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 一夜贤者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彼诸比丘应诺:“世尊!”世尊如是曰:“诸比丘!一夜贤者,我为汝等说总说及分别,应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诸比丘应世尊言:“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一切过去者 彼已皆舍弃

 未来者未至 而彼现在法

 处处善观察 不摇又不动

 了知彼修习 唯应今日作

 须作必热心 谁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军 实谓无其事

 热心如是住 昼夜不懈怠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然者,诸比丘!如何为‘追过去’?‘于过去时有如是色’,于此随起喜悦;‘过去时有如是受’,于此随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想’,于此随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行’,于此随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识’,于此随起喜悦。诸比丘!如是为追过去也。

诸比丘!然者,如何为‘不追过去’?‘于过去时有如是色’,于此不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受’,于此不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想……如是行……如是识’,于此不起喜悦。诸比丘!如是为不追过去也。

诸比丘!然者,如何为‘愿未来’?‘于未来时应有如是色’,于此随起喜悦;‘于未来时应有如是受’,于此随起喜悦;‘于未来时应有如是想……如是行……如是识’,于此随起喜悦。诸比丘!如是为愿未来也。

诸比丘!然者,如何为‘不愿未来’?‘于未来时应有如是色’,于此不起喜悦;‘于未来时应有如是受……应有如是想……应有如是行……应有如是识’,于此不起喜悦。诸比丘!如是为不愿未来也。

诸比丘!然者,如何为‘动摇于现在之诸法’?诸比丘!兹有无闻凡夫,不见诸圣者,不熟达圣法,不通晓圣法。不见诸善人,不熟达诸善人法,不通晓诸善人法。见色是我、或我是色、或我中有色、或色中有我也。见受是我、或我有受、或我中有受、或受中有我也。见想是我、或我有想、或我中有想、或想中有我也。见行是我、或我有行、或我中有行、或行中有我也。见识是我、或我有识、或我中有识、或识中有我也。诸比丘!如是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也。

诸比丘!然者,如何为‘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诸比丘!兹有闻之圣弟子,见诸圣者,熟达圣法,通晓圣法,以见善人,熟达善法,通晓善人法。不见色是我、或我有色、或我中有色、或色中有我。不见受是我……乃至……想……乃至……行……乃至……识是我、或我有识、或我中有识、或识中有我[之等见。]诸比丘!如是为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也。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参照 前偈……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一夜贤者之诸比丘!应为汝等说总说及分别,如是说者,缘如是而说也。”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二 阿难一夜贤者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恰其时,尊者阿难集于会堂,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之总说与分别。其时,世尊于日暮从独住而起,来近集会堂,近已,坐于所设之座。坐已,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何人集于会堂、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诸比丘言:]“世尊!尊者阿难集于会堂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其时,世尊告尊者阿难曰:“然者,阿难!汝如何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尊者阿难言:]“如是,世尊!我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一切过去者 彼已皆舍弃

 未来者未至 而彼现在法

 处处善观察 不摇又不动

 了知彼修习 唯应今日作

 作须必热心 谁知明日光

 不遇死大军 实谓无是事

 热心如是住 昼夜不懈怠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然者,友!如何为追过去。‘于过去时有如是色。’于此随起喜悦。‘于过去时有如是受。’于此随起喜悦。……[参照前经]……如是,友!如是于现在之诸法不动摇也。

‘勿追于过去 勿追于未来

 ……[参照前之偈]……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如是,世尊!我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世尊曰:]“善哉!善哉!阿难!善哉!阿难!汝为诸比丘说法、说示、令正持、令踊跃、令欢喜、[即]语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勿追于过去 勿追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然者,阿难!如何为追过去……乃至……阿难!如何为追过去也。然者,阿难!如何为不追过去……乃至……阿难!如是为不追过去。然者,阿难!如何为愿未来……乃至……阿难!如是为愿未来也。然者,阿难!如何为不愿未来……乃至……阿难!如是不愿未来也。然者,阿难!如何为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乃至……阿难!如是为动摇于现在之诸法。然者,阿难!如何为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乃至……阿难!如是为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也。

‘勿追于过去 勿追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尊者阿难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三 大迦旃延一夜贤者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多普达(温泉)精舍。时,尊者三弥提于夜晓时起出,往彼温泉洗浴肢体,洗浴肢体已,着一衣而上以伫立干其肢体。时有殊胜容色之一天神,夜渐明时以耀照全温泉,近至尊者三弥提之处。近已,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彼天神,如是言尊者三弥提:“比丘!汝忆持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耶?”[尊者三弥提曰:]“友!我不忆持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友!然者,汝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耶?”

[天神曰:]“比丘!我亦不忆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分别。比丘!然者,汝忆持一夜贤者之偈耶?”

[尊者三弥提曰:]“友!我不忆持一夜贤者之偈。友!然者,汝忆持一夜贤者之偈耶?”

[天神曰:]“比丘!我亦不忆持一夜贤者之偈。比丘!汝应学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比丘!汝应习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比丘!汝应忆持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比丘!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是持梵行最初之利益者也。”

彼天神如是言。如是言已,彼忽然消失。时,尊者三弥提,其夜过后,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三弥提,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于此,于此,我于夜将晓时起出,至彼温泉洗浴肢体。于温泉洗浴肢体已,着一衣而上,伫立干其肢体。世尊!时,有一天神,夜渐明时……[参看前节]……梵行之最利益者也。如是言已,忽然消失。善哉,世尊!世尊为我说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世尊曰:]“然者,比丘!应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尊者三弥提应世尊:“如是,世尊。”世尊即如是说: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一切过去者 彼已皆舍弃

 未来者未至 而彼现在法

 处处善观察 不摇又不动

 了知彼修习 唯应今日作

 作须诚热心 谁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军 实谓无是事

 热心如是住 昼夜不懈怠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说,如是说已,善逝从坐起,入于精舍。

时,世尊[入]去后不久,彼诸比丘如是思念:“友!如是世尊为我等略说而示总说,不分别详细之义,从坐起而入精舍。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参看前偈]……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略示总说而不分别详细之义,谁得详细分别其义耶?”

时,彼诸比丘如是思念:“彼尊者大迦旃延是[大]师,为诸有学识之同梵行者所称赞、所敬重。然者,尊者大迦旃延堪得详细分别世尊所略总说之未详细分别之义,我等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处。至已,对尊者迦旃延以问其义如何?”

时,彼诸比丘,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处。至已,共问讯尊者大迦旃延。交换应喜、应乐之语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如是言尊者大迦旃延曰:“友!迦旃延!此,世尊为我等略示总说,未详世分别其义,从坐起而入精舍。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如是,世尊去后不久,友!迦旃延!我等生如是思惟:‘如是,友!世尊略示总说、不详细分别其义,从坐起而入精舍。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略示总说而不详细分别其义,谁得详细分别其义耶?’如是,友!迦旃延!我等生如是思念:‘问彼尊者迦旃延……如何?’大迦旃延应能分别。”

[尊者迦旃延曰:]“友!譬有人欲坚材,求坚材,行探求坚材,大树之耸立而有坚材者,如以过根、过干已,于枝叶而思求得坚[材]。此亦有如是之结果。诸尊者于[大]师之面前时,以弃彼世尊,思惟于我得问此义。友等!彼世尊实以知是知,见是见。是眼者、智、法者、梵行者、说者、宣说者、持义者、与不死者、法主、如来也。而亲向世尊以问其义,其时奉持之。汝等如世尊之解说,应如是忆持之。”

[诸比丘曰:]“友!迦旃延!世尊是正知是知……有时向世尊当请问其义,我等如世尊之解说,应如是忆持。而尊者大迦旃延亦是[大]师自己,及有学识之诸同梵行者所赞赏、敬重也。而尊者大迦旃延,由世尊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者亦能详细分别其义。勿踌躇,尊者大迦旃延应分别之。”

[尊者迦旃延曰:]“友!然者,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诸比丘答尊者大迦旃延曰:“如是,友!”尊者大迦旃延如是曰:

“友!世尊对汝等所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从坐起而入精舍时: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友!如是,由世尊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我如是详细知解其义。

然者,友!如何是勿追过去:‘如是,我眼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色。’其处被欲贪所缚而有识。识之为欲贪所缚故有喜。其喜故以追过去。‘如是,我耳[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声’……乃至……‘如是,我鼻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触。’……乃至……‘如是,我意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法。’识所缚于欲贪,识之所缚于欲贪故而喜彼,喜彼故而追于过去。友!如是追于过去也。

然者,友!如何是勿追过去:‘如是,我眼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色。’于其处识不被缚于欲贪。识不被缚于欲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为勿追于过去。‘如是,我耳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色。’……乃至……‘如是,我鼻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触。’……‘如是,我意有于过去之时。’‘如是[有]诸法。’于其处识不被缚于欲贪。识不被缚于欲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追于过去。友!如是勿追于过去也。

友!然者,如何愿于未来:‘如是,我眼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色。’心愿得于未得,缘心之愿而喜彼,喜彼故愿于未来。‘如是,我耳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声。’……乃至……‘如是,我鼻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香。’……乃至……‘如是,我舌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味。’……乃至……‘如是,我身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触。’……乃至……‘如是,我意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法。’而心愿得于未得,缘心之愿而喜彼,喜彼故愿于未来。如是,友!以愿于未来也。

然者,友!如何不愿于未来:‘如是,我眼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色。’而心不愿得于未得,不缘心之愿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愿于未来。‘如是我耳’……乃至……‘我意有于未来之时。’‘如是有诸法。’而心愿得于未得,不缘心之愿而不喜彼,不喜彼故不愿于未来。如是,友!不愿于未来也。

然者,友!如何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友!彼眼与彼诸色,两者皆为现在,于其现在,识被缚于欲贪,识被缚于欲贪故喜彼,喜彼故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友!彼耳与彼之诸声……乃至……友!彼鼻与彼之诸香……乃至……友!彼舌与彼之诸味……乃至……友!彼身与彼之诸触……乃至……彼意与彼之诸法,彼两者皆于现在也……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如是,友!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也。

