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一时,尊者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至斯波醯,名为拘萨罗城市。于此,尊者鸠摩罗迦叶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尔时,王族弊宿居住斯波醯。此城人畜繁盛,牧草、薪、水、谷类丰饶之王领地,由拘萨罗国王波斯匿所净施之领地。

尔时,王族弊宿怀如是之恶邪见:“如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时,斯波醯市镇之婆罗门、长者等闻:“实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是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耆旧长宿阿罗汉。能见如是阿罗汉为幸也。”时,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进至尸舍婆林。

尔时,王族弊宿,于高楼上,作昼中之休息。王族弊宿见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往尸舍婆林。即问侍从者言:

“侍从!何故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往尸舍婆林耶?”

“尊者!是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方之尸舍波林。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耆旧长宿阿罗汉。为见彼尊者鸠摩罗迦叶,彼等而行往也。”

“然者,侍从!往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处,对彼如是言:‘我尊者王族弊宿言:“卿等!请暂等待,王族弊宿亦欲往见沙门鸠摩罗迦叶。”’沙门鸠摩罗迦叶,对蒙昧愚钝之斯波醯婆罗门、长者等,将教示:‘如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其实]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时,彼侍从应诺王族弊宿:“然”,而往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处,对彼等如是言:

“我尊者王族弊宿如是言:‘卿等!请暂等待,王族弊宿亦欲往见沙门鸠摩罗迦叶。’”

时,王族弊宿,被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所围绕而诣访[住]尸舍婆林之尊者鸠摩罗迦叶。至已,亲与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亦向尊者鸠摩罗迦叶敬礼而退坐一面;或亲向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或向尊者鸠摩罗迦叶合掌低头,却坐一面;或告其姓名而却坐一面;或默然而坐一面。

坐于一面已,王族弊宿如是言尊者鸠摩罗迦叶:

“尊者迦叶!我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如是论者,如是见者也。”

“王族!我还未曾见,未曾闻如是论、如是见。何故如是论:‘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耶?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意云何?此日月是此世耶?或他世耶?是天耶?或是人耶?”

“尊者迦叶!此日月是他世而非此世、是天而非人。”

“然者,王族!依此论据,卿应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但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卿有:‘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我有:‘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行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时,我知:‘今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曰:‘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斯论、如斯见者:“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卿等实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所言属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恶趣、苦处、地狱。卿等若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然,彼等对我应诺:‘是。’而不来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意云何?今,于此,卿之臣民,捕捉盗贼恶汉来示:‘主君!此是盗贼恶汉,对彼,由主君之所欲而加刑罚之。’卿即如是命令彼等:‘然者,汝等!以强索固缚此者之手于后,剃去头发,响打小鼓,引行由街至街、由巷至巷,引出南门,于城南之刑场,以刎其首。’彼等应诺,即以强索固缚彼者之手于后,剃去头发,打响小鼓,引行由街至街、由巷至巷,引出南门,坐于城南之刑场。时,彼盗贼[言:]‘刑吏等!某村、某邑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等待我往言嘱彼等,返来[始处刑]。’[彼]能由刑吏等得到哀愿之许可耶?或者刑吏等立即刎去哀愿者之首耶?”

“尊者迦叶!彼盗贼[言:]‘刑吏等!某村、某邑,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等待我往言嘱彼等,返来[始处刑],其哀愿,不能得刑吏之许可。刑吏等当立即刎此哀愿者之首。’”

