因缘,身坏命终后,当生恶处、恶道、苦趣、地狱。汝愚人!汝实于此行不正法、在俗法、恶法、秽法、末水法、隐处法、唯有二人成就法。愚人!汝乃众多不善之最初犯行者、先驱者。愚人!此非令未信者生信,已信者增长也。愚人!此实是使未信者不生信,已信者部分转向他去也。”

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呵责尊者须提那后,说难扶养、难教养、多欲不知足、参与众中、放逸之非。然后,以种种方便,说易扶养、易教养、清净少欲知足、好头陀行、端正而不参与众中、勇猛精进之美,并且为诸比丘说随顺适切之法后,谓诸比丘曰:“诸比丘!然,以十利故,我为诸比丘制立学处,为摄僧、为僧安乐、为调伏恶人、为善比丘得安乐住、为防护现世漏、为灭后世漏、为令未信者生信、为令已信者增长、为令正法久住、为敬重律。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行不净法者,是波罗夷不共住。”

如是,世尊为诸比丘制立学处。

———须提那品终———

尔时,一比丘在毗舍离大林中,以饮食诱惑猕猴,与彼行不净法。时,其比丘于晨着下衣,持上衣与钵,为乞食而入毗舍离。此时,众多比丘巡行房舍,至其比丘之精舍。彼猕猴遥见诸比丘来,见已,走近诸比丘,于诸比丘前振臀举尾,示现臀部而作淫相。时,诸比丘思:“其比丘必与猕猴行不净法。”而隐匿于一边。时,其比丘于毗舍离行乞食,得食持归。时,猕猴至比丘处,其比丘将所乞得之食自食一份,一份与彼猕猴。猕猴食已,向其示现臀部,比丘与猕猴共行不净法。

时,诸比丘语彼比丘曰:“友!世尊岂非已制立学处耶?汝何故与猕猴行不净法?”“友!世尊实已制立学处,乃对女人言,非指畜生。”“友!实然!友!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何故汝于如是善说之法、律中出家,而不能终生实行圆满清净之梵行耶?友!世尊以种种方便,为离欲而说法,非为具欲……乃至……岂非为说欲热之止静耶?友!此非令未信者生信……转向他去也。”

如是,诸比丘以种种方便,呵责其比丘已,以此事白世尊。世尊以是因缘集比丘众而问彼比丘曰:“比丘!汝实与猕猴行不净法乎?”“实然!世尊!”世尊呵责:“……行二人成就法。愚人!此非令未信者生信……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行不净法者,即使与畜生行,亦是波罗夷不共住。”

如是,世尊为诸比丘制立学处。

———猕猴品终———

尔时,众多毗舍离出身之跋耆比丘,恣意饮食、恣意睡眠、恣意沐浴。恣意饮食、睡眠、沐浴,不如理作意、不舍戒、戒羸不告示而行不净之法。彼等于其后,因亲族不幸、财富之损失、疾病之折磨而有所感触,至长老阿难处而作是言:“大德阿难!我等非诽谤佛、非诽谤法、非诽谤僧也。大德阿难!我等乃谤己,非谤他人。我等实是德孤福薄,我等于如是善说法、律中出家,而不能终生实行圆满无缺清净无垢之梵行。大德阿难!今,我等若得于世尊座前出家、受具足戒,愿我等今观察善法,于夜之初分、夜之后分力行修习菩提分法,专心修行而安住。大德阿难!愿代告此事于世尊。”“然!友!”长老阿难许诺毗舍离出身之跋耆子比丘,至世尊处。至已,以此事白世尊。

“阿难!为跋耆人或跋耆出身者,废除如来既制之声闻弟子波罗夷学处,无有是处。”世尊以是因缘说法而告诸比丘曰:“诸比丘!任何比丘,若不舍戒、戒羸不告示而行不净法者,彼还来,亦不得受具戒。诸比丘!若舍戒、戒羸告示而行不净法,彼还来,当可受具戒。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受比丘之学戒,不舍戒、戒羸不告示而行不净法者,即使与畜生行,亦是波罗夷不共住。”

(一)

所谓“任何”者,无论何者——由生、由名、由姓、由戒、由精舍、由行域之任何人——或上腊、或下腊、或中腊,此即称为“任何”。

“比丘”者,是乞求之比丘、从事于乞食之比丘、着割截衣之比丘、沙弥比丘、自称比丘、善来比丘、由三归依受具之比丘、贤善比丘、真实比丘、有学比丘、无学比丘、由和合僧依白四羯磨无过、应理(如法)受具戒之比丘。此中由和合僧依白四羯磨无过、应理受具戒之比丘,即此处所谓“比丘”之意。

“学”者,是三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此中之增上戒学,即此处所谓“学”之意。

“戒”者,凡是由世尊所制立之学处,此名为“戒”,修学此[戒]者,称为“受学戒”。

(二)

“不舍戒、戒羸不告示”者,诸比丘,告戒羸非即舍戒,或告戒羸即舍戒。诸比丘!如何是告戒羸而非舍戒?诸比丘!此有比丘,由不满而不乐,欲去沙门法,以比丘状态为苦、嫌恶、羞耻;好乐在家之状态、好乐优婆塞之状态、好乐净人之状态、好乐沙弥之状态、好乐外道之状态、好乐外道声闻法之状态、好乐非沙门法之状态、好乐非释子之状态,言:“我今岂非应舍弃佛?”而告知[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忧愁不乐……好乐非释子,言:“我今岂非应舍法?”而告知[人]……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僧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戒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律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学处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说戒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和尚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阿阇梨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和尚弟子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阿阇梨弟子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同和尚乎?”……乃至……“我今岂非应舍同阿阇梨乎?”……乃至……言:“我今岂非应舍同梵行乎?”而告知[人]……乃至……言:“我今是否居士乎?”而告人……乃至……“我今是否优婆塞乎?”……乃至……“我今是否净人乎?”……乃至……“我今是否沙弥乎?”……乃至……“我今是否外道乎?”……乃至……“我今是否外道声闻乎?”……乃至……“我今是否非沙门乎?”……乃至……言:“我今是否非释子乎?”而告知人。诸比丘!如是告示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烦闷不乐……欲为非释子,而言:“我欲舍佛如何?”以告人……乃至……言:“我欲为非释子如何?”以告人……乃至……言:“我可能将舍佛。”以告人……乃至……言:“我可能将为非释子。”以告人……乃至……言:“唉!我即舍佛矣!”以告人……乃至……言:“唉!我即为非释子矣!”以告人……乃至……言:“我思将欲舍佛。”以告人……乃至……言:“我思将为非释子。”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烦闷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忆念母也。”以告人……乃至……言:“我忆念父也。”以告人……乃至……言:“我忆念儿也。”……乃至……言:“我忆念姊妹……男儿……女儿……妻……亲属……亲友……村……镇……田……地……金……钱……技能。”以告人……乃至……言:“忆念过去之谈笑游戏。”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有母,我应养之。”以告人……乃至……言:“我有父,我应养之。”以告人……乃至……[兄弟……姊妹……男儿……女儿……妻……亲属]……乃至……言:“我有亲友,我应养之。”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有母,当养我。”以告人……乃至……言:“我有父,当养我。”以告人……乃至……言:“我有亲友,当养我。”以告人……乃至……言:“我有村,我将依其[村]生活。”以告人……乃至……言:“我有镇,我将依之而生活。”以告人……乃至……田……地……金……钱……乃至……言:“我有技能,依此我能生活。”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或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修行]实难。”以告人……乃至……言:“非易也。”以告人……乃至……言:“我不精进。”以告人……乃至……言:“我不能。”以告人……乃至……言:“我不喜欢。”以告人……乃至……言:“我不乐。”以告人。如是亦告戒羸而非舍戒也。

(三)

诸比丘!云何告戒羸亦舍戒乎?诸比丘!比丘于此,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舍佛。”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亦舍戒也。

或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舍法。”以告人……乃至……言:“我舍僧。”以告人……乃至……言:“我舍戒……律……学处……说戒……和尚……阿阇梨……共住者……舍阿阇梨弟子……师兄弟……同学。”……乃至……言:“我舍同梵行。”以告人……乃至……言:“令我受持居士。”以告人……乃至……言:“令我受持优婆塞。”以告人……乃至……净人……外道……沙弥……外道声闻……非沙门……乃至……言:“我受持非释子。”以告人。诸比丘!如是告戒羸亦是舍戒也。

又忧愁不乐……愿乐非释子,言:“我不需佛。”以告人……乃至……言:“我不需同梵行。”以告人者,如是亦……乃至……。

又……乃至……言:“我何需佛?”以告人……乃至……言:“我何需同梵行?”以告人者,如是亦……乃至……。

或又……乃至……言:“佛于我无益。”以告人……乃至……言:“同梵行于我无益。”以告人者,如是亦……乃至……。

或又……乃至……言:“我完全脱离佛。”以告人……乃至……言:“我完全脱离同梵行。”以告人者,如是……亦舍戒。

其他凡佛之号或法之号、僧之号或戒之号、……或同梵行之号、或居士之号、……或有非释子之号,由此等之行相、特相、现相以告人者。诸比丘!如是告戒羸亦舍戒也。

(四)

诸比丘!云何不成为舍戒?诸比丘!于此,若有以其行相、其特相、其现相舍戒者。[然而]痴狂人以其行相、特相、现相舍戒者,不成为舍戒也。在痴狂人之前舍戒者,不成为舍戒也。心乱人舍戒者……于心乱人之前……恼痛人……恼痛人之前……在天神之前……于畜生之前舍戒者,不成为舍戒也。

中国[语]人在边地[语]人前舍戒者,彼若不理解者,不成舍戒也。边地人在中国人之前……中国人在中国人之前……边地人在边地人之前舍戒,彼若不理解者,不成舍戒也。

为戏笑之舍戒……为骚扰之舍戒……不欲说而说……欲说而不说……向无智人说……向有智人不说……或不向所有人说者,不成舍戒。诸比丘!如是,不成舍戒也。

(五)

a “行”者,以[男]相对[女]相,以生支[入其]生支,即使入一胡麻子量,即名为“行”。

a'“不净法”者,乃不正法、在俗法、秽法、粗恶法、末水法、隐处法、唯有二人成就法,此名为“不净法”。

“即使与畜生行”者,与畜生女行不净法,非沙门亦非释子,何况人女乎?是故言“即使与畜生行”。

“波罗夷”者,恰如断头之人,依彼躯体亦不得活。故,是比丘而行不净法者,非沙门亦非释子。是故言“波罗夷”。

“不共住”者,共住者是同一羯磨、同一说戒而共学者,此名为共住。彼与此不共,是故言“不共住”。

(一)

有三种女——人女、非人女、畜生女也。有三种二根——二根人、二根非人、二根畜生也。有三种黄门——人黄门、非人黄门、畜生黄门。有三种男——人男、非人男、畜生男也。

于人女之三道行不净法者,波罗夷;[三道即]大便道、小便道、口是也。非人女之……乃至……畜生女之三道……口是也。于二根人之……乃至……二根非人之……乃至……二根畜生之三道……口是也。

于人黄门二道行不净法者,波罗夷;[二道即]大便道、口是也。非人黄门之……乃至……畜生黄门之……乃至……人男之……乃至……非人男之……乃至……畜生男之二道……口是也。

(二)

比丘起淫心,于人女之大便道入生支者,波罗夷。比丘……小便道……乃至……于口入生支者,波罗夷。比丘……非人女之……乃至……畜生女之……乃至……二根人之……乃至……二根非人之……乃至……二根畜生之大便道……乃至……于小便道……乃至……于口入生支者,波罗夷。

比丘起淫心,于人黄门之大便道……乃至……口入生支者,波罗夷。比丘于非人黄门之……畜生黄门之……人男之……非人男之……畜生男之大便道……乃至……口入生支者,波罗夷。

(三)

比丘之冤家,伴人女来比丘前,令以大便道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入已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比丘之冤家……令坐……彼若入时不觉乐,入已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比丘之冤家……令坐……彼若入时不觉乐,入已不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比丘之冤家……令坐……彼若入时、入已、停住不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比丘之冤家……令坐……彼若入时、入已、停住、出时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伴人女来比丘前,令以小便道……乃至……令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入已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人女之不眠者……乃至……已眠者……乃至……醉者……乃至……狂者……乃至……颠倒者……乃至……死而未被[鸟兽]餐者……乃至……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将已死而大部分被餐者,取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小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入已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非人女……乃至……畜生女……乃至……二根之人……乃至……二根非人……乃至……二根畜生带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小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二根畜生之不眠者……乃至……已眠者……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将已死而大部分被餐者,取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小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乃至……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人黄门……乃至……非人黄门……乃至……畜生黄门伴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畜生黄门之不眠者……乃至……已眠者……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将已死而大部分被餐者取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人男……乃至……非人男……乃至……畜生男伴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不眠之畜生男,乃至……已眠……已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将已死而大部分被餐者,取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不觉乐者,不犯也。

(四)

比丘之冤家,伴人女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小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以有隔对无隔……乃至……以无隔对有隔……乃至……以有隔对有隔……乃至……以无隔对无隔。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不眠之人女……乃至……已眠……乃至……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将已死而大部分被餐者,取来比丘前,以大便道……乃至……以小便道……乃至……以口坐于生支,以有隔对无隔……乃至……以无隔对无隔,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非人女……乃至……畜生女……乃至……二根之人……乃至……二根非人……乃至……二根畜生[……]以有隔对无隔……乃至……以无隔对有隔……乃至……以有隔对有隔……乃至……以无隔对无隔。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不眠之二根畜生……乃至……已眠……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死而大部分已被餐者[……]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人黄门……乃至……非人黄门……乃至……畜生黄门……乃至……人男……乃至……非人男……乃至……畜生男[……]觉乐者,波罗夷……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不眠之畜生男……乃至……已眠……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死而大部份已被餐者[……]觉乐者,偷兰遮……乃至……不觉乐者,不犯也。

(五)

比丘之冤家,伴比丘至人女前,以生支置于大便道……乃至……小便道……乃至……于口,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带比丘至不眠之人女处……乃至……已眠者……乃至……醉者……乃至……颠倒者……乃至……狂者……乃至……死而未被餐者……乃至……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至死而大部分已被餐者处,以生支置于大便道……乃至……于小便道……乃至……于口,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带比丘至非人女……乃至……畜生女……二根人……二根非人……二根畜生……人黄门……非人黄门……畜生黄门……人男……非人男……畜生男之前,以生支置于大便道……乃至……于口,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带比丘至不眠之畜生男……乃至……已眠……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死而大部分已被餐者之前,以生支置于大便道……乃至……于口,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偷兰遮。不觉乐者,不犯也。

(六)

比丘之冤家,将比丘带至人女前,以生支置于大便道、小便道、口,以有隔对无隔,以无隔对有隔,以有隔对有隔,以无隔对无隔。彼若入时觉乐……出时觉乐者,波罗夷。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比丘带至不眠之人女处……乃至……已眠……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死而大部分已被餐者之前[……乃至……]以有隔对无隔……以无隔对无隔[……乃至……]觉乐者,偷兰遮。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比丘带至非人女前……畜生男前[……乃至……以有隔对无隔……]觉乐者,波罗夷。不觉乐者,不犯也。

比丘之冤家,将比丘带至不眠之畜生男之前……死而大部分未被餐者……乃至……波罗夷。死而大部分已被餐者之前……[乃至……以有隔对无隔……]觉乐者,偷兰遮。不觉乐者,不犯也。

