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诵品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末罗[国],名为末罗族之阿㝹夷土市镇。尔时,世尊晨早着下衣,持上衣、钵,为乞食而入阿㝹夷土。其时,世尊如是思惟:“要入阿㝹夷土乞食,时尚过早,然,往跋伽婆种姓之普行者僧园,访跋伽婆。”其时,世尊至跋伽婆种姓之普行者僧园,访问跋伽婆普行者。

尔时,跋伽婆普行者,如是白世尊言:“来!尊瞿昙世尊,善来尊瞿昙世尊,实久未[相见],尊瞿昙世尊,今以何之缘而来此耶?尊瞿昙世尊,请坐此所设之座。”

世尊坐于所设之座已,跋伽婆普行者亦取一低座,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跋伽婆普行者,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前日,[否]更前日,离车子善宿来访我,对我如是言:‘跋伽婆!今,我舍去世尊,今,我不住世尊之处。’世尊!如离车子善宿之言耶?”

“跋伽婆!实如离车子善宿之言。

跋伽婆!前日,[否]更前日,离车子善宿实来访我,至已,向我问讯,却坐一面。跋伽婆!坐于一面之离车子善宿,实如是向我言:‘世尊!今,我舍去世尊,今,我不住世尊之处。’

如是言时,跋伽婆!我如是语离车子善宿曰:‘然,善宿!我曾作是言:“善宿!来,汝来住我之处耶?”’

‘不然,世尊。’

‘然,汝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处耶?”’

‘不然,世尊。’

‘如是,善宿,我未曾言:“善宿!来,来住我处。”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处。”若如是,愚人!汝要舍去谁耶?愚人!对此事情,应该见罪汝自己。’

‘然,世尊!世尊不为我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

‘若然,善宿!我如是言汝:“善宿!来,来住我处,我为汝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耶?”’

‘不然,世尊。’

‘或者汝曾对我如是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处,世尊为我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耶?”’

‘不然,世尊。’

‘如是,善宿!我实未曾对汝言:“善宿!来,汝来住我处,我为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处。世尊要为我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如是者,愚人!于谁,汝要舍去谁耶?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修行我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耶?’

‘世尊!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修行世尊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

‘如是,善宿!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修行我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于此,善宿!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是何耶?为何要成就此耶?愚人!对此事情,应该见罪汝自己。’

‘然,世尊!不为我宣示世界之起源。’

‘然者,善宿!我曾如是言:“善宿!来,汝来住我处,我为汝宣示世界之起源耶?”’

‘不然,世尊。’

‘或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处,世尊要为我说世界之起源耶?”’

‘不然,世尊。’

‘然者,善宿!我实未曾言:“善宿!来,汝来住我处,我当为汝宣示世界之起源。”而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来住世尊之处,世尊要为我宣示世界之起源。”若如是者,愚人!于谁,汝要舍去谁耶?善宿!汝如何思惟耶?不论宣说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说世界之起源,若修行世尊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耶?’

‘不论宣说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说世界之起源,若修行世尊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也。’

‘如是,善宿!不论宣说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说世界之起源,若修行我所说法之行者,皆能导得完全苦灭之目的。于此,善宿!起源之宣说,有何用?愚人!对此事情,应该见罪汝自己。

善宿!汝实于跋耆邑,以种种方便称赞我:“彼世尊是阿罗汉、正等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如是,善宿!汝实以种种方便于跋耆邑称赞我。

善宿!汝实于跋耆邑,以种种方便称赞法:“彼世尊之法是善说,于现世受报,现见、来见,导引诸智者,各自得解。”如是,善宿!汝实以种种方便于跋耆邑称赞法。

善宿!汝实于跋耆邑,以种种方便称赞僧伽:“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善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端正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正理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正行悟入,即[皆是]四双八辈。此世尊之弟子僧伽,应供养、应恭敬、应受布施、应合掌,为世间之无上福田。”如是,善宿!汝实以种种方便于跋耆邑称赞僧伽。

善宿!我实告汝,善宿!我实通知汝。善宿!对于汝,将有如是言者:“离车子善宿,不能于沙门瞿昙之处修梵行。”如是不能而舍修行以入卑俗,善宿!对于汝,将有如是言者。’

跋伽婆!我虽如是言,离车子善宿,犹如已决定赴恶趣地狱之人,还是离此法、律而去!