然者,友!如何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友!彼眼与彼之诸色,两者皆于现在。而于彼现在,识不被缚于欲贪,不被缚于诸欲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友!耳与彼诸声……乃至……友!鼻与彼诸香……乃至……友!舌与彼之诸味……乃至……友!身与彼诸触……乃至……意与彼诸法,两者皆于现在,而于现在,识不被缚于欲贪,识不被缚于欲贪故不喜彼,不喜彼故,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友!如是为不动摇于现在之诸法也。

友!世尊对汝等略示总说,不详细分别其义,从座起而入精舍时: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如是,友!由世尊所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者,我如是详细知解。而愿意者,诸尊者!应往世尊之处,以请问其义。如世尊之对汝等所说,如是,汝等应受持之。”

时,彼等诸比丘,欢喜、随喜尊者大迦旃延之所说,从座起而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于一面坐之诸比丘,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世尊之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从座起而入精舍时: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我等于世尊去后不久,生如是思惟:‘友!世尊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而入精舍时: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如是,由世尊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者,谁应[得]详细分别其义耶?’世尊!而我等生如是念:‘友!彼大迦旃延是[大]师自己……以问其义者,如何?’世尊!时,我等往尊者大迦旃延之处。至已,以其义问于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我等由尊者大迦旃延说如是相、如是句、如是文,分别是义。”

[世尊曰:]“诸比丘!大迦旃延是贤者也,大迦旃延是大慧者也。诸比丘!若汝等以其义问我,我亦如大迦旃延之解说,正应如是解说,此恰是其义也。汝等应如是忆持之。”

世尊是说已。欢喜之彼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四 卢夷强耆一夜贤者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其时,卢夷强耆住释迦族之迦毗罗城尼拘律树园。时有容色殊胜之旃达罗天子,夜将明时,明照全尼拘律树园,而至彼尊者卢夷强耆之处。至已,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旃达罗天子,如是言尊者卢夷强耆曰:“比丘!汝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耶?”

[尊者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然者,汝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耶?”

[天子言:]“比丘!我亦不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比丘!然者,汝受持一夜贤者之偈耶?”

[尊者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贤者之偈。友!然者,汝受持一夜贤者之偈耶?”

[天子言:]“比丘!我受持一夜贤者之偈。”

[尊者曰:]“友!然者,汝如何受持一夜贤者之偈耶?”

[天子言:]“比丘!一时,世尊住三十三天之巴利奢陀伽(昼度树)下之盘睹伽无巴罗尸罗(无垢白石。)于其处,世尊为三十三天之诸天神说一夜贤者之总说与分别。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一切过去者 彼已皆舍去

 未来者未至 而彼现在法

 处处善观察 不摇又不动

 了知彼修习 唯应今日作

 作须诚热心 谁知明日死

 不遇死大军 实谓无是事

 热心如是住 昼夜不懈怠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比丘!如是,我受持一夜贤者之偈。比丘!汝应学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比丘!汝应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比丘!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是梵行之初利益者也。”旃达罗天子如是言已,忽然消失(于其处。)

时,尊者卢夷强耆,其夜将明时,收坐卧具,执衣钵,出游行彼舍卫城。次第游行,至彼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之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卢夷强耆如是白世尊言:“世尊!一时,我住释迦族之迦毗罗城思拘律树园。世尊!时,有容色殊胜一天子,夜将明时,明照全尼拘律树园而来。来已,立于一面。世尊!立于一面之彼天子,如是言我曰:‘比丘!汝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耶?’世尊!如是言已,我对彼天子如是曰:‘友!我不受持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友!然者,汝……梵行之初(利益)者也。’世尊!彼天子如是言。斯言已忽消失之。善哉!世尊!请世尊为我说一夜贤者之总说及分别。”

[世尊曰:]“然者,比丘!汝知彼天子耶?”[比丘言:]“世尊!我不知彼天子。”

[世尊曰:]“比丘!彼名为旃达罗天子也。旃达罗[言:]比丘!义解、作意、集中一切之心,以倾耳闻法。故,比丘![汝亦]谛听,善作意之,我当说之。”尊者卢夷强耆答世尊言:“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参照前偈]……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然者,比丘!如何为追过去:‘于过去之时,有如是色。’于其处随起喜悦。‘于过去之时,有如是受。’……乃至……‘有如是想。’……乃至……‘有如是行。’……乃至……‘有如是识。’于其处随起喜悦。如是,比丘!为追于过去也。

然者,比丘!如何为不追过去:‘过去之时,有如是色。’……为不追过去也。

然者,比丘!如何为愿未来……[参照前第百三十经],如是,比丘!于现在之诸法不摇动也。

‘勿追于过去 勿愿于未来

 ……乃至……

 此一夜贤者 谓静寂默者’”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尊者卢夷强耆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五 小业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其时,都提之子斯波学童诣世尊处。诣已,与世尊问讯,交谈可喜、可乐之语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都提之子斯波学童,如是白世尊言:“尊瞿昙!有何因、何缘,种种人存在之间,有优、劣之性耶?尊瞿昙!如何有诸短寿人、有长寿、有多病、有无病、有丑陋、有容丽、无权势、有权势、有贫穷、有财富、有卑族、有贵族、有愚钝、有伶俐耶?尊瞿昙!有如何因、如何缘,种种人存在之间,有优、劣之性耶?”

[世尊曰:]“学童!种种有情,有各各之业,为业之相续者,有业为胎藏,被缚于业,以业为所依。以业分别种种之有情,即有优、劣之性。”

[学童言:]“我如是闻尊瞿昙之略说,不详细分别之义,不知解其详细之义。善哉!尊瞿昙为我所说之法,使我详细解知尊瞿昙如是略说,未详细分别之义。”

[世尊曰:]“然者,学童!应谛听,善作意之,我当说之。”都提之子斯波学童对世尊言:“如是,尊!”世尊乃如是说: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杀生者而凶恶,手涂血、以杀戮为事,对诸有情无慈心。彼如是成就,如是由正持彼业,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若身坏命终后,不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若来人位者,再生于何处亦短命也。学童!如是之所行,即杀生者而凶恶、手涂血、以杀戮为事,对诸生物无慈心,以至[如是]短命。

学童!更兹有一类或女、或男、停止杀生、远离杀生、舍棒、舍刀、知耻、有慈心、怜愍利益一切生物而住。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业,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若身坏命终之后,不生于善趣、天界,若来人位者,再生于何处亦长命也。学童!如是之所行,即停止杀生、远离杀生、舍棒、舍刀、知耻、有慈心、怜愍利益一切生物而住。以至[如是]长命。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恼害诸有情。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业,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若身坏命终之后,不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若生来人位者,再生于何处亦多病也。学童如是之所行,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恼害诸有情类,即以至[如是]多病。

学童!更兹有一类之或女、或男、或依手、或依棒、或依刀,不恼诸有情。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业……无病也。学童!如是所行即不恼害……以至[如是]无病。

学童!兹有一类之或女、或男,易忿怒、多愁、虽[由其他]言些少[事],遂现为愤、怒、瞋恚、刚情、怒气、瞋恚、不满。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业……无幸处……丑陋也。学童!如是之所行,即易忿怒……现不满、以至[如是]丑陋。

学童!更兹有一类或女、或男,不忿怒、不多愁、虽[由其他]言些少[事],不忿、不怒、不瞋恚、不刚情、不现怒气、瞋恚、不满。彼如是成就,由如是正持彼业……善趣……端正也。学童!如是之所行即不忿怒……不现不满、以至[如是]端正。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有嫉姤心,对他[人所得]之利得、恭敬、尊重、尊敬、礼拜、供养,怀嫉之恶意以结姤心。彼如是成就,如是由正持彼业……无幸处……成为无权势者。学童!如是所行即有嫉姤心……以结姤心,[如是]以至无权势。

学童!更兹有一类或女、或男,有嫉姤心,对他[人之所得]之利得、恭敬、尊重、尊敬、礼拜、供养,不嫉、不怀恶意、无结姤心。彼……由其业……善趣……成为权威者……不结姤心,[如是]以至大权威。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对沙门、婆罗门不施与饮食、衣服、车乘、华鬘、香料、涂油、卧具、住宅、登具者。彼……由彼业……无幸处……为贫穷者……不施与灯具,[如是]以至贫穷。

学童!更有一类或女、或男,对沙门、婆罗门施与饮食……卧具、住宅、灯具者。彼……由彼业……善趣……为大财富者……施与卧具、住宅、灯具,[如是]以至大财富。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傲慢而过慢,应礼人而不礼,应起迎而不起迎,应让座而不让座,应让路而不让路,应尊敬而不尊敬,应尊重而不尊重,应供敬而不恭敬,应供养而不供养,彼……由彼业……无幸处……为卑族……应供养而不供养,[如是]以至于卑族。

学童!更有一类或女、或男,不傲慢而不过慢,应礼者而礼,应供养者而供养。彼……由彼业……善趣……为贵族……应供养而供养,[如是]以至于贵族。

学童!兹有一类或女、或男,亲近沙门、婆罗门已而寻问:‘尊者!如何是善?如何是不善?如何是有罪?如何是无罪?如何是应修习?如何是不应修习?我长时行不利益、如何是苦?或长时行利益,如何是安乐?’彼……由彼业……无幸处……为愚钝[者]……不寻问,[如是]以至愚钝。