(七)

犹如详说比丘之冤家,亦如是详说王之冤家、贼冤家、暴恶冤家、乾陀贼冤家……乃至……如此广泛详细解说。

以道入于道者,波罗夷。

以道入于非道者,波罗夷。

以非道入于道者,波罗夷。

以非道入于非道者,偷兰遮。

比丘对于已眠之比丘行淫,醒后觉乐者,当俱犯罪;醒后不觉乐者,污行者当犯罪。

比丘对于已眠之沙弥行淫,醒后觉乐者,当俱犯罪;醒后不觉乐者,污行者当犯罪。

沙弥对于已眠之比丘行淫,醒后……当犯罪。

沙弥对于已眠之沙弥行淫,醒后……当犯罪。

(八)

无知者、不觉乐者,痴狂者、心乱者、痛恼者、最初之犯行者,不犯也。

———广说品终———

一〇

猕猴、跋耆子、女居士、裸形、外道、少女、莲华色、续[言]根有二[事]。

母、女、姊妹、妻、弱[脊]、长根、疮二[事]、泥女像、木女像。

顺陀罗五[事]、墓地五[事]、骨、龙女、夜叉、饿鬼、黄门、败根者、触。

于拔提城之阿罗汉、眠者、续于舍卫城四[事]、于毗舍离之三摩罗、于梦之婆菟迦车。

须拔婆、萨陀、比丘尼、式叉摩那尼、沙弥尼、游女、黄门、居士妇、互相、老出家、鹿。

(一)

尔时,一比丘与猕猴行不净法。彼生悔心,“世尊已制立学处,我莫非犯波罗夷乎?”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二)

尔时,众多毗舍离出身之跋耆子比丘,不舍戒、戒羸不告而行不净法。彼生悔心,“世尊已制立学处,我等莫非犯波罗夷乎?”以此事白世尊……乃至……“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三)

尔时,一比丘谓:“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以居士之生支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谓:“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裸形以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谓:“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着草衣……乃至……着树皮衣……乃至……着木片衣……乃至……着发毛织衣……乃至……着马毛织衣……乃至……着枭羽衣……乃至……着羊皮衣以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四)

尔时,一行乞比丘见卧林上之少女而起欲心,以拇指入其生支,致彼女死。彼生悔心……乃至……“比丘!不犯波罗夷,而犯僧残。”

(五)

尔时,一青年对莲华色比丘尼有染着心。时,莲华色比丘尼为行乞而入村已,彼青年即入其草屋,隐坐一处。莲华色比丘尼行乞食后,归而洗足,入草屋坐其床。其时,彼青年捉莲华色比丘尼而犯之。莲华色比丘尼以此事告诸比丘尼,诸比丘尼又以此事告诸比丘。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若不觉乐者,不犯也。”

(六)

尔时,一比丘生起女根,以此事白世尊。[世尊曰:]“诸比丘!其和尚、其受具戒、其腊数,听许与诸比丘尼易。凡比丘诸罪与比丘尼诸罪共通者,于比丘尼中亦罪。凡比丘诸罪与比丘尼诸罪不共通者,非罪。”

尔时,一比丘尼生起男根,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其和尚、其受具戒、其腊数,听许与诸比丘易。凡比丘尼诸罪与比丘诸罪共通者,于比丘中亦罪。凡比丘尼诸罪与比丘诸罪不共通者,非罪。”

(七)

尔时,一比丘谓:“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与母……乃至……与女……乃至……与妹行不净法。彼生悔心……乃至……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与故妻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八)

尔时,一比丘是弱脊(背脊软弱),彼因忧苦而[心]碎,将己之生支以口含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有长根,彼由于忧苦而[心]碎,将己之生支入于大便道。彼生悔心……“……波罗夷。”

(九)

尔时,一比丘见死尸,其身之生支周围皆疮,彼以为:“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以己生支入彼生支,由疮出。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见死尸,其身之生支周围皆疮,彼以为:“若如是者,我当不犯也。”以己生支入其疮中,由其生支而出。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〇)

尔时,一比丘欲念炽烈,以生支触泥女像之根。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欲念炽烈,以生支触木女像之根。彼生悔心……“……突吉罗。”

(一一)

尔时,有一从王舍城出家,名为顺陀罗之比丘,顺车道而行,有一女人云:“大德!请稍等,我顶礼。”彼女一边顶礼而一边举比丘之下衣,以口含其生支,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觉乐乎?”“世尊!我不觉乐。”“比丘!若不觉乐者,不犯也。”

(一二)

尔时,一女人见比丘而作是言:“来!大德!来行不净法。”“止!妹!不许如此。”“来!大德!师不用力,我用力,师即不犯。”其比丘如此作。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女人见比丘而作是言:“来!大德!来行不净法。”“止!妹!不许如此。”“来!大德!师用力,我不用力,汝如是,师即不犯也。”其比丘如此作。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女人见比丘……“……不许如此。”“来!大德!触内部泄于外……乃至……触外部泄于内,汝如是,汝即不犯也。”其比丘如此作。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三)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见死尸未被[鸟兽]餐坏,与之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见死尸大部分未被餐坏……“……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见死尸大部分已被餐坏……“……非波罗夷,为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见一被切断之头,入生支于张开之口中而触[肉]。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见一被切断之头,入生支于张开之口中而不触[肉][……乃至……]“非波罗夷,为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对一女人有染着心,彼女死而被弃于墓地,其骨分散。时,彼比丘至墓地,集其骨[作]女根而入其生支。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为突吉罗。”

(一四)

尔时,一比丘与龙女行不净法……乃至……夜叉……饿鬼……黄门行不净法。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五)

尔时,有一比丘根败。彼谓:“我不受乐、苦,如是者,我当不犯也。”而行不净法……乃至……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彼愚人,彼受或不受俱波罗夷。”

(一六)

尔时,一比丘将与女人行不净法,触之刹那,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为僧残。”

(一七)

尔时,一比丘于拔提城之奢提耶林,日中食后,休息而横卧,彼四肢中风。一女人见[此],坐其生支上,随意作而去。诸比丘见其[因汗或尿而]湿[以为漏精],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因五事生支勃起,即:欲念、大便、小便、风、毛虫吃咬,而生支勃起。诸比丘!依此五事而生支勃起。诸比丘!言彼比丘因欲念而生支勃起者,无有是处。诸比丘!彼比丘是阿罗汉。诸比丘!彼比丘无罪,不犯也。”

(一八)

尔时,一比丘于舍卫城安陀林中,日中食后,休息而横卧。一牧牛女见此,坐于其生支上。其比丘入时觉乐、入已觉乐、停住觉乐、出时觉乐,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于舍卫城……一牧羊女见之……乃至……一采薪女见之……乃至……一取牛粪女见之,坐于生支上……“……波罗夷。”

(一九)

尔时,一比丘于毗舍离大林中,日中休息横卧。一女人见此,坐于生支上,随意作已,于旁立而笑。其比丘醒后,如是言其女人:“汝为是乎?”“然!我为也。”彼生悔心……乃至……“比丘!觉乐乎?”“世尊!我不觉乐。”“比丘!不知者,不犯也。”

(二〇)

尔时,一比丘于毗舍离之大林中,日中休息,倚木而卧。一女人见此而坐于生支上,其比丘立即而起,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觉乐乎?”“世尊!我不觉乐。”“比丘!不觉乐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于毗舍离之大林中,日中休息,倚木而卧。一女人见此,坐于生支上,其比丘立即推开而起,彼生悔心……乃至……“……觉乐乎……不犯也。”

(二一)

尔时,一比丘于毗舍离大林之重阁讲堂,日中休息,门开而卧,彼之四肢中风。其时有多女人,持香、华、鬘来精舍巡观僧园。其时,彼女人等见此比丘,随意坐于生支上,随意作已,言:“此真是人牡牛(最上之丈夫)。”以香华供之而去。诸比丘见其[因汗或尿而]湿,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因五事生支勃起……[同(一七)]……诸比丘!其比丘不犯也。诸比丘!日中独坐时,听许闭户而独坐。”

(二二)

尔时,一婆菟迦车之比丘,梦与故妻行不净法,谓:“我非沙门也,我当还俗焉。”而往婆菟迦车时,途中见尊者优波离,告以此事,长老优波离言:“尊者!由梦者,不犯也。”

(二三)

尔时,于王舍城有信佛之优婆夷,名须拔婆,彼女如是信解“施不净法为最上之布施”。彼女见比丘而作是言:“来!尊者!行不净法。”“止!妹!此不适宜。”“来!尊者!触胸前,如是者,汝不犯也。”……乃至……“来!尊者!触脐……乃至……触腹……腰……颈……身穴……触毛发……触指间!”……乃至……“来!尊者!我以手击打,令泄之,若如是,师当不犯也。”其比丘如是作,彼生悔心。“比丘!非犯波罗夷,乃犯僧残。”

(二四)

尔时,于舍卫城有信佛之优婆夷,名萨陀,彼女如是见解“施不净法为最上之布施”。彼女见比丘而作是言:“来!尊者!来行不净法。”“止!妹!此不适宜。”“来!尊着!触胸前……乃至……来!尊者!我以手行,令泄之,如是者,汝不犯也。”其比丘遂听之。彼生悔心。“比丘!非犯波罗夷,乃犯僧残。”

(二五)

尔时,于毗舍离,离车族之青年等,捉比丘令与比丘尼行不净,俱觉乐者,俱[波罗夷]当槟出。俱不觉乐者,俱不犯也。

尔时,于毗舍离,离车族之青年等,捉比丘令与式叉摩那尼行不净……乃至……沙弥尼行不净。俱觉乐者,当俱摈出。俱不觉乐者,俱不犯也。

尔时,于毗舍离,离车族之青年等,捉比丘令与游女行不净……乃至……黄门……乃至……居士妇行不净。比丘觉乐者,当摈出,比丘不觉乐者,不犯也。

尔时,于毗舍离,离车族之青年等,捉诸比丘相互行不净。俱觉乐者,当俱摈出。俱不觉乐者,不犯也。

(二六)

尔时,一老出家比丘往见故妻,其妻语尊者曰:“来!尊者!我等行乐。”而捉之,其比丘退而仰面倒,彼妻举裙而坐于其生支上,彼生悔心……乃至……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觉乐乎?”“世尊!我不觉乐。”“比丘!不觉乐者,不犯也。”

(二七)

尔时,一比丘住阿兰若,幼鹿来饮彼小便,以口含其生支,其比丘觉乐,彼生悔心,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犯波罗夷。”

———波罗夷一终———

波罗夷 二

(一)

尔时,佛世尊在王舍城耆阇崛山。其时,众多知识亲友比丘,于仙人山边作草屋而结夏安居。长老坛尼迦陶师子亦作草屋结夏安居。如是,诸比丘经结夏安居三月,拆除草屋,收藏草木,出游诸方。然而,长老坛尼迦陶师子,雨期住其处,冬夏亦住其处。

当长老坛尼迦陶师子为乞食而入村时,采草者、采薪者坏彼草屋,取去草木。长老坛尼迦再集草木作草屋,再次入村乞食时,其间,采薪草者再坏其草屋,取去草木。长老坛尼迦第三次集草木作草屋,当入村乞食时,采薪草者又破坏草屋,取草木而去。

时,长老坛尼迦陶师子如是念:“我入村乞食时,采薪草者坏我草屋,取去草木有三次。我于师业陶师之技术精练熟达,我岂非可以自练泥,以作纯泥造之屋耶?”如是,长老坛尼迦自练泥,以作纯泥造之屋,然后,集草木牛粪烧其屋。其小屋恰如印达哦巴迦虫(赤色甲虫),赤色美丽而舒适,[风吹之]屋有如小银铃之声音。

(二)

尔时,世尊与众多比丘俱下耆阇崛山,见其美丽舒适之小屋而告诸比丘曰:“诸比丘!此赤色美丽而舒适,恰如赤色甲虫者乃何物?”其时,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世尊呵责:“诸比丘!彼愚人[之所为]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诸比丘!彼愚人为何作纯泥造之屋耶?诸比丘!彼愚人对有情实无怜愍、无慈悲、无不残害。诸比丘!汝等往坏其屋,勿使当来众生遭受残害。诸比丘!不应作纯泥之屋,作者犯突吉罗。”“诺!世尊!”彼诸比丘承诺已,至其屋处,坏其屋。尔时,长老坛尼迦陶师子言诸比丘曰:“友!汝等何故坏我屋耶?”“友!世尊令坏。”“友!若是法王令坏者,坏之。”

(三)

长老坛尼迦陶师子作如是念:“我为乞食入村时,被采薪草者坏我草屋,取去草木有三次;我作纯泥之屋,又为世尊令人坏之。[王之]木材场主管是我知友,我宜向彼乞木材作木屋。”

于是,长老坛尼迦至木材场主管处而作是言:“贤者!我为乞食入村,被采薪草者坏我草屋有三次……又为世尊令人坏之。友!与我木材,我欲作木屋。”“尊者!我无可与尊者之木材。尊者!王所有之木材,乃为灾害时修建城市所保存者。王若许与,尊者即持去。”“贤者!已由王施与。”

时,木材场主管作是念:“彼等沙门释子是法行者、寂静行者、梵行者、实语者、持戒者、善法行者,王亦深信彼等,不应于不施与者,而言已施与。”如是,木材场主管言长老坛尼迦陶师子曰:“尊者!持去。”时,长老坛尼迦将其木材切成细片后,以车运出,供作木屋。

(四)

尔时,摩揭陀国之大臣雨行婆罗门,于王舍城调查业务,至管木材人处。至已,语主管曰:“我道,王所有之木材,备于灾害时修建城市用者,其木材今在何处?”“大臣!其木材已由王施与尊者坛尼迦陶师子。”时,摩揭陀之大臣雨行婆罗门兀自不喜曰:“何以王将备于灾害时修建城市之木材,施与坛尼迦陶师子耶?”

于是,大臣雨行婆罗门至摩揭陀王斯尼耶频毗娑罗处。至已,对王曰:“大王!据云,备于灾害时修建城市之所有木材,已由王施与坛尼迦陶师子。是实否?”“谁如是言乎?”“大王!木材场主管也。”“然则,婆罗门!将木材场主管缚来!”于是,大臣雨行婆罗门来缚木材场主管。长老坛尼迦陶师子见木材场主管已被缚,将带去,言彼主管曰:“贤者!汝何故被拘缚?”“尊者!为其木材也。”“去!贤者!我亦去。”“尊者!汝应在我被杀以前来耳。”

(五)

如是,长老坛尼迦陶师子至摩揭陀王斯尼耶频毗娑罗王住处。至已,坐在已设座位。时,频毗娑罗王走近长老坛尼迦,即向长老行礼,坐于一面。于一面坐之斯尼耶频毗娑罗王,言长老坛尼迦曰:“大德!为灾害时修建城市之备用木材,据说由我施与汝,是实否?”“实然!大王!”“大德!我等国王实事多繁忙,与之亦无记忆也,愿大德令我忆起。”“大王!请卿忆起,王最初灌顶[即位]时,曾作如是言:‘为沙门、婆罗门,给予草、木、水之用。’”“大德!我忆起。大德!沙门、婆罗门有惭耻、有忏悔、有戒行。彼等于小事亦起悔过心,对彼等我有言,此乃关于阿兰若处之无主物。大德!汝以此类似事推想,运去不可与之木材一事,[汝犯死罪;虽然如是,]王当如何杀、或缚或逐住于国中之沙门、婆罗门。往矣!大德!汝由毛而逸脱,勿再如是作。”

(六)

众人讥嫌非难:“此等沙门释子,不知耻、不持戒、打妄语。彼等实自言己是法行者、寂静行者、梵行者、实语者、持戒者、善法行者,而彼等无沙门行、无梵行,彼等破沙门行、破梵行。彼等何处有沙门行、有梵行耶?彼等离沙门行、离梵行。彼等对王尚且欺瞒,何况他人耶?”