跋伽婆!一时,我在[末罗人之]普美,名为郁多罗伽之普美市。其时,跋伽婆!我实于晨早,着下衣,持上衣及钵,离车子善宿沙门随于[我后],为乞食而入郁多罗伽。其时,实有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生活如狗,四足而行,唯以口啖食散乱于地之食物。

跋伽婆!离车子善宿,确实见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之狗作为,四足而行,唯以口啖食散乱于地之食物,见而思念彼曰:‘嗟呼!善美哉,啊哈!实是沙门、阿罗汉!四足而行,唯以口啖食散乱于地之食物。’

跋伽婆!其时,依我心而知离车子善宿之心,语离车子善宿言。

‘愚人!汝实自称释子之徒耶?’

‘世尊!世尊何故告我:“愚人!汝实自称释子之徒耶?”’

‘然者!善宿!汝见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行狗之作为,四足而行,唯以口啖食散乱于地之食物而言:“嗟呼!善美哉,阿哈!实是沙门、阿罗汉,四足而行,唯以口啖食散乱于地之食物。”不如是思惟耶?’

‘世尊!如是。然者,世尊!世尊何故对其他得阿罗汉性者,起嫉妒耶?’

‘愚人!我对其他得阿罗汉性者,不起嫉妒。起此恶见者,唯汝自己。舍之,勿于汝有长夜之不利及灾祸。又。善宿!汝实对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思惟:“善美哉!沙门、阿罗汉也。”彼七日之后,腹胀而死,死后当得名为伽罗康奢之阿修罗中最下贱之阿修罗身,而彼死时,当被舍弃毗罗那丛中之墓场。善宿!汝若有愿意者,可访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当问:“友!库罗伽提耶!汝知自己之所趣耶?”善宿!彼裸形道人,得有理由答汝:“友善宿!我知我所趣:有名为伽罗康奢之阿修罗中最下贱者,我于彼处得其阿修罗身。”’

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往访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至已,语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言:‘友库罗伽提耶!沙门瞿昙实记别汝之事情,言:“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七日之后,当腹胀而死,此伽罗康奢是之阿修罗中最下贱者,于彼处得其阿修罗身。而且死后,会被舍弃于毗罗那丛中之墓场。”因此,友库罗伽提耶!汝于可能之范围,食适量之食物,又于可能之范围、饮适量之饮料,以免中沙门瞿昙之语。’

其时,跋伽婆!善宿不信如来故,于一[日]二[日]乃数至七日。跋伽婆!其时,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经七日之时,腹胀而死,死后,得名为伽罗康奢之阿修罗中最下贱之阿修罗身,而且其死后,被弃于毗罗那丛中之墓场。

跋伽婆!善宿闻:‘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腹胀而死,死后,被弃于毗罗那丛中之墓场。’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往毗罗那墓场,访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访已,三度以手打之曰:‘友库罗伽提耶!知汝之所趣耶?’

跋伽婆!其时,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用手拂背而立,曰:‘友善宿!我知我所趣:有名为伽罗康奢之最下贱阿修罗,于其处,我得彼阿修罗身。’如是言已,彼即确实迎向卧仆。

一〇

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来访我,向我问讯,却坐一面。跋伽婆!我对坐于一面之离车子善宿如是言: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我对汝记说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如其结果?或与此不同耶?’

‘世尊!世尊为我记说裸形道人库罗伽提耶,如其结果而无有异。’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不如是,能为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耶?或不能为耶?’

‘世尊!确实如是,真能为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而非不能为也。’

‘愚人!如是,我为神通变化之上人法,尚是事实,还言:“然,世尊!世尊不为我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耶?”愚人!对此事情,要见罪汝自己。’

跋伽婆!我虽如是言,离车子善宿犹如已决定赴恶趣地狱之人,还是离此法、律而去!