学童!更有一类或女、或男,亲近沙门、婆罗门已,寻问:‘尊者!善者,如何……利益,如何为乐?’彼……由彼业……善趣……为大慧[者]……寻问,以至[如是]于大慧。

学童!如是至所行于短寿者,以持短寿;至所行于长寿者,以持长寿;至所行于多者,以持多病;至所行于无病者,以持无病;至所行于丑陋者,以持丑陋;至所行于端正者,以持端正;至所行于权势者,以持权势;至所行于贫穷者,以持贫穷,至所行于大富者,以持大富;至所行于卑族者,以持卑族;至所行于贵族者、以持贵族;至所行于愚钝者,以持愚钝;至所行于大慧者,以持大慧。

学童!诸有情各有业,是业之相续者。业为胎藏而有,被缚于业,以业为所依。业以分诸有情,即有优劣之性。”

如是说已,都提之子斯波学童,如是白世尊曰:“妙哉!尊瞿昙!妙哉!尊瞿昙!尊瞿昙!譬喻使伏者仰卧……见。恰如是,由尊瞿昙,以种种异门宣说法,使我归依尊瞿昙。[归依]法及比丘众。尊瞿昙受纳我从今日以后,以至命终归依为优婆塞。”——

第一三六 大业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迦兰陀竹林精舍。其时,尊者三弥提住林中之禅屋。时出家者普达梨弗,逍遥游行至尊者三弥提之处。至已,与尊者互相问讯,交换可喜可乐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普达梨弗,如是言尊者三弥提曰:“友!三弥提!如是,我亲闻沙门瞿昙、亲听取:‘身业是空无,语业是空无,唯有意业是真实。又有禅定,若成就其禅定者,亦无任何觉知。’”

[三弥提曰:]“友!普达梨弗!勿如是言。友!普达梨弗!勿如是言。勿诽谤世尊,诽谤世尊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说:‘身业是空无,口业是空无,唯意业是真实。友!且彼有禅定,若彼成就禅定者即无任何之觉知。’”

[普达梨弗曰:]“友!三弥提!汝出家多久耶?”

[尊者三弥提曰:]“友!不久,三年矣。”

[普达梨弗曰:]“兹今,我等如何言长老比丘耶?如何实如是新学比丘应为[大]师之护。友!三弥提!故思业,由身、口、意之作已,彼觉何耶?”

[尊者曰:]“友普达梨弗!故思业,由身、口、意作已,彼觉苦。”

时,出家者普达梨弗,不欢喜尊者三弥提之所说亦不反驳。不欢喜,不反驳,从座起而去也。

时,尊者三弥提,于出家[者]普达梨弗离去不久,往尊者阿难之处。往已,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交换可喜可乐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敢以出家者普达梨弗共相对谈之事,以告尊者阿难,尊者阿难闻已,如是言尊者三弥提曰:“友,三弥提!如是论说应奉见世尊。然,去,友!三弥提!我等应诣世尊之处。诣已,以此义奉告世尊。如世尊为我等所说明,我等应如是受持。”

尊者三弥提答尊者阿难曰:“如是。”时,尊者阿难与尊者三弥提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难,以尊者三弥提与出家[者]普达梨弗共相论谈之事奉告世尊。

[世尊]闻已,世尊如是告尊者阿难曰:“阿难!我想不起有见过出家[者]普达梨弗。然,何以如是论谈耶?然,阿难!由如是愚痴人之三弥提,对普达梨弗分别说明,一向说明其质问。”

如是说已,尊者优陀夷如是白世尊曰:“世尊!然者,有关此,若由尊者三弥提,解说:‘一切之所受是在此苦中者’如何?”

时,世尊告尊者阿难曰:“阿难!汝应见此愚痴人优陀夷之错误。阿难!我今知此愚痴人之想出,应是不正之想出。阿难!由最初普达梨弗之问三受。阿难!若普达梨弗如是问此愚痴人三弥提者,应如是说明之:‘友,普达梨弗!由身、语、意,觉乐受者,是作思业已故,彼觉受乐。友,普达梨弗!由身、语、意,觉苦受者,是作思业已故,彼觉苦受。友,普达梨弗!由身、语、意,觉不苦不乐受者,是作思业已故,彼觉不苦不乐也。’阿难!如是说明,愚痴人之三弥提对普达梨弗,得为正说明。阿难!假令有任何异学之出家愚人、浅学者,阿难!若听汝等分别如来之大业分别,谁亦得知明如来之大业分别。”

[阿难曰:]“世尊!正其时,善逝!正其时。请世尊当分别大业分。拜听世尊之诸比丘,应受持奉[行]。”

[世尊曰:]“阿难!然者,应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尊者阿难奉答世尊:“如是,世尊。”世尊如是说:

“阿难!于世间当认有此等之四种人。如何为四耶?阿难!兹或有人,为杀生者、偷盗者、爱欲之邪行者、虚诳语者、离间语者、粗恶语者、杂秽语者、贪欲者、瞋恚者、邪见者。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

阿难!又或有人,杀生者……邪见者。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

阿难!又或有人,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于爱欲离邪行者、离虚诳语者、离离间语者、离杂秽语者、不贪欲者、不瞋恚者、正见者。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

阿难!又或有人,离杀生者……正见者。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

阿难!兹有沙门、婆罗门,由热心、精勤、专精、不放逸、正作意、得如是之心三昧。即为此心之三昧,由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某人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于爱欲之邪行者、虚诳语者、离间语者、粗恶语者、杂秽语者、贪欲者、瞋恚者、邪见者,见[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彼如是言:‘汝,实有诸恶业,有恶行之报。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为杀生者、偷盗者……离间语者……乃至……邪见者。见[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彼如是言:‘汝,凡此杀生者、偷盗者……乃至……邪见者,彼悉皆于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若如是知者,此为正知者也。若知[其]他者,于此等有误知。’如是之彼,唯其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其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他为虚妄。’

阿难!又于此,‘阿难!或有沙门、婆罗门,由热心、精勤……见某人于此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邪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实无诸罪业。无恶行之报。我真正见是人,于世界为杀生者、偷盗者……乃至……邪见者也。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凡此杀生者、偷盗者……乃至……邪见者,彼悉皆于身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知者,此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于彼等有谬智。’如是彼,唯彼之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于此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而余是虚妄。’

阿难!兹或有沙门、婆罗门,由热心、精勤……见某人于此处,离杀生、离偷盗、于爱欲离邪行者、离虚诳语者、离离间语者、离粗恶语者、离杂秽语者、不贪欲者、不瞋恚者、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彼如是言:‘实有诸善者,有善行之报。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离杀生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彼如是言:‘汝,凡此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彼悉皆于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若如是知者,此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于彼等有误智。’如是之彼,唯彼之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于此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余为虚妄。’

阿难!又兹有沙门、婆罗门……见某人于此处,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彼如是言:‘汝!实无诸善业,无善行之报。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彼如是言:‘汝,凡此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彼悉皆于身坏命终后,……无幸处……其余为虚妄。’

然而,阿难!凡彼沙门或婆罗门如是言:‘汝!实有诸恶业,有恶行之报。’——如是者即赞同彼。又彼如是言:‘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而彼如是言:‘汝,凡此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彼悉皆于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如是不赞同彼。又彼如是言:‘若是知者,此为正知。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误智。’——如是又不赞成彼。又真正唯彼之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于此,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余为虚妄。’——如是又不赞同彼。所以者何?阿难!如何于如来之大业分别有别智。

然而,阿难!彼沙门或婆罗门之如是言:‘汝!实无诸恶业,无恶行之报。’——如是不赞同彼。且彼如是言:‘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赞成彼。而且彼如是言:‘汝,凡此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彼悉皆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不赞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正知知者,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误智。’——如是亦不赞成彼。又唯彼之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于此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余为虚妄。’——如是亦不赞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难!于如来之大业分别,有别智。

然而,阿难!凡彼沙门或婆罗门之如是言:‘汝!实有善业,有善行之报。’——如是赞同彼。又彼之如是言:‘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亦赞同彼。而且彼如是言:‘汝,凡离此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彼悉皆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者不赞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为正知者,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误智。’——如是亦不赞成彼。又唯彼之自知、自见、自所经验,唯于此,顽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余为虚妄。’——如是亦不赞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难!于如来之大业分别,有别智。

然而,阿难!凡彼沙门或婆罗门之如是言:‘汝!实无诸善业,无善行之报。’——如是者不赞同彼。而彼如是言:‘我真正见是人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如是者即赞同彼。而彼如是言:‘汝!凡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者,彼悉皆于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如是不赞同彼。又彼如是言:‘若如是知者,此为正知。若知其他者,彼等有误智。’——如是亦不赞同彼。‘又唯彼之自知……乃至……其余为虚妄。’如是亦赞同彼。所以者何?然,阿难!于如来之大业分别,有别智。

然而,阿难!‘凡彼人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邪见者,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者,或彼应以前所作之罪业当受其苦;彼或应于后所作之恶业当受其苦,彼或于死时,为有邪见者而有成就受持之。由此,彼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然而,若彼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其报于现世,或于次世,或于后世生起而受之。

然而,阿难!凡彼人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者,或彼应以前所作之善业当受其乐。彼或应于后所作之善业当受其乐。或彼于死时,为有正见者,而有成就受持。由此,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然而,若彼于此处,是杀生者、偷盗者……乃至……为邪见者,其报于现世,或于次世,或于后世生起而受之。

然而,阿难!凡彼人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者,于彼,或应以前彼所作之善业当受其乐,或彼于死时,为正见者而有成就受持。然而,若彼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者,其报于现世,或于次世,或于后世生起而受。

然而,阿难!凡彼人于此处,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者,于彼,或应以前所作之罪业当受其苦;或彼于后应彼所作之罪业当受其苦,或彼于死时,为有邪见者,成就受持之。由此,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而且,彼若于此世,是离杀生者、离偷盗者……乃至……为正见者,其报于现世,或于次世,或后世生起而受。

如是,阿难!有业之不可有而见为不可有;有业之不可有而见为可有,有业之可有而见为可有;有业之可有而见为不可有。”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尊者阿难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七 六处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世尊对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诸比丘应世尊[曰:]“世尊。”世尊如是曰:“诸比丘!我应为汝等说六处分别。应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等诸比丘应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如是曰:

“应知内六处。应知外六处。应知六识身。应知六触身。应知十八意行。应知三十六有情句。于其中,依此而舍此。有三念住,此为圣者之所学,此为圣者之[所]习,[大]师以此训众。彼为瑜伽师中之无上人之调御师。此为六分别之总说。

然,如是言:‘应知内六处。’而言如是者,是缘何而言耶?有眼处、耳处、鼻处、舌处、身处、意处。如是所言:‘应知内六处。’是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外六处。’而言如是者,是缘何而言耶?有色处、声处、香处、味处、触处、法处。如是所言:‘应知外六处。’是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六识身。’而言如是者,是缘何而言耶?有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如是所言:‘应知六识处。’是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六触身。’而言如是者,是缘何而言耶?有眼触、耳触、鼻触、舌触、身触、意触。如是所言:‘应知六触身。’是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十八意行。’而言如是者,是缘何而言耶?依眼见色已,思察喜处之色、思察忧处之色、思察舍处之色。依耳闻声已……乃至……依鼻嗅香已……乃至……依舌味味已……乃至……依身触触已……乃至……依意识法已,思察喜处之法、思察忧处之法、思察舍处之法。如是有六喜行、六忧行、六舍行。如是所言:‘应知十八意行。’是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三十六有情句。’如是缘何而言耶?是依六在家为喜、六出离喜、六在家为忧、六出离为忧、六在家为舍、六出离为舍。

此等中,依六在家为喜者何耶?乃对眼所识之诸色,可期望、好、悦、意乐、以随伴世间味,或由获得见为获得,或既曾获得,追忆所变易、灭、已过去而起喜。若如是类之喜者,此言依在家为喜。耳所识之诸声……乃至……鼻所识之诸香……乃至……舌所识之诸味……乃至……身所识之诸触……乃至……意所识之法,可期望、好、悦、意乐、以随伴世间味,由获得见为获得,或既曾获得,以追忆所变易、灭、已过去而起喜。若如是类之喜者,此言依在家为喜。此等乃依六在家为喜。

此等中,依六出离为喜者何耶?乃对诸色而知为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已,以如实正慧见如是:‘昔时之诸法,今时此等一切之诸法,是无常、苦、变易法’而起喜。若如是类之喜者,此乃依出离为喜,知[耳]之识……乃至……[鼻]之诸香……乃至……[舌]之诸味……乃至……[身]之诸触……乃至……[意]之诸法,是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己,以如实正慧见如是:‘昔时之诸法,今时此等一切之诸法,是无常、苦、变易法’而起喜,若如是类之喜者,此言依出离为喜。此等乃依六出离为喜。

此等中,依六在家为忧者何耶?乃对眼所识之诸色,可期望、好、悦、意乐、随伴世间味,由不获得见为不获得,或未曾获得,追忆变易、灭、已过去以起忧。若如是类之忧,此言依在家为忧。耳所识之诸声……乃至……鼻所识之诸香……乃至……舌所识之味……乃至……身所识之触……乃至……意所识之法,可期望、好、悦、意乐、随伴世间味,由不获得见为不获得,或未曾获得,追忆变易、灭、已过去以起忧。若如是类之忧,此言依在家为忧。此等乃依六在家为忧。

此等中,依六出离之忧者何耶?且知诸色是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已,以如实正慧见如是:‘昔时之诸色、今时此等一切之诸色,是无常、苦、变易法。’对无上解脱生起需求:‘于何时之日,即我今日,具足诸圣者之处而住、得具足彼处而住耶?’如是,由对无上诸解脱生起需求而起忧。而知诸声……乃至……诸香……乃至……诸味……乃至……诸触……乃至……诸法之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已。以如实正慧见如是:‘昔时之诸法、今时之此等一切之诸法,是无常、苦、变易之法。’对无上诸解脱生起需求:‘于何时之日,即我今日,具足诸圣者之处而住、得具足彼处而住耶?’由对如是无上诸解脱,生起需求而起忧。此乃依六出离为忧。

于此中,依六在家为舍者何耶?由眼见色已,愚者、痴者、凡夫不克服[色之]限界者、不克服[色之]报者,不见[色之]灾患者、于无闻者、凡夫者有舍,若如是类之舍者,即不超越诸色,故此言依在家为舍。由耳闻声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香味味已……乃至……由身触触已……乃至……由意识法已,愚者、痴者、凡夫者,不克服[法之]限界者、不克服[法之]报者,不见[法之]灾患者,于无闻者、凡夫者有舍,若如是类之舍者,不超越此法,故此言依在家为舍。此等乃依六在家为舍。

此等中,依六出离为舍者何耶?且知诸色是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已,以如实正慧见如是:‘昔时之诸色,今时此等一切诸色,是无常、苦、变易法。’而起舍。若如是类之舍者,即超越此色。故此言依出离为舍。而知诸声……乃至……诸香……乃至……诸味……乃至……诸触……乃至……诸法之无常性、变易、离欲、灭已,以如实正慧,由见如是:‘昔时之诸法,今时此等一切之诸法,是无常、苦、变易法’而起舍。若如是类之舍者,即超越此法。故此言依出离为舍。此等乃依六出离为舍。

如是所言:‘应知三十六有情句。’乃缘此而言。

如是言:‘于此等中,依此等而拾此等。’乃缘何而如是言耶?诸比丘!于此等中,依彼六出离为喜,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为喜,以舍此等,以超越此等。诸比丘!于此等中,依彼六在家为忧,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为忧,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其等之舍,如是而有其等之超越。诸比丘!于此等中,依彼六出离为舍,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在家为舍,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诸比丘!于此等中,依彼六出离为喜,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出离为忧,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诸比丘!于此等中,依彼六出离为舍,依此等、由此等,依彼六出离为喜,舍此等,超越此等,如是而有此等之舍,如是而有此等之超越。

诸比丘!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舍之一性而有一依。诸比丘!而如何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者耶?诸比丘!舍:有于诸色、有于诸声、有于诸香、有于诸味、有于诸触也。诸比丘!此,乃舍之多性而有多依。诸比丘!而如何舍之一性而一依者耶?诸比丘!舍:有依于空无边处、有依于识无边处、有依于无所有处、有依于非想非非想处。诸比丘!此,乃舍之一性而有一依。诸比丘!于此等中,彼舍之一性而一依者,依此、由此,彼舍之多性而多依者,舍彼,超越彼,如是而有彼舍,如是而有彼超越。诸比丘!依于不彼作性,由于不彼作性,彼舍之一性而一依者,舍彼,超越彼,如是有彼舍,如是而有彼超越。如是所言:‘于此等中,依彼而舍彼!’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有三念住,此圣者之所习,[大]师以此训众。’而且,此缘何而言耶?诸比丘!兹有师为怜愍者、求[他之]利益者、以垂怜愍为诸弟子说法:‘此为汝等之利益,此为汝等之安乐。’对此,诸弟子不善听,不倾耳,不立智心,且离师教之行动。诸比丘!如来不喜此、又不感喜。而且无有有漏,有念、有正知而住。诸比丘!此,为第一念住,此圣者之习,[大]师以此训众。

复次,诸比丘!有师,是怜愍者、求[他之]利益者,以垂怜愍为诸弟子说法:‘此为汝等之利益,此为汝等之安乐。’对彼,一部分之诸弟子不善听,不倾耳,不立智心,而且离师教之行动。一部分之诸弟子善听闻,倾耳,以立智心,而且不离师教之行动。诸比丘!如来不喜此、又不感喜;非不喜,非不感喜。喜与不喜,舍离此两者已,彼为舍者,有念、有正知而住。诸比丘!此为第二念住此……训众也。

复次,诸比丘!有师……为诸弟子说法……‘为安乐。’对彼,诸弟子善听,倾耳,以立智心,而且无离师教之行动。诸比丘!如来喜此、且感喜;无漏而有念、有正知而住。诸比丘!此为第三念住此……训众。

如是所言:‘有三念住、此圣者之所习、[大]师以训众。’彼乃缘此而言。

又,如是言:‘彼乃瑜伽师中之无上人之调御师。’而如是乃缘何而言耶?诸比丘!由调象师,于应调御之象,令走之,唯限走一边:或东、或西、或南、或北。诸比丘!由调马师,于应调御之马,令走之,唯限走一边……或南。诸比丘!由调牛师,于应调御之牛,令走之……或南。诸比丘!由如来、应供者、正等觉者,于应调御之人,令走之,于八方走:于有色者,见诸色,此第一方。于内无色想者,以见外之诸色,此第二方。‘净而’胜解,此第三方。遍超色想,以灭诸有对想,不作意种种想而‘虚空乃无边。’具足空无边处而住,此第四方。遍超空无边处而‘识乃无边。’具足识无边处而住。此第五方。遍超识无边处‘无何物之存在。’具足无所有处而住,此第六方。遍超无所有处,具足非想非非想处而住,此第七方。遍超非想非非想处,而具足受、想灭而住,此第八方。诸比丘!由如来、应供者、正等觉者,于应调御之人,令走之,即走如是之八方。所言如是:‘彼瑜师中之无上人之调御师。’彼乃此缘而言者。”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八 总说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诸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如是曰:

“诸比丘!应为汝等说总说之分别。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等诸比丘向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诸比丘!比丘由观察彼之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不住于内,不取、真正无恐畏,应如是观察之。诸比丘!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不住于内者,由无取、无怖畏,于未来即不生起:生、老、死、苦之集。”世尊如是说。如是说已,善逝从座起而入精舍。

时,世尊之去后不久,彼等诸比丘有如是思念:“友等!如是,世尊为我等略示总说,不详细分别其义即从座起而入精舍。‘诸比丘!比丘由观察彼之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不住于内,无取着、真正无怖畏,应如是观察。诸比丘!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无住于内者,由无取着、无怖畏,于未来即不生起:生、老、死、苦之集。’由世尊如是所略示之总说,谁对此不详细分别其义而能详细分别者乎?”