诸比丘闻众人之讥嫌非难。彼等中,有少欲知足而知耻者,有忏悔心,有好修戒学者讥嫌非难:“长老坛尼迦陶师子,何以取不与之王材乎?”如是,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时,世尊以是因缘集诸比丘而问长老坛尼迦陶师子曰:“坛尼迦!汝实取不与之王材乎?”“实然!世尊!”佛世尊呵责:“愚人!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愚人!汝何以取不与之王材乎?愚人!此非令未信者生信,已信者增长也。愚人!此无宁是使未信者不生信,已信者部分转向他去也。”

尔时,比丘中有一曾为司法高官而出家者,坐近世尊。时,世尊言此比丘曰:“比丘!摩揭陀王斯尼耶频毗娑罗,以盗几许即逮捕,或杀、或缚、或逐乎?”“世尊!一巴陀或值一巴陀之物,或超过一巴陀之物也。”此时王舍城以五摩沙迦为一巴陀。

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呵责长老坛尼迦陶师子,说难教养……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起盗心,不与而取者——对于如是窃盗,诸王逮捕盗人而如是说:‘汝为盗人、汝为愚者、汝为痴者、汝为盗贼。’然后,或杀、或缚、或逐——比丘!如是盗取者,亦是波罗夷不共住。”

如是,世尊为诸比丘制立学处。

尔时,六群比丘至洗衣处,盗洗衣者之衣,运至僧园分与[诸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六群比丘]曰:“诸师!汝等有大福德,汝等有多衣。”“诸师!我等何以有福德耶?我等今至洗衣处,取洗衣人之物而来。”“诸师!世尊岂非已制立学处耶?汝等何以取洗衣人之物耶?”“诸师!世尊实已制立学处。然,其乃于村落言,而非阿兰若。”“诸师!实然![然而]诸师!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汝等何以取洗衣人之物耶?诸师!此非令未信者生信,已信者增长也。此无宁是使未信者不生信,已信者部分转向他去也。”如是,诸比丘以种种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以此事白世尊。

尔时,世尊以是因缘集比丘众而问六群比丘曰:“诸比丘!汝等实至洗衣处取洗衣人之物耶?”“实然!世尊!”佛世尊呵责:“愚人!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愚人!汝等何以至洗衣处取洗衣人之物耶?愚人!此非令未信者……转向他去也。”

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后,说难扶养……勇猛精进之美,并且为诸比丘说随顺适切之法后,言诸比丘曰……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由村落或阿兰若,以盗心不与而取者,对于如是窃盗,诸王逮捕盗人而如是说:‘汝为盗人、汝为愚者、汝为痴者、汝为盗贼。’然后,或杀、或缚、或逐——比丘!如是盗取者,亦是波罗夷不共住。”

“任何”者,无论何者亦……乃至……。

“比丘”者,……乃至……即此处所谓“比丘”之意。

“村落”者,有一屋之村落、二屋之村落、三屋之村落、四屋之村落、有人之村落、有屋无人之村落、有围篱之村落、无围篱之村落、又有随牛而住之村落、亦有商队住四个月以上之村落。

“村落近郊”者,于有篱之村,人立于村门中,掷土块所及之处;于无篱村,人立于家轩中,掷石块所及之处。

“阿兰若”者,除村落及村落近郊外,名“阿兰若”。

a “以盗心”者,盗心,夺取心也。

a'“不与”者,凡是非施与物、非舍弃物、非永远放弃物、被守护之物、自己所有物、他人持有物,此皆名为“不与”。

“取”者,夺、取去、盗、乱威仪、离本处、希冀指定物。

“如是”者,一巴陀或值一巴陀之物,或一巴陀以上之物也。

“王”者,地主、国王、郡主、村主、法官、大臣等,凡断罪之司,此等名为“王”。

“盗人”者,以盗心取五摩沙迦或值五摩沙迦以上之不与物,此名为“盗人”。

b'“汝是盗人、汝是愚者、汝是痴者、汝是盗贼”者,此乃呵责之语也。

“或杀”者,或以手、或以足、或以鞭、或以棒、或以半杖、或由拷问而杀也。

“或缚”者,或以绳缚、或以锁缚、或以枷缚、或以家缚、或以城缚、或以村缚、或以街缚、或令人监视也。

“或逐”者,言或从村、或从街、或从城、或从郡、或从国而逐之也。

b “如是”者,一巴陀或值一巴陀之物,或一巴陀以上之物而言。

“盗取”者,夺、取去、盗、乱威仪、离本处、希冀指定物。

“亦是”者,以包括前面所述而言。

“波罗夷”者,恰如由枝节落下之枯叶不能[再]绿,如是,比丘于一巴陀或值一巴陀之物,或一巴陀以上不与之物,以盗心取之,即非沙门、非释子,是故言“波罗夷”。

“不共住”者,共住是同一羯磨、同一说戒而共同修学者,名为共住。不与彼共同,是故言“不共住”。

(一)

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水中物、船物、乘物、担物、园物、寺中物、田中物、宅地物、村落物、阿兰若物、水、杨枝、树、持去、受寄、税处、有情、无足、二足、四足、多足、侦察、看守、共谋偷、指定、现相。

(二)

“地中物”者,覆藏于地中之财物。“我欲取地中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求第二者(同伴),或求锄、笼而往者突吉罗。伐取其中之生木或蔓草者突吉罗。掘地[后]或运或堆积者突吉罗。触[地中之]壶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壶重不能持去时]以己之容器入之,若过五摩沙迦或值五摩沙迦以上之物,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以己器物入之,若适取一握者波罗夷。[壶中]有穿线之宝物,或耳当、首饰、耳饰、腰带,或外套或头巾,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捉住边缘举上者,犯偷兰遮,一边打碎一边取出者犯偷兰遮,即使如毛端[之量]由壶口而出者波罗夷。酥、油、蜜、石蜜之五摩沙迦或值五摩沙迦以上,以盗心方便饮者波罗夷。或打破之、或弃之、或烧之、或使之不得饮用者突吉罗。

(三)

“地上物”者,置于地上之物。“我欲取地上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或求第二者,或[自]往者突吉罗,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四)

“空中物”者,乃空中之物,即孔雀、嘉宾奢罗、鹧鸪、鹑,[或被风吹扬之]衣、头巾,或[装饰]金银之断坠者。“我欲取空中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或求第二者,或[自]往者突吉罗,往而于中途停止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五)

“上处物”者,放置于上处之物。如卧床上、坐床上、或衣架上之物,或悬于衣绳、或桩木、壁钩、或树上等物,乃至钵中之物。“我欲取上处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或求第二者,或[自]往者突吉罗,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六)

“水中物”者,藏于水中之物。“我欲取水中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或求第二者,或[自]往者突吉罗,或潜入、或浮出者突吉罗,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生在其处之青莲华、赤莲华、白莲华,或莲藕、鱼、龟等之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物,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七)

“船”者,言由此渡[水]之物,“船中物”者,置于船中之物。“我欲取船中物”如是想,而以盗心或求第二者,或[自]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我欲取船”如是想,而以盗心……往者突吉罗,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解绳者突吉罗,解绳而触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往上或下或横移动毛端程度亦犯波罗夷。

(八)

“乘物”者,言轿、车、货车、战车。“车乘中物”者,置于车上之物。“我欲取车乘中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我欲取车”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

(九)

“担物”者,置于头上、或肩担、或系于腰及手持等物。置于头上之物,若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若令下放于肩者波罗夷。担于肩之物,若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令下至于腰者波罗夷。系腰之物,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手取之者波罗夷。手持之物,以盗心置地者波罗夷,以盗心从地取者波罗夷。

(一〇)

“园”者,言花园、果树园。“园中物”者,以四种状态存在于园中之物,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园中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于此生长之根、树皮、叶、花、或果物,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量,以盗心触……波罗夷。

对[他人之]园,[以占有心]负责任者突吉罗,令所有者起[应取回乎?不取回乎?]疑念者偷兰遮,所有者如是想:“此当非我物。”而舍弃责任者波罗夷。若以诉讼而胜所有者波罗夷,诉讼败者偷兰遮。

(一一)

“寺中物”者,以四种状态存在于寺中之物,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寺中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以占有心]负责……败者偷兰遮。

(一二)

“田”者,言生七谷或七菜之处。“田中物”者,以四种状态存在于田中之物,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田中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于此生之七谷或七菜,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之量,以盗心触之者……波罗夷。[以占有心]负责田者……败者偷兰遮。移动[他人田地之]标桩、绳、篱、畔者突吉罗,移之未完者偷兰遮,移之已完者波罗夷。

(一三)

“宅地者”,言园地、寺地。“宅地物”者,以四种状态存在于宅地之物,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宅地之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以占有心]负责宅地者……败者偷兰遮。移动标桩、绳、篱、墙者突吉罗,移之未完者偷兰遮,移之已完者波罗夷。

(一四)

“村落物”者,以四种状态置于村落之物,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村落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

(一五)

“阿兰若物”者,若众人所有者为阿兰若。“阿兰若物”者,以四种状态置于阿兰若中者,即地中物、地上物、空中物、上处物。“我欲取阿兰若物”如是想,而……往者突吉罗,触之……波罗夷。生于此之木、蔓、草,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量,以盗心触之者……波罗夷。

(一六)

“水”者,谓入于瓶,或水槽,或池中之水。以盗心触之……波罗夷。装入己之瓶,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水,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装入己之瓶而取去者波罗夷。断[池]畔者突吉罗,断[池]畔而放出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水者波罗夷,放出值一摩沙迦以上五摩沙迦以下之水者偷兰遮,放出值一摩沙迦或一摩沙迦以下之水者突吉罗。

(一七)

“杨枝”者,言已切或未切者,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量,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一八)

“树”者,言众人所有及受用之木。以盗心伐之,每一击突吉罗,[最后]一击未完者偷兰遮,伐击完者波罗夷。

(一九)

“持去”者,言他人持去之物。以盗心触之……波罗夷。“我欲与持去者共取物”如是想,而[共同]移第一步者偷兰遮,移第二步者波罗夷。“我欲取掉落之物”如是想,而令掉落者突吉罗,掉落物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者,以盗心触之……波罗夷。

(二〇)

“受寄”者,被寄托之物。[所有者]言:“还我物。”时,若言:“我无受寄。”者突吉罗,使所有者起疑念者偷兰遮,所有者如是想:“不与我。”而放弃[所有]物者波罗夷。诉讼而胜所有者波罗夷,败诉者偷兰遮。

(二一)

“税处”者,言在山之穿洞处、或渡河码头、或村之入口,由国王立[告示]“入此处者应付税”之处。入税处已,应支付与王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物,以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欲脱离]而过税处第一步者偷兰遮,过第二步者波罗夷。立于税处内投[税物]于税处外者波罗夷,税之隐匿者突吉罗。

(二二)

“有情”者,言人有情。以盗心触之……波罗夷。“我欲以步诱导之”如是想,而移第一脚者偷兰遮,移第二脚者波罗夷。

(二三)

“无足”者,蛇、鱼也。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物,以盗心触之……波罗夷。

(二四)

“二足”者,人类、鸟类之谓。以盗心触之……波罗夷。“我欲以步诱导之”如是想,而移第一脚者偷兰遮,移第二脚者波罗夷。

(二五)

“四足”者,象、马、骆驼、牛、驴马、家畜之谓。以盗心触之者……波罗夷。“我欲以步诱导之”如是想,而移第一脚者偷兰遮,移第二脚乃至第三脚者偷兰遮,移第四脚者波罗夷。

(二六)

“多足”者,蝎、百足、毛虫之谓。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者,以盗心触之……波罗夷。“我欲以步诱导之”如是想,每移步,步步偷兰遮,移步毕者波罗夷。

(二七)

“侦察”者,侦察货物,而告以“去夺取某物!”者突吉罗。彼取其物,两者俱犯波罗夷。

(二八)

“看守”者,监视[欲]盗物之人,[其所盗物中]值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者,以盗心触之……波罗夷。

(二九)

“共谋偷”者,众多比丘共谋以取一比丘之物,俱犯波罗夷。

(三〇)

“指定”者,作午前或午后,或昼或夜之指定约束,而言:“依此约束取来彼物。”者突吉罗。依其指定而取彼物,两者俱波罗夷。其指定之前或后,取其物来者,其指定者不犯也,取来者波罗夷。

(三一)

“现相”者,谓作相示,言:“我覆眼、举眉或仰头,依此相示而取彼物。”者突吉罗。依其相示取去其物,两者俱波罗夷。于其示相之前或后,取去其物者,示相者不犯也,取物者波罗夷。

(一)

一比丘令他比丘:“取某物!”者突吉罗。彼想此物而取,两者俱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取某物!”彼想此物,而取他物者,令者不犯也,取者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彼想他物而取其物者,两者俱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彼想他物而取他物者,令者不犯也,取者波罗夷。

(二)

甲比丘令乙比丘语丙比丘,令丙比丘语丁比丘言:“丁比丘去取某物!”甲比丘突吉罗。乙比丘若告丙比丘者突吉罗,取者应诺,则甲比丘偷兰遮。丁比丘取其物者,四比丘俱波罗夷。甲比丘令乙比丘……乃至……“……去取某物!”甲比丘突吉罗。乙比丘若告其他者突吉罗,取者应诺突吉罗;彼取其物者,甲比丘不犯也,令者[乙比丘]及取者波罗夷。

(三)

一比丘令他比丘:“取某物!”者突吉罗。其比丘往而再归来,言:“我不能取其物。”彼再令:“能取时,即取之。”者突吉罗,彼比丘取其物者,两者俱波罗夷。

(四)

一比丘于他比丘令:“取某物!”者突吉罗。彼令已,心生后悔,而不言:“勿取!”彼若取其物者俱波罗夷。一比丘于他比丘……彼令已,心生后悔,言:“勿取其物!”彼比丘言:“我已受汝令。”而取其物者,令者不犯也,取者波罗夷。一比丘于他比丘……彼令已,心生后悔,言:“勿取其物!”彼:“诺!”而止者,两者俱不犯也。

(一)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波罗夷。他之所有物,知为他之所有物,贵重之物即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偷兰遮,移离本处者波罗夷。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偷兰遮。他所有物、他物想、轻物即一摩沙迦以上五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突吉罗,移离本处者偷兰遮。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突吉罗。他所有物……轻物即一摩沙迦或一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突吉罗,移离本处者突吉罗。

(二)

以六事而不与取者波罗夷。非己物想,非近亲者之所有,非暂借,重物即五摩沙迦或五摩沙迦以上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波罗夷。

以六事而不与取者偷兰遮。非己物想……轻物即一摩沙迦以上或五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偷兰遮。

以六事而不与取者突吉罗。非己物想……轻物即一摩沙迦或一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突吉罗。