一一

跋伽婆!一时,我住毗舍离大林之重阁讲堂。然,其时,有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住毗舍离,于跋耆邑,得大扬其名声。彼企设七种誓戒,实行此等——终生裸形,不着任何衣裳;终生行梵行,不行不净法;终生依斯罗酒、肉为生活,不食饭、粥;不往过毗舍离东之忧园庙;不往过毗舍离南之瞿昙庙;不往过毗舍离西之七聚庙;不往过毗舍离北之多子庙。彼实行此七种誓戒故,于跋耆邑,得大扬其名声。

一二

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确实往访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访已,质问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彼裸形道人,对汝为此所质问不能解答,不能解答而表现出瞋恚、嫌忌及不满。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确实如是思惟:‘嗟呼!善美哉,啊哈!阿罗汉也,我等若与此沙门有间隙,噢!于我等有长夜之不利及灾祸!’

一三

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实来访我。至已,向我问讯,却坐一面。跋伽婆!我实对坐于一面之离车子善宿如是言:

‘愚人!汝自称为释子之徒耶?’

‘世尊!何故世尊白我云:愚人!汝自称为释子之徒耶?’

‘善宿!汝质问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耶?彼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对汝所质问不能解答,不能解答,而表现出瞋恚、嫌忌及不满耶?其时,汝如是思惟耶:“嗟呼!善美哉,啊哈!阿罗汉也,我等若与此沙门有间隙,啊哈!于我等有长夜之不利及灾祸!”’

‘世尊!如是,世尊!世尊何故对其他得阿罗汉性者,起嫉妒耶?’

‘愚人!我对其他得阿罗汉性者,不起嫉妒。起此恶见者,唯汝自己。舍之,勿于汝有长夜之不利及灾祸。又善宿!汝对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赞想:“善美哉!阿罗汉、沙门也。”但彼不久会着衣,离梵行、食饭、粥,至行过毗舍离诸一切庙,因名声坠地而死。’

跋伽婆!其时,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确实不久而着衣、离梵行、食饭粥、至行过毗舍离诸一切庙,名声坠地而死。

一四

离车子善宿实闻:‘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着衣、离梵行、食饭粥、行过毗舍离诸一切庙,名声坠地而死’。跋伽婆!其时,善宿来访。至已,向我问讯,却坐一面。跋伽婆!我实对坐于一面之离车子善宿如是言: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我为汝关于裸形道人干达罗摩斯迦之记说,实如其结果?或与此不同耶?’

‘世尊!世尊为我记说干达罗摩斯迦,实如其结果而无有异也。’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不如是者,能为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耶?或不能为耶?’

‘世尊!确实如是,真能为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而非不能为也。’

‘愚人!如是,我依上人法为神通变化,尚是事实汝还言:“世尊不为我示导上人法之神通变化。”愚人!对此事情,要见罪汝自己。’

如是,跋伽婆!我虽如是言,离车子善宿犹如已决定赴恶处地狱之人,还是离此法律而去。

一五

跋伽婆!一时,我住毗舍离大林重阁讲堂。其时,裸形道人波梨子住毗舍离,于跋耆邑,得大扬名声。彼于毗舍离之大众中,说如是言:

‘沙门瞿昙是智者,我亦是智者。智者由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现神通变化。沙门瞿昙若来至半路,我亦往半路于此我等两者,欲为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一神通变化,我即善为二;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二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四;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四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八。如是随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其倍。’

一六

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实来访我。至已,向我问讯,却坐一面。跋伽婆!坐于一面之离车子善宿,实向我如是言:

‘世尊!裸形道人波梨子住毗舍离,于跋耆邑,得大扬名声。彼于毗舍离之大众中,说如是言:“沙门瞿昙是智者,我亦是智者。智者由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现神通变化。沙门瞿昙若来至半路,我亦往半路,于此我等两者,欲为依上人法之神通变化。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一神通变化,我即善为二……乃至……我即善为其倍。”’

跋伽婆!如是言时,我如是言离车子善宿曰:

‘善宿!实际上,若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舍此语,不舍此心,不舍此见,来沙门瞿昙之面前者,彼头当破裂。”’

一七

‘世尊!世尊遵守此言,善逝遵守此言。’

‘善宿!汝何故向我言:“世尊!世尊遵守此言,善逝遵守此言耶?”’