“王族!彼盗贼是人,彼[人]向人间之刑吏等哀愿[缓刑一时]尚不许准,何况卿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而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之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言:]‘狱卒等!请待我至我等王族弊宿之处,告之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已返来。’能由一狱卒者听许其哀愿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应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于卿!尚有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我尚有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业之果报’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而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时,我知:‘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至彼等之处如是言:‘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是论、如是见者: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绮语、离恶口、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于身坏命终后,当生善趣、善处、天界。卿等实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之所言属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善趣、天界。卿等!若卿等于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彼等对我应诺:‘是’,而不来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于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譬喻有人,坠落粪坑,身首皆没溺。时,卿如是命令臣下:‘汝等!由彼粪坑救出其人。’彼等应诺:‘是。’由彼粪坑救出其人。复次,卿又命令彼等言:‘汝等以竹篦拂拭彼人身体之粪秽。’彼等应诺:‘是。’即以竹篦拂拭彼人身体之粪秽。卿更如是令彼等:‘汝等以黄土三次涂附彼人之身体。’彼等应诺:‘是。’即以黄土三次涂附彼人之身体。卿更令彼等:‘汝等以香油、细末三次涂附净洁彼人。’彼等以香油、细末三次涂附净洁彼人。复次,卿又对彼等如是言:‘汝等调整彼人之须发。’彼等即调整彼人之须发。其次卿又如是令彼等言:‘汝等应为彼人持来最上之花环、香水、衣裳。’彼等即为彼人持来最上之花环、香水、衣裳。其次,卿又如是令彼等言:‘汝等令彼人登上高楼,使恣享五欲乐。’彼等即令彼人登上高楼,使之恣享五欲乐。王族!卿于意云何?净浴、涂香、调发、严饰、缠美衣、登上高楼,得获五欲乐,恣意享乐之彼人,愿意再坠落粪坑耶?”

“不然!尊者迦叶!”

“何以故耶?”

“尊者迦叶!对于粪坑是不净而为不净、臭秽而为臭秽、应嫌忌而当为嫌忌、应厌避而当为厌避故。”

“王族!人界亦实如是。诸天对于人界,是以不净而为不净、臭秽而为臭秽、嫌忌而为嫌忌、厌避而为厌避。王族,人界之臭秽实升上天界百由旬。如何卿之亲友、知己、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之身坏命终后,生于天界,还来告:‘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当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〇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而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于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我若知:‘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作如是言:‘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当成为忉利天之眷属。卿等实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卿等!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是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善趣、天界,成为忉利天之眷属。卿等!若卿等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者,应回来告知我:“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之果报。”卿等是足为我所信用、所信赖之人人也。故卿等之所见,即如我自己之所见。’彼等应诺我:‘是。’而不还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一

“然者,王族!我今于此问汝,随卿之意答之。王族!人界之百年,实忉利天之一日一夜也。其三十夜为一月,其十二月为一年,以此一千年,为忉利天之寿量。卿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若彼等之起念:‘我等二三昼夜之间恣享天之五欲乐,然后始往王族弊宿之处语: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然者,彼等还来可对卿语: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耶?”

“不也,尊者迦叶!我等其时,既命终久矣!但谁告尊者:‘有忉利天’或‘忉利天有如斯长寿。’我等不相信尊者迦叶所言之‘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

“王族!犹如生来之盲人。彼不见黑、白之色,不见青、黄、赤、白等之色,不见同异,不见星宿、日月。而彼如是言:‘无黑、白色、无有人见黑、白色;无青、黄、青、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无有人见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然,王族!彼如是言为正当耶?”

“不也,尊者迦叶!有黑、白色,有人见黑、白色、有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有人见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是故,尊者迦叶!彼之言不正当,因我知、见此等,故无是事也。”

“王族!卿亦复如是。如生来盲目者之思惟,卿答言:‘尊者迦叶,谁语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我等不相信尊者迦叶所言: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

王族!如卿所思惟之他世,应非肉眼所能见。王族!坐卧于声少、音响少之森林远离处之沙门、婆罗门,于此不放逸,一心不乱而住,以净天眼。彼等依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有此世、他世、有化生之有情。王族!应如是见他世非如卿所思惟之此肉眼。王族!依此论据,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二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事也。”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我于此见具戒有德,冀活而不欲死、欲求乐、厌忌苦之沙门、婆罗门。尊者迦叶!我思惟,若具戒、有德此沙门、婆罗门当知:‘我等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今此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应仰毒,或以刀剑自杀,或以堕悬崖。实际上,此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不知:‘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故,彼等欣生而厌死。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故,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三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其所说义。王族!往昔,于一婆罗门有二夫人。大夫人有十一、二岁之儿子。小夫人有身而将临盆。时彼婆罗门命终。尔时,彼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之财产、谷物、金、银等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遗产与我!’如是言已,彼小夫人言彼儒童曰:‘小子!待我临盆,若生男童者,于汝当亦有一分。若生女童者,彼女当为汝妻。’