(三)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突吉罗。非他物,他物想,重物……五摩沙迦以上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突吉罗,移离本处者突吉罗。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突吉罗。非他物,他物想,轻物……五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突吉罗,移离本处者突吉罗。

以五事而不与取者突吉罗。非他物,他物想,轻物……一摩沙迦以下之物,现起盗心,触之者突吉罗,动之者突吉罗,移离本处者突吉罗。

(四)

于近亲物、暂借、饿鬼物、畜生物作己物想、粪扫物想,痴狂者、心乱者、恼痛者、最初之犯行者,不犯也。

———不与取第一章终———

[言]洗衣者有五事、[言]敷布有四事、[言]暗夜有五事、[言]搬运有五事、[言]对话有五事、[言]旋风有二事、未烂坏、投筹、[言]温浴室有一致之见。

[言]残食有五事、欺五[事]、饥馑有古鲁肉、饼、萨加里、摩陀迦。

续[言]共资具、钱袋、敷物、竹、不外出、嚼食、亲厚、己物想有二事。

续[言]不盗七[事]、盗七[事]、[言]盗物有七事,续花有二事。

传话三事、宝石之脱税三[事]、野猪、鹿、鱼、转车。

肉片二[事]、木材二[事]、粪扫、河流二[事]、[其事虽]续行之[但其]所行未足。

于舍卫城一握四[事]、残食二[事]、茅草二[事]、僧物分配七[事]、非所有者七[事]。

木材、水、土、草二[事],于盗心取僧物七[事]、有主物亦不可取、有主物得暂移。

于瞻波、王舍城、于毗舍离之阿酬、波罗奈、憍赏弥、沙竭之陀如毗伽。

(一)

尔时,六群比丘至洗衣处取洗衣者之衣,彼等生悔心而如是思:“世尊已制立学处,我等岂非犯波罗夷乎?”以此事白世尊……乃至……“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二)

尔时,一比丘至洗衣处见高贵之衣,而起盗心。彼生悔心……乃至……“比丘!心起者不犯也。”

尔时,比丘……见衣,以盗心触之。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突吉罗。”[……乃至……]起盗心而摇之[……乃至……]偷兰遮。[……乃至……]以盗心移离本处,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三)

尔时,一行乞比丘见高贵之上敷布,生起盗心……乃至……以盗心触之……乃至……以盗心摇之……乃至……以盗心移离本处,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四)

尔时,一比丘昼时见物,作记号而思:“我将于暗夜取之。”彼想其物而取其物……乃至……想其物而取他物……乃至……想他物而取其物……乃至……想他物而取他物。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昼间见物,作记号而思:“我将于夜间取之。”彼想他物而取己物。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五)

尔时,一比丘搬运他人物时,对头上之荷物,以盗心触之……乃至……以盗心摇之……乃至……以盗心放置肩上………乃至……对肩上之荷物,以盗心触之……乃至……以盗心摇之……乃至……以盗心放下至腰间;乃至……对腰间之物以盗心触之……乃至……以盗心摇之……乃至……以盗心用手捉之………乃至……对手中之物,以盗心置于地……乃至……以盗心由地捉之。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六)

尔时,一比丘展衣于露地而入寺中,另一比丘[见此如是思:]“勿失此衣。”而收藏之。其比丘出来,问诸比丘曰:“诸师!谁取我衣耶?”另一比丘作如是言:“我取之。”彼言:“汝取是衣,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以如何心?”“世尊!我唯以对话之道[言之]。”“比丘!唯于对话之道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置衣于床上……乃至……置坐具于床上……乃至……置钵于床下而入寺中,另一比丘[见此如是思:]“勿失此钵。”而收藏之。其比丘出,问诸比丘曰:“诸比丘!谁取我钵耶?”另一比丘作是言:“我取之。”“汝取其钵……”“……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尼展衣于篱上而入寺中。另一比丘尼[见此如是思:]“勿失此衣。”而收藏之。其比丘尼出,问诸比丘尼曰:“诸姊!谁取我衣乎?”另一比丘尼作是言:“我取之。”“汝取是衣,汝非沙门尼!”其尼生悔心,如是,比丘尼告诸比丘尼,诸比丘尼语诸比丘,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乃至……“诸比丘!于对话之道者不犯也。”

(七)

尔时,一比丘见被旋风吹起之外衣,[思:]“我将与所有主。”而捉之,所有主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起如何之心?”“世尊!我无盗心。”“比丘!无盗心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对被旋风吹起之头巾,“于所有主未见之前”如是思,而以盗心取之。所有主呵责此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八)

尔时,一比丘至墓地,于未烂之死尸取粪扫衣,有死者之灵住其死尸。尔时,彼亡灵如是言比丘:“尊者!勿取我衣。”其比丘不听[是言]而去。时,其死尸起,追随比丘之后,如是,比丘入于寺中而闭其门。是时,死尸即倒于地上。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于未烂之死尸取粪扫衣,取者突吉罗。”

(九)

尔时,一比丘分配众僧衣时,以盗心易筹而取衣。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〇)

尔时,长老阿难于温浴室,对一比丘之下衣以为己物而穿之。是时,其比丘如是言长者阿难:“尊者!汝何故着我下衣乎?”“尊者!我以为是己物。”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己物想者不犯也。”

(一一)

尔时,众多比丘下耆阇崛山时,见狮子之残食,[以此]煮而食之。彼等生悔心……乃至……“诸比丘!于残食者不犯也。”

尔时,众多比丘下耆阇崛山时,见虎之残食……乃至……见豹之残食……乃至……见鬣狗之残食……乃至……见狼之残食,[以此]煮之……“诸比丘!于畜生物者不犯也。”

(一二)

尔时,一比丘分配饭于僧众时,言:“与他[比丘]之分。”而欺取[另一不在比丘之分]。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故意妄语故,波逸提。”

尔时,一比丘分配瞰食于僧众时……乃至……分配饼于僧众时……乃至……分配糖蔗于僧众时……乃至……分配瓜果于僧众时,言:“与他[比丘]之分。”而欺取[另一比丘之分]。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故意妄语故,波逸提。”

(一三)

尔时,一比丘于饥馑时入食肆,以盗心取饭满钵。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饥馑时入肉店,以盗心取肉满钵……“……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饥馑时入饼店,以盗心取饼满钵……乃至……以盗心取萨加里饼满钵……乃至……以盗心取摩陀加饼满钵。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四)

尔时,一比丘昼间见资具,作记号而思:“我将于夜间取之。”其比丘想其物而取其物……乃至……想其物而取他物……乃至……想他物而取其物……乃至……想他物而取他物。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昼见资具……如是思:“我将要取之。”彼想他物而取己物。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一五)

尔时,一比丘见床上有钱袋,“从其[床]取者,殆是波罗夷。”故连床移而取去。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六)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僧众之敷物。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七)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竹制衣架上之衣。彼生悔心……“……波罗夷。”

(一八)

尔时,一比丘于寺中取衣,以为“我如出此寺,殆是波罗夷。”故不出寺外。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此愚人!出与不出俱波罗夷。”

(一九)

尔时,有二比丘是寮友,一比丘为乞食而入村,另一比丘在分配食物于僧众时,取寮友之分。然后,彼以亲厚想而食之。其比丘知[此事]而呵责彼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世尊!我以亲厚想取之。”“比丘!于亲厚想取者不犯也。”

(二〇)

尔时,众多比丘在作衣。分配嚼食于僧众时,取[比丘等]所有之分而置之。有一比丘取他比丘之分,以为己份而食之,其比丘知之而呵责彼:“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世尊!我作己物想。”“比丘!作己物想者不犯也。”

尔时,诸比丘在作衣。分配瞰食于僧众时,[有一比丘]以他比丘之钵取另一比丘之分而置之。钵主比丘以为己物而食之。其比丘呵责彼……“比丘!作己物想者不犯也。”

(二一)

尔时,诸盗庵罗果者,打落庵罗果而持去,所有主追诸盗者,诸盗者见所有主,投果而走。诸比丘以为弃物,拾而食之。所有主呵责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生悔心,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汝等存何心乎?”“世尊!我等以为弃物。”“诸比丘!以为弃物者不犯也。”

尔时,盗阎浮果者……乃至……盗面麭树果者……乃至……盗芭那沙果者……乃至……盗多罗果者……乃至……盗甘蔗者……乃至……盗瓜果者,集取瓜果而去。所有主……“诸比丘!以为弃物者不犯也。”

(二二)

尔时,盗庵罗果者,打落庵罗果……而逃走。诸比丘[思:]“在所有主发现前。”以盗心食之。所有主呵责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比丘生悔心……乃至……“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尔时,盗阎浮果者……盗瓜果者……逃走。诸比丘[思:]“在所有主发现前。”以盗心食之。所有主……“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二三)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僧众之庵罗果……乃至……僧众之阎浮果……乃至……僧众之面麭树果……乃至……僧众之芭那沙果……乃至……僧众之多罗果……乃至……僧众之甘蔗……乃至……僧众之瓜果,以盗心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二四)

尔时,一比丘至花园,见已被摘下之值五摩沙迦之花,以盗心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至花园,以盗心摘值五摩沙迦之花而取去。彼生悔心……“……波罗夷。”

(二五)

尔时,一比丘至乡村,如是言另一比丘曰:“友!我受[汝]托而告汝之檀越。”彼比丘至[其檀越家传是言]而其檀越令彼持一衣,却由己受用。另一比丘知之而呵责彼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说:‘我欲转述传语。’若说者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至乡村。另一比丘对彼比丘如是言:“友!请汝将我所言,转述我檀越。”其比丘至已,[檀越]令彼持来两件衣,一以自用,一与其比丘。其比丘知之,呵责彼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说:‘他人欲我转述。’若说者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至乡村,如是言另一比丘曰:“友!我将受托之言转述汝之檀越。”彼亦作如是言:“汝应转述受托之言。”彼比丘至已,而[其檀越]令彼持来阿罗迦量之酥、多罗量之砂糖、陀那量之米,由彼自食用。其比丘知之而呵责彼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说:‘我欲转述受托之言。’亦不应说:‘汝应转述受托之言。’若说者突吉罗。”

(二六)

尔时,有持高贵宝石者与一比丘同于旅途行路。时,其人见至税处,以宝石入比丘之袋中,其比丘不知而行,过税处后取之。其比丘生悔心……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不知也。”“比丘!不知者不犯也。”

尔时,有持高贵宝石者……至税处,假作有病,以己荷物给其比丘,如是,其人行过税处而言比丘曰:“尊者!还我宝石,我非有病。”“汝何故而作此事耶?”尔时,其人以此事言比丘。彼生悔心……“比丘!不知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与行商者长途同行。有人以饮食慰劳比丘,行至税处,以高贵之宝石托比丘,“尊者!请将此宝石通过税处。”如是,比丘将宝石通过税处。彼生悔心……“……波罗夷。”

(二七)

尔时,一比丘将桎缚之野猪,以慈悲心而放之。彼生悔心……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以慈悲心也。”“比丘!以慈悲心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将桎缚之野猪,[思:]“于所有主不见时。”以盗心放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见桎缚之鹿,以慈悲心放之……乃至……被桎缚之鹿,[思:]“于所有主发现前。”以盗心放之……乃至……将被网之鱼,以慈悲心放之……乃至……被网之鱼,[思:]“于所有主发现前。”以盗心放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二八)

尔时,一比丘见车上物,[思:]“由此取者波罗夷。”故使[车]超过,转而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二九)

尔时,一比丘见被鹰啄起之一肉片,取之,[思:]“将还与所有主。”所有主呵责比丘:“汝非沙门!”其比丘生悔心……乃至……“比丘!无盗心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见被鹰啄起之一肉片,[思:]“于所有主不见时。”以盗心取之,所有主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波罗夷。”

(三〇)

尔时,诸人结筏并放于阿致罗筏底河,[筏之]绳结断而木材散乱流去。诸比丘以为弃物而取上岸,所有主呵责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生悔心……乃至……“诸比丘!作弃物想者不犯也。”

尔时,诸人结筏并放于阿致罗筏底河,绳结断而木材散乱流去。诸比丘[思:]“于所有主不见时。”以盗心取上岸,所有主呵责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生悔心……乃至……“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三一)

尔时,一牧牛者将衣挂树上而去大便,一比丘以为弃物而取之。时,牧牛者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弃物想者不犯也。”

(三二)

尔时,一比丘正渡河,有衣离洗衣者手而缠[彼]足,其比丘取之,[思:]“还与所有主。”所有主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盗心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正渡河,有衣离洗衣者手而缠[彼]足,其比丘[思:]“于所有主不见之前。”以盗心取之。所有主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波罗夷。”

(三三)

尔时,一比丘见酥瓶而饮一小量。彼生悔心……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突吉罗。”

(三四)

尔时,众多比丘约定“吾等将欲取一物”而去。一比丘取其物,彼等作如是言:“我等非波罗夷,彼取其物之比丘犯波罗夷。”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尔时,众多比丘谋取一物后,分配之。彼等每人分配[所得]不满五摩沙迦,彼等曰:“我等非波罗夷。”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三五)

尔时,一比丘于舍卫城饥馑之时,以盗心取商人一把米。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于舍卫城饥馑之时,以盗心取商人一把绿豆……乃至……一把蚕豆……乃至……一把胡麻。彼生悔心……“……波罗夷。”

(三六)

尔时,于舍卫城安陀林有盗者杀牛,食其肉,藏其残肉而去。诸比丘以为弃物,取而食之。盗人呵责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生悔心……乃至……“诸比丘!弃物想者不犯也。”

尔时,舍卫城安陀林有盗人杀野猪……“……弃物想者不犯也。”

(三七)

尔时,一比丘往茅草田,有已被刈之茅草值五摩沙迦,以盗心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往茅草田,刈值五摩沙迦之茅草,以盗心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三八)

尔时,诸客比丘分僧众之庵罗果而食。旧住比丘呵责彼等诸比丘:“汝等非沙门!”彼等生悔心,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汝等存何心乎?”“世尊!我等[思]为[客比丘]食用。”“诸比丘![思]为[客比丘]食用者不犯也。”

尔时,客比丘分配僧众之阎浮果……乃至……僧众之面麭树果……乃至……僧众之芭那沙果……乃至……僧众之多罗果……乃至……僧众之甘蔗……乃至……僧众之瓜果而食之。旧住比丘……“诸比丘![思]为[客比丘]食用者不犯也。”

(三九)

尔时,庵罗园之守护人给诸比丘庵罗果。诸比丘思:“所有主为令[彼等]守护此[庵罗果],非为令[彼等]给此[而雇用彼等]。”而畏惧不取。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守护人所给者不犯也。”

尔时,阎浮园之守护人……瓜果园之守护人,给诸比丘瓜果。诸比丘思:“所有主……”……“诸比丘!守护人所给者不犯也。”

(四〇)

尔时,一比丘思暂借僧众之木材而取之,以支持己房之壁。诸比丘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彼生悔心,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思暂借。”“比丘!以暂借想者不犯也。”

(四一)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僧众之水……乃至……僧众之土……乃至……僧众之草堆,以盗心取之。彼生悔心……“……波罗夷。”

(四二)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僧众之卧床。彼生悔心……“……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以盗心取僧众之椅子……乃至……僧众之褥……枕……门板……窗扇……梁。彼生悔心……“……波罗夷。”

(四三)

尔时,诸比丘将一优婆塞于寺中用之坐卧具,而使用于他处。时,彼优婆塞讥嫌非难:“诸大德!何以将他人使用之物用于他处耶?”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不可将他人使用之物用于他处,使用者突吉罗。”

(四四)

尔时,诸比丘移至布萨堂及集会堂亦疑惧[坐卧具]而坐于地,秽污身衣。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暂移者,可!”