‘世尊!世尊此等绝对教诫之语:“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至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舍此语,不舍此心,不舍此见,而来至沙门瞿昙之面前,[如言之结果]彼头破裂。”然,世尊!裸形道人转变形相,来至世尊之面前者,则败北是在于世尊也。’

一八

‘然者,善宿!如来之语,有如语两样意义之语耶?’

‘世尊!然者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而来至世尊之面前,彼头当破裂。”对此裸形道人之事,是世尊之心,依心而所了知耶?又:“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有一天神从此事,所告如来耶?’

‘“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善宿!对于裸形道人波梨子之事,是我心,依心而所了知。又:“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此事,亦是天神所告我也。不管如何,有离车族之将军,名为阿质多,前日死而得三十三天身。彼来访我,作如是言:“世尊!裸形道人波梨子是无耻汉。世尊!裸形道人波梨子是妄语者。世尊!不管如何!裸形道人波梨子于跋耆邑,对我言:‘离车族之将军阿质多,得生于大地狱。’世尊!实然,我不生于大地狱,而得三十三天之身。世尊!裸形道人是无耻汉,世尊!裸形道人波梨子是妄语者。世尊!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当破裂。”

善宿!确实如是,我心依心所了知:“言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天神亦来告知我此事:“言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

善宿!我将入毗舍离乞食。食后,由乞食而归之途中,为昼日之休息,可访彼裸形道人波梨子林园。善宿!其时,汝若愿意者,当可告知彼。’

一九

跋伽婆!其时,我于晨早,着下衣,持上衣及钵,为乞食而入毗舍离。于毗舍离乞食,食后,由乞食而归之途中,为昼日之休息,往访彼裸形道人波梨子林园。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急入毗舍离,而访众多知名之离车族,访众多知名离车族而如是言:

‘诸贤者!世尊为入毗舍离乞食,食后,由乞食而归之途中,为昼日之休息,将往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园。诸贤者!来,诸贤者!来。善美之沙门,将依上人法,行神通变化。’

跋伽婆!其时,众多知名之离车族实如是思惟:‘善美之沙门,将依上人法,行神通变化。然者,然者!我等往[观]。’

又往访众多知名高位之婆罗门,富有之居士及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而作如是言:

‘诸贤者!世尊为入毗舍离乞食,食后,由乞食而归之途中,为昼日之休息,将往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园。诸贤者!来,诸贤者!来。善美之沙门,将依上人法,行神通变化。’

跋伽婆!其时,众多知名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实如是思惟:‘噢噢!善美之沙门,将依上人法,行神通变化。然者!然者!我等往[观]。’

跋伽婆!其时,众多知名之离车族,众多知名高位之婆罗门,富有之居士及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皆集来彼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园。跋伽婆!彼等之大众,不知谓有几百、几千之数。

二〇

跋伽婆!裸形道人波梨子闻:‘来众多知名之离车族,来众多知名高位之婆罗门,富有之居士及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沙门瞿昙亦为昼日之休息,来我林园。’闻之而怖畏震抖,身毛竖立。跋伽婆!其时,裸形道人波梨子实恐怖战悚,身毛竖立,而往彼典睹迦孺普行者园。

跋伽婆!彼大众实闻:‘裸形道人波梨子,恐怖战悚,身毛竖立,而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园。’跋伽婆!其时,彼大众中一男子言:

‘来!男士!汝往彼典睹迦孺普行者园,访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曰:来!友波梨子!众多知名之离车族,来众多知名高位婆罗门,富有之居士及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亦来,沙门瞿昙亦为昼日之休息来尊者之园。友波梨子!由汝于毗舍离之大众中,说如次之语:“沙门瞿昙是智者,我亦是智者。智者依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现神通变化。沙门瞿昙若来至半路,我亦往半路。于此我等两者,欲为上人法之行神通变化。若沙门瞿依上人法,为一神通变化,我即善为二;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二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四;若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四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八。如是随沙门瞿昙依上人法为神通变化,我即善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实来半路。沙门瞿昙是最初来,为昼日之休息,来坐尊者之园。”’