复次,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财产、谷物、金、银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遗产与我!’其次,彼小夫人如是言彼儒童曰:‘小子!待我临盆,若生男童者,于汝当亦有一分。若生女童者,彼女又当为汝妻。’

三度彼儒童如是言彼小夫人:‘小母!所有财产、谷物、金、银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财产与我!’时,彼小夫人持利刀入室内:‘为知是男童耶?或是女童耶’而破腹。彼小夫人即连自己之生命、胎儿、财产亦都丧失。如是蒙昧无智之彼女,为贪求不当之遗产而陷入灾祸。王族!卿亦复如是,卿蒙昧无智,贪求不当之他世而将陷于灾祸,恰如彼蒙昧无智之婆罗门妻,为贪求不当之遗产而陷于灾祸。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未熟者不强令其成熟,是善巧地待其[自然]成熟。所以者何?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依其生而[益于世。]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随长久住在世间,彼等越多生功德、越为众人之利益、为众人之安乐、为怜愍世间、为人、天之利益安乐而住于世间。王族!依此论据,卿应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四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亦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臣民等于此,捕来盗贼、恶汉示于我:‘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我令彼等:‘然者,汝等!从此人活活地投入大釜中,盖覆后,以湿皮密闭之,并以湿泥厚涂后,放置于灶上,以火焚之。’彼等应诺我:‘是。’即从彼人投入大釜中,盖覆后,以湿皮密闭之,并以湿泥厚涂后,放置于灶上,以火焚之。我等知:‘彼人已死’时,便取下其釜,解缚、开其覆盖,‘我等或可能见彼生命之行去。’我虽徐徐窥见,但不见彼生命之行去。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无如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五

“然者,王族!我今问卿,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日中之休息,未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耶?”

“尊者迦叶!于日中之休息,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

“尔时,侏儒、伛偻、少女、处女等之侍女,守护卿乎?”

“然,尊者迦叶!尔时,侏儒、伛偻、少女、处女等之侍女守护我。”

“然,彼女等,见卿之生命[由卿之身体]出入耶?”

“不,不然,尊者迦叶!”

“王族!彼女等是活人,而不见卿活着之生命[由卿身体之]出入,何况卿何能见死者生命之出入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六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相信:‘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捕来盗贼恶汉示我曰:‘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彼之刑罚。’我令彼等曰:‘然者,汝等!此人在存命中,以计量器称之,用弓弦绞杀后,再用计量器称之。’彼等应诺我:‘是。’即用计量器称此人,以弓弦绞杀后,再用计量器称之,彼之存命中,柔软动而轻,彼之命终后,硬固不动而重。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七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譬喻有人,终日炎热地,以计量器称炎焰赤热之铁丸,他日冷却时,再用计量器称之。然者,此铁丸于何时柔软、动而轻耶?是炎焰赤热之时,或冷却热消时耶?”

“尊者迦叶!彼铁丸炎焰赤热,带有火热与空气时,柔软动而轻;而铁丸冷却消热,不带火热与空气时,硬固不动而重。”