(四五)

尔时,瞻波城偷兰难陀比丘尼之弟子比丘尼,至偷兰难陀比丘尼之檀越家,[言:]“师冀望饮用三辛粥。”而令作之,持归而自食用。其师知之,呵责彼弟子比丘尼:“汝非沙门!”彼尼生悔心,如是,彼尼以此事告诸比丘尼,诸比丘尼以此事语诸比丘,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非波罗夷,故意妄语故,波逸提。”

尔时,于王舍城,偷兰难陀比丘尼之弟子比丘尼,至偷兰难陀比丘尼之檀越家,[言:]“师冀望食用蜜丸。”而令作之,自食用。其比丘尼知之……“……故意妄语故,波逸提。”

(四六)

尔时,于毗舍离长老阿酬之檀越居士有二儿,即子与侄。时,其居士[病]如是言长老阿酬曰:“尊者!请向此二儿中信仰深者,示其[藏财宝]之处。”时,其居士之侄信仰深厚,如是,长老阿酬教示其处与侄儿,其侄儿依其财产而立家,又行布施。

尔时,居士子如是言长老阿难:“大德阿难!谁是父之继承者,是子还是侄乎?”“贤者!子为父之继承者。”“大德!彼尊者阿酬,以我财产指示我堂兄弟。”“贤者!长老阿酬非沙门也。”尔时,长老阿酬言长老阿难曰:“友!阿难!让我判定之。”

尔时,长老优波离乃长老阿酬之党,长老优波离如是言长老阿难:“友!阿难!若彼由所有主言:‘此宝处示某者。’而彼示之有何罪乎?”“大德!无何罪,乃至突吉罗亦不犯也。”“友!此长老阿酬因所有主言:‘此宝处示某者。’而彼示之。友!长老阿酬不犯也。”

(四七)

尔时,于波罗奈,长老毕陵伽婆蹉之檀越苦恼两儿被盗贼夺走。其时,长老毕陵伽婆蹉以神通力带来其两儿置于阁楼上,诸人见其两儿,知“大德毕陵伽婆蹉有神通力”而深信长老毕陵伽婆蹉。诸比丘讥嫌非难:“何以长老毕陵伽婆蹉带回被贼所夺之两儿?”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神通者于神通力之境地者不犯也。”

(四八)

尔时,有班陀伽和伽毗罗二比丘是朋友,一住于村落,一住于憍赏弥。其比丘由村落往憍赏弥途中,于渡河时有野猪之脂肉块离屠猪者之手而缠其足,其比丘取之,思:“还与所有主。”所有主呵责其比丘:“汝非沙门!”一牧牛女见彼上岸而作是言:“来!尊者!行不净法。”其比丘[思]:“我已非沙门。”遂与彼女行不净法。至憍赏弥,以此事语诸比丘,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于不与取者不犯也,而行不净法者波罗夷。”

(四九)

尔时,于沙竭,长老陀如毗伽之同住比丘,因盗商人之头巾,而被忧愁所困。然后,如是言长老陀如毗伽:“大德!我非沙门,当出去。”“友!汝曾有何为乎?”彼语其事。持来[头巾]估价之,不值五摩沙迦。“友!汝非波罗夷。”而[为他]说法。其比丘甚欢喜。

———波罗夷二终———

波罗夷 三

(一)

尔时,佛世尊在毗舍离大林中之重阁讲堂。尔时,世尊为诸比丘以种种方便说不净法,叹不净,赞不净观,反复教示,赞叹入不净三昧。如是,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我欲静坐半月,除送食者,谁皆不得来我处!”“诺!世尊!”诸比丘应诺世尊,除送食者,谁皆不得至世尊之住处。

诸比丘因“世尊以种种方便说不净法,叹不净,赞不净观,反复教示,赞叹入不净三昧”,彼等专念住于诸身分之无利益观、不净观行,彼等惭羞、困恼、厌恶己身,恰如善好严饰之少年男女,头已洗净,而以死蛇、死狗或死人缠系其颈,则惭羞、困恼、厌恶。如是,诸比丘惭羞、困恼、厌恶己身,以自断其命或互断其命,又至鹿杖沙门处而作是言:“善哉!好友!汝断我等之命,此衣钵当归于汝。”如是,鹿杖沙门为衣钵,多断比丘之命,持染血之刀至婆裘摩河。时,鹿杖沙门边洗其血刀,边如是生疑悔:“我真实无利无益,我真实有恶利而无益利,我多作无功德行,我夺去甚多持戒有德之比丘命。”

尔时,一魔神履于水面而来,言鹿杖沙门曰:“善哉!善哉!善男子!汝有利益,有善利。善男子!汝多作功德行,未度者汝与度之。”其时,鹿杖沙门[思:]“据云,我实有利益,我有善利。据云,我多作功德行,未度者我与度之。”故[再]持利刀,由寺至寺,由房至房,作如是言:“谁未度者,我与度之。”因此,诸比丘中之未离欲者,于是时心中惊惶恐怖,身毛皆竖。然而,诸比丘中之离欲者,于是时心无恐怖惊惶,泰然身毛不竖。如是,鹿杖沙门于一日夺一比丘之命,一日夺二比丘之命,一日夺三比丘之命,一日夺四比丘之命,一日夺五比丘之命,夺十比丘之命,夺二十比丘之命,夺三十比丘之命,夺四十比丘之命,夺五十比丘之命,于一日夺六十比丘之命。

(二)

尔时,世尊过半月从静坐而起,告长老阿难曰:“阿难!何以僧众如是之少?”“世尊!实世尊为诸比丘以种种方便说不净法,叹不净,赞不净观,反复教示,赞叹入不净三昧。世尊!彼诸比丘思:‘世尊以种种方便说不净法,叹不净,赞不净观,反复教示,赞叹入不净三昧。’彼等一心住于诸身分之无利益观、不净观行,彼等惭羞、困恼、厌恶己身,恰如善好严饰之少年男女,头已洗净,而以死蛇、死狗或死人缠系其颈,则惭羞、困恼、厌恶。如是,诸比丘惭羞、困恼、厌恶己身,以自断其命或互断其命,又至鹿杖沙门处而作是言:‘善哉!好友!汝断我等之命,此衣钵当归于汝。’如是,鹿杖沙门为衣钵,多断比丘之命,持染血之刀至婆裘摩河。时,鹿杖沙门边洗其血刀,边如是生疑悔,‘我真实无利无益,我真实有恶利而无益利,我多作无功德行,我夺去甚多持戒有德之比丘命。’

尔时,一魔神履于水面而来,言鹿杖沙门曰:‘善哉!善哉!善男子!汝有利益,有善利。善男子!汝多作功德行,未度者汝与度之。’其时,鹿杖沙门[思:]‘据云,我实有利益,我有善利。据云,我多作功德行,未度者我与度之。’故[再]持利刀,由寺至寺,由房至房,作如是言:‘谁未度者,我与度之。’因此,诸比丘中之未离欲者,于是时心中惊惶恐怖,身毛皆竖。然而,诸比丘中之离欲者,于是时心无恐怖惊惶,泰然身毛不竖。世尊!如是,鹿杖沙门于一日夺一比丘之命,[……乃至……]一日夺六十比丘之命。愿世尊演说其他之方便,此比丘僧可得如此修行安住于其余[观法]。”“然!阿难!将住毗舍离附近之诸比丘皆集于讲堂!”“诺!世尊!”长老阿难应诺,将住毗舍离附近之诸比丘皆集于讲堂。[阿难]至世尊处,白是言:“世尊!比丘僧已集。世尊!若然时宜,即请说法。”时,世尊至讲堂,坐于已设之座位。世尊坐已,言诸比丘曰:

(三)

诸比丘!若屡屡精进修此入出息念定,住于最胜寂静、纯粹安乐者,立即能使已生起之恶不善法灭尽而寂静。诸比丘!譬如于夏季末月扬起之尘埃,若非时之大雨,立即灭尽之。如是,诸比丘!若屡屡精进修入出息念定,住于最胜寂静、纯粹安乐者,立即能使已生起之恶不善法灭尽而寂静。

诸比丘!如何精进修入出息念定,如何屡屡修习,住于最胜寂静、纯粹安乐[之境],立即能使已生起之恶不善法灭尽而寂静乎?诸比丘!于此,比丘或至阿兰若、或至树下、或赴空屋,结踟直身而坐,使正念现前,彼正念出息,正念入息;正长出息而知“我长出息”,正长入息而知“我长入息”;或正短出息而知“我短出息”,或短入息而知“我短入息”。修“以全身感受我出息”,修“以全身感受我入息”;修“身行镇静而我出息”,修“身行镇静而我入息”;修“喜感受我出息……我入息”;修“以乐感受我出息……我入息”;修“心行感受我出息……我入息”;修“以心行镇静我出息……我入息”;修“心感受我出息……我入息”;修“喜悦心……乃至……等持心……乃至……解脱心……乃至……无常观……乃至……离欲观……乃至……灭观……乃至……舍遣观我出息……我入息”。诸比丘!如是精进修入出息念定,如是屡屡修习,住于最胜寂静、纯粹安乐[之境],立即能使已生起之恶不善法灭尽而寂静。

(四)

时,世尊以是因缘集比丘僧而问诸比丘曰:“诸比丘!据云诸比丘自断其命或又互断其命,又至鹿杖沙门处而作是言:‘善哉!好友!请断我等之命,此衣钵当归于汝。’是实否?”“世尊!实然!”佛世尊呵责:“诸比丘!此诸比丘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诸比丘!何以诸比丘自……断……言:‘……衣钵当归于汝。’耶?诸比丘!此乃非令未信者生信……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故意断人体之生命,或因此而求持杀具者,此亦波罗夷不共住。”

如是,世尊为诸比丘制立学处。

尔时,一优婆塞生病,彼夫人端正美丽。六群比丘爱慕其妇。时,六群比丘如是思惟:“若优婆塞活,我等不得其妇。我等往向优婆塞赞叹死之美。”如是,六群比丘至彼优婆塞处。至已,言优婆塞曰:“优婆塞!实如是,汝行善行德、行守护怖畏者;不行恶、不行贪、不犯罪;汝已行善,汝不行恶。此恶苦之生对汝有何[益]?汝实死胜于生。汝由此世死,身坏命终后,当生于善趣天界,汝可享受此天上五欲之乐。”

尔时,其优婆塞言:“诸大德真实之言,我实行善行德、行守护怖畏者;我不行恶、不行贪、不犯罪;我行善,我不行恶。此恶苦之生对我何[益]?我之死胜于生,我由此世死,身坏命终后,当生善趣天界,我可享受天上五欲之乐。”彼唯食不良之软食、不适宜之硬食,尝不良之味,饮不良之物,为是而患重病,彼因患病而死。

彼妇讥嫌非难:“此等沙门释子,不知耻、不持戒、打妄语。此等释子,实自言己是:‘法行者、寂静行者、梵行者、实语者、持戒者、善法行者。’[然]彼等无沙门行、无梵行,彼等破沙门行、破梵行。如何彼等有沙门行、有梵行耶?彼等离沙门行、离梵行。彼等对我夫赞叹死之美,我夫因彼等而死也。”其他诸人亦讥嫌非难:“……彼等离梵行,彼等对优婆塞赞叹死之美,优婆塞因彼等而死。”

诸比丘闻众人之讥嫌非难。诸比丘中少欲知足者讥嫌非难:“何以六群比丘,为优婆塞赞叹死之美乎?”如是,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乃至……“诸比丘!汝等实为优婆塞赞叹死之美乎?”“实然!世尊!”世尊呵责:“愚人!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愚人!汝等何以向优婆塞赞叹死之美乎?愚人!此非令未信者生信……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若故意夺人体之生命,或因此而求持杀具者、或赞叹死之美、或以死劝导,云:‘咄!男子!此恶苦之生,于汝何[益]?汝死胜于生。’如是心意,如是决心,以种种方便赞叹死之美,以死劝导者,此亦波罗夷不共住。”

“任何”者,无论何者亦……乃至……。

“比丘”者,……乃至……于此处所谓“比丘”之意。

“故意”者,是认识、确知而存心违犯。

a'“夺[……]生命”者,断绝命根,破坏生命之继续。

“人体”者,于母胎由初心生起、初识现起乃至死,此间之物名为“人体”。

a “因此而求持杀具者”,谓求[持]剑、铁枪、投枪、木槌、石、刀、绳者。

“赞叹死之美”者,指示生命之过患,对死之赞美。

“以死劝导”者,或[言:]“持刀!”或[言:]“饮毒!”或[言:]“以绳绞死。”

“咄!男子!”者,此是呼叫之语。

“此恶苦之生,于汝何[益]”者,生实是恶。执取富者之生,贫者之生即恶;执取荣者之生,穷者之生即恶;执取天人之生,人间之生即恶。对于手被斩者、足被斩者、手足被斩者、耳被割、鼻被割、耳鼻被割者而言,生活是困苦。由此恶苦之生而劝说:“于汝,死胜于生。”

“如是心意”者,于心之思[死],亦即意之思也,意之思亦即心之思也。

“如是决心”者,想死、思念死、冀望死也。

“以种种方便”者,依种种之行相。

“赞叹死之美”者,示生之过患,赞死之美,言:“汝于此世死,身坏命终后,当生善趣天界,享受天上五欲之乐。”

“以死劝导”者,言:“汝持刀!或汝服毒!或汝以绳绞死!”或言:“汝[投]池、渊、深坑!”

“此亦”者,据前之谓。

“波罗夷”者,恰如大石破为二分,无有再合之可能。如是,比丘故意夺人体之生命者,非沙门、非释子,是故言“波罗夷”。

“不共住”者,共住是同一羯磨、同一说戒而共同修学者,名为共住。不与彼共同,是故言“不共住”。

(一)

自杀、教杀、使杀、重使杀、展转使杀、来往使杀。

不独独想、独不独想、不独不独想、独独想。

身赞叹、语赞叹、身语赞叹、使赞叹、书赞叹。

坑陷、倚发、安杀具、药、色持现、声持现、香持现、味持现、触持现、法持现、说示、教示、指示、现相。

(二)

“自杀”者,是依自身或自身所持物,或自身投掷而杀。

“教杀”者,执取[杀具]而命令:“如此射!如此打!如此杀!”