二一

彼男子答大众曰:‘应如是,诸贤者!’而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园,访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曰:‘友波梨子!来,来众多知名之离车族……乃至……沙门瞿昙亦为昼日之休息,来坐尊者之林园。友波梨子!实由汝于毗舍离之大众中,说如次之语:沙门瞿昙是智者,我亦是智者……乃至……善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汝实来至半路,沙门瞿昙是最初来,为昼日之休息,来坐尊者之林园。’

跋伽婆!如是言时,裸形道人波梨子曰:‘友!我现在回去。’匍匐而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时,彼男子实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曰:

‘友波梨子!实如何耶?即汝腿胶著于绳床耶?或实是绳床胶著于汝腿耶?言:“友!我现在还去,友!我现在还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实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尚犹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二二

跋伽婆!今,彼男子实已了知——彼裸形道人波梨子败北矣!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因此,彼男子回来,向大众作如次言:

‘裸形道人波梨子,败北矣!彼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如是言时,我如是告彼大众曰:

‘诸贤者!裸形道人波梨子实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往沙门瞿昙之面前,彼头会破裂。”’”

第二 诵品

“跋伽婆!其时,实有一离车族之大官,从座起立,如次言大众曰:

‘然者,诸贤者!请暂待。在此期间我去,请看我能不能从裸形道人波梨子带回来大众之处!’

跋伽婆!其时,离车族之大官,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园,访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次言裸形道人波梨子曰:

‘波梨子!来,汝出来则可。众多知名之离车族、众多知名高位之婆罗门及富有之长者,诸外道之沙门、婆罗门亦皆来矣。沙门瞿昙亦为昼日之休息,亦来尊者之园。波梨子!实由汝于毗舍离之大众中,说如次之语:“沙门瞿昙是智者,我亦是智者……乃至……我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实来至半路,沙门瞿昙是最初来,为昼日之休息,来尊者之林园。友波梨子!依沙门瞿昙于大众中,说如次之语:“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友波梨子!来!来者汝得胜利,令沙门瞿昙成为败北。”’

跋伽婆!如是言时,裸形道人波梨子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时,离车族之大官,如是语裸形道人波梨子言:

友!波梨子!实为何耶?是汝腿胶著于绳床耶?或绳床胶着汝腿耶?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如是言时,裸形道人波梨子实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离车族之大官,实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确实了知此裸形道人之败北时,到彼大众而作如是言:

‘彼裸形道人波梨子败北矣,彼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如是言时,我向彼大众如是言:

‘诸贤者!裸形道人波梨子,实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若离车族之诸贤者中,想以革索缚裸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轭拉来者,彼革索断,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

跋伽婆!其时,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从座而起,向大众如是言:

‘然者,诸贤者!请暂等待。在此期间,看我能不能将裸形道人波梨子带来大众之处。’

跋伽婆!其时,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园,访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裸形道人曰:

‘友!波梨子!来,汝来则可。众多知名之离车族来……乃至……沙门瞿昙为昼日之休息,亦来尊者之林园。友!波梨子,汝于毗舍离之大众中作如是说:“沙门瞿昙是智者……乃至……我善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汝来至半路,沙门瞿昙最初来,为昼日休息,来汝之林园。友!波梨子,沙门瞿昙实于大众中说:“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我面前,来者彼头破裂。”若离车族之诸贤者,有想以革索缚裸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轭拉来者,彼革索断,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我面前,来者彼头破裂。友!波梨子!来,来者实汝得胜利,令沙门瞿昙成为败北。’

如是言时,裸形道人波梨子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时,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曰:

‘友!波梨子!实为何耶?是汝腿胶著于绳床?或绳床胶着汝腿耶?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非不能起座耶!’