“王族!身体亦复如是。此人体若俱有寿、暖、识之时,柔软动而轻;然,此人体不俱有寿、暖、识之时,硬固不动而重。依此论据,王族!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八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如是相信:‘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示我曰:‘主君!彼是盗贼恶汉,任意处刑此人。’我如是令彼等言:‘然,汝等不伤害此人之、皮、肤、肉、腱、骨、体,以夺去其生命。’彼等应诺我曰:‘是。’即不伤害皮、肤、肉、腱、骨、髓而夺彼人之生命。彼人于半死状态时,我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仰卧之,想我等可见彼人生命之离去。’但彼等使此人仰卧之,我等亦不见此人生命之离去。我更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俯卧之……乃至……右侧卧之……乃至……左侧卧之……乃至……令起立……乃至……令倒置……乃至……以手扑之……乃至……以棒扑之……乃至……以杖扑之……乃至……以刀剑扑之……乃至……令上下左右振荡之!我等想能见彼生命之离去。’彼等即上下左右振荡此人,而我等亦不见彼生命之离去。彼有眼而色虽存在,而彼[眼]处,不认识[色],彼有耳而声虽存在,而彼[耳]处,不认识[声],彼有舌而味虽存在,而彼[舌]处不认识[味],彼有身而触虽存在,而彼[身]处不认识[触]。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如是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九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吹贝者,携带螺贝至边国。彼往至一村落,立于村之中央,三度吹奏螺贝,从螺贝放置于地而坐一面。王族!时,彼边地之诸众人,如是思惟:‘斯音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究竟是何之音声?’彼等集来,言彼吹贝者曰:‘友!斯音声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究竟是何之音声耶?’‘汝等!斯音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此乃名为螺贝之音声。’彼等令彼螺贝仰卧:‘汝螺贝!出声!汝螺贝!出声!’但彼螺贝皆无出声。彼等又令彼螺贝俯卧,……乃至……令之右侧卧之……乃至……令之左侧卧……乃至……令之起立……乃至……令之倒置……乃至……用手扑之……乃至……以杖扑之……乃至……以刀剑扑之……乃至……上下左右振荡之:‘汝螺贝!出声!汝螺贝!出声!’然,彼螺贝皆无出声。王族!时,彼吹贝者如是思惟:‘实愚昧哉,此边地之诸人。彼等追求螺贝之音声,是如何不适当耶!’彼取起彼众人围观之螺贝,三度吹奏螺贝,携带螺贝而去。王族!时,彼边地诸人,如是思惟:‘此螺贝实是由人之用力吹风,始出音声也。此螺贝若人不用力吹风,则不出音声。’王族!此身体亦复如是。若此身体,有俱备寿、暖、识之时,即能为行住坐卧,以眼见色,以耳闻声,以鼻嗅香,以舌味味,以身感触,以意识法。此身体不俱备寿、暖识之时,即不能行住坐卧,眼不见色,耳不闻声,鼻不嗅香,身不爱触,意不识法。王族!依此论据,汝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二〇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恶汉,来示我曰:‘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人。’我令彼等曰:‘然者,汝等!剥此人之皮,我等想能见彼人之生命。’彼等即剥此之皮,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我更如是令彼等曰:‘然者,剥此人之肤……乃至……截其肉……乃至……断其腱……乃至……斫其骨……乃至……割其髓。我等想能见彼之生命。’彼等割此人之髓,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故,我如是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二一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其所说之义。往昔,有结发之事火外道,住于森林茅屋。王族!时,有一队商来到其地方。时,彼队商于彼结发事火外道之草庵附近一宿而去。王族!尔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如是思惟:‘我若往彼队商营宿之处,想于其处能得某些食粮。’时,彼结发事火外道,晨早起来,即往彼队商之营宿处。然而于其营宿,彼见被遗弃柔软仰卧之孩儿。彼如是思惟:‘我见而放置是人之死,岂非非道耶?我今不如将此孩儿带归草庵养育令之成长。’时,彼结发事火外道,带彼孩儿回草庵,养育而令成长。彼童子至十一、二岁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于村落因有要事。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语彼童子言:‘小子!我欲往村落,小心善守护火,汝勿使火失灭。汝,若火失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时,彼结发事火外道,如是诲教彼童子而往村落。童子耽于游戏而火灭。时,彼童子如是思惟:‘父如是言我,小子!善守护火,汝勿令火失灭。汝,若火失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我当取火善守护之。’时,彼童子以斧斫钻:‘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即把钻斫为二分、三分、四分、五分、十分、百分、渐次为细分,细分又细分而于臼中粉碎之,粉碎后更于大风筛之:‘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时,彼结发事火外道,于村落要务完已,回至草庵,至已而言彼童子曰:‘小子!何故汝令火灭耶?’‘父亲!我耽于游戏而火灭。时,我如是思惟:“父如是言我,小子善守护火!汝勿令火灭,汝,若火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时,父亲!我以斧斫钻:“想可得火。”然而不得火也。我把钻斫为二分、三分、四分、五分、十分、百分,渐次为细分。细分再细分而于臼中粉碎之,粉碎而于大风筛之:“想可得火。”然,我不得火。’然,彼结发事火外道,如是思惟:‘此童子是如何愚钝无智耶?如何不当之求火耶?’彼令童子观察,而取钻作火而语彼童子曰:‘小子!应如是取火也。汝之愚钝无智,不当之求火应不能得。’王族!卿亦复如是,卿愚钝无智,不当于追求他世。王族!放弃如是邪见!卿勿长夜无益苦恼。”