“使杀”者,一比丘令他比丘:“杀某甲!”者突吉罗,其比丘想是彼而杀者,两者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杀某甲!”者突吉罗,其比丘想彼而杀其他者,令者不犯,杀者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其比丘想其他而杀彼者,两者波罗夷。一比丘令他比丘……其比丘想其他而杀其他者,令者不犯,杀者波罗夷。

“重使杀”者,[甲]比丘令某[乙]比丘:“语某[丙]比丘,令某[丙]比丘语某[丁]比丘:‘令某某杀某某者。’”[甲比丘]突吉罗。某[乙]比丘告某[丙]比丘者突吉罗。杀者应诺,命令者[甲比丘]偷兰遮,彼[某某杀者]杀彼[某某]者,诸比丘皆波罗夷。

“展转使杀”者,[甲]比丘命[乙]比丘:“语丙比丘,令丙比丘命某某[丁比丘]言:‘令某某杀某某。’”[甲比丘]突吉罗。乙比丘命[杀]他者突吉罗。杀者应诺突吉罗。彼若杀其[他]人,原命令者[甲比丘]不犯,[第二]命令者[乙比丘]及杀者波罗夷。

“往来使杀”者,一比丘令他比丘:“杀某甲!”者突吉罗。彼往而复归,言:“我不能杀彼。”彼再令:“在可能时杀彼!”突吉罗。彼杀其人者,两者波罗夷。

一比丘令他比丘:“杀某甲!”者突吉罗。彼令已,生悔心,而不言:“勿杀!”彼杀其人者,两者波罗夷。

一比丘令他比丘:“杀某甲!”者突吉罗。彼令已,生悔心,并言:“不可杀!”彼想:“汝已令我。”而杀其人者,令者不犯,杀者波罗夷。

一比丘令他比丘……彼令已而生悔心,并言:“不可杀!”彼[答:]“诺!”而止者,两者不犯也。

(三)

不单独而有单独想者,言:“咄!某甲应被杀!”者突吉罗。

单独而无单独想者,言:“咄!某甲应被杀!”者突吉罗。

不单独而无单独想者,言:“咄!某甲应被杀!”者突吉罗。

单独而有单独想者,言:“咄!某甲应被杀!”者突吉罗。

(四)

“身赞叹”者,以身示相[而言:]“如是死者,得财、得名誉、至善趣。”者突吉罗。依彼之赞叹[而言:]“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语赞叹”者,以语言:“如是死者……”若死则波罗夷。

“身语赞叹”者,以身示相又以语言:“如是死者……”若死则波罗夷。

“使赞叹”者,令使者将言教传述:“如是死者,得财、得名誉、至善趣。”者突吉罗。闻使者[所述]言教[而思:]“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书赞叹”者,作书叙述:“如是死者,得财、得名誉、至善趣。”每书之者突吉罗。见书[而思:]“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五)

“陷坑”者,指定某人而言:“彼陷落当死。”而掘坑者突吉罗,人陷于其中则突吉罗。陷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不指定某人而言:“何人陷落当死。”而掘坑者突吉罗,人陷于其中则突吉罗。陷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若夜叉、鬼、畜生之人形陷其中则突吉罗,陷而生苦受则突吉罗,死则偷兰遮。畜生陷入则突吉罗,陷而生苦受则突吉罗,死则波逸提。

(六)

“倚发”者,置刀于倚处,或涂毒,或作薄弱处,或设坑、渊、悬崖而言:“陷于此,当死!”则突吉罗。若由刀、毒或陷落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七)

“安杀具”者,设置剑或铁枪、掷枪、木棍、石、刀、毒、绳[而言:]“彼当因此而死。”则突吉罗。因是思:“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八)

“药”者,给与熟酥、生酥、油、蜜、砂糖[而思:]“食此当死。”则突吉罗。食之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九)

“色持现”者,持来使人恐怖不快之色,思:“见此,将惊怖而死。”则突吉罗。见之而惊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持来快适之色,思:“见此,得不到,渴望而死。”则突吉罗,见之因得不到而渴望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声持现”者,作出使人恐怖不快之声,思:“闻此当惊怖而死。”则突吉罗。闻之而惊怖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作出快适可爱而夺人心之声,思:“闻之,因得不到,当渴望而死。”则突吉罗。闻之因得不到而渴望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香持现”者,持来不快、厌恶之香,思:“嗅此,将厌恶至极而死。”则突吉罗。嗅之因厌恶至极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持来快适之味,思:“嗅此,因得不到,将渴望而死。”则突者罗。嗅之因得不到而渴望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味持现”者,持来不快、厌恶之味,思:“尝此味,将厌恶至极而死。”则突吉罗。尝之因厌恶至极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持来快适之味,思:“尝此,因得不到,当渴望而死。”则突吉罗。尝之因得不到而渴望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触持现”者,持来不快之触、苦触、粗硬之触,思:“触此当死。”则突吉罗。触此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持来柔软快适之触,思:“触此,因得不到,渴望而死。”则突吉罗。触之因得不到而渴望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法持现”者,对当堕地狱者说地狱事,思:“闻此当死。”则突吉罗。闻之而生恐怖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对行善法者说天事,思:“闻此,当期望而死。”则突吉罗。闻之而渴望:“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一〇)

“说示”者,被问而言:“汝应如是死。”“如是死者,彼当得财、得名誉、或至天处。”则突吉罗,依其示说,思:“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教示”者,无问而言:“汝应如是死。”“如是死者,彼当得财、得名誉、至天处。”则突吉罗。依其教示,思:“我当死。”而生苦受则偷兰遮,死则波罗夷。

“指示”者,指定于午前或午后,或夜或昼,而命令:“依此指定,汝当夺彼命!”则突吉罗。依此指定而夺彼命,两者俱波罗夷。于此指定之前或后夺彼命,则指示者不犯也,杀者波罗夷。

“现相”者,作相示,言:“我以手覆眼、举眉或仰头,依其相示,汝夺彼命。”则突吉罗。依其相示而夺彼命,两者俱波罗夷。于其示相之前或后,夺彼命者,示相者不犯也,杀者波罗夷。

(一一)

无知者、无识者、无杀意者,痴狂者、最初之犯行者,不犯也。

———人体波罗夷第一品终———

赞叹、坐床、杵与臼、年老出家、充塞、第一味、试、毒。

[言]营造有三[事]、[言]砖瓦有三[事]、斧、梁、瞭望台、下、坠、投。

由热、鼻、摩、浴、涂油、起、倒、饮食而死。

情夫之胎儿、并妇、杀母子、两者不死、压挤、热、无儿女、有儿女。

胳肢、制裁、鬼、送恶夜叉、想彼、击、天及说地狱。

[言]阿罗毗之木有三[事]、续[言]丛林有三[事]、勿苦、非汝言、达伽(酪浆)、斯维罗(酸粥)。

(一)

尔时,一比丘患病,诸比丘愍之而赞叹死之美,其比丘死。彼等心生悔恨,思:“我等岂非犯波罗夷乎?”时,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世尊言:]“诸比丘!汝等犯波罗夷。”

(二)

尔时,一乞食比丘坐于床上以布覆盖幼儿之上而压死之。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非犯波罗夷。然,诸比丘!不检视床座不可坐,坐者突吉罗。”

(三)

尔时,一比丘于室内之食堂,被指示取立于一边之杵为座,乃取其一杵,其次之杵倒下坠于幼儿头上,幼儿死矣。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非故意也。”“比丘!非故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于室内之食堂,被指示以臼为座,走近而转之,压死一幼儿。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故意者不犯也。”

(四)

尔时,有父子出家之比丘。告食时,子言其父:“往!大德!僧在等汝。”而捉其背后推之,彼倒地而死。其[子]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无欲求其死。”“比丘!无欲求其死者不犯也。”

尔时,有父子出家之比丘,告食时,子言其父:“往!大德!僧在等汝。”欲求其死而捉其背后推之,彼倒地而死。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尔时,有父子出家之比丘,告食时,子言其父:“往!大德!僧在等汝。”欲求其死而捉其背后推之,彼倒而不死……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五)

尔时,一比丘正食时,肉塞咽喉,他比丘打其颈,血与肉共落,其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无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正食时,肉塞咽喉,他比丘以杀意打其颈[……乃至……]“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正食时,肉塞咽喉,他比丘以杀意[……乃至……]其比丘不死[……乃至……]“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六)

尔时,一乞食比丘,得有放毒之团食而持归,当作第一味施与诸比丘,其诸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不知也。”“比丘!不知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以试验之意,与他比丘毒,其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以试意。”“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七)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造寺之基。一比丘在下举石,在上之比丘不善取,致使石坠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故意者不犯也。”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造作寺宅。一比丘在下举石,在上之比丘以杀意,落石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乃至……其比丘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八)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正起造精舍之墙。一比丘在下举砖瓦,在上之比丘不善接,砖瓦落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故意者不犯也。”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乃至……]在上比丘以杀意,落砖瓦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乃至……其比丘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九)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作修治。一比丘在下举斧,在上比丘不善接,斧坠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彼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故意者不犯也。”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在上之比丘以杀意,将斧掷于在下比丘头上,比丘死……其比丘不死……“偷兰遮。”

(一〇)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正修屋。一比丘在下举梁,在上比丘不善接梁……[三事如上]……“偷兰遮。”

(一一)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正修屋,[于建物之高处]筑瞭望台。一比丘言他比丘曰:“友!汝立于此结缚。”其比丘立此结缚时,坠落而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乎?”“世尊!我非杀意。”“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阿罗毗邑诸比丘正修屋,筑瞭望台。一比丘以杀意言他比丘曰:“汝立于此结缚。”其比丘立此结缚时,坠落而死……乃至……坠落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一二)

尔时,一比丘覆盖精舍[屋顶]已,将欲下。一比丘言其比丘曰:“友!由此下!”其比丘由此下,坠落而死。彼心生悔恨……“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盖精舍已,将下。一比丘以杀意言其比丘曰:“友!由此下!”其比丘由此下,坠落而死……乃至……坠而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一三)

尔时,一比丘忧愁心碎,登耆阇崛山,于悬崖投身时,压死一造笼师。其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自投身,若投者突吉罗。”

尔时,六群比丘登耆阇崛山嬉戏而投石,压死一牧牛者。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波罗夷。然,诸比丘!不可嬉戏而投石,若投者突吉罗。”

(一四)

尔时,一比丘患病,诸比丘令热之,而比丘死。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以杀意令热之,而比丘死……乃至……其比丘不死。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一五)

尔时,一比丘中暑,诸比丘施以鼻腔治疗法,而比丘死。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中暑,诸比丘以杀意施以鼻腔治疗法,而比丘死……乃至……其比丘不死。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一六)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为其按摩,而比丘死……[如上三事]……“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令其沐浴,而比丘死……“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以油涂之,而比丘死……“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扶起之,而比丘死……“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令倒之,而比丘死……“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病,诸比丘给与食物……给与饮物,而比丘死……“偷兰遮。”

(一七)

尔时,有一妇,其夫远行,与情夫通而有孕。其妇如是对其世交之比丘言:“大德!请为我堕胎。”“善!妹!”即为其妇堕胎,而胎儿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波罗夷。”

(一八)

尔时,一男子有二妇,一者无儿女,另者有儿女。无儿女者如是对其世交之比丘言:“大德!若彼妇生产,一切家产主权为彼妇所有。大德!请为其妇堕胎。”“善!妹!”为其堕胎,胎儿死而母不死。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尔时,一男子有二妇……为之堕胎,母死而胎儿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偷兰遮。”

尔时,一男子有二妇……为之堕胎,[母儿]均死……乃至……均不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一九)

尔时,一妊妇如是言其世交之比丘:“大德!请为我堕胎。”“然!大姊!压挤之!”彼妇压挤而堕胎儿。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尔时,一妊妇……“然!大姊!热之。”其妇热之而堕胎儿。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二〇)

尔时,一无儿之妇,如是对其世交之比丘言:“大德!请与我妊娠药。”“善!大姊!”以妊娠药与其妇,其妇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突吉罗。”

(二一)

尔时,一有儿之妇,如是对世交之比丘言:“大德!请与我避孕药。”“善!”……“突吉罗。”

(二二)

尔时,六群比丘对十七群比丘之一人,以指胳肢而令笑,其比丘不安,气绝而死。其比丘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波罗夷。”

(二三)

尔时,十七群比丘[思:]“我等当制裁六群比丘。”推倒[坐其上]而杀之。彼等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非波罗夷。”

(二四)

尔时,[专门]咒除鬼害之一比丘,断夜叉鬼之命。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乃偷兰遮。”

(二五)

尔时,一比丘送他比丘于恶夜叉之舍,夜叉夺其比丘命。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以杀意送他比丘至恶夜叉之舍,夜叉夺其命……乃至……夜叉不夺其比丘命。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二六)

尔时,一比丘送他比丘至猛兽险处……恶贼险处……。猛兽……[恶贼]……夺比丘命。彼心生悔恨……[三事与前同]……“偷兰遮。”

(二七)

尔时,一比丘想彼而夺彼命……乃至……想彼而夺他命……乃至……想他而夺彼命……乃至……想他而夺他命。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二八)

尔时,一比丘被非人附身。他比丘击其比丘,其比丘死。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被非人附身。他比丘以杀意击其比丘,其比丘死……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二九)

尔时,一比丘对善法行者说天事,彼信乐而死。彼比丘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杀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以杀意对善法行者说天事,彼信乐而死……乃至……彼信乐而不死。其比丘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对应堕地狱者说地狱事,彼惊怖而死……[与上三事同]……“偷兰遮。”

(三〇)

尔时,阿罗毗邑之诸比丘,为修葺而伐木。一比丘如是言他比丘曰:“友!立此伐之。”彼立其处伐木,而被木压死……[三事]……“偷兰遮。”

(三一)

尔时,六群比丘于丛林放火,烧死数人……[三事]……“偷兰遮。”

(三二)

尔时,一比丘行至刑场,对执刑者如是言:“贤者!勿使彼苦,一击杀之。”“善!大德!”而一击夺命。彼心生悔恨……“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行至刑场,对执刑者如是言:“贤者!勿使彼苦,一击杀之。”执刑者曰:“我不依汝言而作。”而夺[罪人之]命。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三三)

尔时,一男子[因罪]被断手足,于亲戚家为亲戚所围绕。一比丘如是语诸人曰:“贤者!汝等欲彼死乎?”“然!大德!我等愿之。”“若是,令彼饮酪浆。”遂令彼饮酪浆而致死。其比丘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犯波罗夷。”

尔时,一男子手足被断,于亲戚家为亲戚所围绕。一比丘尼如是语诸人曰:“贤者!汝等欲彼死乎?”“然!大德!我等欲之。”“然,即令彼饮加盐之酸粥。”遂令彼饮加盐之酸粥而致死。其比丘尼心生悔恨。时,比丘尼以此事告诸比丘尼,诸比丘尼语诸比丘,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世尊曰:]“诸比丘!其比丘尼犯波罗夷。”

———波罗夷三终———

波罗夷 四

(一)

尔时,佛世尊在毗舍离大林重阁讲堂。其时,众多相识、亲友比丘等于婆裘河畔结夏安居。时,跋耆地方饥馑难以生活,[以致白骨狼籍,]谷物因病菌,[叶茎干枯]如箸,依赖残食,生存非易。

其时,诸比丘曰:“今跋耆饥馑难以生活,[以致白骨狼籍,]谷物因病菌,[叶茎干枯]如箸,依赖残食,生存非易。我等由何方便,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亦无饮食之苦耶?”有部分比丘作如是言:“友!我等为诸居士作事,如是,彼等当想施与我等,如是,我等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或有部分比丘作如是言:“止!友!何用为诸居士作事?为诸居士运送音信(委托书),于是,彼等当想施与。如是,我等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或有部分比丘作如是言:“止!友!何用为诸居士作事、为诸居士作使者?然,友!我等对诸居士互相赞叹上人法:‘其比丘是得初禅者,其比丘是得第二禅者,其比丘是得第三禅者,其比丘是得第四禅者,其比丘是得预流果,其比丘是得一来果,其比丘是得不还果,其比丘是得阿罗汉果,其比丘是得三明,其比丘是得六神通。’于是,彼等当想施与我等。如是,我等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友!于诸居士,互相赞叹上人法,乃最胜之[策]。”于是,诸比丘于诸居士前互相赞叹上人法:“其比丘是得初禅者……乃至……其比丘是得六神通。”