时,彼等诸比丘有如是思念:“彼尊者迦旃延,乃[大]师及有学识之诸同梵行者所赞赏、所尊重。然者,尊者大迦旃延,对由世尊此略示之总说而未详细分别其义,得堪详细分别。然,今我等往彼尊者大迦旃延处。往已向尊者迦旃延,以问其义!”时,彼等诸比丘至彼尊者大迦旃延处。至已与尊者大迦旃延互相问讯,交换可喜、可乐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如是言尊者大迦旃延曰:“友,迦旃延!世尊如是为我等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即从座起而入精舍。[谓:]‘诸比丘!……不生起……。’友,迦旃延!如是我等,于世尊去后不久,生如是之思念:‘友等!世尊如是为我等略示总说……而入精舍。[谓:]“诸比丘!……不生起……。”由世尊如是所略示之总说,谁对此未详细分别之义而能分别者乎?’友,迦旃延!如是我等生如之思念:‘彼尊者大迦旃延……问……。’尊者大迦旃延应分别之。”

[迦旃延曰:]“友等!譬喻有人,欲坚[材]、求坚[材]、探索坚[材]而游行,亭立之大树有坚[材],以过其根、干已,于枝叶以为求得坚[材]。此正如是:诸尊者于[大]师之面前时,以过世尊而想向我得问此义。友等!实彼世尊是知所知、见所见、眼者、智者、法者、清净者、说者、宣说者、持义者、与不死者、法主、如来也。而汝等善奉问其义,正有是时。正如世尊为汝等所解说,汝等应如是受持之。”

[诸比丘曰:]“友!迦旃延!实世尊是知所知、见所见、眼者、智者、法者、清净者、说者、宣说者、持义者,与不死者、法主、如来也。然而,我等应善向世尊,奉问其义,正有是时。如世尊为我等所解说,我等应如是受持之。而尊者大迦旃延,乃[大]师及有诸学识之同梵行者所赞赏、所敬重。尊者大迦旃延,乃由世尊所略示总说而未详细分别其义,堪得详细分别。尊者大迦旃延!请勿介意,分别之。”

[迦旃延曰:]“然者,友等!应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等诸比丘答尊者大迦旃延曰:“如是,友!”尊者大迦旃延乃如是曰:

“友等!世尊之为汝等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从座起而入精舍,如是:‘诸比丘!比丘……不生起……。’友等!由世尊所略示之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其义,我如是详细知解之[曰:]

然者,如何言:‘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友等!兹对比丘,由眼见色已,有追求色相之识,若系于[此]色相之味、缚于色相之味、结于色相之味结者,言识散乱、离散于外。由耳闻声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触所触已……乃至……由意识法已,有追求法相之识,若系于此法相之味,缚于法相之味,结于法相之味结者,言识散乱、离散于外。友等!如是言:‘识散乱、离散于外。’

友等!然者,如何言:‘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耶?]友等!兹对比丘,由眼见色已,有不追求色相之识,不系于[此]色相之味,不缚于色相之味,不结于此色相之味结者,[如是]言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由耳闻声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触所触已……乃至……由意识法已,有不追求法相之识,不系于[此]法相之味,不缚于法相之味,不结于法相之味结者,言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友等!如是而言:‘识不散乱、不离散于外’也。

友等!然者,如何言:‘心住于内?’友等!兹有比丘,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对彼有追求由离生喜、乐之识,系于由离生喜、乐之味,缚于由离生喜、乐之味,结于由离生喜、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有由寻、伺之止息,由心安静,有心一趣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对彼有追求由定生喜、乐之识,系于由定生喜、乐之味,缚于由定生喜、乐之味,结于由定生喜、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由脱喜而住于舍,有念、有正知,而且由身感受乐,称为诸圣者之‘舍而有念乐住’,具足第三禅而住。对彼有追求舍之识,系于舍、乐之味,缚于舍、乐之味,结于舍、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为断乐、断苦,且先为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具足第四禅而住。对彼有追求不苦不乐之识,系于不苦不乐之味,缚于不苦不乐之味,结于不苦不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住于内。友等!如是言:‘心住于内’也。

友等!然者,如何言:‘心不住于内?’友等!兹有比丘,离诸欲……乃至……具足初禅而住。对彼无追求由离生喜、乐之识,不系于由离生喜、乐之味,不缚于由离生喜、乐之味,不结于由离生喜、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不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由寻、伺之止息……乃至……具足第二禅而住。对彼有不追求由定生喜、乐之识,不系于由定生喜、乐之味,不缚于由定生喜、乐之味,不结于由定生喜、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不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由脱喜……乃至……具足第三禅而住。对彼有不追求舍、乐之识,不系于舍、乐之味,不缚于舍、乐之味,不结于舍、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不住于内。复次,友等!有比丘,断乐……乃至……具足第四禅而住。对彼有不追求不苦不乐之识,不系于不苦不乐之味,不缚于不苦不乐味,不结于不苦不乐之味结者、[即]言心不住于内。友等!如是言:‘心不住于内’也。

友等!然者,如何‘无取而有怖?’友等!兹有无闻之凡夫,不见诸圣,不熟达圣法,不通晓圣法;不见诸善人,不熟达善人之法,不通晓善人之法,见色为我,或见我有色,或见色于我中、或见我于色中。对彼而彼色及变易、变异。对彼由色之变易、变异性,识随转于色之变易。对彼而识随转于色之变易。对彼由随转于色之变易而生恐怖。诸法之生起,乃遍取心而住。由心之遍取而有怖惧、烦劳、舍、无取而恐怖。以受……乃至……以想……乃至……以行……乃至……见识是我,或见我是识,或见识于我中,或见我于识中。对彼,彼识是变易、变易对彼由识之变异性,而有识随转于识之变易。对彼有由随转于识之变易而生恐怖。诸法之生起,乃遍取心而住。由心之遍取而有怖惧、烦劳、舍、无取而怖。友等!如是‘无取而有怖。’

友等!然者,如何是‘无取而无怖?’友等!兹有多闻之圣弟子,见诸圣者,熟达圣法,通晓圣法,见诸善人,熟达善人之法,通晓善人之法,不见色为我,或不见我有色,或不见色于我中,或不见我于色中,对彼,彼色及变易、变异。对彼由色之变易、变异性。识不随转于色之变易。对彼由随转于色之变易,而不生恐怖,诸法之生起,不遍取心而住。由心之不遍取,无怖惧、无烦劳、无舍、无取而无恐怖。以受……乃至……以想……乃至……以行……乃至……不见我识,不见识是我,不见识于我中,不见我于色中。对彼,彼识是变易、变异。对彼由识之变易、变异性,识不随转于识之变易。对彼随转于识之变易而不生恐怖,诸法之生起,不遍取心而住,由心之不遍取,而无恐怖、无烦劳、无舍、无取而无怖。友等!如是言:‘无取而无怖’也。

友等!世尊为汝等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从座起而入精舍。‘诸比丘!比丘……不生……。’友等!由世尊如是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其义者,是义我如是详细知解矣。而汝等诸尊者,若有希望者,诣世尊之处、应奉问此义。如世尊对汝等所解说,汝等应如是受持之。”

时,彼等诸比丘,欢喜、随喜尊者大迦旃延之所说已,即从座起,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如是白世尊:“世尊!世尊为我等所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是义,从座起而入精舍。‘诸比丘!……比丘……无生……。’世尊!如是我等,于世尊之去后不久,有如是之念:‘友等!如是,世尊所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是义而入精舍——诸比丘!比丘……不生——。如是由世尊所略示总说,未详细分别是义,谁详细分别是义者乎?’世尊!如是我等有如是念:‘彼尊者大迦旃延……问……。’世尊!时,我等至彼尊者大迦旃延之处。至已,以是义问尊者大迦旃延。世尊!由尊者大迦旃延对我等,说是相、是句、是文以分别其义。”

[世尊曰:]“诸比丘!大迦旃延是贤者。诸比丘!大迦旃延是大慧者。诸比丘!若汝等以此义问我,我亦正如大迦旃延之解说而如是解说之。然者,彼即此义。[汝等]应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三九 无诤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世尊言诸比丘曰:“诸比丘!”诸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乃如是曰:“诸比丘!我当为汝等说无诤分别,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彼等诸比丘奉答世尊曰:“如是,世尊。”世尊乃如是曰:“勿耽于欲乐。[彼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不持利益。或勿耽于自己苦恼之惑溺。[彼是]苦、非圣、不持利益。然而,离此两极端,中道乃由如来所正等觉者。[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静、证智、正觉、导于涅槃。应知称赞,应知讥訾。知称赞,知讥訾已,即不称赞、不讥訾而应说法。应知乐之决定。如乐之决定已,应求追于内之乐。不应语恶口,不应于面前而私语。应语柔缓,勿紧急。不应执[各]国土之语言。不应用过剩之俗称。此即无诤分别之总说。

然,如是言:‘勿耽于欲乐。[彼是]苦、非圣、不持利益。’然者,彼缘何而言耶?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不持利益,如是之法,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邪行。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与[此]下劣、贱陋、凡俗者、不持利益不相应者,如是之法,即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凡与自己恼害相应,[此是]苦、非圣、不持利益,如是之法,即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凡与自己恼害相应,[此是]苦、不圣非义,与苦所不相应者,如是之法,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如是所言:‘勿耽于欲乐。[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不持利益。又勿耽于自己苦恼之惑溺。[此是]苦、非圣、不持利益。’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离此等之两极端,中道乃由如来所正等觉。[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静、证智、导于涅槃。’然者,彼缘何而言耶?彼即八支圣道,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如是所言:‘离此等之两极端,中道乃由如来所正等觉,导于……。’彼即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称赞。应知讥訾,知称赞、知讥訾已,不称赞、不讥訾而说法。’然者,彼缘何而言耶?诸比丘!而如何有称赞、有讥訾而无说法耶?如是言:‘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之所耽着,如是之一切,[此是]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于此,或讥訾诸人。如是言:‘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之所耽着,如是之一切,[此]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于此,或称赞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恼惑溺之[此]苦、非圣而不持利益所耽着,如是之一切,[此]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于此,或讥訾诸人。如是言:‘凡自己苦恼惑溺之[此]苦,非圣而不持利益之所不耽着,如是之一切,[此]无苦、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于此,或称赞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若不舍其有结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于此,或讥訾诸人。如是言:‘凡任何人,无不舍有结者,彼等之一切,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于此,或称赞诸人。诸比丘!如是有称赞、有讥訾而无说法。