虽如是言,裸形道人波梨子尚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如是,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实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因此,确实了知裸形道人波梨子之败北。其时,作如是言:

‘友!波梨子!往昔,有狮子兽王,如是思惟:“然,我于深林据住一窟,于此据住其窟,至黄昏时,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而奋立,奋立已而遍顾四方,遍顾四方已而作三度狮子吼,作三度狮子吼已而至草原,猎取兽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软之肉已而行归住窟。”

友!其时,狮子兽王,于深林据住一窟,于此据住其窟。至黄昏时,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振作而立,振作立已而遍顾四方,遍顾四方已而作三度狮子吼,作三度狮子吼已而至草原,猎取兽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软之肉而行归住窟。

友!波梨子,实有依狮子兽王而生活之老豺,傲慢而力强。友!其时,其老豺实如是思惟:“我是何耶?狮子兽王是何耶?然,我亦深林据住一窟,于此据住其窟。至黄昏时,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振作而立,振作已而遍顾四方,遍顾四方已而作三度狮子吼,作三度狮子吼已而至草原,猎取彼兽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软之肉而行归住窟。”

友!其时,老豺实于深林作一住窟,于此作住窟已。至黄昏时,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而奋立,奋立已而遍顾四方,遍顾四方已而要作三度狮子吼,却为老豺鸣。实作豺鸣:“豺鸣是何等卑劣,[却谓]其狮子吼有何耶!”

如是,波梨子!汝实于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残食,而想得自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耶!’

跋伽婆!因此,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虽以此譬喻[讽刺之],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离其座,其时言如是曰:

 豺自为狮子

 且彼老豺鸣

 却思为兽王

 何等豺卑劣

 尚轻狮子吼

‘如是,波梨子!汝实于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残食,想得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

然,跋伽婆!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以此譬喻[讽刺之],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离其座,其时,向彼如是言:

 随他之后行

 食彼之残食

 且作自思惟

 不见真自己

 他作老豺鸣

 豺想我是虎

 何等豺卑劣

 尚轻狮子吼

‘如是,波梨子!汝实于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残食,想得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

一〇

跋伽婆!因此,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以此譬喻[讽刺之],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离其座。其时,向彼如是曰:

 蛙鼠食舍弃

 墓场之尸体

 生长于大林

 空林之老豺

 然彼作豺鸣

 思我是兽王

 何等豺卑劣

 尚轻狮子吼

‘如是,波梨子!汝实于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残食,想得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

一一

跋伽婆!因此,达孺跋提迦之门徒阇利,以此譬喻[讽刺之],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离其座。其时,至彼大众处,作如是言:

‘诸贤者!裸形道人波梨子败北矣,彼言:“友!我现在回去,友!我现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其座。’

一二

跋伽婆!如是言时,我如是语彼大众曰:

‘诸贤者!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不可能来我面前,若彼不舍其语,不舍其心,不舍其见,而想来我面前者,彼头破裂。又若离车族之诸贤者,想以革索缚裸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轭拉来者,革索断,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裸形道人波梨子,不舍其语……乃至……彼头破裂。’

一三

跋伽婆!其时,我对彼大众说法、教诫、刺激而令感兴、欢喜,由向彼大众说法、教诫、刺激而令感兴、欢喜,令解脱大缚,拔除四万八千[有情]之大苦难,入光界三昧,升于七多罗树高之空中,更放七多罗树高之光,令辉耀,令光炎后,再现于大林重阁讲堂。跋伽婆!其时,离车子善宿来访我。至已,向我问讯,退坐一面。跋伽婆!对坐于一面之善宿,我如次曰: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为汝,我对裸形道人波梨子之记说,为如其结果耶?或与之不同耶?’

‘世尊!世尊为我,对裸形道人波梨子之记说,实如其结果而无不同。’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如是者,依此上人法将作神通变化或不作耶?’