时,其诸人[以为:]“我等实有善利,我等实有功德,如是诸比丘为我等入安居。如是之诸比丘是持戒者、善法行者,未曾有如是之比丘,为我等入安居。”于是,彼等不自食其瞰食,不供父母、不与子女、不与家婢、不与友人、不与同族亲戚,而将其[食物]施与诸比丘。彼等不自食嚼食、味食、饮物,不供父母、不与子女、不与家婢、不与友人、不与同族亲戚,而将具[食物]施与诸比丘。如是,诸比丘有美貌,诸根肥大,容貌光泽,充满喜悦。

(二)

安居竟,往见世尊,乃诸比丘之常法。时,诸比丘安居三月竟,收摄坐卧处,持衣钵往毗舍离。渐行至毗舍离重阁讲堂,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而坐一面。其时,在毗舍离安居竟之比丘等,因饥渴所迫,形体枯瘦,容貌憔悴,筋脉悉现。然,婆裘河边之诸比丘有美貌,诸根肥大,容貌光泽,充满喜悦。与客比丘相互亲切致意,乃诸佛之常法。其时,世尊问婆裘河边之诸比丘曰:“诸比丘!诸事堪忍否?足食否?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耶?”“世尊!我等诸事堪忍,足食,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

如来知而问,亦知而不问……乃至……以此二因缘故,佛世尊问诸比丘,为说法,或为声闻弟子制立学处。其时,世尊如是问婆裘河边之诸比丘曰:“诸比丘!汝等如何和合一致,无斗诤,安稳度过雨安居,无饮食之苦耶?”于是,诸比丘以是因缘白世尊。“诸比丘!汝等实有[上人法]否?”“无有,世尊!”佛世尊呵责:“愚人!此非相应法、非随顺行、非威仪、非沙门行、非清净行、非所当为。愚人!汝等何以为口腹故,于诸居士前,互相赞叹上人法耶?愚人!汝等宁以锐利牛刀割腹,亦勿为口腹而对诸居士互相赞叹上人法。所以者何?愚人!确实因彼而至[饿]死或受如死之苦,然于身坏命终后,不生于恶处、恶趣、恶生、地狱。[然,]愚人!以是故,身坏命终后,当生恶处、恶趣、恶生、地狱。愚人!此非令未信者生信……乃至……。”呵责已、说法已,语诸比丘曰:

(三)

“诸比丘!世间有此五种大贼存在。何等为五?诸比丘!此世上有一类大贼,如是思惟:‘我实被或百、或千徒众所围绕,当徘徊于村落、街市、王都,要杀、令杀,要切、令切,要烧、令烧。’彼于其后,被或百、或千徒众所围绕,徘徊于村落、街市、王都,要杀、令杀,要切、令切,要烧、令烧。如是,诸比丘!此有一类恶比丘作如是思惟:‘我实被或百、或千徒众所围绕,当游行于村落、街市、王都,受尊敬归依信仰,成为诸居士及出家者之衣服、饮食、房舍、病资具药物等之受者。’彼于其后,被或百、或千徒众所围绕,游行于村落、街市、王都,受尊敬归依信仰,成为诸居士及出家者之衣服、饮食、房舍、病资具药物等之受者。诸比丘!此乃存在于世间之第一大贼。

诸比丘!此又有一类恶比丘于学得如来所教之法与律后,以为己有。诸比丘!此乃存在于世间之第二大贼。

诸比丘!此又有一类恶比丘,以无根非梵行,诽谤清净梵行者之修圆满清净梵行。诸比丘!此乃存在于世间之第三大贼。

诸比丘!此又有一类恶比丘,以僧众之重物、重资具,如园林、园林地、精舍、精舍地、卧床、座床、褥、枕、铜瓶、铜瓮、铜壶、铜花瓶、剃刀、斧、锄、锹、锯、蔓草、竹、文若草、婆婆草、草、土、木制具、陶磁器等,以此等[物]摄取诸居士(即当作恩惠送给诸居士)。诸比丘!此乃存在于世间之第四大贼。

诸比丘!于此世界——天界、魔界、梵天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众中,此最大之贼,即是说空无之上人法者。所以者何?诸比丘!以盗心食国家施与之食故。”

 未有言有者 一如诈欺师

 以诈而得食 彼亦以盗得

 外着袈裟衣 而不制恶法

 恶者依恶业 随业生地狱

 于其恶不制 而食国施食

 如火热铁丸 食之犹胜彼

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呵责婆裘河边诸比丘难扶养、难教养……乃至……“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未证知,而认为己有上人法,宣说[己已得]具足正智正见,而如是言:‘我如是知,如是见。’彼于其后,或被追问、或不被追问,冀望清净其罪,而如是言:‘友!我不知而言如是知,不见而言见,言虚诳妄语。’此亦波罗夷不共住。”

如是,世尊为诸比丘制立学处。

尔时,众多比丘,未见以为见、未到以为到、未达以为达、未证以为证,因增上慢而对他人说。其后,彼等之心转向贪、转向瞋、又转向痴。彼等心生后悔[而思:]“世尊已制立学处,[然,]我等未见以为见……因增上慢而向他人说,我等岂非犯波罗夷乎?”以此事告长老阿难。长老阿难以此事白世尊。[世尊言:]“阿难!此等比丘实未见以为见……由增上慢而对他人说,然,此非罪也。诸比丘!汝等当如是诵此学处——

任何比丘,未证知,而认为己有上人法,主张[己已得]具足正智正见,[而作如是宣说:]‘我如是知,如是见。’彼于其后,或被追问、或不被追问,冀望清净其罪,而如是言:‘友!我不知而言如是知,不见而言见,言虚诳妄语。’者,除增上慢外,此亦波罗夷不共住。”

“任何”者,无论何者亦……乃至……。

“比丘”者,……乃至……此所谓“比丘”之意。

“未证知”者,空无不实在,于己不知、不见善法,而言我有善法。

a'“己有”者,将善法导入于己,或将己导入于善法。

“上人法”者,即禅那、解脱、三昧、正受、智见、修道、证果、断烦恼、心离盖、乐静处。

a “正智”者,三智也。

“正见”者,此智即见,此见即智也。

“宣说”者,向或女、或男、或居士、或出家者言。

“如是知,如是见”者,言我知此等法、我见此等法、我有如是法、我入如是法。

“于其后”者,谓于其时宣言,而经过刹那、顷刻、须臾之时。

“被追问”者,凡是有自宣言之事,则对此事追问,云:“汝何故得耶?汝如何得耶?汝何时得耶?汝何处得耶?汝断何烦恼耶?汝得何法耶?”

“不被追问”者,不被[询问]云:“如何等等。”

b'“冀望清净”者,期望成为居士、或期望成为优婆塞、或期望成为净人、或期望成为沙弥。

“其[犯]罪”者,陷于不善之欲望,而宣说空无不实之上人法,犯波罗夷罪。

b “友!我不知而言如是知,不见而言见”者,我不知此等诸法、我不见此等诸法、我无此等诸法、我不入此等诸法之谓。

“言虚诳妄语”者,是由我说空言、由我说虚言、由我说无实、由我无知而说之意也。

“除增上慢外”者,增上慢除外。

“此亦”者,据前之谓。

“波罗夷”者,如断头之多罗树,无再生长之可能。如是,比丘恶心贪求,宣说空无之上人法者,非沙门、非释子,是故言“波罗夷”。

“不共住”者,共住是同一羯磨、同一说戒而共同修学者,名为共住。不与彼共同,是故言“不共住”。

(一)

“上人法”者,谓禅那、解脱、三昧、正受、智见、修道、证果、离恶、心离盖、乐静处。

“禅那”者,初禅、二禅、三禅、四禅。

“解脱”者,空解脱、无相解脱、无愿解脱。

“三昧”者,空三昧、无相三昧、无愿三昧。

“正受”者,空正受、无相正受、无愿正受。

“智”者,三明也。

“修道”者,四念住、四正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也。

“证果”者,证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也。

“离恶”者,离贪、瞋、痴也。

“心离盖”者,心由贪离盖、心由瞋离盖、心由痴离盖也。

“乐静处”者,是由初禅乐静、由第二禅乐静、由第三禅乐静、由第四禅乐静之谓也。

(二)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如此故意妄语者,波罗夷。[一]彼于事前思:“我将语虚妄。”[二]语时思:“我语虚妄。”[三]语已思:“我语虚妄已。”

依四事言:“我得初禅。”如此故意妄语者,波罗夷。彼于事前思:“我将语虚妄。”语时思:“我语虚妄。”语已思:“我语虚妄已。”所说异于所见。

依五事言:“我得初禅。”……思:“……语虚妄已。”所说异于所见,所说异于所忍。

依六事……思:“……语虚妄已。”所说异于所见,所说异于所忍,所说异于所乐。

依七事……思:“……语虚妄已。”所说异于所见,所说异于所忍,所说异于所乐,所说异于所想。

(三)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所说异于所想。

依三事言:“初禅被我所得。”……所说异于所想。

依三事言:“我是初禅得者。”……所说异于所想。

依三事言:“我是初禅之主。”……所说异于所想。

依三事言:“我已证初禅。”……所说异于所想。

(四)

依三事言:“我得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得第四禅……乃至……我得……乃至……被我得……乃至……我是四禅得者……乃至……我是……主……乃至……我已证第四禅。”如此故意妄语者,波罗夷……乃至……。如细说初禅,所有[之禅]亦应如是细说。

(五)

依三事言:“我得空解脱……乃至……无相解脱……乃至……我得无愿解脱,我得……无愿解脱由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空三昧……乃至……无相三昧……乃至……我得无愿三昧……乃至……我得……被我得……我是得无愿三昧者……乃至……我是……主……乃至……无愿三昧由我所证。”如此故意妄语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空正受……乃至……无相正受……乃至……我得无愿正受……乃至……我得……乃至……被我得……乃至……我是得无愿正受者……我是……主……乃至……无愿正受由我所证。”如此故意妄语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三明……我是得三明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四念住……乃至……四正断……乃至……我得四神足……我是得四神足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五根……乃至……得五力……我是得五根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七觉支……我是得七觉支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八正道……我是得八正道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预流果……乃至……一来果……乃至……不还果……乃至……得阿罗汉果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已舍、除、脱、断、离、出、弃贪。”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瞋被我……痴被我……。”……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心由贪离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心由瞋离盖……我心由痴离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彼于事前思……所说异于所想。

———无杂章终———

(六)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第二禅……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第三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第四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空解脱……乃至……初禅与无相解脱……乃至……初禅与无愿解脱……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空三昧……乃至……初禅与无相三昧……乃至……初禅与无愿三昧……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空正受……乃至……初禅与无相正受……乃至……初禅与无愿正受……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三明……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四念住……乃至……初禅与四正断……乃至……得初禅与四神足……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五根……乃至……得初禅与五力……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与七觉支……初禅与八正道……初禅与预流果……乃至……初禅与一来果……乃至……初禅与不还果……乃至……得初禅与阿罗汉果……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我已舍、除、脱、断、离、出、弃贪。”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乃至……由我所得……乃至……我是得初禅者……我是得主……乃至……初禅已被我证得,我已舍……贪……。”……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乃至……我得……被我所证,我已舍……瞋……乃至……我已舍……痴……。”……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乃至……我得……被我所证,我心离贪……我心离瞋……我心离痴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断片章终———

(七)

依三事言:“我得第二禅与第三禅……得第二禅与第四禅……我心离痴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得第二禅与初禅……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结合章———

(八)

如上,以各根展转结合章。

依三事言:“我心离痴盖,得初禅……乃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被我所证。”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依三事言:“我心离痴盖,空解脱。”……依三事言:“我心离痴盖,离瞋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乃至……。

———一根章———

(九)

二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七根、八根、九根、十根亦应如一根之详说。此为全根章——

依三事言:“我得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空解脱、无相解脱、无愿解脱、空三昧、无相三昧、无愿三昧、空正受、无相正受、无愿正受、三明、四念住、四正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已被我证得,我已舍……贪……乃至……我已舍……瞋……乃至……我已舍、除、脱、断、离、出、弃痴。由贪……由瞋……由痴,我心已离盖。”如此故意说虚妄者,波罗夷——彼事前思:“我将语虚妄。”语时思:“我语虚妄。”语已思:“我语虚妄已。”如此所说异于所见、所说异于所忍、所说异于所乐、所说异于所想。

———全根章终———

(一)

依三事,欲言:“得初禅。”而故意妄语:“得二禅。”对方承认则波罗夷,不承认则偷兰遮……乃至……。

依三事,欲言:“得初禅。”而故意妄语:“得三禅……四禅。”……偷兰遮……乃至……。

依三事,欲言:“得初禅。”而故意妄语:“我心已离痴盖。”……偷兰遮……乃至……。——事前思……所说异于所想。

———扩言一根断片章———

(二)

依三事,欲言:“得第二禅。”而……“得第三禅……初禅。”……偷兰遮……乃至……。

———扩言一根结合章要略———

(三)

依三事,欲言:“我心离痴盖。”而故意妄语:“得初禅。”……偷兰遮……乃至……。

依三事,欲言:“我心离痴盖。”……乃至……故意妄语:“我心离瞋盖。”对方承认则波罗夷,不承认则偷兰遮……乃至……。

———扩言一根章终———

(四)

二根、三根……十根亦应如是作。是为全根章。

依三事,欲言:“初禅……乃至……我心离瞋盖。”而故意妄语:“我心离痴盖。”对方承认则波罗夷,不承认则偷兰遮。

依三事,欲言:“我得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空解脱……阿罗汉果,我已舍、除、脱、断、离、出、弃贪。我已舍……瞋……我已舍……痴……由贪……由瞋……由痴,我心已离盖。”而故意妄语:“我得初禅。”对方承认则波罗夷,不承认则偷兰遮……乃至……。

依三事,欲言:“我得第三禅、第四禅……乃至……我心由痴离盖,我得初禅。”而故意妄语:“得第二禅。”……偷兰遮……乃至……。

依三事,欲言:“我心由痴离盖,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乃至……我心由贪离盖。”而故意妄语:“我心由瞋离盖。”对方承认则波罗夷,不承认则偷兰遮……乃至……。

———扩言全根章、扩言章终———

(一)

依三事言:“住汝精舍之比丘得初禅……乃至……得……乃至……被得……乃至……其比丘是得初禅者……乃至……主……乃至……初禅由彼比丘所作证。”如此故意妄语,对方承认则偷兰遮,不承认则突吉罗——事前思……所说异于所想。

依三事言:“住汝精舍之比丘得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乃至……空解脱……阿罗汉果……乃至……得……所证。”如此故意妄语……突吉罗……乃至……。

“其比丘已舍贪……乃至……已舍瞋……乃至……已舍痴,已除、弃痴,其比丘之心由贪……由瞋……由痴离盖。”如此故意妄语……突吉罗……乃至……。

依三事言:“住汝精舍之比丘,于静处得初禅……乃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乃至……得……乃至……被得……乃至……其比丘,于静处是得四禅者……乃至……第四禅由其比丘于静处所作证。”如此故意妄语……突吉罗——事前思……所说异于所想。