诸比丘!然而,如何为无称赞、无讥訾而有说法?如是不言:‘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所耽着,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如是言:‘而耽着,如是此法,此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而说法。如是不言:‘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所耽着,彼等之一切,此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着,如是之法,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而说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恼之惑溺,[此是]苦、非圣而不持利益所耽着,彼等之一切,此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如是言:‘而且耽着,如是之法,是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而说法。如是不言:‘凡自己苦恼惑溺之[此]苦、非圣而不持利益所耽着,彼等之一切,此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不耽着,如是之法,此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而说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不舍其有结者,彼等之一切,是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如是言:‘若不舍此有结者,有是为不舍’而说法。如是不言:‘凡任何人,若舍其有结者,彼等之一切,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如是言:‘而且令舍此有结之时,有是被舍’而说法。诸比丘!如是无称赞、无讥訾而有说法也。

如是所言:‘应知称赞,应知讥訾,知称赞、知讥訾已,不称赞、不讥訾而应说法。’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知乐之决定,知乐之决定已,应追求内之乐。’然者,彼缘何而言耶?诸比丘!有此等之五妙乐。五者为何耶?眼所识之色,可望、可欲、可喜、可爱、持欲、可染著者,耳所识之声……乃至……鼻所识之香……乃至……舌所识之味……乃至……身所识之诸触,可望、可欲、可喜、可爱、持欲、为可染着。诸比丘!此等乃此五妙欲。诸比丘!缘此等之五妙欲而生喜乐,言此为欲乐、秽乐、凡夫乐、不圣乐。我言:‘如是之乐不应习、不应修、不应多作、应怖畏之。’诸比丘!兹有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由寻、伺之止息内心安静、心一趣性、无寻、无伺而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乃至……第三禅……乃至……具足第四禅而住。此称为出离乐、舍离乐、止息乐、正觉乐也。我言:‘如是之乐应习、应修、应多作、应无怖畏。’如是言:‘应知乐之决定。乐之决定已,应追求于内之乐。’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不应语恶口。不应于面前而私语。’然者,彼缘何而言耶?诸比丘!若知此是恶口、不真、虚妄、不持利益,如是可及之恶口,不应语。又所知若恶口之真、如实不持利益,如是不应语,应学之。而且所知若恶口之真、如实而持利益,对如是之恶口,于此以应知其语时。

诸比丘!于此,所知若于面前之私语,不真、虚妄而不持利益,如是于面前可及之私语,不应语之。又,所知若面前之私语,虽真、如实而不持利益,如是不应语,当学之。而且所知若面前之私语,真、如实而持利益,对如是面前之私语,于此应知其语时。如是所言:‘不应语恶口,不应于面前而私语。’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应语柔缓,勿紧急。’然者,缘何而言耶?诸比丘!于此,由于紧急语,身疲、心损、声害、咽喉亦痛。又紧急者之所说,不明了而不了解。诸比丘!于此由于柔缓语,身不疲、心不损、声不害、咽喉亦不痛。又柔缓者之所语,明了而善了解。如是言:‘应语柔缓,勿紧急。’彼即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不应执[各]国土之语言,不应用过剩之俗称。’然者,缘何而言耶?诸比丘!然而,如何执[各]国土之语,用过剩之俗称。诸比丘!于此,同一物,或于各国,有名为婆提(瓯),有名为钵陀(钵),有名为吃陀(碗),有名为沙罗瓦(杯),有名为达噜拔(杅),有名为钵那(饮食器),有名为美糸罗(饮水器)。如是于各国土,如是名之。真正如是坚固取着说:‘唯此是真实,其余为虚妄。’诸比丘!如是,执此[各]国之语言,使用过剩之俗称。诸比丘!然而,如何不执[各]国之语言,不使用过剩之俗称耶?诸比丘!于此,同一物,或于各国,名为瓯,名为钵,名为碗,名为杯,名为杅,名为饮食器,名为饮水器。如是,于各不同之国土,实如诸长老如是语而名之,真实如是,无取着而语。诸比丘!如是不执各国之言说,不使用过剩之俗称。如是所言:‘应不执[各]国土之语言,不应使用过剩之俗称。’彼乃缘此而言。

诸比丘!于此,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此是]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凡与欲结合之有乐,与喜相应,不与[此]下劣、贱陋、凡俗者、非圣而不持利益所相应,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诸比丘!于此,凡自己苦恼惑溺之此苦、非圣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凡不耽着与自己苦恼惑溺之[此]苦、非圣而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诸比丘!于此,彼中道由如来而正等觉,[此是]眼之因、智之因、寂静、证智、导于涅槃,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诸比丘!于此,有彼称赞、讥訾而无说法,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无彼称赞、讥訾而说法,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诸比丘!于此,为彼欲、秽乐、凡夫乐、非圣乐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为彼出离乐、舍离乐、止息乐、正觉乐,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诸比丘!于此,为彼恶口之不真、虚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为彼恶口之真、如实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为彼恶口之真、如实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有诤。诸比丘!于此,于彼面前私语之不真、虚妄而不持利益者,如是之法乃有苦、有恼害、有烦劳、有热恼之邪行。故如是之法乃有诤。诸比丘!于此,于彼面前私语之真、如实亦不持利益,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诤。诸比丘!于此,于彼面前私语之真、如实而持利益者,如是之法无有苦……正行……无诤。诸比丘!于此,彼紧急者之所语,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诤。诸比丘!于此,彼柔缓者之所语,如是之法乃无苦……正行……无诤。诸比丘!于此,执行[各]国之语言,使用过剩之俗称者,如是之法乃有苦……邪行……有诤。诸比丘!于此,不执彼[各]国之语言,不使用过剩之俗称,如是之法乃无苦、无恼害、无烦劳、无热恼之正行。故如是之法乃无诤。

诸比丘!是故于此:‘我等当不能不知有诤之法。且亦不能不知无诤之法。知有诤之法,且知无诤之法已,我等当行无诤之道。’诸比丘!如是当不能不学之。诸比丘!而善男子须菩提乃[实]行无诤之道。”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四〇 界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游行于摩羯陀国内,入彼王舍城,近至彼陶师跋伽瓦之处。至已而如是告陶师跋伽瓦曰:“跋伽瓦!汝若无支障者,我将一夜住[汝]家之入口处。”

[陶师曰:]“世尊!于我无支障。然,于此先既有出家者之入宿。彼若承诺,请世尊随意住。”

其时,恰好名为弗区沙提之善男子尊仰世尊为师,信仰而由在家出家为无家。彼先入宿于陶师家之入口处。时,世尊至彼尊者弗区沙提之处。至已,如是告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若汝无支障者,我将一夜住[此]家之入口处。”

[弗区沙提曰:]“友!陶师家之入口旷宽,尊者请随意住。”

时,世尊入于陶师家之入口已,设草座于一面,以结跏趺坐。身体正直,令念住立现前。时,世尊其夜坐至甚晚,尊者弗区沙提其夜亦坐至甚晚。时,世尊有如是思念:“今此善男子如何有信乐此行耶?今我以此问之。”世尊如是告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汝仰谁为师而出家耶?谁为汝师!或汝喜欢谁之法耶?”

[弗区沙提曰:]“友!有称为沙门瞿昙,释子由释迦族出家,而彼世尊如是善名流布:‘彼世尊是阿罗汉、正等觉者、明行足者、善逝者、世间解者、无上者、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也。’仰彼世尊为师我乃出家。然而彼世尊乃我师。我喜欢彼世尊之法。”

[世尊曰:]“比丘!然者,彼世尊、阿罗汉、正等觉者今住何处耶?”

[弗区沙提曰:]“友!于北方之国土有名为舍卫城之都市,今彼世尊、阿罗汉、正等觉者住于彼处。”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曾见彼世尊耶?而且见了,汝认得彼[世尊]耶?”