二二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不能放弃此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及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斯论者、如斯见者也。’尊者迦叶!若我放弃此邪见者,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三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往昔有千车之大车队商,由东国往西国。队商到处急于消尽草、薪、水、蔬菜。彼队商有二领导者,各指挥五百车。时,彼队商之指导者如思惟:‘此乃有千车之大车队商,我等到处急于消尽草、薪、水、蔬菜,我等分成二队,各为五百车如何?’

彼等分为二队,各成五百车。一队商之指导者,以积载甚多草、薪、水、蔬菜而行进车队。行二、三日,彼队商见黑色、赤眼、解发束而散乱,持莲华之花环、着湿衣、湿发、驴马所牵引之车,涂满泥浆,由前面路上而来之人,见而如是思惟:‘卿!从何处来耶?’

‘由如是、如是之地方。’

‘汝往何处去耶?’

‘如是,如是之地方。’

‘卿!前方之荒地,下大雨否?’

‘然,卿等!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使轭牛疲劳。’

时,彼指导者言队商等曰:‘此人如是言:“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令轭牛疲劳。”汝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行进车队。’

彼队商等,应诺指导者:‘然。’即将以前之草、薪、水放弃,荷车轻而行进车队。彼等于第一营宿不见草、薪、水,于第二营宿……乃至……于第三营宿……乃至……于第四营宿……乃至……于第五营宿……乃至……于第六营宿……乃至……于第七营宿亦不见草、薪、水。全队陷于灾祸。彼队所有之人畜一切,皆为夜叉非人之食饵,唯留下骨头而已。

第二队商之指导者,知:‘今,彼队商出发以来已久矣!’积载甚多草、薪、水而行进车队。此队行进二三日,见黑色、赤眼、解发束散乱、持莲华之花环、着湿衣、湿发、驴马所牵引之车,涂满泥浆,由前面路上而来之人,见而如是言:‘卿!从何处来耶?’

‘由如是、如是地方来。’

‘汝往何处去耶?’

‘往如是、如是之地方。’

‘卿!前方之荒地下大雨否?’

‘然,卿等!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快速疾行,勿令轭牛疲劳。’

时,彼指导者,如是言队商等曰:‘汝等!此人如是言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使轭牛疲劳。汝等!此人非我等朋友,亦非亲族、血缘者,不论如何,我等不可信彼而行。不可弃以前之草、薪、水,货物如旧而行进车队,我等不放弃以前之货物。’

彼队商等应诺指导者:‘然。’货物如旧,行进车队。彼等于第一营宿,不见草、薪、水。于第二营宿……乃至……于第三营宿……乃至……于第四营宿……乃至……于第五营宿……乃至……于第六营宿……乃至……于第七之营宿亦不见草、薪、水。见先行队商之陷灾祸。彼队所有人畜一切,皆成为夜叉非人之食饵,唯见留下之骨头而已。

时,彼队商之指导者如是言队商等曰:‘汝等!此队商依彼愚笨指导者之支配,而陷于如是之灾祸。故,汝等!于汝等之队,放弃价值少之品物,取彼队价值高之品物。’彼队商应诺彼指导者:‘然。’于自己之队,放弃价值少之品物,取彼队价值高之品物。依如是贤明指导者之支配,无事而通过彼荒地。王族!卿亦复如是。卿亦如彼队商愚痴无智不当之指导者,贪求他世而陷于灾祸。闻事无分别判断而相信以为可以之人,即如彼队商等,陷于灾祸。王族!应放弃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二四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亦不能放弃此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又他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斯论者、如斯见者。’尊者迦叶!我若放弃此邪见者,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五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养猪者,由自村行往他村。彼于其处,见被弃多量之干粪,见已,彼如是思惟:‘此被弃之干粪,是猪之饲料,持归此干粪!’彼扩展上衣,集包多量之干粪,置于头上而行。彼于途中,遇大下骤雨,彼至足指端皆涂遍粪汁,担载之粪,滴滴流下而行,众人见彼如此而言:‘汝实非气狂乎?非精神错乱乎?如何至足之指端涂遍粪汁,担载之粪,滴滴流下而行乎?’