十五句之进行如是详说。

(二)

依三事言:“使用汝精舍……乃至……穿用汝衣……乃至……受汝施食……乃至……用汝房舍……乃至……受汝病资具药物……乃至……汝精舍被使用之……乃至……汝衣服被受用之……乃至……汝施食被受用之……乃至……汝卧具被受用之……乃至……汝病资具药物被受用之……乃至……汝施与精舍之……乃至……施与衣……乃至……施与食物……乃至……施与房舍、施与病资具药物之比丘,彼于静处得第四禅……乃至……第四禅由其比丘于静处所作证。”如此故意妄语,对方承认则偷兰遮,不承认则突吉罗——彼于事前思:“我将语虚妄。”语时思:“我语虚妄。”语已思:“我语虚妄已。”所说异于所见、所说异于所忍、所说异于所乐、所说异于所想。

———十五省略章终———

依增上慢者、无意妄语者,痴狂者、心乱者、痛恼者、最初之犯行者,不犯也。

依增上慢、住阿兰若、乞食、和尚、威仪、缚、独、法、精舍、供养。

非困难、精进、亦惧死、友疑悔者、依正修、依精进、依专念、为成就、为痛苦、言堪忍有二[事]。

于婆罗门有五事、他说三[事]、家、离欲乐、依乐、出发。

骨[者]肉[者]俱是杀牛人、[肉]团[者]是捕鸟人、无皮[者]是杀羊人、剑[毛者]是屠猪人、枪[毛者]是捕鹿人、箭[毛者]是治罪人、锥[毛者]是御人。

彼被针缝者是两舌恶口者、搬阴囊者是村里诈欺师、沈粪坑者是奸夫、食粪者是恶婆罗门。

无皮女是奸妇、脸苍白之女是占卜者、被舍弃之女是[因]向敌人投烧炭、断头者是杀贼者。

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彼等出家于迦叶佛之律而常为恶法。于王舍城有多浮陀河、斗、象之潜水徒涉、忆念输毗陀阿罗汉五百劫。

(一)

尔时,一比丘依增上慢而向他人说。彼心生悔恨而如是思:“依世尊所制立之学处,我岂非波罗夷乎?”时,其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依增上慢者不犯也。”

(二)

尔时,一比丘[思:]“如斯者,世人当敬重我。”如此,以欲求心住阿兰若,世人尊敬彼。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而,诸比丘!勿以欲求心住阿兰若,住者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思:]“如斯者,世人当敬重我。”如此,持欲心行乞食,世人敬重彼。彼心生悔恨……乃至……“诸比丘!不犯也。然而,诸比丘!勿持欲心行乞食,行者突吉罗。”

(三)

尔时,一比丘如是言他比丘曰:“友!我等和尚之弟子,悉是阿罗汉。”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诸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是有意妄语。”“比丘!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如是言他比丘曰:“友!我等和尚之弟子,悉是大神力者、大威神力者。”彼心悔恨……“偷兰遮。”

(四)

尔时,一比丘[思:]“如斯者,世人当敬重我。”如此,持欲心游行……持欲心而立……持欲心而坐……持欲心而眠。世人敬重彼。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非波罗夷。然而,诸比丘!勿持欲心而眠,眠者突吉罗。”

(五)

尔时,一比丘言他比丘之上人法,彼亦如是言:“友!我亦舍缚。”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汝波罗夷。”

(六)

尔时,一比丘独居而言上人法。他心智之比丘非难其比丘曰:“友!勿如是说,汝无此法。”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汝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尔时,一比丘独居言上人法。天人非难是比丘:“尊者!勿如是说,汝无此法。”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非波罗夷,是突吉罗。”

(七)

尔时,一比丘如是言一优婆塞曰:“贤者!住汝精舍之比丘是阿罗汉。”然后,彼住此精舍。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有意说妄语。”“比丘!汝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尔时,一比丘如是言一优婆塞曰:“汝以衣、食、房舍、病资具药物供养之比丘是阿罗汉。”如此,其比丘即令优婆塞以衣、食、房舍、病资具药物供养彼[比丘]。彼心生悔恨……“偷兰遮。”

(八)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长老有上人法。”[病比丘曰:]“友!得[法]不难。”彼心生悔恨,[思:]“凡世尊之诸声闻始可如是言。然,我非世尊之声闻,我岂非波罗夷乎?”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言之无意。”“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长老有上人法。”“友![以法]语他不难。”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言之无意。”“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九)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长老有上人法。”“友!法依精进而得。”彼心生悔恨……乃至……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友!勿惧。”“友!我对死不惧。”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友!勿惧。”“友!若有疑悔者,彼可能惧。”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长老有上人法。”“友!法依正修而得。”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友!法依精进而得。”彼心生悔恨……“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友!法依专念修持而成就。”彼心生悔恨……“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一〇)

尔时,有一病比丘,诸比丘如是言彼曰:“友!堪忍否?得过否?”“友!谁亦难忍[,唯我能忍]。”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友!非凡人所能忍。”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有意言之。”“比丘!非波罗夷,是偷兰遮。”

(一一)

尔时,一婆罗门邀诸比丘而作是言:“大德阿罗汉!请来!”彼等心生悔恨,[思:]“我等非阿罗汉,而彼婆罗门呼我等为阿罗汉,我等应如何应对耶?”以此事白世尊……乃至……“诸比丘!于尊敬之语不犯也。”

尔时,一婆罗门请诸比丘而作是言:“大德阿罗汉!请坐!”……乃至……“大德阿罗汉!请食!”……乃至……“大德阿罗汉!请满足!”……乃至……“大德阿罗汉!请行矣!”彼等心生悔恨……“于尊敬之语不犯也。”

(一二)

尔时,一比丘言他比丘之上人法。彼亦如是言:“友!我已舍漏。”彼心生悔恨……乃至……“比丘!汝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友!对我现起此诸法。”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尔时,一比丘……“友!我亦见此诸法。”彼心生悔恨……“波罗夷。”

(一三)

尔时,一比丘之亲戚作是言:“大德!来住家[还俗]。”“贤者!如我不适住家。”彼心生悔恨……“比丘!无意而言[上人法]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之亲戚作是言:“大德!来享受欲乐。”“贤者!我离爱欲。”彼心生悔恨……“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尔时,一比丘之亲戚作是言:“大德!汝欢乐乎?”“贤者!我欢乐最上之乐。”彼心生悔恨,[思:]“凡世尊之诸声闻始可如是言。然,我非世尊之声闻,我岂非波罗夷耶?”以此事白世尊。“比丘!汝存何心耶?”“世尊!我无意而言之。”“比丘!言之无意者不犯也。”

(一四)

尔时,众多比丘同意于一精舍入安居,“我等当知,由此安居最初出发者是阿罗汉。”一比丘:“应知我是阿罗汉。”而由此安居最初出发。彼心生悔恨,以此事白世尊……乃至……“比丘!汝波罗夷。”

(一)

尔时,佛世尊住王舍城迦兰陀尼婆波竹林园。时,长老勒佉㝹及长老大目犍连住耆阇崛山。时,长老大目犍连于清晨,着内衣,持外衣与钵,至长老勒佉㝹处而言:“友!尊者勒佉㝹,我等往王舍城乞食。”“然!”长老勒佉㝹应诺长老大目犍连。时,长老大目犍连下耆阇崛山,于一处微笑。其时,长老勒佉㝹如是言大目犍连曰:“尊者目犍连!以何因缘而微笑耶?”“尊者勒佉㝹!其问非时也,应于世尊前问我此问题。”

(二)

如是,长老勒佉㝹与长老大目犍连,于王舍城乞食,受食后,从乞食归,至世尊处。至已,向世尊顶礼而坐一面。一面坐已,长老勒佉㝹对长老大目犍连曰:“长老大目犍连下耆阇崛山,于一处现出微笑。尊者目犍连!以何因缘而微笑耶?”“尊者!我下耆阇崛山时,见骨骨相连者行于空中,鹫、乌、鹰追逐彼,并啄其肋骨之间,彼[骨锁者]苦恼叫唤。尊者!于此,我作如是思惟:‘真希有!真不可思议!有如是之有情,有如是之夜叉,亦有如是获得自体者!’”诸比丘讥嫌非难:“长老大目犍连乱言上人法。”

尔时,世尊对诸比丘言:“诸比丘!实有住天眼之声闻。诸比丘!实有住妙慧之声闻。是故,言声闻如是知、或见、或亲眼见。诸比丘!我亦曾见其有情,然而,我不言。我若言之,他人亦可能不信我,不信我者,当有长夜之不利、痛苦。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杀牛者,彼依业报,经许多岁月、或百年、或千年、或十万年之久,于地狱受苦,尚承业报之残余,感受如是自体之苦。诸比丘!目犍连言真实,目犍连不犯也。”

(三)

……乃至……“我下耆阇崛山时,见肉片行于空中,鹫、乌、鹰追逐彼,而撕碎断分之,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杀牛者。”……乃至……。

“尊者!我下耆阇崛山时,见肉团行于空中,鹫、乌、鹰追逐彼,而撕碎断分之,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捕鸟者。”……乃至……。

“尊者!我下耆阇崛山时,见无皮者行于空中,鹫、乌、鹰追逐彼,而撕碎断分之,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杀羊者。”……乃至……。

“尊者!我下耆阇崛山时,见剑毛者行于空中,彼之剑[毛]继续飞起,然后刺入其身,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屠猪者。”……乃至……。

“尊者!我……见枪毛者行于空中,彼[身上]之枪继续飞起,然后刺入其身,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正是王舍城之捕鹿者。”……乃至……。

“尊者!我……见箭毛者行于空中,彼[身上]之箭……”“……是王舍城之治罪者。”……乃至……。

“尊者!我……见锥毛者行于空中,彼[身上]之锥……”“……是王舍城之御者。”……乃至……。

“尊者!我……见针毛者行于空中,彼[身上]之针向彼头入,然后从口出;于口入,然后从胸出;于胸入,然后从腹出;于腹入,从腿出;于腿入,从胫出;于胫入,从足出;彼叫唤其苦……”……“……是王舍城之两舌恶口者。”……乃至……。

“尊者!我……见睾丸如瓦者行于空中,彼行时,其阴囊载于肩;坐时,坐其阴囊;鹫、乌、鹰追逐彼,而撕碎断分之,彼叫唤其苦。”……“……是王舍城之村落诈欺师。”……乃至……。

“尊者!我……见[身]与头沈于粪坑者。”……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是王舍城之奸夫。”……乃至……。

“尊者!我……见[身]与头沈粪坑中,以两手食粪者。”……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是王舍城之恶婆罗门,彼于迦叶等正佛说法时,以食事邀请比丘僧,以桶装满粪,报告[食]时如是言:‘大德!请尽量食并持去。’”……乃至……。

“尊者!我……见无皮女行于空中,鹫……碎分其女,彼女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女是王舍城之奸妇。”……乃至……。

“尊者!我……见颜色苍白之恶臭女人行于空中,鹫……碎分其女。”……“……是王舍城之占卜者。”……乃至……。

“尊者!我……见被烧而舍弃之女人行于空中,彼女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彼女乃迦陵迦王之第一皇后,其女善妒,以炭火投向夫之情敌。”……乃至……。

“尊者!我……见无头之躯体行于空中,其胸有口、目,鹫……碎分彼,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其有情是王舍城名为哈利迦之刑吏。”……乃至……。

“尊者!我……见比丘行于空中,彼僧伽梨有火燃烧光辉,其钵亦有火燃烧光辉,其带亦有火燃烧光辉,其身亦如是,彼叫唤其苦。”……乃至……“诸比丘!此比丘乃迦叶等正佛说法时之恶比丘。”……乃至……。

“尊者!我……见比丘尼……乃至……式叉摩那……乃至……沙弥……乃至……沙弥尼行于空中,其女之僧伽梨有火燃烧……彼女叫唤其苦。尊者!于此,我作如是思惟:‘真希有!真不可思议!有如是之有情,有如是之夜叉,亦有如是获得自体者!’”诸比丘讥嫌非难:“长老大目犍连乱言上人法。”

尔时,世尊言诸比丘曰:“诸比丘!实有住天眼之声闻。诸比丘!实有住妙慧之声闻。是故,言声闻如是知、或见、或亲眼见。诸比丘!我亦曾见其沙弥尼,然,我不言。我若言之,他人亦可能不信我,不信我者,当有长夜之不利、痛苦。诸比丘!其沙弥尼乃于迦叶等正佛说法时之恶沙弥尼,彼女因其业报,经许多岁月、或百年、或千年、或十万年之久,于地狱受苦。尚承业报之残余,感受如是自体之苦。诸比丘!目犍连言真实。诸比丘!目犍连不犯也。”

(四)

尔时,长老大目犍连言诸比丘曰:“友!从多浮陀河流入之湖水,澄净而清冷,洁白而愉悦;堤防美观,鱼鳖多而美丽;绽开如车轮大之赤莲华。然,今之多浮陀河是沸热之流。”诸比丘讥嫌非难……乃至……“何以长老大目犍连如是言:‘友!从多浮陀河流入……是沸热之流。’耶?长老大目犍连乱言上人法。”以此事白世尊。[世尊言:]“诸比丘!从多浮陀河流入之湖水,澄净……绽开……赤莲华。然,诸比丘!此多浮陀河流于二大地狱之间,是故,多浮陀河是沸热之流。诸比丘!目犍连言真实。诸比丘!目犍连不犯也。”

(五)

尔时,摩揭陀王斯尼耶频毗娑罗为离车族所败。而后,王集大军破离车族。军阵中欢喜“王破离车族”。时,大目犍连语诸比丘曰:“友!离车族破王,然而,于军阵中欢喜王破离车族。”诸比丘讥嫌非难:“何以长老大目犍连如是言:‘友!离车族破王,而军阵中欢喜王破离车族。’耶?长老大目犍连乱言上人法。”以此事白世尊。[世尊言:]“诸比丘!最初王被离车族所破,而后王集大军破离车族。诸比丘!目犍连言真实,目犍连不犯也。”

(六)

尔时,长老大目犍连言诸比丘曰:“友!我于此叶毗尼河边入安阇三昧(第四禅),闻群象入流渡河之叫声。”诸比丘讥嫌非难:“何以长老大目犍连对我等如是言:‘入[无取色声]安阇三昧,闻群象入流渡河之叫声。’耶?长老大目犍连言上人法。”……白世尊。“诸比丘![彼]有此三昧,然彼还未纯净,目犍连言真实……不犯也。”

(七)

尔时,长老输毗陀语诸比丘曰:“友!我[于一念]忆念过去五百劫。”诸比丘讥嫌非难:“何以长老输毗陀如是言:‘我忆念……。’耶?长老输毗陀言上人法。”……白佛。“诸比丘!输毗陀有是事,然其五百劫,实[彼之]一生,输毗陀言真实……不犯也。”

———波罗夷四终———

诸大德!此四波罗夷法已诵竟。[若]比丘犯其中任何一项者,不得与诸比丘共住。如于[出家]前[不得共住,出家]后犯波罗夷者亦不共住。于此,我今问诸大德:“于此事得清净耶?”再问:“于此事得清净耶?”三次问:“于此事得清净耶?”今诸大德于此事得清净,是故默然,我如是知解。

 不净.不与取 人体.上人法

 是四波罗夷 断头事无疑

———波罗夷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