[弗区沙提曰:]“友!我未曾奉见彼世尊。又见了,我亦认不得。”

时,世尊有如是思念:“此善男子乃仰我为师而出家。今我如何对彼说法。”时,世尊言彼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当为汝说法,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

尊者弗区沙提奉答世尊曰:“友!如是。”

世尊如是曰:“比丘!此人有六界、有六触处、十八意行、四住处。(安住其处者,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者,牟尼称为寂静。)应不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舍,寂静应当学之、此[即]六界分别之总说。

然,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而此缘何而言?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触处。’而此缘何而言耶?有眼触处、耳触处、鼻触处、舌触处、身触处、意触处。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触处。’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而此缘何而言耶?由眼见色已,伺察可喜处之色,伺察可忧处之色,伺察可舍处之色。由耳闻声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触触已……乃至……由意识法已,伺察喜处之法,伺察忧处之法,伺察舍处之法。如是有六喜行、六忧行、六舍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彼即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处。’而此缘何而言耶?有慧住处、谛住处、舍住处、寂静住处。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处。’彼即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不应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舍,寂静应当学之。’而此缘何而言。而如何比丘!不放逸于慧?此等有六界。[即]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

比丘!然者,如何是地界?地界者,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地界?内者个个坚为而粗所执受,例如: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肾脏、心脏、肝脏、横隔膜、脾脏、肺脏、大肠、小肠、胃、大便。或又其他之一切之内坚为粗所执受。比丘!如是言为内之地界。凡内之地界及外之地界者,此等皆为地界。此应以如是之如实正慧见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由如是正慧,如实见已,由地界厌离,由地界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水界?水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水界?内个个之水,而为水类所执受,例如:胆汁、啖、脓汁、血液、汗、脂、泪、膏、唾、洟、关节骨髓、小便。或其他内个个之水,为水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为内水界。而内之水界、及外之水界者,如是即言为水界。此应以如实慧见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如是以如实正慧见已由水界厌离,由水界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火界?火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火界?内个个之火,为火类所执受,例如以温、以消化,以食、饮、嚼、味令热之即善消化。又其他一切内之个个之火,为火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之火界。凡内之火界,及外之火界者,如是此即为火界。如是……‘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风界?风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风界?内个个之风,为风类所执受。例如上行之风、下行之风、在腹中之风、在腔处之风、流通各肢体之风、入息、出息。又他之一切,内个个之风、为风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之风。而又凡内之风及外之风者,如是此即为风界。

比丘!然者,如何为空界?空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空界?内个个之空,为空类所执受,例如耳孔、鼻孔、口腔,又由以食、饮、嚼、味之咽下处(食道。)又由以食、饮、嚼、味之止住处(胃肠内。)又如以食、饮、嚼、味之下部排出处(肛门。)或又他之一切,内个个之空,为空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空界。而又凡内空界及外空界者,如是此即为空界……令心离欲。

时,更余有识。[此]清净而洁白。由其识得知任何之物。知‘乐’,知‘苦’,知‘不苦不乐’。比丘!乐受是缘触而乐受生。彼受乐受,知‘我受乐受。’彼又由彼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乐受触所生之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比丘!苦受,缘触而苦受生。彼受苦受,而知‘我受苦受。’彼又彼苦受,由触之灭,其所生之受,[即]缘苦受触所生之苦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受不苦不乐受,缘触而不苦不乐受生。彼受不苦不乐受而知‘我受不苦不乐受’。彼又由彼不苦不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不苦不乐受触所生之不苦不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

比丘!譬喻由二木之结合、磨触而生热、起火,由此等二木之分离、掷散,凡彼所生之热灭,彼乃止息。比丘!恰如是,乐受乃缘触而乐受生。彼受乐受时,知‘我受乐受’。彼由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乐受触而生之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比丘!苦受缘触而苦受生。彼苦受……知……。彼又苦受……知‘彼是止息’。比丘!不苦不乐受缘触……知‘彼是止息’。

时,更余有舍。[此]清净洁白而且柔软、调适、照耀。比丘!譬喻有巧妙之炼金师,或炼金师之弟子,预备锻冶场,预备锻冶场已,于熔炉起火,于熔炉起火已,以火箸取金投入熔炉中,而对彼或时时吹火、或时时注水、或时时观察、彼金受火吹、善受吹、一直吹、令净、取去垢滓成为柔软、调适、照耀。喜欢作任何装饰品——若腕环,若耳环、若首饰、若为金环——而且以达其[各各之]目的。比丘!正如是,时,更余有舍,[此]清净洁白而柔软、调适、照耀。彼如是知:‘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此舍移入空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之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识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而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无所有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维持长久而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而住。’彼如是知:‘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此舍,移入空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从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识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无所有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彼即对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彼对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故,于世间不执受任何物。不执受故而无恐怖。无恐怖故而自般涅槃。知‘生已尽,梵行圆成,所作已作,更不来此世。’彼若受乐受者,知‘其无常。’知‘不应系着。’知‘不应欢喜。’知彼若受苦受者:‘此是无常。’知‘不应系着。’知‘不应欢喜。’知受不苦不乐受……。彼若受乐者,应是离系而受之。彼若受苦受者,应是离系而受之。若受不苦不乐受者,应是离系而受之。彼受身之最后之受,知‘我受身之最后受。’受令之最后受,知‘我受命之最后受。’身坏、命灭尽后,知‘于此一切之喜受,应为清凉者。’

比丘!譬喻缘油、且缘炷而油灯燃,由彼油及炷之灭尽,而无其他之供给,无燃料即消息之。比丘!如是,受身之最后受,知‘我受身之最后受。’受命之最后受,知‘我受命之最后受。’身坏命之灭尽后,知‘于此一切之喜受,应为清凉者。’

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慧之住处。比丘!如何其最上神圣之慧,此即于尽一切苦之智。彼于彼解脱,安立于谛而不动。比丘!如何彼虚妄法,是虚妄,彼不虚妄法[即]涅槃是谛。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谛之住处。比丘!如何彼最上圣谛,此即不虚妄法、涅槃也。而又彼曾为无智者,有诸依止,令成就、执持。而[今]于彼有诸断,令从根断、根绝、无有化、成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舍之住处。比丘!如何,其最上神圣之舍,此即一切依止之舍离。而又彼尚无智者,有贪、欲、有染。而[今]于彼令断,令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为无智者,有怒、瞋恚之过。而[今]于彼令断、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为无智者,有无明、痴之过。而[今]于彼令断、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即]具足此最上寂静之住处。比丘!任何其最上神圣之寂静,即为贪、瞋、痴之寂静。

如是言:‘应不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于舍。寂静应当学之。’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安住其处者,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时,牟尼称为寂静。’然者,此缘何而言?比丘!‘有我’,此乃妄想。‘我是彼’,此乃妄想。‘我当有’,此乃妄想。‘我当无’,此乃妄想。‘我当是有色者’,此乃妄想。‘我当是无色者’,此乃妄想。‘我当是有想者’,此乃妄想。‘无当是无想者’,此乃妄想。‘我当是非想非非想者’,此乃妄想。比丘!妄想是病、妄想是痈、妄想是箭也。比丘!然,由超越一切之妄想,牟尼称[此]为寂静。比丘!而实牟尼为寂静者,是不生、不老、不动、不希求也。比丘!彼依此,无有以其生。无生如何有老。无老如何有死。无死如何有动摇。无动摇如何有希求耶?如是言:‘安住其处,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时,牟尼称为寂静。’彼乃缘此而言。

比丘!我如是之略[说],汝应受持六界分别。”

时,尊者弗区沙提:“我实遇[见大]师。我实遇见善逝。我实遇见正等觉者。”即从座起,衣[露]一肩,头面顶礼世尊之足,而如是白世尊言:“世尊!大过落来于我,如愚者、如痴者、如不善者。此我若想起对世尊呼‘友!’之语。然者,我为犯[大]罪过,请世尊摄受,而令防护未来。”

[世尊曰:]“比丘![大]过实落来于汝。恰如愚者、如痴者、如不善者,若想起汝如何得呼我为‘友!’之语。比丘!然,汝已见犯[大]过,依如法改过,此,我对汝摄受。比丘!如何在圣者之律,有彼增益——彼已见犯[大]过,如法改过,入未来之防护者。”

[弗区沙提曰:]“世尊!我于世尊处,奉受具足戒。”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完具衣、钵耶?”

[弗区沙提曰:]“世尊!于我衣、钵不完具。”

[世尊曰:]“比丘!如来不可令衣、钵不完具者,受具足[戒]。”

时,尊者弗区沙提,欢喜、随喜世尊之所说已从座起而敬礼世尊,右绕为求衣、钵而行去。时,步行求衣、钵之尊者弗区沙提,以[遇]暴走之牝牛而夺命。

时,众多之诸比丘,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如是白世尊曰:“世尊!彼名为弗区沙提之善男子,[受]世尊略说教说者,彼命终矣!于彼有如何之趣,有如何之来生耶?”

[世尊曰:]“诸比丘!善男子弗区沙提是贤者。入受于法、随法。且为法故,而无烦我。诸比丘!善男子弗区沙提,灭尽五下分结而成化生,于其处般涅槃,由彼世间成为不退法。”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第一四一 谛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波罗奈城仙人堕处鹿野苑。于其处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彼等比丘奉答世尊:“世尊!”世尊如是曰:“诸比丘!由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于波罗奈城仙人堕处鹿野苑,转无上法轮。[即]沙门或婆罗门、或天、或魔、或梵天、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转之。即此四圣谛之开示、宣说、施设、建立、解明、分别、显发。

四者何耶?苦圣谛之开示、宣说、施设、建立、解明、分别……显发。苦灭圣谛之开示……显发。苦灭道圣谛之开示……显发。诸比丘!由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于波罗奈城仙人堕处鹿野苑,转无上法轮。沙门……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转。即此如是四圣谛之……显发。

诸比丘!近习于舍利弗、目犍连。诸比丘!亲近舍利弗、目犍连。[彼二人是]贤者比丘,为诸梵行者之诱助者。诸比丘!有如,舍利弗乃如是;有如所生[儿]之养者,目犍连乃如是。诸比丘!舍利弗乃导于须陀洹;目犍连乃[导]于最上义。诸比丘!舍利弗得详细开示、宣说、施设、建立、解明、分别、显发四圣谛。”世尊如是说,如是说已,善逝从座起而入精舍。

于此,尊者舍利弗于世尊去后不久言诸比丘:“友之诸比丘!”彼等诸比丘答舍利弗曰:“友!”舍利弗乃如是曰:“友等!由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于波罗奈城仙人堕处鹿野苑,转无上法轮……苦灭道圣谛之开示、宣说、施设、建立、解明、分别、显发。

友等!然者,如何为苦之圣谛?是生苦、老苦、死苦、忧、悲、苦、恼、愁苦、所求不得,此皆是苦。略言之乃五取蕴之苦。

友等!然者,如何为生?彼彼之有情于彼彼之有情类中生、出生、出现、生起、兴起、诸蕴之现前、诸处(感官)之获得,友等!此等言生。

友等!然者,如何为老?彼彼之有情于彼彼之有情中老、老衰、齿落、发白、皮皱、青之衰损、诸根之毁熟,友等!此言老。

友等!然者,如何为死?彼彼之有情于彼彼之有情中死去、死亡、破灭、灭没、死灭、死、命终、诸蕴之破坏、身体之投弃,友等!此言死。

友等!然者,如何为忧?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忧、忧戚、忧心、内忧、内遍忧,友等!此言忧。