‘世尊!如是者实依上人法作神通变化而非不作也。’

‘如是,愚人!我依上人法作神通变化,然,汝言:“世尊!世尊不为我依上人法作神通变化。”愚人!对此事情,应见罪汝自己。’

跋伽婆!如是,我虽如是言,离车子善宿,犹如已决定赴恶趣地狱之人,还是离此法、律而去。

一四

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知彼,更知彼以上也。知彼而不堕执着,由不堕执着,我自了知涅槃。如来证知此而不陷过误。跋伽婆!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彼等宣说是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传起源说。我问彼等言:‘汝等诸贤者,认为宣说是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传起源说为真实耶?’我如是问,彼等答:‘然也。’我如是言彼等曰:‘如何汝等诸贤,认定此宣说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传起源说耶?’彼等不能答我所问,不能答而以反问我。于彼等问,我说示之:

一五

‘诸贤者!确实早晚,长期间之后,此世界之灭时当到来。世界将灭时,有情多转生于光音天。于此,彼等由意所成,以喜为食,自放光而行于空中,长期间保留其美丽。诸贤者!实经过长期之后,早晚,当有生起此世界之时。世界之生时,于虚空中当现梵天宫。其时,或因有情寿命之尽,或依其功德之尽,由光音天身殁,生于虚空之梵天宫。如是于此,由意所成,以喜为食,自放光而行于空中,长期间保留其美丽。于此,孤独长夜而[住],生起不定、不满及忧虑。[谓:]“其他之有情亦来此!”其时,又有其他之有情,因其寿命之尽,或因其功德之尽,由光音天身殁,生来虚空之梵天宫,为彼之伴侣。彼等于此,亦是由意所成,以喜为食,自放光而行于空中,长期间保留其美丽。

一六

因此,诸贤者!最初受生之有情思惟:“我是梵天、大梵天、征服者、不可征服者、彻见者、指令者,自在者、造者、化者、最上者、指定者、自主者、既有未有之父也。此等之有情,由我而造。何故耶?因我先思惟:其他之有情亦来生此!如是乃我之意愿,于是,而此等之有情来此也。”

而后得生之有情亦思惟:“彼尊实是梵天、大梵天、征服者、不可征服者、彻见者、指令者、自在者、造者、化者、最上者、指定者、自主者、既有未有之父也。诸贤者!我等由此梵天所造也。何故耶?不管如何,如我等之见,因彼是最初生,我等于后而生也。”

一七

诸贤者!于此,最初出生之有情,寿命较长、较美、势力较大。然其后生之有情等,寿命较短、不美、势劣。诸贤者!又有其他之有情,其身殁后,生来此[地上]。于此,彼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已,热心、卖力、专念、精勤、完全心集中,如是到达心三昧。于其三昧,忆念其前生住处,但不能忆念更以前者。彼思惟:“彼尊是梵天、大梵天……[乃至]……既有未有之父也。诸贤者!由彼梵天创造我等,彼是常住、坚固、永远、不坏灭、永久之存在者。然,依彼梵天所造之我等,是无常、不坚固、短寿、坏灭者也。”诸贤者!如是,诸贤者乃宣说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传起源说。’

彼等说:‘尊者瞿昙!我等所听,实如尊者瞿昙之所说。’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我[了知涅槃],证知此而如来不陷过误。

一八

跋伽婆!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彼等宣说耽戏之古传起源说。往访彼等,我如是言:‘汝等诸贤者宣说耽戏之古传起源说是真实耶?’彼等对我如是问,答:‘然也。’我对彼等如是言:‘汝等诸贤者何以认定耽戏之古传起源说耶?’对我所问,彼等答不知,不能解答,却反问我,对彼等所问,我[如次]说:

‘诸贤者!有名为耽戏天,彼等多年,入于耽戏乐法而住,长久入于笑戏乐法而住故,专心散乱[而失忆念],专心混乱[失忆念],彼等诸天其身殁。诸贤者!某有情实由其身(梵)殁而生来此处。生来此处后,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已,热心……乃至……如是三昧生。其心于三昧,虽能忆前生之住处,但不能忆念更以前者。彼思惟:“彼等诸天不耽戏,彼等永不入耽戏乐法而住,彼等永不入耽戏乐法而住故,专心不失念,专心不失念故,彼等诸天不舍其身,常住而坚固,永远于不坏灭法,永久存在而住。然,我等耽於戏笑,长期入于耽戏乐法而住,我等长期入于耽戏乐法而住故,专心而失念,由于专心之失念,我等之身应殁,无常不坚固,非永远、寿短、坏灭法而生来此处。”如是,诸贤者!汝等认定古传之起源说应是耽戏也。’