‘想汝等始是气狂、精神错乱。所以者何,我得斯猪之饲料故。’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亦复如担粪者之所答。王族!放弃彼恶邪见!王族!放弃彼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二六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亦不能放弃此恶邪见。拘萨罗王波斯匿,又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也。’我若放弃此恶邪见,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七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二赌徒,游玩骰子,一赌徒,每逢出不利之骰点,即将骰子吞下。对方见彼赌徒,每逢出不利骰点,即将骰子吞下,见已,而如是言彼赌徒曰:‘友!汝断然胜利。友!骰子与我!我以供神。’‘然,友!’彼赌徒即将骰子与对方。时,对方之赌徒,将骰子浸入毒液,向彼赌徒如是言:‘然,友!我等行赌博。’彼赌徒应诺对方:‘然’,赌徒等即再行赌博。彼赌徒,又每逢不利骰点,即将骰吞下。对方见彼赌徒再逢不利骰点,即将骰子吞下,见已,如是言彼赌徒曰:

‘吞下之骰子,涂着最恶之猛毒,

 彼人不知觉。

 吞!吞!恶欺汉!

 汝,于后当痛苦。’

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之答如赌徒,王族!应放弃彼恶邪见,王族!应放弃恶邪见,卿勿于长夜无益之苦恼。”

二八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还是不能放弃此恶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又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尊者迦叶!我若放弃此恶邪见,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九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地方甚兴盛。时有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前往其地方,于其处将可得若干财物。’其友应诺彼,即前往彼地方而近至一村道,彼等于此见被放弃多量之麻。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于此有被放弃多量之麻,是故,友!汝捆结麻,我亦捆结麻,我等二人俱携麻货而行。’彼友答其友曰:‘唯然,友!’即捆结麻货。

彼等二人即携麻货而行至一村道。于此,见被放弃多量之麻丝。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求麻,是为得麻丝。今,于此有被放弃多量之麻丝。是故,友!汝弃麻货,我弃麻货,我等共携麻丝而行。’[其友曰:]‘友!此麻货依我于甚远方戴来,又善捆缚,此,我已满足,汝弃之。’时,一人放弃麻货而取麻丝。彼等更往至一村道,于此,彼等见被弃多量之麻布,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求麻、麻丝,是为得麻布。今,于此,弃有大量之麻布,是故,友!汝弃麻货!我亦弃麻丝,我等皆携捆麻布而行。’[其友曰:]‘友!我此货由甚远处戴来,又善捆结,此,我已满足,汝弃之。’时,一人放弃麻丝而取麻布。

彼等更行至一村道,于其处,彼等见被弃多量之亚麻……乃至……,见被弃多量之亚麻丝……乃至……,见被弃多量之亚麻布……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丝……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布……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铁……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铜……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锡……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铅……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银……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金,见已,一人言其友曰:‘我等求麻、麻丝、麻布、亚麻、亚麻丝、亚麻布、绵、绵丝、绵布、铁、铜、锡、铅、银,是为得金。今于此,被弃多量之黄金。是故,友!汝弃麻货,我亦舍弃银,我等皆携戴金而行。’[其友曰:]‘此麻货依我于甚远方戴来,又善捆结,此,我已甚满足,汝弃之!’时,一人弃银而取金。

彼等行至自己之村,于其处,携戴麻货而归者,彼友之父母不喜、妻子不喜、朋友知己亦不喜。依是因缘,彼亦不得喜乐。携戴黄金而归者,彼友之父母欢喜、妻子欢喜、朋友知己亦欢喜。依是因缘,彼亦得欢喜。