友等!然者,如何为悲?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悲、遍悲、哭悲、遍哭悲、哭悲之性、遍哭悲之性,友等!此言悲。

友等!然者,如何为苦?友等!彼身之苦、身之不快、身触所生之苦、不快之所受,友等!此言苦。

友等!然者,如何为恼?友等!心之不快、意触所生之苦、不快之所受,友等!此言恼。

友等!然者,如何为愁?友等!或具不幸者、或得苦法者之悲愁、悲愁之性、愁之性,友等!此言愁。

友等!然者,如何为所求不得,此亦苦耶?友等!于诸生法之有情,如是之希求生:‘彼实非我等之生法,又彼实于我等不生来。’然虽如是亦不可得达。此即:‘所求不得,此亦苦也。’友等!诸老法于有情……乃至……友等!诸病法于有情……乃至……友等!诸死法于有情……乃至……友等!诸忧、悲、苦、恼、愁法于有情,如是之希望生:‘此实非我等之忧、悲、苦、恼、愁法。又实彼忧、悲、苦、恼、愁之不来于我。’然,虽如是希求不可得达也。如是乃‘所求不得亦苦。’

友等!然者,如何略而言五取蕴是苦?所谓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友等!此言略而言五取蕴是苦。

友等!如是言苦之圣谛。

友等!然者,如何为苦集之圣谛?凡彼爱之生起而与喜、贪俱行,于彼之处为所胜喜,即所谓彼欲爱、有爱、无有爱。友等!此言苦集之圣谛。

友等!然者,如何为苦灭之圣谛?凡彼爱无余离欲而灭,舍、舍离、解脱、不执藏。友等!此言苦灭之圣谛。

友等!然者,如何为苦灭道之圣谛?此即八支圣道,即此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见?友等!于彼苦之智、于苦集之智、于苦灭之智,于苦灭道之智。友等!此言正见。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思惟?出离之思惟(出离觉)、无恚之思惟(无恚觉)、不恚之思惟(不害觉),友等!此言正思惟。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语?离虚诳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友等!此言正语。

友等!然而,如何为正业?离杀生、离偷盗、于诸欲之[境]离邪行。友等!此言正业。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命?友等!兹有圣弟子,舍邪命依正命而生活。友等!此言正命。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精进?友等!兹有比丘,未起之诸恶、为令不善法之不起而意志生,而行精进、精勤、热心、策励心、已起之诸恶、为令舍不善法而意志生……热心。为起未起之诸善而意志生……热心。为令持续已起之诸善法、不错乱、增长、广大、增修而意志生……热心。友等!此言正精进。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念?友等!兹有比丘,于身随观身而住,热心而有正知、有念、于世间调伏贪、忧。于诸受……乃至……于心……乃至……于诸法,随观法而住,热心……以调伏贪、忧。友等!此言正念。

友等!然者,如何为正定?友等!兹有比丘,离诸欲、离诸恶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而住。寻、伺止息故,内心安静,心一趣性而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乃至……第三禅……乃至……第四禅而住。友等!此言正定。

友等!如是言苦灭道之圣谛。

友等!由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于波罗奈城仙人堕处鹿野苑,转无上法轮。沙门或婆罗门、或天、或魔、或梵天、或世界中之任何者亦未曾转。此,即此等四圣谛之开示、宣说、施设、建立、解明、分别、显发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尊者舍利弗之所说。——

第一四二 施分别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释迦族之迦毗罗城尼拘律树园。时,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持来一套新衣,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如是白世尊:“世尊!此一套新衣,我特为世尊,自纺自织之物。世尊!为我、哀怜我,请世尊纳受此。”如是言[时]。世尊如是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应施于僧伽。若汝之施于僧伽时,我亦受供养,又僧伽亦[然]。”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再次如是白世尊:“世尊!此一套……为哀怜我……。”世尊如是再次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曰:“瞿昙女!应供养僧伽……僧伽亦[然]。”三次,又摩诃波阇波提……“……僧伽亦[然]。”

如是言时,尊者阿难如是白世尊:“世尊!请世尊受纳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此一套新衣。世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对世尊饶益多。是姨母、养母、养育者、授乳者,生母之命终后,奉乳饮于世尊。世尊!世尊对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亦多所饶益。世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因世尊而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也。世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因世尊而离杀生、离偷盗、于诸欲离邪行、离虚诳语、离须罗、迷罗耶饮酒之放逸处。世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因世尊,对佛具证净、对法具证净、对僧伽具证净、对圣戒具证净也。世尊!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因世尊,对苦无疑、对苦集无疑、对苦灭无疑、对苦灭之道无疑也。世尊!世尊亦对瞿昙女摩诃波阇波提多所饶益。”

[世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阿难!实际上,凡有人(甲),因人(乙)而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伽时。阿难!我不言由此人(甲),对其人(乙),要十分报恩。——即所谓以赞仰、起迎、合掌之业、恭敬之业、依服、饮食、座卧、缘病以供养医药资具。阿难!实际上,凡有人(甲)、由其人(乙)而离杀生、离偷盗、于欲离邪行、离虚诳语、离须罗、迷罗耶饮酒之放逸处时。阿难!我不言由此人(甲)对其人(乙),须十分报恩。——即所谓以……之供养。阿难!实际上,凡有人因其人而对佛具证净……对圣戒具证净时。阿难!我不言由此人对其人,须时十分报恩——即所谓以……之供养。阿难!实际上,有人因于人而对苦无疑、对苦集无疑、对苦灭无疑、对苦灭之道无疑时。阿难!我不言由此人对其人须十分报恩。——即所谓以……之供养。

阿难!然而,有此等十四对人施。对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供养布施,此为第一对人施。对辟支佛供养布施,此为第二人施。对如来之弟子阿罗汉供养布施,此为第三对人施。对证阿罗果之道中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四对人施。对不还者供养布施,此为第五对人施。对证不还果之道中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六对人施。对一来者供养布施,此为第七对人施。对证一来果之道中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八对人施。对预流者供养布施,此为第九对人施。对证预流果之道中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十对人施。对外学于诸欲离贪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十一对人施。对凡夫之戒具足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十二对人施。对凡夫之恶戒者供养布施,此为第十三对人施。对畜生供养布施,此为第十四对人施。

阿难!于此等中,若对畜生供养布施,应望得百倍之施[报]。若对凡夫之恶戒者供养布施,应望得千倍之施[报]。若对凡夫之具戒者供养布施,应望得百千(十万)倍之施[报]。若对外学诸欲之离贪者供养布施,应望得亿百千倍之施[报]。若对证预流果之道中者供养布施,应望得无数无量之施[报]。何况对预流果者耶!对证一来果之道中者……乃至……何况一来者……[乃至]……对证不还果之道者……[乃至]……何况不还者……[乃至]……对阿罗汉果之道中者……[乃至]……何况对如来弟子之阿罗汉……[乃至]……辟支佛……[乃至]……何况对如来、阿罗汉、正等觉者耶!

复次,阿难!此等有七种之僧类施。对佛在世时之两种僧伽供养布施,此为第一之僧类施。对如来灭后之两僧伽供养布施,此为第二之僧类施。对比丘之僧伽供养布施,此为第三之僧类施。对比丘尼之僧伽供养布施,此为第四之僧类施。为‘如是数之比丘与比丘尼,应由我指名’供养布施,此为第五之僧类施。为‘如是数之比丘,应由指名’供养布施,此为第六之僧类施。为‘如是数之比丘尼僧伽,应由我指名’供养布施,此为第七之僧类施。

复次,阿难!于未来世有诸种姓者,虽着袈裟然是恶戒、恶法者,于彼诸恶戒者之间,特指定僧伽以供养布施。如是之时,阿难!我亦言无数无量之僧类施。阿难!然,虽以任何理由,我不言由僧类施比对人施有大果。

阿难!于此有四种之施清净。何者为四?阿难!施之由施者为清净而非由受者。阿难!施之由受者为清净而非由施者。阿难!施之非由施者为清净亦不由受者。阿难!施之由施者清净而亦由受者。

然者,阿难!如何施之由施者为清净而非由受者?阿难!兹有施者是具戒善法,而有诸受者是恶戒恶法。阿难!如是者,施是由施者为清净而非由受者。

然者,阿难!如何施之由受者为清净而非由施者?阿难!兹有施者是恶戒恶法而有诸受者,是具戒善法。阿难!如是者,施是由受者为清净而非由施者。

然者,阿难!如何施之非由施者为清净而亦非受者?阿难!兹有施者是恶戒恶法。又有受者是恶戒恶法。阿难!如是者,施乃非由施者为清净而亦非由受者。

然者,阿难!如何施之由施者为清净而亦由受者?阿难!兹有施者是具戒善法。又受者亦是具戒善法。——如是者,阿难!施乃由施者为清净而亦由受者。

阿难!此等为四种之施清净。”

世尊如是说。如是说已,[大]师善逝更又如是说曰:

“是人为具戒 布施恶戒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乐心

 胜信大业果 如是之布施

 施者为清净 是人为恶戒

 布施具戒者 施之得非法

 有不欣乐心 无信大业果

 如是之布施 受者为清净

 是人为恶戒 布施恶戒者

 施之得非法 有不欣乐心

 无信大业果 如是之布施

 两者具不净 是人为具戒

 布施具戒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乐心 胜信得大果

 我言如是施 实有广大果

 是人已离贪 布施离贪者

 施之得如法 有善欣乐心

 胜信大业果 我言如是施

 实有广大果 ——”