彼等说:‘瞿昙!如是我等所听,确实正如瞿昙所言。’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乃至……我[了知涅槃],证知此而如来不陷于过误。

一九

跋伽婆!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宣说意乱之古传起源说是真实。我往访彼等,我如是言:‘诸贤者!汝等何以认定意乱之古传起源说耶?’彼对我所问,答:‘然也。’我对彼等如是言:‘汝等诸贤者何以认定意乱之古传起源说耶?’彼等对我所问,不能解答,不能解答,却反问我,对彼等之问,我[如次]说:

‘诸贤者!有名为意乱天,彼等互相起嫉妒,彼等互相起嫉妒故,其心乱也。彼等互相心乱故,其身衰耗,其心困乏矣,如是彼等诸天之身殁。然,诸贤者!当知如次之事,有某有情[梵]身殁生来此处。生来此处后,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由在家出家为无家而热心……乃至……如是三昧生。于心三昧,虽忆彼以前之住处,但不能忆念更以前者。彼等思惟:“彼等诸天实不意乱,彼等永远互相不起嫉妒;彼等永远互相不起嫉妒故,互相心不乱;彼等互相心不乱故,其身体不衰耗,心不困乏。彼等诸天其身体不殁,常住坚固,永远于不坏之法,永久存在而住。然,我等意乱,我等长期互相起嫉妒;我等长期互相起嫉妒故,互相心秽也;互相心秽故,身体衰耗、心困乏。我等之身殁,无常而不坚固,寿短、依坏灭法而来生此。”如是,诸贤者宣说意乱之古传起源说。’

彼等言:‘友瞿昙!如是我等所闻,实正如瞿昙所说。’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乃至……[我了知涅槃],证知此而如来不陷于过误。

二〇

跋伽婆!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宣说无因生之古传起源说。我访彼等而言:‘汝等诸贤者宣说无因生之古传起源说,是真实耶?’对我如是所问,彼等答:‘然也’。我言彼等曰:‘汝等诸贤者,何以认定无因生之古传起源说耶?’对我所问,彼等不能解答,不能解答,却反问我。对彼等所问,我说示:

‘诸贤者!有名为无想有情天,在于起不起一想,彼等诸天身殁。诸贤者!应知其事,有某有情(梵),其身殁生来此处。生来后,由在家出家而为无家,由在家出家为无家已,热心……乃至……如是三昧生。于心三昧,虽忆念想生,但不能忆念其以前者,彼思惟:“我及世界皆是无因生。何以故?我非始有,如是实是没有我而转变为有性。”如是彼诸贤者,宣说无因生之古传起源说。’

彼等曰:‘友瞿昙!如是我等所闻,实正如瞿昙所言。’跋伽婆!我知起源,我不仅知之,更知此以上,知而不堕着,不堕着故,我自了知涅槃,证知此而不陷过误。

二一

跋伽婆!有一类之沙门、婆罗门,实为如是言、如是说,我以不真、空虚、虚伪、虚诞批议:‘沙门瞿昙是颠倒,诸比丘亦然;不管如何,沙门瞿昙言:“于逮得净解脱而住时,于其时知一切为不净。”’然,跋伽婆!我不言:‘于逮得净解脱而住时,于其时知一切为不净。’跋伽婆!我实如是言:‘于逮得净解脱而住时,于其时始知净。’”

“‘世尊!彼等想世尊是颠倒、诸比丘更为颠倒。“世尊为我要得净解脱而住,于如法教示,如是我信受世尊。”’”

“跋伽婆!实如是,依于不同见解、不同信忍、不同目的、不同研究、不同行持,要逮得净解脱而住,在汝甚为困难。来!跋伽婆!汝对我之净信,汝实应善守护之。”

“世尊!若依异见、异忍、异趣、异行、异教逮得净解脱而住,于我是困难。我对世尊之信奉,我实应善守护也。”

世尊如是宣说,跋伽婆库达普行者,欢喜、满悦世尊之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