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之答如运戴麻者。王族!应弃彼恶邪见!王族!应弃彼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三〇

“我已喜悦满足尊者迦叶最初之譬喻。[然]我尚欲听闻此等之问答。如是我想反问尊者迦叶,尊者迦叶!甚堪感叹!尊者迦叶!甚堪感叹!尊者迦叶!恰如颠倒者令起,蔽覆者令揭露,迷人示之以道,于黑夜持来灯火,令‘具眼者得见诸物。’如是依尊者迦叶,以种种方便而说法。尊者迦叶!我今归依世尊瞿昙,归依法及僧伽。尊者迦叶摄受我,今日以后,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尊者迦叶!我欲与大供养。尊者迦叶!为我之长夜利益、悦乐,请教诲我。”

三一

“王族!杀牛,杀山羊,杀猪、鸡,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者,如是行种种之供养,王族!即无大果,无大功德,无大光辉,无大遍满。王族!譬喻农夫携种子犁锄入林。彼于其处,不除弃木株,不善耕作,而于恶地破坏、腐败、风热之害,种下古恶种子,天又不须时下好雨。彼种子可能发芽成长繁茂耶?而农夫将得大果耶?”

“否也!尊者迦叶。”

“王族!如是杀牛,杀山羊,杀猪、鸡,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王族!即无大果、无大功德,无大光辉,无大遍满。王族!不杀牛、不杀山羊、不杀猪、鸡,不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有大果,有大功德,有大光辉,有大遍满。王族!譬喻农夫携种子犁锄入林。彼于其处,善根绝木株,善耕作,于良地,不破坏、不腐败,无风热之害,种下新良种子,天又适时下降良雨。然者,彼种子应发芽成长繁茂耶?又农夫将得大果耶?”

“唯然,尊者迦叶。”

“王族!如是不杀牛,不杀山羊、不杀猪、鸡,不令种种生类致死,又持执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即有大果、大功德,有大光辉,有大遍满。”

三二

尔时,王族弊宿,设布施沙门、婆罗门、贫穷者、浮浪者、乞食者等。其施与如粗劣之粥、酸粥食物,粗布、旧衣类也。其布施时,有名为郁多罗童子,热心从事分配,彼于施与而如是言:“我依此布施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也。”王族弊宿闻:“郁多罗童子,施与时如是言:‘依此施与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王族弊宿招见郁多罗童子而如是言:“我郁多罗童子!汝于施与时,言:‘依此布施,我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也。’是真实耶?”

“唯然,卿!”

“我郁多罗!何故汝施与时,如是言:‘依此布施,我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耶?我郁多罗!我等欲善福者,非期待布施之果报!”

“卿于布施,如与粗劣之粥、酸粥之食物。卿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于食乎?又与此粗布、旧衣类,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于着用乎?卿有爱、喜悦我等,如何爱、喜悦我等而以结合不喜悦物耶?”

“然者,我郁多罗!汝施与如我所食之食物,施与如我所著之衣服!”

郁多罗童子应诺王族弊宿,而施与如王族弊宿所食之食物;施与如王族弊宿所著之衣服。

于时,王族弊宿因非恭敬施、非亲手施、非至心施,行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热心从事于彼施之分配郁多罗童子,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

三三

尔时,尊者牛主,常为日中之休息而往尸梨娑之空宫殿。时,弊宿天子,诣至尊者牛主处,向尊者牛主问讯而立于一面。尊者牛主向立于一面之弊宿天子作如是言:“友!汝是谁耶?”

“尊者!我是王族弊宿。”

“汝为:‘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无非如是见者耶?”

“尊者!我乃如是见者。我依于尊者鸠摩罗迦叶,舍离如是之恶见。”

“然者,友!于汝施时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生于何处耶?”

“尊者!于我施时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因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我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而行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是故,尊者牛主!往人间世界,当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王族弊宿因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然,于弊宿之施,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因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为忉利天之眷属。’”

三四

时,尊者牛主,来人间世界,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王族弊宿,因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然于弊宿之施,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